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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见鬼姿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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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小异看出她并不想搭理自己,这问话分明就是在赶人,可是边上的白衣女鬼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她要是就这么走了,别说豆豆,恐怕任可都要出事。她心一横,也不管任可会不会相信,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
“一直在害你的不是豆豆,如果没有它你可能早就死了。还有你现在很危险,千万不要一个人独处。”
任可将墨镜滑下一些,抬眼看着齐小异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
“好嘛,之前说婴灵作祟的是你,现在说不是婴灵的也是你,拜托你下次有什么想法能不能一次说完啊?看来任同说的还真没错,小孩子就是喜欢哗众取宠,也是我病急乱投医才信了你。我很感谢你想要帮忙的‘好心’,但是麻烦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任同将墨镜推回去,也不再等齐小异回应,踩着高跟鞋就走了。白衣女鬼在原地停留了一会,高高吊起的嘴角边似乎有对齐小异的嘲讽,随后透着满满的恶意跟上了任可。
齐小异看着女鬼远去的身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任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实在没办法厚着脸皮跟上去。见任可已经走远了,她回过头来到窗口前询问方才任可填写的信息。
前台只告诉她任可预约了某某医生,更多的就不肯说了。
任可打胎至今也有一个多月了,现在还来妇科,难道是染上了隐疾?齐小异及时抑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任可看上去不像这样的人,不过刚才她那番话似乎是认定了婴灵作祟,那她来医院有没有可能是和豆豆有关?
几天前任可还十分信任和依赖她,就算被她撞见看妇科病也不至于把话这么绝,当中肯定有她不知道的变故,而且最希望豆豆消失的恐怕就是那个白衣女鬼,所以这变故多半和女鬼有关,才会使任可对婴灵作祟的说法坚信不疑。
如果这是任可当初打胎的医院,那她这次过来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彻底除掉豆豆。虽然齐小异还不能确信,也不知道任可具体会怎么做,但这个推论已让她遍体生寒。
她来不及细想,问清了任可要去的科室,就立刻往那边赶,跑到妇科所在的三楼,在走廊上迎面和一个横冲直撞的身影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发现正是她们之前跟丢的袁宁。
袁宁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勉力扶着墙又要接着逃。齐小异看到紧跟在袁宁身后的僵尸猫,灵机一动,一把拉住他的左臂,正视着抖个不停的袁宁说:“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如果不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管。现在你要是想保命,就跟我走。”
袁宁傻呆呆地被齐小异扯着胳膊往前拖,僵尸猫在后面一边嚎叫一边追。齐小异回头估算了一下,觉得他们被追上也就是几秒的事,于是卯足劲又跑了几步,终于看到了任可的身影。
任可坐在靠门口的椅子上,正在和对面的医生说着什么,白衣女鬼站在她右边,居高临下地瞪着豆豆。
齐小异将袁宁推向女鬼,与此同时僵尸猫挥着利爪扑了过来。齐小异拖着袁宁险险避开它的攻击,于是僵尸猫嗷的一声穿过了女鬼,落在医生的桌上。
白衣女鬼被僵尸猫击中的瞬间身形闪了闪,然后便消失了,但很快又出现在窗口前,用她没有眼黑的眼睛审视着齐小异,似乎在考虑刚才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
齐小异双眼牢牢盯住桌上的僵尸猫,见它回过身哀嚎连连,便知道它又要发动攻击,便再次将袁宁推向女鬼,这次女鬼在袁宁踉跄着过来时就倏地消失在窗前。
齐小异见状大喊:“快蹲下!”
袁宁闻言条件反射地抱着头蹲下,僵尸猫动作本就不灵便,从桌上跃起后来不及改变大方向,只往下向袁宁的方向偏了一些,砰地一声撞在了窗框上。齐小异一个箭步上前,啪地将手中的定尸符贴在了滑落在地的僵尸猫身上。
符一上身,只见金光一现,僵尸猫立刻僵直不动,连绿幽幽的眼睛中都不再透光。
齐小异捧着手上被定住的僵尸猫,有些腿软地直起身,难以相信她刚才居然如此眼疾手快。一抬头看见窗外路灯下站了个人,那人戴着口罩和毛线帽,厚重的装扮在秋天有些不合时宜。他仰头望向齐小异所在的窗口,目光中有种让她很不舒服的东西,她正想看个清楚,路灯忽然一暗,再亮起来时那人已不见踪影。齐小异心头有些发毛,一回头又看见医生和任可一脸的震惊和错愕的眼神,刚呼出来的一口气又吊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家里的猫没拴好。”齐小异干笑着将僵尸猫往怀里掩了掩,希望他们不要看到它身上古怪的伤口和干涸的血迹,“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继续。”
任可有些不高兴地白了齐小异一眼,回过头笑着对医生说:“真是谢谢你了孙医生,片子我就拿走了。”
孙医生本来还没从对齐小异一系列行为的震撼中恢复,听到任可的话才回过神,点点头道:“啊,没事,当初我说让你留着B超片子,你还不要,幸好我给你留下了,不然现在想要个纪念都没有了。不过你还年轻,以后想要孩子还是有机会的,也不要太伤心了,对身体不好。”
任可听他这么一说,笑容退了几分,不过还是礼貌地和孙医生道了别,拿着一个信封离开了。齐小异听到他们的对话,忽然有些明白任可的打算了。
任可当初怀着豆豆时照的B超,是豆豆唯一留在这世间的影像。如果那张超片被销毁,对豆豆残存的灵体会有什么影响?
齐小异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潜意识觉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急忙抱着僵尸猫去追任可。一出门远远看见几个保安在逐个楼层搜查,应该是在抓僵尸猫,于是试图将僵尸猫藏到身后,结果发现藏不住,正焦头烂额时,唐柚和叶相宜也赶到了。
唐柚看了看齐小异窘迫的神情,伸手到包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一抖,递给了齐小异。
齐小异简直要喜极而泣,将僵尸猫哧溜一下放进了纸袋里,但此时任可已消失在了医院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齐小异不死心,提溜着僵尸猫就往下跑,来到露天停车场,在昏暗的光线下搜寻着任可。
身后传来咔嚓一声,似乎是打火机点燃时的声音,齐小异赶紧回头,看见停车场角落火光一闪,映亮了任可的脸。
“不要!”齐小异出声阻止任可,任可却毫无停手的意思,她便一路狂奔过去,却见那张B超片子上被任可缠上了几道符纸,上面画着齐小异从没见过的符号,在缭缭轻烟的环绕下烧得正欢。
豆豆在任可身后发出凄厉的哭喊,似乎那些火也烧到了它身上。齐小异劈手夺过超片,将它扔到地上使劲踩了几脚,却丝毫不见火势减小,反倒是她的帆布鞋起了火星。
“你是不是有病啊?”任可忍无可忍地对齐小异尖声喊道。
超片烧得很快,不一会地上就只剩下蜷成一团的灰,而豆豆却浑身冒着烟从任可的身后飘了起来,它伸着小小的胳膊还想抓住任可,嘴里停止了哭泣,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它的第一句话:“妈……妈……”
齐小异的眼圈一下就被冲红了。
婴灵一旦被斩断了和生母之间的联系,阳寿又未尽的话,等待它的就只剩下魂飞魄散这一个下场。
齐小异的呼吸急促起来,即便知道生人碰不到灵体,她还是伸手试图将豆豆的魂魄引过来,谁想豆豆竟真的朝她飘了过来,徘徊在她的手边。
齐小异先是惊喜,然后看见她手臂上挂着的纸袋,立刻明白了豆豆的意图。婴灵会消散是因为没有了母体的元气供养,但如果有宿体就不一样了,它可以通过附身在宿体上长时间留在阳间而不受阳气侵蚀。
齐小异将僵尸猫从纸袋里取出,平放在地上,豆豆却还是停留在僵尸猫上空,不敢靠近的样子。她思索了一下,唰啦一声撕掉了僵尸猫身上的定尸符,僵尸猫还没来得及动弹,豆豆便附了上去,只见它血色的灵体和猫尸上浮起的黑气缠斗了一会儿,双双沉了下去。
僵尸猫还是不动,但却不是被贴了定尸符之后的僵直。齐小异不知道这个结果算怎么回事,只好先把猫又装回纸袋,站起身看到任可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她抹了一把有些湿润的眼角,吸了吸鼻子,义正辞严地说:“对,我就是有病,有本事你报警抓我啊。”
看见任可无言以对的吃瘪表情,齐小异觉得十分解气,拎起纸袋,昂首阔步地去和唐柚二人汇合。
作者有话要说:
☆、清辉门秦铮
夕阳透过走廊尽头的玻璃门撒进昏暗的过道,将齐小异的影子拉扯成巨大狭长的阴影,她抱紧怀里的黑猫,气喘吁吁地朝玻璃门跑了过去,谁想脸上的笑容刚露了个形,却发现推不开这门,仔细一看门把上竟缠了两道锁。
齐小异又使劲推了两下,锁链撞击在玻璃门上哗啦作响,却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哒、哒、哒。
运动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还是以一种不紧不慢却惊心动魄的节奏牢牢跟在她身后,停顿了一下后,一个高大的人影拐过转角,出现在走廊另一头。
夕照下的男人被染上了温暖的橘色,他头戴毛线帽和口罩,穿着厚重的棉衣棉裤,手里还拎着一个硕大的蛇皮袋,看到齐小异后就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齐小异气急地拍了玻璃门一掌,又要接着逃,怀里的黑猫突然“喵~”了一声,她下意识低头,黑猫也正好在抬头看她,一红一绿的眼睛里透着安抚的意思,然后用头顶蹭了蹭她的手臂。
齐小异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黑猫猛地挣开她的怀抱跃了出去。
“豆豆!”齐小异猝不及防,急忙伸手想把豆豆抓回来,却只来得及摸了一把它的尾巴。
齐小异看着眼前小小的黑猫前爪撑地防守的身影愣了几秒,然后义无反顾地往前站了几步,将豆豆挡在身后。
她今天和寝室妹子们到隔壁师范大学来看五校跆拳道联赛,中途觉得无聊便带着一起来看比赛的豆豆尿遁出来透气,哪想竟在校园里遇到了上次路灯下那个古怪的口罩男。她本来以为是巧合,结果他却一路跟了上来,慌不择路下她没能找到回体育馆的路,反而绕进了一栋教学楼,完全就是坑死自己不偿命。
口罩男在离齐小异五步处站定,声音被捂在口罩里显得有些瓮声瓮气:“在下清辉门第四十七代传人秦铮,敢问道友师承何处?”
本来严阵以待的齐小异闻言足足愣了十几秒,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晌,她才确信这人不是在开玩笑。
“啊?”
清辉门?道友?她这是遇上活体中二病患者了?
秦铮的眼睛被挤在帽檐和口罩之间,此时一扫先前的客气,又流露出让齐小异不舒服的气息,一种让她感觉无所遁形的犀利。
秦铮见齐小异对他的问话无动于衷,便将手中的蛇皮袋放到地上,弯腰在里面一阵翻找,掏出一把桃木剑和几道符,正气凛然道:“既然道友执迷不悟,就休怪贫道不念同为道门中人的情义了。你残害生灵炼制僵尸在先,纵凶伤人致无辜同窗惨遭尸毒侵害在后,我今日便要替天行道,还莘莘学子一片净土,你可有不服?”
“等一下!”齐小异听他说完这一大通,见他举着剑冲了过来,赶紧双手往前一伸将他挡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炼僵尸了?还什么纵凶伤人?你漫画看多了吧大哥!”
秦铮见状停住了动作,好像在思考她的话的真实性。齐小异正要松口气,却见他又举起了桃木剑。
“即便不是你炼的僵尸,也留不得。”
秦铮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拈符,右手举剑,劈头向豆豆斩去。
“喵呜~”
豆豆又抬头看了齐小异一眼,认命地没有反抗,最后的叫声似乎是在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剑和符挟着破竹之势却生生停在了豆豆的眉间,秦铮打量着它,有些意外地回头问道:“这是任家姑娘的婴灵?”
齐小异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知道豆豆和任可的关系,但看情况他应该只是对僵尸猫有敌意,对豆豆似乎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便连连点头表示肯定。
秦铮若有所思地垂下手道:“当日我见这婴灵一心护母,念在它良知尚未泯灭,便留它一条生路,如今却又是怎么一回事?”
齐小异吸了口气,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天豆豆进入僵尸猫体内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小红说这是豆豆正在和催生僵尸猫的怨气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属于正常现象。齐小异听她这么说就放心了,哪想小红又跟了一句:“你,再,画,几,张,定,尸,符,吧,万,一,它,没,抢,着,呢?”
好在过了整整一天后,当僵尸猫再次苏醒时,它的左眼从绿色变成了红色,也没有了攻击性。这下齐小异才真正将心放回肚子里,不仅是为豆豆高兴,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画符了。
只是豆豆并没有完全消化怨气,所以还不能很好地发挥这具身体的作用,现在除了被虐杀时留下的伤口外,它和普通的小猫没什么区别。
秦铮听完齐小异从任可找她帮忙到最后将豆豆救下的经过,眼神总算是恢复了友善,他将桃木剑和符纸都收回蛇皮袋中,又从里面翻出两个塑料瓶,递给齐小异道:“道友看看,这可是纠缠任家姑娘的两只厉鬼?”
齐小异迟疑地接过这两个矿泉水瓶,偷偷瞥了眼秦铮鼓鼓囊囊的蛇皮袋,本来以为那是他装法宝的,现在看来那里面不会都是空塑料瓶吧?这道士的副业是收废品?
瓶子上的塑料包装纸都被撕掉了,分别封着一道符,镇压住里面不断乱窜嚎叫的缩小版厉鬼,左手那只正是齐小异在医院利用僵尸猫的煞气赶跑的笑脸女鬼,而右手那只一看之下却让她大惊失色。
那女鬼本应是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只黑洞,与之前三尸案中出现的三个女鬼的死相如出一辙,但她的长相又与那三个受害人不同,难道其实三尸案还有别的受害人没有被发现?
齐小异先将三尸案的情况大致和秦铮提了下,又举起右手的瓶子问他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收的这个女鬼。秦铮回忆了一下告诉她大约是一个月前,任家找他帮忙,上门后发现任可被这女鬼纠缠,而婴灵豆豆正苦苦抵抗,便顺手收了。当时他还以为是任可去林暝镇招惹来的,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齐小异这才将秦铮和第一次见任可时她口中的秦大师联系起来,真是人不可貌相,人还是得靠衣装。
“是有人在针对任可吗?难道她本来也是黄吉的目标?”齐小异话一出口就觉得有问题,她在黄吉那里只找到了三双眼睛,所以这个被收的女鬼应该不是他杀的,再说黄吉都死了,又怎么再派厉鬼跟着任可?
秦铮的眉毛被压在了帽檐下,但齐小异觉得他应该是在皱眉。他沉吟了片刻道:“此事处处透着古怪,恐有大隐情,待贫道侦查一番再与道友商议。”
这时候倒要侦查再商议了,刚才是谁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是她炼僵尸加操纵僵尸猫伤人的?
“那个,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在操纵僵尸猫呢?”齐小异不问清楚实在是有点内伤,她看上去这么像虐猫狂吗?
秦铮闻言向她一拱手,诚心诚意地道歉:“是贫道疏忽了,不该偏信一家之言。我见那袁姓小儿为僵尸所伤,他又指认你为幕后凶手,我便……道友放心,往后我定会吸取教训。”
齐小异僵笑着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歉意,心里盘算着等会就去找那个混蛋袁宁算账,虐猫还不够,还诬陷到她头上,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早知道就让僵尸猫咬死他得了。
“道友小小年纪便侠肝义胆,贫道实在是佩服,望道友今后不忘初心,在道行上精益求精。”
齐小异被说得有些心虚,小声地说:“其实我不是什么道友……”
秦铮似是有些惊异地看了看她,说:“在贫道眼中,以凡人之力维护阴阳平衡的人,都是道友。”
说完他又拱了拱手,算是与齐小异道别。
看着夕阳下秦铮渐行渐远的背影,齐小异心头居然有一丝震动。
以凡人之力维护阴阳平衡,一旦接受了这个身份设定,好像还挺带感是怎么回事?当然如果他打扮得不是这么不羁就更有信服力了。
秦铮走到走廊尽头转弯时巨大的蛇皮袋撞了一下墙,咣当一声掉出好几个塑料瓶,他立刻弯腰追着滚出去的瓶子跑。
齐小异见状立刻又清醒了,扶额叹了口气,难以想象刚才有一瞬间她居然被他的话感动了。等等,莫非中二病其实是种传染病?
齐小异被这个想法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摇摇头甩掉,半蹲下向豆豆伸手,它便乖巧地跳到了她怀里。一人一猫在这栋教学楼里晃悠了半天,结果愣是没找到出口。
齐小异本来有怀疑过是碰到了鬼打墙,但豆豆虽然暂时没有僵尸的武力值,但猫尸上的煞气还在,一般鬼魂碰到它都会靠边走,简直比她的玉佩还好使,所以应该不是鬼打墙。
至少不是一般的鬼打墙。
齐小异第三次绕回一个两边全是自习教室的走廊,看着一排排空无一人的座位,她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唐柚几人,却发现信号栏那里画着一个叉。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先是一喜,以为是秦铮又回来了,细听之下却辨别出是皮鞋的声音,而不是秦铮所穿的运动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期末考试了,可能不能稳定更新,等到1月9号之后会尽量日更,先给大家鞠个躬道歉,么么哒╭(╯3╰)╮
☆、阴兵过路
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说不好来人究竟是人是鬼,又是何来意。齐小异在听出脚步声并非来自秦铮时,便抱着豆豆轻轻推开手边教室的门,闪身从门缝里溜了进去,弓着身子扒在面对走廊的窗台下,决定先静观其变。
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齐小异屏息凝神地等待着来人出现。这时从另一头传来一阵吹拉弹唱的乐曲声,先是飘飘忽忽的很不真切,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听了一会儿声音不仅不见减弱反而愈发清晰,甚至能分辨出其中唢呐和二胡哀戚的音色。反应了两秒,齐小异忽然意识到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乐声悲伤了。
因为这压根就是葬礼上演奏的哀乐啊。
齐小异缓慢又小心地将头往上探了探,远远看见走廊另一头黑魆魆一团,落日的余晖在照到那个角落时被无尽的黑暗所吞蚀。哀乐正是从那片黑暗中传来,此时已近在咫尺,似乎随时都会从里面走出一支抬着棺材的送葬队。
脚步声与此同时也停止了,齐小异还有些忌惮那哀乐,目光流连地从另一头的黑暗移向离她较近的拐角处,昏黄的光线下她只大概辨出个轮廓,但已足够让她认出来人的身份。
齐小异在认出任同的一瞬间猛地将头缩了回去,用额头顶着墙壁做了一回鸵鸟,然后想想又觉得不对,她躲个什么劲?在这种明显不对劲的情况下,能遇到认识的人她应该高兴才对。于是她又猛地从窗口下站了起来,将正好走到窗前的任同吓了一跳。
他虽然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对凭空出现的齐小异还是回以一个挑眉,似乎在质疑她不靠谱的行为。
齐小异讪讪地从教室后门走出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任同见她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翘了下嘴角,但很快又移开目光,看着传来哀乐的方向说:“那边是有社团在排练吗?”
齐小异先是下意识地摇摇头,想说她也不清楚,抬眼的一瞬间却看见几人踩着哀乐的节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为首的两人头戴高帽,身着广袖长袍,衣袂无风自动,周身好似被雾气笼罩,无法辨出他们的面目,其中白衣的那个手持招魂幡,黑衣的则牵着墨黑的铁链,后头跟着几个喉咙被铁链锁住的鬼魂。再后面还影影绰绰有些模糊的人影没在黑暗中,齐小异一个激灵,将跟着她出来的豆豆又赶回教室,同时一把拉过任同的手臂将他也拖了进去。
任同不明就里地被她拖到窗台边蹲下,正要开口询问,齐小异将食指放到唇边对他做了个“嘘”的口型,他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探了探头,目光一直盯着走廊上那队古怪的人。
被缚的鬼魂排成一列,低着头从窗前徐徐而过,铁链随着他们的动作哗哗作响,在空荡的走廊上混着哀乐的声音回旋不止。在鬼魂后面跟着几个青面獠牙的夜叉,大的约和常人一般体型,或是手捧唢呐吹得正欢,或是拉着二胡自我陶醉,几个小的则只有一米来高,伴着节拍在队伍的最后蹦跶。
夕阳已彻底西沉,使周遭的一切都像被笼上了一层暗纱。走在最前面的鬼差此时已来到方才任同出现的拐角处,白衣鬼差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招魂幡,只听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过后,墙上原本挂着的一幅画从中心开始现出一片黑暗的混沌并不断扩张,两名鬼差便押着身后的鬼魂一一进入无尽的混沌中。
最后几名夜叉也走过了窗口,任同紧皱着眉头,似乎无法接受他所看到的景象。
“这是……”任同刚出了个声就被齐小异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队伍最后的一只绿皮小夜叉还没进入画中,听到人声立刻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两只大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生光。
齐小异右手捂着任同的嘴,左手按住他的脖子,两人头碰头地贴着墙蜷在窗台下,正好处于小夜叉的视线盲区。
另一头似乎有人在催促小夜叉,小夜叉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便见一只大夜叉有些不耐烦地探出头来四下打量,却什么也没发现。大夜叉就呼了小夜叉后脑勺一巴掌,嘴里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就见小夜叉眼泪汪汪地又往齐小异两人的方向看了看,委屈地跟着大夜叉走了。
任同和齐小异低头缩在窗台下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那小夜叉走了没有,还是大气不敢出地躲着。
蜷在齐小异脚边的豆豆忽然站了起来,抬起头对她“喵呜~”一声,意思是危险已经解除了。
齐小异被它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情急之下的举动有些不妥。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她一抬眸便对上任同深沉不见底的目光,也不知道他这么看着她有多久了,顿时觉得掌心像被刺了一下,热得发烫,连忙将手收回来,迅速地站起身,却因为蹲的时间太久而头晕目眩,眼一花却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双臂。
齐小异站稳后感激地对扶住她的任同笑了笑,任同却没有立即松手。
“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任同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复杂地抬眼看向齐小异,双手微微用力将她往身前带了带,迫使她不得不也抬头看着他。
“呃……”齐小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于鬼怪婴灵的部分确实是真的,关于她梦游的部分却不是,只好愣愣地看着任同。
两人对视了片刻,任同看着她不断扑闪的眼睛失了神,反应过来后赶紧松开手,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之前没有相信你。”
齐小异觉得两颊烧得厉害,也赶紧挥了挥手表示没关系,这种怪力乱神的事确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正常人都不太会相信。
任同听了她的话又将目光转向走廊,问道:“刚才那些是什么?”
“应该是阴兵过路吧。”
阴兵过路是鬼差在押解鬼魂去阴间的途中,现出原形被生人看到的情况。齐小异从小到大也只见过两次阴兵过路,第一次是初中的时候,第二次就是今天。但初中那次只见到了一个鬼差,勾走的鬼魂也没有这么多,更没有夜叉组成的仪仗队,大概今天看到的是黑白无常,出行规格比较高吧。
任同听完有些自嘲地失笑出声,摇了摇头说:“倒是我以前太狭隘了,我看不见的东西还真不一定不存在。”
齐小异没有接话,却暗暗用目光对任同表示佩服,世界观都被刷新了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初中时看到阴兵过路还后怕了好几天,生怕那个鬼差半夜回来找她。
两人走出教室,不约而同地在那幅画前停住了脚步。齐小异脚尖踢到了一个方形物体,她一手抱着豆豆,蹲下身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个繁体的二,下边挂着一个晶莹的琉璃珠吊坠,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站起来时正对着画上一个舌头被拔出老长、面容痛苦狰狞的人,再一晃眼就看到边上一个青面小鬼用铁钳夹着这人的舌尖,于是惊得连连后退。
之前没有注意这画的内容,现在一看居然是一幅地狱众生相,描绘了罪魂在不同的地狱中所受的刑罚。齐小异扫了几眼,又看到了刀山油锅、铁树血池,便不忍再看。任同也皱眉不止,低头看了一眼齐小异的神情,便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推着她往外走。
齐小异在任同的推动下先是浑身一僵,随后反应过来他也是不想再看这幅画了,便主动往前走。
这次两人倒是很顺利地找到了出口,走出教学楼的范围,任同突然开口道:“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齐小异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学校离这里很近的,而且我室友就在那边体育馆看比赛,我和她们走就好了。”
任同闻言没有再坚持,两人一起往体育馆走,走到体育馆前时齐小异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奇怪他为什么还一直跟着。
“我是A大跆拳道社的顾问。”任同感受到齐小异的目光,自然地答道。
倒是齐小异脸一红,觉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赶紧点点头表示明白,任同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又接着道:“先前忘了问你,那个跟着你的人是谁?我看他打扮有点奇怪,担心不是什么好人,就跟着你们进了那栋楼,原来你们认识吗?”
也就是说,他出现在教学楼里不是巧合,而是因为担心她。
齐小异觉得她的脸此时一定红得像苹果,不仅脸热,脑子也热,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一下秦铮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找上她,最后说完自己都理解不了她说了些什么,挫败地垂下了头。
却听任同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沉沉的很好听,她抬起头,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看见他嘴角上扬,笑弯了眼,便也忍不住脸红红地笑了。
任同见到她的笑容后眼神一滞,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毛茸茸的手感和他想象中一样,回过神后顺势掩饰性地将她鬓边的碎发掩到耳后。
齐小异感受到耳边任同手指炽热的温度,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体育馆的门却在这时被打开了,一群看完比赛的学生吵嚷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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