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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太阳的月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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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后,最终再也无法忍受了,就直接起身了。

“现在赶紧把书案给我抬进来,我已经休息好了。”

“邸下,恳请您……”

“我一会儿再休息,但休息之前先把信写好,怎么样?”

车内官无可奈何的妥协了,他叫人把书案搬了进来。但是,当暄真正提笔写字的时候,眼前就总是浮现出烟雨的笔迹。跟她的一手好字相比,自己的字迹显得潦草不堪,所以写着写着,他就非常不满意地把信纸撕掉了。过了一会儿,郁闷至极的他把书案重重地推开,重新钻进了棉被之中。

“邸下,您这是怎么了?”

暄的声音几近梗咽:

“车内官你不是也看到了吗?烟雨姑娘写的字迹是多么工整漂亮啊。我的字实在是没法看,所以我真的很伤心。而且,许炎的字写得也很好,给人一种很高贵、典雅的感觉,她肯定会拿我的字跟她哥哥的字作比较的。我现在真的是非常想把我之前给她的信要回来。”

“以后勤练习就可以了,书法是可以通过练习慢慢变好的。”

“话虽如此,但不可能一两天就练好的,我前一段时间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练字呢,我真埋怨我自己。”

暄变得更加消沉,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车内官说道:

“现在去找一位优秀的书法家,邸下可以拜他为师,邸下意下如何呢?”

听完此言,暄一下子兴奋的坐了起来,眼睛里重新充满了喜悦:

“现在立即去物色一位优秀的书法家给我带来。我一定会认真的学习书法。”

没过多久,车内官就找到一位优秀的书法家。暄当即拜他为师,为了练习书法,他好几天都闭门不出。他想,等自己的书法有了一点进步后才能给烟雨写信。于是,在这段期间里,他精心地照料着竹筒花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花盆放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哪怕是有一丁点的阴影,周围的人也会受到斥责。暄坚信花盆中一定会开出非常美丽的鲜花,而且他觉得开花的时候,自己的书法水平肯定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到那个时候就可以给烟雨写信问安否了。

就这样,焦急地等待了一周后,花盆中终于冒出了嫩芽。从那个时候开始,暄的等待变得更加迫切。他盯着嫩芽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又因为嫩芽长得不够快而赌气的移开了视线。在这期间,只要是从炎的口中听到的烟雨的点点滴滴都让他觉得弥足珍贵,就这样暄每天都在读烟雨读过的书,练习书法,充实的度过每一天。

暄的变化让东宫的小厨房也迎来了不算是喜事的喜事,以往,世子邸下总是挑食,剩饭剩菜更是常有的事,就因为这个,每过几天相关人等就会被大王训斥,但是近来,世子邸下很容易的就能够吃掉一碗饭,有时候甚至还会要求再加半碗。

但是,跟暄的期望有所不同,花盆中并没有开出美丽的花朵,它甚至不是花苗,只是出现了渐渐变大的叶子,而且叶子的数目在不断的增加,暄呆呆的看着花盆中不知名的一大串叶子,内心失望不已,他自己嘟囔道:

“看来是我没有把它培育好,哪有鲜花带有这样的叶子啊?”

车内官感到暄的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开始仔细地观察花盆中的这串叶子。叶子的模样真是让他无所适从,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一直认为会开出美丽的鲜花,所以面对着绿油油的叶子,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车内官叫来了其他内官,围着花盆一起观察。

有一个内官开口说道:

“这肯定是生菜啊……”

“是的,我看也是生菜,不是花……”

听到内官们的对话后,暄感到非常惊讶,紧盯着叶子问道:

“你们确定这是生菜吗?”

“是的,这肯定是生菜叶子。”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怎么会长出生菜来呢?”

车内官笑吟吟地对暄说: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然因为您种的是生菜籽,所以才会长出生菜来啊。这个中原因,小人认为世子应该直接去问问送花盆的人吧。”

“但是,我没有培育好,所以才会长出生菜来的话,那该怎么办啊?”

“这件事可是说不了谎的。送花盆的人,肯定有她自己独特的寓意吧。”

暄心想再也不能因练习书法而推迟写信了,哪怕是出于好奇,也一定要写信问一问个中原因。暄安静地坐在书案前,开始满怀真诚地研墨,虽然他从没有自己亲手研过墨,但是,这次他不想经别人之手,因为是给烟雨姑娘写信,中间涉及的所有事情,他全要由自己来做。一番艰辛过后,墨终于磨好了,等上好的宣纸也已铺好了,暄拿起了毛笔。首先,应该跟烟雨姑娘打招呼,但是暄觉得根本就无从下笔,因为用情越深,对于每个字、每句话的斟酌就越多。既不能说自己很想见她,也不能说自己非常想念她,更不能说因为好奇而无法入睡这样的话。就这样左思右想了半天之后,暄还是决定省略掉表示感情的一些话,直接开门见山。

烟雨姑娘亲启:

从收到花盆的那一刻开始,我就非常期待以后会开出怎样的鲜花。每天,都会因好奇而辗转反侧,现在,它已经长出了嫩芽,叶子也长到了一定的程度,大家都说这不是一株花而是生菜,我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对于落款怎么写,暄又一次陷入了苦恼之中。因为他不想写世子,在烟雨的面前,他只想做一个简单的人,父王给他取名字的时候,下令字中一定要带有表示太阳的汉字部首“日”,根据这一命令,观象监就以姓名学为基础,挑选出了跟世子殿下的生成八字相符合的三个汉子,父王便从中选了一个,作为他的名字。就是暄,任何人都不会叫的名字,连父母都不会这么叫他。但是,能够代表自己的,只有这个‘李暄’。于是,他写下了这样一个简短的名字,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从晚上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中午。接下来,更大的问题横亘在了他的面前,那就是阻隔在暄和烟雨之间的一座大山——炎。

好不容易结束了夕讲,暄鼓足了勇气才把信笺交给了炎,但是,果不出所料,炎根本就不理会他,连他的视线都避开了。炎匆忙收拾好书本便要起身离开。这个时候,跟世子一起守着花盆,也对原因非常好奇的世子翊卫司的武官,以及世子身旁的内官们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车内官跑过来开口说道:

“请把信笺带走。”

“不可以。”

“这并不是为了满足世子邸下的好奇心,我们所有的人都对花盆里长出生菜感到非常惊讶,这是满含着我们所有人好奇心的一封普通信笺。我们一致认为: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须像赠送花盆的人直接询问才行。”

炎没有回答,看来他也不甚清楚。

“我妹妹闺房前的花坛中,也种着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生菜,我想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所以就请大家放弃好奇心吧,应该没有什么太特殊的答案。”

暄一直默默地观察着炎的神色,开口求情道:

“恳请你将这封信带回吧,哪怕没有任何理由,就当它是一篇简短的回信也行,希望你能够帮我带回来,之前,把这花盆带来给我的人不也是你吗?所以,拜托你了……”

周围的人也开始帮忙劝说,无奈之下,炎以为这盆花寻找答案为由,将信带了回去。

烟雨总是在费力的安慰着自己,一想到世子,她的眼角就不由自主地变红了,因为之前,自己回了答诗之后,世子邸下就没有了消息,她细细的回想了诗的内容,虽然是一首非常优秀的诗,但却出自一代名妓黄真伊之手,根本就不适合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的答诗来赠答。当然,也有可能世子邸下写给自己的诗只不过是平时的习作而已,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唱和。

所以,自己给世子邸下赠送答诗,本身就是表示自己不够贤淑的鲁莽举动,可能世子邸下已经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吧,可能再也收不到世子邸下的信了。烟雨极力的说服自己,想要放弃心中的这个念头。但是,她的内心根本就不受自己想法的控制。

沉浸在思绪中的烟雨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奇怪的声响,她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应该是哥哥回来的时间了,于是烟雨对外面快乐的问道:

“是哥哥回来了吗?”

还没等到答复,烟雨毫无警戒之心,径直打开房门向外面看去,院子里站着一位男子,他用充满惊恐的眼神看向这边,而他并不是自己的哥哥!收到惊吓的烟雨快速的把门关上了,然而,当门马上要关紧,只留下一条缝隙的时候,那个陌生的男子用双手抓住了门。

“等一等,我不是坏人!”

“如果私自翻墙进入别人家后院的人不是坏人,那么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坏人呢?”

“我是这个国家的王子阳明君!”

如此看来,他好像是经常出入炎的厢房的朋友,但是,即便如此,烟雨也不能容忍。

“即便您是王子,这样做毕竟也是违背礼仪的。”

看她满脸正色的回答,阳明君仰天长笑,因为她的语气跟炎非常相似。听起来,他的笑声不至于让人讨厌,烟雨这才稍稍的安定了下来。

“您为什么这样发笑?”

“女孩子的漂亮脸蛋再配上儒雅书生的语气,真的是太适合了!因为这些,我才不自觉的发出笑声的。不用再问了,你肯定是炎的妹妹了。”

过了一会儿,从厢房中走出来一个看上去跟烟雨同龄的女仆,见此情景,她冲着阳明君大喊道:

“大胆!你是什么人?还不赶紧从我们小姐身边滚开!”

女仆一边斥责着阳明君,一边抓住他的胳膊想要从外面拉他。但是,阳明君很轻易地就把她的手给甩开了。女仆瞬间就退缩了,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因为她从阳明君的怒视中感觉到了一股威胁。定睛一看,原来这是经常一起跟炎练习剑法的王子。

“竟然胆敢碰这个国家的王子,你这丫鬟真是放肆!”

虽然,阳明君微笑着说出这些话,可女仆还是吓得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呆呆的望着烟雨欲言又止。

烟雨笑着说道:

“要说放肆的,应该是这位越墙而进的人。现在根本没有什么王子,只有无赖汉,所以不用遵守那些礼仪。”

阳明君的视线停留在了烟雨的身上。烟雨紧握着的们的把手还没有放开。阳明君也仍然抠着门缝不松手,并在这样的对峙中,低下头来跟烟雨打招呼:

“在下正式向小姐问安。我是阳明君。”

烟雨仍然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关门,她娇喘吁吁的说道:

“您是想要跟深居大院的女子互通姓名吗?”

“……虽然不可以,但是……我知道了。只是让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心满意足了,我就当做自己不知道你叫许烟雨。”

原本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关上门的烟雨,此刻突然松开了手。阳明君虽然知道烟雨那个女仆的眼睛正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但是他始终无法从烟雨的身上移开视线,他已经被烟雨的样子迷得丢魂落魄了,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己身后有一道如火一样灼烧的视线。

“阳明君殿下!您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阳明君仍然是一副失魂的样子,不觉吐露了实情:

“翻……翻墙进来的……”

炎把手中的书扔给了烟雨,然后像抓犯人一样拉住阳明君的胳膊,硬是把阳明君拖了出去。炎原本想一回家就对烟雨说世子的事情,但是,很显然现在阳明君的事情更加谨紧急。而阳明君呢,他即使在被炎拉出去的最后一刻也没有转过头,依旧久久的深情的凝望着烟雨。

突如其来的喧闹消停之后,烟雨拿起炎放下的书册。她的眼睛里顿时涌出了激动的泪水,因为书册中夹着一个白色的信封。烟雨悄悄地看了看周围,在确定没人盯着自己之后,她悄悄地打开了信封,不过,她的肩膀马上慢慢地沉了下来。因为信的内容太让人失望了,只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打招呼而已,还有关于花盆的简单问题而已。她觉得世子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关心。他是世子邸下,在宫中肯定有很多的美丽女子时刻相伴,对未曾谋面的女孩子产生关心的话,反而奇怪了。

烟雨重新打起了精神,在她看来,世子邸下能够再次写来这封信,她就已经很满足了。烟雨拿起毛笔有重新放下,她深深察觉到,似乎在顷刻之间,她竟一时语噎,不知如何回复这封信笺。到昨天为止,她还从来没有过握着毛笔左右为难的感觉。然而现在,她居然不知道开头应该写什么了,一时间呆呆的愣在那里,看到世子邸下写下的落款‘李暄’,烟雨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哥哥没有告诉过世子邸下的名字,父亲也没有告诉过自己,这次是世子邸下亲口告诉的名字。即便如此,在这个国家之中,世子邸下的名讳也是不能直接写在信上的。

不仅称呼无法确定,信的内容她也无从着笔:怎么敢对他说出“自己想要见他”之类的话呢?怎么能写思念他的话语呢?又怎么能写一个大家闺秀因好奇世子邸下的长相而彻夜未眠等诸如此类的话呢?思来想去,这位烟雨姑娘最终除了世子邸下询问的花盆的问题之外,什么也不能说。幸好世子邸下询问的并不是为什么要送给他花盆,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送给世子邸下那个花盆,烟雨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什么不是一株花而是生菜。无奈之下,烟雨就把自己在花坛里种下生菜的原因写上了。写完之后,经过反复的推敲,最终完成了这封信笺。

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的人亲启:

您说您为了想知道花盆中到底会开出什么花儿等待了很长的时间?不管您的等待有多长多辛苦,又怎能比得上农夫们为了等待谷物的成熟而花费的心血呢?在我们所吃的食物中,长得最快的一类就是生菜。您的苦苦等待再多加数倍,就是朝鲜农夫们的内心。

但是烟雨又产生出了另一个烦恼:如果花盆中出现的不是生菜而是其他的花朵的话,世子邸下还会给自己写信吗?这一点烟雨无法确定。所以,在送出这封信后,有可能再也无法收到世子邸下的回信了。想要获得回信的方法就是:在信中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但是,烟雨并没有想出合适的问题,在绞尽脑汁之后,她添上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长出了几片叶子呢?

并且,她在信的最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许烟雨”。

暄一整天都在痴痴地等待着烟雨的回信。等到炎拿出信封的时候,暄兴奋得简直要高呼万岁了,夕讲结束后,暄让所有人退下,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打开了信封。比起信件的长度,内容的深度更让他幸福。最重要的是,最后烟雨的问题让暄觉得很幸福。因为暄知道:那只不过是想要让他给自己回信的借口而已。烟雨在最后提出了问题,炎怎么可能会拒绝回信呢?

暄好像看见了带着微笑的嘴唇。

……

暄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一片漆黑。那个充满耀眼光芒的世界原来是梦中的世界,而烟雨也只不过是梦中的世界的一部分而已。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寝殿的四周只不过是结实的墙壁而已。睡梦中的世子邸下突然醒了过来,正在不远处打盹的车内官一脸惊讶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邸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本来能够看得见的……”

“什么?”

“本来能够看见的,但是我却没能够看见她的样子,想见面却没能见到。就在我自己的身边,而我却像个傻瓜一样……”

车内官明白了,世子邸下说的是自己梦中的事情,而且,他也明白了,在世子的梦中,好像出现了烟雨姑娘的身影。可能是因为在梦中没能见到烟雨,所以此时世子邸下的眼中才写满了失意和孤单。

“把我的衣服拿来。”

“现在还很早,殿下应该再睡一会儿的。”

“我说把我的衣服拿来!”

车内官没有办法,转身去拿世子邸下的衣服。

“把我的便服拿来,顺便把纱帽也拿来。”

“世子邸下!”

车内官显然被暄的举动惊呆了,他重新走到暄的面前,隐约的感觉到:世子邸下可能要出宫,这样下去的话,肯定是会闯祸的呀!

“不可以!绝对不能那么做!”

“就这一次,我就在远处远远地看一眼她的脸就回来。所以你就带我去吧。我想见烟雨姑娘,这样忍受下去,迟早我会崩溃的!”

车内官跪在地上,用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恳切的说道:

“邸下,即使您要取我的性命,我也不能答应您。这样做并不是只为了世子邸下好,您必须要时刻小心这个世界。邸下,您应该要保护烟雨姑娘的安全。”

“那么……”

暄开始呜咽起来。车内官抬起头看了看世子邸下,黑暗中的他,跟往日截然不同,此时此刻,暄看上去非常柔弱,丝毫没有了白天的威仪,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虽然在九重宫阙中,任何人都不能把她看做一般人,但是,在他看来现在的世子邸下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少年,除此之外,权势、地位等虚名,在他的身上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烟雨姑娘呢?我还能看见她的脸吗?”

前几天,车内官在世子邸下的身后看见了大妃尹氏,黑色的势力就像是怪物一样按压着年少的暄的肩膀。

因此,车内官知道,世子邸下梦想的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正是由于知道这样的事实,所以才觉得世子邸下非常可怜,所以,他不得不用善意的谎言来欺骗面前的世子:

“当然会看见的。一点会见面的!”

“是的,应该会那样的,总有一天……”

暄又重新打起精神,把书案拉了过来。车内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上了灯,在明亮的灯光下,暄展开了一张新的宣纸,在那张纸上详细写了生菜长了几片叶子,长成什么样子等等。写完后,暄突然想起梦中的烟雨姑娘,他为最终还是没能看见她的脸而懊恼不已,如果再稍微鼓一下勇气的话,说不定能够看得见。所以这次,他鼓起了勇气,在信的最后附言道:

我今天弹琴了。由于厚重、坚固的宫墙,我的琴声不能传得很远。真是让人无限惋惜的事情啊。

从这以后,两人正式的开始了书信往来,而这鸿雁传书的举动,当然是靠着一帮心腹的帮助才得以实现的。从简短的有关生菜的问题,不知不觉间延伸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问题,信的内容页变得越来越长,渐渐地,两人都会开始写一些自己的生活片段给对方看。烟雨在信中劝说暄尝一尝长大的生菜。但是暄则认为,如果这样做的话实在太过可惜,哪能这样吃掉烟雨姑娘送的生菜?但是,烟雨回复道,如果错过机会的话,生菜就不能再吃了。结果,一直不肯吃掉生菜叶子的暄,用自己的双手亲手把生菜叶子一片一片地摘了下来,美美的吃掉了。

就这样,暄不是用大脑而是用心体会到了一粒米的珍贵。对于烟雨的感情,也从好奇心转为了感激,并且逐渐变为更深一层的爱意。

阳明君知道自己的婚期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因为父王不想让世子跟外戚结婚的苦心,所以世子的婚期一直在往后推,杨敏君也知道因此自己的婚期也会跟着往后推迟。虽然不清楚父王是否会考虑自己,但是他对自己的婚姻却丝毫不关心。但是,自从认识了烟雨之后,这种看法就变了。

自从上次翻墙看到烟雨的的容颜之后,他就更加热衷于翻墙这件事了。虽然炎的监视很严厉,但是这样的防御随时都会被他突破。另外,自从见到烟雨之后,伴随着激动而来的还有紧随其后的莫名的不安。为了消除这些来历不明的不安,阳明君甚至找到了从没来没有单独拜见过的父王。

在康宁殿里,父王虽然看上去跟在思政殿稍微有所不同,但是他那严肃呆板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阳明君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父子间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可是却没有一句好久不见或者其他类似的问候语,这位当今的圣上,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阳明君来到这里的理由。如果在其他的时候,这样的问候方式可能会让阳明君觉得难过、很悲伤,但是这次,他完全忽略掉了这种情绪。

“孩儿有事想要对父王回禀,所以特地来拜见父王。”

阳明君来觐见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可能正因为如此,大王非常吃惊,他那脸上的表情竟僵住了好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就舒展开了自己脸上的表情,开口说道:

“不妨说来听听。”

“孩儿想听一听父王对于儿臣婚礼的想法。”

看到父王惊讶的表情之后,阳明君重新正色道:

“儿臣虽然什么时候完婚都没关系,但是,儿臣要向父王回禀,儿臣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希望父王开恩,能够满足儿臣这一小小的愿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王觉得此时自己儿子的愿望非常可爱纯真,还是因为觉得儿子的愿望非常真切诚恳,于是便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开口问道:

“是哪一家的姑娘啊?”

阳明君被父王的微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内心深处竟升起了一丝畏惧。为了完成这样一个请求,他已经做好了被父王轰出去的准备。而在父王哈哈大笑的那一刹那,阳明君又产生了小小的期待:

“是大提学许闵奎的女儿许烟雨。此女长的非常漂亮,而且饱读四书,人品也跟她的哥哥许炎非常相似,并且……”

“想要彻夜不眠的对那个女子进行粉饰吗?”

阳明君抬头看了看正在微笑的父王,突然感到突然悬在自己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了。因为,如果是大提学的女儿的话,父王是没有理由拒绝的。事情的结果,果然跟阳明君的预想是一样的。

“知道了,等世子的嘉礼结束之后,朕就考虑一下。”

这其实跟已经应诺了阳明君的请求没有什么区别。

“皇恩浩荡。”

阳明君真心的在父王面前低下了头。在那个瞬间,自己以前对父王的怨恨全部都融化了。除了世子之外,所有的王子都不能担任官职,他们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受到生命的威胁,所以只能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般静静地生活着,这也是阳明君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他实在是无法从这样的生活中逃离出来。但是,如果有烟雨在自己身边的话,就可以给自己这样的茫然生活些许安慰。如果能够跟烟雨在一起的话,无论以后的生活会是怎样,他都不会有什么怨言了。把许炎当做自己的兄弟,把大提学当做自己的父亲,把烟雨当做自己的妻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人生就可以幸福很多。而且还可以跟庶子题云一起互相安慰,相互分享彼此内心的情感,这也是很不错的场景啊。阳明君想着这些,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再羡慕其他人的生活,说不定很多人都会羡慕自己的生活吧!如果真的能够那样的话,自己就没有理由埋怨父王了。

一时间,为了世子邸下的婚礼而特意设立的嘉礼都监,在全国颁布了禁婚令。这个消息立即传到了世子宫中。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暄高兴得简直快要跳起来了。如果全国上下都呈上来未婚处女的名册的话?那么烟雨肯定也会在其中的,所以暄相信烟雨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仅仅是这一个想法,也让暄产生了错觉,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在跟烟雨举行婚礼一样。

照例到了炎来夕讲的时间。但是,暄敏锐地发现,炎的脸色并不好,这一次,他与平时有很大的不同,平时他的脸上总是会挂着平和的微笑。不过,因为婚礼的问题而兴奋得飘飘欲仙的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炎那不寻常的表情。夕讲一结束,暄就高兴的问:

“烟雨姑娘呈上处女名册了吗?”

炎一脸忧郁的表情,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还是开口了:

“还没……”

“为什么呢?请快些跟令尊大提学大人说,拜托让他快点呈上来把。”

炎没有说话,看样子是担心周围有众多的耳目,暄暂时忍住了自己的惊讶,清退了左右陪侍。等其他的人都出门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炎推开书案,躬身跪在地上恳求着:

“世子邸下,希望您能满足我的这一小小的请求。”

炎从来没有请求过世子。相反,暄却总是因为想要给予炎一些帮助而苦恼不已。今天看到炎这一的举动之后,暄非常惊讶,他慢慢地走到炎的身边。

“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知道,只要是朝鲜的百姓的话,按理应该呈上处女名册,但是我希望舍妹烟雨能够除外,许炎恳求世子邸下了!”

暄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的,不知所措。他不理解,烟雨为什么不参加世子妃的择选。另一方面,暄也非常害怕,他害怕不参加世子妃择选的这件事,或许是烟雨自己的想法。

“我想跟烟雨姑娘在一起,可是你为什么不让她参加世子妃的择选呢?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理由。”

“因为你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再一起?这到底是谁的主意?是烟雨姑娘自己说的吗?”

“是这个世界说的,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们怎么敢觊觎世子妃的位置呢……”

“我会向父王请求的,我会跟父王说:我只想让烟雨娘子做我的世子妃。”

“万万不可啊。如果世子邸下真的尚有爱惜舍妹烟雨之意,希望您能够请求圣上,把烟雨从处女名单上删除,拜托您了!”

“我不会那样做的!这是什么奇怪的话!你马上给我退下!”

听到这些话的暄非常生气,他对炎大喊之后,愤然走出了丕显阁。他愤愤地走进了资善堂,默默地坐在了地上,车内官赶紧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地上、满脸怒容的暄,不禁问道:

“微臣不知道该不该问,哪怕世子只是跟小人说一说也行,到底许炎说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呢?”

悲伤和愤怒纠缠在一起,所以暄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暄艰难的按捺住内心涌动不已的怒气,一脸苦相的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之中。

“车内官,臣民难道都不喜欢我吗?他们都害怕呈上处女名单吗?或者,难道烟雨姑娘不喜欢我吗?”

“如果许姑娘不喜欢世子邸下的话,那么,前段时间她肯定就不会跟您书信往来了。”

“那为什么许炎要向我请求把烟雨姑娘从处女名单上删除呢?”

“他是这样说的吗?”

“恩,他还说我不能跟烟雨姑娘在一起——真是奇怪!我丝毫不知道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来想去,我只觉得可能许炎对我不甚满意。”

车内官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安慰闷闷不乐、一脸苦相的世子邸下。他目睹了世子邸下与烟雨姑娘之间书信往来的过程。所以,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对烟雨姑娘的品行还是打出了很高的分数的,其实,车内官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但是,提到世子妃除了烟雨姑娘,他还真想不到有其他的人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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