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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家福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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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九月这样一问,明白的人都知道她话里必有话,老妇人也不糊涂,故此,她只是瞪着九月看了好一会儿,才伸出的手指着九月,手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她突然转身就走,身边的十几个人有些纳闷,只是,他们也是推不开她的情面才来的,她要走,他们自然也不留。
九月冷眼看着他们脚步匆匆的离开,她心里一片难过,外婆守了一辈子,清清白白的,可如今却被她给连累了,可是,她除了反击几句虚幻无力的话,她还能做什么?她倒是想把人拦下来道歉,可是,他们会听?
冲过去与那些人打一仗吗?九月自认自己做不出来,也自知自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别说这么多人,就是一个,她也未必能赢,那样的下场,无疑是把自己也沦落为与他们一样的粗陋村妇。
她想清静度日的想法是好的,可事实上,并不是她不找麻烦,麻烦就不上门的……
九月暗暗的叹气,目光不免有些茫然,接下去的路,她要怎么走才合适?
可看在别人眼里,就好像她在注视着那老妇人般,不由窃窃私语了起来。
就在这时,人群那头传来一阵哗然,接着,那老妇人竟大哭了起来。
九月瞧了瞧,不感兴趣,可正当她想回屋躲清静的时候,有个人大步的往这边走了过来,她随意的瞥了一眼,便停住了目光,竟是水宏。
“九月姑娘,家母得罪之处,我愿代为道歉,还请九月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与她计较。”水宏手臂上确实有伤,整个人风尘仆仆,不过,人还是挺精神,此时站在对岸,双手抱拳,很郑重的弯腰行礼。
九月不闪不躲的受了他这一礼,淡淡的看着他说道:“水大哥,这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我与我外婆行得正坐得直,从来都是清清白白为人,我虽是棺生女,可这并不代表我和我外婆就注定低人一等,并不代表我们能任人侮辱的,令堂的话,太过份了。”
“此事和周师婆有什么关系?”水宏纳闷的看看九月,又回头看了看跟着回来的那些人。
三角眼汉子犹豫了一下,走到水宏身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
水宏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目光直直扫向自己的娘,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娘,又这么多人在,他做儿子的能怎么办?
老妇人被水宏一盯,不由缩了缩脖子,有些嚅嚅的说道:“我说的也不是胡乱捏造的,村里老辈人谁不知道她出去大半年回来就揣了三个月的娃……”
“娘!”水宏急声喝止,不论当初周师婆是怎么有的娃,可这与她平日的为人根本扯不上边好不好?这么多年来,谁听说过周师婆胡来过?可偏偏,他娘今天就跟吃错药似的,跑到人家外孙女面前胡说八道来了,这还是好说话的九月,要是换了他,谁敢这么说他外婆,他非得和人拼命不可。
想到这儿,水宏转了过来,越发歉意的行礼:“九月姑娘,此事确实是我娘糊涂了,需要我们怎么道歉,你开口,我一力承担。”
“跟你没关系。”九月还是有些顾念祈喜和水宏的关系,没把帐算在他头上,只是他的娘,她还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头一偏,她看向了水宏娘,淡淡说道,“谁说的话,谁出来道歉。”
“九月姑娘……”水宏有些为难,好歹是他的娘啊,可是,一瞧到九月这架式,他也知道这事儿糊弄不过去,更何况,错的确实是他娘……
“怎么?”九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水大哥,我敬重你没错,可这并不代表,你的家人就能随意侮辱我外婆,这件事儿,今儿不道歉,没关系,我有的是功夫等,只是到时候,却不是单单的道歉能了的了。”
也不怪九月撂这番话,她也看出来了,水宏娘不是个省油的,要是今天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只怕接下去有关她和她外婆的各种谣言还会更盛,三人成虎,真到了那地步,她和她外婆的名声便全毁了,她不想让她的外婆过世后还承受这些不公平,更何况,那样还会牵连祈喜。
“你个小蹄子……”水宏娘眼一瞪又要开骂。
“娘!”水宏皱了眉转身看着他娘,无力之极。
九月紧抿着唇,冷冷的盯着水宏娘看。
水宏娘也不知道是被九月盯得心里发毛,还是被水宏看得心虚,脸色变了几变之后,才勉强的哼哼道:“道歉就道歉,我倒要看看这小蹄……她能不能受得住。”
“水家婶子,你最好能拿出点儿诚意好好的道歉,不然的话,我可闲着呢,我不介意天天领着我们家九妹上你家坐坐去。”就在这时,祈稷拔开了那几个人从后面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嘴上还叼着根稻草,有些吊儿郎当的停在了水宏面前,瞪着眼看了水宏好一会儿,冷哼了一声,便到了河边,朝九月笑道,“十九妹,你想做什么只管做,出了事儿,六哥给你担着。”
“多谢六堂哥。”九月冰凉的心底渗入一丝丝暖意。
“婶子,请呗。”祈稷退到了一边,也不正眼瞧人,只用眼角余光勾着水宏,似乎对水宏很是不满。
水宏却是苦笑,避开了祈稷的目光。
水宏娘这会儿真的没法子,儿子不帮她,这会儿还冒出个祈稷来,要知道祈家除了祈屠子,也就这个祈稷最横了,一点儿也没有祈稻讲理。
“等着。”九月冷冷的看了看水宏娘,抛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屋,从墙上取下之前那张画,大步回到了外面,把画高高的举向了那边,“对着我外婆的面,把话说清楚。”
看到画像上栩栩如生的周师婆,水宏娘又想起九月的话,突然的背脊发凉,双腿不由自主的一软,便要跪了下去,水宏手快,及时拉住了他娘:“娘,这头我替您磕,只是,以后您以后别再乱说话了,行吗?”
水宏娘又看了看那画像,缩了缩头,连连点头,那画中人,竟这样的真,那双眼睛,此时就跟盯着她似的,难道周师婆真的有阴灵?
心虚的水宏娘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之前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
水宏朝着那画像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时,额上红红的一块,果然是下了力气了,磕完后,他抱着拳朗声说道:“周师婆,家母年迈,一时糊涂,辱没师婆清白,小子在此代母请罪,师婆在天有灵,还请多多恕罪,有什么怪罪,还请饶过家母,小子一力担承。”
说罢,又是是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他已做到如此,九月也不再揪着不放,且不说水宏的姿态已经摆足,就以他和祈喜之间的事,她也不能再得理不饶人了。
当下收起了画像,淡淡的说道:“水大哥是真汉子,此事就此揭过,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多谢九月姑娘大量,告辞。”水宏从从容容的站了起来,冲九月点了点头,扶着他娘离开,顺便带走了那些来助阵却没有发挥作用的人。
034兄弟姐妹
水家人一走,上方小路上凑热闹的村民们也开始撤退,不过,也不缺一些留下来打量九月的。
“看什么看?都闲得慌啊?要不要我家十九妹请你们留下喝杯茶?啊?”祈稷眼一瞪,冲着他们就吼了一声,那些人似乎也挺忌惮他,纷纷退走。
“六弟,怎么回事?”这时,祈稻匆匆赶来,头上满是汗,裤脚还挽着,手里拿着锄头,似乎是刚刚从地里回来,他身后远远的跟着祈菽和祈黍。
“没事了。”祈稷回头瞧了瞧九月,笑了笑,“十九妹,这事儿就这样吧,都是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大了都不好。”
“多谢六堂哥。”九月轻笑,这个六堂哥,刚刚在外人面前那样有气魄的为她撑腰,眼下没了外人倒是反过来劝她息事,显然不是他表现出来那么鲁莽的人。
“十九妹,水家婶子就那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莫生气啊。”祈稻抬起胳膊抹了抹汗,宽慰了九月几句,目光一扫河面,不由歉意的说道,“瞧我,这几天忙得,八喜之前和我说过这儿的路断了,我都给忙忘记了,明儿我有空,我去砍些木柴把这儿的桥修上。”
“大堂哥,不用了,这样……挺好的。”九月摇头,这样确实挺好的,那些人不敢走坟地那边的路,这儿又断了,她也清静。
“大堂哥,就这样吧,等哪天十九妹愿意修,我们再修不迟。”祈稻还要说什么,便被祈稷给拦下了。
祈菽和祈黍两人没说话,只是看了看九月,确定她没事后,便站在了边上听着他们说话。
“你俩真磨叽。”祈稷不满的看了他们俩一眼,冲九月挥了挥手,“还有事儿,先走了。”
“嗳。”九月点点头,看着他们消失在路那头,脸上的笑意才尽数敛去,她看看手中的画卷,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这算是她第二次见识“灾星”两个字的厉害了,第一次是余四娘,这一次却是水宏的娘。
而两次都是祈稷出面替她化解了去。
可是,她能一直依仗祈稷么?那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想一直依附着谁,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清静,做不到让人敬重,哪怕是让人惧怕也好。
说起来,余四娘还有所顾忌,骂也只是骂她一人,她听听也就算了,可这一次,却连累了祈喜连累了故去的外婆,饶是九月再温和的性子,也被激出了气性。
抚着手中的画卷,九月一时有些发怔。
“九妹。”祈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九月回过神,一转身就看到消瘦了不止一圈的祈喜,祈喜不知何时从后面绕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两口布袋子,都满满当当的装着东西,她忙招呼道:“八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点儿东西。”祈喜有些强颜欢笑,看了看九月,转身进了灶间,把东西都放了进去。
“以后别送了,我自己能赚钱买的。”九月跟了过去,却远远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经过今天这一闹,祈喜和水宏只怕更不可能了,想到这儿,九月不由内疚,要不是她劝祈喜主动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来,“八姐,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祈喜却笑了,腼腼腆腆的,一如那日去落云山初见时的笑,可细看下却又有些不同,“这事儿不怨你,相反,还是我连累了你。”
九月有些惊讶,她也想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便走了过去,把画卷放在了长桌上,帮着一起把东西摆好。
“村子里的人表面上客客气气,也怕爹的名声,可私底下,他们没一下不喊他祈屠子,水大娘不同意这亲事,也不全是因为你,她嫌弃的是爹的名声,怕我过了门,带去我们家的业障。”祈喜叹了口气,语气倒是平静,“而且,我听人说,宏哥镖局里有位镖头的女儿……对宏哥有意,水大娘也中意……只是宏哥不愿意,为了这事儿,他和家里人闹僵了,堵气接了一趟差使,路上遇到了土匪,护镖的人死了大半。”
“所以,她以为水大哥也出了事,便把这晦气算在我们头上了?”九月明白了。
“嗯,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差点儿吓没了半条命,刚才听说水大娘来这儿闹,我刚出来就遇到宏哥了。”祈喜脸有些红,“他就是手上受了点儿伤,没别的事儿,他说他会处理这儿的事,便让我回去了,我在家待不住,就拿了些东西来找你了。”
“刚才你都看到了?”九月看着祈喜的脸,心里暗暗不安,这两人分明没有断啊。
“看到了。”祈喜想起之前水宏娘的污言秽语,有些不快,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外婆,虽然没见过,可就凭外婆一手养大了九妹,她就佩服,比起奶奶,外婆好太多太多了。
“八姐,你也看到了,以他娘对我们家的这种态度,你们的事,只怕更难了。”九月不忍祈喜再陷下去,便坦言道,“也怪我,不知道水家的情况就给你乱出主意,现在看来,这水家实非良配,这么亲事不成,对你也是个好事。”
“九妹,你为什么……要这样说?”祈喜一愣,喃喃的说道,“宏哥待我很好啊,从小他就护着我……”
“八姐,虽说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好儿郎志在四方,身为男人,他不可能整日留在家里陪着你顾着你,他总要出去做事,而你是儿媳妇,给公婆伺汤倒水照顾家里那是理所应当的份内事,可以说,和公婆相处只怕比和他相处的时候还要多些,公婆看不惯你,随便使个小手段……你的日子怕是要难了,我这说的还是寻常人家的理儿,而你们的情况,可想而知。”九月就事论事,自古以来最难处的就是婆媳关系,这换了个明理的家庭兴许还好些,可如今,水宏娘在她这儿没讨到好处,难保不会把这怨气迁怒到祈喜身上,再说了,水宏娘那张嘴能这样乱说,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祈喜这性子过了门,能有好日子过吗?就算能熬成婆,可是,那得委屈多少年?
“可是……”祈喜的脸色顿时黯了下来,她当然明白九月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这种事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八姐,你这么漂亮,又不缺胳膊少腿的,家里家外的事儿又不是拿不起来,何苦单盼着那根草?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难寻,两条腿的夫婿还怕找不到吗?他们家错过你,那是他们家的损失。”九月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带着几分笑意的拍了拍祈喜的肩,“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总有一天,你能找到一个比他好百倍千倍的夫婿,到时候,让他们后悔去。”
“噗~~”祈喜看着九月慧黠的笑容,忍不住轻笑出来,心头也稍稍舒缓了些,“九妹,我不是你,你会画画又会识字,还懂这么多事儿,我……”
“八姐,身为女人,想要别人看得起你,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得看得起你自己,你哪都不差,别这样轻看了自己了。”九月无奈的叹气,拍了拍祈喜的肩,没打算把这个话题发展下去,祈喜是土生土长的本土人,想要给她洗脑灌输男女平等的意识那是不可能的,说不定还会吓到人家。
祈喜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她看了看九月手边的画卷,好奇的拿了起来:“这是外婆?”
“是。”九月点头,因为她的出生,外婆带着她避世住在落云山,那时祈喜才一岁,自然是没见过外婆的。
祈喜的手抚了抚画上的周师婆,带着些许羡慕,“九妹,你能不能再画一张外婆的画像给我?”
“嗯?”九月一愣,随即立即点头,“好。”
“小一些就好,不用太大了,纸贵着呢。”祈喜的笑又多了一份欢喜,目光一转,瞥到了灶台边上的药罐,忙问道:“九妹,你生病了?”
035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
九月闻言,看了看灶上的那个药罐子,今早熬了药,连药渣都没倒,竟给忘记了,不过,她也不慌张,从善如流的应道:“可能是前几天下雨有些着凉了,就挖了些草药回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祈喜看了看她,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帮着九月把灶间收拾了一番,看到锅里的饭时,她又问道:“九妹,你还没吃饭?”
“啊?被他们一闹,都给忘记了。”九月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才吃了一半的饭。
“方才是谁在劝我来着?祈喜打趣的看着九月。
“别忙了,我也吃过了。”九月伸手重新盖上锅盖。
只是,祈喜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九月也不好意思赶人,没法子,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到了这边屋里,祈喜又惊讶的看着那竹墙问道:“呀,这儿怎么多了一道竹墙?”
“哦,草屋子总有些脏,这样看着干净些。”对于这个,九月早有借口,便一言带过。
“真的干净多了。”祈喜走到竹墙边上,伸手摸了摸,反倒让九月一阵担心,不过,想想游春也不是不知小心的人,便略略定了定神,笑看着祈喜在那边转来转去,“哎,九妹,不如我这几天过来帮你,把这三面的墙也弄成这样呗,还有地上,顶上,你住在这儿也舒服。”
这怎么行?九月想也不想的摇头:“八姐,不用了,这些我有空再弄吧,这眼看就要入冬了,我得多备些冬粮不是?”
“也是哦。”祈喜已经退到了柜子前,一转身又提了意见,“九妹,这柜子这样放着不太好吧,那边不是还空着嘛,怎么不推过去?”说罢,便要伸手推。
九月这时心里才真的紧张了一下,忙喊道:“八姐,别管那个了,帮我把这画挂上。”
总算把祈喜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九月干脆支使起祈喜来:“帮我扶一下。”其实,踩的竹凳子压根儿就不用人扶。
祈喜不疑有它,过来扶住了九月的腿,看着把画卷挂了起来,顺口说道:“九妹,你一个人住这儿怕不怕?要你回家去住你又不愿意,要不,我搬过来陪你吧?两个人总能胆子大些。”
九月听到这话,不由脚下晃了晃,祈喜吓了一跳,忙抱住了她的腿,一边喊道:“你当心点儿,别摔下来。”
九月跳下来,站稳之后才看着祈喜正色说道:“八姐,你该回去了。”
“怎么了?”祈喜一愣,不明白九月为什么突然赶她。
“你忘记今天的事了?”九月没办法,只好又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她真怕这个简单的八姐一热心真留下来,到时候,游春怎么办?“虽然,有些话我们没必要去理它,可说的人多了,总也要有所顾忌,我倒没什么,只是,我不希望下一次,还有人像今天这样,扯出外婆来侮辱一通,还有你,外婆的往事,我们无法置喙,我们也不能重新选择父亲,我也没办法让自己回到过去让自己不降生在棺材里,有我们这样的家人,你……总之,以后我这儿,你还是别多走动了。”
“九妹,你怎么好好的就说这些?”祈喜越发的傻眼了,看着九月的目光有些悲伤。
“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九月双手扶住她的双肩,温和的说道,“我们以后的路还长着,要想过好日子,过清静日子,就不能不顾忌这些,你总不想我这儿被人一天闹一回儿吧?”
“九妹,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连累了你,我……”祈喜忙道歉。
“你想多了,不多走动,并不代表我们就不是姐妹了,再说了,住一起也未必就是姐妹情深,我们只是寻一个最好的相处方式罢了。”九月笑着打断祈喜的话,“之前十五年不曾见,我们还不是一见如故?”
“那好吧。”祈喜这才欣然点头。
“快回去吧,不然,又该有人来警告我离你远一些了。”九月半开玩半惆怅的说道。
“爹找你说什么了?”祈喜竟一下子猜中了,接着又帮着祈丰年说了几句好话,“他其实……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反正,他的意思应该和你说的是差不多的。”
“知道啦,快回去吧。”九月好笑的摇头,她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任谁听到自己的父亲说那番话也会不舒服的不是?
送走了祈喜,看着她走过那条小路消失在转弯处,九月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快步回到屋里。
游春已推开了柜子,双手环胸轻倚在柜子边上笑看着她。
“看什么?”九月撇了撇嘴,径自来到桌边,看了看完全冷了的饭菜,回头瞧瞧游春,“还吃不?要不,我拿去热热。”
“不了。”游春从屋里拿出碗筷,居然也是没怎么动筷,走到桌边坐下,九月正在收拾,他却突然伸手握住了九月的手。
“你干嘛?”九月一愣,抬头看他。
“九儿,跟我走吧。”游春的声音很轻,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凝望着九月的目光流露浓浓的渴求,“跟我离开这儿,我虽然不能让你荣华富贵,可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却不是难事。”
九月有一瞬的恍惚,随即便笑了,在他对面坐下,平静的迎视着他的目光,浅笑着问道:“你这是在报恩?还是求亲?”
游春脸微微一红,不过,他还是直视着她坦然说道:“自然是求亲,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没有纷扰,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非议你一句,你也不必这样辛苦……”
“金丝雀?”九月点了点头,凑近了一些,笑盈盈的看着他问,“还是金屋藏娇?养一辈子……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待到年老色衰时又该如何?”
“你……”游春的手渐渐松开,目光也渐渐变冷,想他一番真心,满心怜惜,却被她说的这般不堪,她当他见谁都会轻许这种诺言吗?
“游公子,九月不过是山野女子,又挂着那样不详的名声,实不是公子良配,公子不必因为那些无心之举便拿自己的妻位报答,九月无福,承受不起。”九月敛了眸,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微微的失落,却有些强迫性的说着违心的话。
这一辈子,她的起点已经太低太低,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行差踏错的后果,已经不是现在的她能承受得住的了。
更何况,离开这儿到不认识她的地方去也不过是种逃避,根本上还是解决不了她是棺女的事实,如今情热时,他可以不管这些,可以保她衣食无忧,可将来,万一家事不顺生意不顺,他们会不会想到可能是她带去的晦运?那时候,会不会后悔如今的冲动?然后呢?
然后,自然可想而知。
她,输不起……
想到这儿,九月缓缓起身,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走了出去。
游春胸膛起伏得隐隐有些急,他眯着眼掩去怒火,看了空空的门口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猛的转身进了隔间。
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
036总有一天
游春的怒意,九月感觉到了,当晚,做好了菜,把中午的饭重新炒了炒,便单独均出一份来送到了隔间,他盘腿坐在那儿闭目打坐,对九月进去的声音充耳不闻。
“吃饭了。”九月把饭菜连同托盘摆到了他前面的凳子上,看了看他,便退了出来。
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让九月没了胃口,所以,她也没给自己留菜,出去后打了水去洗了澡,又到河边抹黑洗了衣服晾到了隔壁,这才回到屋里,锁了门,坐到桌边拿出她的文房四宝,慢慢的磨墨。
她并没有立即为祈喜作画,而是铺开了宣纸,在纸上用小楷字慢慢的默写着心经的经文,在落云山时,外婆便经常接了寺里的经书回来让她抄写,其中心经和金刚经便是她经常抄写的,后来,每每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便会默写几篇心经,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这几乎已经成了她最好的平复心情的良药。
这倒不是说这些经文有多么神奇,而她很享受这种全神贯注书写的乐趣,就好像,有些人压力太大的时候喜欢跑到海边或是爬到高山上大声的狂喊、有的人喜欢到KTV里嘶声裂肺的唱一顿、有的人喜欢下到舞池疯狂的舞动般,她的发泄方法就是一个人静静的待在屋子里,默默的写上几篇字。
几篇下来,之前的烦躁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才换了张纸,重添了墨开始画外婆的画像,祈喜话中的意思似乎说祈丰年对外婆有些不满,所以,这画不能太大,九月便把原来的宣纸横过来折了三折,拿刀裁下,然后又把纸折了几折,就好像连环画似的,一张连着一张,外婆做饭时、洗衣时、生气时、高兴时、制符时、制香烛时……各种各样的外婆,活灵活现的浮现在她脑海里,通过她的笔端,留在了一张张纸上。
此时的她,专注,心无旁骛,她甚至忘记了夜已深,忘记了屋里还有一个盛怒中的游春。
游春此时,也没有入眠,他在九月走出隔间时就睁开了眼睛,只是,看着那饭菜,一时之间也是了无食欲,他放松了下来,单膝支着手肘看着那饭菜发呆。
算上第一次的相遇,他们认识连一个月都不满,可偏偏,他的心却被这个小女人牵动了,一笑一颦,一举一动,甚至,他还常常想起那一天温香软玉满怀的悸动,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事实上,他的手下中美女如云,各种环肥燕瘦都有,可偏偏,他却对这样一个不识好歹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的女人动了情。
也许,这就是人家说的一见钟情?
荒唐,却又让他舍不得放不下。
她说他是报恩,可他知道并不是,报恩很简单,他大可以拿大把的银钱来报,为她盖个大宅院,买大块的良田,置大把的丫环下人,他犯得着低声下气的屡次说自己要娶她为妻么?
游春想到这儿,再次觉得憋屈,侧头看了看竹墙中透过来的灯光,他皱了皱,也许,是他太着急了?可是,她可知道今天他躲在这儿任由那些人对她辱骂时的无力感吗?他明明有这个能力为她遮风挡雨,却偏偏只能躲在这儿如同阴暗中的老鼠般见不得人,他明明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不用这么辛苦,却偏偏……
“该死……”游春懊恼的捶了一下地,扶着凳子站了起来,她说过,他这几天不能太大力动作,不然会扯到伤,她的话似乎还在耳边,他不由自主的就放轻了动作,走了出去,只见,九月竟然俯在桌上睡着了,肘下压着一张白纸,而她的前面则放着两张长的纸,上面画满了她外婆的身影。
游春的心情不自禁的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略略弯腰抱起了她,虽然腹部和后背的伤有些疼,他却只是微皱了皱眉,抱着她往床边走。
九月似乎感觉到了温暖,竟自觉的在他胸前蹭了蹭,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脸也埋在了他颈项间。
游春顿时停住了,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才苦笑着再次迈开了腿,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了下去。
小心的原因一来是怕吵醒了她,二来也是他身上的伤实在不便。
直到成功放下她后,替她盖好了被子,他才顺势坐在床边上,低头打量着她。
睡梦中,她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眉心紧紧的皱着。
游春的手抚着她的脸颊,大拇指揉平了她的眉心,低头落下一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九月一觉醒来,已是午后,看着茅草屋顶,她还有些没有清醒,昨晚,她居然梦到游春了,对她那样温柔……唉,一定是她天天对着他那张脸,所以做梦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楠竹……
九月觉得有些丢脸,昨天才对人家说了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结果呢?一转身居然就梦到他了,还……咳咳。
游春似乎感应到她的想法般,从隔间走了出来,四目相对,却又彼此飞快的移开。
一个是故意板着脸,一个却是因为心虚。
九月心虚的起床,叠好了被子,穿好鞋,假装很镇定的去了外面打理自己的个人卫生。
等她磨磨蹭蹭的去了茅房、待了会儿灶间,熬上了药,煮上了饭也烧好了菜,发现再没有什么可做之后,才回到屋里,却见游春站在桌边上,手上拿着他的那把宝剑,桌子上还摆了些瓶子和葫芦,她不由愣了一下,脱口问道:“你要走了?”
游春微微一愣,抬头瞧了瞧她,眼中笑意一闪而过,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舍,捉狭的心思乍起,便没有理会九月。
九月却误会了,昨天那样说他,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人,怎么可能不生气?这会儿,他一定觉得她是在假惺惺。
算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他们又只是萍水相逢,怎么可能不走呢?想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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