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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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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
她轻轻地推开他的怀抱,淡淡瞟了他一眼,只作不经意道:“房大哥,蒙你这么看中我。你确定,只是两个月,你便真的可以了解到我的本性吗?相对的,我也一样。提亲的事情,似乎有点操之过急了。”
房遗直将她贴服在脸上的湿发理了理,俯身审视着她,温柔地笑道:“你可以那样想。但我的心已这样决定了。我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两个月,你若嫌少,那么一年呢?一年后的今天,只要你未嫁,我便要定了你。”
李昔面对他的坚持,不知该是感动还是恐慌。她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在府里安排眼线,是皇上的意思吧?”
房遗直眼中微光一闪,正对上李昔清隽的目光,双眸仿若被雨水洗过一般,沉沉静静望过来,掩映在恬淡风华中,叫他的心神一荡:“皇上一向惜才爱才,虽是唯才是用,也要看看这人值是不值。”
这算是承认了吧。
李昔自嘲的一笑,“为了我这般的小人物牵扯精力,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只怕与你说的恰恰相反。”房遗直几可不闻地叹着气。若非这样,他也不会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急着要提亲。一旦她为皇家所用,许多事情便不是能由他说得算的。这也是他让她掩其锋芒的重要原因。
李昔微凝着眉,沉浸在与李世民初见的那一幕,那个史上少有的开明皇帝,被这样的人所重用,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利弊之间竟一时无法权衡。
“你的丫环来了。我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清山清平两人。”房遗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后向亭外雨中走去,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墨竹打着伞急匆匆地往亭子这边寻来,远远见到呆站着的李昔,扬声喊着:“大少爷!”
****
张婆子被打并驱逐出府的事情,在李府不过一个晚上便传开了,所有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看来这个出身并不高的庶长子是个厉害的角色。凡是与清园有关的事情,以后还是要多多上心才是。千万别落得张婆子的下场。
次日一早,李昔便去老夫人那里请安,略说些旁的话,便主动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李昔心知老夫人早已知晓此事,但从别人嘴里说的,与自己说的还是有些区别的。想必老夫人也明白这个理儿,只在一边静静地听她将事情说完。
有丫环上来为她续了一杯茶,茶水是杭白菊泡的,微黄的花朵一朵朵在滚水里绽放开来,明媚鲜活的一朵一朵绽开来,绽出原本洁白的色泽来,连茶水都带着青青的色泽。轻轻一低头,便闻得到那股清逸香气。
老夫人点点头,不动声色道:“既是罚了便罚了,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我们府上虽不比天家,但也好过蓬门小户。做事总是要个章程才好。要不然,这府里的规矩岂不是白立了?”
看来老夫人对她的做法并没有什么不满。李昔淡笑道:“祖母说的是。如今守后园的婆子倒是缺了一个,孙儿斗胆请祖母赐一个行事妥贴的婆子。”
老夫人的眸光轻闪,微微一笑,“好,我让许妈妈帮你选个得力的婆子过去。”
李昔见目的已经达成,便起身告辞,带着清平往国子监去了。
“老夫人,大少爷他……”
许妈妈不明白李昔为什么跑到这儿问老夫人要一个守园的婆子。府里人手充裕,只管从清园的下人里提一个出来便是。何必要大费周章地从老夫人处要人。
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欣慰,“她的心思竟连你也猜不到了。才十二岁啊,雪嫣象她这么大时,也没有她这样通透的心。从我这里要人过去,总好过从别人那里安插人进去的要好。慧娘自打梅院的进府后,便失了心。有些事情倒看得不清不楚的,总在这等小事儿难为她,怕是占不到便宜的。”
许妈妈恍然,不由叹道:“奴婢也觉得大少爷不是个一般的孩子。姨娘看起来也蛮老实的,倒不曾想能教出这么伶俐聪慧的孩子。”
老夫人的目光微微一暗,“若她真是个男孩儿……唉,怎么,这两边都没有消息?”
许妈妈笑着劝慰道:“还没听到消息。这事急是急不来的。听说姨娘当初生大少爷的时候,伤了身子。一直都没敢再生养,这回进了府,出了这等事,上个月已经停了药了。”
老夫人微蹙了眉心,扶着许妈妈的手起了身,“去佛堂吧。这几天我这心里啊总是不安生。”
许妈妈轻叹着气,人一上了年纪最是经不起风雨,但凡一点小事儿也能担心段时日。她扶了老夫人,慢慢地往佛堂去了。
****
李府的马车停在了国子监的大门口。清平目送着李昔进了集贤门,方赶着马车往附近一条专停马车的巷子里去。这里停着的,都几长安城里一些大户人家的马车,比如长孙府、房府、唐府……这些马车井然有序地停靠在巷子两侧,整条巷子呈工字型,清平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巷子的最里面,这样到了放学的时辰,便可直接赶了马车向右,到国子监的后门接李昔出来。这条路,还是李昔选的,为了放学时不与其他府的马车混杂在一起,拥堵在国子监正门,李昔便让清平在后门等着。
然而,这国子监的后门平日里却是极少为人走动的僻静之地……
【第048章】遇险(已修)
李昔进了教舍,见许多人都在埋头看书,气氛有些紧张不象往日那般轻松,忽想到再过几日便又要月考了。最近因为府里的一些琐事,倒是有些时日没有好好看书,见诸君的架势都是憋足了劲,想上红榜三甲。想要保住甲一的位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单靠小聪明而不付出辛苦是断然行不通的。她想着,加快了脚步往座位上去。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李昔从书袋里掏出《论语》默读起来。直到钟鸣,王博士进来授课,她才放下手中的书本。专心听王博士的解读。
在古代,人们对于算术的解答多在推导中产生答案。一步一步繁缛复杂。不象现代的数学,大多利用前人总结的公式与定义直接进行运算。但李昔却很喜欢这样的推导过程。好似引她走进一座座未知的谜宫,让她痴迷、忍不住去探求。
时间过得很快,直到王博士下课离开的时候,李昔还有些意犹未尽。
韦天硕正在做一道算术题,是王博士留给他们的作业。李昔上前看了看,稍稍提点了他,他立刻便领会了她的意思,很快将题解了出来。
“唉,这次又是你来帮我。”韦天硕有些懊恼。
李昔不以为意地笑道:“怎么能算我帮你。题目可是你自己解出来的。即便要帮你,这也要你聪明才行。若是个笨家伙,我再怎么帮也是无用的。”
韦天硕一听,也是这个理儿。郁闷的心情瞬间消失,又变得张牙舞爪起来,“……放学后,去天香楼吧。我哥请客,今早临出门时特意交待我的,一定要我把你带过去。”
李昔一边垂头整理了书袋,一边问道:“怎么想起去酒楼了?若是请客的话,也该由我出面请你们兄弟两人才是。”
韦天硕笑道:“什么你啊我啊的?过了年,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这事我只当你答应了。等下午的课上完,我们一道过去。”
李昔笑得有些无奈,韦待价请她吃饭,十有八九与他的准媳妇有关系。欠着人家半夜送饭的恩情,总不好推诿。两人说笑着出了算学院的大门,韦天硕眼尖,看见不远处房遗直站在那里,便扬声道:“房大哥!”
李昔闻声望去,房遗直已朝她走了过来。
李昔想到昨晚他的表白,今天又再次相见,心中突突地乱跳起来,脸上微微发红。整理好情绪,正想象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与他打声招呼,却被一道尖细的嗓音打断而噤住了声:“房大哥,你怎么在这?我都找你有半个时辰了。”
长孙芷与褚楚云盈盈走了过来。
长孙芷的眼中只印着房遗直的身影,半个眼角也没有看过李昔与韦天硕。从她朦胧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个怀春少女的痴幕之情。
长孙芷是没看李昔一眼,但褚楚云却将她的那一份儿一并带上,将李昔上上下下打量了够。
房遗直掩去眼中的那分柔情,眸光闪动之间,目光已然清凛,“长孙小姐。”
长孙芷鲜少被那双漂亮的眸子直视,美丽的小脸上泛起红润,自以为今早刻意的打扮引起了他的注意,她出了一个更纯净的笑容,对他点了点头,“房大哥,这边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房遗直动也没动一下,淡笑道:“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长孙芷的笑容瞬间消失,略怔了怔,又重新换上笑脸,道:“房大哥,再有半月便是中秋了。太学院的学生约好都要去曲江赏月。他们希望你也能参加,推我来对你讲。”
李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中秋赏月是不假,到时只怕去的只有她长孙小姐一人,谁敢坏了她的好事呢?
好似怕房遗直不信,褚楚云也掺言道:“房公子,长孙小姐为了让太学院的学生都能去上,特意租了两艘德兴楼的花舫。到时,房二公子也一起来吧。”
这已是盛情之邀。
李昔望向房遗直,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无法让人发觉这笑容背后有着怎样的心思。他会去吗?
“既是长孙小姐出面相邀,遗直恭敬不如从命。”他清清朗朗的声音从唇边逸出。
他答应了。
李昔只觉得呼吸一滞,垂下了眼眸,只消片刻,再抬起头来,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她转身对着一直在倾听两人对话的韦天硕道:“我去品香斋占座,你和房公子说完话便过来吧。”
韦天硕也想跟着她过去,但想到房遗直一直等在算学院门前,想必是有事要找他。只得点头放她先行离去。
房遗直将已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却没有看李昔一眼,但眼中却漾出细微的笑意。
长孙芷见李昔独自离开,与褚楚云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李昔并非因为气恼房遗直的回答而负气离去。
李昔明白,房遗直绝非等闲之辈,他既然答应去曲江赏月,就一定会有他的目的。一个身负皇命的人,便注定了他的一些无奈。长孙芷只看得到他的风流儒雅,却看不到他俊美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敏锐、机智的心。
“李公子。”身后有人叫她。
是一个陌生的学生。
“李公子,你府里有人在后门等你。”不等李昔细问,那学生便转身走了。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马车停在后门,他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李昔到了后门,见马车好好的停在那里,除了脸上盖着斗笠打嗑睡的车夫外,并没有什么人。连清平也不知去了哪里。
“清平呢?”李昔蹙眉来到马车旁。
一道闷闷地声音从斗笠下传来:“在车里。”
车夫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好象有些感冒。还有清平,没事儿跑到马车里做什么?李昔心下疑惑,手却未停,她掀开了车帘,看到清平趴卧在车内,眸光一凛:不好!她还不及抽身,只觉有掌风从身后而来,脖颈一痛,便昏倒在地。
【第049章】做笔交易
颠簸……还是颠簸……
李昔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辆狭小的马车,马车正飞快地奔驰着。听声音,马蹄踏在地上发出的并不是清脆的“嗒嗒”声,而是有些沉闷。只有朱雀大街的主干道上才会有青石铺路,那沉闷的声音……难道已经出了长安城?
她的手脚并没有被绳索所束缚,爬起来刚掀开车帘的一角,便被一股昏黄的尘土呛得直咳嗽。值得庆幸的是,透过尘土,依稀可以辨出马车仍在长安城中,只是已远离了朱雀大街,正一路向南行进。按此速度,不消一刻钟便要出了长安城的启夏门。一旦出了长安,远离了皇都、官府,后果就不堪设想!
正在这时,出乎李昔意料的是,马车调转了方向,向东而去。
赶车的大汉粗着嗓子喝着马匹,高扬着马鞭毫不留情的抽打着马身。马儿吃痛,嘶鸣了几声,加速向前冲去。
李昔放下车帘,尽量随着马车颠簸的节奏借力支撑着身体,免得屁股被顿痛。那赶车的大汉就是将她劫持出来的人吧。他没有用绳索将她捆住,也许是想她只是一介弱质书生,实在不用费那么大的心思与精力去对付。所以打昏她后,直接换了一辆马车将她扔进去带走。
能在国子监里呼风唤雨,且与李昔有仇的只有那个人。今天把她骗出去的那个学生,想必是那人抓来的小鬼。这种事情真是又幼稚又可恶。
长孙芷,她的脑袋难道就不能想出一些高端的方法来整人?这种手段在李昔眼里实在是过时了!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帘一掀,那大汉与李昔来个眼对眼,唬得那大汉一跳,瓮声瓮气道:“你小子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我的无敌手还要再练练才行。”
无敌手?貌似听起来很厉害的武功。
不待李昔说话,他一把揪住李昔的衣领,将她拎下了马车。
入眼尽是宽广的江水,一望无际,这里竟是曲江。
大汉推搡着她,往江边上去,李昔也不反抗,顺着他的意只管朝前走。
李昔这么配合他,大汉心下疑惑,见她的双脚已浸入江水,濡湿了鞋子,他连忙拉住她,“嘿!你小子还真不怕死。你就不好奇,我是谁,为什么要劫你来这里?”
李昔拨掉他的手,微微一笑,吐出几个字:“抱歉,我不感兴趣!”
那大汉被李昔的话噎住,憋了半晌才道:“不感兴趣?我陈六接过的活计大大小小加起来,少说也有个一百多件。哭爹喊娘的,求老子饶命的,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可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求我?”
李昔被他的话彻底逗笑了。
这大汉看起来二十左右岁,按理说年纪也不算大,偏却留了一脸的络腮胡子,装成熟?那你就好好装嘛,偏说一些让人觉得幼稚可笑的话来。实在与他的形象不符。
“你,你笑什么?!”大汉被李昔笑得恼羞成怒,“再笑老子就把你扔进江里喂鱼!”
李昔挑眉道:“这么说,我若不笑,你便不把我扔进江里了?”
李昔不想出手与之动手暴露她的武功。
象面前这位徒有蛮力,没有脑子的人。只需智取,不必武力。
大汉这次答得却没有半分犹豫,“那可不行。这次的雇主可是给了我一锭金子,让我将你扔到江中喂鱼的。”
李昔脸色未变,然而目光却冷了下。好一个长孙芷,这心可够毒的!我李昔的一条人命,只值一锭金子!
放眼曲江,宽阔的江水波澜不惊,正是盛夏午后,江边少有人来,江中更是连一条船影都看不到。
李昔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然而内心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若真的被他扔进江里,那就是只有进去的份,没有出来的份的了。
大汉见李昔不语,只当她是怕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扔给李昔,自以为很仗义地说道:“吃吧。老子从来不杀饿死鬼,吃完我送你上路!”
李昔接过馒头,慢慢掰开,一点一点往嘴里送。她并不担心大汉在馒头里浸毒。他不屑将她绑在车里,就说明他对自己的武功胸有成竹,不需用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再对付她。
大汉从车里取出一捆绳子,看样子是用来绑她的。
李昔心中焦急起来,目光不经意间往江上一扫,眼睛一亮……
“这位大哥,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大汉抖了抖绳子,一下子灰。也不知道多久没用了。
李昔闪身躲开这些灰尘,笑道:“反正我也是死到临头了,但在死之前,我身上的银子也不想随着江水一起消失。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哈哈哈……这个小子念了几年的书,就以为自己聪明啊?”大汉仰头大笑,“我只消现在就杀了你,你身上的银子便就归我。还做什么交易!”
李昔敛了笑容,冷冷说道:“这位大哥,做你们这行讲的是诚信!若没有诚信两字在,即便你有武功在身,也不会有人来找你。方才你说过,雇主要你将我扔进江里喂鱼。这已经定下了我死的方式。记住了,不是被你图财亲手杀死,而是让你帮忙扔我进江!”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大汉若真贪了这钱财,即便他完成了雇主交给的任务,以后便很难再接到活计。买凶杀人的人,都不想杀人者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把那未知的风险引到自己的身上。一旦事情败露,牵扯众多,两败俱伤。
更何况古人一向重视自己的名节。无论你是风流名士,还是鸡鸣狗盗之辈,若能被世人冠以“侠”、“义”、“忠”、“诚”等高品格的字眼,便会声名远播,为世人所称赞。
“那你想怎样?”大汉有些丧气道。
“其实很简单。我身上共有十两银子。你游到江对岸再返回,我给你四两银子。你若再游一个来回,我便将剩余的银子一并给你。这样的交易不错吧。你既得了银子,又保住了声誉。之后,我还会配合你甘愿往江中送死。”
“那不成,我去游江,那你岂不跑了?”大汉立眉,立刻表示反对。
“有何不成。你只管拿了绳子捆住我,绑在树上不就得了?”
大汉点头,觉得李昔说得很有理。不再浪费时间,二话不说,将李昔绑在一棵树上,绳子捆得严严实实地,又担心李昔借机喊人,从中衣上撕下一条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地上摆着两小堆银子,一堆四两,一堆六两。大汉脱了外衣与鞋子,做了几个热身运动,“扑嗵”一声跳进了江中……
【第050章】竟然是你
一艘鎏金溢彩的丹凤飞云舟自帝宫驶出,前后各有两艘略小的虎贲舟随护,徐徐转入曲江正江,向西而行。
云舟上层宽阔的通廊中,杨淑妃拨开长垂的幕纱缓步走出,她走得极慢,步履轻缓,长长的青莲裙裾拖曳身后,突显出身姿的妙曼。乌发流泻肩头,以素青色丝带束成坠云髻,带身纤袅,随着她的步履轻轻飘逸。
迎临江风习缓,她扶着舷窗向外看去,清风拂面,淡纱掠过她容颜飘飞,惊鸿一瞥。她看着帘幕翻飞外的江天,神情冷淡,眸中一片空澈。容颜上渺远冰雪的颜色有种摄人的高贵的美,她只是安静地站着,纵衣衫飘拂恍若天神,却有一股的清冷淡漠在周身。
“姐姐,站了这么久,在看什么?”舫中传来一带温柔的声音,齐王妃手扶着侍女转出竹帘。
杨淑妃回头,淡淡说道:“没什么。”声音清漠,如她的眉眼。
齐王妃轻轻遣退侍女,步来近前。芙蓉绢裳,烟笼轻柔,眉清目秀,温婉如水,弱柳扶风一行一动里的柔软,款款叫人如沐春晖。她已并不年轻,但岁月仿佛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有着与杨淑妃不同的美。
“许久不曾出宫,这曲江园林比起深宫景致倒别有一番风味。”她微笑着说道,似是对杨淑妃的淡漠习以为常。
甲板处脚步声响,大步走出个眉目飞扬的年轻男子,他在那精雕的船栏前一站,手中折扇拂开幔纱,笑着上前对齐王妃和杨淑妃行礼:“父皇已命人备了新鲜瓜果,两位母妃可还要些什么?儿臣叫他们送上来。”
杨淑妃一扫方才的冷漠,目露柔光:“恪儿,你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什么时候能像你四弟,性子沉稳着点儿。”
齐王妃对三皇子夜李恪的见礼只轻轻颔首,见提到四皇子李泰,眸光一沉,如若未闻,依旧静靠在帘前。
李恪不屑一笑,道:“父皇允他在府里设文学馆,可见四弟是做大学问的,我自认比不得他。”
“你若肯用功读书,朕也给你设馆。”李世民佯装恼怒从舫中走了出来。
李恪笑嘻嘻地回道:“父皇还是饶了儿臣吧。我宁愿跑去边疆也不愿读那些让人头痛的书。”
李世民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到杨淑妃身上,关切道:“头痛可好些了?胡太医让你多见见太阳,再配上他的药,说是不出七日便可好转,今天已经是第四日了。”
杨淑妃疏淡地对他一礼,“谢皇上关心,妾已经好多了。”
李世民的脸上的笑意略僵,齐王妃见了,笑着上前道:“皇上,这曲江的风景真是百看不厌。瞧这儿紫云楼,那边还有彩霞亭……妾真是喜欢得不得了,还请皇上下次游江时记得带上妾呐。”
齐王妃携了李世民往舷窗边上去,将景致指给他看。
李世民眼角的余光瞥了杨淑妃一眼,在心底无声的叹口气,目光随着齐王妃的指点望了过去。
“启禀吴王殿下,虎贲船有报,前方有一汉子在游江。”
“哦?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皇家禁地!我去看看。”李恪一听,来了精神,张罗着贴身的侍卫就要搭乘后面跟进的虎贲船。
“恪儿,不可莽撞。问清楚是何原因,若无事,不必为难于他。”李世民听了转身对李恪道。
“是,父皇。”
李恪乘着虎贲船疾速行驶,不一会儿便将船开到那大汉面前。
他此时已游了一圈,正往回游,只觉得江水掀起波浪,拍打在他的身上,扭头一看,正见一艘虎贲船已驶至面前。
“喂,你是什么人?此乃皇家园林禁地,还不快快上岸。”船上,有侍卫喊道。
大汉闻言脸色大变,都怪自己贪便宜竟一时忘记这是曲江乃是皇家园林的一部分。那雇主要他趁着无人时将李昔扔入江中,之后速速离开长安。结果……
船上虎贲军个个金戈铁甲,骁勇善战,自己是万万不能与他们动手的。他看到岸边的树上还绑着李昔,若要游过去,难保不被他们发现。不行,还得调头往回游。
大汉一个猛子又扎进江里,调头往回游。
李恪觉得这样不好玩,便指挥身边的一个侍卫道:“你过去问问他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进曲江里游泳?”
那待卫得令,便跳上另一条船,往岸边驶去。
再说李昔,眼见着有船过来,自己却不能叫也不能跑。大汉已经调头往对岸游去,众人的目光已经随着他去,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边岸上绑着一个人。拂柳垂江,半垂的柳枝将李昔挡在其后……
李昔急得直跺脚,不意踩到石子上,将她的脚咯得生疼,看着脚下的石子,李昔眸光一亮。
李恪站在虎贲船上,望着岸上的动静,身后李世民乘坐的丹凤飞云舟已经渐渐向他靠拢。
“啪”地一声,一个冷硬的东西打在了他的脖子上,李恪低头一看,落在船上的是一颗石子,“什么人?”他大叫一声,虎贲军立时警惕起来,环顾四周。
“啪”地一声,又一个石子落在了云舟之上,船上的一时大乱,“快快保护皇上与娘娘!”
“啪、啪、啪……”又是三、四个石子落下。
“在那边!是从那里打过来的!”
虎贲军举盾抵挡着石子的攻击,快速驾船往岸边驶去……
李恪将五花大绑的“罪魁祸首”推到了李世民面前,与此同时,那游上岸的大汉也被抓到了云舟之上。
躲过一劫的李世民与妃子缓步从舱中走了出来,有内侍已将桌案、椅子摆好。
“父皇,方才向船上掷石子的,便是这小子!”李恪回报道。
李世民坐在桌案后,阴沉着面容,望着垂头跪在船板上的两人,冷冷问道:“好大的胆子,不知这是皇家禁地吗?一个敢在这里游江,一个敢向朕的云舟掷石子。你们可知罪?”
那大汉嗑头道:“草民有罪,草民是外省人,实在不知这是禁地,还望皇上开恩呐!”
李世民看着与大汉跪在一起的少年,身上捆着绳子,嘴里还被人堵上了布,却是不急不燥地跪在那里,对于自己的问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李世民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来人呐,将他嘴中的布带取出来。”
侍卫上前将布带从她的口中取出,李昔这时才得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接着仰起小脸对李世民微微一笑,俯首拜道:“小人李昔,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李世民见到李昔的那张小脸时,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惊问道:“怎么是你?!”
【第051章】不争
不知睡了多久,李昔幽幽转醒。房中安静的很,屋子里飘着淡淡的熏香的味道,微微凝神想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这里是齐王妃的宫殿。着眼打量着屋中的摆设,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华丽非凡,反而在雍容大方中透着雅致风情。每一件摆设都让人觉得很顺眼,尤其是墙上一副宫装美人图。
隔着纱帐朦朦胧胧的看那图上的宫装美人,觉着心中静谧而温暖,很是喜欢。李昔掀了搭在身上的薄被走下床来,披了件外衣走到画前抬头细看,那宫装美人与齐王妃长得很相似。芭蕉树下倚假山而立,蒙蒙细雨,探接芭蕉叶上滑落的雨珠。很有意境,画此画的人,想必是对画中人有了极深的情意,笔触柔和饱含深情。
正出神间,身后突然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李昔吃了一惊,猛的回身,见齐王妃不知什么时侯进来的,面带微笑站在身后,看到她回身,道:“醒了?睡的可好?”
李昔不好意思的笑笑:“嗯……还好……”
尔后一想,她是**嫔妃,似乎是应该行一下礼的,俯身一拜。
看齐王妃的神情,有些笑意,除此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样子。
齐王妃看着李昔的样子眼中掠过有趣的神色,道:“皇上要我回来看看,若是休息好了,便换上衣服面圣吧。”
李昔道:“好,多谢齐王妃。”
齐王妃一笑道:“你该谢皇上才是。”
李昔还是觉得她笑起来很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想不起究竟是为什么,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今天下午,李世民带着李昔进宫,把她指给齐王妃安置。
齐王妃有些奇怪李世民为什么将这个陌生的少年交给自己,但碍于圣意,只得把她带到紫霞宫。待她随侍女进去沐浴更衣时,她这才知道原来李昔是个女儿家。能得皇上如此看中,却不知她是谁家女儿。齐王妃心下疑惑,却是不问。多年的深宫生活让她明白,知道得越多,是非越多,甚至会因此失了性命。
李昔换上一身新衣,重新做少年公子打扮。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李昔跟着她,**之内穿廊绕殿,最后进了李世民的御书房。
李恪正站在书案前与李世民说着什么,见李昔进来,对她轻轻一笑,闪身坐到一旁。
李世民对齐王妃挥挥手,后者施礼退下。
“坐吧。”
“谢皇上。”
李世民一双经久人事的眼睛抬了抬,缓缓道:“真的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杀你?”
李昔心中一动,她当然知道原因。但她不能说,一无实据,二不是时机。长孙芷顶着的可是孙长无忌嫡长女的光环。她的背后是长孙家,与皇家有着姻亲。
而长孙无忌与李世民又有着不止姻亲的这层关系。他从玄武门之变真正同崭露头角开始,他这一辈子可以说是李世民挂钩了。他是李世民的心腹,没有人能替代他在李世民心里的位置。自李世民登基之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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