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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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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如何不明白夏红的为难,便上前拿起了梳子,帮李雪嫣去理有些微乱的头发。

“小姐,与其让夏红去催夫人,还不如明天一早,打发李汉忠去红锦阁问问。若是得了,便直接带了回来岂不更好。到时,再让夏红去夫人那里知会一声,想必夫人也不会怪罪下来。”

李雪嫣听了眼睛一亮,笑道:“你说得对。夏红,你别去母亲那里了。你现在就去找李汉忠,让他马上去红锦阁问问。若还没做出来,哪怕加了银钱也要在下月初二前赶制出来。”

夏红应声而去。

冬青瞥见镜中的李雪嫣似与往常不同,但见她杏眼桃腮,浅笑盈盈,眸中醉意流转,却不知为得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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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请贴

用完晚膳,李昔偷偷将《昆冥功》的画册揣进怀中,借口要出去散步,一个人来到了湖边。

爬到一块宽大的巨石上,见四处无人,将画册拿出细细翻看着。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无端地给她镶了一层金边。夕阳隐落在天际,她才收起画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后,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回想着画册上的武功招式。

最近一段时间,李昔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异乎寻常的好。看过的书,只要她往心里记了,只需一次,便会深深印在脑海中。对于老天给她的这份优待,她自是心存感激。下意识地将脖间的玉瓶坠挑出来看了看,月光洒落其上,泛着幽幽地银光。她的唇角渐渐弯起,将它放在唇边吻了吻,又将它小心翼翼地放进衣襟里。

昆冥功用的是剑。可李昔身边并没有这个。于是,在湖边的树林里折了一根稍稍沉手的树枝当剑。隐在树林里偷偷练习。

时间渐渐过去,月光下,树影婆娑中,李昔挥着“长剑”,在一招一式的练习中逐渐变得纯熟。武功的招式已经全部印在她的脑海里。而且那本昆冥功的口诀心法也已在半个时辰内倒背如流了。

她感到身内似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涌动。自己却无法驾驭它,她不敢再随性练下去。罗马可不是一天就建成的,练武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将那根树枝藏在巨石后面,以待今后备用。看着左右无人,便踏着月色回到住处。

从那以后,李昔给自己订了严格的练武计划。每天清晨到树林里练习轻功,跑跑跳跳的掩人耳目。到了晚上,便一个人隐在湖边的树林里偷练昆冥功。

******

李昔已经适应了国子监的学习生活,并与韦天硕成了最好的朋友。

转眼到了月底,国子监各院都进行了月考。李昔凭着超乎寻常的记忆,以及独特的解题方式拿了算学院甲评,进了学院的红榜。

红榜为甲录前十,白榜为末录后十。

韦天硕两榜都不在。他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对李昔更是佩服至极。才进学院不到半个月,竟然进了红榜甲一的位置。这样的成绩在国子监也是少有的,一时,李昔的名字传遍了国子监各院。

走在路上,经常遇到那些望着她窃窃私语的学生。有羡慕、有嫉妒……而韦天硕仿佛是自己得了这样的名声,挺着胸膛走在李昔身边,对谁都说,这是我兄弟。

其实,李昔在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韦天硕的父亲可是朝廷正四品的官职。论理他不应该在算学院的,难道他也与自己一样,是算学比较出众的吗?可从这几天的接触中,李昔发现韦天硕在算学院不过是成绩中上的学生。还达不到拔尖的那个水平。

这个疑问并没有让李昔困惑多久,韦天硕自己主动谈及了。原来,他也如同李昔一样,是个庶子。前有嫡长子韦待价的光芒,谁还会重视他。虽说韦待价待他还好,但他心中横着这道坎。不进太学院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选了算学院,一方面是因为课业少,另一方面,这样的选择会让自己的母亲日子能好过一些。后宅的争斗都哪里都是激烈的。他的母亲只求他平安,娶妻生子,了了一生而已。不让他去争,凡事忍让。

他想起李雪嫣那天对李昔的态度,从那时起,他心中便对李昔起了惺惺相惜之情。

李昔在得知这个十五岁少年的心思后,自是多了一份怜惜。在学业上,尽可能的多帮助他。好在,韦天硕不笨。否则,她真不愿熬费精力。

王博士在放了红榜后,便将李昔叫到教舍。他拿着李昔的卷纸,若有所思。自从在喻文堂看到李昔的试卷后,他一直都在研究李昔的解题方法。实在与他的《辑古》大不一样。不但过程简单,而且答案也十分的精准。这让他对李昔起了极大的兴趣。这次月考的卷纸也是如此。

李昔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也不隐瞒,将现代的一些知识理论讲与他听。尤其是一些定理公式,那叫一算一个准,让王博士啧啧称奇。放李昔回去后,便整日窝在教舍里验算与推导。

就在各院放榜的第三天下午。李昔从一个陌生的小厮手中接到了魏王府的贴子,因为她这次进了算学院红榜甲一的位置,便有幸被魏王邀请参加七月初七的樱桃宴。

李昔看着那张烫金的贴子在韦天硕手中被反复摸索着,打趣道:“你若喜欢你便拿去。总去摸它也不怕磨薄了手。”

韦天硕眼睛一亮,又黯然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可以是魏王府的贴子呢,估计拿到这贴子的人,不会超过三十人。千金难求呐。”

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李雪嫣正和长孙芷低声谈论着什么。李雪嫣的手中好象拿着的,也是这样一张贴子。

韦天硕也看到了,他顶了顶李昔的胳膊,“你姐姐也得了。”

李昔点点头,转过身去,并不打算上前与他们说话。

韦天硕也不多言,追了上去,“听说,前几天书院比试上你姐姐便赢了这张贴子。”

太学院人才济济,李雪嫣虽进了太学院的红榜,却在甲十的位置。

李昔闻言脚下一顿,“前几天?”

“嗯,应该是你上学的第一天下午吧。”韦天硕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回忆道。

那天……

马车上醉意流转的双眸……不曾翻过一页的《仪礼》……

李昔想起喻文堂前那个直直盯着卷帘的白衣少女……

她猛地一拍头,原来李大小姐喜欢的人竟然是魏王李泰!这丫头口味可够重的。算起来,他们可是同宗的血亲啊。不知这李雪嫣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明知于礼法不合,却偏偏动了这等心思……

李昔轻扯了嘴唇,七月初七樱桃宴,她真是有了几分期待呢。

韦天硕见李昔的表情一惊一窄的,不知出了什么事。正要相问,只听身后有人道:“李公子,好久不见了。”

【第018章】点菜

原来是房遗直。他的身边站着阴魂不散的唐思德。

几人相互见了礼。

房遗直年方十八,身材高大,一身学院的常服丝毫没有遮掩住他的翩翩风度,更显他的儒雅气质。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李昔身上,面露微笑。

这边,唐思德已开口相邀李昔两人一同去香满楼吃饭。

望着唐思德那殷殷的目光,李昔隐约知道了他的用意。想来,他想借着吃饭之机化干戈为玉帛。人性如此,这不是吃一顿便能改变的。她推辞说自己年幼尚不能喝酒,更何况事先未禀告父母。

房遗直却笑道:“李公子多虑了。吃顿饭而已,不一定要饮酒。这次月考李公子扬名国子监,这等幸事理应庆祝。难得思德做东道,还请李公子赏个脸,千万不要拂了他的好意。至于府上,我会派人给郡王送个信儿。相信郡王不会阻拦。”

韦天硕急猴似地扯了李昔的衣袖,偷递着眼色。

李昔见房遗直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若自己再推辞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便点头应允。

香满楼座落在长安城的西市,是长安城中最繁华的酒楼之一。

平地起了四层的高宅,外观古朴典雅,内饰却极度奢华。小到杯碟碗筷,大到古董字画,无一不精。在三楼的缓步台的墙壁上就挂着一副书法大家虞世南的字。

圆润而有清秀之气的字体,被后人称为“虞体”。

“这是礼部尚书永兴公虞世南的字。”身后房遗直轻声说道。

李昔点点头,赞道:“果然是好字。”

房遗直浅浅一笑,“走吧,他们在四楼。”

李昔这才发现,唐思德与韦天硕两人不知何时已经上了四楼的的雅间。

到了点菜的时候,李昔不禁有些为难。店小二报的菜名,她大部分都没有听说过。随便挑了一个名字雅致的,便点了上去,店小二立时眉开眼笑。韦天硕的脸上却有些不大自然。

距离上菜还有一段时间,房遗直进了雅间内的一扇小门,有小厮捧着一个包布递了进去。再出来时,他已换了一身云白的丝制锦袍。

李昔正把玩手中的银筷,眼睛余光扫到那袭白衣,抬头望去,不由得眼睛一亮。正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原以为房遗直不过清秀俊雅,是个带着浓浓书卷气质的大男孩。可在这样的装扮下,李昔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怦然而动,可见眼前之人是何等的俊美。

他那眉宇神色间,有着一种悠然的神韵,仿佛是云峰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倒映着的瑰丽阳光,又仿佛是幽潭中的水,任杨柳红枫飘摇,也有着自身独特致极的清宁。

不知不觉中,李昔看痴了去。

房遗直感到有目光一直盯着他,抬头便见她呆呆地样子,那漆黑的双眸却一清到底,不由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问道:“在看什么?”

李昔扬唇一笑,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俊美无暇的脸,道:“今日方知,房兄可谓谪仙!”

席间几人闻言哈哈大笑,李昔被笑声一惊,脸上早已绯红一片。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

房遗直为自己斟满了酒,淡笑着饮了口酒,道:“今日坐在这里的便是兄弟。不必以公子相称。我年纪最大,自为兄。小昔,天硕,你们也要随便一些。”

韦天硕忙点头笑道:“房兄,唐兄,来,我敬两位兄长一杯。小昔年纪还小,以茶代之。”

几人举了杯子,一干为敬。

这时,店小二将菜陆续上到桌面。

“小昔,这是你点的‘一品天香’,来尝尝看。”唐思德热情地招呼她吃菜。

李昔夹了一筷子,点头称赞:“味道确实不错。好象这汤汁里面的是鸭掌吧?”

房遗直接口道:“是鹅掌、鸡翅、水鱼、鳘肚、花菇……”

李昔听得眼睛有些发直,竟然用了这么多的原料,“这道菜要多少银子?”

韦天硕一怔,指着‘一品天香’道:“你真不知道这道菜多少银子?”

李昔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进酒楼。店小二报菜名的时候,也没报菜价啊。

韦天硕极为郁闷地看了唐思德一眼,嘴角抽了抽。

唐思德浑不在意继续张罗着让大家吃菜。

李昔见状,暗自猜想这菜价怕是贵的。只怕这回吴思德可真要破费一大笔银子了。

敲房门的声音又响起,店小二举着托盘又来上菜了。

三个菜盘码放在一个大托盘里,饶是他手劲儿大,这样来来回回的端菜,换成李昔怕是要端得手软了。

结果,还没等李昔开口夸他,他手中仅剩下一盘菜的托盘似失去平衡般一歪,便径直往韦天硕的头上扣去。

电光火石间,李昔翻手向上一托,随着盘体的惯性转了一圈。最终将盘子稳稳地托在了自己的掌心。

那店小二早已吓得惨白了一张脸,见李昔将盘子稳稳接住,连里面的菜都没有掉下来一根。只觉得双膝一软,“噗嗵”一声跪下,一边谢李昔,一边向韦天硕陪礼。

李昔放下盘子,擦了擦手。扶他起来,安慰几句打发他出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韦天硕后知后觉,向李昔道谢时,李昔只道是碰巧,要谢就谢他自己的运气好。

古人讲命理,讲运数。这让韦天硕又是一番长吁短叹,与吴思德对饮起来。

事情的发生只在一瞬之间,却并非都如韦天硕般后知后觉。

房遗直望着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李昔,将唇边的酒一饮而尽。眼中多了一抹深思,那出手的时间恰到好处,全是下意识而为。不仅快而且准,这绝非可以用常人的碰巧能解释得了的。

那瘦瘦小小的人儿,有着一张纯真而又沉静的面孔。慧黠的眼睛,稳重的性子,敏捷的身手……这小儿不是一个外表看似简单的人物。

房遗直这样想着,未及调转他的目光,便看见她抬起那双黑白的眸子向望自己,四目相接之际,直觉眼中华光四溢,两人都不觉一惊,纷纷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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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樱桃宴(上)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尽兴,待出了香满楼已是掌灯时分。

房遗直吩咐了车夫,送他们三人各自回府。

“房兄,马车让给我们,那你怎么办?”韦天硕不大赞同他的安排。

他笑道:“放心,那边还有马车。”

香满楼街对面停着一辆比来时略小一点的马车。

三人这才安心上了来时的那辆宽大的马车,房遗直走到马车前,笑道:“思德,先送小昔回府吧。”李昔发现黑夜中他的眼睛是那么明亮,似是夜空中璀璨的明星。

吴思德点头应下,向他打着保票一定会将李昔两人安全送回府中。

见马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房遗直敛起脸上的笑意,转头对身边的小厮道:“走吧,别让他等急了!”

“是!”小厮肃然应道。

房遗直撩起衣袍轻松跳上马车,马鞭清脆的一甩,马车飞快地出了西市,向北急驰而去。

回到李府见过李道宗,李老爷今日才知她拿了算学院的头名,感到异常的欣慰。李昔暗自松了口气,之前那种怕被责怪的心情已全然放下。李老爷很赞同李昔与房遗直的交往,更加看中房遗直的为人,赞他是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李昔却认为房遗直不过是个高干子弟,全沾了他父亲----大唐明相房玄龄的光。当然,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说不得。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

李雪嫣下了学等都未等李昔,径自上了马车回府。

李昔见清平一个人傻站在门口,自家的马车连影子都没有看到。不免有些不郁,好在有韦天硕,只好搭了他的马车方才回府。

芳园今日特别热闹。

小丫头们跑进跑出,捧衣倒水……婆子们忙着在后花园里摘鲜花。

有婆子低声嘀咕道:“这花儿中午备下多好,也省得现在手忙脚乱的。这若出了差子,月钱又要减半了。”

站在她身边的婆子慌忙四下里看了,低骂道:“知道急还不快点摘。我们这位大小姐难伺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听夏红说,刚摘好的花放进浴桶上身时才叫香。快点吧,说了你也不懂。”

那婆子嘴一撇,待要回她两句,那边冬青使了个小丫头来催,她忙应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手中的活计做得越发的快。

比之芳园的热闹,这边,清园却显得冷清得多。

李昔只是简单的沐浴后,穿了一件月白长袍,锦带束腰,腰间挂了一只脂玉。打扮得很朴素,与她修长的身材却十分相称。自有一种风流在其中。

毕竟是魏王请宴,能参加这种宴会是极为荣耀的事情。老夫人得知后十分高兴。待两人装扮完毕去见她时,她看着两人都露出满意的神色,交待了几句后才放两人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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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樱桃宴(中)

这次前往魏王府,老夫人特让人备下两辆宽大豪华的马车,每辆马车都配有四匹彪悍健壮的马。马儿仿佛知道主人身份尊贵,个个高扬着头,响亮地从鼻孔里打着突儿,马蹄配了上好的马掌儿,踩在青石路上,‘嗒嗒嗒’地响。

李昔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想象着魏王府的樱桃宴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因请的是国子监的学生,应该是十分庄重的吧?想起喻文堂内李泰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谁还敢苟言附笑。只怕宴上多说是一群文人酸溜溜地吟诗作画,大抵逃不过这套路。

马车里隐隐飘着香味,李昔细闻闻原来是袖袋里的香囊。今天是乞巧节,临出门时,平儿带着一只深蓝锦缎的香囊过来,说是姨娘亲手做的。李昔十分欢喜,别看她同以前的那个李昔一样,是个不会女红的,但这类的小什物却是喜欢的不得了。

云纹的锦缎,金丝配线,香囊里面还绣着一个“昔”字。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玉溪与墨竹也各自绣了一个荷包送给她。李昔不知参加这样的宴会可否将它戴出来,为了不显得唐突只得先将它们与香囊一起放进了袖袋里。

方才在老夫人房里,李昔看到在老夫人暗示下许妈妈偷偷将一个巴掌大的红木匣子塞给李雪嫣。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反正是没她的份了。李昔并不在意这些,虽说因着血缘关系叫她一声祖母,其实呢,李昔觉得自己不过是李府的一个房客而已。待她好与不好能怎样,凡事不斤斤计较是大度,但被人骑在脖子拉屎却不吭一声,那就叫窝囊了。但凡做事都要有个度,只要不过份,她睁眼闭眼什么事都可以过去。

马车停到魏王府附近的一个巷口,清平告诉李昔,魏王府门口已停了不少马车,府里的马车已经挤不到前面了,只能请她下车步行。

李昔挑起车帘下了马车,正见李雪嫣进了王府。门口停了七八辆马车,确实已经无停车的地方了。清平递了把折扇给他,说是墨竹临来时追到大门口给他的。李昔笑了笑,墨竹确实是个细心的丫头,折扇轻摇,果真有了些世家公子的味道。

象清平这样的小厮是不能进入王府的,他将马车赶到巷口候着。李昔递上贴子,王府的侍卫将他看了又看,才放他进去。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李昔进到王府已有仆从等在那里专为客人引路。通往宴客的玉华苑已是红毯铺路,耳中隐隐传来府乐声歌,再往前行,渐起薰香之气,又闻乐声中掺杂的男女哗笑声。这出乎李昔的意料之外,满以为会是很严肃的宴请场合,竟没想到可以这般随意。

直到踏进玉华苑,耳中乐声笑谈声逐渐清晰,眼前浮现的一幕竟是无比奢华。

两侧各设两排宴席,矮几坐榻成席。几上摆的是各式水果,坐席东西两侧各设有一乐台,玲珑仙乐悠然流泄而出。

席间已近满座,宾客间交头接耳,把酒欢言,捧着果盘的漂亮宫娥垂头来回在席间进退。李昔被引到西侧第二排的一个空位上坐下。

李昔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对面第一排第二席上的李雪嫣,她的身边坐在第一席的是长孙芷。她正俯在李雪嫣的耳边说些什么。只见李雪嫣不住的点头微笑。

坐在李昔前面的是房遗直,在她落座前,两人已打过招呼。

这次宴请大部分是国子监的学生,也有几位学院的博士在座,由于是师长的原故,他们的席位设在主位的两侧,以示敬重。

就在李昔东张西望之际,她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竟然是韦天硕。

“你怎么来了?”李昔惊喜道,要拉他坐在身边。

韦天硕却摆摆手,“我与家兄一起来的,不坐在这里。只是过来与你打声招呼。”

李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在玉华苑南面两侧还有一些散座。一个与韦天硕长得有些相似的高大男子已坐在那里,正与身边的一个年轻公子谈笑风声。

韦天硕低声对她道:“若能寻了机会,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李昔正要问去哪里,立在主位边的太监高声唱报道:“魏王殿下到——”

韦天硕急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立时玉华苑内一片寂静,众人起身躬迎。

李泰走到主位上落座,众人方才平身纷纷坐下。

李泰今日身着青紫色儒衫,白玉腰带,头戴丝冠。盛装之下,一派温文儒雅,玉树临风,一双眼睛亦被这身衣服衬托得更加深邃。

李雪嫣与在座的其他女子一样,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欣赏仰慕之色。

李泰端着桌上的酒杯站起身来,声音很是沉稳,“今夜能置身此宴者,多是京中少年才俊,本王望你们日后能为本朝效力,尽忠职守。请!”

席间众人全部端着酒杯,随着李泰举杯一饮而尽。

李昔也不例外,她咂巴了下嘴,这酒水甚是甘美,有些类似现在的果酒,里面掺了一些冷庶浆。饮这种酒是为了防止食樱桃引起内热,用它来中和的。

这时,太监拍了拍手,宫娥涌出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小碟樱桃,四五碟花式酥酪。每个案几上都放着这几样。

樱桃个大,核小,肉多,剔透如玛瑙,置于白玉小碟之中,显得极为艳丽可爱,让人舍不得吃。另外几碟的花式酥酪都以樱桃肉为原料制作而成,李昔咬了几口,觉得十分可口。

这时,有人从席间走至玉华苑中间,对着李泰一礼,而后扬声道:“学生四门院陈扬,今夜能与诸位才俊聚在此处甚感荣幸,献诗一首,以谢魏王盛情……”

说罢他轻移脚步,略一思索便吟诵起诗来。李昔明白,这是个人才艺展示开始了。她有些坐立不安,就她那点墨水做几道数学题还行,让她做诗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这宴上多是才子佳人,盛唐出文人骚客啊,哪个不会吟诗作对的。都想借此机会在魏王面前露一手。

李昔环顾一下坐席,大约有四十几人,国子监的学生就占了大半。如果每个人都表演一次的话,或许轮到她,宴会也就该散场了,说不定能逃过这一劫。饶是这样想着,她也不敢大意,恐被人笑了去,低头在座位上想着学过的唐诗宋词。

直到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方才抬起头来。

李雪嫣已翩然站在了玉华苑的正中间。

【第021章】樱桃宴(下)

淡粉色的轻纱面料上用金线精心绣绘着蔓藤,丝丝缠绕,天青色的丝线勾勒出青藤的嫩芽,圆润光洁的珍珠和钻石点缀其间,璀璨生辉。整条裙子如裁云细水,流光温玉,雅而不素,贵而不艳,宛如天成。而发间金光耀人的步摇更是让人眼前一亮。李昔一眼看出,这枝步摇她从老夫人房中出来时还不曾戴过……想来要归功于那只红木匣子了。

方才她坐着的时候倒不觉得什么,现站在玉华苑正中央,灯火通明之处,倒显得她的容貌脱俗,美得和嫡仙一样,再多的词藻堆砌在她身上都不为过。单从在场内的吸气声便可以品出一二。李昔的脑袋里自动冒出一句酸诗来:“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韦天硕伸手扯了扯韦待价的衣袖,急声低叫道:“大兄,是李雪嫣。”

韦待价的脸攸地一下红了,低斥道:“叫什么,看到了。”

低头将酒满上,一饮而尽,而眼睛却不断地瞟向那娇美的人儿。

“魏王殿下,吟诗作对诸君已然显示了他们的才华。小女就不再附和,只跳一段《霓裳舞》以谢魏王殿下的盛情款待。”李雪嫣声如黄鹂,任谁听了都觉得身上一酥。

李泰抿了口酒水,手转着酒杯看了看,微微一笑道:“准。不过寻常的丝竹管弦之声太过俗气,不如由本王抚琴为你助兴,如何?”

一语即出,全场哗然。魏王亲自抚琴,实在是给足了李雪嫣的面子。

李雪嫣的小脸微微仰起,因兴奋而透出潮红,声音又低柔了几分,“谢魏王。”

有太监捧了琴来,李泰调了几下音,朝李雪嫣点点头,后者早已红透了脸。

乐起,人也翩然而起。除了李泰的琴声和舞者环佩的叮铛声,整个玉华苑里一片寂静,静得就如同没有一个人在一般。宽广的衣袖飞舞得如铺洒纷扬的云霞,身上珠环急促的摇晃作响,腰肢柔软如柳,渐次仰面反俯下去,苑内盛开的紫萝被舞袖带过,激得如漫天花雨纷飞,这一刻,画面美得不可思议。

忽听一缕清越的笛声昂扬而起,婉转流亮如碧波荡漾、轻云出岫。一个旋舞已见一个英俊少年立在苑中,执一根碧笛在唇边悠悠然吹奏,漫天紫色细碎萝花之下,雪白衣袂如风轻扬。

李泰与那少年相视一笑,几个音一转,曲调默契转换,如碧海潮生,落英玉华,更加悠长舒缓。

李雪嫣果然不是白给的人物,真让众人开了眼界,云袖破空一掷,尽兴挥洒自如。紫萝的花瓣纷纷扬扬拂过她的鬓,落上她的袖,又随着奏乐旋律漫成芳香的云海无边。

只见李雪嫣一个转身跳跃,半空中的身姿优美至极……

然而就在双足落地的一瞬间,只听得她“哎哟”一声低喊,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琴停笛止,李雪嫣的脸上一阵青白,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方才明明一切都好好的,都在她的预想之中……为什么会跌倒,为什么偏偏在他面前出了丑。

李昔方才看得明白,眼中锐光一闪,原来如此……

长孙芷大呼小叫地跑到她面前,“怎么这样不小心……伤到哪里没有?”

有宫娥上前扶起她回到座位,按了按脚,只是扭到而已,伤得并不重。

众人便将目光投向那白衣少年身上,有人已将他认出,起身高呼道:“见过晋王殿下。”

晋王李治,正是李泰的亲弟弟,李世民的第九子,未来的唐高宗。眉目清秀,面容英俊,与魏王相比,倒是略下了一成。

李治微点了头,瞥了一眼郁郁寡欢的李雪嫣,走上主位。

“今天你可是来迟来了。来,罚酒一杯。”李泰倒满一杯酒,递给李治。

李治憨憨一笑,也不解释接过便饮。李昔看着,眉头微凝,算年纪李治今年不过九岁,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嘛。怪不得长大后有了头风病。

长孙芷见李雪嫣象霜打的茄子一般提不精神,不由得面色微变,瞬间已起身含笑对李泰道:“殿下,李小姐的《霓裳舞》虽未跳完,但诸位方才也看到了她的舞姿,确实出众。只是有些可惜了罢了。不过,李小姐的庶弟今天也来了,他入学不过几日,这次月考竟进了算学院红榜甲一的位置,实在是让人钦佩。想必定是个多才多艺的,不如让他展示一二?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李治惊问道:“竟有这等人物,本王真想认识一下了。”

李泰微微朝长孙芷蹙了蹙眉,并不答理她,只问李治:“真想见他?”

李治朗声一笑,目光在玉华苑中搜寻了一圈儿,“四哥,你这话问得好生奇怪?这等人物我自是想要见见的。”

李泰举杯亦笑:“好,传李昔上场。”说着一饮而尽。

长孙芷退回座位,对着李雪嫣抿嘴一笑,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李雪嫣接到眼神,微微点头,已顾不得方才的伤心,将目光看向苑中。

就在李泰传李昔上场时,李昔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响,有些呆呆地不知所以然。房遗直身子微微向后仰了几分,低声道:“别担心,你且上场,我会帮你。”

李昔咽了咽唾沫,点头,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李昔站定,朝李泰与李治各自一拜,“学生李昔见过魏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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