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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途·女巫手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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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亲吻有何关系?”

    “刻章盖戳不带反悔。”

    敢情你原是用美人计来着。

    酒馆即是当初偶遇娜塔莉的那家,老板年纪颇大但十分健朗,后来被娜塔莉邀着几乎有空就要去捧场。

    老板听到门上铃响,立刻抬头笑道:

    “欢、啊今日真早呢小哥。”

    雷扬泽颔首回礼,左手上还紧握另一只细白的小手。

    老人家眯细眼睛,挺欣慰的样子:“你俩这总算在——”

    紧踏着话音走进来的却不是那明艳的身影,老板猛地戛住话头,一时有些呆愕。

    “这、这位是?……”

    “我的情人。”

    雷扬泽在身畔人闪闪发光的眼神中带着些莫可奈何与纵容地回答。

    老板心想自己终究活了这一大把岁数,实在不该表现得如此惊诧兼多管闲事,但他实在是忍不住想替娜塔莉问一声:

    “那她呢?”

    “什么也不是。”雷扬泽正要开口解释,犹显稚嫩的少女支着下颚笑咪咪抢白道。

    老板有些不快,他承认他可能有点先入为主的观念,不过各方面都很出色的雷先生跟这么个不太懂事的小丫头呆在一起,简直是浪费时间,更系对娜塔莉小姐的侮辱。

    这种情况人都喜欢脑补,比如借身体上位,比如心机深沉,比如妖术**汤什么的……

    总之,老板觉着他是绝不会欢迎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坏女孩的。

    正考虑怎么赶人的时候,女孩忽然就拍着桌子哈哈笑起来。

    老板吓一跳,岁数大了实在吃不消年轻人一惊一乍的。

    他疑惑不定地瞧向雷先生,却见他的视线一直静静地包融着她,好似要将人整个吸进眼里一般。

    老板摩擦木酒杯的动作缓缓停下,一股不甘不解搅合着怀念和感动的复杂情绪弥漫在脸上。

    啊……他当年亦是如此对他老婆的。

    看啊看,怎么也看不够。

    总想着,干脆塞进眼睛里睁着也看闭着也看才好。

    于雷先生而言,娜塔莉小姐和她,孰轻孰重实在不需第三者来质问了。

    女孩笑够了,微微眯起一双特别明亮的眸子懒懒地窝到男人怀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着同一杯啤酒。

    那一种谁也插不进的恬然温情让老板忽然地就说不出来一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窝在旅馆里拼老命码出来了。。呜呜脚肿了。。还米有洗澡泣……………………
第74章 PRINCE74混沌伊始
    日头微垂时;酒馆里三三两两地来了些打赤膊的工人与手艺人;同老板打声招呼便径自寻到桌边大喊麦啤。

    老板无奈,慢吞吞地挪出吧台给他们送酒。

    刚刚抱上一罐木桶;就听得一小姑娘脆声道:

    “爷爷!不让你等我来搬么?还嫌腰不够疼呐。”

    瑞丝瞥眼看去,丫头片子约莫十三四岁;肤色极白,倒衬得两颊上的雀斑一粒粒的颇显男孩气;一头厚厚的黑发紧紧扎在脑后,尾梢略卷,小狗儿似的弯翘。

    “桑佳……”老板只是笑;满脸柔和疼爱。

    小姑娘白他;俩细细的胳膊也不见多有力,就那么一抡竟是提起了两大桶啤酒,咚地按在桌上。

    男人们哄哄笑起来,“桑佳可越来越有气势了,老尤安,你该找个孙儿媳啦!”

    “滚你妈的。”桑佳小姑娘凶狠地啐道,“不然你来给我当婆娘怎样?管饱,还不用生儿子!”

    一酒馆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老板讪讪地缩回吧台,他家姑娘男生女体也不是一天两天被拿出来说笑了,纠结也没用。

    瑞丝跟着嘿笑两声,兴致盎然地打量捋起袖子穿背带裤招呼客人的桑佳,甚至利用上高度柔软的肢体硬是越过雷扬泽的肩头偷窥。

    “……你想看她的话,可以坐到旁边去。”雷扬泽无奈道,他瞧着她扭曲的腰觉得自个儿胸部以下都在疼。

    “不。”瑞丝挪了挪屁股,可以感受到衣服下那双紧实修长的大腿所蕴含的爆发力。“我喜欢这个姿势,她怎么没来跟你打招呼?”

    丫不可能不认识吧?

    雷扬泽看看木着脸的老板,轻一咳嗽:

    “她讨厌我。”

    “为毛?”瑞丝撅圆了嘴以表惊奇,“你调戏过她?”

    “你觉得呢?”雷大骑士也木着个脸。

    “嘿嘿,好吧,要我说,肯定是情感纠葛。”认定确定一定肯定。

    雷扬泽见她一脸旺盛到可以燃烧四野的求知欲只得开口叙述。

    这事儿不过是他和娜塔莉第二次来的时候发生的,桑佳不晓得抽了哪根筋硬要跟娜塔莉拼酒,上次她喝了什么就比什么。桑佳小小年纪酒量了得,与娜塔莉撑到第七杯才认输。

    “那你能喝多少?”瑞丝插嘴。

    雷扬泽嗯了声,轻掩唇。

    老板不屑:“也就两杯甘啤的量。”女人都不如。

    瑞丝大笑,狂拍他肩膀:“天啊,我第一次知道!你这大木桶总算有块短板儿了!”

    雷扬泽放弃无意义的窘迫坦然地任她嘲笑,他的确不耐酒,过去在骑士团明禁烟酒倒也无妨,偶尔在宴会上被逼到无法可躲时才会灌两杯,但因他……真的很擅长装相,所以哪怕是醉得云里雾里脚底打滑都少有人看得出来,凭此愣是诓过一打居心不轨的,还骗得个豪饮绅士的称号。

    再说桑佳,照规矩,输了以后她得听娜塔莉的。不知何故娜塔莉竟笑道:

    ‘桑佳,我让你做的事可是十分难得的,你要感谢我。’

    “所以?什么要求?”瑞丝追问,其实她已经猜到点了,不过她想听雷大蚌讲。

    雷扬泽一顿,无奈续道:“她要求桑佳穿裙子点妆,然后……”

    “然后?”瑞丝万分纯良地眨眼。

    “然后把初吻献给……”雷扬泽在老板大大的哼气中指指自己。

    瑞丝邪恶地咧嘴。

    不用说,桑佳家里开着这间酒馆,无论如何愿赌服输,骄傲如她不可能自砸招牌。结果是长这么大就没涂过脂粉更不曾穿过裙子的她愤怒别捏地来找钦定男主角完成仪式,却被其温和但毫无转圜余地地拒绝了。

    桑佳瞬时爆炸,爆炸的同时又有点庆幸,庆幸之余还难掩嫉妒自卑。左右一番矛盾下来,不把怨气撒雷扬泽头上撒谁头上?

    “啧啧。”瑞丝敲敲桌子,考虑半晌,方自言自语:“本小姐怎会如此温柔亲切美丽可爱贴心勇敢善解人意呢?”

    雷扬泽看到老板眼角抽搐了下,微笑沉默。

    “唉!嘿!你,过来。”瑞丝举手高呼。

    正跟角落的污垢作斗争的桑佳皱皱眉直起身,某该死的男人跟一个不认识的少女黏在一处的样子让她眉峰蹙得可以耸出云层。

    “您有何吩咐?”她不甚热络地趿拉着脚跟冷淡道。

    瑞丝笑眯了眼,“我跟你比酒怎样?你赢了,我帮你揍他一顿拖出去示众;我赢了,你得给我做一晚上随从。”

    雷扬泽的叹气与桑佳轻蔑的哼声同步响起。

    “某人也就是当赌注的命。”老板悠悠道。

    ****

    一旦有热闹可瞧,酒鬼们立刻训练有素地清出一小块场地,团团聚在一边押些无伤大雅的小注。

    “嘿,桑佳,轻松点,七杯的量还是很可观的。”粗汉子摩挲着手里的铜币龇牙笑。

    桑佳习惯性地用鼻孔里的爆破音作答。

    爷爷调的老窖非常烈,她这一在酒桶里泡大的人七杯便是极限,再来一点站都站不稳。不想娜塔莉正好棋高一着 ;,多半杯。

    待老板准备好,桑佳毫不含糊地连连闷掉七杯,然后酡红着面颊顺利走出一条不偏不倚的直线,完了挑高眉看向她的挑战者。

    瑞丝低头嗅嗅黄橙橙的晶亮液体,味醇质重,的确难对付。

    雷扬泽一眼瞥见她唇边化开的不怀好意,想要抚额又放下了。

    瑞丝捧起杯子小小啜了口,呼气,伸出舌舔舔嘴角,再啜一口。

    那样子哪像来拼酒的,倒似在喝果汁,不慌不忙地招得一干围观众挠心挠肺。

    桑佳却十分耐心,小小的脸蛋绷着,等对方放下第七杯摸向下一杯时才微微变色。

    男人们开始锤桌子,最近尽碰硬茬啊!哦!大爷的铜币!

    正在这会儿,不知从哪处犄角旮旯里窜出一矮个子,脏兮兮的大袍袖子一抻,以迅雷之速夺走了第八杯咕咚咚径直灌进自己嘴里。

    雷扬泽倏地站起身,面色遽变。

    瑞丝一顿,眨眼。呜哦,雷大蚌换脸了啊!

    矮个子满足地打着饱嗝,拉开深深的兜帽。

    “乖乖,我只是离家一趟,雷宝宝都长这般壮硕了,肉吃得太多,吃得太多啊。”

    瑞丝歪嘴捅了石化的雷扬泽一肘弯,但向来机智敏锐的雷大少极其少见地僵着一身肌肉,根本不作回应,这让少女简直好奇得抓狂。

    而面前的矮个子即使摘下神秘的兜帽依然是矮小个子,既未变成姿态绰约的美人,亦非风度卓绝的隐世英雄。

    ……好猥琐的小老头……

    桑佳碍着对方系一年纪颇大的老人便缓声道:

    “我们正比酒呢,您要喝的话我让爷爷专门儿给您配着。”

    小老头眯细一双叠满褶皱的厚眼皮,瑞丝猛一见着其上似乎分别刻着什么图案,再一细瞧却又无迹可寻,仿佛的确只是那无数皱纹交叉出来的偶然。

    年轻女巫心中一凛,默默敛去嬉笑之色。

    “不不,”小老头摆手,顺势摸上下巴,但那一块光溜溜似乎让他有些丧气,扁着嘴嘟囔:“你们的酒已经比完了,平局,我才是最后赢家。”

    听他说着不着调的话,男人们嘘声一片。

    “哪来的老鬼打岔?去去,这位小姐继续喝啊……”

    瑞丝飞了雷扬泽一眼,平静笑道:

    “是平局,我其实根本喝不了第八杯的。”

    小老头开心地抚掌。

    桑佳面色顿时有些难看。

    “别难过了小姑娘,老头子我别说七杯了,七十杯也照灌不误,输给我可不亏。”说完,小老头灵活地钻出人群往吧台边一坐,潇洒地呼喝:“来杯麦啤,小尤安!”

    老板脸一黑,“承蒙您看得起,已经很多年没人觉得我年轻了。”哪担得起“小”字做前缀?

    “在我眼里你始终是个孩子。”小老头举止豪迈地往嘴里呼噜啤酒,“哦哦,好,真好,这味道果然未变。当年你曾祖父把你塞进麦啤桶里反省终究有点作用——什么也比不上手艺失传来的可怕。”

    老板一呆,蓦而瞠目结舌:“你……你怎知——你是、你是——”

    小老头却不再关注他,朝身后一甩袖。

    阵风从脚底生起,卷着每一个看热闹的人回归原位,懵懵懂懂地继续原定的谈话或娱乐,好似时空逆转。

    只余满面愕然不知所措的桑佳小姑娘和神情复杂的雷扬泽还站在桌边证实刚刚的确有场半途而废的赌约。

    瑞丝?瑞丝一早懒洋洋地趴回吧台任由小老头目光梭巡了。

    雷扬泽叹口气慢慢走上前,“……你怎会来凯帕?”

    “当然是看看你,我亲爱的——”

    瑞丝耳朵一动,顿生一股微妙的预感。喔……这该死的腔调……

    “外孙哟!”

    果然是变态金蝴蝶他爹!

    雷扬泽脸色疾速掠过一丝细不可查的狼狈,一直瞄着他的瑞丝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擦,看来小老头之于雷大少而言是颗重磅臭蛋啊。

    瑞丝不由感叹血缘什么的真他妈恐怖——他们华夫罗兰那一家从老到小从男到女说不定全是怪咖。

    “请不用客气地称我为韦多安,漂亮的小姐。”小老头突然对瑞丝虚虚一礼,惊得她连忙闪到雷扬泽另一边。

    “呃,您好……韦多安……先生。”瑞丝拽拽雷扬泽的衣袖,一边纠结地回礼。

    ‘他是怎样?法师?咒术师?妖魔鬼怪?’

    ‘……待会再说,记得别跟他有肢体接触。’

    ‘啥?’

    瑞丝的啥还未得到回答便见小老头韦多安十分慈祥地冲桑佳招招手,而后摸了摸她黑黑的辫子。

    “哦!可怜的孩子,你只是少了条香肠体,但务必相信我,这无碍于你的示爱,若对方不睬,啊,拿条黄瓜先捅再说。”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根萎缩的老黄瓜,严肃道:“我可以借你,削削皮应该能用,很滑。”

    桑佳哄地涨红面颊,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雷扬泽捂脸。

    瑞丝顿了一会儿,张嘴大笑。

    老板满面惨不忍睹地呢喃:

    “求您了韦多安老爷,看在我曾祖的份上别再捉弄桑佳了。”

    小老头正襟危坐,“哦,对不起,老毛病来的。不过我说的是真话,再者,那边我家外孙的姘头应该能帮忙接条可大可小可硬可软的香肠——实在不行,我家外孙的也可以借给你们——当然用完要还的。”

    正笑着的瑞丝登时一口老血喀在喉管里不上不下,连同桑佳一起脸色阵青阵红。

    “不是姘头……外公。”雷扬泽觉得额角突突直跳,选了个相对安全的切入点,“你明明知道。”

    小老头缓缓绽开一抹不可捉摸的笑容。

    “哦,对……我知道,一直知道。”

    片刻之后续道:

    “正如我当年告诉你的,小安娜终有天会功成身退的。”

    雷扬泽看着他,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深灰的阴影。

    “怎么说的来着,她就像神话里最初的女人夏娃,尽管你一遍遍强调她是你的挚爱,却不能改变她孕育了你的事实。”

    瑞丝忽地睁大眼,有些不确定该如何理解这句话。

    心脏在胸腔里噗通闹腾着,不知所谓地躁动不已。

    也许是很久,也许不过一会儿,耳中模糊传来雷扬泽清淡的嗓音,轻似寒烟沉如暮鼓。

    “事到如今想用她刺探我已经不起作用了,你以为我还不知道是你在暗中指点她改变自己来接近我么?”

    瑞丝悚然一惊,背后冷汗淋漓。

    雷扬泽紧握着她一只手,默默地传递温度和信心。

    死老鬼,一点都大意不得。

    瑞丝想起自己方才被他几句含带咒力的话扇得魂不附体的样子,再看一脸不知其所言为何的老板爷孙俩,不禁有些羞怒交加。

    果然在针对老娘,难怪莫名开始说蒂安娜。

    小老头迎着瑞丝愤怒如针的视线嘿笑。

    “别生气,老头子我决计不是来找茬的。”

    雷扬泽叹息,“外公,我已非那时的我,不再需要你再来给我添枝加叶。”

    韦多安只是笑,好半晌没说话,一双似混沌似清明的眼睛直直盯着两人,瞅得瑞丝熄了火气。

    “是啊,不需要……”他小声咕哝,像自言自语也像说给别人听的。“纯粹,温柔,睿智,偶尔调皮,时刻作怪,既让人心灵安静又让人恋恋不忘……可惜,无论时光如何流转,这些特质依旧会吸引你的目光,哪怕你不是你,她……不是她。”

    “这早已不重要。”雷扬泽轻声重复,“你明明知道。”

    瑞丝睁大眼不太明白他们的话中意思。

    “是不重要,”韦多安转向她,神情温和。“然而时候未到,也许最终,你们俩会发现此刻爱着的,都是彼此的虚影。”

    “不会。”雷扬泽平视前方淡声说。

    瑞丝只觉他抓着她的力道很大,很大。

    “我拭目以待。”小老头笑意难言,转头一拍桌,“嘿,小尤安,再来杯麦啤!”

    作者有话要说:一毕业就失业。。。

    最近在家根本不想动,又烦躁又颓废,状态差得要命。临近榜单收尾才强迫自己爬上来码字,码着码着就又开始走神,想着出路,想着自己的破专业,想着以往各种后悔得恨不能自杀重来的选择,心情就特别沉重……

    但是,文终究是要继续走下去的,就请大家容许我这段时间消沉一下吧…………
第75章 PRINCE75真幻
    瑞丝觉得小老头可能拥有世界最全的雷扬泽秘史;不过她本能地不愿接近他;哪怕被打断游戏时间也不曾跟往常一样跳脚,不仅因其貌似读心的能力;更因一种从骨子里泛出的排斥感。

    女巫总是介意各种被常人忽略的征兆的。

    何况连雷扬泽都忌惮的话,面貌长得再无害再慈祥也没用。

    小老头不似他自己说的千杯不醉;才喝了几杯啤酒便开始疯疯癫癫地絮叨不停。他挥舞着短胳膊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当年跟老板俊帅的酿造师曾祖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老板显而易见地惨淡着脸,对于他俩不知真假的;高于友人低于暧昧的关系很郁闷。

    雷扬泽则不断闪躲他胡乱箍过来的双臂,表情空白。这亦是不得已的,万一被他节操无下限的外公碰着了;天晓得无所顾忌的此人会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瑞丝在对方发酒疯之前迅速制定以雷扬泽为碉堡迅速后撤阵地的战略方针;早早闪到角落窝着。她是个女巫,比雷扬泽更不擅长藏心事,若遭到和桑佳一样的待遇她真心会选择性遗忘某些道德底线的。

    一边毫无同情心地评价这家的祖孙三代不愧为血亲,老爷子诡谲得没边,切贝丽斯斯加尔图姐弟俩各有千秋,雷……宝宝么,嘿,其实也很怪,非寻常之怪。

    “我从没这么丢脸过!”离她不远的桑佳低吼着,盯视小老头的目光几欲吃人。

    瑞丝顿了会儿,坏心道:“你确定?我还以为最丢脸的应该是被娜塔莉涮着玩的时候。”

    桑佳恨恨瞪她一眼。

    “哎呀,有啥关系。”瑞丝不负责任地耸肩,“我也觉得你该主动出击。”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桑佳冷笑,“何况我没你那脸厚,正大光明介入人家情侣之间。”

    “我高兴怎的。”瑞丝愉快道,“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地做点什么好得偿所愿啊。”

    桑佳噎了噎,看着桌脚被忽略的老窖酒瓶说:“我们还没比完。”

    “不比了,无聊。”瑞丝摆手。

    “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爷爷的酒?”桑佳小姑娘横眉怒目,跟炮筒似的一点就炸。

    瑞丝莫可奈何,“我作弊,你信不?”

    桑佳将信将疑,“少把人当傻瓜,我亲见你喝下去的。”

    “咱身子里少根醉酒的筋,不骗你,跟喝水没两样。”能放倒女巫的只有特制的毒药。

    “你!”小姑娘又要怒了。

    “诶诶诶,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瑞丝连忙顺毛,眼珠子溜溜一转,笑晏晏道,“这样好了,比起揍那谁一顿,不如我拿别的东西来补偿你如何?”

    “我不信你,骗子!”桑佳痛心疾首,表示不可能再二度上当。

    瑞丝看她马尾都炸开了手痒地想去摸摸,被怒瞪回来后才抿嘴嘿然:

    “我把关键事项都写在纸上,真不真,你拿别的动物做点试验不就知道了……”

    ****

    当小老头开始放声吼唱时,雷扬泽果断选择大逆不道地劈晕他夹走。

    这会儿被摧残许久的老板整张脸都呈现菜色了,甚至拒绝雷扬泽支付酒资颤巍巍道:“赶紧走

    吧,算我欠他的。”可别再来了……曾祖保佑。

    雷扬泽叹口气,转身眼尖地看见瑞丝神秘兮兮地塞给桑佳一约莫小臂长手掌高的四方形物,上面严严实实地盖着黑绒布。

    他面色不动,待得出门才道:

    “那是什么?”

    “我珍贵的收藏品。”瑞丝喜滋滋回答,“我的月牙塔总算少了名长住客。”

    “月牙塔?”雷扬泽很快想起那是指女巫用来藏宝和置放契约所得物的传说之地,据称连时间这样虚无缥缈的意象都能具象存取。且并非如同法师塔一般傲然屹立在大陆上,它主人的身份注定其只能隐匿不出。教廷曾秘密研究过,最终结论或多或少都是承认月牙塔以女巫自身为基,筑于她体内这一说法的。“你可以随时从中拿东西?”

    瑞丝得意地扬下巴,几乎要手舞足蹈了。“没错,蔷薇花儿一直嘲笑我的月牙塔派不上用场,事实证明她不过是嫉妒我总能得好货,而好货可不是能随随便便使的!机缘,机缘懂不懂!”

    雷扬泽沉默一会儿,很正直地没打击她。

    ……这种属性的好货,就是叫做,废。

    怪不得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露出“居然用上了!用上了!用上了!值得摸头·亲吻·爱抚”的扭曲神情,哪怕此行径根本无利可图,完全等同于强硬推销。

    趁着心情好极,瑞丝抬头看眼天色,转了个圈轻一点地吻在他嘴角:

    “我回领主府一趟,过会儿去旅店找你。”

    雷扬泽颔首,目送她蹦蹦跳跳地消失在转角。

    “真是可爱的姑娘。”

    夹在腋下的人不知何时已醒了,微微一动,挣开外孙的胳臂。

    雷扬泽低眸望进那双温柔澄然的眼睛,轻轻一提唇角。

    “好久不见,外婆。”

    老人点头一笑,摆手道:“我不过一被你外公强留下的亡魂,已经算不得是你外婆了。”

    小老太太附在老头身上,多半时候并不肯现身,现下实在思念孙儿只想好好看他一眼。

    两人一时无话,并肩走在花都干净的小巷里,偶尔嬉笑着跑过两三名孩童,叽叽咯咯的笑声里全无阴影。

    “凯帕真是大变样了。”老太太用着男性的身体,间或虽会暴露一些女气,但随和慈爱的脸庞却叫人兴不起半分笑意。“二十多年前我跟你外公行经此地,尚还跟别处一般穷困的,而今一瞧,竟像是别个世界了,这很好。”

    雷扬泽表示赞同,“领主是李罗家的二子。”

    老太太温婉地笑笑,“他恐怕也是不得已的,当生命已经跟一片土地紧紧连在一起,他除了让它

    变得更富饶之外……就剩下替哥哥挖空心思了。”

    雷扬泽高高扬起修眉。

    “怎么?”老太太目光如水,“意外?不舒服?这对兄弟的手伸得可比所有人想得都长。”

    “不,”骑士大人微微眯眼,“我并不曾考虑那么多。”也不过是打小觉得艾利华威心思太重方才借机与他说了两句有的没的。

    “哦?”老太太难得诧异地叹了声,上上下下地打量身边高大的男人,仿佛他跟自己,不,是跟自己的丈夫没有了血缘关系一样。“华夫罗兰家的人代代控制欲强,从不愿任何事物脱出掌控——即便是你。孩子,我很惊讶,你现在是完全专注于过自己的小日子,已经不关注这个国家的某些动态了么?”

    雷扬泽揉揉眉心,他觉得跟亲近的睿智长辈说话比打仗还累。

    “仅仅是不关注政治而已。”

    “你除了关注政治,还能关注什么呢。”老太太叹息。

    “我可以关注庄稼长势,也可以关注冬天是否酷寒。”雷扬泽淡淡道,平静的面容无峰无谷。“玛丽丝,请不要忘记,我只是个由你们引导出来的意外。”

    老太太哑然。

    “……你变了,我的孩子。”

    “那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结果么。”雷扬泽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那里面没有任何一颗是属于他的。

    老太太失笑,伸手挽住他手臂。

    “好吧,不谈这些糟心的。来说说那位姑娘……”

    “……”

    “三缄其口?你知道的,我跟你外公多得是办法。”

    “你要听什么?”雷扬泽无奈让步。

    “不,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玛丽丝老太眨眼,“总归有一天能跟她好好聊聊的,现在,麻烦

    你给我们俩老不死的找张舒适的床躺一躺……”

    ****

    瑞丝回到房间,艾利华威居然已经先行一步去旅馆找她了,阿米德雅也不在,整个卧室里静悄悄的。

    疑惑地顿住脚步,瑞丝上下瞥一眼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幔,而莉莉莎其实是很讨厌密闭空间的。

    她快步上前撩开帐子,猛一瞠目也顾不得身份便喝道:

    “我擦,你搞屁啊!”

    只见莉莉莎高高隆起的肚皮边紧贴着个人,赫然是管家婆萝拉。

    她仿佛慢一拍般缓缓抬头,目光一如既往地冷漠,搭在腹上犹如枯枝鸡爪似的手很令人心惊胆颤。

    “你干嘛?”瑞丝皱眉,斜眼看了看睡姿平静的莉莉莎,知其安全无虞才又盯向老管家婆。

    “做确定。”

    “啥?”

    “确定那是不是大少爷的种。”

    瑞丝横眉,一连串诅咒就要溜出口,听得莉莉莎无意识嘤咛一声只好压低声音恨道:

    “是不是,你家大少爷自会查证,又没占你的鸟巢,用得着么?”

    萝拉低哼,利索地退下床沿重挂起帘幔,而后端着盆冷掉的水出去了。

    瑞丝皱眉皱半天,弯腰伸进被单下果然摸到一圈凸起,又掐又捏的居然毫无反应。

    年轻的女巫再次竖眉,“死啦你!”

    史宾塞眯缝着蒙雾雾的绿豆小眼,探个头便立即缩回去。

    “她什么也没干,寡盯着看。”它低低地模糊道。

    瑞丝再次摸它一把,就是下手轻了些。“你没事吧?刚刚瞧你脑袋上好像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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