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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wan)-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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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傻:“隐瞒什么了?”不就是一个破笔洗么,打碎了就打碎了,他爹勃然大怒就让他怒去。

采筝自然把最大的秘密压下去,轻声道:“……笔洗呗,父亲大人发现了,不知道要如何生气呢。”

“嘁,不管他!”他爹没气到冲到庄子上来打他,就证明事情不大。

她苦笑道:“嗯,不管他!”

她想要的并不多,守着丈夫,丈夫也守着她,像现在一样,继续平静的生活下去,她就满足了。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仅有的一丝希冀也会成奢望。

进屋后,采筝打发了鸣绯去叫冷大夫,又让鸣绯去端冰块。她相信自己是中了暑气,一会让冷大夫开点解热的汤药去去火便好了。

很快,冷大夫拎着药箱来了。自从庄咏茗那个骗子被关进了大牢,他重新得到了侯爷和太太的赏识。而且当初,他是第一个看出少爷又中毒症状的人,虽然没搞清楚病因,但他毕竟不是御医,身为府里养的大夫,他已经做的很好了。

否则,这次,少爷和少奶奶来庄上静养,夫人也不会挑他跟着了。

采筝将一只腕子露在帐外,让冷大夫号脉。

冷大夫号了一会脉,然后把手指从她腕上拿开了。隔着幔帐,她见不到冷大夫的动作,不知他在做什么。

“冷大夫,我得了什么病?”她开口问道。

“少奶奶,容小医再看看。”说着,冷大夫的手指重新搭在她的手腕上。

采筝无奈的叹道,果然是庸医,简简单单的中暍,他都摸不准。她主动告诉他:“最近可能热到了,一直想呕,方才在池子边,热的太厉害,吐了一场。我是不是暑热?”

“呃……这个……”事关重大,他不敢轻易下结论:“容小医片刻。”

采筝耐心的等他。可郁枫却没这个耐心,他对冷大夫本就没好印象:“庸医!你到底会不会看病!你别看了,滚回府里去吧。”

冷大夫这才咽了下口水,字字清晰的道:“少奶奶您的病,不是中暍,而是……有喜了。”

他知此事重大,不敢轻易下定夺,反复摸了几次脉象,确定脉象如盘走珠,是有了身孕的连珠脉。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快乐=3=

65第六十五章

许久压抑在采筝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去;自从搬到京城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高兴和欣喜。

采筝腾地坐了起来,激动的捂着嘴巴,想笑又想哭。她看不到帐外的丈夫是何种表情,想必他也会很高兴。

冷大夫的手指离开少奶奶的手腕的时候,碰掉了垫着的手帕;帕子落在郁枫的脚下。冷大夫本能的挑眼向上看,就见少爷杵在那里发呆,似乎神智又不知飘向何方了。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奶奶有身孕了。”冷大夫起身拱手道,把话说的更明白。

“啊……”郁枫眼珠这才动了一下,仿佛飘走的魂魄此时才归位:“真的吗?”

“小医确定。”冷大夫见少爷还傻愣愣的,心头居然有点不是滋味,少爷还傻着,少奶奶以后既要照顾大的,又要照顾小的,可有她的苦受的。

“采筝……怀孕了……”他木讷的问冷大夫。等再次看到冷大夫点头,他才眨了眨眼睛:“哦。”

冷大夫瞧出少爷举止奇怪,担心的问道:“您、您还好吧。”

郁枫揉了揉眼睛,对他道:“你下去吧。”

冷大夫吃惊的‘啊?’了一声,他说出这么大的喜讯,居然一点嘉奖没得到了,也看不出少爷的高兴来。他灰溜溜的作揖道:“小的退下了。”

采筝把他们的对话,隔着幔帐听的一清二楚,原本的欣喜随着丈夫冷淡的态度,一点点被冲刷殆尽。等冷大夫走了,她撩开幔帐,露出半张脸,看着郁枫,冷声道:“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便挪步到床边,陪妻子坐着。

采筝道:“……什么时候派个人回府说一声吧,这么大的事,总不能瞒着大家。”

“什么大事?”他呆看她。

她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我有你的骨肉,难道不是大事?罢了,罢了,你就当我揣个肉球吧,不用管我了。”

谁料郁枫摸了摸她的手背,道:“那我……走了。”说完,当真起身走了。等采筝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门口了。

她错愕,不能理解丈夫的行为:“你——你——”指着他的背影,气愤异常,但忽然黯然想到,这不是很正常么,他本来就不一样,指望他能像其它人一样,高高兴兴的等着当爹,是不可能的。

采筝咬唇,暗暗把心里的酸楚再度压下去,深吸了几口气,便下床追着丈夫出了门。

在庄子内,沿着回廊找他,在后园一处水榭找到了他。郁枫倚着栏杆在喂鱼,面容愁苦。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不免越发心疼了。她走过去,心平气和的笑道:“郁枫……你不是一直念叨想要孩子么,现在我有了,你不高兴吗?”

“高兴。”说真的,他刚听到这个消息,几乎被喜悦冲昏了头,激动的良久说不出话来。大脑一片空白,全是欣喜,想搂着媳妇狠狠的亲昵一番。

但猛地想起一件事来,他高兴不起来了。

他现在自身难保,如何保护妻女呢?

采筝有了孩子,可他连仇人一点的眉目都没有。

“高兴,那你还绷着脸。”采筝耐心的开解他:“郁枫,你放心吧,就是有了孩子,我也不会冷落你。”

这时,采筝想要坐下,但郁枫怕她着凉,不肯让她随随便便坐到冰冷的石凳上,便拽过她,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他抱着妻子,心里五味杂陈。

见他落寞,采筝越发心疼他了,小声劝他:“我知道你担心,你别怕,你会是个好父亲的。”

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她的眼中映着池水的粼光,整个人焕发着柔和的光彩。郁枫不禁看的呆了,转而又纠结起来,妻子这番话真正的触到了他心底,他的确害怕自己没法照顾好他们娘俩。

“我……”

采筝笑道:“你想啊,咱们有了孩子,再没什么能把咱们分开了,这样不好吗?”

“好。”

她含笑不语,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印了一个吻,然后从他腿上下来,牵着他的手往原路回:“那咱们回去吧,别闹别扭了。”

“采筝……你有身孕了,以后会更不容易的……”他发自内心的担忧。她既要顾及自己,又要照顾孩子,对她来说,真的太不容易了。

他之前可以瞒着她,甚至跟她置气,那是因为她能承受得起。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身孕了,照顾好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能让她再担心自己了。

他决定和盘托出,向她说出自己并非痴傻,叫她不要再担心自己,只需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行了。

他横下一条心,低声道:“采筝,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才一开口,心里就打了退堂鼓,她万一被吓到怎么办?岂不是适得其反了?要不然再等等吧。

采筝温笑着回眸,用小手指掖好鬓角的碎发:“跟我说什么?你怎么一直怪怪的?”歪着头笑盈盈的看他。

“我……”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她迫近他。

郁枫鼓足勇气,道:“我也不想这样,我有我的苦衷……”

采筝眨了眨眼睛,苦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又前言不搭后语的了。走,咱们回去歇着。”

“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她抿着嘴角,用馀光扫了眼周遭,确定没有其它人,丈夫是在和自己说话,她干笑道:“对啊,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要聪慧呢。”

“我是装的。”他在吐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已做好了天崩地裂的准备。

“啊?”采筝茫然的看着他:“什么?”

“我的病已经好了。”

当病人说自己已经好了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可能病的更重了。采筝背后凉飕飕的:“郁枫,你别吓我。”

“不是吓你,我是说真的。”郁枫抓过妻子的手,让她摸着自己的脸颊,他则看着她的眼睛:“你怀孕了,我不想再瞒着你了。我的病一早就好了,现在不想再装了。”

“……”她惊的嘴巴合不拢,脑子也转不过来。丈夫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什么叫‘他的病早就好了,他现在不想装下去了?’她眼睛发胀,很快视线模糊起来,待她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不争气的哭了,说话亦含糊不清:“装的?”

郁枫早料到她会激动落泪,忙安抚着她重新坐下,道:“其实我一开始就该告诉你的,但是……”

她呆若木鸡的看他,良久迟钝的追问:“但是什么?”

“但是我觉得,不告诉你会更好。”郁枫一不小心,说了实话:“毕竟你毛手毛脚的,让人信不过。”

采筝心里如同狂风卷过一般,曾经的一切顷刻坍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连枕边人都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她看着眼前的人,的确是丈夫的皮囊,但内里呢,是谁?

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道:“有人想害我,我为了不打草惊蛇,才装作仍旧痴傻的。你别急,我会慢慢跟你说清楚。”

采筝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变故,她恍恍惚惚的推开丈夫,扶着栏杆,大口大口喘气:“……你别过来,我……我不认识你。”

“采筝。”他亦无奈:“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是元旦之后,才醒转的。当时,摸不清周围的情况,所以我就想……干脆再静观其变。后来,装着装着就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原本虚弱的采筝,听了这句话,便冷笑道:“呦,您还挺为难的。”

“……”郁枫心道,完了,变成伶牙俐齿的模样了。

短暂的震惊后,采筝心里涌起一腔怒火:“你瞒着别人也就算了,你居然连我瞒着!你说我毛手毛脚的,你既然信不过我,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做你无忧无虑的傻子去罢。”

郁枫实在不喜欢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因为你怀孕了,我不想你为我劳神了,从今以后,你不用牵挂我了,一门心思安胎吧。”

“哈!我只有怀了,才能被你当人看?否则仅仅是照顾你的老嬷子和陪床丫鬟吗?”倘若没孩子,还要被蒙在鼓里,每日身前身后的侍候他,整日替他操心。敢情,她费的心思,全是笑话。他好着呢,一边享受她的伺候,还要一边笑她傻呢。

他撇撇嘴:“你别这么说自己,多不好。”

“不好?我好着呢!被你当猴子耍,能不好吗?!”她为了他担惊受怕,到头来,才发现她才是最蠢的那个。

“……”郁枫上去给她拂泪:“别这样,讲道理不好?”

“好你个鬼!”她打开他的手,恶狠狠的道:“道理是这么好讲的吗?你需要的时候,就讲,你不需要,就不讲了!你把我当傻子耍的时候,你怎么不想跟我讲道理!”

以前就听过怀孕的女人脾气大,加上妻子原本脾气就暴躁,郁枫决定小心安抚之。他做了‘嘘’的动作:“你脾气太急躁了,我怕告诉你,你守不住秘密,招来祸端。现在若不是你有身孕,我也不会着急告诉你的。”

他这哪里是安抚,简直是火上浇油,她火了:“那真该感谢这个孩子,让我能活得明白点!如你所说,我不会牵挂你了,一门心思养胎去。你是死是活,随天命罢。”说完,气哼哼的便要回去。

郁枫一把揽住她:“你要去哪儿?”她似乎不是要回卧房这么简单。

“当然是回娘家。”她瞪他:“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你指望我,能够若无其事的继续跟你同床共枕?”

“……为什么不能?”他嘟囔:“再说了,你回娘家,早晚还得回来。别折腾了,对孩子不好。”

她正在气头上,便冷笑道:“谁说我还会回来的?”

66第六十六章

无疑;她说的是气话。但郁枫再一次觉得妻子是实在是太过意气用事,这是说好听的,说不好听的话,她做事不经过脑子。他有些无奈的叹道:“你何必说这样的话,你不可能不回来的。”毕竟还没见过哪个正经人家,把生育过子嗣的妻子休掉的。

采筝挣脱他的手;冷笑道:“你凭什么这样说?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你还拦得住我?”

“你心里比我明白,一旦有孩子;谁都动不了你了。你不也一直想要这个护身符么。现在有孩子了;你就是一等一的少奶奶,谁敢把你怎么样。”郁枫道:“你当初嫁给我,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他又不是真傻,妻子当初想嫁过来的真实目的,稍微用些心思,便能揣摩明白了。

“我……”她愤怒,更加不甘。不甘在于她对他的体贴入微,在他看来其实是不必要的。一想到她的种种担忧在他眼里是荒唐可笑的,她的愤怒便多于伤心:“你觉得……我对你是假的,为了你们叶家的权势地位?”

他低声反问:“难道不是吗?”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这是明摆的事实。

她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她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但至少,她后来对他的心思是真的。采筝咬唇,冷哼一声:“是。我当初想要,现在不想要了!叶郁枫,你下休书罢!”

他很头疼,叹道:“你别这样,怎么扯到休书的事上去。”女人都不会就事论事的么?他现在有点后悔和盘托出实情了,妻子的性子太过暴烈,他很担心,她以后会再做出对两人不利的事情来。

“你不是说我犯了七出吗?”

“你是不太贤惠,可我不在乎。”郁枫很认真的道。

采筝不觉得动起一丝柔情,低声问道:“真的?”

“真的。”他道:“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你生下孩子,再说罢,能改最好,不能改……唉,算了,你本性如此,我认命了。”

采筝越听越不对劲,他哪里是在安慰自己,分明是再吐苦水,句句在指责她的不贤,话里话外全是无奈。她以前那些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原来真的是付诸东流了。

“你不用觉得委屈,你觉得我不好,你可以休掉我!”采筝使劲推他一下:“反正我是你做蠢货的时候,你现在醒了,你不愿意是自然的,我不怪你!”

郁枫一边挡一边叹道:“你听我解释……”

她含着眼泪,泪眼汪汪的看他,见他一脸真诚,决定最后再给他一次机会:“你想说什么?”

“我没后悔。你很漂亮还……”他愣住了,至于‘还’字后面的话,迟迟不见说出来。须臾,话锋一转:“其它的不重要,反正我不后悔。”

“你不如直接说我没有一丁点优点!”她气的直哆嗦:“你是想故意气死我的吧,把我气死了,你直接另娶算了。”

他再次重申:“我没想过休妻再娶的事。采筝,你别闹了,生气对孩子不好。”见妻子仍馀怒未消,他很大度的道:“这样吧,你随便打我骂我,到你消气为止。”

她眼神哀然,微微侧头。

他挑挑眉:“随你便,只要你消气。”

“……”

啪!啪!

叶郁枫倒抽一口冷气,摸着两边脸颊,哼唧道:“你还真打。”自己心疼的碰了碰,再抬头发现妻子已经走出了水榭,正往九曲桥那边走,他忙追上去,扯住她的手,道:“采筝,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你别走。”

她眼神冷淡,勾起嘴角冷笑道:“啧,是么。所谓的信任,就是等到我有身孕了,你才不得不说?你这信任还真干脆呢。”

“……”

采筝轻哼道:“你相信我,我却不信任你。我认识你吗?熟悉你吗?”她逐渐从震怒中冷静下来,想起金瓯父子的事,她心里咯登一下,再抬眸看丈夫,发现他真真是个陌生人。不仅不傻,也不是嫡子,她忽然鼻子一酸:“你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这里鲜有下人出现,但郁枫还是警惕的瞧了瞧四周,压低声音道:“你别不信,确实有人害我,上次中毒的事便是佐证,根本不是庄咏茗方子的问题,而是有人在我的笔头下了毒。”

采筝何尝不知道这点,可惜,她以为是重要的秘密,忐忑不安的揣测来调查去,原来丈夫早就知道了。她愕然:“你知道?”

轮到郁枫吃惊了:“你也知道?”随即,他扳住她的肩膀质问道:“你知道多少?”

采筝道:“我父亲代庄咏茗来向我求情,这是庄咏茗的推测,我半信半疑罢了。倒是你,你如何察觉的?”

“被人害过,自然懂得如何小心。”郁枫道:“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

她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仍旧澄澈,纯粹的像天真的孩童。她觉得讽刺,抿着嘴笑着问道:“来山庄,也是你想的计谋吧。我还傻呵呵的附和你,敢情是被你利用了。”

他不满意她的说法:“你不也得到好处了吗?这里清清静静的,没人劳烦你,不用天天请安,服侍公婆。”

“我不服侍公婆,却要专一服侍你,我哪里清静了?”她无力的道:“你既然如此精明,想必也用不到我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怎么用不到你,你还得安心养胎,给我生孩子呢!”

她错愕:“这就是我对你的用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总是能曲解?”

采筝累了,不想再吵下去了,咽掉眼泪,淡淡的道:“我不管走不走,我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想先回去躺一会。”

郁枫大喜,赶紧献殷勤:“我背你。”

“你见过背孕妇的吗?想让我小产吗?”

“……”他马上厚着脸皮笑道:“我抱你。”

“信不过你!”她瞥他:“我自己有腿,能走。”说完,甩手走在前面,郁枫在后面跟着,绞尽脑汁的想该如何继续哄她。

奈何平日里,都是采筝哄着他,他还从没做过哄妻子的事。一时不知道从何下手,回到屋内后,采筝疲惫的卧下躺好,郁枫在一旁照耳挠腮的想对策。

“采筝……”他一本正经的对着她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想瞒你,瞒着你实属无奈。我现在都对你坦白了,你气也气过了,为了孩子,就原谅我吧。”

“……”

见她没动静,郁枫小心翼翼的跪到床沿上,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去摸她的脸颊,轻声问:“就……原谅我吧?”

“哼!”她斯毫不领情:“叶郁枫,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高兴,高兴你恢复神志,我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之女,能嫁个正正当当的侯府嫡子。”

他皱眉思忖:“你要是心甘情愿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好。”他不是傻子,她不是赚到了么,为什么还不开心。

“侯府嫡子……哼哼……”她露出嘲讽的笑容。她原本觉得他可怜,傻乎乎的不更事。唯一能自保的嫡子身份,还有可能是假的。她心疼他,可怜他,现在看来,多么可笑,他分明是就是个大骗子,从嫡子的身份到现在的假痴不癫,没有一样是真的。

他不懂妻子为何发笑:“怎么了?”

她翻身,面朝他躺着,眸子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郁枫……叶郁枫……你说对,我确实不该再为你操心了,你这么聪明,肯定能解决好你自己的事。”

他以为她懂了,笑眯眯的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只管养好咱们的孩子,从今以后,你不用为我再担心了。”

采筝扑哧一笑,抹去眼角的泪,怔怔的凝视他。他根本不是叶家的嫡子,严夫人和严大人与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他压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人一等。

“郁枫,你觉得是谁害了你?”

妻子不再纠缠他欺骗她的事,而是转而关注他的安危,郁枫高兴的笑道:“我也不清楚,所以咱们现在先不能打草惊蛇,你别像外人透露我病好的事情,行吗?”

“行!”她颔首,嘴角的带着讥讽的笑容:“可是我怕你迟迟找不到凶手,孩子长大了……没法保证他平安。”

郁枫肯定的道:“不会的,我已经想起许多事了。我以前来过山庄,好像见了什么人,之后便不记得了。这个人,我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早晚会想起来。”

“……”她道:“那你可要快些,现在郁彬回来了,爵位弄不好被他继承了去。”

郁枫并不太在乎爵位:“……只要我能考取举人,证明我不是痴傻,爵位就算被他拿去,早晚也会回到我手中。”

她笑,带着十分明显的嘲讽。

他狐疑,他不懂妻子在想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郁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没有。”他摆出吃惊的样子:“怎么会?”

“不用否认,我现在想想,我哄你的样子,说那些肉麻的话,都很恶心。”她淡淡的道:“另外,你说的对,我当初嫁给你,看上的就是你是侯府嫡子。嫁给你,生下嫡孙,我就是雷打不动的少奶奶,只要养育你的孩子成才,府中的一切逃不出我的掌握。”

虽然是真话,他也早就洞悉了,可听她□裸的说出来,他心里还是酸酸的不舒服。他做出不在乎的样子:“早就猜到了,我也说过了,我不在乎。”

“但我在乎……。”采筝瞅着他的眼睛:“你真的像你想象的那样吗?”

他一怔,不解的反问:“为什么这样问?”

“你对‘枳云’和‘金瓯’这两个名字,有印象吗?”

郁枫想了想,摇摇头:“我不认识。”

她有些迟疑了,她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告诉丈夫这件事:“你再想想。”

“……我……”他仍旧摇头:“他们是谁?”

当初以为他是傻子,才替他瞒下的,现在他康复了,应该让他知道真相了:“我……我来告诉你,他们是谁,你若是不信,还可以亲自找他们对峙。虽然其中一个是哑巴,但另一个是能开口讲话。”

他洗耳恭听。没想到妻子却话锋一转,对外面大声喊道:“碧荷——你进来——”

很快,碧荷低头走了进来:“少奶奶,您吩咐。”

“……你回我外公家,问燕北飞一句话,就说前两天让他安排的人,安排在哪里了?是在村里添置新屋了,还是搬到镇上过活了。”

一听‘燕北飞’几个字,郁枫立刻拉下脸,重重哼了一声。但碍于碧荷在场,他不好表现的太明显。碧荷奇怪的瞅了眼少爷,然后低头道:“是,少奶奶,我这就去……问。”

等碧荷走了,郁枫亦酸溜溜的道:“你还没少跟这个人联络啊,这次又交代他做什么了?”

“这次?我还有哪一次联络他了?”

郁枫觉得她十分可笑,磨盘大的事实摆在她眼前,她还想装傻:“派他去查桢儿,派他把鸣翠卖掉了,你当我真不知道?我不过假作不知罢了。”

“……”她呼吸一窒。

“我没说错吧。”他无所谓的道:“我早就知道,当初没和你计较,以后也不会。对我来说,你和孩子比他们重要。我不会因为他们生你的气的。”

采筝并没觉得轻松,这大概就是他想要的,装傻充愣,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洞悉一切。她不寒而栗:“为了感谢你的原谅,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你自己做决断。”

“……”他苦笑:“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一贯擅做主张。”采筝道:“就在不久前,我瞒着你,替你做了一个决断。那是因为我觉得你痴痴傻傻,必须替你做这件事。现在,既然你好了,我就把该告诉你的通通告诉你。夫妻么,不该互相欺瞒。”

“……你是讽刺咱们俩吗?”他低声嘟囔。

她抱着引枕,悠悠叹了一声,缓缓开口:“郁枫,咱们刚来山庄不久,这里有个叫金瓯的奴才,告诉我,你不是侯爷的嫡子,而是他娘亲,一个曾在侯府里做事的丫鬟生的。”

67第六十七章

叶郁枫比采筝想象中的更冷静。按照她的猜想;在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大概会因为嫡子的身份受到质疑而暴跳如雷。

因为假如突然有人告诉采筝;她不是父母的亲生骨肉;她一定会甩胡说八道的对方一个响亮的耳光。

可是;丈夫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而且看他的样子,他似乎准备洗耳恭听接下来的内容。

这反倒让采筝很恐慌:“你不吃惊吗?”

“……你别管我……先把你要说的话说完。”

采筝移开目光;她不想看到丈夫波澜不惊的眼神,因为他目光中的平静;似乎能把她看穿。她曾自以为他是个小傻‘子,不懂世事;凡事需要她的照料,结果现在证明他是装傻充愣;他暗度陈仓,假痴不癫的洞悉了她的想法。

这样的感觉,不仅仅是恐怖那么简单。

采筝觉得自己必须展现出比他更冷静的姿态,才不至于在他面前落荒而逃。她缓缓开口,徐徐说着金瓯和曹富贵的事。末了,她道:“说真的,我并不相信他们的话,因为他们没有证据,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所谓‘枳云’。”

郁枫低着头,从采筝的方向看,仅能看到他翘翘的鼻梁和好看的眉毛,不能看到他眸子中的感情。

她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唤他:“郁枫……”

他慢慢抬起头,眉心紧紧的锁着:“他们人呢?”

“我让燕北飞送他们回老家去了。”

他道:“我真该感谢你没有卖掉他们。”

采筝一愣,随即便明白他是在讽刺她卖掉鸣翠的事,当仁不让的冷笑道:“我只卖贱人,你的亲眷,我自然得悉心照顾了。”

郁枫重新低下头,玩着手指,就像他每次局促不安的时候一样。有的时候,小动作会出卖一个人。采筝发现了,便明白他在紧张。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不是已经让碧荷去问燕北飞了么?你可以自己去问他们,如果他们胡说八道,你大可就地惩罚他们。”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不管真假,你自己都能应付吧。”采筝道:“你不再需要我照顾了,再说,我也照顾不起了,有孩子就够我受的了。”

叶郁枫闻言,狐疑的抬眸:“这件事对于你,难道一点触动都没有?”

“有,但远不及某些人欺骗我来的震惊。”她道:“当然,身世对某些人来说也是欺骗的一部分。”采筝微微摇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否则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吃惊就得大喊大叫吗?”他冷声道。

采筝明白了,他在跟自己闹脾气,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要抢着她回答。于是采筝干脆闭口不言,只冷冷的盯着他看。

一个丫鬟生的庶子罢了,她哪里配不上他?

之前,他虽然傻,但毕竟是侯府的嫡子。

现在呢,就算他神志清醒,聪慧机敏,但身世寒微。

她配他,绰绰有馀。

半晌,仍不见他吭气,采筝适度的提醒他:“幸好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仅你我知道?假如这件事是真的,侯爷跟太太会不知道?”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串〖墨斋小说。Com〗闷闷的回答。

采筝不由得轻轻蹙着眉心,他居然称呼父母为‘侯爷和太太’,难道他已经肯定自己的身世了么。

她吐出一口气,故作强势的冷笑道:“是啊,肯定知道的。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何要保守秘密至今了,尤其是太太,真真叫人匪夷所思。”

“颜采筝,你要是不能替我分忧解难,你就闭上嘴巴,行吗?”

他第一次对她用这种口气。

以前他憨憨傻傻的,就算发脾气,也是跟她撒娇,哪里这般冷酷。她瞬间,眼睛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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