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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无敌:腹黑帝王无盐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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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重耳这不是故意说反话么?

憣然醒悟过来的姬秋,被公子重耳这么一夸,不由有些尴尬,讷讷地说,“姬秋虽然觉着怪异,但却未能识破其中五味,姬秋惭愧,公子便不要再笑话姬秋了。”

“善!至少还知道锋芒太露似有不妥,有这样的天赋,已经算是不错了。”

公子重耳盯着姬秋的眉眼,悠然一笑。

这一笑,宛如春风,温煦之极。但是姬秋见了,心里却机伶伶打了个颤。

她正觉着,公子重耳这话里含着深意,公子重耳又笑容浅淡地说:“棋如人生,这博奕之道,既如战声厮杀,又如商场拼搏,更是家国之争。棋局瞬息万变,与其张扬激进,不如不露圭角,静观其变更为妥当。”

“公子可是知道姬秋正在蓄私盐,囤利器,险中求财?”

姬秋这一问,已经是肯定公子重耳知道了自己最近在干的事,她也隐约听明白了,公子重耳这是在提点她。

姬秋等了好久,也不见公子重耳开口,便抬头朝他望去。

却见公子重耳剑眉紧锁,侧头看着外面,那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再次消逝了。

看着这样的他,姬秋心里闪过一种异常的感觉。

她突然间觉得,这样的公子重耳,才是真正的他。

姬秋慢慢来到公子重耳身边,缓缓站定,轻软坚定地说:“公子请放心,姬秋知道如何行事了。”

“哦!”

公子重耳终于收回望向外面的目光,那种惯常的笑容又回到他的面上。

他几步踱回榻几坐下,懒懒地问:“说来听听。”

“姬秋曾听过‘卧榻之旁不容他人酣睡’之说,我若是齐王,自然也不会希望我的邻国太过强大。因而,如果他要在公子与夷吾之间选择一个可以扶持的,那么,他必然不会选择能力太强的那个,反之,他会选择一个能力一般,又可受他操控的人成为新的晋国君主。”

随着姬秋的解释,公子重耳面上的赞赏之色越来越盛,而姬秋却越来越惭愧,她讷讷地接着说道:“姬秋会放弃与私馆的合作,不再囤积金铁弓弩……”

自己当初还想借着这金铁弓弩,赚十倍之利,让公子重耳在齐国再次扬名。现在回头看来,自己当初的想法是何等的幼稚可笑,姬秋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本万金(四)

公子重耳笑了笑,闭上了双眼,“金铁弓弩,是国之利器,到时就算帮了齐王,反而让他心生顾忌,是以,这种生财之道,绝不可用。齐盐么,既然能赚十倍之利,这买卖,我看还是能做的。何况,这跟燕、魏、赵三国官商打交道的不是姬五么,跟我重耳何干?跟我公子府何干?”

公子重耳转过身,懒洋洋地向殿外走去,丢下一句话,“姬秋与本公子三个月内军供不断,还要生利十倍的约定不曾有变。姬秋好自为之罢!”

姬秋望着那个郎君背着阳光,越去越远的身影,那挺得笔直的腰背,那种天生凛然的华贵之姿。

突然间,那股高山仰止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随着那种感觉的到来,那声逸出口的“诺”,已然带着某种臣服跟心悦诚服。

经过公子重耳一番提点后,姬秋便断了与私馆的联系,专心打理起齐盐跟粮食、马匹的生意来。

为了方便行事,也为了杜绝牵连到公子重耳,于是,在公子重耳的默许下,姬秋便时常以姬五的身份游走于各国官商之间。

姬秋行商事一个月之后,嬖人管事终于忍不住了,他跑到公子重耳面前小声禀告道:“公子府内的财帛,已经被侍官用去了五六成,然,却不见侍官为公子府赚回过一金。”

公子重耳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淡然说了句:“知道了。”便让嬖人管事退了出来。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实在忍无可忍的嬖人管事又跑到公子重耳面前大声抱怨,“府内财帛,已经让侍官用去了十之ba九,然,仍然不见侍官赚回一金。”

望着怒气冲冲的嬖人管事,公子重耳仍是淡然一笑,问道:“离姬秋与本公子约定的时间,还差多久?”

“还差一月有余。”

嬖人管事有些不解,不过仍然老实回答道。

“既然如此,管事便等到姬秋与本公子约定期满,再来禀告事情的进展罢。”

嬖人管事都要欲哭无泪了,心想照侍官如此败家下去,待到约定期满,岂非是家财败尽,要向齐王行乞讨之事了?

随即他又恨恨地在心里责骂姬秋:看着像个精明的,没想到这次尽做些糊涂事。这齐国是产盐之地,侍官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还一径让人囤盐,现在散尽的家财全堆在那齐盐上了。

原来还以为她有什么生财之道,哪知道,她除了囤盐跟往外运盐之外,一金都不曾拿回来过,照这么发展下去,到了她跟公子约定期满之时,这全府上下,便只能喝盐水度日了。

可嬖人管事再是担心,公子重耳既然执意要等到他跟姬秋的约定期满,嬖人管事也不好再说什么。

所幸,嬖人管事担忧的情况并未出现。这样又过了半月之后,姬秋的拿回来的金便开始多起来了。

除此之外,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又弄来了大批粟米跟少量良马。可想而知,像这样的紧销货物,在齐国境内自然是抢手得很,是以,这货物才进门,便有齐国的官商闻风而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矩子鬼面(一)

嬖人管事按姬秋交待的,说:“这是公子在燕国的朋友,得知公子现在客居齐国,又知道齐国正逢粮草短缺,所以特别送来给公子自用的。”

齐国从与鲁国开战以来,这粮食跟马匹便是紧俏之物,齐国的官商更是忙着从各国引进这类东西,但苦于有些国家碍于政治主张,不肯发卖给齐国,让这些官商碰了不少钉子,吃了不少苦头。

公子重耳名满天下,在燕国有个这么重情重义的朋友,并不让人觉得奇怪,倒是那些齐国的官商,在知道公子重耳有这样的好门路,自然排着队上门百般恳求。

定然,他们的要求被公子重耳很婉转地拒绝了。

最后还是齐王亲自出面宴请公子重耳,并开门见山地提出让公子重耳帮忙的请求,公子重耳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代齐国从中周转。

很快,这批粟米跟良马,让齐国官商以极高的价钱从公子重耳处买走了。

就这样,源源不断的齐盐输出不仅能为公子重耳赚来十倍之利,从燕国不断输入的粟米良马,同样能为公子重耳赚回十倍之利。

至此,姬秋经营所获,已经远远超出与公子重耳的约定十倍之利了。

嬖人管事惭愧之余,更是心悦诚服,自此以后,对姬秋更是言听计从。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

这天晚上,齐王宫再次设宴。

这次齐王举宴,不是在他那楼阁上,而是靠近南方的一个殿堂。

宽达四百米的玉石台阶上,头上戴着铜盔,手持长戟的武士,现在是三步一个。他们举起的火把,把天地间照得透亮。

众权贵缓步向台阶走去。

因为今天的宴会是欢宴,不仅是因为公子重耳的缘故,让齐国已经没有了粮草之忧,更因为前线捷报频传。鲁国,已经有了退兵停战的意思。

这样的好消息,足以让贵族们完全抛开礼仪。

整个广场,已成了女人们嘻笑,男人们私语的海洋。

大殿中,也是一片热闹。丈夫们端着酒斟,四处游走,贵女们则三五成群,彼此嘻闹着。过道上,每隔两步,便摆了一条烧烤着的整羊,和一瓮酒,两个美人。

那两个美人跪在整羊的两侧,衣襟微敞,秀发披垂。大殿中,其四条过道,而这四条过道中,都是每隔两步,便有那么一只羊,一瓮酒,两个美人。

那些美人,如那羊那酒一样,也是享用品。来到这殿中的人,只要喜欢,可抱走一二个,到后面的偏殿中寻欢。

因为,这是一个尽欢的夜晚。

这是一场欢庆之宴,放松之宴。

公子重耳带了三个贤士,还有姬秋来到齐王宫时,通往王宫正殿的石板道两侧,每隔五步,站了一个全副盔甲的武士。

这些武士,一手持着火把,另一手拄着长戟,掩映在青铜面具下的炯炯双眼,看起来威风十足。

原本像公子重耳这样的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加之他最近又解了齐国的粮草之荒,因此在齐地人的心目中,这人气更是日益见涨。

☆、第一百八十六章 矩子鬼面(二)

他一跨入,便有数百人同时向他看来,使得喧嚣的大殿,也静了静。

几个齐国的权贵笑着向公子重耳走近,在公子重耳大笑着迎上去时,狐偃跟另两个贤士,也朝着相熟的人走近寒暄起来。

姬秋四下张望一番后,突然发现,只有自己冷冷清清地站在殿中。

姬秋知道,这样的场合自然也少不了暨雨,还有时常随侍在公子夷吾身侧的暨坤跟暨爽。

好不容易与他们已经撇清关系的姬秋,实在不愿意再与他们有什么交集。何况,上次的事已经让她心生戒备,自此以后,对暨坤暨雨,姬秋已抱定了能远则远的打算。

于是,她向权贵们筹拥着的公子重耳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姬秋便悄悄地走出殿门,朝偏殿的花园走去。

不想才进ru花园,姬秋便被一个穿了深衣束腰的人撞了一下,霎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不及回过神来,那人已经一晃而去,隐约间,姬秋只听到那人极不耐烦地嘀咕道:“今天还未饮得尽兴便被发现了,这些匹夫,简直如附骨之蛆,极是讨厌……”

姬秋朝着那人隐身的方向怔忡间,齐王宫的卫侍,已经朝着这边搜索过来。

“咄,这位女郎,可有见到一个穿深衣的汉子从这里经过。”

姬秋慢悠悠地朝着那人隐身的方向走去时,齐王宫的卫侍也已经赶到了。那领头的卫侍将姬秋上下打量了一番,便喝问道。

姬秋好整以暇地抬头扫了一众卫侍一眼,随即不紧不慢的说道:“这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刚才那边倒是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至于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深衣汉子,小姑子便不得而知了。”

一众卫侍对姬秋所说的话不疑有他,便全部掉转头朝另一边搜去。

姬秋想了想,便折回大殿,找到公子重耳的榻几,趁着公子重耳正与一些齐国大臣辩秋风(时人的一种交流习惯,类似于现代人的辩论。),没有在意的时候,随手顺了几上的两壶酒,隐在广袖里,又施施然地朝偏殿的花园走去。

朝着刚才那人隐身的方向,姬秋寻了个僻静之处供人憩息的凉亭,拿出一壶酒,摆在石几上,揭开盖子。

就这么静侯了一会儿,果然,林间有细微的风过叶动。

这声音极为细小,如果不是姬秋一直倾耳留神听着,根本不会察觉与平常有什么异常。

姬秋心里一喜,淡然笑道:“矩子既然来了,何不下来饮上一壶,以免失望而归。”

“咦!这个女郎,甚是有趣。”

几乎是话音刚落,一个深衣郎君,便如黑夜里生出来一般,好好地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他的屁股一沾石凳,那酒壶便被他攥在手里。

顾不上说第二句话,他已经捧着酒壶牛饮起来。

一阵咕咚声之后,来人终于放下滴酒不剩的酒壶,不无懊恼地叹气道:“如此好酒,是应该用来慢慢品的,我这一通牛饮,虽然解了酒虫,却不知其中五味,与匹夫何异?!”

☆、第一百八十七章 矩子鬼面(三)

姬秋将来人的自怨自艾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将隐在广袖中的另一壶酒双手奉上,柔声道:“那么这一壶酒,矩子便好生品尝罢。”

来人眼前一亮,忙不迭地双手接了过去,未了,尤不无感激地说道:“如此就多谢了!”

“矩子鬼面,属神仙中人,凡人难得见上一面,今天姬秋难得遇上,已经是三生有幸,矩子又何必客气。”

姬秋的语气,恭敬中不乏肯定,这让来人不由一惊,逐狐疑地放下酒壶,笑问道:“你怎么这般肯定我就是矩子鬼面?据我所知,当世中人鲜有见过他真面目的,女郎如何这么肯定?”

姬秋淡然一笑,从容道:“矩子曾经与姬秋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当时姬秋不曾识得矩子真面目,然,在公子追查之下,姬秋却也知道,于万人中可以来去自如并取人首级的,当今世上,除了矩子鬼面,还有叔祖跟齐河。不过姬秋遇刺之时,这两人,一人在越国,一人在楚国,所以公子肯定,当天行刺之人定然是矩子鬼面了。”

“唔!鬼面仍然不解,女郎看似年纪轻轻,又与我素未谋面,怎么一打照面便认出鬼面来了?”

矩子鬼面见姬秋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倒也不再隐瞒,便爽快承认了。不过他心里委实好奇得紧。

自他立名至今,除了他的功夫神出鬼没,甚称当世矩子之外,更主要的便是,他擅易容之术,而且又鲜少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当世中人,俱以鬼面称呼他。这世上,真正认识他的,也不过三五人而已。

矩子鬼面委实没有想到,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跟他才打个照面,便将自己认了出来,这一下子便勾起了矩子鬼面对姬秋极大的兴趣。

姬秋微微一笑,极为笃定地说:“姬秋曾经听公子说起过,矩子嗜酒如命,又武功高深。这天下,有美酒的地方,必定便会有矩子鬼面在。齐王宫守卫何等森严,在这种地方,又遇到一个嗜酒如命的,姬秋自然便想到矩子你了。”

矩子鬼面还是不解,“你就不怕我是前来刺杀齐王的?何以刚才你不对卫侍据实相告,反而代为隐瞒?你就不怕我再刺杀于你,或是牵连于你么?”

“姬秋是晋人。”

姬秋回答得云淡风轻,言下之意便是,你杀齐王跟我有什么干系。

在矩子鬼面不无惊讶的盯视中,姬秋又轻软地说道:“姬秋曾听说,矩子鬼面,从不对三种人下手。不杀妇孺,不杀君子,因而姬秋同样敢肯定,你绝对不会再刺杀与我。再则,以矩子的身手,若想杀我,早在刚才照面间,你就已经动手了,哪还容姬秋现在能好好地坐在这里。”

“善!大善!!你这个女郎实在有趣,深合我意。”

矩子鬼面是真的欢喜,说到高兴之处,还忍不住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竟是一点也不担心再次引来齐王的卫侍。

☆、第一百八十八章 矩子鬼面(四)

“有件事姬秋一直想不明白,今天所幸遇上了,便想跟矩子问过明白。”

在矩子鬼面的不无欢喜中,姬秋突兀地问道:“既然世上盛传,矩子鬼面不杀妇孺,不杀君子,不知道是什么原故,矩子却会对姬秋,还有有天下贤公子之称的公子重耳下手?”

一直乐不可吱的矩子鬼面听了姬秋的话,面上露出一丝难堪来,他狠狠灌了口酒,这才期期艾艾地说道:“鬼面那时只是受人所惑,喝了那人奉上的黄涎美酒,又听说要杀之人不过是小人尔,所以就应承了。”

辩解至此,矩子鬼面警惕地瞪着她,反射性地把酒壶朝怀中藏了藏,当下苦着一张脸,眼巴巴的瞅着姬秋,求道:“所谓不知者不罪,鬼面事发时已经察觉不对,当时不就收手了么?否则,女郎你哪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是不?”

他这话,说得可怜巴巴的,诚意十足。

姬秋淡然一笑,朗声道:“矩子过虑了,姬秋今天送矩子美酒,并不是为了同矩子翻旧帐而来,矩子大可以尽了酒兴。”听了姬秋的话,矩子不由心情大好,呵呵大笑道:“女郎气度不输丈夫,如此甚好!”

突然他笑声一收,凑到姬秋面前,撇着嘴说:“世人都说无事献殷勤者,非奸即盗。你这个女郎,恁有心机,你倒是说说,你这般费尽心机诱我前来,到底所为何来?”

“矩子说对了,姬秋今天奉上梨花酿,自然是有所求的了。”

几乎是姬秋话声一落,矩子鬼面便神色一变,心里暗自后悔,心想:这吃人的嘴软,别的中了这个女郎的圈套,让自己去干些不甘不愿的事吧!

姬秋倒是明白他心里所想,微笑着抬头,目光明亮,声音清脆地说道:“矩子休要担心,姬秋知道矩子的行事规矩,自然不会提出有违矩子心意之事。”

幽幽一叹,她的神色沉黯下来,凝重地说道:“矩子也知道,这时世,身为女郎,如果没有搏杀天下的本事,没有可以倚仗不倒的靠山,实在与牛马没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矩子鬼面,不知不觉中,双眼中已尽是乞求之色,她便这么苦着脸,喃喃地说道:“姬秋不甘做个与牛马同价,打杀由人,赠与随便,没有尊严的行尸走肉。姬秋不敢奢求太多,只求日后,姬秋有了性命之忧的时候,矩子能出手求我一命,姬秋在孤苦无依的时候,矩子能够让姬秋有所依仗。”

姬秋说完之后,便紧张地期待着矩子鬼面的答复。

然,那个嗜酒如命又神出鬼没的矩子鬼面,此刻却以一种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目光,冷冷地打量着她。

就在姬秋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之时,矩子鬼面的右手朝着石几上重重一拍,放声大笑起来。啪啪声中,笑声不绝。他的笑声很响,很响,他一边笑,一边拍着几面砰砰作响,那表情,还真是乐不可支。姬秋错愕地看向他,一时竟然呆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狐偃的劝告(一)

矩子鬼面,果然是个行事率性而为的。

远处人影绰绰,惊醒过来的姬秋不由有些担心,他这种举动会引来齐王的卫侍。

“善!善!!”

就在姬秋担心不已的时候,矩子鬼面已经大笑着答应了下来,随即他又拍着几面笑道:“你这个女郎甚是有趣,很对我鬼面的脾胃。”

说完他摇了摇已经空了的酒壶,还极为不甘地仰着头,将空的酒壶往嘴里倒了又倒,这才起了身,从怀里掏出一物,抛给姬秋,郎声道:“从今往后,女郎遇事只管报出鬼面的名号,若是再有机缘,鬼面定当为女郎依仗。不过,你若是个命短的,放心,事后鬼面也一定会女郎讨个公道。”

姬秋目瞪口呆中,鬼面已经笑得不怀好意地去远了。

呆呆在原地坐了一会,姬秋终于展开一丝笑颜。

低头察看鬼面抛给她的物件,却发现只是一个小巧的木制鬼面面具。便这般抚摸着这个鬼面面具,姬秋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她终于为自己找了个坚实的靠山,自此以后,有了性命之忧的时候,自己只要设法知会矩子鬼面,那么,万水千山,他也一定会前来求自己一命的。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矩子鬼面可以期望。

心情愉悦,完全放松下来的姬秋,便这般含着笑,心情愉悦地转回大殿。

可她堪堪走到大殿门口,突然间,一人从后面一冲而上,重重地撞上了她。

姬秋向前踉跄一步,“砰”地一声撞到了殿壁上。撞到姬秋的,是一个贵女,她提着裳服,五官秀丽,双眼细长。这个贵女与姬秋一撞,她的脚步便是一歪,整个人向石柱上倒退而去。一个青年,急急地冲到那贵女面前,扶着她,连声问道:“可有伤着,可有伤着?”

这个青年头上戴冠,约摸二十一二岁,脸色青暗,五官倒生得清秀。从他的打扮看来,这是一个已晋级权贵队层的高级武士。那贵女在退到石柱旁时便站住了。她右手一挥,重重地甩开那青年扶着自己的双手,目光一转,瞟到了一旁的姬秋。当下,她右手朝姬秋一伸,对那青年命令道:“杀了她!”青年得令,马上腰肢一挺,双手一叉,“诺!”他嗖地抽出长剑,转过身来,呼地一声,长剑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以一种缓慢的,炫耀地姿势,剑尖抵上了姬秋的咽喉。盯着她,他咧齿一笑,森森地喝道:“一个小小的侍婢,也敢冲撞我家公主!”喝声中,他笑得很阴沉,那紧紧盯住姬秋的目光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同时也有点谨慎的光芒。被撞得眼冒金星的姬秋,已经回过神来,她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那个被撞的贵女,终于认出来,这个撞了自己的贵女,正是齐公主。

姬秋正在心里紧张地思考要如何转危为安,那齐公主已在一旁高傲地叫道:“这个女郎好大的胆,敢这么盯着我。律,挖了她的眼珠子!”她昂着下巴,一脸不屑地盯着姬秋。

齐公主的命令一喝出,那青年长剑一扬,指向姬秋的眼睛!

☆、第一百九十章 狐偃的劝告(二)

就在这时,一道细不可见的流光直直的射向律的剑尖,作为习武之人的律,尽管已经察觉到有所不对,但他的剑势,仍不听使唤地朝着立在一旁看热闹的世家子弟们刺去。

“滋”地一声闷响后,他听到了自己长剑刺入肉tǐ的声音。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冲破了殿顶,冲上了夜空!这叫声,是人在绝望中,在临死时,拼尽全力喊出的!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律像一个木偶一样,慢慢地抬头,他张大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那柄血淋淋的佩剑。现在,那佩剑的剑尖,正深深地插在一个世家子弟的胸口上。

它插得如此之深,剑尖已透胸而出,血,一道又一道,如溪水一样,顺着剑柄,滴滴哒哒地洒在地上,形成一个血的湖泊。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这一瞬间,似有一种神秘的力道,把所有的声音都抽去了。

无比的安静中,那齐国世家子弟胸前的血,滴滴哒哒,溅在地板上的声音,是如此清脆。

震惊只是一瞬,转眼间,便有人清醒了,一个声音高喝道:“律,你居然杀了我家嫡子?”

【文】这个声音,是齐国世家密公带来的另一个剑客传出的。

【人】同时,又有一个剑客暴喝道:“律!你敢当众弑杀士大夫?”

【书】这喝声中,已带有杀气!

【屋】这暴喝声极响,极沉,有如惊雷,一下子便把所有人都震醒了。

嗡嗡地议论声,惊呼声中,原本在大殿中与权贵聊天的密公一声厉嚎,冲向律,口中嘶叫道:“律,你竟然杀了我儿?”

律惊醒了!他右手一松,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有人,是有人……”

他脸白如纸,四下张望着,却怎么也无法说下去了。

刚才的事,太过诡异,就算武功高强的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暗算了,又怎么去说服别人相信自己是无辜的呢!

想到这里,身为公主卫侍的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事发之后一直不发一言的齐公主,可这个时候的齐公主,却将头扭向一旁,瞧也不瞧他一眼,律的大叫声,一下子哑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密公更是痛恨,他老泪横流,回头紧走几步,纵身扑跪在齐王的榻几前,声音颤抖:“君上,公主卫侍律,杀了我儿药帅,求君上为老臣做主啊!”

坐在主塌上的齐王看着嘶吼声声的药公,以及语无伦次地辩驳着的律,眉头皱了皱。

他低沉地喝道:“来人,将律拖出去杖毙了,清场!”

这个清场,可不是赶走众人的意思。

大殿的卫侍们整齐有序地应道:“诺。”

应答声中,十几个卫侍走出,他们从四周一围而上。

几人来到药帅和律的身边,其中一个卫侍不等药公反应过来,右手一伸,拔出了把药帅刺个对穿的长剑,站在旁边的两个卫侍,抬起他的尸体,便向殿外撤去。

与此同时,另外三个卫侍大步向叫嚷着的律走去。这时刻,他们的手都按在剑鞘上,双眼警惕地盯着律,防备着他暴起杀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狐偃的劝告(三)

律没有暴起,他还在急急地看向齐公主的方向,还在不停地求着她,“公主,我没有杀世子,我只是听从公主之令,想剜了那侍婢的眼珠而已,公主,您替我跟君上求求情吧,公主——”

凄厉地自辩声中,卫侍们架着律走向殿门。在律走出的同时,药公的两名剑士也来到他的面前,一人架住他一只手臂,扶着声嘶力竭,目眦欲裂的药公也走了出去。

宫婢们一涌而上,洗地擦墙,清理血迹。

她们行动如风,几息不到,殿中便又恢复了干净,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浓厚的血腥味,谁也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了变故。

喧嚣声再响。

这个世道,刺杀是常事,死人更是常事。转眼间,欢嘻笑闹声照常响起,众人的话题中,提也不提刚才这一幕了。

姬秋张着小嘴,脸白如纸地看着那一块空荡荡的地板,直过了好一会,她才暗暗叹息一声。对于律,她没法同情,若不是刚才的变故,想来,现在被抬出去的,只怕是自己了。

姬秋又想,要是自己倒毙在律的剑下,应不会有半个人发出感叹吧?

刚才这一幕,曾惊动了所有人,可坐在最前面的几个权贵。却是头也不曾抬一下。

公子重耳便是其中之一。

他举起酒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静静地饮着,饮着。

那风淡云轻的模样,让人感觉到,纵使他坐在稻草堆上,牛马棚里,也会把那当成金马玉堂!而他就算坐在金马玉堂,也会是这般的风淡云轻。

一个瘦削,不堪起眼的人,来到公子重耳身边,他慢腾腾地曲膝坐下,也不等主人吩咐。径自举起酒樽,自斟自饮起来。

喧嚣声中,这个打扮得既不像贤士,又不像剑士的人,喝了一大口酒,撕了一块羊肉,吐词不清地说道:“第一次见你因为一个妇人杀人。”

公子重耳举着酒斟的手,僵了僵。

他垂下双眸,优雅地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在我的视野中,对我的人举剑的,都该死!”

那人仰头把斟中的酒一饮而尽,咕囔说道:“是对你的妇人举剑吧?重耳,你对这个女郎,挺上心啊。”

那人说到这里,伸袖抹了一把嘴,把酒斟朝几上随意一放。

他目光一转,这一转,他怔了怔,皱眉问道:“重耳,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在那人的盯视中,公子重耳闭上双眼,他嘴唇扯了扯,徐徐笑道:“你说得对,我对这个女郎,太上心了!”

那人摇了摇头,嘀咕道:“实在难明白你。”

说完,他按几而起,摇摇晃晃地走向另外一侧。

那人刚走,神情恍惚的姬秋也回到了殿中,回到公子重耳的身后。

姬秋跪坐在公子重耳身侧,久久一动不动。她的心,还在刚才那一幕上。不管是殿外的惊魂,还是殿中的血泊,都让她胃液翻滚。

一直闭着双眼的公子重耳,睁开了眼。

他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看着她的眼。

☆、第一百九十二章 狐偃的劝告(四)

姬秋感觉到他地注视,她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

公子重耳垂下双眸。

这时,姬秋低低地说道:“人命,当真如草。”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犹带着劫后重生的余悸。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公子重耳说起这些。她都忘记了,像他这样的上位者,是不会明白她的感受的。

果然,公子重耳的嘴角微微一掠,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后,他问道:“姬秋又悲伤了?”

姬秋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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