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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见鬼姿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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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鬼仅存的残影颤了一下,化作一道黑烟进入纸人,本来雪白的纸人上立刻染上了一层灰暗之色,齐小异赶紧将纸人收进书包里,尽量让这鬼魂少受一些阳气的侵蚀。
  沈可心和叶相宜趴在桌上打瞌睡,没有留意齐小异的举动,低头玩手机的唐柚倒是在她回座位的时候,一边接着玩手机一边问:“你又看见了?”
  由于上次三尸案共同的经历,齐小异已经将她的灵异体质向唐柚和盘托出,她现在是除齐小异的父母、齐晓和王奕杰以外第五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齐小异和唐柚说的时候还担心过她会不会心怀芥蒂,哪知唐柚还是一脸面瘫的冷静,只是眼神在镜片后闪了一下,显示出她的兴奋。
  “其实我猜到了一点。”唐柚老神在在地推了推眼镜,让齐小异不由自主地想到某个死神小学生,“以前看到你经常自言自语,还每天点香就怀疑了,上次莫名其妙带我们去找到李佩云的遗骨,我基本就肯定了。”
  齐小异有点不好意思,她们做了两年多的室友,从周一到周五基本朝夕相对,关系也很好,她却一直瞒着她们,如果瞒得成功也就算了,现在看来她似乎有很多破绽,也不知道沈可心和叶相宜看出来没有。
  “你说要不要告诉可心和相宜?”齐小异开口征询唐柚的意见。
  “暂时先别说了。”唐柚沉吟片刻,给出这个回答。
  齐小异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不是所有人都像唐柚一样对这种事无所畏惧,叶相宜神经粗得堪比海底电缆可能对此没什么感觉,沈可心的胆子却小得很,如果她知道了说不定就不愿意和她一个寝室了。但只瞒着沈可心一个也有损几人的关系,所以还是等更好的时机再告诉她们比较好。
  “为什么白天也会有鬼?”唐柚将手机一收,抬头问道。
  齐小异也疑惑这一点,摇了摇头说:“如果是厉鬼或是有强烈执念的鬼确实有可能在白天出现,但是这次这个好像不是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唐柚的左眉微微挑了一下,说明她正在思考。
  “算了,术业有专攻,这种问题我果然不擅长,你还是回去问小红吧。”
  唐柚现在也知道小红的存在,才明白原来燃香不是齐小异的怪癖。
  齐小异也正有向小红请教的意思,于是这天下午一下课就往寝室赶。在回去的路上又经过了早上那片灌木丛,发现她留下的火腿肠只剩下了空壳,而那双小灯泡一样的眼睛还是怯怯地躲在树丛后,便想应该是这怕人的小猫在她们离开后出来吃的,于是顺手又扒了一根火腿肠留在灌木丛边上。
  回到寝室正好天快黑了,齐小异便带上纸人来到小红经常荡秋千的楼梯间,透过门上的玻璃果然看到一双穿着红鞋的腿正在荡来荡去。推门进去将纸人的事和小红说了,齐小异又将那只鬼从纸人里唤出来。
  只见一团黑影从纸人上涌了出来,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这鬼似乎还是不能维持住形态。
  小红见状猛地飘远了几米,双手捧心作害怕状说:“你,对,它,做,了,什,么?”
  齐小异也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慌乱地说:“我、我什么也没做啊。”
  小红佝着背飘了回来,偏着头凑近那只鬼看了看,对齐小异说:“吓,死,我,惹。就,说,你,不,会,这,么,凶,残。把,鬼,折,磨,得,只,剩,一,魂,一,魄。”
  齐小异听得满头黑线,既然不觉得是她做的,那刚才躲什么?
  经过小红一番解释,齐小异才知道原来这鬼其实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鬼。一般鬼魂有三魂七魄,少数魂魄受损的就会表现出一定程度上的缺陷,例如她之前遇到的李佩云,现在想想她灵智受损的表现应该也是因为缺魂少魄,而这次这个鬼更是只剩下了一魂一魄,所以才会连人形都难以维持。
  那它还那么拼命地要在白天现形是为了什么?要不是齐小异心软了,等到正午这鬼也许连仅存的魂魄也要散尽。
  小红眨巴眨巴眼白过多的死鱼眼,飘忽地说:“可,能,因,为,你,亮,吧。”
  据小红说没有了玉佩的齐小异在鬼魂的眼里看来就是一盏三千瓦的电灯泡,说得文艺一些就是齐小异是一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明,鬼看见她就像在深夜迷航的帆船看见了灯塔。
  也就是说这鬼拼尽全力也要现形是为了让齐小异看见它。
  齐小异心里有点堵,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将它折磨得只剩一魂一魄,它又是有多大的执念,才能在这种苟延残喘的情况下,宁可忍受阳气的灼烤也要现形。
  可惜这一切她们都没办法知道了。
  如果可以的话,齐小异会尽她所能帮助这只鬼,但是以它目前的状况,别说说出它未了的心愿,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魂飞魄散了。
  小红的眼珠斜了一下,看到齐小异为难的神色,开口道:“我,看,它,魂,魄,清,奇,就,勉,为,其,难,收,它,做,小,弟,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婴灵(二)

  有小红帮忙,至少这鬼剩下的一魂一魄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消散了,再加上每天还有齐小异供奉的香,兴许还能加固它的形态。
  因为它只有一魂一魄,所以小红给它取名“二黑”,虽然齐小异并没有看出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
  之后不管小红去哪里游荡,身后总是跟着二黑一团模糊的身影。小红荡秋千,二黑就在身后帮推,小红查房,二黑就跟着跑腿,小红吃饭,二黑就自觉把它的香分一半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齐小异总有一种她们合伙坑了二黑的感觉。
  前些天齐晓又给齐小异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麻烦她,希望能出来见一面。上次三尸案齐晓找她帮忙的事被齐妈妈知道后,虽然齐妈妈嘴上没明说,但种种举动表明她心里还是不太高兴,毕竟对父母来说天大的事也没有自己儿女的安全重要,更何况这些事本来就和齐小异没什么关系。所以这次齐晓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就不敢到家里来找齐小异了。
  这天晚上下课后,齐晓就开车带齐小异出来吃饭顺便找她帮忙。在车上齐晓又再三表示了歉意,并保证绝对不会再让齐小异有危险。
  “其实这次的事我本来觉得没必要麻烦你,要不是王奕杰那个大嘴巴说漏嘴,也不会被人求上门推不掉。”齐晓皱着眉找了个空位将车停好,下车的时候又多加了一句。
  她们的目的地是市里挺有名的一家川菜馆,一般饭点来这里都需要预约才能有位子。齐晓口中的大嘴巴王奕杰此时正站在门口迎接她们,见她们从车里下来就殷勤地向她们挥手。
  齐晓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王奕杰却屁颠屁颠地过来牵起她的手。看到齐小异有些讶异的眼神,王奕杰厚脸皮地装傻不放手,齐晓对此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又瞪了他一眼,将他打发去点菜。
  就剩她们两人在包间,齐晓顶不住齐小异一脸了然的偷笑和打趣的眼神,主动交代了上次齐小异拒绝王奕杰请客后,他就顺势提出请她吃饭,吃完饭又自然地请她看电影,后面的事齐晓不说齐小异也能猜到了。
  他们二人同事近三年,彼此本就互有好感,这次也算是把窗户纸捅破,终于确定了关系。
  “哦~~~~~~”见齐晓难得有些害羞的表现,齐小异拉长声音做怪腔,同时心里暗自庆幸上次没头脑发热去凑热闹,王奕杰恐怕本来想请的人就是齐晓,她不过是个借口,她都能想象自己夹在他们两人中间会是何等万丈光芒的一枚电灯泡。
  姐妹俩又闲聊了一会儿,包间的门被推开,王奕杰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任哥,可可,这是我女朋友齐晓和她堂妹齐小异。”王奕杰将几人互相介绍认识。
  齐晓带着微妙的笑容和任可握手,含笑的眼风扫过王奕杰时带上了一丝凌厉,似乎是在质问他为什么叫得亲热。
  王奕杰爽朗的笑容不变,只是过来亲昵地环住齐晓的肩膀,之后对任可就直呼其名了,丝毫没有因为齐晓吃飞醋而不满,好像还十分受用。
  几人神色各异地入座,齐小异觉得以她目前嘴角僵硬的程度来看,她的笑容一定很诡异,她想表现的乖巧就别想了,乖张可能差不多,特别是看到任同阴晴难辨的表情,她的嘴角又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好几下。
  这一男一女正是齐小异在林暝镇那晚撞见的“情侣”,至少她当时以为是情侣,后来又以为是和好友的女朋友有奸情的狗血戏码,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兄妹。
  不过这两兄妹长得可一点也不像,哥哥任同身材高大,浓眉深目,再加上古铜色的皮肤,整个人浓烈得如同正午的阳光,而妹妹任可却是典型的南方水乡温婉的小家碧玉,几乎能从她的横波水眸间嗅到江南氤氲的烟雾。
  画风如此不同,也不能怪旁人看不出他们的关系来。
  齐小异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眼,看上去似乎对摆在她面前的碗碟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她现在左边坐着齐晓,右边则是任可,往左看是齐晓和王奕杰无意识地秀恩爱,往右看就能见到趴在任可背后那团血肉模糊的鬼影,而好死不死对面坐的是任同,一抬头就有可能对上他的目光,弄得她如坐针毡,只能专心研究眼前的餐具。
  方才王奕杰简单介绍了他和任同、任可的关系,他们两家是世交,虽然长大之后由于工作繁忙,来往没读书时多,但青梅竹马的交情也不是轻易能抹去的。
  “小异,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呀?”任可见齐小异拘谨地端坐不动,主动挑起话头。
  齐小异僵硬地转过头,尽量不让视线落在她身后那个探出半张脸的婴灵身上。上次见到任可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她比在林暝镇时憔悴了不少,精致的眼妆也盖不住深重的黑眼圈,气色也没有先前那种光彩照人的感觉了。
  不过也难怪,被婴灵缠身肯定是副作用明显。
  而且看这婴灵的大小,恐怕任可打胎时已超过三个月,本身对母体的伤害就很大。齐小异以前也见过婴灵,对这种被母亲抛弃后,在原本阳寿消耗完之前不能投胎,只能靠吸食母亲元气为生的亡灵,她也说不上是憎恶还是同情,它们确实是害人的东西,但归根结底如果不是父母不负责任,也不会出现婴灵作祟。
  “你可能记错了吧,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就是她发现了李阿姨的遗骨。”
  齐小异和任同同时开口回答了任可的问题,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任同俱是脸色一变,齐晓皱眉看向齐小异,王奕杰则是一脸等着听鬼怪故事的期待。
  任可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牵强地扯了下嘴角,却明显失了再和齐小异说话的兴趣,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当场被人揭穿谎话,齐小异尴尬得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本来见任同丝毫没有表现出认识她的迹象,便以为他是默认当作两人第一次见面,省得还要解释为什么他们相识。谁知道这个人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让她当众下不来台也就算了,主要是她翘课去林暝镇的事这下估计是瞒不住了。
  齐小异内心的悲愤逆流成河,她有些羞恼地瞥了对面的任同一眼,也是今晚第一次正眼看他,却见他波澜不惊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时深邃的眼神顺势扫过齐小异,没有泄露出半分情绪,倒显得她的反应大惊小怪了。
  齐小异顿时生出一股挫败感,决定还是老实地研究她的餐具吧。
  在王奕杰的积极询问下,齐小异简要说了一下她在林暝镇的经历,还是除了任同,其他人听完都做出了一定回应。
  齐小异抬眸迅速地瞄了一眼任同的表情,他幽深的眼睛里有一丝不耐,便知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可能在他看来,这次见到李佩云鬼魂的说法比上次梦游的回答还要不靠谱。
  虽然也没指望陌生人能轻易相信她的话,但齐小异还是不甘心被他当作说谎成性,暗自盘算着下次找只鬼吓吓他,想到一直板着脸装酷的任同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齐小异受伤的心灵总算得到了抚慰。
  任可先前听王奕杰说他认识通灵人士,帮他们解决了三尸案时还是半信半疑,但家里请的大师又都不管用,便不顾任同的反对拜托王奕杰为她牵线。等见到所谓的通灵人士竟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时,她本已打了退堂鼓,但听了齐小异在林暝镇是如何发现李佩云的遗骨,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她握住齐小异的双手,笑得有些过分亲切。
  “小异,你一定要帮帮我。”
  齐小异的手被她攥得发疼,只得笑着频频点头,看准时机将手抽了出来。
  之后任可将她这半个多月来所遭遇的事一一向齐小异说明,无非是总感觉没精神,常常看到家里有黑影,在夜半时分听到婴儿尖利的哭声,有时候醒来发现自己站在天台或是拿着刀莫名其妙就划伤了手,基本就是由于婴灵作祟的元气匮乏所致的种种注意力不集中、失眠、幻听等情况,只要超度了婴灵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只是这话可能不方便说,任可堕胎的事也不知道任同和王奕杰知不知道,齐小异犹豫了片刻,婉转地问:“你之前是不是怀了宝宝,然后不小心……?”
  任可好不容易回了点血色的脸又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任同倒是终于有了点反应,但紧皱眉头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有些愠怒,齐小异暗道坏了,她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王奕杰此时保持缄默,齐晓白了他一眼,对他将齐小异卷进这种事里十分不满。
  任可稳了稳神说:“其实我也怀疑过是那个孩子,但是之前秦大师说我是在林暝镇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原来不是吗?”
  齐小异见既然把话说开了,就干脆把婴灵的事如实告诉了任可,并说只要诚心超度便可。听到婴灵正趴在她背后,任可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反倒是神色难辨地扭了扭脖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结束了这顿漫长的晚饭,齐小异觉得她短时间内可能都不想见到川菜了,那些麻辣的菜肴混着饭桌上的话题感觉实在太酸爽。
  过了两天又到周末,齐小异回到家正趴在床上玩电脑,忽然手机响了,她不情愿地从被窝里探出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暗想谁这么晚还给她打电话。
  一看竟是个陌生的号码,就扔到一边不想接,谁知道这人锲而不舍地接连打了三遍,第四遍时齐小异终于受不了接了起来。
  “喂,是小异吗?”
  齐小异一句话还没说,电话那头就传来任可惊慌失措的声音,她似乎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
  “是我,怎么了?”
  任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和恐惧,却不敢提高音量,像是在躲着什么:“那个孩子不肯放过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婴灵(三)

  “你现在在哪?”齐小异一听任可的情绪不对,也有点急了。
  遇到灵异事件时最怕的就是自己吓自己,除了极凶的厉鬼,一般鬼魂都没有实质能力伤害活人,如果一个人的心正,阳气自然就足,鬼魂常用的制造幻觉、附身等伎俩就失去了用武之地,但若是心里露了怯身上的阳气也会随之减弱,被钻空子的可能就会增大。
  任可的元气本来就不足,要是再自乱阵脚,后果不堪设想。
  任可哆嗦着声音报了一个地址,说她正躲在某商场二楼的厕所里。
  齐小异一听大汗,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姑娘们见鬼后都喜欢躲在厕所,先不说厕所常年不见天日阴气沉重,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跑吗?一个人躲在隔间里真有什么事连逃都没地方逃好吗?
  好在她选的是商场的厕所,人气还算比较足,短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先出去挑个人多的地方坐一会,我现在就过去找你。”齐小异把她的经验传授给任可,并叮嘱她千万要保持镇定。
  齐小异挂了电话,立刻又打给齐晓,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可不敢再一个人贸然行动,而且她现在没有了玉佩,再逞能就纯粹是在作死了。
  齐晓接到消息后很快就和王奕杰一起过来接齐小异,她临出门前考虑了一下,冲进厨房拿了一整包盐。
  “这都几点了?你干什么去啊?”齐妈妈见齐小异火急火燎地揣着盐往外跑,伸手拽住了她。
  “那个……我和晓晓姐出去散步。”刚说出口齐小异就后悔了,她大概是注定找不到正常借口的节奏。
  齐妈妈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看电视的齐爸爸大手一挥道:“孩子大了,你别管那么多了嘛,再说不是还有晓晓吗?”
  齐妈妈气结,又不好直说就是因为和齐晓一起她才不放心。齐小异不想让齐爸爸担心就坚持不让告诉他上次她在地铁站遇险的事,所以他只知道齐小异帮忙破了案,对此还挺骄傲。
  “妈,我吸取教训了,你放心吧。”齐小异恳求地摇着齐妈妈的手臂。
  “行行行,你快去吧,看这次你回来再哭我还理不理你。”齐妈妈揪心地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拗不过女儿,好像很不耐烦似的点点头,末了却还是补了一句,“你给我小心点,千万别落单。”
  齐小异站在电梯前拼命向齐妈妈点头,并挥手示意她赶紧关门进屋。等齐妈妈真的回去了,她一个人看着电梯上红色的数字缓缓跳动,忽然又有些心慌。她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子,怎么就被赶鸭子上架了呢?
  她的手指划过口袋里盐的外包装,心跳稍微平稳一些。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果然还是带着盐比较安心。
  齐小异三人赶到任可所在的商场时已接近九点半,店家已开始陆陆续续清场。任可局促不安地坐在底楼的咖啡店里,一有人从她身边经过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失色,见到齐小异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齐小异奇怪地发现任可背后的婴灵比前几天虚弱了不少,满是血光的脸上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很是疲惫。
  “你试过超度它了吗?”
  “我给它……我给豆豆做了一场法事,但是没有用,它不愿意放过我!”豆豆是任可给婴灵起的名字,因为齐小异说既然不能给它它应有的爱,至少也要给它一个名字,这样超度才显得比较诚心,但任可还是叫不习惯。
  齐小异安抚了一下任可激动的情绪,问道:“你为什么觉得它不愿意放过你?”
  虽然豆豆被超度后不肯走是事实,但是齐小异并没有看出它有很强的攻击性,至少不像是要置任可于死地的样子。
  任可深吸一口气,惊魂未定地说:“我今晚练完瑜伽开车回去的时候,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它……看到豆豆,满嘴都是尖牙……我一分神就撞到绿化带上了,接着就听到它的哭声……”
  “它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任可说着说着痛苦地扶着额低下头,“不管我往哪里跑都能听到那种凄厉的哭声,跑进商场里才好一些。”
  齐小异听了之后也觉得豆豆闹得有点凶,她侧过一点视线,正好可以看见豆豆蜷缩着趴在任可背上,小小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如果忽略它血肉模糊的外形,似乎就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贪恋母亲温度的婴儿。
  豆豆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酣憩的模样让齐小异忽然有点心软,她将目光移回还在抱怨的任可身上,差点想说就让它留下吧,也许不想赶它走它就不闹了。
  幸好在齐小异被冲昏头脑前又冒出了两人搅局。
  一个男人几个箭步窜到任可身边,捧着她的脸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紧张地问道:“可可,你没受伤吧?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不联系我?”
  一连串的问题别说心力交瘁的任可没有心思回答,就连齐小异都被砸晕了。她自觉地站起来给他腾位置,发现正是那天揽着任可一起出现的男人,便想这大概就是豆豆的父亲了吧。
  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齐小异猛地撞上了身后之人,她急忙转过身连连道歉,抬头一看便对上任同垂下的视线,顿时窘迫交加,赶紧又往边上挪。
  任同却没有一起上前安慰任可,而是停住脚步站在了齐小异边上,他的眼神还是深沉无波,齐小异也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但还是规矩地靠边站,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两人挨在一块站着,齐小异才感受到他们的身高差异有多大。她的个子好歹也有一米七,但是站在任同旁边却刚过他肩膀,活生生被衬成了小矮人。
  任可有些不耐烦地避开赵子明的手,水汽缭绕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但看的却是任同,好像他不安慰她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赵子明顺着任可的视线看到无动于衷、抱臂而立的任同,眉头一皱,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说:“任同,这可是你妹妹,你就不能多表示些关心吗?”
  “她是个成年人,应该对自己的行为有充分认识,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任同别有深意地看了任可一眼,对赵子明的指责有些答非所问。
  赵子明察觉出两人之间微妙的隔阂,看了看任同没有说话,回过头对任可说:“到底怎么了?”
  任可这次没有避开他抚上脸颊的手,只是垂着眼没有看他,轻声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你送我回去吧。”
  赵子明立刻扶着任可起身,揽着她的腰往外走,经过齐小异和齐晓身边时还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倒是和王奕杰熟稔地打了个招呼。
  齐小异默默地了看了半天戏,似乎有点明白是什么状况了。
  这个赵子明,好像根本不知道任可堕胎的事啊,而任同显然是早就知道,并且对妹妹这一行为十分不满,所以才一直没有好脸色。
  可是任可为什么不告诉她的男友呢?
  齐小异低着头暗戳戳地琢磨着这个问题,却不知道她一双滴溜溜直转的黑亮眼珠早就出卖了她的想法。任同有些好笑地瞥了一眼她明明很想问又偏偏要忍住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
  赵子明和任可离开后,齐晓的脸色终于挂不住了。这个任可也太大题小做了,大晚上瞎折腾,没事了又一走了之,真当全世界都是她妈吗?
  王奕杰忽然被齐晓扭了一把后腰,见她气鼓鼓地努了下嘴,便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他大概了解任家兄妹的情况,也觉得任可这次的事处理得实在欠考虑,可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们虽然有情分也轮不到他置喙。
  “任哥,你有空就多劝劝任可吧,她要是对子明没意思就别老吊着人家,这样对谁都不公平。”王奕杰斟酌再三还是点到为止地劝了一句。
  任同微有动容,扯了扯嘴角,表示领了王奕杰这份情,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王奕杰的手机忽然响了,便打住了话头,等他接完电话。
  “好,好。对,我和齐晓在一块儿。好,我们马上赶过去。”王奕杰挂了电话,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齐晓,“晓晓,刘队让我们立刻去一个现场。”
  齐晓先是神情严肃地应了下来,转眼又看见一旁正在发呆的齐小异,皱眉道:“那小异怎么办?要不先把她送回去?现在这么晚了,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吧。”
  “呃……”
  “我送她回去。”任同在王奕杰还在犹豫时突然开口。
  此话一出,只有王奕杰喜笑颜开,齐晓一脸不放心地打量着任同,似乎在怀疑他的目的,而齐小异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有些惶恐地看着任同。
  任同在两道目光的洗礼下微皱眉头,又要说话却被王奕杰打断。
  “那谢谢你了,任哥。我和晓晓先走啦。”说完他像逗小狗一样向齐小异挥挥手作别,又以工作重要为由堵住了齐晓的异议,拉着她就跑了。
  别留下她一个人啊喂!
  齐小异的尔康手伸了一半,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又急忙收了回来。任同看她窘迫得手脚不知道往哪放,明知道不厚道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又见她备受打击地垂下头,活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猫。
作者有话要说:  

  ☆、婴灵(四)

  齐小异迈着小碎步,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任同身后,此时她才充分体会到了腿长的优势,他看上去步子迈的也不是很大啊。
  齐小异一心要赶上任同的脚步,一不留神又差点撞上已经停下的任同,急忙踮了下脚尖稳住身形。
  任同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上车。
  齐小异看了看眼前高大威猛的路虎,感觉她的肠子打了好几个结。
  一个肠子拖在地上,只有半个脑袋还完好的男人正蹲在后车轮旁边,似乎正在研究轮胎的纹路和他伤口的痕迹是否一致。
  已经坐上驾驶座的任同降下车窗,一脸探询地看向僵立不动的齐小异。
  齐小异苦着脸看回去,不是她不想上车,而是她不敢啊。那个男人就挡在后车门前,她从这边上车肯定会穿过他,到时候又要被迫看到他的记忆,而从另一边上去就明摆着是告诉那鬼她能看见他,这种死状凄惨的鬼魂一看就不好摆脱,万一又要找她做替身怎么办?
  就在齐小异犹豫的当口,本来聚精会神研究轮胎的男人猛地一回头,脑浆混着鲜血从开瓢的脑袋上淌过仅剩一半的脸上,幸存的左眼在一片红白相间中分外醒目,看向齐小异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凶光。
  齐小异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跳了上去。上车后她也不敢再回头看,嘴里一迭声地催道:“快开车快开车!”
  任同侧目奇怪地看着她,却没有动作。
  齐小异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但余光还可以在后视镜里感受到那男鬼不死心的目光,她冷静了一下又说:“不,还是不要开太快,安全第一。”
  半天没见任同有回应,她才想起回过脸看他一眼。
  “你还没告诉我你家住哪。”任同的语气中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淡淡地陈述。
  齐小异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报上她家的地址,却还是不见任同开车,就又疑惑地侧脸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片刻,任同深邃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无奈,他轻叹一声,伸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探身凑到齐小异这边。厚重的男人气息一下包围了她,淡淡的烟草味混着阳光的味道让她一时有些迷乱。齐小异看着近在咫尺的任同,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不是安全第一吗?”
  任同将齐小异的安全带扣好,面不改色地坐了回去,留下脸还有些泛红的齐小异呆愣地附和着点头。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失态中缓和过来的齐小异懊恼地用头轻轻磕着车窗,又在男鬼忽然将脸扁平地贴上来时猛地弹开,左右为难地缩在位子上。
  任同见她举止怪异,就分神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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