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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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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幅窝囊样我就恶心……”
越说越不像样子。
山奴却比拂影还要生气,两颊气的绯红,挽起袖子一副打架的样子。
拂影忙上前拉她,对着山奴调皮的眨了眨眼:“我们去别的地方。”
嫣然一笑,百花齐放一般。
山奴一呆,就连那个女子也是一呆,待两个人走出屋子,她才记得开口大骂:“两个贱人,又去勾搭男人吧……”
流水潺潺。
清凉的水打湿了河边的河草,仿佛滴滴晶莹泪珠,清澈的溪流流过一块块褐色圆润的卵石汇入不深的湖心。
山间,青草芬芳,水汽迷蒙。
拂影脱了丝履,优雅的跳进去,水尚不及腰,素色的裙裾随着水面飘起,鼓起一朵花苞。
水光粼粼。
扯去发上挽着的丝带,乌发长泻,落入池里,绸缎一般。
月色渐浓,波光潋滟中,美人如斯。
清凉的水打湿了身上的衣,曲线遗漏无疑。
水做的肌,冰做的肤,月色下,透明白皙。
回过身,看到岸上傻傻站着的山奴,嫣然一笑:“下来啊,舒服极了。”
山奴脸色一红,小心的下了岸,见她笑得畅快,忍不住迟疑询问:“我们,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吧。”
拂影陶醉的一笑:“以天为盖,以地为庐,不好么?”
山奴嘴角一抽,显然后悔和她一起跳下来,半晌才支吾:“到了深夜,会很冷。”
秋波般的美目立即瞪了起来,不安的捂住唇,懊恼得说着:“我倒忘了……”
山奴脸色一滞,茫然的看着她。
拂影被她看的颇不好意思,抿着唇,踌躇的说着:“我在书上看过怎么取火,不如试试吧。”
闻言,山奴立即笑起来,小脸上带着少许崇拜光芒:“你读过书,一定懂得多。”
拂影心中突然涌出从未有过的心虚感。
都道钻木取火。
两人手上都磨起蛋粉水泡,极不容易才取得一点星星之火,弄了半天,白皙的脸上染满灰烬,只露一双潋滟眼眸,两人对视半晌,突笑起来,这时堆在地上的枝也终着了起来。
不大的火苗,短促的跳跃,照着两人沾满灰烬的脸。
山风一吹,果真冷了起来,刺一般的直入肌肤,指尖冷的发凉,拂影蹲下身,望着水面依稀映出的倒影歪着头洗去脸上灰尘。
星空璀璨。
落入河面的月影被拘起的水光打得支离破碎。
风中带着青涩青草气息。
倒影中的眉目变得清晰起来。
她背对着山奴,终于忍不住问出声:“山奴,你知道……怎样离开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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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九章鱼沈雁杳]
第九章
“离开这里?”
山奴的声音很是惊讶,随后喃喃:“这里……不好么?”
拂影怔了怔,惊诧的回头:“你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么?”
“我在这里主惯了,有吃有喝,为什么要离开。”
山奴的眼神很不解。
拂影起身,十指攥住山奴的衣袖,心绪略略不稳:“山奴,你听我说……”狠狠的吸了口气,才道:“我要离开这里,你告诉我,顺着这条河能走出那人的势力范围么?”
“那人……是谁?”
“那人……就是……”蹙着眉极力记忆那人的名字。
——“轩辕菡,记住这个名字,它会是你这一辈子的主人。”——
脑中魔音一般响起他的声音,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能够彻底的甩开。
“就是轩辕菡!”拂影激动的语无伦次:“你告诉我,顺着这条河,能不能离开这里?”
山奴闻言却猛地瞪大了眼,随后虔诚的双手合十,口中喃喃有声:“罪过罪过,她是无心说主子名字的。”
拂影目瞪口呆。
风过,树叶沙沙下落,惊起鸟儿数只。
又好气又好笑,站起身,眺望远处,夜色里枝叶浓郁,银色的河流蜿蜒而下,波光粼粼。
穿上鞋袜沿着河岸往前走,山奴却急急得拉住她:“影奴,你若逃跑被人抓回来要吃鞭子的,况且……”
话到一半,却呆住了。
拂影眉梢带笑,亲昵地抬手轻拍她的脸,声音温柔悦耳:“我总要试试,他们若问,你就说不知,要懂自保,明白么?”
山奴懵懂的点头,却又拉住她,慌乱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暗黄纸包,塞到她白皙的手中。
拂影疑惑的要打开。
她伸手按住她,眼眸中带着认真:“这是雄黄,山中虫蛇众多,这雄黄能避蛇蚁,你……你要小心些。”
蛇蚁……么?
前是龙潭,后是虎穴啊!
收好纸包,感激地朝她点头,嫣然而笑:“谢谢你。”
夜色渐深,浓云层叠遮住皎月。
一阵风吹来,全身冷的发麻。
举目都是绿树枝叶,远处黑隆隆一片,看不清稀。
不知何时,丛林生出稀薄迷雾。
脚上的鞋已被河水浸的湿透,溪水流动声,虫鸣声,各种古怪声音不绝于耳。
她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大胆的决定。
可是,她的机会只有今晚。
突觉颈后凉意顿生,历时不敢动弹,耳畔隐约可以听到“嘶嘶”的声音,只觉心几乎跳出来,鼓足勇气猛地回头,却见一条花色长虫盘在枝上,豆大的眼睛冷意绝然,吐着腥红的信子仿佛随时都回扑过来。
她知道袖中的雄黄起了作用,若没有这雄黄,这怕那蛇早已扑过来,哪里还有机会让她躲闪。
饶是这样,心几乎紧张的涨破,惊吓得连连退后几步,踩进溪里,水花乱溅。
一时间,吓得脸色惨白如纸。
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林子里树叶腐臭、动物皮肉腐烂的味道充斥鼻底。
雾气渐浓。
终是不能再走下去,在附近找了几个断落的枯枝,蹲下身取火。
隐约可以听得到蛇身滑过粗糙树皮发出的细碎声音,冷风吹来,阴森寒冷,手下的枯枝却因潮气太重迟迟无法点燃,急得额上汗水满溢。
细细的发粘在脸上,狼狈不堪。
擦去额上汗水,试着走进林里去找些干的枯枝来。
脚刚刚踏进草里,脚边传来虫体爬过的细琐声音,身后那条蛇缓缓绕过枝干,红信吞吐,依然对她虎视眈眈。
碧绿的草汁沾染素色裙裾,掌心冷汗直冒,又怕走失,撕了裙角做了几个简单记号。
怀中的枯枝终于从几个变成一堆,轻松了口气,沿着原路返回。
这时身后却猛地吹来一阵狂风,飞沙走石一般,树枝乱摇,枝叶婆娑,怀中枯枝猛然落地,裙角飞扬。
茂密枝叶间,一只花白纹样的大虫从石上跳出来,目似铜陵,双爪略按,俯身似要扑过来。
拂影脑中第一个影像便是“跑”,可是,她的速度远远比不得它的速度,只要一转身,大虫扑过来,就会立即毙命。
瞪大了双目,小心的后退,余光扫到一个不大的石缝,心中已有计较。
那大虫显然已失了耐心,往上一扑,从半空猛地蹿下来。
拂影惊呼一声,用尽全力向那石缝跑去,宽窄刚刚好,身后巨大的阴影压上来,暗道不好,随即腿上传来剧痛,情急之下,用力一拽,只听身后“嘶”的裂帛声,身体已经钻入缝中。
那大虫身姿庞大,捉不到她,只好用前抓乱抓,拂影惊得忙往石缝深处躲去。
虎目寒意顿生,怒吼一声,却似山崩地裂一般,枝叶乱响,石上泥土崩裂,直直落到头上、颈上,奈何却动弹不得。
那大虫见捉她不着,只守到远处,原地乱转。
松了口气,拂影这才觉得腿上痛的厉害,低头一看,裙裾被撕裂一块,从大腿到脚底,白皙的腿上血色淋漓。
幸好也只是擦伤。
石缝中阴森刺骨,虫蛇众多,拂影只觉全身汗毛直立,猛然发现头顶上方,一条蛇悬在半空,夜色里,绿色的眼睛阴森寒冷,红信直吐。
惊得几乎叫出声来,转头向外看去,那大虫已经没了踪影。
哪里敢顺着原路返回,石缝蜿蜒崎岖,隐约可以通到另一面。
仗着胆子向另一方向挤去,凹凸不平的石壁磕磕碰碰,锋利的石壁刮破衣衫白皙皮肤上猩红丝丝缕缕,脸上也已挂彩,整个人只衣衫褴褛,狼狈不堪。
挪到壁口,微微探了探头,并未发现那支大虫,亦不敢放松警惕,在脚下踢了一块石子出去,石子落地有声,也未见那大虫过来。
这才稍稍放了心。
一出石缝,大步向河边跑去,野兽大多怕火,生了火便不敢靠前,哪知拂影受了伤,野兽对血腥气西及其灵敏,还未到河岸,只觉狂风大作,枝叶乱摇。
虎啸长鸣。
什么也来不及想,脑中只剩一个“跑”字。
身后,那大虫已追上来,四足带风,虎目灼灼。
拂影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却因腿上受了伤,疼痛难忍,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扑通”一声跌倒在河中。
流水潺潺,却猩红浸染。
回头,那大虫已经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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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十章半槛疏光]
眼前空白一片,她只看得到那只大虫扑来时,前爪滑过夜空掠起一道光亮的弧线。
全身已经没了力气。
她在想,自己是否会被一口咬破脖颈,顿时毙命,那样,也不至于太痛苦。
这时,却突觉眼前一花,腰际突被一个有力臂弯抱住,寒香萦绕,体温温热,不自觉地抓紧了那人衣襟,身体被顺势带向一旁。
水花四溅,她看到那人黑色的衣上细细绣着的金线发出轻微的光。
紧贴的,是有力强壮的心跳声。
身体同时停下,眼前一双黝黑不见底的双眸,唇靠的极近,灼热的鼻息喷涂到对方的肌肤上,温湿清香,呼吸可辨。
大虫却又一次扑了上来,他松开她,站起身来,夜色里,未看清他怎样出招,那虎已经“啪”的重重落到水中,腹部被直直剖开,河水中血液沉积,红的骇人。
拂影急急得从水中爬起来,脸上血水四溅,身上大小伤口无数,一条红色血痕从雪白大腿蜿蜒膝盖。
他直直站在上游看她,黑衣如墨。
手持软剑,剑身血色幽幽。
俊美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黝黑的眸像是冬夜不见底的幽湖。
半晌,他才皱起眉头,冷冷打量她。
拂影烦躁的抬起头,丝毫不理会他的救命之恩,正要说话,却见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另一头大虫,悄悄地靠近。
几乎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
“小心!”
那虎已经扑上来。
原来有两只!
他目光一秉,回身去挡。
拂影只看得到那越起的虎飞窜过来,坚硬的爪抓到他的挡过去的臂上,黑色的衣顿时浸染血色。
随即,寒光一闪,大虫头身分离,血腥四溅。
大片的红色之间,他直直的站在河中,眼神残忍扈戾的像是地府阎罗。
大虫诺大的头颅直直的飞向远处,落到水中,溅起一片血水,身体也已落到地上,前爪里,还残留着在他身上抓下来的黑色布片。
他的臂上,血液直流。
老虎的利爪,岂会那么好躲?
几乎是在光电之间,两虎毙命。
拂影还保持方才姿势,杏目圆睁,双手捂唇。半晌,才将双手放下来。
他依然站来哪里,单手捂住受伤的臂,白皙的指间,鲜血红的仿佛血色蔷薇,目光冷冷的头过来,寒的刺骨。
拂影突然想起方才他杀死大虫时的眼神,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
远处,零星的火光自远及近的移动而来,慢慢近了,才发现是他的手下,看到轩辕菡,急急得冲过来,几乎同时跪地,异口同声:“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公责罚。”
轩辕菡冷冷的收回目光,淡淡说着:“免了。”
又看了拂影一眼,那目光波涛暗涌,只皱眉道:“带回去。”
说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在众人前面。
两个持剑的男子走到她面前,拂影深呼了口气,抬脚走在前面。
终是又回去了。
夜色深的厉害。
受了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只觉得身上的血无止境的漫布,仿佛掏空了一般。
睡意浓浓。
身体终是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哗啦”一声,水花乱溅,素色的衣,在漫进水中的那刻,血色漫布。
这些日子,她似乎流过太多血。
队伍突停了下来,轩辕菡不耐烦地皱眉,手下在他耳畔低语几声,他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走过去。
两旁的侍卫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见他过来,忙战战兢兢的行礼。
她面无血色的躺倒在水中,长长的睫毛水珠粘染,眼睑紧紧地阖在一起,划出两道优美弧线,流水浸湿素色的衣,驻足于鲜血淋漓的腿部,白皙中猩红点点,恍若雪中红梅,身下水意正浓,猩红一片。
眼眸深沉如海,凌厉的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人,微皱了眉,解下身上的衣,罩在她身上,伏下身,绸缎般的发顺势滑下,落到她白皙的颈窝。
依稀散发着兰草香。
有力的手,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小心。
将她横抱在怀中,湿意粘染了衣襟,落得半抹红痕。
目光不经意的落到裸露脚踝处,一朵血色红莲璀然开放,妩媚妖娆。
回到住处,最惊讶的莫过于迎出来的蓝墨和韩落。两人对视一眼,未来的及询问,轩辕菡已进了屋,神情冷漠,修长的指却握的极紧。
处理好拂影身上的伤,已快天明。
忙得焦头烂额的韩落这才来的及收拾轩辕菡臂上的伤。
大虫爪厉而虎虎生风,只略略擦过便足以挖肉露骨,更何况生生挡住。
浓黑血迹从有力臂上渗出,隐约已见白骨。轩辕菡皱眉看像别处,薄唇紧抿,额前已稍稍渗出汗水。
韩落边处理伤口边叹息摇头:“主公莫不是假戏太过真做了吧。”
冷硬侧面微微一僵,眯了眸,眉头皱成一团。
蓝墨轻嗤韩落一眼,淡笑插嘴:“你懂什么,主公这是苦肉计。”
话一落地,轩辕菡却皱眉凌厉的望过来,目光寒若冷潭,冰冷刺骨,蓝墨惊得心头一跳,忙躲到韩落身后,不再说话。
他冷着脸将目光转向窗外,远处一亭明月双江影;半槛疏光万户灯。
突勾唇冷嗤,假戏真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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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十一章阴阴春木]
梦中,断影残落,疏影横斜,虚虚实实总是分不真切。
却总觉一双冷冽眸子直直看她,躲不得,逃不得,反抗不得,梦魇一般。
惊的香汗淋淋,漫无目的的跑,迷雾丛丛,没有方向。
心胀得几乎裂成两半,却还是幽幽转醒。
发丝湿溺的贴在颊上,却是冷汗淋漓,身上稍一动弹,便撕裂一般的痛。
脑海中又浮现森林那几慕,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皱着眉目缓缓睁开眼眸,却瞧见一抹模糊的蓝色身影,认出是谁,立即皱着眉阂上眼敛,不愿再看。
蓝墨却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笑吟吟的取笑:“姑娘这是讨厌看到奴婢呢,还是看到奴婢失望呢?”
被她瞧破,拂影这才睁眼,微微一动,腿上传来一阵刺痛,皱了皱眉,却也不隐瞒,同样笑吟吟回道:“我这是讨厌你,你可信么?”
蓝墨呆了呆,见她身上带伤,脸上却笑意浓浓,白脸乍放一般,不由多了几分喜欢,听她说讨厌也不觉反感,依旧笑道:“奴婢看姑娘是讨厌这个地方吧,所以这个地方的人也一并讨厌上了?”
拂影眨了眨眼,似并不想回答,动了动身体,清晰地感到腿上传来的剧痛,吸了口气,担忧得道:“我的腿……没事吧?”
“这才知道害怕啊。”蓝墨轻嗔。
拂影也是一笑,见她这表情知道没事也就放了心,松了口气,调侃道:“聪明如姐姐,既便失了这条腿也必难过的吧,拂影是俗人,自摆脱不了俗事。”
蓝墨不自觉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姑娘是跑也跑过了,死了死过了,怎么着,下一步还想做什么?”
拂影脸上一滞,随即又笑起来,眯了眸并不说话。
蓝墨继续道:“主子的耐性也是有限的,你当他真不想杀你么?”
拂影勾唇一笑,别过头闭目道:“杀了我也算是成全我。”
蓝墨微怔,冷哼一声,撇唇道:“人不到万不得已哪能求死,姑娘若是想死,奴婢就可帮你,一瓶毒药,立即见效,怎样?”
屋内香炉骤冷,徐徐飘入鼻端,久久不散。
拂影突睁眸看她,翦水双眸秋波盈盈,却泛着点点漠然,半晌才轻启朱唇:“你到底想说什么?”
蓝墨微微一笑,抬手开了窗,窗外花叶葱郁,鸟语花香,阳光细碎点点,散落枝叶间,繁若星光。
清风吹进屋内,掠去刺鼻寒香,春暖花开一般。
蓝墨回过身,笑吟吟看她,却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主子少幼时曾极度喜欢过一只猎狗,那猎狗毛发顺滑,动作迅速有力,却性子暴躁,不受管教,有一次竟咬伤了主子,主子年轻不忍杀它,一心想把那猎狗训的服帖……”
她停了停,目光犀利的投到拂影身上,淡淡道:“你猜最后怎样?”
拂影皱了皱眉,目光扫过窗外春光,只笑道:“洗耳恭听。”
蓝墨一笑,声音温柔:“主子亲手杀了它。”
目光微微有些错乱,她终看向蓝墨,蹙眉不语。
蓝墨依旧笑容不减:“一次错误可以原谅,第二次,第三次就是不识好歹,主子说他要得是听话的奴才,不是逞强好胜的莽夫,况且,这天下自然还有更好的猎狗,姑娘说是不是?”
拂影一怔,随即笑得有点幸灾乐祸:“没想到竟被那狗咬过三次么?”
真是罪有应得!
蓝墨微眯了眼眸看她一眼,却又笑起来,淡淡道:“姑娘觉得一个六岁的孩子杀死一只猎狗很好笑么?”
风,带着冷意吹了进来。
拂影笑容微滞,心中无预警的涌起一阵寒意,十指不自觉地拉了拉被子。
六岁,那时的她只怕连个蚂蚁都不敢踩。
蓝墨面色不改,只道:“奴婢怜惜姑娘才说这些,姑娘是聪明人,自然该懂得如何做,奴婢告辞。”淡笑一福,欲要退下。
拂影笑吟吟的看她,也不阻拦,只道:“他可想过,失了骨气的奴才没了傲骨,只会逆来顺受,好言好语,失了原来灵性么?”
蓝墨身形微顿,眼眸倏的闪过莫名寒光,稍舜即失,微转了头,略略看她,语气冷漠:“这是主子要考虑的问题,姑娘还是想想那猎狗怎样活下去吧。”
拂影怔了怔,低了头轻笑道:“你不是来做他说客的吧。”
蓝墨讽刺一笑,嗤道:“姑娘未免太过高看自己,你还没有重要到主子授意奴婢来劝你,主子不是长情的人,我只不希望他在你身上放太多的精力,况且……”她已有所指的看看一眼:“猎狗的死法只有一个,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死的方法千方万种。”说完,不再看她,漠然离去。
那抹蓝色渐行渐远。
枝上,几只麻雀争先恐后抢夺一条漂亮小虫,那虫终归四分五裂,无所归依,隐隐枝叶间,一只斑斓鸟儿冷漠视之,蔑视天下一般。
手冷不丁的一抖,明明春暖光媚,却冷意直袭,连这锦被也遮不住寒。
………………………………………………………………………………………………
同志们,偶回来了,那几天考游泳,某人不会急得焦头烂额,这几天电脑重装,又加上感冒,心情差得很,现在好了呵呵,考试终于过去了……
[花解语篇:第十二章粲花衫绣]
这些日子,过得还算惬意,腿上的伤好得快,留下淡色疤痕,也在韩落配置的药膏下没了痕迹。
只是,这些天,竟是被遗忘了般,从受伤到伤好,一次也未见那人。
逃不掉,躲不掉,也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对她来说,每呆一天都近乎煎熬。
也许蓝墨说得对,为了活,肉体和尊严都可以出卖,说她贪生怕死也好,骨头贱也好,她只是想离开这里。
窗外下起绵绵细雨,细细的水珠溅进屋内,掠起一片潮泽,桌上的纸染上略小水意,合着乌黑的墨迹,肆意游弋,形成一朵千万层次的墨花。
几个梳着双髻打着油纸伞经过,细细的雨珠沾湿了淡色的裙摆,落到地上形成浅浅水窝。
清新的雨水气息涌进来,落到髻边,窜珠一般的抖落。
细嫩的指甲掐进肉里,隐约渗出猩红血丝,她抿着唇静静的画眉,目光投到铜镜中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无奈的一笑,也不拿油纸伞,尾随那经过的丫环们,起身走进雨幕。
听说轩辕菡在小亭里赏雨,蓝墨叫人端了点心水果。
雨意绵绵,涟漪圈圈,斜斜细雨随风扬撒,落得清凉一片。
却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酒气香醇,美人在怀,轩辕菡端了酒樽轻抿一口,眯了眸望向远处,怀中的女子娇美动人,时不时拿起酒壶为他斟酒,纤手白皙细嫩,秋波盈盈,举手投足尽是风情。
不远处却传来微微喧闹,不悦的转头望去,却见一抹白色身影吃力的抗拒手下的驱赶,细雨滑落青丝,紧紧贴在颊上,她蹙着眉,似要硬闯,却被手下拦住,有些恼羞成怒,脸颊红若桃花。雨水打湿了白色的衣,紧绷的贴在身上,玲珑曲线显露无遗。
眼眸中闪过细微惊诧,这才皱着眉不耐烦地开口:“怎么回事?”
蓝墨走到跟前,微微一福,笑道:“主子,楼姑娘要见主子呢!”
他皱眉看过去,却见她已被推倒在地上,脏污的泥沾染了白色的衣,瀑布般的发尽是水渍,白皙的脸上写满狼狈不甘。
心中微微一动,不耐烦地推开怀中女子递上来的酒,淡淡道:“叫她过来吧。”
拂影这才被带到他跟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她,俊美的脸上冷漠如霜,端了酒放到唇边,杯沿后唇间优美弧度讽刺掠起,寒潭般的目光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拂影抬起头看他,胸口因为方才的争吵微微起伏,握起拳扬着头半晌才道:“我要和你做笔交易。”
话一落地,却如激起千层浪的石子,轩辕菡身边的美人突“咯咯”笑起来,精致眉目笑得娇弱风情,就连一旁的侍卫也是满脸笑意。
蓝墨诧异看她,而轩辕菡一脸戏谑与意味深长。
他放下手中酒樽,饶有兴趣的直直看她,犀利的目仿佛能透过她看到心里。
拂影倔强的抬头迎上去,清晰的一字一句的重复:“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许是被她脸上郑重感染,周围的人渐渐敛了笑意,轩辕菡这才勾唇冷嗤:“你有什么资本和我做交易?”
拂影脸色微红,挺直了脊梁反驳:“自然有,资本……就是我的身体。”
笑声突没了声音,一阵沉默后,继而就是哄然大笑。
轩辕菡眼底深的不见底,微皱了眉,目光在她全身逡巡,像是检查货物一般,半晌冷笑道:“你的身体?”
“是!”她重重吸口气,尽量声音平静得道:“你规定个时日,这段日子我会心甘情愿的属于你,但是过了这个时日请你放我回去。”
他冷冷一笑,不耐烦的摆手:“带下去吧,我没兴趣。”
手下上前粗鲁的扭住她的胳膊,她挣扎着反抗,臂上被扭的几乎断裂,她痛得眉头紧皱,身子不受控制的被往后拽,她急躁的回过头望他,扬声喊着:“你曾说我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被你压在身下,我现在是心甘情愿,只不过玩腻了放我离开,于你于我都有好处,为何不可?”
他却只别过眼看向别处,棱角分明的侧面冷硬漠然。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Qī。shū。ωǎng。
他的身影溶进雨幕里,红色的朱亭中,那抹黑色像是被冲散了的水墨,渐渐模糊。
心中一急,她突低下头咬住抓住她胳膊得手,那人吃痛,她趁机推开他跑向轩辕菡的方向,还未跑几步,就已经被拖了回来。
那人抓住她的发丝狠狠得往回拽,她痛得惊呼一声,双手去抓,却被狼狈的推倒到地上。凉硬的青石板和着细细雨丝蹭到细嫩的肌肤上,很快渗出淡红血丝。
脸上沾满泥泞和雨水,她的脸面对着地面,依稀可以闻得到周围雨水的清香。
雨肆意地落到她的身上。
曾经高高在上的她,今天可以随意让人欺凌,这样的狼狈不堪。
她急促的呼吸着,指甲狠狠地抠住石板,血肉模糊,吸了口气,重新站起身来向他那个方向冲去。
身体却又一次被禁锢住。
“放开我!”
她恼怒的命令,那些手下却丝毫不近人情的将她拖离,她回过头直直的盯向他的方向,倔强而不甘。
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她用尽力气推开抓住她的人,那人终于忍不住,抬手“啪”的打向她的脸,骂骂咧咧:“妈的,这么不老实!”
白皙的脸立即浮现淡红痕迹,她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只觉屈辱异常,愤恨的站在雨中,瞪圆的双目冷冷得看着那人,毛骨悚然的骇人。
那人心中突惧,却不愿承认,恼羞成怒的扬手,一个耳光又一次落下。
雨中突飞速闪过一抹凌厉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掠过那人的腕,那人突大骇一声,扬起的手突兀的转过一个方向,随即痛楚的单手捂住,衣上,鲜血直流。
他突惊恐的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结结巴巴的求饶:“主子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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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十三章冷雨春夜]
雨水掠起涟漪的地面上,出现一袭绣着金线的黑色下摆。
细密的雨丝相继落到如墨的袍角上,落起点点细渍。
轩辕菡凌厉的扫了跪着的那人一眼,平淡得道:“拖下去。”
那人惊恐的抬起头,喉间却发不出声响,眼底闪过绝望,被上前的两个手下驾走,脸上惨败如纸,无力的脚尖在地上划起长长水痕。
拂影喘着气看他,脸上火辣辣的痛,擦去脸上溅起泥渍,湿透的发丝水珠盈盈。
轩辕菡走进她,细雨湿发,低头勾唇,幽深眼眸处流光莫名。
雨打芭蕉,周围是细密的落雨声。
他低低轻笑:“告诉我,为何改变主意?”
拂影一笑,略显疲惫:“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他饶有兴趣的眯了眸,挑眉不语。
拂影自然知他要的是实话,别过头,眼眸看向雨中攀岩的花藤,细细的发丝贴到白皙的脸颊上,似是江南水乡的淡墨山水,乌发皓颜,弯曲的睫攒了水珠,珍珠一般的流光溢彩。
他眼眸一深,身子更加靠近了些,细风吹起,鼻低清香阵阵,白色的衣冷意潺潺,才听她轻声喃喃:“我斗不过你,可是,我想离开。”
一直知她想离开,可是亲耳听她说出口,心头还是轻微的浮上烦躁。
眸中陡然闪过寒光,微皱了眉,很快又舒展开来,直起身,他转身走了几步,复又停下,微侧头看她,眼眸深邃冷漠,冷冷道:“十日。”
十日,她知他终还是答应了。
突不知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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