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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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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四姐夫,九妹。”祈喜没在意祈巧的责怪,冲着几人曲了曲膝,笑道,“爷爷一早就念叨了,五姐早上也来家一趟问起了你们呢。”

九月抱着杨妮儿站在一边,微笑着打量着祈喜,今儿的祈喜似乎与她走之前有些不同,眉间没有了淡淡的忧郁,反倒让她觉得有些神采飞扬的感觉,面如芙蓉,菱形的红唇娇艳欲滴,这改变,不可谓不小啊。

九月惊讶的打量着祈喜,目光再次转向了自己的小草屋方向,那边,一片银白,什么也没有。

“外头冷,快进屋去吧。”祈喜和祈巧和杨进宝寒喧了两句,便拉着祈巧往坡上走,一边招呼九月,“九妹,待着干什么?都到家了。”

看到九月回来,祈喜比谁都高兴,她今天可是担了好半天的心,就怕九月心里有疙瘩不愿回来守岁呢。

“这不是等你们唠完嘛。”九月嘴角上扬,又细细看了看祈喜,抱着杨妮儿往坡上走,杨进宝则留下和车夫一起搬运车上的东西。

祈喜抢在前面推开了院门,招呼着众人进了院,便像个小蝴蝶似的飞进了正屋:“爷爷,爹,四姐和四姐夫还有九妹都回来了。”

“啊~四囡九囡回来了?”祈老头虽然老迈,耳朵却不背,听到祈喜的声音便拄着拐杖从屋子走了出来,边走边惊喜的问,“四姑爷也来了,快,快坐。”

“外祖爷爷。”杨妮儿小小年纪,记性却是极好,上次来时被祈巧哄着喊过祈老头,这会儿一见到祈老头,张口便来。

“乖,真乖,一会儿外祖爷爷给妮儿放压岁钱。”祈老头咧着没剩几颗牙的嘴,一张老脸犹如盛开的菊花般。

“爷爷。”九月和祈巧一左一右扶了祈老头在堂屋上首坐下。

“九囡啊,听你五姐说。你那铺子开了,怎么样?买卖可好?”祈老头接着便问起了九月铺子里的事,他倒不是个老顽固,知道九月开铺子,并没有责骂她抛头露面,反倒日日在担心九月能不能应付得来,会不会遇到什么难处。

“爷爷。铺子好着呢,您老只管放心吧。”九月笑着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祈老头点了点头,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四姑爷是个有本事的。你平日里有什么不懂的可得多向你四姐夫请教请教,知道啵?”

“嗳。”九月闻言转头瞧了瞧祈巧和杨进宝,笑着点头,“四姐和四姐夫一直在帮我呢。”

“兄弟姐妹之间,就得互相帮忙。”祈老头顺着话说教道,“可别像有的人一样。弄得只亲银子了。”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遗憾。

“爷爷,您放心,我们不会的。”九月不由哑然。她猜测,老人定是想起了自家的事情,那时祈老太刚刚咽气,余四娘等人可不就闹得不可开交了?想到那时。九月心里暗暗一叹,每一位老人都一样,最想看到的无非就是家中和睦儿女孝顺,遇到余四娘这样有私心的儿媳妇,家里还能和睦得起来吗?

“爷爷,银子再亲,哪有亲人亲?”祈巧显然也猜到了一些。她在杨家那样的大家庭能混到老太太身边的大丫环,除了一颗玲珑心,这眼力自然也是非同一般,当下和九月对视一眼,两人便很有默契的转移了话题,问起了老人的身体状况,又引着杨妮儿和老人说话,便是很快便转移了老人的注意力。

“怎不见岳父?”杨进宝一时也插不上话,便一直笑呵呵的陪坐一旁,隔了这么久还不见祈丰年出来,便转头冲祈喜问道。

祈喜闻言,脸上的笑却是黯了下来,红唇往右边方向的屋子呶了呶,低低的说道:“爹这几日心情不好,这会儿又在屋里喝上了。”

“哦?”杨进宝惊讶的看了看她,站了起来,“一个人喝闷酒容易伤身,我去陪岳父喝几杯。”

“多劝着点儿,最好别喝了。”祈巧闻言,淡淡的说了一句,她虽然心里对那个人不忿,但,怎么说那个人也是亲生的爹。

“知道嘞。”杨进宝点了点头,向祈喜问清了祈丰年的屋子,便走了进去。

“唉,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有啥用啊……”祈老头正和杨妮儿说话,竟也关注到了他们的对话,等杨进宝进去之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四囡,九囡,你们离家这么久才回来,不知道你们爹这心里苦哇,爷爷也知道,你们心里多少对他都有怨气,二囡也一样,上次她来的时候,虽然没有表露什么,可爷爷都清楚,你们心里不舒坦。”

“爷爷,我们没有,再怎么样,这儿都是我们的家。”祈巧又看了九月一眼,微笑着安抚道。

“你们都是好闺女,爷爷知道。”祈老头咧了咧嘴,随即笑容又黯了下来,“你们的爹啊,心里藏着好多事呢,可他偏就生了那闷葫芦的性子,什么都不愿说出来,当年,我们家穷啊,他是家里的老大,为了给家里省钱,他十岁就跟了他的师傅,小小年纪就给人作牛作马,才得了他师傅的欢心,传给了他一手刀法,可那刀法再好,又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穿的……直到后来,他师傅病重,才花了些银子给你们爹疏通了一番,让你们爹抵了他的营生,我们家才算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可那钱……不说也罢。”

祈老头长吁短叹的,说到这儿瞧见面前杨妮儿亮晶晶的眼神,才觉得除夕说这些不妥,及时打住了话题。

听到祈老头提起祈丰年的往事,九月忽的想到了游春的事,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便问道:“爷爷,那他又是为何不做那营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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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不能吃亏

“也就是那一年……”祈老头正要回答九月的问题,院门外便传来了余四娘略显尖锐的笑声:“哟,这是二愿回来了还是四巧回来了?”

祈老头听到余四娘的声音,自然而然的闭上了嘴,眉宇间也隐隐的淡了下来。

“三婶,是我四姐、四姐夫和九妹回来了。”祈喜往堂屋门口走了走,高声应道。

“原来是四巧和四姑爷啊。”余四娘很自觉的忽略了九月,快步进了门冲着祈巧说道,“我说今早怎么老听喜鹊在叫呢,原来是贵客上门啊,哟,小妮儿也来了。”

“三婶说笑了,不过是回家一趟,哪里就成了贵客了。”祈巧微微一笑,冲余四娘福了福。

“四姐,九妹,你们可吃过午饭了?”祈喜见余四娘这样明显的忽略九月,生怕九月不高兴,便转移了话题,“九妹来厨房帮我一把,今天可是我们聚一起的头一个年夜饭呢。”

“好。”九月点了点头,她也懒得和余四娘应付,便走到了祈喜身边,一起往外走。

“切,不就是开了个铺子么,有什么了不起。”余四娘见九月竟没有主动招呼她,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九月置若罔闻,反倒是祈巧有些不满,假装没听清楚般问了一句:“三婶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之前祈愿和祈巧回来,可是没少带好东西,余四娘也沾了好处,当然不会轻易的得罪了她。当下笑着解释道,“我是问四姑爷的铺子生意可好?”

“好着呢,东家识人擅用,又是个见多识广的,我家相公在东家手下做事,自然是好的。”祈巧也自动的忽略了余四娘说的“四姑爷的铺子”几句。

这时,九月和祈喜已然来到了厨房。一进门,九月就打量着祈喜问道:“八姐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干嘛这么问?”祈喜一听,抿着嘴笑了。

“相由心生,看你气色不是一般的好,我才问问呗。”九月笑盈盈的问。“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嘛。”

“哪有什么喜事……”祈喜却是脸上一红,避开了九月的目光。

“水家松口了?”九月却打量着祈喜,忽的问道。

“没有,他……”祈喜顺口应道,说了一半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不由红了脸嗔怪道,“九妹,好好的提水家干嘛?”

九月见祈喜这样子也知道她这般高兴定与那水宏有关了。目光一转,她却弃了这个话题问起了别的:“我那边怎么样了?可有人来找麻烦?”

“没、没有。”祈喜愣了一下,似乎还沉浸在九月之前的话题里,神情娇羞。

“那就好。”九月笑着点点头。转而打量起厨房来,“八姐,需要准备些什么?”

“……哦,就是这些。”祈喜这才回过神来,忙过去把要准备的菜都取了出来,“一会儿还得包些粽子,杀鸡鸭。正巧你们来了,不然我还得找堂哥帮忙了。”

“我也不会杀这些啊。”九月应道,“包粽子我倒是会。”

“没事儿,爷爷说了,今年我们得摆席子祭拜,所以我一个人才忙不过来的,鸡鸭的事儿,我已经和大堂哥说好了的。”祈喜笑着说道,问起了铺子里的事。

九月一一回答,两人一边做事一边聊天,倒也不觉得无聊。

“他来找过我了。”菜择好了,锅中热水也得了,祈喜来到灶后暂时撤去了些柴禾,却突然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虽然祈喜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九月却听懂了:“怎么说?”

“他说,他会说服他们家人,以后……我们也不会住在大祈村……他让我跟他一起住到镖局去。”祈喜的脸印了火光,越发的红润,她低了头,语气却是欢欣的,“他说,总镖头对他很赏识,镖局里也有住一些镖师的家眷……”

“八姐,你可想好了?”九月郑重的看着祈喜,“成亲,并不是两个人的事,虽说平日里不住一起,可逢年过节的,总得回来,不然的话,被戳脊梁骨的那个肯定是你。”

“我想好了。”祈喜红着脸,却勇敢的抬起了头回视九月,目光柔柔的,与九月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有些怯羞的小姑娘判若两人,“九妹,这些话,我也只能和你说说,你可别笑话我。”

“怎么会呢。”九月笑了,她回家,是祈喜和祈稻他们一起来接的,她回家后,祈喜更是照顾有加,她这心里一直记着,相较起其他姐妹,自然是和祈喜更为亲近。

而祈喜,与别的姐姐们年纪相差得多,而且,这么多姐妹中也只有九月与她一样待嫁闺中,加上九月的见识以及之前的表现,不知不觉中,她已把九月引为知己,视为主心骨。

她的这些话,不能和姐姐们说,自然也不能和爷爷和哥哥们提了,而祈丰年,由来只顾着自己的酒葫芦,这么些年下来,她也惯了,自然也更不会对他说什么,今天见到九月,这心里满满的喜悦便溢了出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与九月分享。

“我相信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再难我也不怕。”祈喜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流露一股子坚决。

“八姐,你可想好了,莫犯糊涂。”九月注目许久,才柔声说了一句。

“我都想好了。”祈喜却郑重的点了点头,此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脸上又流露丝丝忧郁,“我只是担心爷爷和爹,我要是走了,他们可怎么办?”

“八姐,你不会是……”九月吃了一惊,难道祈喜和水宏竟要一走了之?

“嗯?我怎么了?”祈喜愣了一下,没听明白。

“他让你就这样跟他走吗?”九月也顾不得含蓄,直接了当的问,其实,也不怪她这么想,在前世,自由谈爱而走到一起同居的人比比皆是,家人不同意?没关系,他们自个儿就能拿了户口本去登记。家人还不接纳?那也没关系,生米成了熟饭,先裸婚、隐婚啥的,等有了孙子孙女,不怕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不接受,在那个独生子女的年代,还怕四个老人不宝贝这独苗苗?要是还不承认,那也没关系,感情好的,他们恩恩爱爱相敬相扶就好了,等日子久了,老人们自然能看到他们的真诚,自然能被他们打动继而接纳他们。再不济的,爱情褪化之后,大不了就是性格不合好聚好散,同样民政局领一本证,然后各奔前程,各寻第二春。

所以,九月一听祈喜这话,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们想私奔,然,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妥,这并不是她的前世,这儿虽然没有封建到不许女子在外面露面,却也没有开放到能让人接受私奔的程度。

聘则为妻奔为妾,如果八姐真的和水宏私奔了,会有什么后果?

九月心头一凛,话也脱口而出:“八姐,你可不能做那样的傻事啊。”

“他没有。”祈喜被她说的双脸通红,急急辩道,“他只是说会努力说服他们家人,然后请媒人上门提亲,等成了亲,再去镇上的。”

“那就好……”九月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语重心长,“八姐,你可记好了,聘则为妻奔为妾,无论如何,在事情落实之前,你都不能吃亏了,更不能做那样的傻事,不然,以后苦的只有你自己。”

“我没吃亏……”祈喜低了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被火光烤得,双颊越发的红。

“八姐,这大雪的天,你怎么还去割菜?难道……”九月若有所思的看着祈喜,想到了之前看到的祈喜的表现,突然问道,“他也在那儿,对吧?”

“……”祈喜顿时大羞,整个头都似要钻进灶里一样。

“……”九月见状,也明白了个大概,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八姐,无论如何,别让自己出事……”

“嗯,我知道的。”祈喜听出了九月语中的关心,抬头瞧了瞧她,柔柔一笑,“你放心,我懂的,我们也只是……见个面,说说话,没别的。”

“那就好。”这会儿,九月反倒像个吾家有女初成长的家长般,听到祈喜的保证,她才松了口气,暂时时放心了,转而问起了祈喜与水宏相处的情况,祈喜也是憋在心里久了,想找九月分享一下心里的喜悦,也没有避讳的坦然回答,把水宏放假归来和她见了几次说了什么保证的话,一一向九月摊开,才总算打消了九月心里最后一丝担心。

发乎情,止乎礼,算那水宏识相。九月看着容光焕发的祈喜,心里对水宏总算多了一份好感。

“八妹九妹。”这时,祈望挎了一个篮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看向九月的目光满是欣慰,“我还以为九妹不回来了呢,正打算让你姐夫跑一趟把你接回来。”

“说了会回的。”九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不是遇到祈巧,她还真的只是来瞧瞧,送些年货就回去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祈望把菜篮子放到桌上,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取了出来,“我带了些米酒,你和四姐都这么久没回家守岁了,今年可得好好的守一守,让爷爷和爹也高兴高兴。”

九月淡淡一笑,没有较真祈望的话,祈巧或许是这么多年没回家守岁了,可她呢,根本是头一次在这个家守岁好不好?要不是为了爷爷,为了祈巧祈喜,她还真懒得留下,比起那个爹,她更愿意守在铺子里与舒莫她们一起。

145抽疯

大年三十,人们非但闲不下来,反而比往常更为忙碌,地里的活要赶着收拾完,家里的一切也要在这一天准备妥当,祈望停留了一会儿便匆匆赶回家去了。

这次因为九月铺子里的事,杨大洪交给家里一笔不少的贴补,才算安抚了一家人,不过,家里事一堆,就算他们不说,祈望也自觉的谨守本份。

剩下的三姐妹里,九月前世时忙于工作,对这些祭祖的事甚少关注,而今生这十几年,与外婆两个人相依为命,也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办一桌的席面祭祀,这些年,也不过是几个小菜,而祈巧身为杨府老太太身边的丫环,祭祀的事儿是没少做,可祈家现在的光景哪能和杨家比较,再则,她以往都是动动嘴皮子就好的事儿,也没必要亲手做汤羹,这样一来,反倒是祈喜专熟悉这些事了。

于是,祈喜便被两人笑推为指挥,让她分派了事情给她们,一下午下来,包粽子、择洗蔬菜,忙忙碌碌的,倒是很轻松的把事情收拾妥当,至于宰杀鸡鸭的事,九月和祈巧却是爱莫能助,于是,祈喜便寻了一根绳子绑了,拿着鸡鸭去寻祈稻。

九月净了手,转身回到了堂屋,进门前她便看到屋里屋外连个春联都没有,反正,自家铺子里的对联都是她写了拿出去卖的,自家这对联,自然也就不必求助于人。

“爷爷,家里有红纸吗?”堂屋里,祈老头还精神抖擞的和杨妮儿说话逗趣,九月笑盈盈的走上前,坐在边上问道。

“红纸?”祈老头回头瞧她,“好像没有吧……对了。你去你三叔家看看,昨儿听你三婶说,好像买了红纸想托人家写对联。”

“……”九月一滞,三叔家……还是算了吧,一会儿找祈喜问问好了。不过,老人面前还是需要一个回话,“那我等八姐回来再去好了。”

“你会写对联吗?”祈老头打量了她一眼。笑眯眯的问,她会画画,想来写个对联也不是难事吧。

“会一点儿。”九月点了点头。

“好好,你等着,我去取。”祈老头欢喜的点了点头,竟站了起来,拄着拐杖就要往外走。

“爷爷。还是等八姐回来吧。”九月忙拦下他。只是寻个红纸写对联罢了。哪能差遣他去呢。

“哎,我去和八喜去不是一样吗?反正这会儿我闲着也是闲着。”祈老头摆了摆手,径自往外走了。

九月犹豫了一下,正想着要不要跟上去陪着一起去,便看到祈丰年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杨进宝紧跟在身边,似乎在不断的劝说。只是,祈丰年却一直想摆脱他的搀扶,执意往外走。

祈丰年的脸通红通红,脚步虚浮,手中却还紧抓着酒葫芦往嘴里凑,然,葫芦似乎已经空了,祈丰年不满的眯起眼凑到葫芦口瞧了瞧,又晃了晃,仰着头张大了嘴,把葫芦倒转过来晃了又晃,确定葫芦中确实没有一滴酒才皱着眉放下手,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岳父,您且坐着歇歇,这酒,小婿帮您去打。”杨进宝的脸也有些微红,显然也是醉意微醺,他抢上前,拉住了祈丰年,劝阻之余,他还频频看向九月,那意思是想九月过去帮一帮他的忙。

九月却淡然的站在那儿,冷眼看着祈丰年的醉态,毫无动作。

“放……开我。”祈丰年站住,摆着手冲着杨进宝晃了晃,醉眼一横看到了这边的九月,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神情有些奇怪。

“岳父,外面冷,先进屋坐坐,醒醒酒吧。”杨进宝见祈丰年站定,忙趁机上前挽住了他的肘膊,把他拉进了堂屋,按在了椅子上,“九妹,快些去取杯热茶来给岳父醒醒酒。”

九月淡淡的看了看祈丰年,倒是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要往厨房走去。

“站住!”祈丰年却是一声清喝,重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杨进宝忙伸手搀扶,祈丰年却是一抽,躲开了他的手,自己撑着桌子定了定身形,冲九月这边晃了两步,说道,“你,给我出去。”

九月站定,面无表情的转身看着祈丰年。

“说的……就是你。”祈丰年见她这样,似乎很是厌恶,皱了皱眉,伸出手指着九月再次说道,“快走,快走,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

九月挑了挑眉,没有一句废话的转了脚步,好吧,她本来就不怎么想待在这儿。

“九妹!”杨进宝正惊愕的看着祈丰年,看到九月往门口车,他不由着急的上前一步,边伸手拦下九月边冲厨房方向喊了一句,“阿巧,快来。”

“怎么了?”祈巧听到,匆匆从厨房里探出身来,后面还跟着杨妮儿。

“快来劝劝岳父吧。”杨进宝无奈的看着祈巧说道,他身为女婿,还真不好对祈丰年做些什么,只好寄希望于祈巧,希望她能劝服祈丰年不要赶走九月,虽然,他与九月相处时日不长,可他却清楚的知道,今天九月要是真的走出了这祈家的大门,那么,想让她再进门,以她的傲气,只怕是难于上青天的事了。

“甭喊她。”祈丰年不高兴的瞪了杨进宝一眼,酒气冲击之下,谁的话也影响不到他,反倒因为杨进宝喊出祈巧的举动激化了他的醉意,说话愈发的不客气,“泼出去的水,没资格在这儿指手划脚。”

一句话,让九月沉了脸,让杨进宝哑了言,同时也重重的刺痛了祈巧的心,她张了张嘴,勉强维持住了平静的语气问道:“在你心里,我们这些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是不是?”

祈丰年没理会她,又再一次转向了九月,伸着手又上前了两步:“你,给我出去,别晦了我家的地儿。”

这一句,犹如利剑般划破虚空,打破了几人理智的气氛。

九月淡淡的看了祈丰年一眼,一句话也不说的大步出了院子,而杨进宝也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看祈丰年,走到祈巧身边弯腰抱起了杨妮儿。

“好吧,我们走。”祈巧的眼中满是失望,她静静的看着祈丰年好一会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之后,她开口了,语气平静沉着。

“走,都给我走。”祈丰年大吼一声,居然拿起了一边的凳子,赶苍蝇般的把几人往外赶。

杨进宝生怕凳子伤到祈巧和杨妮儿,忙抱着杨妮儿护着祈巧往门外走,神情间也对祈丰年很不赞同。

“我们会走,不用你赶。”祈巧被杨进宝护着到了院门口,一脚踩出了门,她却忽然停住了,推开了杨进宝的手,转头看着祈丰年沉声说道,“你可想好了,这一走,我们就不会再回来。”

“走,都走,全给老子滚!”祈丰年本就不怎么清醒,听到祈巧这么一说,心里的不满就被无限放大了,手中的凳子便脱手往门口砸来,吼声也脱口而出,“一个一个,都是没用的赔钱货,丧门星,灾星!”

“当心!”九月就站在门边上,看到祈丰年的动作,她下意识的把祈巧和杨进宝拉了出来,自己却是一错步就挡在了他们身前。

凳子砸在了门框上,接着反弹到了九月的背上才跌落到了九月的脚边上。

九月踉跄了几步往前扑去,所幸,祈巧已然反应过来,及时扶住了九月,语气也变了调:“九妹,你怎么样了?”

“没事。”背上自然是火辣辣的痛,一说话,只觉嗓子眼里还有一股子腥甜味道,不过,九月还是平静的摇了摇头,站定了身子后转身看着那边的祈丰年,淡淡说道,“既然觉得女儿是赔钱货,是丧门星,你为何还一个接一个的生?你大可以把自己给阉了,说不定那样,你家也不会有灾星,娘也不会死了。”

“滚!!”祈丰年手中的凳子脱手以后,他的神智已然恢复了一丝清明,心里正浮现一丝悔意和担心,可没想到,九月一转身就说了这么一番话,他不由再次气极,试想想,这是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和语气吗?

“放心,我们会滚。”九月冷冷的勾了勾嘴角,“从此,我们这些赔钱货丧门星再不会做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了,你老人家自个人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再也没有多看祈丰年一眼,转身扶住了祈巧:“四姐,你也看到了,这样的家,还值得我多来吗?”

“我们走吧。”祈巧眼中浓浓的失望,她难过的看着院子里醉醺醺的祈丰年,有些犹豫,却最终没有说出挽留或是自己留下的话,当年,她为了这个家把自己卖进了杨家,如今,她有了依靠重获了自由,却没想到,当年一心一意想要维护的家已然不在了,唯一还在的,也就只眼前这个没有担当的男人重男轻女的态度吧?罢了,如九妹所说,这样的家,真的没有意思了……

“阿巧,九妹,且等等。”杨进宝却不忍看到祈巧这样,他还存有一丝希望,而且,他陪着祈丰年这一下午的功夫,也没见祈丰年有什么不满的表现,只是一昧的喝闷酒,心事重重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杨进宝打量着站在院子里摇摇晃晃的祈丰年,回味着今天下午的对话,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ps:守灵夜漫漫,最刺激的莫过于听鬼故事,对吧?

146不欢而散

“岳父,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杨进宝想到祈丰年这一下午流露的只字片语,心里涌现一个模糊的想法。

“与你们无关,都走,都给我走。”祈丰年的目光微闪,说话竟也不含糊,他跌跌撞撞上前几步,扫了杨进宝一眼,却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指向了祈巧和九月,“走,别让我再见到你们,走!”

“这话可是您说的。”祈巧气极,她看着祈丰年,脸色煞白,“反正,我、二姐还有九妹,都是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滚!!!”祈丰年一听到这话,一张老脸更加憋得通红,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声吼,他顺手抄起了门后面的扫把,冲着祈巧等人扫了过来。

杨进宝着实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出来,挡在了祈巧和九月身前,他急急的唤道:“岳父请息怒。”

“我们走!”祈巧的神情比祈丰年也好不了多少,气呼呼的扔下一句话,抱着杨妮儿就要下坡。

“阿巧。”杨进宝有些不赞同的看着祈巧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从何劝起,只好求助的看向九月。

九月抿着唇,淡淡的看了祈家院门一眼,什么话也不说,静静的跟在了祈巧身后。

杨进宝见状,除了叹气也只能是叹气了。

“九囡,你瞧瞧,是不是这样的红纸?”九月等人正要下坡,祈老头便拄着拐杖回来了,兴冲冲的冲九月喊道。

九月几人只好停下脚步。

“爷爷,我铺子里还有事,得回去了。”九月对待老人一贯耐心,自然也不想让祈老头知道祈丰年赶她们出来的事,便随意寻了个借口想糊弄过去。

“都除夕了,能有什么事?你那铺子还开着门吗?”祈老头不悦的看着她们。脸拉得老长。

“爷爷,是真的。”九月看了看祈巧,保持着一抹微笑解释道。“我本就是想回来看看您就回去的,我要是不回去。铺子里留守的那位大嫂子只怕会害怕了。”

“铺子都关了门了,有什么好害怕的。”祈老头还是不满的嘀咕着。

“爷爷,您放心,以后我们便经常回来看您的。”九月只好安慰祈老头。

“唉,我还以为今年能吃个囫囵饭……”祈老头见状,手中的红纸也无力的垂下,他叹了口气。总算没有再说什么,只落寞的摆了摆手,“天不早了,要回就回吧。莫在路上耽搁了。”

“爷爷。”祈巧看到老人这样,心头涌上愧疚,只是,他们现在突然离开的原因又不能对老人言明,一时便找不着好借口。只好喃喃的唤了一声。

“好了,你们都有事要忙,回吧。”祈老头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脸上再次绽开笑容,“下次回来。别带这么多东西了,人来了就行了。”

九月和祈巧自然一口应下。

早上乘的车是从镇上车行租用的,原本是想留在这儿守岁,所以,他们一到大祈村,搬下了东西后,杨进宝就付了钱让那车回去了,这会儿没了车子,路上又积雪未消,行走更是不易。

“以后,我再也不来了。”杨妮儿被杨进宝驮在了肩上,祈巧微提着裙裾,和九月并肩而行,出了大祈村村口,她脚上的绣花鞋已然被积雪浸湿,身上寒冷,腹中便越发的饥饿,她不由咬了咬牙,忿忿的说道。

“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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