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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无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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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卷轴

【由文下载网(。。)整理提供,版权归作者和出版社所有,本站仅提供预览,如发现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本站删除。】

一  大胆!你怎么进来的?

宏大的宫殿外,到处都充斥着鲜血的味道,两排高个的士兵行走在一堆恶臭的尸体中间,寻找有无生还的人。雷声滚滚,眨眼间,整座宫殿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雨雾,的落雨的时节,天空也不讲道理。士兵们吵吵嚷嚷,打了半月的仗,个个都是一脸的困顿。

“行了,行了,这都没活人了,全部拖出去。”领头的男子不耐烦的大喝一声,半腐烂的尸体一具一具的被拖出去,不断落下的雨水冲刷着鲜血和腐肉横流的地面,大理石铺就的回廊和台阶,渐渐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光洁如初,仿佛没有杀戮发生。

宫里忽然寂静无声,尸体们被清理干净之后,两列士兵列着整齐的队伍,站在大雨中,脸上都带着欣喜的等候。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士兵们挺直身板,男子没有披蓑衣,从城墙上下来之后,一路骑马飞奔至此,头发整齐,他一步一步上台阶,雨水不断的从他脸上划过,连同他身上的混合的鲜血也冲走了,清清爽爽的走到士兵们中间。

“启禀霍将军,浴凤宫一切安好,已经派人严加把守。”

“好。废帝在逃,传令下去,全城搜捕,抓活的。”男子抬头看去,【浴凤宫】外仍站着那两个宫婢,嘴角浮现一丝轻笑,说:“倒是和原先一模一样。”

士兵们也都跟着憨笑,又列队鱼贯而出。那两名宫婢称起花伞,恭敬的迎接即将称王的霍将军,那触目惊心的杀伐暂时告一段落。

殿外一定是落雨了,睡在纱帐中的身影困难的翻了一个身,轻咳一声,她凝眸看向半开的轩窗。【浴凤宫】的雨阶很长,若是落雨,滴滴答答的就如同的一曲未写完的钟磬之音。女子的半张脸都是绯红的胎印,孱弱的裹在绣着凤凰的棉被中,显然是生了一场大病,连手也不敢伸出来。

门忽然被推开,微凉的雨意透过金猊中的沉香吹过来,女子又咳嗽了两声,说:“素荷,快把门关上,咳咳,冷。”

男子不应声,轻轻的将门再合上。刚才推门的时候带着一股难言的兴奋,他无法控制。脱掉了湿漉漉的铠甲和染血的灰长衫,男子驾轻就熟的从梳妆台旁的柜中找出干衣服,随意的擦了擦,他擦头发的时候,看向了层层纱帐中的身影,像是凸起的一个小坟头,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连人都认错了,不知道待会看见会是什么表情……

“咳咳……素荷,桀儿打赢了吧,按我说的方法,霍执的那个叛将,是进不了的……咳……”

“完颜桀那个没脑子的倒霉蛋,恐怕早就逃到天边了。”霍执轻笑着掀开被子,从身后抱住侧卧的女子,她带着奶香的身体有股温暖。

“大胆!你怎么进来的?素荷,素荷,来人!”女子惊慌失措,【浴凤宫】是禹国太后的寝宫,而她就是太后曾米洛!谁人敢如此无视她?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轻蔑笑容,当米洛被压榨的无力还击的时候,她知道,破了,大禹毁在了她的手里。

给读者的话:

应执爷和大米的谴责,卷轴全盘改文。

二 誓水城爬出来的一条贱狗!

殿外仍旧在落雨,殿内点了几只粗蜡,烛火扑朔,霍执抱紧怀里的人,连日来的疲惫一泄而空,满脸的餍足,头发早就干了,两人的头发缠在一起。外面叮咚的雨声扰得他有些心烦,微撑起上身,将手搭在了米洛的脸上。

她眉头微皱,双颊红红的,嘴唇也有些肿,霍执低下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别人见到这张脸,多半是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嗯……”米洛不安稳的翻了个身,也害怕的低喘了几下。霍执潜进了被子里,也不知在捣鼓什么,没一会儿,他的头冒出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翻身下了床。

床是凤床,床头是用纯黄金浇筑的凤凰头,霍执开始穿衣服,左手的手指在凤凰嘴上打转,烛光映照中,那凤凰的嘴和麻雀的嘴,没有区别。穿好靴子,披上铠甲,霍执对着全身铜镜,整理好发冠。

“醒了就该说话。无视我的话,你会更难受?”霍执转过身,看向双手紧攥着被单的米洛,被单上精心刺绘的牡丹早就给她揪得变了形。

睁开眼睛,米洛湿润的眸子里有颤动的泪水。霍执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满意的抽出佩剑,玄铁铸就,轻便小巧,在战场上常常被人忽视它的杀伤力。好整以暇的走向躺在那里的大禹史官们称之将流芳百世的第一女王。

“啧啧,凤床我也睡了,王后我也……呵呵,不过如此。”霍执这才发现脚下还有一个简单的花钗,拿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将它扔到了冰冷的地面上,那是她挣扎时候差点刺伤他的东西。“尊敬的女王,你说,我该如何向史官们,绘声绘色的描述,我们刚才所做的事?”

“咳咳,你滚!你这个强盗!”米洛本想坐起来,冰冷的剑刃却抵在她的喉间,像是挑逗般,有一下没一下危险的磨蹭着肌肤。

“谢谢你的称赞。做强盗是个不错的行当。”霍执用剑挑开了被单,继续让自己不离身的修罗剑在她隐隐颤抖的身上游离,他盯着她的每一个反应,在碰到一些部位时,她明显在害怕,可仍旧满脸的怒容,就像他真的欠了她一吊铜钱。“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米洛不想再做无用的挣扎,她看向帐顶悬挂的凤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早在她干政的时候,害怕就是彻底扔掉的情绪,但此刻,她觉得有一只致命的毒蛇,正伏在她身上,伺机咬死她。“动手吧。”

三个字刚落音,霍执就抽回了修罗剑,他给米洛鼓了个掌,说:“动手做什么?杀了你,你知道吗?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

“杀了我,你就能名正言顺的称王。你说得对,桀儿是很懦弱。”米洛转过头,烛火掩映中,她瘦弱的剪影满是疲惫,光滑的皮肤也透着无奈。看着这样的米洛,霍执笑着摇摇头,说:“我不会杀你,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背叛大禹,背叛了所有人,霍执,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誓水城爬出来的一条贱狗!”米洛难以相信,一个叛将的口中,会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诅咒。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就是个七岁的小怪物,可怜虫!彼此彼此,踩着那么多男人走上今天这个位置,曾米洛,四小姐,让一条贱狗压在身下,是什么感觉?”霍执转过身,大笑着推门而出。

“你……你!……”米洛爬到床边,气息奄奄的咳嗽起来,门再次被推开,是她的贴身嬷嬷素荷。

“太后娘娘,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素荷双鬓斑白,赶紧搀扶起她,看见她身上的牙印和咬痕,心头一惊,老泪纵横的说:“娘娘还病着呢……霍将军怎么能……”

“不要叫他霍将军……啊……杀了他……我要杀……”米洛抬头看了一眼扯乱的纱帐,在浑身的痛感中,坠入了黑暗。

给读者的话:

如果你原先就喜欢这个故事,你现在会更喜欢。

三 嗦

按照旧历来算的话,这日就是禹国的顺和二十七年。血从偌大的王城一直染到了笔直的识途大街,从平民到贵族,都闭门不出,往日里繁华喧嚣的一国之都,一夜间成了一座废城,落跑的大王,生死不明的太后,血迹未干的城墙上没有任何布告。人心惶惶的街角,只能看见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三五成群的偷偷扒拉那些死人身上值钱的小东西,偶尔还能听见稚童的哭闹声,多半是死了爹娘的。

几只纯白的破灯笼随着风滚过街道,灯笼上写着【冯氏药行】的繁体字,沿街穿梭的破灯笼在一人的黑靴下停下来,巷口的东风猛得一动,霍执逮住其中一只千疮百孔的灯笼,握在手中,问:“冯岚冯老板,可在?”

“霍将军,攻城的时候,【冯氏药行】已经搬了一空。”副将叶问回禀道,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二人都是寻常衣衫。叶问不知道霍执在看什么,他时刻警惕着周围,那些完颜氏的狗杂碎还没有死绝。

“这么说,刑六也不在这儿?”霍执好笑的走进这间熟悉的药行,这是冯岚在闹市的一个分店,刑六是他还是这里的学徒时,结交的一个朋友。破城前夕,他还修书一封,按照他那个五大三粗的脾气,应该不会轻易滚蛋。“刑六,我是霍执。”

屋内没有动静,他又走到了后院,路过那间他住过的学徒宿舍时,稍微停留了脚步,看了一眼高大的银杏树,喊道:“刑六,出来,我是霍执。”

房梁突然塌了“吱呀”一声塌了半个房梁,刑六是个重量级的小胖子,脸上还有天然雀斑。嗓子大就是一个最大的独特之处,不说话倒好,一说话方圆七步之类,人兽皆惊。他粗吼一声,从自己挖的小地道里钻出来,拍拍头上的灰,说:“好家伙,这破得还挺快。”

“刑六,药材呢?”霍执翻查了整个王宫,急需的药物全都让完颜桀临走时烧光了,而军中的伤亡,正在一个一个放倒他的士兵。思及此,他又想到了米洛隐忍的眼神,手开始轻微的在剑鞘上滑动。

“都在你和太后住过那屋呢……”刑六认识霍执太多年了,对他和曾米洛的所有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不避讳这些。此话一出,倒是惊住了站在一旁的叶问,对于自己将军和当今太后的事情,他从无耳闻。

“刑六,你刚才说什么?”霍执拔出修罗剑,砍开了床铺,露出一条地道,能闻见各种药材的味道,很多年都没有碰药材了,他感觉到了那种陌生。

刑六双手遮住嘴巴,说:“没说什么,呵呵……”他也清楚,如今的霍执,即将变成将来的大王。

“叶问,叫人过来搬草药,一半送进宫,一半运到城外。你去一趟城外,叫陈泽和恪回来,三日后大宴群臣。”

陈泽,霍执的又一名得力干将,恪,大名霍恪,小名霍小虎,是霍执的弟弟,而他的大名还是当年曾米洛给起的,霍执常能听见她叫他儿。

“哎,霍执啊,我可不想当官啊,你把这个药行给我就成!”刑六笑嘻嘻的说。

“好。”霍执低下腰,拿了些当归人参,刑六见状问:“太后的病还没好?”

“嗦。”霍执熟练的按份量包好,夹在腋下,一马飞奔而过。

刑六咧嘴而笑,摇头道:“换天咯。”

给读者的话: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故事,那么,卷轴要说,我喜欢就够了。

四 你要干什么…

浑身散了架,被全部拆开,又马虎的组装在一起,米洛睁开眼睛,还是能看到那块凤玉,挂在那儿,一动不动。纱帐换过了,原先撕烂的纱帐是淡紫色,现在换成了纯粉色,看得人眼花。胸口仿佛是压了块大石头,令人喘不过去,偏偏也死不了。

“素荷,素荷……”米洛勉强从被窝里爬出来,索性身上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淡淡的耦合色,她的一头乌发滚落,全然没了平日的威严。

屋内没有声响,轩窗是开着的,她闻见了一些草药的味道。双脚落地,米洛庆幸自己还能站起来,行走对于快要瘦成僵尸的她来说,还是件可以完成的事情。

“啊……”膝盖处忽然酸软了一下,她跪在了地上,在宫中,她早就忘了跪下是什么感觉。“嘶……”勉强爬到了衣柜里,雕着梨花的柜子很深,她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件有点像三尺白绫的纱巾。

抬头看看不近不远的房梁,她摇摇脑袋,使劲一抛,纱巾滑落,再使劲一抛,纱巾掉到了地上。起了微风,将纱巾吹到了门口。门一打开,纱巾裹在了霍执的黑靴上。

米洛向后一退,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恐惧。霍执低头看了一眼,又踩了两脚纱巾,径自走了过来,只需轻轻一扯,米洛就踉踉跄跄的落在了他的怀里。

一脸虚弱的微张着嘴巴,好像谁大声一点,她就会被吓晕过去。霍执觉得,这样的米洛既陌生又熟悉,他将粗糙的双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按住了她的肚子,能感觉到那些蜿蜒的肋骨,细细滑滑。

“你要干什么……嗯……”米洛发现自己腾空了,霍执就像是在抱小孩一样,推开门,在几个宫女太监的眼皮下,将他带上了御风宫的的薄雾堂,随手将她扔在了赤栏杆上。

从后面被扯住了头发,米洛看不到霍执的表情,只听他低笑着说:“你看看,了无生气,就像死了一样?”

薄雾堂是整座王宫最高的建筑,修建在一座假山上,朝阳升起,落霞满天,站在这里,能看到整座城池的全貌。米洛也喜欢站在这里,看,看城中嬉笑的孩童走街串巷。

“你是要我……来看你造得孽吗?很好,很好……咳咳……”米洛看到了很远的城墙上,左右走动的士兵,从他们的步伐来看,早就疲惫的一塌糊涂。如果完颜桀这时候带兵打回来,胜利还有望。城中百业未开,他们都在等……

“不再是完颜氏的了。”大风刮过,霍执轻轻的闻着米洛的乌发,叫道:“曾米洛?”

米洛浑身一颤,在听到他这么叫自己时,呼吸有瞬间的窒息。

霍执指向东南方,说:“你看,那是【煦阳宫】。完颜澄两日来不吃不喝,一听说我要大宴群臣,当场就喝了一坛酒!”

“……”米洛朝【煦阳宫】看去,那是离王宫最近的宫殿,完颜澄竟然会折腰?大禹国的脊梁都倒了,谁还敢叫嚣?

“……嗯。那是【长乐宫】,听听,你听听,丝竹淫乐之声不绝于耳。”

米洛仰起头,那座宫有点远了,只能看见翘起的檐角上,似乎是停驻着成群的八哥,还有回旋的鸽子咕咕的叫着,像是一片灰色移动的云。

给读者的话:

将18万字付之一炬,这过程的辛酸,你们无法想象,除非,你也尝试一下。

五 你丧心病狂

“哦,这里就更好看了。那里,曾府。”猛然被扯起头发,米洛呜咽的看向全是白色的曾府,白色的葬花,白色的灵布,“听说,三夫人知道你死了,本来是要请人唱戏的,谁知道,戏班子找不到。”

“够了够了!”米洛转过身,挣扎着站起身来,“霍执,大禹不会这么容易就覆灭的,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十分了解。”霍执脱掉盔甲,活动了一下手腕,四处望了望高楼独立的堂内,不以为然的将米洛扯过来,重重的摔在了铺在堂中央的白狐裘上。

大风穿堂而过,吹落了几个帘子,霍执站在那儿,看着不断挣扎着想起身米洛,命令道:“脱衣服。”

“疯子!”米洛不理会他紧盯的双眸,趴着向门边爬过去,膝盖被摔伤了,她发现双腿根本无法站立,心肺都快飞出五脏。

“好。你也可以不选择在这里,为什么呢?因为这里……是你和完颜策成婚的地方。”霍执走过去,一脚踩住了她的手,米洛抬头,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很痛苦吧?如果……”霍执用脚抬起她的下颚,“我在这里,将昨晚的事情再做一遍。”

“混蛋!你丧心病狂,你不是人……咳咳……”米洛用力捶打着霍执的腿,满心的愤恨都宣泄在那一下又一下的敲击中。

“唔嗯。不错,也许我该留着你,做个洗脚婢。每晚给我洗脚,再给我按摩按摩。呵呵……”霍执舒服得叹息,指着外面说:“不在这里,我们就去外面,听说帝王的特权,是随时随地都可以。”

米洛撑着地面,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悲屈。透过那些半透明的帘子,她知道,外面都是些太监宫女,刚才被抱进来的时候,满园跪得都是人,还穿着如常的宫衣。

“脱衣服。”霍执看着低头的米洛,那张侧脸里,除了因为生病早成的萎靡不振,该有的果敢和奸诈,都丝毫不缺的凝聚在她半咬的丰唇上。“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对那些能给你权力的男人,你都很合作的宽衣解带了?纪丰年,纪空弦,完颜策,甚至到了十三岁还与你同床的完颜桀!”

这些名字是那么的熟悉,他每说一个,米洛就觉得后背发凉,额头已经渗出薄汗。霍执忽然蹲下来,在距离米洛很近的地方,低吟道:“我好像忘了一个人,你的第一个男人。”

怀疑的口吻带着旁观者的冷然,米洛抬起头,看着疑惑中的霍执,无力的说:“不要再说了。”

“你的三哥曾临霄啊!我怎么把临霄公子给忘了?你的第一个……”

“啪”得一声,米洛挥了个巴掌过去,霍执没有侧头,稳稳的打在了他的右脸颊上。他笑着站起来,无奈的说:“也许,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

“脱衣服”霍执说完后,就退了几步远,建议道:“你要是喜欢被一群人看着,我也可以配合。”

周围的帘子在风中都抖落下来,像是在遮掩这场撕破脸的凌迟。

给读者的话:

卷轴出品,你值得翻看。

六 她们连尸首都找不到

一病再病,【薄雾堂】的冷风整整吹了一夜。

米洛趴在软榻上,每天都能看见来来往往的宫女,还有一些背着医箱御医,但是没有一个是来【浴凤宫】的。自破城那日落雨之后,连日来都是瓦蓝的晴天。她偶尔会拿起一本兵书,只是看到一半就会被没收,然后那本书就会当着她的面被烧毁。

数着雨阶上的脚步声,米洛微微翻了身,扬起上身,看看窗外又发生了什么事。素荷端着一盅人参乌鸡汤走进来,看到她好奇的样子,眉头皱在了一起。沙哑着嗓子说:“太后,您还是躺好吧。”

“素荷,外面怎么了?”

“太后,您先躺好。”素荷将掉到地上的被子给她盖好,在,哪还有人会盖这种厚实的棉被?常年都是湿热的天气,不穿衣服到处晃都流汗。正巧这季节还没热到那份儿上,素荷叹了口气,身子虚,浑身都是冰冷。“来,喝完这汤,嬷嬷就告诉你。”

“……啊。”米洛张开嘴巴,素荷一口一口喂完了。“我喝完了,外面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在治疗几个伤兵,加上这百废待兴,宫女们忙着赶新样式的宫衣。”

“……哦。”米洛喘了一口气,“他什么时候祭天?”

“这倒还没听说。”素荷给她擦擦嘴,欲言又止道:“太后,霍……对外宣称您下落不明,很可能是死在了破宫纷乱之时。”

“我知道。我是个死人了。”经过几个安生的晨昏,米洛的开始能清晰的思考现在的处境了。霍执与池疆国联手,竟就这么讲泱泱大禹踩在了脚底下?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将自己认的干爹裴江介绍给霍执做师傅,就种下了今日这叛国的一劫。“死便死吧,我等着他拿我祭天。”

“祭天用一些肥腻的小猪仔和烧好的鸡鸭鹅就好,用一个亡国丧子的太后祭天,很不仁道。”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霍恪,米洛猛的转过头,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素荷嬷嬷,还请您先下去。”

“是。”素荷给米洛掖好被角,转身出了屋。

“你瘦了很多。”霍恪话到口边就咽了下去,他已经十五岁了,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该烂在肚子里。想到大哥近日没日没夜的忙碌,他就像看到了当年的曾米洛,做王,就是这么别无选择。

“恭喜你打了胜仗,云州一役,俘兵八千。不愧我是亲手教出来的。”霍恪那时候才多大?不过是个只会坐在台阶上哭鼻子的小男孩,她给他改名,教他写字兵法,送他去禁卫军那里练习射箭。没成想,竟是养了一条温顺的毒蛇,而霍执,则是一头微笑的豺狼。

“太后……”霍恪没忘记眼前这个人,教会自己的一切事情,但是这都不足以弥补誓水城的屠城惨祸。“你今日所经受的,只是我和哥哥的万分之一。早在你下令,不支援誓水城,让我的娘亲和……姐姐……她们连尸首都找不到了。而你,最起码,死的时候,能有个全尸。”

面对这样憎恨的眼神,米洛捂住了跳动的心脏,她转过脸,不想提及这件事情。平复心绪,她转过脸,拱手道:“那就请千刃将军在我死时,将我碎尸万段。”

“你以为……”

门忽然被推开,一名太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启禀千刃将军,大王召见,诚国和池疆国来使,请将军去【蓬莱殿】接见。”

“哼,鼠蚁小国,两边倒。”米洛不屑的冷哼道。

“是一边倒,过几天,还会有更多的别国使者。”霍恪站起来,大步的走出不复往日的【浴凤宫】。

给读者的话:

但愿在这一章的时候,你们还在,敬一直给推荐票的朋友。

七 曾、米、洛

【蓬莱殿】,取自于论语中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蓬莱是朋来的谐音,也暗含蓬莱仙境之意,霍恪来到殿内时,霍执坐在大殿中央的龙椅上,正在和两位使者说话,不远的距离,看到换上王服的哥哥,霍恪连日来的疲惫消失殆尽,嘴角带着微笑,叩拜道:“千刃将军觐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将军请起。”霍执喝了一口茶,抬头看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弟弟,给他赐了座。

“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千刃将军,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气宇轩昂啊。”说话的是诚国的使者李典,熟读诗书,待人有礼,是各国外交界中稍有的儒雅之人。

“承蒙李特使夸奖,恪惭愧。”这才看清楚,池疆国派来的使者就是裴江身边的金陶,果然人靠衣装,一身绫罗的金陶哪还看得出半分制陶工匠的样子。“金特使有礼。”

“千刃将军有礼。”金陶忍住笑容,这使者是代表整个国家的,他一边大口吃着甜点,一边不断提醒自己是代表池疆过来参加新王大宴的,要有风度。这么想着,就差点噎到了,咳嗽着给自己灌了几口水。

由李典打开话茬,殿上四人随意的聊着天。作为新王登基的礼物,诚国利用海运,又在悠长的涿水里漂了两天,才将三船的珍奇古玩运至。途中没有遇到穷凶极恶的海盗,这让李典颇为感叹,珍奇有的是死的,有的是活的,这就不乏各式各样的美人了。听见李典说到美人,金陶立马来了精神,也不管什么风度礼仪,下了殿之后,就追在李典后面问有哪些美人。

接待完使者,霍恪抬头看看自家的哥哥,拱手道:“大王,新衣很有王者之风。”

“是吗?我想,有人会认为它是小丑服。”霍执从龙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谁有那个胆子?”霍恪笑了笑。

“曾、米、洛。”霍执一字一字的说。

米洛渐渐可以下床走路,在屋内短距离的走动着,有时候会觉得腰疼的厉害,痛得快要龇牙咧嘴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些近在咫尺的亲昵,来自于霍执制造出来的炙热痛感。常常会在睡梦中惊醒,但是每次都是自己吓自己。她知道,将要登基的新王是非常忙碌,就像她当初成为完颜策的妃。

【浴凤宫】成了囚笼,刚开始,她还可以在素荷的陪同下到园子里坐坐。近日来,竟连园门都封了,四周竖起了高墙,就快要遮住所有外面的世界,连光线也暗淡许多。把守的士兵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大锁。

“不要,不要带走素荷!”身边的太监宫女一个一个消失,究竟是被调走了,还是被杀了,米洛来不及去追究,但当某个早晨,几个生面孔的宫女要把素荷拉走时,她紧拽着这唯一的依靠,迟迟不肯松手。“素荷嬷嬷……”

“还请太后放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奴才。若是奴才不带走素荷嬷嬷,奴才们的命也保不住。”几个宫女说话很客气,动作却不见分毫的礼让。

手在拉扯间被宫女的指甲划破,一滴鲜血掉落在地上。素荷跪下来,磕了一个头,哽咽道:“素荷伺候太后已经快十五载,太后幼年命苦,貌丑,处处受人作践。嫁人后又丧夫,太子不弃,纳您为妃。素荷还记得第一次见您,在曾府的后院里,您对着一棵小树喊娘亲。那日起,素荷就心心念念的希望能在您身边,照看您。如今时矣命矣。”素荷替米洛擦干脸上的泪水,“素荷若有来世,斗胆不愿为奴,愿做您的娘亲。”

“呜呜……素荷,素荷……”米洛脑袋一片空白,她深吸一口气,点头答应道:“若有来世,我也不愿做什么太后,只做寻常人家的泥娃娃,夕阳西斜之时,唤一声娘亲,女儿回来了。”

说罢,两人哭成一团。宫女们实在觉得耽误工夫,按照上头的命令,这老嬷嬷是得第一个带出园子的,拖到最后一个,已然是违命了。

素荷还是被带走了,米洛眼睁睁着看着那把大锁“咔嚓”落定,她转过身,看着廊檐上的几个小蜘蛛网,轻不可闻的苦笑起来。

给读者的话:

其实故事没有丝毫改变,我只是开始尽兴的思考。

八  有灰鸽的地方就有五王子

一天,两天,米洛在阳光洒进来的时候,就动手划一条横线,在天黑的时候,就动手划一条竖线。三天,四天,五天……“十”字越积越多,它们不知何时混在了一起。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有时候会不安的看向门口,然而,那里什么也没有。

天空照样是晴朗的,宫内的食物越来越少,尽管在素荷走的那天,她小心的将食物都分门别类的包好,但天气开始变热,有的小点心出现异味。

“呕……”她吃坏了肚子,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小坑,将秽物都吐了进去,然后又填好坑。最后剩下的食物是几颗五色果,她今日一天的口粮就是一颗红色的五色果。

清晨起床,她梳好头发,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个浅笑。迈出门槛,她慢慢走到井边,拨开那些疯长的杂草,气喘吁吁的给自己打了半桶水,仔细的固定好粗草绳,她用盘子将水舀进金盆中,就在井旁边洗漱了一下。天上飞过一群灰鸽,米洛抬起头,城的灰鸽子一半以上都是睿王完颜立养的,街巷的孩童都说,有灰鸽的地方就有五王子。五王子是旧称了,他那时还是五王子,比起如今声色犬马的睿王,五王子这个称呼饱含了尊敬。

“终于舍得出【长乐宫】了?不知刮得什么风。”嘀咕了一声,米洛端起金盆,走到廊檐下,用洗过脸的水浇花,一盆又一盆,丝毫不漏。

这些花是幸运的,即便宫里半个奴才的影子也找不到,它们个个还和从前一样,该旺盛的旺盛,该开花的开花。米洛看浇完了,就回到宫中。金盆放回洗脸架上,和往常一样,找出一本和军政无关的书,坐在临窗的桌边,打发时间。

宫里和军政相关的书,都被烧了,只剩下一沓文人的诗卷,有的太久没碰,都模糊了。米洛看着看着,就开始思考吃败仗的缘由。即便是霍执和霍恪都叛变,没道理半年没到,大禹的七十座城池都被死死的吞噬。有内应她能理解,可是,所有人都是内应吗?不可能。

霍执是个贱民出生,他想要博得各地贵族的支持,简直比登天还难。米洛了解那些鼻子长在头顶的贵族,他们最看重的就是背景和银子。霍执那种只会武枪弄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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