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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wan)-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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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到山庄,是不是就有空给我生儿子了?”
采筝扑哧一笑,打了他一下:“讨厌,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她就从悲伤的掉眼泪,到高兴的眉飞色舞了。
他好像又被她给骗了。
光靠口头保证,她永远不会变成贤妻良母。郁枫负气的想,如果对丈夫虚情假意是休妻的理由之一,她颜采筝早就应该被扫地出门了。
“郁枫?”她唤他,声音甜的能挤出蜜来:“你刚才为什么跟我发脾气呀?”
瞧吧,开始秋后算账了。他装傻,哼唧道:“不记得了。”
“你要拽鸣绯上床,要她陪你上床,你不记得了?”
“……”秋后算账,妥妥的。他指出她的缺点:“谁让你不温柔,见到我就训斥我……”
她歪着头笑盈盈的看他:“那我现在温柔吗?”
他十分没定力的点头:“……温柔……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在外面的时候,不厉害点,婆子们都不听我的,有的时候见了你,一时半会改不过来。等咱们到了山庄,我不用整日面对讨人嫌的亲戚们和下人们了,脾气自然好了。”她在他胸口上画着圈,笑着许诺:“倒时候,我会天天这么温柔的。”
他敏锐感觉到妻子有目的,他道:“……太好了。”
“所以,你千万要卖力的闹腾,让咱们去山庄这件事,得到爹娘的允许。”她甜笑。
唉,明知道是假的,他也愿意看到她笑,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笑:“好。”
他猛地一怔,不对啊,妻子打他一巴掌,他受着,转身给个甜枣,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捡了。
他痛苦的想,自己可真没出息。
11。59第五十九章
采筝在郁枫的书房内待了足有半个时辰了;早上起来之后,她就一头扎进了这里。因为她怀疑,郁枫就是在这里被人下毒的;除了读书的时候,郁枫几乎都是跟她在一起的。她不在的时候,他身边也有丫鬟跟着;盘问了鸣绯她们;她们各个都说没有异样。
那么,他的书房便是最可疑的地点了。
采筝屏退左右;一个人在屋内左瞧又看;翻翻这里;动动那里;不过放任何的蛛丝马迹。从墙角的书柜开始,一寸寸的探查,希望能看到可疑的粉末。可惜,一无所获。
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间瞄到桌上的笔屏,发现笔屏上挂着的毛笔,少了一支。她狐疑的嘟囔:“被人偷了,不偷值钱的,偏偷狼毫笔吗?”
“啊!”她恍然大悟,猜测道:“毒药是不是藏在笔杆里,需要的时候,拧开取药下毒。”抓过其中一支,拿起镇纸,高高举起砸碎了笔杆,可惜里面空空如也:“……猜错了,唉,算了,如果能离开家里,不管是谁买通了哪个丫鬟下的毒,这从走了,只带碧荷跟鸣绯,看他如何再收买人心。”
采筝正思虑出神,便听碧荷在外面喊她:“少奶奶,太太来了。”
“知道了。”她不仅没着急动身,反而坐下来,继续研究那几支毛笔。严夫人来探望儿子了,郁枫会跟她说去山庄的事,太太必然不许,郁枫必然闹腾。她现在不能回去,等尘埃落定了再说。期间,太太又派人催了两次,采筝才慢悠悠的回去。
一进门,便听到严夫人苦口婆心的在劝:“山庄那边没修呢,什么都没有,你去那儿干嘛呀,不好玩的。郁枫,你走了,老祖宗想见你,可怎么办?”
郁枫在耍赖:“我要去,就要去——现在就要去——”
采筝装作不知请的走进去,慌慌张张的道:“呀,这又是怎么了?”严夫人见儿媳来了,顾不得责怪她姗姗来迟,拽过她到一旁,问道:“他要去京郊的山庄,这事你知道吗?”
“昨晚上说过,我没当回事,怎么,他这是……闹着要去?”
严夫人揪心的道:“就是一个破宅子而已,许多年没修了,更没什么人去住过,只留了几个做活的下人,根本没法住人,去不得,去不得。”
和采筝预料的一样,夫人不会一下子答应。她为难的道:“不让他去,定要闹的。人还没休养好呢,这样大吵大闹的,多伤身呐。依儿媳之见,不如去住几天,他觉得苦了,自然就回来了,再让他去,他都不去了。”
严夫人仍旧摇头:“这事,绝对不行,没得商量。在府里,上下几百双眼睛盯着,还出岔子,去了那边,没人照管你们,更是不行了。”
所谓的没人照管,应该是指逃离婆婆的眼皮,她没法管教他们夫妻俩了。采筝见婆婆态度坚决,已做好了长期闹腾的准备,不急一时,道:“……可他执意要去,要怎么办呀,郁枫现在也不大听我的话了。”
严夫人叹道:“听不听你的话,你都要劝。”
正巧这时,郁枫在里面嚷:“你们不许背着我说话——”严夫人便朝儿媳使了个眼色,让她进去劝郁枫。采筝默默垂首,小步往里面去,假意劝道:“我来了,你身子要紧,可不能生气了,咱们有话好说。”
郁枫不达目的不罢休,吵着嚷着要去湛明山庄。但是任由郁枫闹腾,严夫人就是不松口,采筝看得出,她表情坚定,毫无动摇的神色。
采筝不免有些灰心,难道让郁枫离家这件事比娶她还难?就在她暗自嘀咕的时候,就见李嬷嬷走了进来,道:“太太,少爷,少奶奶,老太太让大家过去一趟。”
严夫人拧眉道:“没看这忙着呢么,回老太太,稍迟一会再去。”李嬷嬷瞅了瞅一地的狼藉,知道少爷又在闹脾气了,这对太太来说,是头等大事。但此次老太太的号令也不容迟缓,她再次开口:“老太太不光请了咱们这院的,连东苑的人也叫上了。恐怕有大事要交代。”
严夫人犯嘀咕,她最近虽然陪老太太的时辰少了不少,但她有什么要吩咐的,应该不会瞒着自己啊。她对李嬷嬷道:“……派个人回老太太,说马上就过去。”
没法表演下去了,趁早收了这股闹腾劲儿去见老人家罢。她对郁枫道:“这事改天再说,老祖宗要见咱们呢。”
不料郁枫根本不想见老祖宗,因为每次见到老人家,老人家只会一个劲儿的喂他吃的,很是无聊。今天外面又冷,他不想动弹。郁枫往床上一滚,嚷道:“当我被药死了,我不去。”
严夫人彻底无奈了:“郁枫……”
他埋头在被子里:“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当我被毒死了!”采筝嘴角抽了抽,挤出一点点的笑意,凑到丈夫耳边,压低声音道:“别装了,现在是正经事。”
“谁装了?我哪都不去!”郁枫道:“你们干脆毒死我罢,我想做的,做不成,不想做的,你们逼着我做!”
“……唉——你是愈发能拿捏你母亲了——”严夫人最终还是妥协了:“随我去见老祖宗,去山庄的事,回来好商量。”
郁枫从衣袖间露出半只眼睛:“真的?”
严夫人道:“娘什么骗过你?”然后扶着他起来,唤来丫鬟给他穿戴,出门坐车去见老太太。
在见到老太太前,采筝并没多想,等到了地方,看到满屋子的人,她才隐隐觉得不好。
有种预感,今天要有大事发生。她侧眼看丈夫,他可能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安静了下来。
除了老太太外,东西两院的四位老爷太太也都在列。郁坪、郁城和郁栋都在,采筝没看到陌生的面孔,便猜那个断了腿的郁彬,可能因为不方便,没有来。
按辈分,男女分开坐。像采筝这样新入门的媳妇,惨了点,只能站着。不过郁坪媳妇和柔瑗,也是同样的待遇,大家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眼,彼此又都低下了头。
众人沉默着,显得厅堂里越来越安静,静到采筝连呼吸都压着。不过,她虽然低着头,但能感觉到老太太的目光在慢慢扫视屋内的所有人。
“你们当我老了,不中用了,事事由着你们自个的性子乱来!”老太太突然发声,吓的众人一个激灵。她声音高亢而愤怒,与大家印象里的老太太判若两人。
“娘……”叶显德再坐不住,起身奉茶,劝道:“您消消气……”
“住口!”老太太怒道:“给我坐下!任何人不许再插嘴!”叶显德只得灰溜溜的坐下,低头听母亲训斥。
“我也知道自己老了,所以家里的事,我不管了,交给你们自己处置。”老太太严厉的目光扫到严夫人和尚夫人脸上:“我信得过你们,可你们呢,好好瞧瞧,家里乱成什么样子了!以前我睁只眼闭只眼,以为你们还能好,可过了年,你们愈发不成样子了。父不父、子不子,兄弟骨肉间更像是仇人!”
采筝瞄了眼郁坪,见他勾着嘴角,显然没把老太太的话当回事。
这时,老太太便直接骂到了他头上:“郁坪,跪到这来!”使劲杵了杵拐杖。
郁坪咬唇,撩开衣摆跪到了老太太的脚踏前,以为老太太要打他,很识时务的道:“孙儿错了,请老祖宗责罚。”
“我罚你什么?罚你把兄弟的丫鬟摸上手吗?”老太太俯身字字带怒的训他:“咱们府里向来厚待下人,老侯爷活着的时候,人人都道他宽厚,结果你呢?你不喜欢的丫鬟,莫名其妙的没了,传出去,外面的人要说咱们宁安侯府草菅人命的!你妹妹还没嫁人,你怎么不寻思给她攒个好名声?”
郁坪负气的想争辩,想了想,把这口恶气咽了,低头认命的道:“您教训的是,孙儿知错了。”
老太太抿了抿唇,下达了对他的处置:“长芦的盐运的李家欠咱们府里银子,你不是负责修园子吗?明天动身去取银子。”
郁坪大吃一惊:“银子的事,修书一封,让李家派人送过来就是了,何必让孙儿千里迢迢登门去要。”
尚夫人不敢开口,但眼睛紧迫的盯着老太太,不住的点头,十分赞同儿子的话。
老太太道:“你不登门,人家凭什么乖乖的给你送上门?吃喝能耐,让你出门替府里做件事,简直像杀了你一般难?这么废物的话,你什么都不用做了,在家养着罢。”
“我去,我去!”他今日不从,老太太便会罢免他在府里的一切事务:“明天便动身。”
老太太闻言,面无表情的一挥手:“带你媳妇下去吧。”这时郁坪媳妇站了出来,在丈夫身边跪下,朝老太太磕了头,然后跟着丈夫郁坪一并出去了。
采筝明白了,老太太今天是要挨个收拾这帮‘不肖子孙’了。郁坪出去后,气氛更压抑了。
“郁城,你过来!”
郁城心中有数,早猜到哥哥完了,就该轮到他了,并不紧张,神态自若的跪到老太太脚踏前。只是他比哥哥郁坪运气差多了,刚跪下就被老太太当头打了一拐杖。
“啊!”郁城捂着额头,倒抽冷气。
“这是替你爹娘教训你的!书读的不怎么样,打起人来倒是越发能耐了。”老太太数落郁城:“这般好拳脚的话,干脆不要读书了!读了也是白读!”
“孙儿错了。”
“找到你们头上了,你们都知道自己错了,不问你们的时候,你们谁都不知道有错!”老太太抡起拐杖照准郁城肩上又是一下子,打的郁城吃痛,她气道:“我已经跟你爹娘说了,已经给你捐了一个监生,收拾收拾去就国子监读书罢!”
话音刚落,采筝便见柔瑗哭着跑了出去,扑到老太太面前道:“我们成婚还不足一年,他去国子监读哪门子的书,他走了,撇下我一个人要怎么办?”又转向自己的公婆,哭道:“这么大的事,二老为何不跟儿媳商量商量,这不是逼我去死吗?”
尚夫人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这时,老太太把拐杖光光砸向地面,呵斥道:“你怎么这般容易去死?!老侯爷南征北战时,我一个人在京城照顾叶家老小,其中就包括你娘。郁城不过去是国子监读书,你就受不了了?要是战事来了,你这个废物,还不得立即死了?”
柔瑗被骂的不敢回嘴,但仍旧掉眼泪,嘟囔道:“这也太突然了……哪有这样的……”
郁城冷声道:“捐的监生,孙儿不要,以后就算中了举人,也要被人看不起!”在国子监在读的监生,可以分成三种,蒙荫、的花钱买的,各地县学举荐的。其中最被人瞧不起的便是花钱捐来的监生头衔,一般只有民间有钱的平民才捐来充门面的。在他看来,老太太出这一招是在恶心他。
“这还不是为你好吗?不想当花钱买的例监,谁让你老子不是功臣名将,没给你蒙荫的资格!”
采筝一怔,心道老太太果然狠辣啊,挖苦人直中要害。郁城的父亲不是她亲生的,乃是庶出。她此时这么说,分明是骂郁城的父亲是庶出,没法蒙荫子嗣。果然,再瞧郁城,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老太太又道:“别管这监生是怎么来的,你成了国子监的监生,可以直接参加明年秋天的乡试,省了不少麻烦事。如若不然,你要猴年马月才能过了童子试,弄个秀才的功名?去了国子监读书,好歹有个充门面的头衔!”
郁城被老太太连番打击,已经面色赤红,羞愤异常了。这世上,讽刺一个读书人屡试不第,简直是最恶毒的诅咒。他噙着泪道:“孙儿去读这个监生!”
柔瑗哇的一声哭开:“你怎么能去呢,你去了,我要怎么办呀?”
郁城的‘判决’已定,他朝老太太磕了头就要拽着妻子离开。不想柔瑗一把推开他:“我不走,我要留下看看老太太是不是独对咱们这院这样!”
尚夫人急的站起来,呵斥她:“胡说什么,还不下去?!”
柔瑗偏不,梗着脖子道:“只看看老太太偏不偏私罢了,把大哥赶走了,郁城也赶走了,剩下的都留给小傻子了。”
老太太恼然大怒:“混账东西!还不住口!”
采筝瞅着柔瑗,心道她如果不是跟夫家沾亲带故早就被休掉了吧。
“不愿意我在家里,我也不待了!”郁枫此时站出来,嚷道:“我搬到山庄去住,离你们远远的。”
老太太痛心疾首的道:“郁枫,错又不在你,你别走,让他们走!”
一句话道出玄机,众人全明白了,老太太是要赶走跟宝贝孙子郁枫有罅隙的两个兄弟,让他在府里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这次,尚夫人脸色也不好看了,怒而起身,对柔瑗道:“别喊了,喊了也没人听,快随我回去!”一副就要愤而离场的架势。
郁枫指着柔瑗道:“我们走,不理你了,你只会欺负采筝!”
柔瑗一跺脚哼道:“我们欺负人?你媳妇动手打人的事,你怎么不说?”
采筝见事情牵扯到了自己,马上到老太太面前,低眉顺眼的小声解释:“……那天……我见夫君受伤,情急之下,才动手了手。”
老太太决定把偏私进行到底,道:“打就打了,有些人就是欠敲打。”
柔瑗一听,哭的更凶了:“何必说是‘某些人’直接骂我们便是了,郁城该打,我也该打,老太太不如下令直接打死我们算了!凭什么我们离家,郁枫留下来享清福!他不走,我就不活了。”说着,摆出要撞柱而死的模样。
采筝能够理解柔瑗的恨,她和自己斗了这么久,就没赢过。要是这次再输了,更没翻身的可能了,索性放手一搏,豁出去了。只是,她这次哭闹,正中采筝下怀,巴不得柔瑗以死相逼,胁迫老太太同意让她和郁枫去庄上呢。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都别拦她,我看她能怎么样?!”
正闹得不可开交,打门外溜进来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走到叶显德跟前,道:“不好了,老爷,公子说他发现府里的传家笔洗有蹊跷。”
叶显德正焦头烂额,但听到这个消息,不觉身子一凛:“什么?什么蹊跷?”
“公子说……可能是赝品。他才发现,就打发奴婢过来通禀您了。”
严夫人离丈夫最近,把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当即心里便颤抖开来。她就知道,郁彬这个滑头回来没好事,这不,让他瞧出笔洗有问题了。查来查去,保不齐查到郁枫头上,儿子再经受不起侯爷的打骂了。
趁事情没穿帮,得让他躲出去。
严夫人一咬牙,对老太太道:“既然有人不容我们郁枫在府里,我们就不待了。郁枫想去湛明山庄,就让他去散散心罢。”然后回眸对尚夫人道:“这样,总该行了吧。”
60第六十章
采筝虽然高兴;但同时也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一下子就转变如此之快。看婆婆的样子,也不像是被能柔瑗她们挟持的人。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不管婆婆为何改变了主意,当务之急是别让她反悔。
采筝扶过丈夫;双双跪到老太太面前。她顺着婆婆的话;对老太太恳切的道:“兄弟们都走了,我们不走;怕是有人不服气。这个不能因为我们散了;请老太太肯许;让我们也离家……”
老太太态度比当初的严夫人还坚决;一口否定:“让他们走,你们不许走!”
叶显德沉着脸,冷声呵斥妻子:“胡说!郁枫从没离开过家里,怎么能单独离府!庄子上哪能跟府里比,好人去了,尚且要吃苦,别说他了!”
说辞太老套了,采筝挑眼睇了眼侯爷,又将目光放在婆婆身上,她有种感觉,只要婆婆同意,这件事便成了一半。
那边厢,柔瑗听到老太太这般袒护郁枫,哭嚷道:“没想让您一碗水端平,可也不能相差太多呀!我们这边的,人人都可以弃之,只有叶郁枫是好的吗?”
“你说的对!嫡子嫡孙,自然与你们不同!”老太太估计被气糊涂了,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此话一出,尚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老太太表面上看着对儿孙们各个不错,其实嫡庶观念早就沁入骨子里了,郁枫傻成那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嫡孙早就不重要了,偏偏老太太还把他当宝。
事情闹成这样,各方都撕破脸了,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罢。尚夫人道:“我们不好,以后不打扰老太太清静,免得老人家看我们心烦!”厉声呵斥郁城和柔瑗:“还不回去!别碍老祖宗的眼睛!”
“我不走——我不走——凭什么颜采筝这个女人,上蹿下跳,搅的家宅不宁的女人不走?”柔瑗的生母是府里的庶女,没少听自己的母亲讲老太太苛待庶女的事,从小就对老太太有怨气,现在老太太又‘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当然不肯罢休。
郁城早就被吵的心烦了,恨的去捂妻子的嘴巴:“别闹了,快走罢!”柔瑗推开丈夫,指着采筝的鼻子骂:“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也要离府,谁不知道你嫁给这傻子,是奔着四少奶奶的位置来的!跟你爹一样,贪慕权势,你肯离府?离开府邸,你四少奶奶还怎么发号施令?虚伪!假仁假义!”
郁枫气哼哼的站起来,扯着妻子向外走:“吵死了!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不走,咱们走!”
“哎——”采筝被他硬拖着出了门。一边踉踉跄跄的向外走,一边还能听到身后众人在喊他们,但郁枫不做理睬,大步拽着妻子离开了。
室外春风拂面,加上耳朵突然安静下来,采筝深吸一口气,瞬间觉得浑身轻松了。
郁枫还因为柔瑗的叫喊声烦躁着,他以前错怪妻子了,柔瑗才是真泼妇,跟她比起来,妻子的喊叫只能算是柔风细雨。他嘟囔:“她可真吵……”
采筝微微咬唇,回眸瞅院门的方向:“母亲怎么突然同意咱们去山庄了呢?”
“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担心郁城他们紧随其后出来,郁枫拽着妻子往自己的院子走。他多日没出门,身子又弱,冷不丁被风一吹,鼻子发痒,侧头打了个喷嚏。
轮到采筝紧张了:“别说话了,咱们快回去。”
在回廊上走了一段路,转弯的时候,视野再度开阔,采筝不经意的望去,忽然看到在不远处的回廊下坐着一个身披月白色斗篷的男子,他身边摆着一个轮椅,由一个小童推着,他则眼神淡然的眺望着园中新抽芽的点点翠绿生机。
这……八成就是郁彬吧。
“这人,你认识吗?”
郁枫皱眉摇头:“不、不认识。”说完,他几步跑过去,质问那人:“你是哪个院子的,在这里偷懒?”
郁彬被问的一愣,但发现是郁枫后,笑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
“你到底是谁呀?”郁枫希望每一个人都认为他是没威胁的傻子,尤其是精明的郁彬。
“郁彬,你忘了?”
“哦——断腿的那个哥哥!”郁枫好像想起来了,一边点头一边说。然后指着他的轮椅道:“我想玩,我要了!”
“这——”推轮椅的小童吓坏了,赶紧求救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郁彬无奈的笑道:“现在不行,等我不用了,再送你罢。”
“不——现在就要——”
采筝忙赶过来,低声劝丈夫:“这个旧了,咱们不要,我让人给你做新的。”又向郁彬抱歉的道:“哥哥不要怪他。”
郁彬很和气的道:“唉,我哪能怪他。也怪我,我不应该路上停留。对了,你们是从老祖宗那里来吗?父亲大人在那里吗?”
采筝垂眸道:“在。”回答完,轻轻推着丈夫继续往前走:“别着凉了,咱们走吧。”
郁枫留个心眼,走了几步,回头问道:“你找爹干什么?”
郁彬正往轮椅上移动身子,苦笑道:“刚才我在大书房,偶然看到咱们府里的笔洗……好像有点问题。”
采筝一惊,她几乎忘了笔洗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穿帮了,顾不得再跟郁彬说话,她赶紧推着丈夫继续往前走,并低声道:“我知道,母亲大人为什么要咱们离开府里了。”
郁枫不时回头看郁彬的去向,眸子里隐隐藏着不安。他和这位庶兄并不熟悉,在他印象里,郁彬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后来他病了,郁彬也外放做官了。
可是事情再次发生的这般巧,他被人下毒,郁彬就回京城来了。
“我说,我想明白为什么母亲允许咱们去山庄了!”采筝见丈夫盯着郁彬的背影出神,忍不住提醒。不想丈夫噘嘴苦兮兮的看她:“我想玩那个椅子……”
“……”她一字一顿的道:“你听到了吧,他说发现笔洗有问题了。笔洗的事,你总记得吧。”
其实郁枫也很担心,他倒不要紧,他爹一向对他没好印象,可是采筝不一样,事情穿帮,她就成欺瞒侯爷的罪人了。
“啊!”他做恍然大悟的样子,紧张兮兮的看妻子:“那咱们怎么办啊?”
“……在被揭穿前,躲出去。”最好在侯爷暴怒想打人的时候,让他找不到郁枫的人。
“那咱们快跑吧。”说罢,拽着妻子的手就往前奔。采筝无奈的唤他:“你慢点——慢点——”跑了一段路,她再跑不动了,嗔怪他:“不要命了,身体还没好呢!”
“好了!我还能背你哪!”他当真来抱妻子,想背着她走。
采筝慢慢向后躲:“大白天的,别这样,叫人看见了不好。”但郁枫哪里听她的话,过来扑她,吓的采筝拔腿就跑,幸好离自己的院子已经很近了,她一口气跑进了屋里,吓的看屋子的碧荷以为出事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少奶奶,出事了吗?”
郁枫紧跟着妻子的步子追了进来,一把搂过她入怀:“嘿嘿,抓住你了。”打横抱起她,往屋里走:“让你跑,瞧我怎么罚你。”
原来是少爷和少奶奶闹着玩。碧荷很知趣的叫了其它的小丫鬟退了出去。
采筝很警觉,只与他搂搂抱抱的,亲了几下后,就准备把他赶走:“好了,大夫说要节制,身子要紧,可不能胡来。”
“哼,你又不温柔了。”他戳她胸口:“泼妇要受惩罚,你说,怎么罚你?”
她勉强笑着,甜腻腻的道:“真的不行,不是我不给你,是为了你好。”
“鬼扯!你是为了你自己好,怕我弄疼你!”多说无益,不如直接行动。手探进她裙里,费了一番功夫,穿过层层衣裤,触及了她的肌肤。他笑不出来了:“你来月信了?”
难怪她不挣扎,只在口头上警告了他几句。
“天意难违。”采筝道:“老天爷让你好好养身体,我也没办法呀。”
他脸色难看,不满全写在脸上。
她来癸水,意味着肚子不争气,还没动静,他愁眉苦脸的,她便也难过起来,无奈的嘟囔:“我也不想这样啊……”
“采——”他才要开口,便听门外有丫鬟禀告:“少爷,少奶奶,太太来了。”
“大白天的,关窗户关门在里面干什么呢?”严夫人的声音传来。
采筝赶忙下地理了理衣裳,站着恭候婆婆。她暗自后怕,幸好没做别的事,否则可就惨了。
郁枫锁紧眉头往床上一仰:“没干什么,等死!”
话音未落,严夫人已经走了进来,见儿媳妇恭恭敬敬的站着等她,很是满意,不管四仰八叉的儿子,笑着坐了下来:“老太太答应了,让你们去庄子上住几天。”
郁枫腾地坐起来:“真的?”
严夫人道:“老太太说端午节到庄子上过,先让你们过去哨探哨探。可没说让你们常住。”
这就够了,先离开再说。郁枫嘿嘿笑着,又躺回床上了。采筝惦记着郁彬发现笔洗的事,拐弯抹角的问:“侯爷也答应了?”
严夫人冷声道:“老太太答应了就行了,旁人说一百句顶不了老太太一句。”
就是说侯爷没拗过媳妇和亲娘。采筝道:“是,听老祖宗的。”笑呵呵的对丈夫道:“这回高兴了吧。”
严夫人轻声叮嘱采筝:“出去住两天也好,府里太闹腾了,庄子上清静,郁枫休养的还能更好些。尽快上路吧,我已经派人先过去知会了,庄子上的几个老仆这会已经开始打扫迎候你们了。”
“是。”
“多带点人手,尤其是大夫,让冷大夫跟着你们一起去。”
郁枫反对:“他是庸医!”
“总比没有强!”严夫人道:“到了陌生的地方,最怕的其实小病小灾,稍微不注意,就成大麻烦。”
“是。”采筝有自己的主意,不管带着谁,出了府,他们鞭长莫及,她看谁不顺眼,想撵谁撵谁。
严夫人事无巨细,反复叮嘱儿媳妇。采筝连连点头,但是郁枫已经不耐烦了,哈欠连天。
“说一千道一万,有些事,现在也预想不到,等你们到了,遇到什么事,及时派人回来告诉我便是了。”严夫人最后叹道。
“是。”采筝仍旧回答这个字。
—
湛明山庄是祖上留下来的避暑用的庄园,但最近几年,老太太岁数大了,侯爷又不喜欢这里,主子们便来的愈发少了。不过,还是留个几十个仆从负责清扫院落,看护庄园。听说小主人来了,在这里等待了几年的牛管家激动的老泪纵横,一大早就率领所有下人在府门口等待小主人的马车。
郁枫一下马车,郁枫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少爷,您还记得老奴吗?”牛管家弯腰拱手道:“老奴一直等待主子们再来庄上,终于让奴才们等到了。”
郁枫没有理会他,向庄子内走去。牛管家赶忙跟上去,采筝亦紧随其后。庄子内,前院是下人们住的地方,因常有人走动,看不出荒凉来,但到了后院,就看出常年没人住的痕迹来了,尤其推门进屋,竟有一股子彻骨的凉意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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