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心腹:领导肚子里的一根虫-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十五(3)
怎么个感谢法呢?杨登科思来想去,一直不得要领。跟聂小菊商量,她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忽然想到董志良的儿子董少云,也不知他还有没有可用价值,杨登科便说:“可不可像以前一样,再在董少云身上做做文章?”聂小菊说:“你就别从这方面想了,董少云已经初中毕业,上高中去了。” 杨登科拍拍自己脑袋,说:“看我这记性,你曾跟我说过的,董少云以全班最好的成绩考取了市一中重点班。”聂小菊又取笑他道:“也怪不得你,天天想着当国家干部,脑壳都想懵了,别的事不那么容易上心。”杨登科说:“又不仅仅我想当这个国家干部,有人比我自己更希望我当国家干部呢。”聂小菊说:“我不是想夫荣妻贵吗?”杨登科说:“这一下暴露出了你的险恶用心了吧?”聂小菊说:“促成你当上干部也是险恶用心,以后我懒得险恶了。”杨登科说:“别别别,你还是继续险恶,你一险恶,我就有进步。” 这天下午杨登科陪董志良到下面农科所去听情况汇报,拗不过农科所领导的盛邀,一起喝了几杯,回到市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董志良还是像以往那样,坚持不让杨登科送他进市委大院,在离市委大门三百米的小巷口下了车。望着董志良一步步靠近大门,最后隐进门里,杨登科这才掉了头,准备回九中。这几个月因忙芬芳山庄和杨登科转干的事情,董志良临时用车多,晚上杨登科很少将蓝鸟入农业局的车库,都是开回贵都九中过夜。 掉完头刚起步,有一位少年从前面走了过来,细看是多时没见的董少云。杨登科就开着蓝鸟靠过去,同时按下车窗,喊了声董少云。董少云也认出了杨登科,说:“是杨叔叔,你还没回去?”杨登科说:“刚送你爸到大门口。才放学?”董少云说:“可不是?读高中比在初中累多了,早上七点二十要进教室,晚上八点才离校。聂老师还好吗?” 杨登科想这孩子还真懂事,并没忘记先前的老师,说:“好好好,她也常常记着你呢。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董少云说:“前面不就是市委门口了么?”杨登科说:“我送你到你家楼下。”董少云笑起来,眼睛一眨一眨道:“我爸都不让你送到楼下,我让你送到楼下,我的官不是比他还要大啦?” 说得杨登科也笑了,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嘛。照你的智商和现在的表现,以后的官肯定比你爸还要做得大。上来上来,体会体会做官的滋味吧?” 董少云还真被杨登科说动了,伸手就要去拉车门。可旋即又放弃了,说:“这样不好,我还是走着回去吧,要不了几分钟的。谢谢杨叔叔!”扬扬手走开了。 望着董少云摇晃着身子进了大门,杨登科才踏着油门,将蓝鸟开走了。心下却想,这孩子真懂事,将来是会有出息的。 也不知怎么的,董少云的影子就留在脑袋里,一时抹不去了。回到家里,杨登科跟聂小菊说起董少云,告诉她那孩子还问她好,聂小菊也说董少云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杨登科说:“当时如果不是你这么上心,把他掰过来,这孩子不就这么毁了?” 晚上因为回得迟了点,车子来不及洗刷,第二天早上天才发白,杨登科就起床下楼,接了水管对着蓝鸟冲洗起来。自这蓝鸟从省城提回来,每天下了班,杨登科都要及时清洗干净,免得第二天董志良看着不干不净的车子不舒服。 冲洗完车子,看看表,才六点半。忽又想起董少云来,杨登科灵机一动,顿时生出一个主意,把车开出了九中。不一会就到了昨天碰见董少云的地方,杨登科才把车停住了。 没到两分钟,六点四十几的样子,董少云出现在了市委大门口。杨登科将车子缓缓开过去,绕到了董少云身旁。按了几下喇叭,又喊了声少云,董少云才回过头来,见又是杨登科,便窃喜道:“杨叔叔你到哪里去?”杨登科说:“我要到一中那个方向去办点事,顺便捎你一程吧。”董少云说:“真的?”高高兴兴上了车。
二十五(4)
快到一中门口了,七点还没到,董少云乐道:“比走路和坐公共汽车快多了。”杨登科说:“那当然,要不领导配专车干什么?还不是图个方便快捷,提高工作效率?干脆让你爸也给你买辆小车,这样上下学就不急了。”董少云笑道:“杨叔叔真会开玩笑,这可能吗?”杨登科说:“那倒也是。不过也不用急,只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毕业后当了官或发了财,那就什么都会有了。”董少云说:“杨叔叔你怎么跟我们的老师一个口气?老师为了鼓励我们把成绩搞好,也是这么教育我们的。”杨登科说:“这说明你们的老师人情练达。我们那时的老师可没有这个水平,这个道理还是我在社会上混了二十年,自己慢慢悟出来的。当初老师如果不是天天嚷着要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早把这个道理教给我们,我也不至于走那么多弯路,快四十岁了才当上这个小干部。”董少云说:“时代在进步嘛。” 蓝鸟停稳,杨登科说:“这段时间我这边有些事情要来处理,可能会往这个方向多跑几趟,碰着了你还坐我的车哟。”董少云说:“好哩!”下了车。 根据昨天晚上碰见董少云的时间,估算他们大约傍晚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放学,下班后杨登科瞅准这个时候,又将车子开到了离一中门口一百米远的地方。果然没过几分钟,董少云就和他的一伙同学出了学校大门,杨登科便悄悄将车子开过去,到了董少云身后才鸣了两声喇叭。回首一见蓝鸟,董少云就蹦了起来,又惊又喜道:“杨叔叔又是你呀。” 杨登科从里面开了车门,让董少云上了车,说:“我不是跟你说了,这阵子我这边有事要办么?”董少云说:“那好,算我运气来了。” 董少云毕竟是高中生了,已经晓得轻重,到了市委大门外,就要杨登科把车停住,走了下去。他是不想让爸爸看见自己坐他的专车。杨登科本来想嘱咐他不要跟他爸爸说起这事,见他这么懂事,也就不再嗦,将车开走了。 从此,早送晚接董少云便成了杨登科每天必须温习的功课。辛苦是辛苦点,但杨登科乐意。他要让自己这个干部做得踏实,做得心安理得,而且还得有更大点的出息,虽然他已为此付出了不少。杨登科知道做个普通干部并不比做司机强到哪里去,而他的目的并不仅仅在此,将来要能真正登科,只有董志良才可能给予他。杨登科心里再清楚不过,他除了替董志良本人服务,现在又替他的儿子服务,这就等于给了董志良双倍服务,这双倍服务到了位,杨登科也就为自己今后的进步又添上了一个筹码。 这么一想,杨登科接送董少云的劲头便更足了。 当然有时要出差或被别的什么事情拖住,杨登科偶尔没法去接送董少云,他就想出其他办法弥补。杨登科刚好有一位战友下岗后在街上开的士,他先让董少云和他的战友认识了,然后给了战友一些钱,自己不能去接送董少云时,就打战友的手机,要他代劳。何况给了钱,就是不给钱,战友也是没话可说的,因此杨登科交给战友的任务,每次他都完成得非常出色。 就这么坚持了一个学期,董少云上下学都由杨登科或他托付的战友接送也许是杨登科做得太巧妙了,董志良丝毫也没察觉出来,他还从没在杨登科前面提及过此事。杨登科也不急于让董志良知道,反正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最好是等到时机成熟,董志良无意中知道了此事,为感激杨登科,他开口说句话,就让杨登科进一步登科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六(1)
第二个学期快过去一半了,杨登科依然乐此不疲,早出晚归接送着董少云,直到有一天董志良终于发现了此事。 那是星期天早上,董少云不用上学,杨登科在家里睡懒觉,董志良突然打来电话,说他要上省城去,嘱杨登科去市委大门外接他。 杨登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市委大门外的小巷口。 董志良上车后,杨登科就在后视镜里发现他的脸色不太生动,好像有些愠怒。杨登科不敢吱声,也不敢多瞧后视镜,只管盯住前方,小心翼翼把着方向盘。这时董志良开了口,说:“登科,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没说吧?” 杨登科有些惶恐,想了一阵也没想起什么事瞒着领导。只听董志良说道:“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而且一直瞒着我,不给我露一点点口风。” 杨登科腾出一只手,用力抓了一下脑袋,还是想不出瞒了些什么,无言以对。董志良又苦口婆心道:“我的同志哥,你以为你这是对他好,其实你错了,大大地错了。你这不是对他好,这是在害他,这样下去非毁了他不可的。” 这一下杨登科终于听出了董志良话里的意思,不禁一喜。 董志良青着的脸色慢慢缓和一些了,他无奈道:“市委那么多孩子,有些孩子的父亲还是市级领导,谁是坐着专车去上学的?这事若传出去,那影响多不好?你已经是国家干部了,连这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杨登科申辩道:“现在的孩子,尤其是到了高中,学习也太苦了。我不忍心看着少云那孩子学习上那么苦,还要早出晚归地疲于奔命,有空接送他一下,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怪只怪我头脑太简单,缺乏必要的政治敏感性。” 董志良的脸扭向窗外,眼睛望着街道两旁的楼房,长叹一声,说:“现在的教育,说穿了就是整孩子的教育,国家都无可奈何,我们做家长的有什么办法?要说登科你也是一片好心,我还不能完全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失察,对孩子的事关心不够。我已经让少云到学校寄宿去了,免得你再天天为他操心,来回奔忙。” 为了不让他接送董少云,董志良竟然让董少云读了寄宿,杨登科心里不禁对他暗暗敬佩起来。是呀,换了别人,有人愿意这么接送自己的孩子上下学,做家长的又省事又不用担心孩子的安全,还巴不得呢,哪会因此把孩子弄到学校去寄宿?杨登科住在九中,知道寄宿生过的是什么日子。董志良肯定也是知道学校情况的,他能做到这一点,还真不容易啊。 杨登科这么想着,已经出了城,到了高速公路入口处。只见袁芬芳的车已等在那里了,杨登科按按喇叭,算是跟对方打过招呼,尾随其后上了高速公路。 这一向董志良和袁芬芳一连上省城跑了好几趟了。 原来芬芳山庄的建设已接近尾声,但建设资金已经超过预算,柴老板还有其他投资项目,不可能把资金全部抽出来压到芬芳山庄上,董志良只得和袁芬芳到省里去,协助柴老板融通资金。找了好几家银行都没谈成,后来还是柴老板想起曾跟他多次成功合作的省基建信托投资公司,跟公司的姜总联系了两回,对方恰好也有到贵都市投资的意向,于是约袁芬芳和董志良到省城去见面,洽谈有关合作事宜。 赶到省城,先跟柴老板接上了头。柴老板说:“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已打通姜总的电话,他刚打发走一拨客人,正等着我们过去。”几个人当即赶往基建信托投资公司。 此前董志良就在柴老板那里得知,姜总是位女人。董志良知道省基建信托投资公司是个副厅级架子,能做上这个级别的女老总,起码也是半老徐娘了。见了面才暗吃一惊,美轮美奂的姜总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而且还让董志良生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幻觉。董志良当时就意识到,这个女人一定来头不小,所以其他金融机构不敢到贵都去投资,她却敢去。 由于此前柴老板跟姜总有过几次很愉快的合作,事先两个又就芬芳山庄的投资达成了初步意向,见面后双方就省去了许多迂回战术,直接切入实质性的问题。这个实质性的问题就是投资双方的分成比例。姜总提出的分成比例较高,柴老板和袁芬芳都觉得山庄前期工程都快完成,姜总只是后期投入,她占的比例高了,柴老板和贵都方要吃些亏,可考虑到融通资金确实不易,山庄工程正处于关键时刻,如果资金到不了位,一旦停下来,那损失就无法估量,也就不怎么讨价还价,答应了姜总的要求。
二十六(2)
从姜总那里出来后,柴老板笑问董志良:“董局长对姜总的印象如何?”董志良不知柴老板此话何意,开玩笑道:“姜总年轻漂亮,能言会道,一看便知是商场上的尤物。”柴老板说:“岂只商场上的尤物?她还是政坛尤物呢。”董志良说:“此话怎讲?”柴老板说:“你不觉得姜总跟一个人很相像吗?” 董志良恍然而悟,忽想起一个人来,原来自己刚才的幻觉并不仅仅是幻觉。他说:“这个姜总简直跟电视剧里的王熙凤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柴老板说:“董局长也看出来了。”话题一转,又说道:“你是官场中人,大概知道省委陶副书记的特殊爱好吧?” 董志良这个级别的官员跟省委的高官搭上界的机会并不多,但官员们的兴奋点都在上级领导身上,至少上级领导的身世一般还是比较清楚的。董志良自然也对陶副书记有所了解,说:“陶书记当年出道时曾是师大中文系副教授,据说对古典文学颇有研究。”柴老板说:“董局长真是提头知尾。陶副书记确是研究古典文学的,而且是红学专家,对王熙凤这个人物情有独钟,曾写有十数万言的王熙凤专论。姜总就是因为长得跟曹氏笔下和电视里的王熙凤一样,才在陶副书记的关照下,当上了大权在握的基建信托投资公司老总的。” 一个女人跟文学作品中的王熙凤相像,就得到研究红学出身的省委副书记的重用,这事听上去就很有文学色彩。不过现实中的人事有文学色彩实在不是生活的错误,因为文学就是人学,就是反映生活的,相反生活中的事情没有了文学色彩,那文学也就难得有文学色彩,难得有多少存在的价值了。这么一想,董志良也就觉得这事确是非常合符情理的。 这是董志良初次跟姜总打交道,后来为了具体办理资金借贷手续,他又陪柴老板和袁芬芳去找过姜总几回,一来二去的,彼此就成了朋友。姜总对董志良印象不错,见他是官场中人,还主动在陶副书记那里推荐过他,后来又特意安排董志良去拜访过陶副书记。 那次拜访陶副书记,也是杨登科给董志良开的车。从陶副书记那里出来后,杨登科发现董志良兴奋得眼睛发绿,满脸通红,只差点没来鼻血了。 不久董志良就接到姜总的电话,告诉他陶副书记已发了话,说贵都市的常委班子会有异动,凭董志良的政绩年龄和资历,补缺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董志良是在车上接到这个电话的,当时杨登科就在一旁。放下电话后,董志良目光呆滞地傻了半天,然后便痴痴地无声地笑了。那笑有些怪异,跟流落街头的神经病患者的痴笑有几分相似。杨登科见状,心想原来当领导的也没法做到宠辱不惊,更大的领导一句话就足以让他神魂颠倒,失去常态。 董志良知道按照惯例,他能提拔到市政府做个副市长已经很不错了,他还不太敢冒出直接进常委的奢念,尤其是在郑副书记去世之后,虽然郑副书记虎死威犹在。官场中人都明白,一般副市长和市委常委完全是两个概念,副市长是做事的,而常委却是一地的权力核心,有些副市长辛辛苦苦干上十年八年也不见得进得了常委,能平平稳稳过渡到人大或政协做届副职,然后体面地退下去,就算是功德圆满了。不想姜总在陶副书记那里一句话,董志良就很有可能越过一般副市长的台阶,一步到位进入市委常委,这对董志良意味着什么,便不言自明了。所以董志良得到消息后变得又傻又痴,实在也是人之常情。 董志良进常委的事当然还得有个过程,并非陶副书记叫他进就马上能进的。不曾想就在这节骨眼上,中间竟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插曲,险些让董志良前功尽弃,白乐了一场。 这天杨登科闲着无事,在司机班里跟胡国干他们打牌。正在兴头上,董志良打来电话,说要到芬芳山庄去看工程进度。上了蓝鸟,董志良掩饰不住心头的喜悦,对杨登科说,姜总的资金真是及时雨,救了芬芳公司的急,确保了工程的顺利推进,几栋主楼均已建成完工,只等内外装修和附属工程搞完,就可交付使用,等着出效益了。
二十六(3)
赶到芬芳山庄,还没进门,袁芬芳也开着自己的车赶了过来。车停稳后,袁芬芳刚钻出驾驶室,后座的门开了,柴老板从车上走了下来。董志良一见,忙奔过去握住柴老板的手,说:“柴老板也到了,怎么不先通知一声,也好去接您?”柴老板说:“我也是临时做的决定,说来就来了,没来得及先报告董局长,真对不起了。”袁芬芳一旁也说:“柴老板才到,也顾不得休息,把司机扔在宾馆里,立马就坐着我的车赶了过来。”董志良说:“精神可佳,精神可佳。如果我们的国家工作人员都像柴老板这么敬业,这么能吃苦耐劳,我们早实现共产主义了。”柴老板笑道:“我可不是来实现共产主义的,是来实现资本主义的哟。” 说得几位哈哈大笑起来,相让着进了山庄。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柴老板对工程质量和进度都还满意,直夸董志良和袁芬芳会办事。董志良说:“是柴老板融来资金,又拿着鞭子在后面站着,我们才不敢有丝毫懈怠啊。”柴老板笑道:“董局长真把我看成是旧社会黑着心肠榨取工人剩余价值的资本家了,我觉得我还没这么厉害吧?”袁芬芳说:“柴老板这样的港澳同胞回来投资,内地叫爱国商人,资本家那样的词汇早过时了。”说得大家又笑。 回到山庄门口,何场长和侯村长也赶到了。相互见过面后,何场长在袁芬芳耳边嘀咕了两句,回头对柴老板和董志良说道:“最近侯村长组织村民,在村前的贵水里开辟了一条五里长的竹筏漂流线路,我们几个也难得一聚,一起去漂一漂吧?” 柴老板首先响应,说:“好哇!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青水碧,仁智兼备。我们这些久居闹市的仁智之士,何不趁此良机,跟着何场长和侯村长水上一漂,沾些山水灵气?”董志良知道这是袁芬芳的主意,主要是为了让柴老板高兴高兴,自然举双手赞成,说:“难得柴老板有这份雅兴,我们几位也偷闲半日,陪柴老板一乐吧。” 几个人于是相随着往山下走去。 到了河边,一只大竹筏已等在那里了,上面绑着三排共六把椅子,刚好坐得下同行六位客人。筏前立着一位年轻漂亮的村姑,看来是撑筏人了。按照村姑的吩咐,几个人先穿上粉红色救生衣,再依次上了筏子。柴老板是重要客人,何老板保护他坐在最前一排,第二排是董志良和袁芬芳,杨登科和侯村长殿后。 大家坐稳后,村姑这才竹篙一点,将竹筏撑往水心,悠悠向下游漂去。 自四十年前大炼钢铁之后,贵水两岸一直是荒山秃岭。近几年竹木价格一路下跌,加上国家实行退耕还林政策,贵水两岸才成了绿色一片。山青必然水秀,浅瘦混浊的贵水也像初长成人的十八女孩,一下子丰腴靓丽了。连阵阵山风也仿佛沾上了绿色,那么清新宜人。几个人自然心旷神怡,赞叹起这好山好水来。柴老板还提出,芬芳山庄建成开业后,他再投资给侯村长,要扩大水上旅游休闲项目和规模。其他人都大声附和,说旅游事业是朝阳事业,前景看好,要跟着柴老板和侯村长一起干。 大家指点江山,畅想未来的时候,坐在前排的何场长站了起来,变戏法拿出相机,对准柴老板咔嚓咔嚓一连拍了两张。 不想就是何场长拍的胶卷,这天下午竟给杨登科确切地说是给董志良带来了不大不小的麻烦。这当然是后话了,稍后再叙。 当时柴老板被何场长拍了一阵,便摆摆手要他暂停,说:“何场长,你别只顾拍我这糟老头子,多拍后面的袁女士和董局长,他们年轻漂亮,到了镜头里好看。”何场长说:“柴老板别谦虚嘛,您其实也是很上镜的。”然后换了角度,眯眼去瞄袁芬芳和董志良,同时嘴上说道:“柴老板说得不错,两位可真是男俊女俏,加上有这青山为媒,绿水为妁,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袁芬芳骂道:“何场长油嘴滑舌什么?”将手伸出筏子外,接了水向何场长狠狠撩去。 。。
二十六(4)
何场长只得别转身子,护住镜头,说:“我这机子可是花了八百美金买的,弄坏了要你赔偿。”袁芬芳说:“这理是倒了,没经授权你就拍起来了,我还没去法院告你侵犯老娘的肖像权呢。”董志良说:“芬芳说得对,何场长你可不能随便侵权哟。”柴老板则怂恿何场长道:“何场长你别怕,只管拍,要打官司我出面给你请律师。” 何场长便重新对着袁芬芳和董志良咔咔咔拍了好几下。还说:“有柴老板在后面给我撑腰,我怕谁了?”袁芬芳说:“大家知道小人得志是什么样子吗?就是何场长现在这个样子。”说得众人又嘻嘻笑开了。 接下来何场长给杨登科和侯村长也拍了两张。杨登科说:“相片洗出来后,何场长一定记得给我一张,下次再到这里漂流时,我只要拿出和侯村长的合影,看谁敢收我的乘筏费。”袁芬芳在前面说:“这肯定没得说的,侯村长的光辉形象就是侯家村的通行证,在侯村长的管辖范围内,还不通吃?”侯村长说:“看你们把我都说成黑老大了。”何场长说:“侯村长你就别开脱了,谁都知道,像你这样的地头蛇,不黑的还不多。”董志良说:“我看侯村长今天你是跳到水里,也没法洗干净了。” 说笑着,竹筏漂下一段激滩,来到一处开阔水域。水边铺着白白净净的沙滩,岸上是迎风摇曳青翠欲滴的竹林,林间则有竹楼隐现。侯村长征求众人意见,是否上岸休息片刻,喝口清茶解解渴。众人都叫好,让村姑把竹筏撑到了水边。 水边已经停了几卦竹筏,已有游人捷足先登。 上了岸,才发觉沙滩上的砂子干净得有如凝脂,可以做女人的护肤霜了。女人毕竟女人,袁芬芳童心勃发,喜不自胜了,几下踢飞高跟鞋,又扯去袜子,扔掉,光着脚丫在沙滩上扭腰摆臀走起猫步来。还别说,袁芬芳那夸张的步态确有几分生动,那性感的肥臀,柔媚的细腰,让男人最容易想起一个词:风骚。 连杨登科的目光都没法从袁芬芳身上挪开了,心下暗想,董志良作为血性男人,喜欢这个女人,其实并不是他的罪过。 袁芬芳在砂地上绕了半圈,又踅了回来。她是回来捡拾刚才踢飞的鞋袜的。可她的鞋袜此时已经到了善解人意的董志良手上。袁芬芳自然得意,却故意自责道:“让堂堂董大局长给小女子拽鞋提袜,叫我怎么担当得起?” 其他人都乐了。柴老板说:“怎么担当不起?给女人献殷勤是男人本色,我们也想献殷勤,却不如董局长眼明手快,抢了先机,才没献上,心里懊丧得很呢。”侯村长说:“下次袁总再脱鞋时,先暗示大家一下,到时我也好跟董局长竞争竞争。” 也许是受了众人怂恿,董志良更是豪情万丈,袁芬芳要去他手上拿鞋袜时,他藏到了身后,然后向袁芬芳身后的石礅上摆摆手,示意她坐到上面去。袁芬芳当即明白了董志良的意思,姣美的脸上浮上一抹羞红,听话地往石礅上一坐,一只腿架到了另一只腿上,将白藕一样的脚丫高高翘了起来。 只见董志良一步迈到袁芬芳前面,唰一声单腿跪在砂地上,双手捧住袁芬芳的脚,搂进自己怀抱。先仔细抹去沾在上面的细砂,然后低下头去,在那陶瓷般光洁的脚背上叭地一吻,再从从容容把袜子和鞋子给她穿上。 董志良的壮举不仅打动了袁芬芳,也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男人,大家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都说:“董局长真有骑士风度。” 何场长当然不肯放过如此难得的时机,举着相机,或蹲或趴,或左或右,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对着董志良和袁芬芳,咔嚓咔嚓,拍下了好几个难得的镜头。 几个接着上了岸边的矮坎,来到青翠的竹林前。那里并排竖着好几座竹楼,楼里已坐了客人,正在喝茶。在侯村长的引荐下,几位纷纷往中间一座没有客人的茶楼攀。还没到楼上,侯村长就高声叫起来:“阿庆嫂,来客人了!” 茶楼背后的竹帘里立即走出一位模样周正的少妇,包菜头,花围裙,手上捏着一条小手绢,瞧着还真有些阿庆嫂的味道。侯村长走上前,说:“阿庆嫂,这些都是贵客,今天你可要拿出最好的茶和最好的曲子招待客人。”阿庆嫂说:“侯村长放心,一定让你和客人满意。”侯村长说:“那你快快把茶沏来。”阿庆嫂说:“得令!”捏着手绢的手指在腮边的酒窝上一点,摆着肥臀,隐入竹帘后面。
二十六(5)
没多久,阿庆嫂就提了把铜壶上来了,给各人满了一杯。茶汤清清亮亮,没有半点杂质。茶未入口,已是馨香扑鼻。众人歙动鼻翼,正要端碗,只听阿庆嫂说:“也不是什么名茶,是自采自制的嫩茶,全在一个鲜字。煮茶的水是清晨从江心取来,用山上的竹枝烧开的,所以茶味纯正,各位喝了就知道了。” 座中都是些见过世面的,名茶佳茗不是没喝过。尤其是柴老板,每年光喝茶的钱就得数万,可以想见他喝的是什么茶了。可今天闻着茶香,又听阿庆嫂如此一说,各位胃口不觉大增。端杯于唇,细细品来,觉得意味无穷,确是别处的茶无可比拟的。侯村长自豪地对各位说:“这不是什么上等之茶,但还能喝吧?” 柴老板咂巴着嘴唇,点头道:“不错不错!品位怎么高不好说,但阿庆嫂刚才说过的四个字:鲜,嫩,纯,正,却道出了真正的好茶的品质。能喝到这等好茶,真不虚此行啊。” 柴老板说好,大家自然附和,兴趣盎然喝了好几杯。侯村长越发得意了,要阿庆嫂过来唱几曲。阿庆嫂说:“光我一人唱有什么意思?还来两个呀。”侯村长说:“行,我和何场长上,跟阿庆嫂智斗一回怎么样?” 在座的人都是熟悉《沙家滨》的,知道其中的精彩名段:《智斗》,于是大声鼓掌,请三人上场。侯村长和何场长也不客气,起身站到了阿庆嫂身旁。何场长胖,饰胡传魁,侯村长瘦,饰刁德一,没有乐器,也不用乐器,清唱就是。 先是何场长开唱。唱得还真是那么回事:“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遇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她叫我水缸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壶续水,面不改色无事一样,骗走了东洋军,我才躲过大难一场,似这样救命之恩终生难忘,俺胡某讲义气,终当报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