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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浪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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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破空之音,半空中紫影一晃,那人胸口立即被点中三处要穴,身形往后便倒。

溪云一招得手,脸色却陡然一变,立即偏身往右闪去,一道水箭呈拱形飙出,洒在溪云先前立足之地。

原来那人转身动手之际把尿收住了,却一下被制服,又倒砸在树干上,肌肉失去控制,尿便喷了出来。

溪云躲得快,却佩服不已,叹道:“原来还有这种招式,高明。”

那人背靠树干滑倒,好不后悔,刚才应该尿树根下,不该尿树干上,再听溪云这么一说,羞愧难当,脑袋一懵,歪倒在地。

溪云如果意识到自己仅凭几句话差点令以前的清流散功,还气晕了刘今天,这会儿又气晕一人,怕也要对自己说:“原来还有这种招式,高明。”

另外一人反应也是极快,清流竹笛仅两尺多些,笛孔呜呜有声,那人回身一拳劲道十足,荡开了竹笛。

清流身随笛走,往左一挪,绿影一道接一道尽数刺向那人胸前,又劲又急,嘴里却道:“还不懂叫支援?”

那人挡了七八招,周身越来越沉,一口气差点缓不过来,忽然发觉对方攻势一断,压力大减,立即大喊:“敌袭,速来支援!”声音远远传出。

清流微微一笑,绿影迅速一闪,速度猛增,瞬间穿破拳风,点在那人胸口,又接连点两下,封住他哑穴,转而对溪云道:“快走!”

溪云反应倒快,立即明白过来,“啊,你故意的。”

034 铁拳霸拦桥

清流着急地说:“缥缈阁来人了,我们不能再等,必须立刻突围。”

“缥缈阁?”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四圣地吗?缥缈阁就在其一?”

溪云虽然一贯淡定,但此际也大吃一惊,四圣地传人不是只在武林中出现大劫难时才入世吗?难道我们俩人成武林大劫了?

两人小声说话,身形却一点不慢,迅速从左绕出林子,而他们都听到右边唏唏嗦嗦,正有人迅速穿林而入。

清流带头,两人绕过茅屋,迅速接近桥头。桥头仅剩四名守卫,两人沿着道旁树影前进,尽量延迟被发现的时间,他们不敢大意,刚才交手危急关头铁拳会帮众老二摆在外面都能出拳,可以想见他们战斗素质之高。

四丈距离,一名铁拳会帮众忽然伸手一指,喊道:“他们在那!”

话音未落,道旁树影中突然蹿出两条人影,直扑桥头。

溪云封魔杖法展开,鱼跃虚空,居高临下,紫影猛然绽放,裹住两人,劲道十分惊人,刺得空气发出“嗤嗤”锐响。

两名铁拳会帮众见招式猛烈,脸色都是一变,眼神却悍勇坚定,同时爆喝,“十字开山拳!”劲力由腿部直达腰部,上身往后一仰,猛然前冲,双拳借势迸发,四股强猛气劲一同爆发,空气只发出“噗”一声响。

四股劲流合而为一,形成一股更为强劲的力量,将全部紫影打得散乱炸开。

溪云惊呼一声,身形立地,仰身后倒,双脚粘地,膝盖曲折,臀胯以上部位几乎与地面平行,高不到三尺。他刚一仰后,一股劲流便从他面门前冲过,激得他双眼生疼,睫毛几乎全被带走。

两名普通帮众合力竟有如此大的威能,着实骇人听闻。但溪云武功每日都在进步,刚到穆兰镇时与清流持平,真正动手还要输给他,这短短几日却如慧至心灵,武功可谓突飞猛进。

仰倒躲过重击,他紫竹在右侧地上一点,身形如陀螺般转起来,以双脚为轴,顺时而转,保持后倒的姿势,将头后仰观敌,紫竹刺、戳、扫、打,接连出手,劲道十足,快如奔雷。

两名铁拳会帮众发出一招“十字开山拳”还未缓过起来,哪能料到小和尚竟有如此怪招,如此快法,这下挡不住,躲闪后撤,却依然一个左足一个右膝被紫竹打到,齐齐痛叫倒地。

出手前清流就提醒溪云这番必须求快,出手不能容情,所以溪云这两下劲力十足,两人骨头都打给裂了。

另一边清流已先一步击倒两人,他听了溪云之前一番武学怪论后,不仅对武学的看法有了重大改变,对其他事物的看法也随之生变。

这次出手他十分明白自己的目的是登桥,而敌人的目的是阻自己登桥,所以他在离两人还有一丈远时就立即腾空飞跃而起,看似要以强势轻功躲开拦截。

那两人轻功不如他,见状立即前扑拔高,要在清流高度未起来之前截下,阻他登桥。这下却中了清流的计。清流高度的确未起来,因为他本来就不打算起来,刚离地一尺的身体忽然下沉,迅速落地,猛然前进。

那两人全力高扑,此时身在空中,何处借力?对清流来说简直是待宰羔羊。他迅速拉近距离,在两人身前作势攻击,逼得两人聚气防御,他却再度收势,脚下轻飘飘转到两人身后,回身轻松左右点出。

那两人一而再得被骗,哪里还有余力躲闪或反击,“噗通、噗通”两声,迎面摔在地上。其背心大穴受制,半点力道用不上,这一下跌得胸骨欲折,脸白如纸。

清流从破招与破人的区别中体会到本末关系,此番当真有事半功倍之感。但见与溪云敌对的两人能发出那般刚猛拳劲,还是大吃一惊。

据他所知,铁拳会等级森严,黑衣白带是铁拳会普通帮众,上面还有蓝带队长,紫带大队长/堂主、银带长老、金带护法,高手无数。两个白带帮众就这样厉害,那高层岂不是逆天?

此际不及多想,两人迅速登上木桥,脚下还未立稳,就听身后传来一声闷雷般的炸喝,“哪里逃!”,感觉两股刚猛拳劲隔空袭来,溪云、清流都是心中一凛,急忙左右闪开。

桥头一中年人两腿叉开微蹲,双拳握在腰侧,胸膛高挺,面容沉肃,一双眼睛精光闪闪,腰间系的是蓝带。

清流微微一惊,隔空拳劲,其中蕴含的力量非同一般,这人绝对是一流高手,但竟然只是蓝带。白带、蓝带的都这般厉害,那紫带、银带、金带,岂不是超一流高手、宗匠高手?

当今天下武林才四位大宗师,四大宗师几乎已绝足江湖,久未露面,所以宗匠高手等于就是无敌的存在。

清流现在非常想知道,铁拳会到底有多少一流高手、超一流高手。至于宗匠级高手,据说铁拳会大当家铁锋离大宗师也还有一线之遥,他实在难以想象铁锋手下还有其他宗匠级高手为他效劳。

其实清流是关心则乱,铁拳会腰带颜色不一,不仅有武功强弱之分,还涉及功劳大小之别。

蓝带人沉声道:“溪云,你害了林正中老拳师,乖乖束手就擒,好叫我拿你去见三当家,如若不从,当场格杀!”

清流道:“林正中走火入魔,精神错乱,我……师兄杀他只因他胡乱伤人,不得不杀,你若不信,不妨去问问林正中的弟子齐猛。”竟而改口称呼溪云为“师兄”了。

蓝带人喝道:“这些与我何干,我等只奉命拿人回去,死活不论。花笛,你也无需逞口舌之利,青云剑派朱文亲自出马杀你报仇,你行踪已露,怕也活不过今日。”

清流目光一闪,道:“花笛已成为过去,我叫清流。就说林正中的事,你们行事如此蛮横霸道,就不讲道理了吗?”

“因为我们是铁拳会,我们有资格蛮,有资格横!”一个雄厚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溪云和清流侧身看去。

一个虎背熊腰的蓝带人身后跟着两列共十名白带帮众大步而来,十一人将一丈五宽的木桥变成禁地,虎虎生威,气势非凡。

这时另一边五名白带帮众背着一个同伴从林中赶回,由人背着那人是被清流以独门手法点了穴,那些帮众解不开,被溪云点了穴并气晕的那人已被同伴救醒。溪云手法普通,穴道易解。

清流和溪云对视一眼,都大觉不妙,十五名白带帮众,其中一人裤裆还是湿的,另有两名蓝带高手。

清流叹道:“师兄,你现在明白了吧,有些时候没道理可讲。”

溪云点头道:“我明白了。”转而叹道:“生死由命,有人该死在我们手上,我们也只好杀了。动手吧。”

他语调平静,神色似悲怜似无情。清流暗觉心寒,林清是感同身受的悲天悯人,溪云的慈悲却透着对生命的冷漠。

铁拳会帮众逼近,中年蓝带人道:“束手就擒,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清流瞥他一眼,发现他左手背有一圈血肉溃烂的红印,不由冷笑道:“你别客气了,左手痒得厉害吧?‘三日黑’这种毒虫最治蛮横的人,落谁身上,谁也不敢动它,一掌拍死简单,腹中毒液爆出却害人无数。”

那蓝带人被他这么一说,左手果然痒起来,却紧紧咬牙忍住,瞪眼斥道:“什么‘三日黑’?”

清流吟道:“闽中有毒虫,毒性不甚强,祸在毒难尽除,初时麻痒,日渐渗透,三日而黑……”

那蓝带人惊怒交加:“你诳我!?”

清流嘿嘿一笑,“据说这毒黑变之后必须挖去血肉,情况严重者还得砍……”一个不言自明的眼色送过去,蓝带人冷汗直冒。

清流又道:“这‘三日黑’的毒越早解越好解,拖得越久越痒,痒得挠心,过了三日就得残肢断体了。

蓝带人只觉得越来越痒,牙咬得咯咯响,右手终于忍不住去抓,越抓越痒,皮肉泛血。

那名高壮蓝带人道:“别抓了!”

“痒!”

痒这种东西就是这样,忘了就忘了,想起来就觉得越来越痒。

中年蓝带人忍不住道:“快说,怎么解?”

清流道:“我为什么要说?”向溪云打个眼色,两人同时发动,往人多一端冲去,过了此桥才能离开闽中郡。

溪云已放下敌我生死之念,全力而发,手中紫竹一晃,直刺那名高大蓝带人面额,速度极快,眨眼就到。

蓝带人双眼一睁,颇感意外,反应却也极快,头往后一仰,右拳上勾,脚下定是不退的。铁拳会的拳法一往无前,刚猛勇悍,退即是败。

溪云运转无想无欲明心法,心如明镜,明察秋毫,见他不退,手臂一颤,紫影一闪,带向他左肩。

“嗤”一声,锐疾的气劲划裂衣衫。这要是擂台比武的话,一招即分胜负了,但铁拳会的武功显然不是用来的比武的,而蓝带人肩头也仅仅多了条仅一寸长的红痕而已,连血都没出。

035 紫竹生劲芒

溪云眉头一皱,虽然这招变化后劲力薄弱许多,但此人一身皮肉也太结实了。不及多想,撇开他,溪云身形一转,手中竹杖陡然焕发无数紫影,变幻莫测,劲风飒飒,将四名白带人卷入攻势中。

“啊~”两声痛叫,一人右肩被洞穿,血流不止,踉跄后退,另一人小腿骨折,难以站立。

而清流也没有闲着,出手快捷,无比狠辣,右手绿笛,左手匕首,绿笛封住对手右拳,匕首寒光一闪,将他左手腕划破,瞬间血流如注。

清流毫不留情,在那人遭受重创,失神之际,一脚将他往后踹飞,同时身形跟进,将去扶同伴的那人右臂打折,又以他为基础,俯身一脚勾倒,使他身后的人不得不退,再抢攻出手,想扩大战果。但这次他被两名白带铁拳帮众分别敌住匕首和绿笛,一时闯不过去。

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眨眼间,另一边的蓝带人和白带帮众这才赶到。左手背略有溃烂那人见清流出招狠辣,立即加速,双脚一蹬,腾空跃起,一脚飞踢,踹向清流后背。

清流正被两人缠住,走脱不得,听到背后劲风袭来,暗觉不妙。

溪云落在他左后方,五尺紫竹却能及远,横扫一记,逼退身边敌人,紫竹越空戳向那蓝带人左肩。

那蓝带人必须自救,身形陡然一翻,迅速落地,反手拍出一掌。

溪云却早已退后,收回竹杖,让过掌风。他是不得不退,因为另外一名高大的蓝带人已再度攻来。

高大蓝带人双拳展开,刚猛拳风荡开紫竹,欺身进前,拳、掌、爪、指、腕、肘,两条手臂就是最凌厉的兵器,攻势如火如荼,连绵不绝。

溪云立即被迫退三步,这时右侧一名白带人挥拳冲来,溪云灵机一动,忽然矮身一闪,紫竹在那人腰部一带,将他推到蓝带人攻势中。

蓝带人与手下都是一怔,齐齐收势。

溪云一脚踢在那白带人腰间,使他控制不住脚下,朝蓝带人撞去。

蓝带人见溪云就在手下身后,紫竹眼看就要跟着进击,不敢去扶手下,左手一拂,将他推到一旁。

却听“咔啦”一声响,那名白带人接连被两人施力于身,脚下完全失去控制,不辩左右,往桥边木栏撞去,这木桥已有数十年历史,经年累月,风吹雨打,不少木头已腐坏许多,如何受得了他一撞之力。

“啊~”那白带人惊叫一声,翻下木桥,幸而桥高只有三丈,水又深,那人识得水性,一会儿就冒出头来,踩水咳嗽。

溪云的反击比高大蓝带人意料中来得更凌厉,赫然是从青云剑诀中领悟而来的虚实变化手法,竹杖化剑,直刺而出,陡然一闪,出现三道竹影。

蓝带人脸色大变,胸前三道竹影都恍若实体,而且气劲锐响,全然一致,好像先后发出,却实际同时而至,虚实难分,玄妙难解。

蓝带人不敢怠慢,迅速发出三拳,一一迎上,“噗噗噗”,紫影溃散,拳劲湮灭。原来三道竹影都是虚力而生,而他三拳也都未使上全力,只是气息相连,一旦任何一拳察觉竹影力猛,立时即可全力应对。

溪云低哼一声,溃散的三道竹影突然又多出一道紫影,却毫无声息,只有一道紫光,闪电般破空而去。

蓝带人双眼登时一圆,毫无疑问,这一刺才是真正的攻击。他立即凝聚全身功力,左腿前跨,箭步出拳,右拳带着一股猛烈劲风狂砸而去,以硬碰硬,怒破紫竹。

一声奇异闷响,竹影一触即灭,强猛的拳劲破空而去,打断了一截木栏。蓝带人却脸色大变,暗护不妙,下一瞬间便一声惨叫,左膝突然爆出一团鲜血,扑前跌倒,左腿全废,情状凄惨。

原来那道竹影中竟然藏着一虚一实两道竹影,一道当胸进袭,吸引注意力,一道中途陡然一坠,斜刺下路。

溪云废了一人,却毫无喜色,见那人拖着断腿,竟硬气无比,还要强行起身赴战,不由眉头一皱,竹杖一挑,将他带得撞断木栏,摔入河中。

一名白带人迅速靠近栏边,想要救他队长回来,突然被紫竹打中脚踝,剧痛入骨,也翻下桥去。

中年蓝带人与四名白带人围困清流,蓝带人不敢下重手,因为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解“三日黑”的毒。

其实“三日黑”完全是清流瞎编,他擅于利用各种因素,在林中听白带人提及,这边看到就利用起来,吟诵“三日黑”时顺口溜似的,思维敏捷,骗人得心应手。

铁拳会三十六堂除了总堂之外,其他各堂人手每三年换防一地。蓝带人随黄麒堂主月余前才换防到闽中堂,交接时便听以前驻守的同伴说这地方各种毒物甚多,要十分小心,他本就不习惯此地气候,又痒得厉害,半夜没睡,故而一听就信,被骗得十分踏实。

清流将匕首使得如灵蛇吐信一般,时隐时现,诡异莫测,时机即准,角度又刁,眨眼间又伤了两名白带人,但他想突围而去却是不能,桥面仅一丈五,铁拳会帮众本来就打算将两人引到桥上,左右夹击,断绝逃路。

蓝带人强攻三拳,以隔空拳劲限制清流活动区域,脚下忽然一扫,劲风狂飙,迅捷如电。

清流轻轻一提,两腿往胯下收,绿竹横挥扫动,轨迹变化莫测,迫退两名白带人,左手匕首变作垂握,身形在空中平展横躺,匕首便借势扎了下去。

蓝带人吓一跳,反应却快,不顾形象,曲身往前一滚,躲开匕首,然而未等立起,忽然察觉背后劲风袭来,不由脸色大变。这不是花笛,是溪云那个小和尚,是那支取走林正中、钟横岭的紫竹。

蓝带人不敢稍停,亦不敢转身,脚下发劲,全力前冲。

溪云好不容易摆脱另外三名白带人,抓住这个时机,岂会轻易放过,力透紫竹,竹尖突然爆发一阵金光,金光恍若实质,如紫竹的延伸,刺入蓝带人后心。

一众白带人全都惊呼出口,劲芒!这不是剑气、拳风、刀劲这些有质无形的力量,而是实质化、物质化的内劲,杀伤力比刀剑棍棒本身更强,只有内功达到极高深境界的高手才能发出。

蓝带人背心一凉,不由脸色煞白,却突然踢到一块翘起的木板,身形前扑跌倒,竟而躲过一劫,只是背心往上被挑出一尺多长的血口。

溪云也不求杀敌,身形反而一缓,回头看去。

“还看什么,走了。”清流微微一笑,却是见机得快,早瞧见便宜,摆脱白带人,跟在溪云后面了。

溪云不由一怔,“你真快。”

两人越过蓝带人,迅速朝桥头冲去,清流脚下暗暗发劲,果然追得最近的一名白带人一脚踩在他踩过的地方,立时将木板踏碎,半只腿陷下去。

溪云道:“你真聪明。”

清流被他连夸两次,倒有些讪然,暗想:“这家伙不会这么快就学会了明褒暗贬吧?”

铁拳会帮众外功强,轻功却远不及溪云、清流,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越过桥头,冲入林中。

没多久,马蹄震颤,尘土飞扬,铁拳会大队人马赶到,领头的却不是黄麒堂主,而是副堂主孙历。他腰缠紫带,面容阴沉,双眼狭长,目光如刀,身材瘦削,指掌却十分粗大。

数十人纵马狂奔,声势磅礴,临到桥头,孙历一扬右手,全体勒马急停,健马嘶鸣数声,铁蹄踏转,迅速调整队列,数息之间安静下来。这般严明纪律,比帝国军队也不妨多让。

两名蓝带人伤势严重,却不敢轻忽,各由一名手下搀着在道旁相迎,十多人躬身喊道:“恭迎副堂主!”

孙历倨傲点一下头,“人呢?”

“属下无能,被他们逃了。”两名蓝带人齐齐跪下谢罪,左膝破碎那人将左腿往后伸,摊在地上。

孙历看到他们的伤势,知是打了一场硬仗,但木桥失守是实,所以神色依然冷漠,“逃了多久?”

“半个时辰不到。”

孙历看一眼残损木桥,回头喝道:“全体下马。三队、五队、六队、七队,跟我追。其他人守在这里恭候堂主。”

铁拳会行事雷厉风行,绝不废话。

孙历身形一展,奔上木桥,身后四名蓝带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小队紧随其后。

小半个时辰后,道上缓缓出现两人。一个黑衣紫带,身材高壮雄武,正是铁拳会闽中堂堂主黄麒。

另一位步履轻盈,身形纤柔,是一个年约二十的女子。女子身着粗布青衣,背负古朴长剑,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修长脖颈,面容娟秀雅洁,神态雍容宁淡,看起来与寻常武林女子也并无多大区别,她若自己不说,怕没人猜得出她是圣地缥缈阁传人。

但她确实是缥缈阁传人凌飞烟,否则以黄麒铁拳会堂主之尊,岂会有马不骑,陪她一路行走。

凌飞烟嘴唇微张,轻轻吐声,“飞烟不惯骑马,劳烦黄堂主陪我走路真是惭愧。”

话一出口,立时让人感觉到她的不同,声音清越如出谷黄鹂,闻而似饮琼浆,艳阳下竟令人有种清凉之感,可谓奇妙。

黄麒闻言,露出如饮美酒的畅快神态,哈哈笑道:“凌姑娘的嗓子别提唱曲,就是说话吐字也可绕梁三日呀。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万人羡慕我能陪姑娘同行一程,该我惭愧。”

036 暴雨怒破拳

话是这样说,但黄麒当然不会有惭愧之态,反而尽显旷达豪迈本色。四圣地虽然了不起,但铁拳会不弱于人。

凌飞烟无喜无忧,淡淡地说:“黄堂主见笑了。”

黄麒先说不敢,继而道:“凌姑娘代表圣地缥缈阁行走江湖,肩负济世重任,不知何故来到这东越偏隅之地?”

凌飞烟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对方如此直白,心神一敛,道:“圣地之说只是武林同道谬赞之誉,济世重任更非一人一派所能承担,缥缈阁不敢当。飞烟入世只因修行遇到瓶颈,师尊让我下山另寻机缘,至于怎么到了这里,那是飞烟初入江湖,恰逢其会,来长长见识。”

黄麒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颇为讶异,这凌飞烟年纪轻轻,又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但话里行间却甚是老到,恰逢其会?我才不信,围捕溪云、花笛之事的确已传遍江湖,但说起来不过是私怨。

黄麒不动声色,展颜笑道:“凌姑娘气度非凡,何必过谦。若非你执意不许,我是非得称你为‘凌仙子’或‘飞烟仙子’的,我手下那些儿郎也都同我所想,一定要在姑娘名号上加‘仙子’二字,丝毫不敢亵渎。我走南闯北十多年,像凌姑娘这等气质的人物也是第一次见,缥缈阁不负圣地之名,不然哪能培养出凌姑娘这等人才。”

凌飞烟对此番褒奖无动于衷,轻轻摇头,“不如我们走快些,那两人胆子那般大应是有些本事的,莫令贵属多受其害。”

黄麒本想说“无妨”,以孙历之能,只要遇到那两人,绝对手到擒来。但脑里灵光一闪,生出试探凌飞烟武功之念,不由改口,“好啊,我也有些担心。”边说边加快脚步,话音无丝毫紊乱,显然内力高深。

凌飞烟默不作声,脚下轻轻一垫,身形自然飘飞跟上。

黄麒回头对她一笑,两袖一摆,速度猛增,一步两丈,快逾奔马,踏得泥尘飞扬。

凌飞烟知他有意试探,本来不想提速,但见尘土扬起,却不甚喜,当即轻轻一踩,身形恍惚一闪,出现在黄麒身边,与他并排而行。

黄麒双目立时一睁,本能地绷紧肌肉,差点忍不住出手自卫。武动修炼到他这个层次,对外物反应极为敏锐,两人距离陡然缩短到攻击范围,岂能不令他心惊,幸而他自控力非凡,又迅速松弛肌肉,只是脚下却再快一分。

凌飞烟似乎全然未觉,衣襟飘飘,淡然从之。

黄麒暗惊于心,疾奔小半个时辰,凌飞烟竟丝毫不见疲态。临近木桥,他减速下来,凌飞烟还是在他肩旁三尺。

黄麒停步,抱拳道:“凌姑娘轻功高绝,黄某服了。”

凌飞烟道:“黄堂主内力精深,气息平稳,飞烟才是服了。”

黄麒摇摇头,知道只是客气话,不过也无需分辩,心知即可。

铁拳会帮众发现堂主到了,一群人数息之间立即完成列队集合。

凌飞烟纯净的双眸微光一闪,道:“贵派帮众规矩严明,效率高超,真叫飞烟大开眼界。”

黄麒露出几分得意,“过奖了,他们就是训练多些而已。”

百越一带不比中原之地,这里地方势力林立,民风蛮野,官府反而要主动结交地方势力以求安稳,所以铁拳会在闽中堂驻扎了两百多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论一堂之力,闽中堂在铁拳会三十六堂中可排入前十。

黄麒说完,心里忽然一突,凌飞烟会不会意有所指?马上补充道:“其实他们都是假把式,就靠人多,不像圣地,每一代入世弟子都是人中龙凤,名扬四海。”

凌飞烟似乎察觉到黄麒的隔阂之意,便道:“这地方山清水秀,飞烟想四处走走逛逛,黄堂主帮务繁重,飞烟就不再打扰了。”

对无数武林门派而言,攀上四圣地自然是荣光无限,好处多多,但黄麒只客套一番,实则无意相留。

凌飞烟点头致意后,足不沾地似的轻飘飘过了桥,行色宁淡静雅,颇有出尘之姿。

黄麒看她纤柔的背影逐渐远去,皱眉沉吟不语,半响后招呼一名手下过来,低声嘱咐几句,命他将信息快马回报总部。

溪云、清流现身的消息飞快传播,无数高手蜂拥出动,快马飞尘,刀剑光冷,群情激越。

为防止残损的木桥发生坍塌,铁拳会留下三队人马维持秩序,人可以过,马可以过,但必须下马步行,同时不能一哄而上,只能按顺序一个一个走。

群雄排起七八丈的长队,不少人暗暗抱怨,却敢怒不敢言,人家是天下第一大帮铁拳会。也有不少人认为铁拳会这事做得不错,这桥看起来的确不稳妥

落日西沉,红霞款款映在水面上,波光摇曳,残桥古朴,这番情景本该十分静美,可惜群雄等得焦急,见天色渐晚都嘟囔起来,再这样拖延下去,那俩光头早溜没影了。

铁拳会留守的三名蓝带人并无怯意,神态从容,这些乌合之众还敢闯铁拳会布下的阵型不成!?

这时后方突然传来急促马蹄,有人快马加鞭,不住催促,直闯而来。

人人转头后望,看到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疾驰而来,马上骑士前一个蓝衫飘袖,后一个玄黑劲装。

一名铁拳会白带帮众提前拦入道中,手掌前伸,喝道:“下马排队!”

“滚开!”蓝衫客马不停蹄,一丈之外右手一扬,袖袍带起一股劲风。

那白带人突然只觉如陷飓风之中,四面八方不知多少股劲力涌来,身形随之左右晃动,突然摔倒。

铁拳会帮众大怒,又有数名白带人欲拦道而截,一名蓝带人从道旁凌空跃起,正面飞扑蓝衫人,右掌成爪,朝蓝衫客前胸抓去,口中大喝:“大胆!”

“大胆!”蓝衫客同样沉声一喝,速度不减,直冲而上。

后一匹马上的黑衫客却大声叫道:“退下!”却不知是叫蓝带人退,还是蓝衫客退。

蓝衫客身前半空中突然爆出无数璀璨剑光,眨眼幻灭,却听蓝带人惊呼一声,翻到道旁,踉跄落地,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倒,上身衣衫尽碎,皮肉半点不伤,但脸色煞白,骇然如见鬼怪。

群雄同样骇然欲绝,谁也没见蓝衫客如何拔剑,如何收剑,但觉他右手一动,便剑气纵横,铺天盖地,令人心中发凉。

另外两名蓝带人身形几乎堪堪跃起,急忙收住,不敢阻拦。

后一匹马上黑衫客扬声道:“青云剑派朱文公子、旗山剑派周义信,先行借道而过,请各位见谅。”也是马不停挤,紧随其后。

道旁众人惊呼出口,原来是俊秀榜第八的暴雨朱文、第二十六的不杀剑周义信。这两人前日还在往西追踪白影儿,这日竟就赶了回来,怕是全程无半刻休息,马也换了好几匹。

铁拳会众人哪里还敢挡,桥头白带人无需示意,队长都一个照面将人剥了衣衫,咱还是别闹了,赶紧让开。

两匹骏马畅通无阻,全无减速迹象,四蹄翻飞,跃上桥头。

铁拳会不能挡朱文半刻,群雄见状,躁动起来,争相要上桥。

三名蓝带人守住一丈五桥头,同声一喝,怒目圆睁,双膝微蹲,拳握腰侧,三人气势相连,威风赫赫,直冲天际。

居中那名蓝带人喝道:“有意与铁拳会为敌的尽管上来!”

群雄闻言,脑里热血一凉,纷纷止步。

这时木桥中段骏马惊嘶,朱文往前飞身而起。原来是他胯下骏马右前蹄踏碎木板,陡然下陷止步。这番高速行进中发生意外情况,朱文却能及时飞身而起,而且身法只见轻盈,不见浊躁,看得周义信暗暗惊心。

骏马身形沉重,木桥残腐,这一停滞,左蹄下木板也“咔啦”碎裂,半身都往下陷落。

群雄眺目而观,暗暗惊心,这桥果然承受不住,这下谁还敢乱闯。却见桥上朱文回身马旁,双掌托住马胸抬从陷坑,又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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