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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途·女巫手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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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吧,”痞型痞相的男人继续吹口哨,“且不说她裙子后面居然绣着独角教团的十字道标,那个腰扣上的徽章,不是同你剑上的一模一样么?”本大爷眼力可是超级无敌的。
他看戏般回头,可酒馆里哪还有雷的身影。
“人呢?”
胖子咬着鸡腿含混地指指楼梯,“用飙的,下去了。”
“嘁,该不是熟人吧……”
“啊知?”
****
没走多远,少女便感到被跟踪了,跟色/情狂那种拙劣的跟踪不同,最起码她觉得这是对方有意让她知道的。
于是她干脆地进了清静的小巷子,抱胸候着。
进入视野的是个男人。
想也知道,她还没被女人跟踪过。
不是吹牛,此姑娘向来自认魅力横扫全世界青蛙待定物,以至于女人们见了就想咬死她,跟踪个球。
“你干嘛?想劫财,不好意思,你扒了我也找不到比这几个小铜币更值钱的玩意;想劫色,没门,本小姐的身心都献给法尔尼贡拉大人了。”她一掀薄绯的花色唇瓣,吐出的是叫人哑然的话。
雷静默,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专注地看着她。
少女被盯得发毛,不禁开始认真回忆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他了。
可印象中并没有留黑发的人,乱七八糟的脸都看不清楚。
但那隐约的莫名的熟悉感,游离于错觉和真实之间,让她也跟着混沌起来。
尤其是那只藏在长长刘海后的眼瞳,似蓝还黑。
半晌,他极轻地点点头。
“瑞丝。”
淡淡沙哑的嗓音带着些微久未曾开腔说话的僵硬质地。
“瑞丝。”他重复,一下子顺口不少。
对面的少女呆如木鸡。
“你……你你你你你——”
你了好长时间都没能你出个什么来的人儿舌头发冷。
无声相对几秒,少女低头,转身,拔腿就跑,动作一气呵成。
男人皱皱眉,谨慎地观望了□后的人群,迅速追上去。
东窜西跳的她旁若无人地哀号。
“为毛子为毛子为毛子为毛子!?”
她还没学到能把他变成超级大青蛙的魔法,不想见他不想见他不想见他不想见他不想见他不想见他……
身后不近不远尾随的男人听到她带着哭腔的问题,浅浅地敛了眸。
“……你的障眼法太嫩,还穿着我的衣服跑动,危险。”
第5章 PRINCE5阳光月光与白弧(小修)
他居然敢嘲笑我的障眼法?!
……好吧,我承认目前是远远不如死蔷薇花儿,对资历高深的骑士也不怎么有用,但对付普通人和小杂鱼总绰绰有余了嗄。
女巫有很多后天形成的生理性标志,比如头发。
白天会反射阳光,看起来就像燃烧着的一团火;晚上就吸收月光,阴森森地发蓝。此等变化基本上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使障眼法迷惑白痴们也是女巫隐藏自己的手段,但凡事总有例外,此术对纯洁正直心无旁骛的人大多无效。
独角教团的骑士们算是各中高手,练也能练出火眼金睛来,女巫的大敌,麻烦。
还有……你妹的……
本以为永远也不会再见,没想到重逢之日来得如此突然,我的确被打得措手不及。
不清楚有没有一点点兴奋在,最少,我看到他立即就想起了那一晚仿若撕咬的,咳嗯,吻。
连视线都无法正经地对着他了。
啊啊啊啊啊真是的!我要振作,我要振作,我要振作!
话说,他变好多。
右眼似乎已经看不见了,所以才蓄长长的刘海。发色以前是很浅很浅的金,无论何时都像笼着层闪烁明艳的光圈——现在也不知他用了啥方法,竟舍得把那么漂亮的好东西给弄成乌漆抹黑的。
我绝不认同!
本小姐夭折的初恋,死都要比王子还王子,怎能被糟蹋成如此?
嗷嗷,野兽退散,妖怪退散,邋遢雷扬泽退散退散!
——我的秘密回忆手册
被拦截的少女,趴在桌边开始了新一轮的长吁短叹。
四周围着一群拿她当珍禽观察的男人。
先前的痞男油滑地转着眼珠,飞出调戏般的口哨。
“弗伦斯!”靠墙而立的眼镜男人低斥同伴的轻浮,皱眉望着坐在少女对面默不作声的雷。“……你需要给我们解释一下。”
“抱歉,我要带上她。”雷表情不变,紧盯少女,随时防范着以免她当众做出奇怪行为。
女孩儿恶狠狠瞪他一眼,不情不愿的。
法尔尼贡拉大人,她绝对是被迫带来的,还要被迫接受某人的决定。
啊哈这可好啦,不仅外形,连性格都变得讨厌!
没错,她知道神殿祭祀在即,明处暗处的教团骑士作为守备全部出动了;也知道对她这初出茅庐的菜鸟而言现实的确很危险。
但是好笑了,她又没求他保护,何况他自己不一样是独角教团的成员吗?!
另一边,整团队的人个个似生吞了枚鸡蛋般张大嘴,十几颗脑袋刷刷地转来转去不知看谁好。弗伦斯睁大眼,皱眉想了会儿游刃有余的笑容逐渐褪下嘴角。“喂喂,你当初说他是哑巴没错吧?劳尔先生,我想你也欠我们大伙儿一个解释,嗯?”这声嗯显得十足威胁了。
一众十三个大男人齐齐把头甩向劳尔。
男人推推镜架,做出无奈的样子。
“雷的**问题,我不能说。”
“你不就知道?凭啥我们不行?你记得卡美亚那次的任务吧?——兄弟有危险他要能说话为什么不示警?他明明发现了妖魔的踪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让我们身先士卒去侦查?你说我们到底因此损失了几名团员?”弗伦斯难得跟人杠上了,没办法,大家干的是危险的佣兵工作,向来交心交命生死与共,然而猛地发觉朝夕相处的伙伴一直在欺骗自己,不定哪天死在这茬上都搞不明白原因,抱歉,他没那么大条。“不能让人心服口服的话,今天大家伙散掉我也无所谓。”
他撂下的重话竟引来不少人回应。
“……”劳尔为难地看看他又看看雷。
少女见状倒开心起来,行啊行啊,窝里反,打起来算了,她也好趁机跑路。
雷静静看她一脸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慢慢站起。
“我一个人走。”
“雷!”劳尔抓狂,提高音调大叫,“佣兵团是我们一起组的你不能不负责任!就算走也得让我们清楚理由。”他朝满脸紧张莫名的少女看了眼,“至少,你得告诉我她是谁,重要得可以让你抛下我们?”
少女抽动嘴角,心头跟着颤了颤。
可恶,眼镜叔,能不能别问这么敏感尖锐的事情啊喂!
好像全是她的错似的。
雷微微抬头看着她,轻轻道:
“我和她没有关系,但她值得。”
劳尔瘪了气,他俩相交数十年,雷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但与之熟稔的女子数来数去就那几个,记忆中实在没有能和眼下的美人对上号的异性。
触到劳尔探究的视线,刚刚还在卖呆的少女咬牙撇开脸。
她死也不承认自己刚刚有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中的一点点……悸动什么什么的。
自己也明白不过是因为她曾付出了一颗纯爱幼女心,他回报不能内存愧疚而已。
没啥好稀罕的。
眯细美目她有点被自个儿的想法打击到了。
不行,绝对不行。
“我反对!”少女用力拍桌子,撞得桌脚震抖,状似气势惊人。“死也不干——就跟你说,我可是很,咳咳,很有内个啥缘的,万一被我迷到七荤八素的你那漂亮老婆岂不要哭哭啼啼个没完?”她可没自抬身价,绝对没有……
这才是重点吗?众人黑线。
雷动动似乎皲裂了的唇,抿紧,无言。
劳尔吃惊,眉毛扬上了天。
“你知道他……呃,不会是,”他摸了摸下巴,表情困扰而明悟。“瑞丝?”
少女第二次掉了下巴。
你妹你妹你妹!她就这么没有隐蔽性吗?
见雷没有否认,劳尔垂下肩膀松口气。
“果然是,那好办。你早说的话大家也不必剑拔弩张的。”他轻快地挥手,“我来介绍,这位美丽的小姐今日起加入我们火龙佣兵团。”
哗然。众人不明所以地窃窃私语。
女人,是女人没错,虽然是女人,但也是个漂亮女人。
男人们注意力的重心出现诡异的偏移。
“我不同意。”弗伦斯瞬间吸回不小心垂落的口水,努力黑沉面目,“凭什么?她可是个女人,居然加入佣兵团?存心给我们找累赘吗?”
少女才想欢呼不同意得好,一听他后半句上翘的丰唇即往下划拉开了。
没注意她的脸色,弗伦斯继续说道:“而且雷的事你还没给我个交代。”
一提到这,所有人的情绪又冷下来。
真固执啊。
劳尔头疼极了。弗伦斯是个典型的败家子,却绝非一花架子。他轻佻好色好赌好酒好享受,偏偏在某些原则问题上会死守不让。
正因其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当初才让他加入进来,没想到现在竟为了他的原则使佣兵团面临四分五裂的境地。
“不能容后再议吗?”还道借美人之威可以忽悠过去的,这家伙怎不肯稍微让点步呢。
“不能。要么他带着女人走路,要么说清楚。”
闻言,少女怡怡然站起身,咬着漂亮的指甲咯咯笑。
“哎呀好哥哥别生气嘛,”她款款靠上去,轻巧地一抬头红唇几乎要贴到弗伦斯的下颔,齿间呼出的气息香浓馥郁好不娇娆**。“奴家虽然是女人,却是很有用的,在各种方面总不会成累赘~”蜿蜒曲回的嗓音甜蜜柔嫩,腐蚀勇者心神。
男人们不由自主咕咚咽下大口唾沫,神啊,主啊,就是累赘他们也收下了!
弗伦斯表情呆滞地瞪着她瞧,舌头都硬了。瑞丝暗下里自得,勾引男人也是女巫必修课,她很努力研习过的。精心描绘的指甲美艳带钩,微微颤着在他喉间滑动,却在细微动作的瞬间被雷捉住紧握不放。
发丝下清蓝的眸染遍墨色,静静地阗暗。
少女咬唇胸脯起伏,盯着他的眼半晌,恨恨甩开走向一边。
狡猾,明知她拿他没办法还……
回过意识的男人们怔忪片刻,下一秒顿如炸了毛似的鬼吼鬼叫起来。
“女巫——她是女巫!”
劳尔愣愣,迅速作出反应。
“安静!”他大吼,伸头朝外谨慎地看看,使劲阖上二楼大门。
幸好都是他们的人。
火龙自成立以来还没像今天一样团结。转过身的劳尔瞪着同伴们抽出武器时众心一致的动作,头真是疼得快炸了。
“什么日子……”他抚额趴到角落画圈圈,精疲力竭精疲力竭。“雷,看这情况让我说出来算了。”
少女不屑地轻声嗤笑。雷皱皱眉走到她旁边,朝好友点点头。
得到许可,劳尔更加无力。
“好吧,各位竖起耳朵别吓到了,雷的全名是雷扬泽,雷扬泽·杰斯敏。”
第6章 PRINCE6爱情的齿轮有裂缝
……
流年不顺。
应该是从遇到他的那一年开始简直就没顺过。
该死的。
都说女人戴着千张面具,我看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自眼镜叔爆出雷扬泽大名,加上那痞子在内的所有白痴疙瘩们,估计连自个儿老娘姓毛都不知道了,那叫一个百八十度大转弯。
当中有些竟也同出柏拉,一听差点没把死人雷当祖宗供奉起来。
在分离的十年里,雷扬泽做了几件大事使他成为这个国家的传奇,亦是隐居深林的我不知道的。
一是独自潜入敌国王宫夺回被偷的至宝神玉,荣升独角骑士团副团长。
二是参与五年前的白归之战,悍守边城等待回援,晋封火龙骑士皇家卫队队长。
三是血刃叛乱意图篡位的第五王子,却拒绝为新王效命,弃爵隐姓埋名流浪至今。
我承认这确实也应当是配得上他的成就。
但此人的辉煌事迹我从小听到大,早听够了,再多几件根本无关痛痒。
只是,未免太过潦草。
——我的秘密回忆手册
在群情激昂的男人堆里,雷扬泽面对汹涌澎湃的崇拜表情木然。
瑞丝坐在远远的地方同他目光相遇。
甫见面,她就没认出他。
理由是他变得太多太多。
不笑,不说话。
光这两点足以让她认为十年前的雷扬泽和十年后的雷扬泽根本是两个人。
但……也同样存在未有多少改变的东西。
比如眼睛,尽管而今显得无比沉寂静穆。
比如眉间的从容淡定,尽管已被沧桑镀上痕迹。
比如一些小动作,尽管他的佩剑再非高贵的十字形状。
她曾对他的明亮灿烂迷恋不已,到现在依然可耻地放不下,且为他巨大的改变焦躁难受。
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不清楚。
十年的空白使他们之间本就堪称鸿沟的差距更加扩大。
撇开视线,心乱如麻。
事实上,自己也没立场没资格说什么。
“可以坐吗?”劳尔含笑指指一边的位置,小心翼翼地问道。
毕竟是女巫来着……虽说有雷扬泽作金刚盾,但……太放肆感觉会吃亏。
瑞丝轻哼了声,“自便。”
沉默了好一会儿,劳尔突然开口:
“他现在是孤家寡人。”
少女吃惊地扭头看他,顿了顿,忆起那头璀璨的金发。
“……老婆呢?”
“没有了。”劳尔微微笑,眼底藏着不忿与同情。
“没……有是什么意思?”瑞丝的思路像生了锈无法转动的门板。
“就是字面意思。”劳尔压低声音,“能告诉你的不多,我想你该亲自问他本人。”
见他起身要走,瑞丝忙叫住,犹疑地问:
“你为什么……知道我?哪里见过吗?”
劳尔一挑眉笑了。
“没——”他拉长调调回道,“是雷扬泽那家伙发现你不见了,很焦急地找人来着,我有帮过忙。”
瞪着眼,确定他没说谎,瑞丝才迟钝地反应着刚刚收获的重要讯息。
没有……是指死了还是……
****
深夜,少女蹲在佣兵团投宿的小旅馆屋顶上烦躁难忍。
该死,到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小玫……留在一个标准的教团骑士身边可是超危险的。”
凉凉的,嫩嫩的嗓音,闻之悦耳。
“我知道。”瑞丝对天长叹。
要完了,预感。
她臂上一串黑色的手环滑动起来,轻轻扭动落在地上化成一条小小的蛇。
“要走趁现在。”它说,吐着柔红的信子。
“……”瑞丝埋下脑袋不说话。“史宾塞……我们换一换就好了。”
蛇盘着身躯看看月亮,张嘴似乎打了个呵欠。
“为什么?”
“当人有很多烦恼。”
当蛇就没有吗?
史宾塞翻了翻圆溜溜的眼珠。
“干脆说你对雷扬泽旧情复燃,舍不得走。”
瑞丝捏起它,拉长,狠狠咬了一口。
史宾塞大叫。
“咬我也没用——即使他老婆不在你也没希望,骑士跟女巫太扯了!”
没错,她很清楚事实。
也许雷扬泽现在的确脱离了教团,但身为骑士,本质并没有变化。
听说给要成为骑士的孩子们上的第一课就是消灭邪恶,消灭女巫。
那么多年的耳濡目染,即使是雷扬泽她也不敢肯定他没有下意识地戒备着她。
说什么保护她一段日子……没准就是借机监视。
“我都不好意思正眼看他……”
“到现在才说不好意思——真假。”史宾塞耻笑地舞动小舌,尾尖一扬。“看你穿的裙子,那可是人家的衣服——你对雷扬泽抱着什么心思明眼人一看就晓得了还轮得到你后知后觉地闹害羞呐。”
瑞丝一愣,霎时气血上涌,抓着小蛇要啃。
但史宾塞只是吊吊眼珠,倏啦窜到她胳臂上又变作手环不动了。
紧接着一件外套轻轻落在她肩上。
仰头望见雷扬泽被头发晕上阴影的脸。
外套还留着他的温度,他的气味,宽宽大大的把她从头至脚包住了,一如当初。
唰地扭回脑袋,手脚不自然地火烫。
自己确是个不会吸取教训的傻瓜。
“你来干嘛……”扭捏地嘟囔,揪紧了人家的衣裳偷偷凑上鼻尖,活似色老头一样嗅嗅。
露雨的白兰香,只有它完全没变。
雷扬泽似有若无地笑,在她旁边坐下。
“……保护你。”
“才不要。”瑞丝虚弱地哼哼,“你是骑士,我是女巫,搞清楚立场。”
她不想要说这些的,可偏偏管不住嘴巴。
“……为何当女巫?”雷扬泽微皱眉,直直地盯进她眼波深处。
瑞丝斜开视线倒是避得很彻底,满心说不出的慌乱把她逼得焦虑躁动。
“有什么办法?跟美丽的蒂安娜小姐不同,我没人爱也没人要,无牵无挂不是很好?哪天活腻歪了被吊死拉倒。”她赌气,说得尖酸任性。
身边的男子绷紧身躯,她察觉到他淡淡的不悦,咬着嘴唇假装死人。
“那天,”他突然接口,语气是未曾有过的冷厉僵硬。“我的恩师卡洛克追过来,说另外被派出的人马已经挟持了她在乡下的外婆……要么自己回去,要么老人家死不安宁。所以……”
“所以你们就乖乖回了家?”瑞丝呆呆接口,视线都散了。
“不,”雷扬泽抿抿嘴唇,“我想他们最终不会为难一个老人,所以本打算继续走。但后来……”
后来什么呢,从下层打滚出来的瑞丝不用说也明白。
后来的这对恋人,遭受全国通缉,没有各城市的通关证明,没有身份担保,没有工作,没有落脚点,那一点钱早就在逃亡中跟水蒸气似的挥发完毕。雷扬泽是坚韧而有觉悟的,放下剑他甚至愿意去种田养家。但女人不一样,女人需要阳光,需要花朵,需要精致的罗裙和妆容,需要草莓蛋糕和香氛泡泡浴,更需要神殿的光辉照耀。私奔者的罪恶枷锁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害怕被烙上荡/妇和不负责任的咒印,头顶破烂的兜帽和屋顶纺麻织衣,日日萎缩着压抑着免得一出口就要对深爱的另一半吼叫,忍到抽搐忍到后悔忍到开始怀恋过去的生活。于是,终于有天她对不复尊贵身份的爱人哭诉道:“我们输啦。”
瑞丝半张嘴,依旧呆着。她想到那个在花园中翩飞的金发美人,觉得自己可以理解。爱情是伟大的,玉石俱焚的,可要一个平日连鞋上溅到丁点红酒渍都不能忍受的贵小姐,单单为只存在于精神的爱情就放下所有身段接受蟑螂和泥泞未免太过苛刻。
但理解归理解,她又觉得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那细碎的疼痛,丝丝入沁。已不是能随便拿失望不屑或幸灾乐祸等情绪来描述的状态。
因此瑞丝选择用最直接的愤怒来表示自己很难过。
“瞧你们搞私奔,也算走得轰轰烈烈……那时不就该做好会失去一切的心理准备吗?”
雷扬泽抬头静静望着神情赤怒的少女,不说话不辩驳。
他的态度再次崩断了她某根筋。
“干什么回来?干什么放弃?干什么不用你无匹的神光安慰人家姑娘?你傻啦?她要走就走要回就回,私奔啊你们是私奔不是去雪山郊游!竟然这样就玩完了——那因为你莫名其妙走上非人道路的我岂不跟白痴一样?混蛋!”
少女使劲把外套当鞭子啪啦啪啦甩上男人的脸,吵得跟疯婆子般歇斯底里。
末了喘着粗气,火红的小脸衬着对方毫无变化的面庞益发显得自己神经——看看,又不关她的事,生哪门子的气?
就连当女巫都是出于她个人的选择,迁怒雷扬泽根本毫无道理。
你说什么叫笑话?什么叫一场空?这就是!
于是瑞丝继续狂乱了,尖叫着抱脑袋撤离现场。
不走不行啊,要不她准得捅死他不可。
雷扬泽依然沉默着看她砰咚砰咚下去,激起小旅馆里一片怨声再恶狠狠尖锐地回骂。
他极轻地叹口气,举止柔和地抚平外套上一道道的折痕。
第7章 PRINCE7女人祸水男人祸害
真是气到了,心里麻木的。
哪怕换做雷扬泽,如若一直支撑着他的某种信念被攻破了,也会痛苦得难以为继。
曾经我无比渴慕着他与她之间牢不可破的关系。
一度嫉恨过的他的爱情,同样亦是我的梦想。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不希望他俩快乐地过活,但更不希望他们被稀里糊涂地拆散。最无法容忍的是,雷扬泽不惜刺穿家庭、世俗和国家也要跟她在一起的私奔行动,居然如此简单地瓦解终结。
让我自己偷偷期许的恋情也陷入如一场虚空般的无妄境地。
无论谁都曾努力地爱过,只是现在连那痕迹都消失在云里雾里。
——我的秘密回忆手册
“气氛真糟糕,他们两个吵架了?”痞子弗伦斯吃吃笑着,眯眼扫来扫去。
看也知道吧。
劳尔吞下早餐叹气。
他碰上瑞丝的时候她正独自盘踞一角,轰隆隆浑身冒火,连同那头扎眼到让人无话可说的红发,整个儿的散发出危险勿近的磅礴气势。
吓得他花大钱包了旅馆餐室,生怕被人看见这名情绪极其不安定的女巫。
陆续下楼吃饭的团员们,一瞧见她几乎立马醒了睡意,个个精神紧绷地挨着雷扬泽坐下。
劳尔忍不住在桌下踢了某人一脚,努努嘴巴。
雷扬泽看看他,沉默着摇摇头。
他要是去的话,铁定会更麻烦。
劳尔瞪眼瞪了半天,终究垂下脑袋对自己天生劳碌加炮灰命唏嘘不已。
他踌躇地咳嗽了声,把旅馆里最精致的糕点放在少女面前。
瑞丝抬眸睐着,目光犀利如刀。
劳尔不由自主地瞅着她发愣。
人说判断女巫的特征有二,一是头发,后是眼睛。
神殿却总讲不清楚女巫的眼睛究竟与常人有何不同,只道届时就会明白。
是啊,届时就会明白,这确确既是真理又是废话。
面前的女巫,有对勾魂的娇眉媚目,但那一双瞳孔竟似黑瘴般凝聚不成形,若是盯着看,十足会在无意中被缭缭绕绕个天昏地暗。边缘生着圈银弧,一收一缩仿佛活物,束缚住中央那团漆色雾霭不叫它肆意潜行。
忽然一杯凉水扑上面颊,劳尔呆了呆,怔然低头。
“清醒没有?再脱可就只剩内裤了。”瑞丝扔下杯子嗤笑,指了指满地的衣物。
劳尔眨眨莫名酸痛的眼,刚刚似乎停了会儿的思维再次转动起来。
他皱着眉,沉着地捡起衣服迅速穿上。回头对上一大帮目瞪口呆的同伴苦笑。
“不好意思,走神了。”
走个神还能大跳脱衣舞?看得人都石化了。弗伦斯用力抿嘴,既惊讶又憋着笑,最终忍住没有吐槽。话说,团长胸肌真不赖。
雷扬泽若有若无地动动唇角,藏在阴影里的面上,表情却很清淡柔和。
女巫的视线是不能随便对上的,尤其在她并未施展障眼法的时候。
幸好对方是瑞丝,本无意摄魂,再附送一杯醒脑的冷水,否则事情可没这么搞笑。
毕竟是女巫用于夺人神灵的一大武器,接受过骑士教育却没防范的劳尔多少有点轻率。
瑞丝恶瞪雷扬泽,食指戳进香糕恨恨塞进小嘴。随即低低念了什么,满头红丝眨眼褪成深棕。
再抬眸,那瞳仁亦与常人无二。
虽然有存心泄气的味道在里面,不过迷惑一个大男人当场跳脱衣舞也不够厚道。见好就收她是知道的。要不雷扬泽早出来制止了。
不过这绝不代表她同那死人言归于好。
哼哼……
另一边劳尔整理好,低咳了声,神色竟也如常。
到底是见惯场面快练成人精的。
“你们打算干什么来的?”瑞丝端起碟子鼓足劲儿消灭食物,她自个儿先开口倒容易打破僵局。
劳尔暗叹,真真一场无妄之灾。总之他记住了,终有一天要从雷扬泽个臭小子身上讨回来。
“咳……”他清清嗓子,从容接话。“我们在这里的公会接下送货的委托,明天就启程前往迪布诺尔城——啊,胖子把地图给我……”
一群大男人很快就忘了刚刚的事,情绪激昂地投入工作。
瑞丝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微斜美目时不时溜溜地往某人那儿转悠。见他垂首并未意识到她的专注模样,又莫名郁闷起来,恼怒地甩头看向窗外。
只是她一收回视线,雷扬泽便不着痕迹地抬眼,轻易捕获少女紧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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