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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风水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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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更觉得哲学是虚假空了。我不想辩解。无奈地说道,是没有用,不然我怎么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回来干起了风水师的职业。

宋小双连连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但她身上所有的神态都出卖了自己,就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揭穿她的意思。

现在想想,大学哲学学习里面我最感兴趣是中国古代哲学,这或许为我的风水师道路奠定结实的基础。对于中国古代的“道”“仁”“善”“美”等最基本概念有过深入的理解和体会,而这些最为基本的概念都是深入民族文化和灵魂的内部,也深入在风水术里面。

宋小双问道,学长,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你,来了半年除了出来应酬吃饭,也没有个朋友。

我把电话号码给了她,拦了一辆摩的回到家中。我心中有点担心父母的安危。

第8章 棺材一样的冰箱

摩的师傅刘鸣问道,小伙子你知不知道,白水村有人被砍死了,还有那个白水村有个龙游水你听过没有?我听我兄弟霍钱讲过那老头子可牛了。

我笑道,听过,那个龙游水是我外公。原本唾沫横飞的摩的师傅当即闭嘴,我刚下车,他就把车子开走。我喊道,钱还没要呢。

镇子原本不大,加上四周的村落,有个什么消息,很快就传开的。白悬无缘无故消失的消息,大家都知道和龙游水的外孙有关……

回到家中,父亲正在院子前面拔草,自言自语说道:“这些杂草真顽固,拔出来没过两天就长出来了。”我喊了一声爸。蹲在地上的父亲见了我,说你回来了。

闻着声音和动静的母亲跑了出来,看着我,上下看了一下,没什么事情吧?我怕母亲担心,说没事情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在屋里面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瓶装的矿泉水,吼了母亲一句。

母亲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去镇上面超市问了,一瓶水要一块五,买两箱回来要一百多块钱,我有点舍不得。我心中清楚,我现在没有安稳的工作,有没有正儿八经的对象,她是在给我省钱。

我不由地鼻子一酸。在家里坐了一会,四处查看,并没有异样,告诫父母不要吃生水,晚上就吃几个生鸡蛋。又按照《集成》里面的方法,在家四周布了几个简单的结界。

心中却没有底,不知道结界有没有用。给沈易虎打了电话,兴许是喝醉睡觉没有人接电话,便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我先到白水村去了。

我找隔壁家大哥借了一辆钱江摩托,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叫他不要担心。父亲还在院子里面拔草,我喊了一声,爸,我出门了。父亲背对我应了一声小心。

发动轰鸣的钱江摩托出了村子,上了国道,然后跑了十几分钟,到了山脚处盘山公路的入口,加大油门,往白水村而去。路上碰到不少骑摩托车飞奔上山或者下山的摩托车,有的车子里面坐着五六个人,照样开得如履平地。

我却不行,摩托车是开过,但在盘山公路上绕来绕去还是第一次,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处,一个小时走完的路,我硬是走了两个小时,到白水村的时候,已经是天黑黄昏,太阳就要落下来了,漫天晚霞华美无上。

空气日夕佳,山鸟相与还。陶渊明莫不是来到过白水村,不然写出如此有意境的句子正契合眼前所看的一切。

村口的老枣树下面,没有看到疯子大叔白敬水的身影,我把钱江摩托车停靠在树下。却看见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在嘎巴嘎巴地抽着老烟丝,抽一口就要咳嗽几声,就在坐在疯子的那个位置,脚上搭着一双破解放鞋。

我问道,大爷,白敬水呢,他不是每天都坐在这里吗?老头子道,白敬水在家里了吧。我问道,白敬水有什么故事吗?你老给我讲一讲。

老头子磕巴一下长长竹根作成的烟筒,道,他能有什么故事,老婆死了,自己就疯掉了,山上面种点地,打点粮食养活自己,天天跑到山上挖草药,不过去年还买了一个大冰箱回来。

我好奇道,爷爷你怎么对他买个大冰箱印象那么深。老头子笑道,能没印象吗,大冰箱外面刷了一层红漆,跟一个棺材一样。

老头子又搓好了烟球重新点上,又接着说道,你是龙游水的外孙吧。他的衣钵传给你了没有。我跟你说说啊,后山有一棺坟墓,奇怪得很,你去看一看吧,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找人把坟给移了。

我点头答应了老头子,我刚跑出了两步。老头子喊住了我,还有件事情我没说。

我没个好气,大爷你敢不敢一次性把话说完,便问什么事情?老头子道,白敬水和王寡妇有些故事,他俩原本是一对情侣。后来王寡妇嫁给了白敬水的堂哥白敬仁。白敬水也娶另外一个老婆黄氏。

我噢了一声,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头子又道,后来发生奇怪的事情,白敬仁和黄氏两人都前后死了。后来白水村的人们就开始议论,一定是白敬水和王寡妇合谋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丈夫。

我问道,这些话你跟别人讲过没有?不是有专家组住在村子里面的吗?

老头子道,大家天天议论,可官家来人了,也没有问我们,我们也没证据,就什么没说了,他们还都不知道。老头子又道,没吃饭就来的吧,到我家去吃饭。说了一通,我才知道老头子是白水村老村长白广德。去他家路上,顺便在村子里面走了一趟,果然有几个便衣刑侦人员在搜集资料,王寡妇家也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而疯子大叔白敬水一家早就被监控起来。

我远远地看了一眼白敬水的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煞气,整个人后脊骨忍不住发凉。

白广德老人家进门的一条小黑狗,见我进来,丝毫没有半点警觉,时而不安地耷拉脑袋,时而原地打转,十分焦躁不安。尤其是一双眼珠子游移不定,我忽然想起《集成》里面说过,有些天性淳厚嫉恶如仇的黑狗,天生就能判断阴气看到世界未知一面。

小黑狗如此狂躁不安,莫非是有不好事情发生?

房内一盏十瓦的灯泡暗黄暗黄,客厅正中央贴着十大元帅发黄海报,应该有些年成。家里面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应该有个勤快的女主人。白广德有三个儿子,都出去打工去。在老屋不远处,三个儿子都盖了毛坯房,等年底回来装修。

白广德老人家让老伴炒几个肉菜,我连忙喊道,肚子不舒服不能吃肉。老人家一脸狐疑,年轻人不能吃肉?我无奈告诉他真相,我见到有人被活吃了。白广德先是愣了一会,喊道,炒个蛋子,加点白菜。

白水村山间缝隙围田种出来的大米格外香甜,吃了点白菜我又干吃了三碗白米饭。

我站起身,爷爷,小黑狗我拉去用一用好不好。白广德道,你自己小心一点。把小黑狗拉在手上,伸脚踢了两脚,骂道,小畜生听话,别惹事。小黑狗灵性地点点头,我接过链子,出了白广德的家,就往外公家而去。几天没回来,一些散养的家禽多半被人顺走,院子里面两只狗见我进来,摇头晃脑,看了我牵回来的小黑狗,全部垂下尾巴,发出服帖的叫唤声,把叼回来的大骨头棒子拱到小黑狗面前。

小黑狗王者一般应了两声,汪汪,好像看不上骨头棒子。

我把藏在灶台里面的玉尺和《集成》拿了出来,又把铜罐子找了出来。想起了外公还有个阁楼,提着一把锤子上去把锁给砸开了。

阁楼里面吹出一股香气,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铁罐,铁罐上面贴着各种药物名字。百年的老王八、十年的黑狗血、七年还魂草。孟婆汤一类密密麻麻的标签,看来是外公收鬼的器材。

只是标签工工整整,有些像女人的字迹?可外公一直是一个独身的男子,怎么会写出女人的字?

来不及多想,我按照《集成》说的法子,找出了几样我需要的东西。我之前一直苦闷按照《集成》里面的方子,光是收集一些原材料就要费不少功夫,当时收水猴子的时候,为了找女人的月经条,差点被人发现当成色狼乱棍打死。

没想到外公的阁楼里面全部是宝贝。如今宝贝在手,忽然生出一股百鬼在握,心中的自信也升了不少。

找出了一只干壁虎的尸体,把装满黑狗血的管子打开倒出了一些,又看了一眼一瓶写着五年夜香的罐子倒出来。把壁虎碾碎,把煮熟糯米搬进去,又加一把火木灰。

牵着小黑狗出了门口,哼着小调。我猛打一哆嗦,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回头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第9章 白虎衔尸

白广德说的坟墓,在白水村后山上。坟墓的主人是王寡妇丈夫、白敬水的堂哥白敬仁。我心中总觉得,事情总是联系在一起,不去看一下总觉得心中不安稳。

我打着外公灯笼,牵着小黑狗,顺着山路就赶坟墓而去。外公的灯笼更是不一样,是一个阴幡类型的东西。出门打灯笼还有一个说法,就是标志性说明自己的身份。

我有了第一次单独捕捉水猴子的经历,这回心中也有了些底,这一次上山看墓穴的风水,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后山眺望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小水库,山风吹来,夜晚静谧。吹着夜风把个妹子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哎,咳咳,今天是来抓鬼的,别多想了。

小黑狗被我牵着走了一条山路,蟋蟀的叫声从草丛之中传了过来。小黑狗嗅着鼻子在四处跑动,奇怪的是,小黑狗跟我相处特别融洽,不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我俩走在小路上,月黑风高。小黑狗时不时吠了两声,把躲在黑暗之中的阴魂鬼魄一类赶走。小黑狗还真不适合替人看门,它的命运在山川之中。

它是百鬼的宿敌,是万妖的克星。

王寡妇丈夫白敬仁的坟墓在白水村山后的高大山丘之上,上面几个大石头,生了一些光秃秃的树木,夜色之中树影稀疏。嘎嘎的乌鸦听了人走动的,也飞走了。

灯笼只能照亮周围几米外的距离。可能有人会问了,为什么大晚上跑到坟头去看。这里有个很简单的道理,比如你去拜访友人的话,肯定要挑一个友人在家的日子过去。我要去的话,也要等鬼怪呆在家里的时候,就选在晚上去拜访他们。

但看,青山转黑。走了几步就感觉有人在喊我名字,是山精在作祟,一般的山精多是调皮得很,一些老树根常年累月埋在山上,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山精,没有恶意,专门喜欢吓人。

几只山精叫了两声,我猛地转身,骂道:“老不死,还不滚回去休息,再出来作祟,小心我把你抓回去烧成灰,倒到茅坑里面烂成骨灰都没有。”远处草丛之中传来一阵低低的怪叫声,惊慌失措地跑远,我心中一阵好笑。

别说,成为风水师后,偶尔也会遇到一些温馨快乐的事情。

在快到山丘百米外的路上,我抬头看了一眼。吓得我连连退了两步,巨大山丘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如同一只猛虎张开的嘴巴。

葬在此处的坟墓,如同被一只老虎咬在嘴巴里面。

小黑狗汪汪叫了两声,我低下头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别怕,过去看一下。一阵幽风吹来,我不由自主地念叨,别让我撞见鬼。话说那晚还真是没见到鬼,倒是让我遇到了别的东西。

小黑狗死活都不肯靠近白敬仁的墓穴,拉着我死劲地往回走。一百米的小路上,小黑狗如丧考妣,硬是被我拉了上去。

我知道,若不是遇到极强的阴气,小黑狗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好不容易到了白敬仁的墓穴,我把小黑狗系在小树边,骂道,小畜生,你怕个蛋,鬼来了,死得是我,不会要你的狗命。又把灯笼挂在树上,我提着的灯笼除了照明之外,还有另外的说法。

就是把灯笼往这一放,告诫其他山精水怪,此地有风水师在办事,别过来捣乱,不然连你一起抓了带回去熬汤。

坟墓上面没有墓碑,看不出是什么时候葬在这里。坟墓上面居然一根杂草都没有。按道理说清明刚过,正是春暖的季节,草木繁盛的一片生机盎然的,特别是一些野草见缝就钻,白花花的一片大坟地岂能放过。

奇怪!

我忽然记起,祖师爷书上讲过尸变的一些原因,因为七八流的风水师选的地址,造成棺材里面的死人变成熟山中老尸;还有一些是因为一些聚变,地形发生明显的变化,原本的风水宝地变成了极阴极煞的阴穴。

尸变后形成僵尸十八种。此处不做赘述,以后慢慢讲解。

而造成尸变地形上,一般有九种,眼前的白敬仁的墓穴似乎暗合其中一种“白虎衔尸”。

东方青龙箕居嫉主,西边白虎蹲坐衔尸,四面低垂,八面交吹,明堂渐渍,草污臭秽,不祥之地啊。

我入门不过十来天,感知能力不强,都被里面的阴气镇住了,可见墓穴的诡异的程度。墓主人很可能有很强的怨气,加之一个凶险的地形,剩下只有移坟。

我站在虎口位置,眺望山丘下面的白水村。村民一般休息都比较早,天刚刚黑就烧水洗脚,后来电视普及后,渐渐也有人十点之后睡觉。

此刻差不多九点多,有几家人还是灯火通明。我顺着虎口方向一望。

这一望不要紧,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虎口对着的位置正是长发疯子白敬水破家,虎视眈眈地看着,长年累月地看着。我心中有一股莫名的不祥的感觉,前面几次都出现过这种感觉,这一次越发强烈。

有些事情是联系在一起的,报应往往来得很快。

就在我眺望白水村的全貌的时候,从白敬仁坟墓边沿溜出了一股淡淡红色的尸气。如果有光,一定看得出是红色的。

尸气一般分为三种,最弱的黑色,其次是白色,最厉害的是红色的尸气,吸入肺部,几分钟就没有救了。要看到尸气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眯着眼睛快速一扫,就能看到若有若无的气息。

小黑狗拼命地吠叫起来。我笑道,别怕,没鬼的。

红色尸气长了眼睛一样,如同藤蔓一样缠在我身上,慢慢地悄无声息地往上面生长。我只感觉道皮肤有点痒,有点麻,我以为蚂蚁爬到身上,伸手去打。

就在此刻。挂在树上的灯笼噗呲一声,灭掉了。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四周黑洞洞的。耳边只传来小黑狗的叫唤声,歇斯底里地叫着。铁链挣得哗啦啦地作响……

我一弹身上的蚂蚁,才感觉到一股弱弱的气体顺着身体在流动,当时已经明白我遇到了尸气了,尸气缠绕着身上,会产生局部麻木的感觉。表明身份的灯笼灭掉了,很可能告诉藏在暗处的不安分的鬼怪们,眼前的风水师是一个不入流没品位的。

灯笼一灭,隐隐可以感觉四周散开的红色尸气。

我还剩下唯一的机会。插着背后的玉尺是克制阴邪之物的宝物。尸气缠到了腿上,从我腹部蔓延上来,走胸口勾住了我的喉咙,还有一些顺着下巴开始王嘴里面钻。恐怖的程度超过了我之前遇到的所有时候,我脑海再一次一片模糊,裤裆里面流出屎尿。只要我吸进一口红色的尸气。

当即命丧当场,烂成一堆白骨。

我肠子快要悔青了,如果听小黑狗的话转身回去的话,现在就没事情了。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夜空之中划过一个流星,照亮了苍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我往前一倒,往前一扑,在重力作用下,拼命地把话从肺部和胸腔喊出来,你妈白敬仁,老子是来超度你的,你还要来害我。

往往生死在一瞬间,胜负也在一瞬间。看似极为霸道的红色尸气也并不是无敌的。它没能拉住我的体重,与此同时,我看到半空之中跃起的黑影。

小黑狗也是第一次战胜了恐怖,朝黑暗之中一股淡淡的红气扑来。这一扑,也改变了它的命运。是时候把它的名字说出来,它叫做小白。开个玩笑,我不会给一只黑狗取一个小白的名字,怕叫多了,它还真以为自己是条白狗。因为它没死,也很难死,我叫它小贱。

言归正传,在我往前扑倒和小黑扑来的时间,红色的尸气快速地回去。

我将随身做好的掺杂着壁虎、黑狗血、五年夜香、煮熟糯米、火木灰扬了出去,这是一种类似于稀饭乌漆抹黑的粘稠液体,墓穴之中传来一股焦糊了得臭味。

黑暗之中肉眼可以感知的红色尸气也消失了。后来有人问我,那晚的流星给了你什么力量。我没有说话,我心中却不由地想起了一个人。她是我的初恋,她住在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第10章 三个杀猪的和十五个乡村悍妇

坟墓上面传来糊掉的味道,白敬仁算是暂时安静。幸好我没有带工具来开棺,不然必死无疑。白敬仁要是心中有个怨念,最后没有散开,还不活活把我给撕掉。

我连忙爬了起来,将袋子里面装的手机打出来照亮,打火机打了几次才把灯笼给点亮。几只山精又要过来,我愤怒地骂道,滚开。

小黑狗嗷嗷地叫着,脖子处受了强力,鲜血不断地往下流。我如同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泪如雨下,喊着,你要是活下来了,以后我吃肉你也吃肉,你就是我兄弟。小黑狗嗷嗷地应了两声,想努力站起来,最后失败倒在血泊之中,如同战死沙场的勇士。有时候人的情感会很奇怪,我也不例外,我一手捂住小黑狗的脖子处,将它抱起来,它很轻,不过十多斤,抱在怀里像一个小孩。抱起了小黑狗,我将树上的灯笼拿起来,夹在了腋下,飞快地往山下赶。

一会就到了外公的家中,开灯打来清水,按照土方子,把插在门梁上面去年的干艾叶抽了下来,找了一个铜盆,把艾叶烧成灰烬。

小黑狗嘴巴里面出着气,越来越弱。我边烧着艾叶边落泪,小黑狗就在身边,似乎灵敏地感觉到了我的情感,伸出了舌头在我脚踝上舔了一下,似乎告诉我不要伤心。

我含着泪水骂道,你是在跟我告别吗?我不让你死。我答不答应你死,你就不能死。

艾叶烧干净后,铜盆里面剩下有温度的艾灰烬。小时候手上被割伤了,母亲就会用干艾灰给我敷药,希望这一次也能有效。用毛巾把伤口洗干净,将带有余温的艾叶灰烬全部均匀地扑在了黑狗的脖子处,将身上的衣服撕下来,包扎了小黑狗,最后把上衣全部撕成条,小黑头包得只露出了鼻子和嘴巴。

一副傻样,倒有些招人疼爱。

我又哭又笑,害怕失去一条刚相处不到半天的黑狗。从院子里面找了一捆稻草,在客厅把稻草散开,给小黑狗铺了一个简便的床,小心翼翼地把小黑狗放了上去。

我祈求阎王爷不要带走小黑。

兴许是因为被红色尸气缠身的原因,给小黑狗包扎后,我很快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睁开眼睛,屋外是一个阴天,阴沉沉地全部是阴霾。

我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了一眼熟睡的小黑狗,它睁大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见了我,汪汪的叫了两声,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高兴地将它抱起来。

你以后是我兄弟了,我高兴地喊道。不过,我发现,小黑狗脖子包扎比昨天要工整科学合理一些。还真是一件怪事。

敲门的是沈易虎,一双皮鞋上面沾满了尘土,看着我抱着一只小黑狗,有点奇怪地问道,昨晚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我摸着小黑狗的脑袋,没什么事情,我还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一件衣服。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越早解决越好……要不你进来坐下。

沈易虎拔出一根黄鹤楼道,不用了,我在门口等你。然后靠在门边,悠悠地吐气烟雾起来。

我找了爷爷一件长袍,套在身上,用布包装上需要用的东西,然后出了门。天上阴沉沉的,如同一个锅盖盖在头顶上。闷得发慌,一颗心只想往外跑。

沈易虎原本就是个闷油瓶,没什么话讲,和他走在一起,压抑得很,倒是我手里面抱着的小黑狗,嗷嗷地叫了两声。

早饭是在白广德大叔家吃的。吃完饭后,沈易虎给了二十块钱,说是我们两人的饭钱。白广德识趣地收了起来。小黑狗喝了米汤,眼珠子转的飞快,算是活过来了。

我对沈易虎说,要抓白敬水,现在还不是时机。沈易虎问道,逮捕令都带来了,抓回去审就是了,还怕什么?

我把昨晚在白敬仁坟墓的遭遇跟他们说了,白广德一把年纪还是张开嘴巴愣了半天,才说道,我说那棺坟墓邪得很,还真应验了。龙家外孙,你说现在怎么办,一切都听你的。

我看了一眼沈易虎。

沈易虎把烟蒂掐灭,沉思了一会,说你这样看着我,是有什么困难吗?有什么困难你就说,我也是听你的。

我叹道,天气不好,坏就坏在阴天,若是大太阳我一个人去都不怕,今天阴阳怪气的天气可让我有些犯难。我知道你们抓得急。这样吧,村长,给我找点人来,我有办法……

白广德为难地说道,村子青壮很多都外出打工去了,要是找个四五十个老头子我还可以,找十几人青壮汉子怕是有点难度。

我神秘地笑道,你把村子里面杀猪杀狗的人都给喊过来,然后平时最能骂最悍的大妈大婶大嫂找一些来,我有用。

这时,只见吴振气喘地跑了过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不好了,昨晚盯梢的几个同志都直哆嗦,流鼻涕,全身无力,是不是中毒了?

我笑道,不是中毒,但呆久也会出事,你给找人把他们换下来,休息个几天就可以了,记得,喝点姜汤发发汗就好,有老婆先忍几天缓缓阳气。

疯子白敬水家里有些古怪,屋子缠绕着阴气和煞气,盯梢的人一个个被阴气缠了一夜,阳气受损,所以才会全身无力,严重的话精神失调,做噩梦,他们几个同志年轻,休息几天就好了,不需要用药物还调和。

吴振点点头才松了一口气,跑出去马上安排工作。

白广德花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找来了三个杀猪的师父,一个个浓眉大眼,不自觉散发出一股戾气,腰间的剔骨尖刀,大大咧咧地叫着,村长,找我们来干什么,还有三头猪等着下刀子的。其中有一个双眼炯炯有神,腰间的剔骨尖刀刀把上面嵌着一枚古铜钱……

古铜钱上满常被猪油浸泡,格外油亮夺目……瞧着铜钱我眼睛一亮,是把好刀……

另外十五个乡村大妈级别的妇女一个笑哈哈笑嘻嘻地聚在一起,村长,不过年不过节地把我们叫来干什么,村里面要给发钱吗。我心中暗喜,三个杀猪的一个个凶神恶煞,加上十五个大妈级别的村妇都不是善类,谁要偷了她们家一根葱,就可以站在菜园头骂上一天的。

她们正是我要找的人。

白广德说,不是我要叫你,是龙游水的外孙把你们喊来的。两个杀猪佬和十五个村妇听了龙游水的名字,一下子噤若寒蝉。腰插宝刀的大叔悠闲地拿出一包四块钱的白沙烟,点了起来。

沈易虎把黄鹤楼递上一根。大叔摆手拒绝了,我的烟才够味够劲。

我笑道,没什么大事,跟我走一趟就不行。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猜出来和疯子的事情有关,一个个老大不愿意。最后还是一个一百块钱,又说是大半天才答应了下来。

早上十点钟整。

在村长白广德带领下,一群人往山上而去。

走到半道上,我说道,“先不去白敬仁的阴宅。去黄氏。就是疯子的老婆。”白广德有点害怕,我带你去可以,别让白敬水那疯子知道了,他要是知道非跟我拼命不可。我答应说没事,一切都担在我身上。十五个村妇唧唧呱呱地说着话,一百块钱太少了,要多加点,不然我们不去,我们也惹不起疯子。我当即火了,本来天就阴沉沉的,这一群妇人又不守信。我喝道,再不老实,一个个都拷回去。

村妇们才老实下来。沈易虎也没问我,为什么忽然要开黄氏的坟墓。大家掉头往黄氏的墓穴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黄氏的坟墓,我抽了一把锄头就上前开挖。沈易虎一愣,拉住我叫道,挖人坟墓,是有损阴德的。我说,没事,坟墓上面的草告诉我里面没人,是空着的。白广德磕巴地开始抽旱烟,两个个杀猪佬噤若寒蝉直打哆嗦,毕竟我干的这档子事情太吓人。我挖了几下,沈易虎才过来帮忙。

十五个村妇更是探头探脑想看又怕看。我心中也怕,万一从里面跳出来一个女尸之类和我有了亲密接触,那我不是要变成男尸了。我咳嗽了两声,师傅、大妈大姐大嫂,你们别闲着,就当家里猪肉被狗叼走,菜园里面的葱被人拔了。

开骂吧。

把三个杀猪佬和十五个悍妇叫来,其实是给我壮胆子的。他们硬是没弄明白,十分之后。杀猪师傅把腰间的剔骨尖刀拔了出来,狗日的,别让老子晓得,把你砍成十八段。十五个村妇的骂法千奇百怪,声音越来越大,倒成了欢快的比赛,受了他们的鼓舞,我的锄头也挥舞得更快。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把坟墓给挖开了。露出老红色的棺材板。我叫道,把斧头给我。抡起斧头,深吸了一口气。

用劲劈了下去。

第11章 一口空坟和牛粪干

斧头劈在棺材盖上,没有劈开。身上的长袍合身是合身,但不好发力。沈易虎道,还是我来。接过我的斧头,沈易虎啐了口口水。我一把拉住了沈易虎,让他再等等。

转头对身后的人叫道,大家用点力骂,就骂棺材里面的黄氏,怎么骂都可以,出什么事情都记在我身上。三个杀猪佬把尖刀提在手上,站在墓穴的三个方位,另外十五个妇人一次绕成一个半圆。

我担心的是,万一,看走眼,棺木里面有人的话……这个骂人的内容其实不是什么治鬼的方法,但这个骂的过程是表达心中的不满,把自己凶狠的一面表现出来,黄氏也会害怕的。十五个悍妇级别的大妈铺天盖地开始数落黄氏的种种是非,比一些瘦弱和尚围着念经的作用要大。

再加上手刃千猪百狗的三个杀猪佬站在这里,虽是阴天,也不必惧怕小鬼女尸。

动手吧,沈警官,我稳定一下心情,在我摸石头过河的路上算是重新迈出了一步。

沈易虎一斧头劈下去,厚厚的棺材板裂开一道缝,一股黑色淡淡的尸气从里面冒出来,很薄很稀,是最弱的一股尸气。但吸进体内也是够呛的,我急忙推开沈易虎,等尸气散尽,把棺材板打开,棺材里面除了白石灰和一些黑色螟蛉虫。几件花衣服和一个铜盆一把火钳之外。

棺材里面没人。

不只是我的脸,所有人的脸都吓傻了,有几个已经吓青。沈易虎问道,农村总有人搞冥婚,会不会是尸体被人偷走了。我摇摇头道,即便是冥婚,也多半是找早夭的黄花大闺女。顿了一下,我内心也有些犹豫不决,又说,若是实在找不到黄花大闺女的话,找早死的媳妇或许也可以,尸体哪里去了,现在还不能下结论,若是在找不到,方圆百里调查一下,看谁家办了冥婚就可以。

会是谁挖走了黄氏的尸身。

我又说道,搭把手,把棺材起起来,放火烧了,这个阴穴不能再用了。一群人看着我,实在是想不通一个穿长袍的大学生是如何知道墓穴里面是空的。

真的凭坟墓上的草能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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