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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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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喊得急,声音也变了调子,微露的肩在空气中带着微微的凉意,亵服下的身躯若隐若现、妖娆魅惑,如此衣衫不整的追出来,大大地考验别人的意志力。

门旁的羽云穿脸色腾的红起来,还好夜色浓重看不真切,却终抵不过主子的凌厉一瞥,忙低了头,退下去。

“等等……送我回去……”

拂影跑得气喘吁吁,涨红了脸,纤细的指死死的拽住男子绣着金线的袖角。

“送我回去,这样苟且活着,还不如杀了我!”

话一说完,却立马后悔了,烈女她不做的,失贞后没学古书上的女子咬舌自尽可不是为了活着么,这又是哪来的志气,活着比死难,可就这样死了,不甘心……

他却来了兴趣,停下脚步,讽刺的扬着唇,戏谑的寻着她的措词:“你想死?”

拂影一顿,没了声音,瞧着他唇角讽刺的笑意,一时大脑充血,脱口而出,却还是堪堪避开了他的圈套:“这样要死不活,不如死了痛快。”

是嘛,白痴才想死。

男子笑得复杂莫辨,一扬臂,毫不避讳的扯回衣角,白皙的指生硬的停在半空,带着些许尴尬。

这人,果真不懂得何为尊重,难堪的咬着唇,直想瞪过去。

他却已经开口,说得风轻云淡:“成全你又如何!”

声音好听的厉害,却在这个夜里,绝望的残酷。

………………………………………………………………………………………………………………

[花解语篇:第四章春意瑟瑟]

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夜色里白皙的残酷。

拂影只觉得从上到下凉到底,看得出是个说到做到的主,最怕的莫过于明知道自己要死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等待。

见他抬起手,无预警的闪过绝望,情不自禁的别过头,紧闭眼眸,身子紧张的僵硬。

她的样子,全然没了方才理直气壮,身体绷得像是弓箭上的弦,这样有趣的女子,死了着实可惜。

暗夜里,魅惑的唇角,已经不自觉地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半晌,却是没有动静,拂影自是惊诧,正在困惑,却猛觉肩头一凉,丝滑的袖管隐约顺着胳膊滑下,睁开眼,却见肩头的整个袖子被削去,残花般的落到地上,夜风习习,纤细圆润的玉臂直直的暴露在空气中,带着些许凉意。

拂影呆了,脸上红白阵阵,终化做被人捉弄的恼怒,忙慌乱的掩住裸露的肌肤,骨子里的骄傲终于让她忍无可忍,恨声怒道:“你这个恶魔,要来就来个痛快的,何以处处侮辱,我搂拂影是想活,可也没下贱任人摆布玩弄的地步。”

一席话,气得面色潮红。

男子轻轻抬眸看去,却似暗夜飞逝的流光,乍隐乍显,带着嘲弄,抬手,一片银色箔片流光一般的飞出,几乎无预警的,另一只袖管静静滑落。

拂影只惊了一身冷汗,凉得不只两条胳膊,心却也一起变得寒冷,他的武功要高到什么程度,若是稍有不慎,这支胳膊岂不是虽那袖管一起掉落!

心重重的下沉,仿佛掉入万丈深渊,没了着落。

他冷冷一笑,挑眉嘲讽:“不急,你那对翅膀我会慢慢替你折了去。”抬手夹在指尖一片银箔,修长的指发出盈盈的粉嫩,伴着那银色,幽静寒冷。

目光有意无意扫了拂影的胸前,笑得暧昧。

拂影恨的咬牙切齿,却是忘了惧怕,忙双臂护住前胸,冷冷的瞪他,却见银光一闪,胸前无恙,腿上却是一片清冷,低头看去,丝群滑落,裸露的小腿玉一般的白皙剔透,修长匀称的隐在残破的裙里,若隐若现的魅惑。

好一个声东击西!

一股火气猛地冲到了脑上,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却见他的目光浅浅的逡巡,停滞到腰间不再移动,直吓了一身冷汗,急中生智蹲下身紧紧地抱住身体,眼眸紧闭,睫毛轻颤如翼。却是羞恼的无力感藤蔓般的厄住咽喉,恍若困兽。

等了半晌,却再没见那人动作,蹙着眉抬起头,却只见夜色中花开依旧,院落中,再无旁人。

却是,不声响的离开了。

这夜,她终于尝试到何谓惧怕屈辱,看着地上头落残影,只怔怔抱着膝,细嫩的指甲嵌进肤里,殷红一片。

那一天,本是她成为新娘的日子,本来应该带上凤冠霞披,带着爹娘的祝福走上花轿,嫁他为妻,入洞房,喝喜酒,何其幸福。而现在,她清冷的坐在桌旁,看孤寂花开,听鸟儿哀鸣。

遥夜亭皋闲信步,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

桃杏依稀香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一寸相思千万缕,人间没个安排处。

薄如蝉翼的宣纸上一一写下自己的心情,沾满墨汁的笔却承载太多情绪,终是满满的落下,激起四溅的墨花。

风堪堪的吹来,窗棂乱响,桌上的纸张落叶般的飘落,随风乱舞,推向远处,她漠然地看着,衣角轻动。

他曾替她摘花插髻,他曾赞她人比花娇,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声声在耳,曾经憧憬皆化作泡影,仿佛可笑的美梦,她不知道,是她做了一场美梦,还是本就活在噩梦中,一切,不过竹篮打水。

羽云穿弯腰捡起,往纸上扫了一眼,却放在手中轻轻揉碎,冷俊的脸复杂微显,半晌,才凝重的开口:“姑娘,这种诗请勿再写,姑娘是聪明人,应懂得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凡事,还请三思而后行。”

拂影不语,大滴墨汁溅到桌上,恍若撕裂的湮花,转过头,门外只看得到黑色的衣角,她静静笑起来,恬静的脸上淡若湖水:“你们这里……对侍妾都称‘姑娘’么?”

门外却是静默一片,拂影绝望的闭上眼眸,眼底,隐约带了湿意。

羽云穿心中隐隐不忍,却是词穷苍白,“姑娘,那日你所见的姑娘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您……主子年轻才俊,相信姑娘也会心甘情愿的……”

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索性闭上唇,不再说。

再出色又如何,终不是对的那一个。

远处,一个穿着蓝衫的女子带着两个婢女朝这个方向走来,花枝摇曳,暗色生香,那女子却是浑身透着干练,年轻的眸有着不附年龄的深邃。

羽云穿微微惊诧,双手一拢,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恭谦:“蓝墨姐姐怎过来了?”

蓝墨微微一笑,往屋内扫了一眼,收回目光,声音悦耳:“也该想清楚了,虽说主子这次是意外,可也到底带回来了,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晚上伺候着吧,主子可是亲自点的。”

羽云穿一愣,迟疑着询问:“这么快?”

蓝墨微嗔:“不快了,来了三日才侍寝算是晚的了。”

风徐徐吹着,仿佛轻微的低语,穿过碰撞的珠帘,屋内突传来“啪”的轻响,像是豪笔掉落到桌上的声音,墨花四溅,模糊了容颜。

[花解语篇:第五章琼珠碎圆]

铜镜里,美丽的脸,眉如远岱,眸似秋波,唇若朱丹。

细细瞄着精致的眉目,那夹杂着花香的眉笔在眉间缓缓地晕开来,恍若落入水中的淡墨。

审视自己的脸,觉得满意这才起身走向门外。

白衣飞决,经过串串悬挂起来的珠帘,叮当作响。

羽云穿终是拦住她,幽冷的眸带着几分错愕。

她微微一笑,眉宇间忧伤微显:“还要拦着么,说不定过了今晚,我就不在这里了。”

天籁般的声音,像是远处徐徐吹动的箫声,苍凉无奈。

一刹那,心被狠狠地揪起来,横出去的臂,终是收了回来。

淡笑着,低头越过。

不远处,湖面波光粼粼,小亭静立。

远山,近湖,仿佛纸上淡淡的水墨,在天空留下这一笔,妖娆自显。

拂影静静站在亭中央,风徐徐而过,裙角飘决。

阳光射到粼粼湖面上,银光细碎,仿佛被打破的镜子,星光点点。

心中却猛地一跳,惊异的发现,这湖,是活水。

顺流而下,是否能流到自己的家,进而被家人发现?

为这个念头近乎狂喜,回身察看,羽云穿半松半紧的跟在身后,目光时不时往这边扫过。

仿佛,她一跳入水中,他就会冲上来一般。

蹲下身挡住他的视线,私下一块衣角,拿簪在那布料上划下几个字。

——救我,影——

窜成一团,忐忑不安的投进湖中,正值顺风,将那白点吹响远处,便如她的希望一般。

可是,今晚,却终究躲不过。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春风细送,掬起颊边的发。

轻抬素手,低眸敛眉,优雅如白天鹅,水汽暗涌中,白衣飘飞,仙子般翩翩起舞。

宽袖似云,随那舞姿摇曳生辉,窈窕身影翩翩若蝶飞动期间。

回旋,转身,波光流转,媚眼如斯。

轻盈似九天玄女那般超尘脱俗,白衣飞动,嫡仙下凡,波光粼粼中,水汽朦胧,恍若随时消失一般。

眼前,却是那人灿烂笑意的脸,带着如水的温柔,望着她诚挚的笑。

“拂影,最喜看你花间起舞,翩翩若蝶,却似随时都振翅而去,我只恨不得将你拴在身边,让你只为我笑,只为我舞。”

那时的她,眼底溢满幸福笑意,目光落到那疼她依她的男子身上,再也移不开。

“拂影,为我舞一辈子,可好?”

花中,那男子的脸也是那般俊秀如玉,望着她的目光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心中的弦猛地被触动,一时,幸福满溢。

那时就想,这一生能得此夫君,夫复何求。

只是谁想,这么快,这一切,却成了奢求。

舞毕,眼眶干涩的厉害,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出尘脱俗的舞,带着浓浓的忧伤,如断桥畔上晶莹残雪,无根的艳丽湮花,离灭翩飞,无预警的落入某人的眼,堪堪搅乱了一池春水。

淡淡花荫里清香自溢,浅浅阴影落到俊秀容颜上,疏影横斜,深邃如苍穹般的眸兀的眯起,猎豹般的打量小亭中的身影,饶有兴趣的勾起唇,满是玩味。

修长的指拿起羽云穿手中的面具扣在脸上,目光一闪,大步的走过去。

风中,那人的黑衣如墨。

修长霸气的身姿,矫若游龙。

深邃的眸在银色的面具中显露出来,宛若幽潭。

第一次,再正常的环境里,见到这样的人,只看一眼,就觉是人中之龙的人,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般为难她一个小女子。

轻拭去脸上的泪痕,见他过来,只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看着她,半晌,薄唇吐出两个字:“不错。”

拂影蹙了蹙眉,并不言语,不错,什么不错?舞不错?还是人不错?

“云穿私自放你出来的事,我暂且不加以计较……”他抬眸看她一样,冷意乍现:“下不为例!”

身后,羽云穿突然直直的跪倒在地上:“谢主子不杀之恩。”

拂影被羽云穿的动作所惊,红唇微张,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她不知道,是否她也应如羽云穿一样,向他跪地求饶。

他却似瞧出她的心思,冷眸瞥来,波光潋滟,似水流光:“免了。”

她站在那里愈加不是滋味,他却来了兴趣,挑着眉似笑非笑的问:“叫什么?”

拂影只想扼腕,她不想和他说废话,却偏偏忍不住,别过头冷冷一哼:“阁下不会无能到连个名字也查不到吧?”

而且,她似乎说过自己的名字!

他似也不怒,眯着眸,唇角玩味:“不是无能,是不屑!”

不屑,呵……

她咬着唇,和他吵得力气也省了。

跪着的羽云穿紧张的像她看过来,黝黑的眸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

这时,一个蓝色的身影穿过花荫朝这边急急得走过来,看到那人,轻吁了口气,恭敬的停在一旁俯身行礼:“主子。”

他只挑了挑眉,并不说话,银色的面具依稀传达丝丝不悦,玉一般的脸上,冰霜似的蔓延。

蓝墨忙低下头,语气愈发恭敬小心:“主子,奴婢们是来伺候姑娘准备晚上的侍寝的。”

拂影的脸却瞬间暗淡的惨白下来,握着的指泛白的纠结。

黑亮的眸突看她一眼,勾起的唇角掠起丝丝冷意,眼眸深处寒潭般的微眯,长长的睫毛上下打在一起,幽湖一般。

一身黑衣的修长身形,突然涌起骇人的肃杀之气,寒的让人无可抑制的战栗。

蓝墨和羽云穿突紧张的望他,随即又将目光投到拂影的身上,不同的眼眸,同样的怜惜。

拂影不由怔住。

氛围寒若冬至,湖面水汽暗涌,轻风突起,带动飘飞的裙裾,肌肤上冰凉一片。

冰封近乎千年,那人才冷冷的开口:“去吧。”

依旧低醇好听的声音,却没了方才那番轻松柔暖。

蓝墨闻言,忙将拂影拽离了远处。

回眸,小亭处,黑影卓然,遗世而孤立。

蓝墨蹙眉看她,半晌才松了口气道:“姑娘,您这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

[花解语篇:第六章芙蓉帐冷]

后来才知道,那个蓝墨是那人的贴身丫环,身份算是高的,那些暖床人也要敬她三分。

天还未暗就已经有人来伺候她沐浴更衣,管事的丫环嘱咐着种种,教她如何讨主子欢心,如何如何。

她漠然地听着,任她们为她放下三千青丝,瀑布似的发一泻千里,绸缎般顺滑,带着丝丝清香,梳头的丫环还在情不自禁的赞叹。

“姑娘真是生了一头好发。”

“是啊,姑娘这般容貌一定能够得宠。”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本来,是她要成为新娘的日子。

屋内炉香袅袅,粗大的红烛微微跳跃,落下淡淡浅影。

身下是诺大的紫檀木龙凤纹架子床,剔透的烟色云袖平整的铺在床榻上,在昏黄的光晕中发出淡淡金黄色泽。

罗裙轻遮,顺着腿部笔直的垂下去,遮住裸露白皙的双足。

藏在袖中的指紧紧捏在一起,隐隐的泛着发青的白,掌中涔涔渗出的汗液打湿了银色坚硬的珍珠发簪,湿凉一片。

拂影抿着唇,粉黛轻施的脸妖娆而苍白,脊梁挺直的坐着,微微起伏的胸口散发浅浅呼吸,静夜如斯,泄露她的紧张与无奈。

外面依稀传来低低的行礼声,魅夜般的身影在余光中一闪,身子已经笼罩在高大的投影下。

纤细的指捏的发白,目光落到男子黑色的拖沓袍角上,紧张得再也移不开。

尖尖下巴被带着寒香的修长手指轻轻抬起,无预警的,对上一双寒如冰窟的幽潭眼眸。

再看到的,却是一张异常俊美的男子面孔。

剑般的眉,潭般的眸,挺直的鼻,鬼斧神雕一般。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却是,微怔了一下。

淡色的阴影里,男子淡粉色的唇角勾起一道优美弧线。俯下身,在她雪白的耳畔吐气如兰。

“轩辕菡,记住这个名字,它会是你这一辈子的主人。”

低醇磁性的嗓音冷漠的响起,烛火依旧,却似寒风忽至,没了温度。

眼眸微低,瞄着臂上透明的烟色薄纱,难得的顺从:“是。”

他微怔,狐疑的看她,光晕中,美人螓首微低,雾髻云鬓,杏面桃腮,睫毛轻颤如翼,唇红点点。

心中一动,眯着眼眸俯身吻下去。

唇上碰到温润细腻的肌肤,却是她纤纤素手,掌心湿润细滑,软香温玉一般。

“奴家……服侍主子歇息。”

狠狠吸了口气才讲这句话说完,尽量镇定地语调里依旧像极了绷紧了弦。撤去挡在两人之间的手,站起身来,为他宽衣解带。

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娇弱女子,未经风雨,又怎做的下人所做之事,这句“主人”说的拗口不说,宽衣的动作也是僵硬疏离。

只是,不想,放在他腰间的手被他大掌反握住,身子一扭,已被他压倒身下。

男子独特的气息充斥鼻底,他深邃眉目的背后烛光点点,夜色朦胧。

芙蓉帐缓缓散落下来,身子绷得厉害,紧张的看着那光亮渐渐变小,猛地惊出一身汗来,那日的强迫噩梦般的袭来,被他碰触地地方无法控制的战栗。

噩梦难散,脸色惨白如纸。

轩辕菡微微诧异看她一眼,随即了然,女子体香温软如兰,冷硬线条不自觉地稍稍融化,低下头,细碎亲吻她雪白的耳垂,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莫怕。”

这两个字带着魔力般,恐惧竟是真的散了许多,胸口某处暖流乍开,瞬间遍布全身,只是心脏依旧猛跳如鼓,握着珍珠簪的手,冷汗直流。

吻已经到唇上,细细吮吸纠缠,少了些许寒冷,带着稍稍暖柔。

帐中,春色旖旎,映着迷离目光,呼吸浅浅,男子灼热的气息喷吐肌肤,薄衫已落,大掌在裸露的肌肤上游弋摩挲,不自觉地战栗。

一时,心有些乱。

却是再也等不得。

藏着发簪的手环过他的身体,停滞到宽阔的背上,狠着心,用力的刺下去。

练武之人拥着惊人的听觉,那簪劲风决绝,心中一禀,已觉不对,闪身去躲,却因距离太近并未躲全,簪头依然狠狠的划下,锋利的簪头直直划过臂膀,裂帛声声,顿时殷红一片。

气急败坏的振臂一甩,拂影的身体纸一般飞出,连着那簪从手中摔落,“啪”的一声落到地上,剔透粉嫩的珍珠颗颗滚落,便是人鱼的眼泪。

身体落到冷硬的地上,重重一摔,竟生生的咳出一口血色,殷红的颜色自唇角静静溢出,滴落到冷硬的地面,沾染如花。

费力的爬起身来,他已经走到跟前,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掌已经狠狠的掐住勃颈。

飞扬跋扈的脸,分明带着隐忍的怒气,黝黑的眸杀意顿显。

唇角残酷的勾起,阴蠡似地府阎罗:“你好大的胆子!”

呼吸愈加艰难,她望着他,淡淡的笑:“你没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

只是,哪个是玉,哪个又是瓦,她其实一直都未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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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篇:第七章花影疏帘]

白皙的皮肤泛红的仿佛血色的蔷薇,只要他轻轻一用力,这朵蔷薇就可以枯萎而死。

那双倔强的眼眸不会再瞪他,那张伶牙俐齿的唇再也不会和他斗嘴。

长而弯曲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只不知道,自从他在她脚踝上印上印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俊脸平静而狠戾,臂上青筋暴起,卡在她吼间的手却迟迟下不了手。

隐忍的怒气充斥而来,手因为极度的压抑抖动的厉害。

她闭着眼眸,平静的仿佛睡着一般。

终于知道,她不过是在寻死,宁愿死也不愿委身于他。

从小到大,只要是女子,凡是见过他面容的,哪个不会爱上他,这女子,倒是第一个见了他,还要杀他的。

愤怒的松开手,一旁的摆设在他拂过的袖摆下应声而落,混乱而巨大的响声相继落到地上,沉重的碎片掠起淡色的尘土。

大步走出,两旁的门侍惊恐的上前:“主子。”

他黑着脸冷冷的勾起唇,暗夜如斯,他的声音寒如冰雪:“扔进后山。”

想死,他便成全她又如何。

夜风吹来,枝叶轻响,却觉冷风刺骨。

两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后山蛇豹之物常常出没,这女子若是进去,岂还有命在?

闻讯而来的蓝墨急急上前,注意到他臂上那条血色已明白大半,凭他的武功,平常女子怎能动的了他,只是屋内那人竟能一下刺到他的臂膀,其中内因,不免让人深思。

“主子,伤势要紧,让奴婢们先替主子处理伤口吧。”蓝墨笑吟吟的转移话题。

他冷冷看她一眼,蓝墨急急低头,方才求情道:“主子,她不过一只小小蝼蚁,哪里用的到主子为之动怒,这样的贱婢打几鞭子也就罢了,死了倒便宜她了。”

冷俊的脸上,剑眉微皱。

蓝墨乘胜追击:“况且,主子要想收复楼家和慕容家,不正好缺一颗棋子么,主子何不……”

话未说完,他已经拂袖而去。

蓝墨这才轻吁了口气。

屋内的拂影拂着胸口咳得厉害,烟色的衣上,猩红点点。

这样的身体,还能经得住鞭子么?

蓝墨烦恼的扶额。

屋内,炉香袅袅。

精致的莲花金灯上,光晕轻泻。

修长的指握住常常的狼毫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投下剪影般的投影。

屋外传来依稀的鞭子声,纤细的鞭身扫进细嫩的肉体,留下猩红的印痕。

额上细汗淋淋,那鞭身打到身上,却是哼也不哼一声。

笔锋一转,划出一道难看的裂痕,有力的指隐隐的有些烦躁。

一下,两下,三下……十五下;十六下……

白皙的皮肤上渐渐血肉模糊,猩红一片。

牙齿几乎咬碎,拂影却一声不吭。

痛啊,撕裂般的痛,每个肌理都在痛,甚至,每根头发,每块骨骼。

行刑的女官已经打不下去。

刑案上的人,奄奄一息。

正迟疑着下手,眼前一花,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站在面前,黑衣如墨,寒色似冰,黝黑的眸冻得不带一丝温度。

惊得手中的鞭几乎落地,战战兢兢的下跪。

“主子!”

他看也不看一眼,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女官们落荒而逃。

刑具上的人,脸色雪白,发丝凌乱而落,唇已咬的猩红,血色的液体顺着唇角而下,似是朱砂。

常常的睫毛轻轻的翘起,眼帘轻阖,听到声音虚弱的抬眸,看到来人,又垂了下去。

他却毫不怜惜的抬起她的下颚,逼迫着让她看他。

黝黑的眸黑的不见底。

“楼拂影。”他勾着唇叫她的名字。伏下身鼻尖几乎触到她的,望着那双清澈依旧的眸子,他轻笑:“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将你压在身下。”

声音很轻,仿佛落在颊上的雪花,却冷得刺骨,全身都麻木的厉害。

她忍住咳,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沙哑的说着:“不会的。”

他不说话,神情笃定,却见她闭上的眸好久没有睁开,皱着眉探向鼻底,微微一滞,宽袖一拂,绑在她腕上的绳子猛然落地,心中一紧,抢上前将她的身体抱在怀中,失态的向一旁的侍卫冷声低吼:“愣着做什么,去找韩翳来,快点!”

她的身体很轻,像是羽毛。

面目失了血色,粘着汗水的发丝松散的落入脖颈,带着兰花般的清香。

韩翳是他身边的近侍,服侍多年,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医圣的名号。

听了大概,要检查伤势,却被轩辕菡拦住了。

罗帐翻飞,将床上的人遮得牢牢。

韩翳笑得古怪:“主公,属下要检查病人的伤势。”

轩辕菡淡淡看他一眼,目光凌厉。

韩落无奈妥协:“那属下去取药,主公要亲自给这位……呃姑娘上药么?”

他愣了愣,半晌,才点了点头。

屋内的婢女们退了下去,蓝墨在外面侯着,药很快拿了来,不大的金瓶,打开,清香四溢。

皱着眉坐到床边,拨开纱帐,拂影闭目趴在床上,白皙的背上落满道道猩红长狠,仿佛狰狞的蜈蚣蜿蜒而上,破坏了白皙的美好。

迟疑着,将粘着药的指尖触到白皙的背上,笨拙的力道,惹气昏迷中人的浅浅呻吟。

门外,响起蓝墨柔柔的声音:“主子,要奴婢来么?”

放下药,不耐烦地开口:“进来。”

清风拂面,吹起落到肩上的碎发。

门廊燃气的灯笼打在修长霸气的身影上,投下细碎剪影。

蓝墨处理好拂影的伤势,在他身后盈盈一拜:“主子打算怎样处治楼姑娘?”

俊目微眯,低沉磁性的声音淡淡响起:“楼家婚礼怎样?”

蓝墨一笑:“正如主公所料。”

他皱眉点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远处,半晌才饶有兴趣的喃喃:“楼拂影……”

……………………………………………………………………………………………………………………………………

[花解语篇:第八章春日凝妆]

穿越九重天的凤凰脱去那一身斑斓色彩,换上到处可见的灰色羽毛,变成麻雀,大抵就是这番光景。

拂影伤好大半,就被迫换去华服繁饰,罩一件最劣质的素色裙衫,素面朝天,乌发松绾,褪去胭脂铅华,天然去雕饰,露出最自然的颜色。

笨重木桶水渍肆意,洒湿裙角大片,脸上挥汗如雨,终忍不住停下歇息,弯着腰,几乎跌坐到地上。

曾经的尖尖十指,掌心已经长了细小的茧子,粉嫩的豆蔻一般。

前面同样素色衫子的女子回过头,也放下手中的木桶,对她展颜一笑,露出雪白贝齿,平凡却热情地脸上,笑得温暖。

“又累了!”

她询问着走过来,看着累的大口喘气的拂影,弯下腰,轻松的将拂影手旁的满满一桶水提了起来。

一手一桶,竟是脚下生风,看不出丝毫累意。

拂影惊得杏目圆睁,忙追上去,几乎崇拜的看她:“山奴,你怎么做到的?”

这里的奴婢,几乎后面都带个奴字,这奴那奴,说白了,便是干重活女奴的集中地。可是,唯独这山奴最是纯朴自然,生得一身力气,时不时地帮一下半道进来的拂影,山奴,山奴,清澈的山风一般。

山奴腼腆一笑,瞟了一眼拂影顺长的裙身,笑着道:“干粗活干的多了,力气就练出来了,不过大抵也有些简单的省力方法。”

拂影注意到她的目光,又看了看她,只见她下身的裙裾已被撂起来,掖到腰间,露出穿着雪白亵裤的双腿,雪白的裤脚已经沾上些许泥渍,却觉自然纯朴,可亲异常。

山奴这才说话:“这水打在裙角,湿湿的裹住腿,自然费力气,水桶本来就沉,加上这裙角不方便,自然越发觉得沉了。”

拂影笑起来,自小家教极严,这种装束在家人眼中几乎是败坏门风,若是被教礼仪的嬷嬷看到了,只怕被骂得体无完肤,却又觉得刺激新奇,仿佛以前背着家人看些脸红心跳的禁书一般,毫不犹豫地弯下腰,将裙角撂起来掖到腰间,如山奴一样的打扮,觉得好玩,忍不住在原地转了几圈,孩子般的笑起来。

山奴送她一个赞许目光。

水大多用于洗衣,早早的存下已备不需之用,装满满满几缸,早已落日夕尘。

几间简陋的屋舍便是她们的住所,几十个女奴睡一张床铺,挤挤嚷嚷,吵吵闹闹,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鼻底。

世道如此,多人群居总会有欺软怕硬、趋炎附势之人。

两人尚未进门,早已有人看到,叽叽喳喳一阵,有几人占了拂影下榻的床铺,摆出看好戏的神情,挑衅的一动不动。

山奴气不过,上前去推那个一屁股坐在拂影被褥上的女子,她力气大,一推几乎将那个女子推了一个趔趄。

女子得理不饶人,猛地站起身来,掐着腰扯着嗓子大骂:“你真真的有个胆子,敢打姑奶奶我,那个丫头不就是长了副狐媚样子,指不定被什么人骑过送到这里来了,你看看院里的男人见了她一个个扒上去,看着那幅窝囊样我就恶心……”

越说越不像样子。

山奴却比拂影还要生气,两颊气的绯红,挽起袖子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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