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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途·女巫手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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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紧盯代表雷扬泽手臂的一边,手指颤抖间不断加码加码直到再无法忍受地一把挥开等式,那女妖尖叫着化作虚影钻回黑盒子。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瑞丝揪住雷扬泽的衣襟,雪白的面容并未因愤怒和失控而泛红,反倒隐隐渗出灰败的青气。

    海欧低下头颅靠在主人身边戒慎地咆哮。

    雷扬泽静静望着贴在面前的脸庞,她眸中那圈银弧已彻底被掩埋在一片漆黑中,森森地填满整个眼眶几乎要像泪水般滴出来。

    “当然是因为你的代价不够蠢材!”高扬的嘲讽乍起,瑞丝反射性回头正被人狠敲一记,软软地瘫倒。

    雷扬泽皱眉揽住她,抬头打量出现得毫无声息的黑衣女人。

    背后的海欧除了喷气外全无反应,最起码可以说明她没有恶意。

    女人弯腰凶暴地拧瑞丝耳朵,“死丫头,才放出来几天就惹祸。”

    “啊哈,那是。”她肩上跟人一样带着皮帽的黑猫咧着两瓣唇张张合合说个不停。“看看,她又跟这个谁来着……栽了一遍又一遍的傻货还笑别人是傻货,我们咋就养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傻货呢啊嗬嗬。”罗杰总是不遗余力地嘲笑瑞丝,尽管现在她听不见。“对对,还把自己的使役魔借给别人,疯了,疯了!小薇我痛心啊……”

    雷扬泽挑眉。

    女人一把撇开自己聒噪的使役魔,捋下兜帽露出一张让雷扬泽意外熟悉的美艳面庞。

    “你好,我是你……啊哈,未来的丈母娘?”

    骑士挑高了另一道眉。
第21章 PRINCE21一加一小于一
    说到我们居住的森林,可是真正的黄金乡中的黄金乡,桃源里的桃源。

    没哪条规定说女巫一定要呆在骷髅墓地枯枝与黑鸦相映成趣的不毛之地对吧,那我们何苦自己虐待自己就为满足别人怀着嘲讽和恶意的想像。

    事实上,除了个别古怪分子,包括乔娜伊迪丝在内的绝大多数女巫过得都很舒服,更何况向来以奢侈闻名的黑蔷薇。

    早上一起来便能听见可爱芬芳的花仙们叽叽嘀嘀地巧笑嫣然,偶尔它们会悄悄在枕头旁放上一束扎得极精致的雏菊。

    平常用的水是深谷里吸取来的折晶泉,瑞丝无事喜欢灌一杯放在屋里,愉快的时候会看着它幻化出浪漫层叠的粉紫色,忧伤的时候就静静的像欧珀又像星光石。

    真他妈……有情调啊——

    年轻的女巫面无表情地从床上竖起来,扫过沾湿了一边床单的雏菊还有窗柩上六边形的玻璃瓶,里面珍贵的泉水打着转儿变成狂躁的烈焰红。

    “死蔷薇花死蔷薇花死蔷薇花死蔷薇花!死雷扬泽死雷扬泽死雷扬泽死雷扬泽死雷扬泽!……”

    一墙之隔的客厅内的两人均是面不改色地该喝茶的喝茶。

    “青春啊。”黑蔷薇享受地躺进垫满软枕的扶手椅里。

    由她精心处理过伤口的雷扬泽也很淡定地颔首。

    随后哒哒哒旋风一样鼓进来的少女简直要爆炸了。

    “你们怎能背着老娘狼狈为奸?!”敲晕我运回来也就算了,究竟还瞒着我做了啥啊啊啊啊!

    “老娘在这呢,你自称什么老娘。”黑蔷薇无平无仄地反驳。

    瑞丝被噎得一个仰倒,哆哆嗦嗦地坐进最后一张软椅害怕自己会突发性猝死。

    筛糠了半天,眼角乜见雷扬泽空荡的袖管,顿时又觉得自己会突发性血崩。

    “别瞪我,”黑蔷薇悠闲地翘腿乱晃,毫不在意地在晚辈面前露点露春光。

    雷扬泽垂眸眼观鼻鼻观心,总算知道瑞丝的奔放是从哪继承来的了。

    “这小子秘密不少嘛,你倒是什么都不清楚就黏上去嘘寒问暖,丢死你老娘的脸了真的。”黑蔷薇冷笑。

    雷扬泽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瑞丝瘪嘴咕哝:“我高兴……”

    “还敢顶嘴?”黑蔷薇甩手就一个大锅贴,势如母龙。“就他那条手臂,啊,说说,你知道什么?”

    雷扬泽安静喝茶。

    瑞丝招来水壶左右四顾:“……嗯?今天肿么如此和平?”

    黑蔷薇青筋暴凸,狂乱教女暂停三分钟。

    “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了。”女人抹平脸上狰狞的肌肉,勾起灰常慈祥灰常和蔼的微笑,“你嘛,倒是少见的敢担当有决断,大概也觉得能抛开自小被迫接受的麻烦物件很舒坦很放松,可惜事实并没那么简单。”

    雷扬泽认真回道:“我并未觉得轻快,如您所见我是名骑士,失去右手对我的打击远超过对麻烦的厌烦。”

    瑞丝撅嘴:“总之一句话,能不能再弄回来?”她当时的砝码可是相当于两万条魂魄的白水,他姥姥的若按黄金的价格来比都能买下三座中小型城市了。

    黑蔷薇瞪她,“弄不回来也得弄回来,看你们做的好事!——不准顶嘴!费拉克那档破点子我已经知道了——不准顶嘴!虽然是不可抗力但我必须要说你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不准顶嘴!收支完全不等——不准顶嘴!”

    雷扬泽知道她的意思,却看着被堵得挠心挠肺的瑞丝唇畔微扬。

    黑蔷薇狡诈的笑容在眼底闪过,跟踪他俩的这一路可够欢乐的,奸/情一百点满点啊。

    要是能连根铲走这株卡洛克和菲比拉茜悉心灌溉的白兰树,光想想就很有劲。

    没办法,活得太久总得有点娱乐不是?

    迅速端正了发飘的黑心脸,某花正经严肃地实施折腾小辈的无良攻略:

    “小雷先生最清楚为什么普通的砝码唤不回你失去的东西,说实话我也没有等价值的宝贝可以送给你们,但是却有条超价值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瑞丝扭曲着脸蛋暗自大吼你才普通你全家不包括我都普通!

    雷扬泽颔首欠身:“您说。”

    黑蔷薇起身拉住墙角的流苏用力一拽,头顶水红碎花的垂顶旋幔刷拉转了圈收拢到门边,露出漂亮明净的彩玻璃天窗和幕帐后滚桶式的巨大书架,两面草绿白点的高腿木柜上摆满形色各异的水晶器皿,间或装饰些小动物的琉璃挂件。向里开着推拉玻璃拱门,珊瑚把手上甚而拼嵌着落落大方的贝壳。

    这间布置细致恬静处处显尽小生活小温柔的起居室,它的主人很明显不会是倾向于暗黑华美系的某百年老花。

    雷扬泽泻出一丝几不可察的轻笑和赞叹。

    丝毫未觉少女闺阁被看光的瑞丝蹦去开了门通风,后面是完全野生野长的花坡和草地,清新和煦如入仙境。

    “怎样?”她骄傲地扬起下巴,目光闪闪发亮。

    “怎样你的头。”黑蔷薇没好气地拿书脊敲人,“打情骂俏什么的一会再做也可以,现在听我布置家庭作业好吗?”

    瑞丝飞快朝面色如常的雷扬泽觑了眼,羞恼之余暗恨自己总落在下风爬不上去,于是死命撅着嘴咕咕哝哝地卷回椅子上坐好。

    黑蔷薇嗤地笑出声,多嫩的茬儿,看男人,尤其是看一个明显可以喜怒不形于外的男人能从表情来判断么啊?若是哪天真让你瞧出来了老妈子我才要担心女儿是不是被他蒙骗糊弄了。

    “好啦,看这个。”她翻到先前折过角的一页,上面是幅粗糙掉色的简笔油画。“左边长角黑乎乎一团的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是什么,右边嘛……”

    瑞丝很讨厌某花拖长音调的时候,因为那必定代表着阴谋。

    雷扬泽俯首仔细端详,手指轻轻擦过边缘沾起些末金砂和干化的白油粉。这种颜料……始发现于坎底里古神庙的壁画,距今至少有三千年。而人物身量细长,背后一对削长的膜状翅,状极凶恶地与另一方纠缠不休,倒像是……

    “如何?”黑蔷薇仍是笑,直接忽略不中用的赔钱女儿。

    雷扬泽心中有了模糊的答案,却摇摇头静静地看着她。

    “不好说,即使是这样,也不大可能会有什么证据留下来。”

    黑蔷薇赞许地点头,是了,这小子跟卡洛克那厮不一样。

    当初不比他年长的卡洛克见到这些古手记的时候,嘴巴紧闭俨然一副被侮辱了的模样。

    怎么着,神明长得很丑又不是她的错,她难道还会无聊到特特去造假来祸乱信仰不成。

    “你有数就行。”黑蔷薇阖上书,返身从书架里层隔板中掏出一个古朴厚重的金属盒。

    瑞斯看得黑线:这是人家的屋子啊喂!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些玩意儿啊喂!太过分了你啊喂!

    “巧的是,我对这方面一直很感兴趣也足够幸运,”黑蔷薇神秘兮兮地咧嘴笑,拿她紫色染花的长指甲戳了戳锁眼,盒盖咔嚓弹开。

    里头规规矩矩叠着一张古旧但完好的地图。

    她小心翼翼地夹出来抖抖,“这可是精致货,处理后能保持千万年不腐,不然也落不到我手上了。”

    “人皮!”瑞丝脸色微变嫌恶地往雷扬泽边上靠。

    现在也有女巫喜欢用人皮记录诅咒或魔法,但大都弄得很恶心可怖又破破烂烂的。

    黑蔷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的骑士都没表示你咋呼啥?人皮怎么了?它起码有四千岁的高龄,叫艺术品亦不为过——而且,你自个儿问他,教廷有没有扒过女巫的皮来做荣光史册?还是由教团骑士亲自执行?”

    瑞丝一愕,雷扬泽抿唇不语。

    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黑蔷薇叹口气,“咋老跑题……我不是在影射什么,也知道你已经退出教团了,只不过,我一样希望你能用那双眼睛看清楚这世界的真貌。女巫的确会夺取人命供以己需,但我们又何尝不是在遭受残害?”

    瑞丝呆了会儿,轻声呢喃:

    “乔娜伊迪丝……”

    “诶,乔娜不正是典型么?”黑蔷薇垂着眼睑不快地敲着桌子,“小雷先生见过她了吧,感触?”

    这次换雷扬泽一呆,但他很快把些不合时宜的景象压下脑海,调出跛脚残疾女人的记忆想了想没说话。

    “很可怜?”黑蔷薇也没意思等他回答,径自略显颓然地倚进软椅盖着眼睛道,“不说这个,地图交给你们去找吧,两年,我可以把你失去手臂和欧西里斯之剑的事按两年,两年后老实说……麻烦会很大,很大。”

    这个总是很强势的女人突然流露出的疲惫吓了瑞丝一跳,她犹疑着刚要张嘴却被无情地打断:

    “出去,老娘整晚没睡,累得想死。”

    年轻的女巫磨嘴唇迫切瞪人,雷扬泽虚握住她的胳臂摇头轻声说:

    “陪我外面走走吧。”

    瑞丝顿时不淡定地荡漾了,在色与孝之间歪地毫无悬念。

    “擦……”黑蔷薇撇嘴,“果然丢下老娘……你就不能矜持点么我去。”
第22章 PRINCE22春水与冰山(捉虫)
    阳光徐缓舒畅地滑落树叶,被奇特的银翅蝴蝶折射成一团飘忽的虹,轻软安宁。

    远处金色的花溪蜿蜒在青苔水石间,斑斑驳驳地流走绵长的林间岁月,朝夕千年。

    少女拖着雪白的裙缓缓行在潮湿的小路上,一头火红的发似要于晨曦里燃尽。

    她身边的骑士挺直腰背走在枝桠乱飞的外侧,坚毅的侧脸看起来依旧仿佛画册里英俊温情的侍卫,只可惜公主永远留在了美丽的城堡,如今陪同他细声耳语的,

    是我。

    瑞丝微微吸一口凉气,纷扰的思绪静静沉淀下肺腑。

    偏头望着他长长的金发勾在树枝上浅笑:

    “……我帮你理理吧。”

    雷扬泽动动手指,瞳心一抹幽黑如玉如墨:

    “好。”

    瑞丝蘸着溪水抚顺毛躁,用匕首削短了两颊和遮住另一只眼睛的刘海。

    “不要挡着,这样很好。”她看了看那对色泽相异的眼眸,几乎要伸出手去摸一摸,抿抿嘴绕回身后继续修剪。“……怎么伤的?”

    雷扬泽顿了顿,唇畔带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笑意。

    “在战场上被别国的神箭手射瞎了。”

    瑞丝轻轻束起那把柔软的金发,从手臂上解下一条穿珠子的四色幸运绳扎好。

    一个会平静地称敌国弓兵为别国神箭手的男人,“你的立场真奇怪。”

    “我说的是事实。”他清淡的笑声恍惚间竟似穿越多年的时光,深深印透了过去与现在。

    瑞丝看着在指间根根流泻的发,敛眉难以自抑依偎上那似乎无论如何也不会曲折的背。

    “谢谢。”

    她知道,原本他大概只想量力而行,却因为她惊慌失措的求救而……

    雷扬泽很久没有说话。

    直至日晖从丝丝缕缕逐渐变成片片水般柔亮的光幕,朦胧地要将紧靠的两人与世隔绝。

    “瑞丝,我比你大十岁,早不像你记忆中那样干净,”他轻声道,“不会说甜言蜜语,习惯自己忍耐,事实上,也不明白女人究竟想要的是幸福的感情还是幸福的生活。兴许我只能让你觉得很拘束很沉重,没有浪漫,没有誓言,没有火一样的热烈,更没有所谓的来自全世界的祝福……即使这样你仍然想跟我一起?”

    “很遗憾,”瑞丝跪到他面前,感到鼻子深处痛得厉害,她懂,这个人做了他所能做的极限。“我是个女巫,坏事干了一箩筐,要真正被审判的话大约会被吊死一千一万遍。还有我讨厌油嘴滑舌什么的,再加占有欲很强很难伺候,你不想说的事我肯定会硬逼你说的——坚持情人间无秘密主义。幸福感情幸福生活但凡跟幸福搭边的我都想要,不准笑,我也在说实话。浪漫可以自行创造,誓言等你爱我爱得要死的时候当然能每天讲到烂,火一样的热烈……”少女明艳的脸庞升起大片红霞,“我有就行……至于祝福,作为女巫我不需世俗的承认,他们不来捣乱便……”

    瑞丝咬咬牙再说不下去,觉着脸皮子烧得跟浸在油锅里似的都要起燎泡了。

    雷扬泽用仅剩的胳膊圈住她,修长的指头插/进那如有生命的红发里,略略沙哑地低道:

    “别忘记你今天的话,哪天后悔了……它们将变成你的催命符。”

    瑞丝微微一颤,反而冷静下来。

    她想她终于可以无所顾忌,解放脾气,施展风情,再不必担心会被这个男人叹息着推开。

    “你要怎样折磨我?”于是她妩然一笑,伸臂揽着他的脖子,几乎是贴着他的嘴唇呢喃。“砍下我的脑袋让我不能再思考逃跑?挖出我的心脏让我不能移情别恋?或者,用别的什么方法让我不能离开你……”

    雷扬泽笑而不语,只是闭眼手下一用力。

    这个确实的吻瑞丝期待已久,毫无保留地沉浸在熟悉得令人酥软的气息里却并不焦急,遵循彼此欢喜的节奏分享呼吸,分享喟叹,交错着炙热微醺的眼神耳鬓厮磨。

    总算是我的了。瑞丝模糊想到,果然死蔷薇花儿的气氛造就论还是有点点价值的……

    ****

    黑蔷薇轻笑一声拨乱水镜,臭丫头这样都不能死死绑住男人的话我就要好好给你分分筋错错骨了。

    挥手招来一瓶黑色药水滴进银盘:“乔娜、乔娜、乔娜、乔娜……乔娜乔娜乔娜乔娜乔娜——”

    “闭嘴,你这个疯子。”水镜荡漾了下缓缓现出乌衣女人略显苍老疲惫的脸庞。

    “讨厌,人家特地汇报费拉克的事来着。”黑蔷薇造作地咬袖子泫然欲泣。

    “明明搞砸了还好意思说。”乔娜伊迪丝冷笑一声,她的确耳聋,但女巫间相互交流多的是方法。

    黑蔷薇嘿笑缓缓倒入软椅,“那有什么办法,费拉克被下了年龄限制,我一个几百岁的老妖婆哪进得去。”

    “对方也真不赖,手法从未见过。”她懒懒续道:“能把我拦在外面吹冷风干瞪眼的贱/人可得好好膜拜膜拜。”

    “少放马后炮,”乔娜伊迪丝瞪着她蒙满白翳的盲目,表情凶狠。“结果呢?”

    “比最糟的情况还要糟。”黑蔷薇讪笑,“呃……至少,我家爱惹祸的丫头除了心灵创伤外没什么大事。”

    乔娜喷了口恶气,“说。”

    “我搜过她的记忆,”黑蔷薇拨着戒指顿了顿,“虽说后来及时开启了强驱逐阵,使得俄尔默无法以真身降临,但你知道,这些魔神只要觑到机会就能干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事。”

    “别兜圈子!”

    “好吧好吧,”黑蔷薇揉揉眉心,“他的分/身来了,把召唤他的可怜虫拧成肉/棍。我家丫头这次算是恶向胆边生,居然抽出魔体想把他拉回地狱。”

    乔娜紧紧抿着嘴唇,脸色阴得能滴出墨水来。

    “蠢货。”

    “是啊,当年我们花费巨大代价才封锁住这个秘密,她倒是上赶着给俄尔默知道。”黑蔷薇满面倦容,“好在俄尔默的分/身挤过地狱之门时大概受了不小的损伤,让她歪打正着。”

    “不过?”

    黑蔷薇苦笑摊手,“不过他还是逃掉一缕意识,这会儿可不知附到哪个倒霉鬼身上了。”

    “也罢,此事估计瞒不了多久,叫她最近安分些。”

    “可不,”黑蔷薇奸诈一笑,“现在正跟天降圣灵打得火热呢。”

    “你怎么敢?!”乔娜的怒吼几乎冲破云霄,气得浑身直哆嗦。“……你怎么敢!”

    黑蔷薇缩缩脖子嘀咕:“他们俩还在你面前卿卿我我过呢……咳咳,你知道情爱啥的根本控制不住嘛……”

    银盘里的水咕嘟咕嘟冒起泡来,可以的话乔娜伊迪丝真想穿过它掐死这个一样唯恐天下不乱的疯女人。

    “当初就不应让你来抚养她!我真不该……真不该……”乔娜抖着手踱来踱去。

    黑蔷薇瘪嘴腹诽,谁让你老沉着脸让小瑞丝怕得要命呢,她不肯跟你去修行又不是人家的错……

    再一想自己后来偷偷做的事,她忽然有种债多了不愁的死猪之感,反而淡定地翘腿晃荡起来。

    “法尔尼贡拉大人怎么说?!”乔娜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扑到水镜前。

    黑蔷薇憋住笑,清清嗓子。“很遗憾乔娜,他们俩嗯……就呆在他的森林里玩儿呢……”

    对面以凶狠残暴著称于世的老女巫脑中瞬间空白。

    “有什么关系……”黑蔷薇龇龇牙,“小雷先生你不考察好久了嘛,我要年轻个几百岁也得倒贴。”

    乔娜气得倒在椅子里。

    “我看你想报复卡洛克才是真的。”

    黑蔷薇呿了声,“提他作甚,总之就这样,我家丫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性子,她能有什么性子?不都你给教出来的疯癫!”乔娜冷笑。

    “别急着否定嘛,”黑蔷薇满不在乎地修指甲,“你得承认她比咱俩坦率多了。”

    “即使是面对一个骑士?”乔娜继续冷笑。

    “即使是面对一个骑士。”黑蔷薇怔了怔,垂头微哂。“她要不坦率,估计还有得追呢。”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吗?”

    “怎么就不值得骄傲?”黑蔷薇轻哼,“过去这许多年依然满脸皱纹的你,心都老朽得不像样了,又如何来指点年轻人的事?”

    乔娜面色蓦地一片苍白。

    黑蔷薇有些后悔,咬咬唇双手合十道歉:

    “对不起乔娜,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你知道的我希望你活得轻松点,生命太过漫长你何必把自己逼得太苦——喂!”

    瞪着不等她说完瞬间恢复清澈的水镜心下哀叫。

    惨啦,惹恼乔娜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支持嘿嘿=v=

    灰常感谢piratenya桑滴地雷~感动shi了q3q
第23章 Prince23冰冷的眼炙热的爱
    瑞丝展开五指,执拗地瞪着终于可以用“我男人”来称呼的某木头。

    雷扬泽抿下唇,略带无奈地伸出手去一根根交叉翻转,抵着掌心微微蹭过再握紧。

    这是帝都千金们跟私下幽会的情人表示“我全身心都在思念你”的小手势。

    ……她从哪知道的?

    瑞丝满足了,收起毛刺作小鸟依人状。

    时间空缺?有什么关系,讲讲就知道了;身份之别?有什么关系,渐渐就模糊了。反正她现在完全停不下叽叽咕咕个不停的嘴,恨不得立刻抹掉某金发黄脸婆的影子,让他对自己比对她更了如指掌。

    “伯罗明翰侯爵的……私生女?”即便是雷扬泽听到她掀出这个老底也不由愣了愣。

    他很快记起多年前一桩在贵族圈内流传甚广的花边新闻,“你是百思嘉·伯罗明翰?”

    瑞丝笑咪咪地挨着他,“可怜的病死的百思嘉·无名氏才对。”

    雷扬泽皱眉,他曾有机会查阅教廷的秘藏卷宗,有一份上面清楚地将仍是婴儿的百思嘉·伯罗明翰划进了异端群体。但因涉及大贵族**,并未写明缘由,只能这样相对晦涩地处理掉。

    当时他还与朋友说,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连庭上申辩都做不到,如何就成为异端了?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母亲。”瑞丝甜腻腻地挤进他怀里,挑开衣襟露出半边粉白相缀的胸脯。“讨厌,白给你看还躲。”

    “瑞丝!”雷扬泽撇脸低吼。

    靠着他紧绷的身躯瑞丝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便慢条斯理地遮住所谓重点,“好啦,人家也没办法嘛,谁让它就长在那里——看一边总可以吧。”

    雷扬泽忍住想用披风把她从头绑到脚的冲动,飞速瞥了眼。

    一枚漆黑的螺旋蛇形图案,若再加上相同的另一半,倒像是对小翅膀。

    它太过规整,规整得不似先天形成,但又确实给人以从皮肉下透印上来的不适感。

    “我的母亲是魇魔,”瑞丝微笑着极自然地解释道,“或许你更熟悉她的别称——淫梦妖。”

    雷扬泽没有吭声,牵着满脸无谓的瑞丝慢慢前行。

    关于淫梦妖的传说很多,他们形象不定,也许是个美妙的少女也许是个俊美的绅士,深夜入梦而来清晨踏雾归去。被引诱的人却会因这一晚的颠鸾倒凤致使精气大损,渐渐衰弱至死。

    “魇魔是唯一能通过梦境往来于地狱和人世的魔鬼,”瑞丝想了想淡淡道,“关于她我了解的实在不多,也不想了解,包括那什么侯爵,我对他们的感觉甚至比不上你家的切贝丽斯夫人。如你所见,我依然是个不知父母是谁,不知哪天生日更不知故乡何在的现役女巫。”

    雷扬泽不赞同地投去一眼。

    “好啦,我没有贬低自己的意思,大实话。”瑞丝嘴角一弯柔弱无骨地黏着他走,“所以,跟被附身的人生下的小孩不同,我是真正的混血半魔——也不晓得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用本体怀孕,恐怕代价不小。”还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

    “然后?”雷扬泽记起些不寻常的地方,“你怎么协调?”

    “不愧是雷大少爷,扣题扣得真准。”瑞丝飞去一个媚眼,“此前我也没什么特别不同寻常的地方,干巴的小女孩。不幸的是十岁那年恶魔血统苏醒,你看到了,副作用。”人类的肉/体根本无法与魔身相容,结果就是**单方面损耗严重,一天比一天更加衰老直至完全腐坏。“我不想失去作为‘人’而存在的凭依,不想把去地狱旅行当家常便饭,所以才需要女巫的力量来增幅肉/体的承受度,抑制老化寻求平衡。”

    雷扬泽紧紧揽住她,在额顶落下轻柔的吻。

    “不会的。”

    瑞丝安然地埋在他怀里,微敛的细眉和轻颤的眼睫看着出离纤美脆弱。

    当然,如果忽视她悄悄戳弄小雷先生腹肌的手指的话。

    于是雷大骑士很快松开她神色如常。

    ……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她的示弱的好。

    瑞丝遗憾地回味着那结实的触感,咂咂嘴续道:

    “这个恶魔纹章会在我受创的时候浮现,真讨厌啊,又要被法尔尼贡拉大人默默地瞪了。”

    “法尔尼贡拉?”雷扬泽一挑眉,“你的身心拥有者?”

    瑞丝讪讪地嗯了声,“我的契约者啦,现在就去见他。”

    穿进一道长长的挂满藤蔓网的小路,他们像沉入暗绿色的海底,层层叠叠地透不进一丝阳光。附在虬结的树根上的奇特植物张着水母般的巨大花骨朵,一呼一吸地吞吐着盈亮的孢子,闪烁如星。间或有躲藏在荫影里同样会发光的昆虫,只要弄出些许声响就能激起大片夺目的银潮,嗤啦啦扑向幽邃不可窥测的森林深处。

    当瑞丝含笑撩起一片垂挂榕的枝条,雷扬泽几乎被扑面而来的炽烈虹色刺得真不开眼。

    但刹那间出现在身侧的黑影让他反射性抚上剑柄,方才记起自己失去了右手。

    瑞丝紧紧搂住他的腰傻兮兮地看着来人。

    雷扬泽放松地后退一步,直接但不失礼地打量对方。

    教廷曾无数次形容过魔鬼有多么丑陋可怖,有多么适合地狱那同样丑陋可怖的地方。

    然而正如同他们对乔娜伊迪丝所定的悖论一样,他看到的魔鬼只是个紧闭双眼身形削瘦的青年,苍白优雅的面容好似诗篇中描述的圣徒。

    他没有张嘴,可声音却清晰地传入耳里,既不冰冷亦不温热,沙沙的像某种年岁悠久的木风琴。

    '往南方,找寻你的星'

    雷扬泽一怔,我的……手臂?

    法尔尼贡拉转向瑞丝,只伸手在她眉间一戳。

    “好痛!轻点啦。”瑞丝嘶嘶抽气,揉着立时红起来的整块额头嘟嘴,“人家没办法嘛,看见那谁脑子就不会转了。”

    法尔尼贡拉不理睬她嘀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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