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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金庸世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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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石万嗔为了试毒,拿慕容景岳当小白鼠。《药王神篇》明确写了三大剧毒无药可解,薛鹊不信,捉了程灵素要让她也中毒,看她如何自救。胡斐为了救程灵素,反而自己沾了毒药,程灵素为了救他,以身吮血,用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如今,他替代了程灵素,居然老天福佑没死,他们不知内情,必然以为三大剧毒有方可解,比拼死也要来抢夺解药。
“那这一路上可真没安身日子了。”路过有些担心,却也有些兴奋。程灵素毫不吝啬把《药王神篇》借给他看,还详细讲解,俨然把他当成医学院的学生,寄着一丝希望,希望他能青出于蓝,从中琢磨出他身上孔雀胆、鹤顶红和碧蚕毒蛊的解法。但对于下毒之术,她却有些保留。未来路上有人挑衅,程灵素势必得与他们斗法,他只要紧跟在程灵素三步之内,冲锋陷阵的事情交给周重阳和胡斐,他总能安身而退,还跟着学下毒的本事。
路过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这里有‘花林霰’?”
程灵素道:“‘花林霰’散在空中,能持续半天不散。药性毒辣,任何生物都不会放过。看到地上落满昆虫尸体就知道有异常了。”
“若下毒间隔太短,或是观察不仔细,没留意到呢?”周重阳插嘴道。
程灵素瞥了他一眼,道:“那就死有余辜。”
周重阳悻悻地挠了挠头,又立刻换了张笑脸,讨好道:“好在我们有灵灵,不会死有余辜。”
路过问道:“只能靠‘前车之鉴’吗?不能提前发现?”
程灵素道:“‘花林霰’似雾而非雾,在暗处不会被察觉。像刚才在林中也不易被察觉,一般人只会当作是一般雾气。但是林中有日头,日头照过雾气会有虹影出现,‘花林霰’无色无味,反而暴露了自己。”
路过点头受教,又问了怎么解毒的问题。程灵素指点详细,路过也听得认真。周重阳对此没兴趣,却为了讨好程灵素努力听着。胡斐吃过毒物的苦,对此向来持着三分恐惧七分排斥,见他们都沉迷在毒物之中,他倒也没有反感,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周围环境,以防又有什么不测。
程灵素细细解释完毕,路过还借由化学知识与她又深入讨论了些,算是掌握了这“花林霰”的毒雾和驱散“花林霰”的毒烟。
“灵灵,你真了不起!”周重阳由衷赞叹道,“路大哥人称‘毒手医仙’,自是毒与医的鼻祖了,这么多年,你是我唯一见过的能和他聊个往来的人。”而且还明显是你在教他在学。最后这一句,周重阳自觉地省略掉了。
程灵素喃喃了一句:“毒手医仙。”她看了看路过,眼中波光流转,神色若有所思,却没有再说什么。
路过笑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同样,学无止境。重阳,你也要记住这句话才好。”
周重阳忽然福至心灵,道:“对,三人行必有我师,不耻下问!”
“周大哥,你看我这几拳。”胡斐坐在车辕上,比划了两招拳脚,道,“凡拳脚力量,非触及人不以伤人。稍厉害点的,掌风拳风也能老辣无比,但也必须在近距离内。若是隔得远了,任你怎么打拳也不可能伤到人。为何你那一路掌法却能隔空伤人?”
程灵素扑哧笑了一声,周重阳没有意识到他正在“不耻下问”,回答道:“外在拳脚需以内力为基础,由内而外,因内导外,则外在一切皆可为我所用。同样是水从流出,若将水流堵细,水势必急。若放开,则没有什么冲击力了。路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路过点点头,赞许道:“对,你说的对极了。啊,对了,灵灵,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宛转甸’能驱散‘花林霰’,但‘宛转甸’本身也是毒药。若是同理‘以毒攻毒’,能不能找到三大剧毒的解药?”
周重阳也不在意路过的敷衍,转而去与胡斐讨论武功之事。程灵素也没有计较路过拿她当挡箭牌,认真地再次同他聊起解毒之法。所幸一路上没有遇到石万嗔三人,也没有再碰到毒药攻击。
一直到傍晚日落,他们到了一个陈官屯的地方,他们落车,决定休息一晚,待明日再上路。胡斐与周重阳还聊得起劲,路过回头瞟了他们一眼,轻声问道:“灵灵,你对你大哥……”
他话未说完,程灵素忽然将他推向周重阳,然后一跃开去。路过回神定睛一看,只见程灵素挡在胡斐身后,指间已弹出一股赤色烟雾。那是她惯用的赤蝎粉。
路过顿时明白,劲敌到了。果然,程灵素对着门外,冷然道:“大师兄,三师姐,怎么你们不见你们的新师父?”
路过一听,立刻推着胡斐与周重阳靠近程灵素,同时四周扫视可疑人物。
“小师妹,是我们错了!”门口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颤颤巍巍,声泪俱下,听着极为可怜。
路过循声望去,只见门口被程灵素堵着两人,一个做中年文士打扮,颇有书生气质,只是左袖空空,想必是手臂已断。他身边的是一个驼背的女子,正低头跪着,还在不停忏悔:“石万嗔不念丝毫师徒之情,明知那毒药无药可治,还下在你大师兄身上。今日他又在杨林道上下毒,要害死小师妹抢夺《药王神篇》。小师妹本领高出他一大截,是我们有眼无珠,罪该万死。思前想后,觉得愧对师傅,就算小师妹要替师傅清理门户,我们俯首甘愿,只求小师妹能让我们重新回到师父门下。”
这就是程灵素两个无耻的师兄姐?路过皱了皱眉,只听噗通一声,慕容景岳也跪了下来,道:“大师哥知道错了,求小师妹成全。”
以他俩师兄姐的身份向年纪小他们一大截的小师妹程灵素下跪,也真难为他们了。但是,他们真就这么容易迷途知返改邪归正么?
程灵素哼了一声,道:“贤夫妇膝盖可真软,跪了原来的师傅又跪新拜的师父,如今又来跪小妹,小妹可不敢当。”她说着,转身进了客栈,找了一张空桌,在最靠近门口的座位上坐下。
路过也赶紧过去,在她身边坐好,同时提醒她道:“这两个人心肠歹毒又狡猾异常,灵灵别上当了。”
慕容景岳与薛鹊连跪带爬地跟了进来,道:“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去,我们跪小师妹正是要跪先师父。求小师妹看在师父的面上,让我们重新回归师父门墙,虽死无憾。”
第二十四章 杀人不动手
程灵素不为所动,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以死谢罪,再去向师父他老人家请罪去吧。”
慕容景岳与薛鹊呐呐不知该何言以对,程灵素冷笑一声,对他们置之不理,回头问路过道:“公子,吃点什么?”
路过盯着慕容景岳与薛鹊半点都不敢放松,哪能有她这个的定力,道:“你做主好了。”
程灵素回头又去问胡斐,胡斐倒是说了几个菜名,让伙计去准备了。他们谈笑风生,慕容景岳与薛鹊跪在一旁,极为尴尬。客栈不少人都频频看向这边来。
薛鹊一咬牙,道:“既然小师妹不肯原谅,我们夫妻俩也只能以死谢罪,求师父他老人家原谅了。”
她边说着,忽地拔出了一把匕首来。
路过大惊,喊道:“灵灵,小心!”话音未落,只听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却是一直站在程灵素身后守护的周重阳一挥手,将匕首打落了。动作不如人迅速的胡斐手中动作只在半空,来不及英雄救美。
薛鹊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怒道:“小师妹,你既不肯原谅我们,我要去向师父请罪,你怎地又不让我死?”
周重阳轻轻“啊”了一声,他以为薛鹊动手是要伤害程灵素,哪知她居然是真的要寻死。
程灵素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你们既然知错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只是小铁和姜师兄的冤屈……”
程灵素默默暗淡了下来,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就算今日我能成全大哥与袁姑娘,等他们将来成亲了,我会不会又不甘心地像三师姐或大师兄那般回去纠缠,要毒死袁姑娘才甘心?
这念头一冒,加上她原本就心肠颇软,又念及同门之义,且姜铁山与姜小铁的死虽是同门相残,又何尝不是他们之间的家务事。如今他们已经认错,她也没有力气懒得去管了,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走吧。与其寻死,不如活着以实际行动洗心革面,他日九泉之下,也有脸面求师父原谅。”
薛鹊见她口气松动,暗喜道:“小师妹,你大师兄……”
程灵素早就猜到他们来认错只是为了来求解药,冷冷回道:“大师兄中的毒无药可解,师父在药王神篇里说得明明白白,我无能为力。”
慕容景岳与薛鹊本来就不信程灵素所说的“无药可解”,现在又有胡斐这个活案例摆在眼前,自然而然就当程灵素是因为不肯原谅,所以找借口任由他毒发身亡。但此时此刻,就算程灵素睁眼说瞎话,他们也不敢拆穿她,就此翻脸。
慕容景岳黯然地道:“算了,三师妹,我已经认命了。就像小师妹所说的,拿出些实际行动,将来也有脸面见师父,总算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以后就辛苦你了,我不能陪你了……”
这么情深意重浪子回头的表现还真是像模像样,程灵素这等心肠善良,胡斐与周重阳这等心地耿直的人早就原谅了,只恨当真没有解药,若真有,给他们也无妨。可惜路过却不是个耳根软的人,他对这两个无耻之徒早就恨得牙痒痒,对原著中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却无声无息毫无痛苦甚至还有些舒服地死在七心海棠之下,他向来怨念不已。因此,程灵素这边在发善心原谅他们,他那边早就在琢磨念头要折磨报复他们了。
“孔雀单、鹤顶红与碧蚕毒蛊这三种毒药混合的确是无药可解。”路过说着,顿了一顿,扫视了在场所有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薛鹊那张丑的变形的脸上,道,“不过,无药可解并非不可解。程姑娘,看在他们二人一心改过的份上,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薛鹊与慕容景岳双双大喜,立刻问道:“对,我们已经改过了,请问这毒怎么解?”
路过在投射过来的两张脸上扫过来、扫过去,扫了几个来回后,目光落在薛鹊身上,他微笑道:“这也是考验你夫妻感情的时候。你们若能通过,解法其实很简单,你帮他吸出一半毒血就行了。”
薛鹊脸色沉下来,道:“这位公子莫不是消遣我们,欺我们不懂毒么?”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是救人不成反害己的法子。
路过不以为杵,仍是笑着,道:“就是有了常识才让人容易钻进牛角尖啊。我问你们,如果有一滴墨水滴进了水杯,把水染污了,有什么办法让水回复清明?”
慕容景岳与薛鹊答不上来,别说他们,向来聪明的程灵素也轻蹙眉头,想不出办法来。
路过道:“你们一定在想往里面加点什么,中和墨汁的黑色,就像中了毒,要吃解药,对不对?可惜墨汁的黑与那三大剧毒一样,都是无药可解的,加什么都没用。不如反过来想一想?”
“反过来?”慕容景岳迫切地想解掉身上的毒,不由自主地跟着路过的思维想了下去。
“对,加解药没用,如果……”他说到此,掀了掀眉,又全场扫视了一下,甚为得意地道:“加水呢?一杯水黑了,把那杯沾了墨汁的水倒入一池清水里,那水是黑还是清呢?”
“你是说……”慕容景岳也不是笨人,一经他这么提醒,立刻想到了。
“对。”路过欢快地作结论,“只要由多个人分担这毒药,能毒死一个人的毒药,却不一定能毒死两个人。你看这位胡兄弟,他的毒药被你们小师妹分担了一半,两个人都安然无恙。”
路过这个解释,若能冷静地想一想,都会怀疑,但慕容景岳与薛鹊关心则乱,一听在情在理又有先例可查,立刻就信服不已,相互喜道:“有救了!”
路过见目标达成,这边小二也送了饭菜上来,立刻心旷神怡地捡起筷子要准备吃饭了。
“不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对于救命恩人,慕容景岳客气地问道。
路过摆了摆手,道:“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是仰慕程姑娘的医术,想来拜师学艺。”
薛鹊问道:“总得有个称呼吧?”
路过斜睨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是程姑娘的师兄师姐,就叫我小路吧。”
对于慕容景岳与薛鹊得了解法居然没有立刻就离开,路过倒有些奇怪。程灵素明知路过这指名的是一条死路,但是他说的道理却的确是难以反驳。思及慕容景岳与薛鹊回头照路过这法子一试,那他们俩必然双双毒发身亡。念及同门学艺之宜,她心中倒有些不忍,因此招呼道:“大师兄,三师姐,你们已经知道解法了。如果不着急上路,不如坐下来,一起最后吃顿晚饭吧。”
慕容景岳与薛鹊未听出她话里深意,大喜之下也不推辞地坐下了。饭间,他们对程灵素亲热有礼,不住歉疚当初因为贪生怕死转投石万嗔门下,哪知所投非人。又感叹路过对毒对医悟性极佳,将来前途必不可限量。末了,又赞叹周重阳刚才那一招“劈手扫刀”来无影去无踪,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总而言之,几顶高帽把他们几个人都戴了个遍,倒也没什么其他举动。
路过心中正奇怪,莫非他们真打算改邪归正不成?
正此时,门口靴声簌簌,走进了四名武官。领先一人瘦长身材,目光凛凛,模样精明,一进店,立刻扫视了整个大厅,目光落在了路过这一桌。
“胡兄弟,真是巧!”那武官笑着走过来,拍了拍胡斐的肩膀以示亲热,显然是认识的。
“曾大哥。”胡斐抬了抬拳,并无他那么亲厚。
原来这人正是鹰爪雁行门的曾铁鸥,周铁鹪与汪铁鹗的师兄弟,胡斐与他们也算有些交情。本来因为胡斐与福康安作对,而他们是福康安府中侍卫,因此交情之余也是敌对。如今福康安俯首红花会,两个儿子不敢要了,他们自然也乐得轻松,不用鸡蛋硬往石头上碰。
“这两位是……”曾铁鸥的视线落在了慕容景岳与薛鹊身上,他记得他们是跟在“毒手药王”身后的两名弟子。
程灵素在天下掌门人大会上口喷毒烟,使得人人肚痛。天下掌门人疑心是福康安在酒菜中下毒,福康安却认定是冒充“毒手药王”的石万嗔做了手脚。红花会大闹京城,福康安满腹憋屈不敢发,因此把怒气都发在了他们身上,派遣大批人马南下,务必要捉拿毒手药王。
胡斐道:“这位是‘毒手药王’门下大弟子慕容景岳,这位是他师妹薛鹊。这位是鹰爪雁行门的曾铁鸥曾大哥,在福大帅府中当差。”
各自“幸会”一番,胡斐这一桌人已不少,曾铁鸥与另外三名武官寻了一张空桌坐下,要邀请胡斐过去喝酒,胡斐好言拒绝了。
路过支着头,百无聊赖地有些暗暗嘲笑这些人真是没眼光,居然把他这大名鼎鼎的路大侠给忽视了。虽然他是想行事低调,但真的这么被忽视,感觉却不大好。他细里去听他们在聊些什么,却都不过是些风花雪月无关紧要之事,偶尔还蹦出个“小尼姑皮肤白嫩”什么的,满口下流之言。
路过微微皱眉,懒得再听,却忽然发现自己这桌子的人都安静得有些异常。胡斐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程灵素停著沉默,伸手搭在他胳膊上,示意他别冲动。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都给我住嘴!”沉默不下来的是周重阳,他一筷子扔过去,转头朝朝曾铁鸥那桌子怒吼一声。
曾铁鸥侧身让开,想要显一手,用自己的筷子夹住。哪知周重阳那两支筷子去势极快,他一夹夹了个空,那筷子“咻”地一声,随着一声惨叫,钉入了曾铁鸥对面那名武官的肩膀。
“哪来的混账东西,活得不耐烦了!”曾铁鸥筷子一扔,拔出腰间雁行刀。
第二十五章 糊你一脸毒血
路过笑了笑。高下早分,曾铁鸥还敢这么叫板,真不知道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曾铁鸥跳将一刀就砍了过来,道:“我敬胡兄弟是条好汉,你又是哪里来的小毛贼?”
周重阳身子微侧避过他这一刀,反掌出手,直接拿他右腕,要抢夺他的兵器。这“空手入白刃”的工夫,非自恃工夫比对手高出许多方可。曾铁鸥气得哇哇叫,手腕一抖,改砍为削,避开周重阳这一抓。他这一刀削去,用了十分的力气,非削掉周重阳脑袋不可。哪知半路忽然削不下去,却是周重阳也早变掌,以逸待劳,就等他这一招把手腕送上来。
曾铁鸥怔了怔,还没回过神来自己是怎么败的。
“圆性妹妹怎么了?”周重阳把曾铁鸥的手腕按在桌面,低声喝问着。
“她……她是大帅要的人,当然是……押解回京。”曾铁鸥何曾受过这等挫败,又急又怒又恼,脑门冒汗,语无伦次。他身后的另外三名武官见他落败也纷纷拔刀助阵,造成气势逼周重阳放人。
“她人在哪里?”胡斐一听也急了。
“你……你们先放了我。”
“放了你你还会老实么?”周重阳不吃那一套,道,“说!”
曾铁鸥道:“即使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放过我。”
周重阳手上用力,道:“我周重阳说话自然算话。”
“什么?”曾铁鸥吃惊地转头瞪着他,不敢置信地道,“你……你是周重阳?”
周重阳冷笑一声,手头加力,捏得曾铁鸥的骨头格格响,道:“哪里来的混帐东西,你连我都不知道,还敢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把曾铁鸥的话原封不动地送还回去,吓得曾铁鸥脸色发白。
“我……我说。”曾铁鸥额头冷汗狂冒,“我们昨日撞见了她。她虽只身一人,但武艺高强,我们不敢与她硬拼,因此设下陷阱。她……她似乎是心神不宁,落入陷阱,最后被我们活捉了。现在已经有一路人押着她,连夜押回京城。”
路过听到这里才算是明白了事情始末。原来曾铁鸥等前头闲聊的“小尼姑”竟然是指袁紫衣。袁紫衣在天下掌门人上设计“甘霖惠七省”汤沛是反贼,暗指汤沛知道乾隆与福康安的身世秘密。福康安留她不得,必欲除去二人而后快。汤沛在掌门人大会上趁乱逃走,袁紫衣随后追去,终于将他击杀。
只是这里的袁紫衣因皇宫之变多有停留,又因福康安不敢与红花会动手而集中了兵力捉拿她,她斗不过,居然失手被擒了。
胡斐听到了那句“她心神不宁落入陷阱”,双目欲裂,立刻起身就要追回去救人。
“慢着!重阳,放了曾大人。”路过心中恼怒,他本就不喜欢袁紫衣,现在又被她这么坏事,真是懒得管她,让她就给人杀了算了。但偏偏这里三个人都是重情义之人,他就算敢下这种决定,他们估计也不会照做。
“路大哥,他们人多。”周重阳不解地问,有些不情愿地放了曾铁鸥。
路过不理他,筛了杯茶递给曾铁鸥,陪着笑脸道:“真是对不住曾大人,我这兄弟不懂事,您先喝口茶压压惊。”
曾铁鸥知道这里有敬畏朝廷的,腰板子不由硬了起来,他“哼”了一声,打量了路过一眼,道:“原来你是老大,看你还懂点事。”边说着,还刀入鞘,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道:“管好你的兄弟,少惹是非,多活两年。”
路过摸着额头,笑了笑,道:“曾大人说得对,管好你的兄弟,少惹是非,多活两年。还请曾大人将这话带到,叫他们放了袁姑娘。”
“你……”曾铁鸥大怒,撑着脖子嚷了几声都嚷了个悄无声息,脸色忽然发白起来,他后知后觉地转头瞪向一直沉默低调的慕容景岳与薛鹊,暗叫自己糊涂,怎么在“毒手药王”的弟子面前,还敢如此随意和别人送来的茶水。
慕容景岳与薛鹊也是下毒高手,老早就看出了路过那一点粗浅的下毒功夫。一见曾铁鸥怀疑他们了,他们立刻往后缩了缩,示意与己无关。
路过笑道:“曾大人不必担心,这只是普通的‘予金散’,是要送金子给曾大人。”他解释着,又回头唤小二道:“小二,拿笔墨来。”
躲在柜台底下的小二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了纸笔过来,一见到曾铁鸥凶神恶煞的表情,立刻又弹回柜台底下去了。
曾铁鸥狠狠地瞪着路过,仿佛在问:金子在哪里?
路过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端详着看了半晌,对自己的字还颇有些满意。他慢条斯理地把纸折成一只纸鹤的形状,把字迹都藏在了里头,方才对着老实等在一边的曾铁鸥道:“所谓沉默是金,曾大人,我给了你这么多金子,你还没看到吗?”
曾铁鸥无声吼了一句:“你耍老子!”本来要拔刀劈过来,却因为喉咙无声而只得悻悻住手。
路过不理他,朝程灵素要了一张手帕,把纸鹤包起来递给了曾铁鸥,道:“这里是解药,不过纸张有毒。你回去让他们放了袁姑娘,然后连帕带纸拿给袁姑娘看。袁姑娘看了就会知道怎么帮你解毒。当然,我们不会监督你,你大可不放袁姑娘,直接逼她看这纸张帮你解毒。不过,到时候袁姑娘看了之后会怎么做,你不妨一试。”
路过神叨叨地说完,推了推曾铁鸥回到另外三名武官身边,对他们举起的钢刀视而不见,挥挥手,道:“后会有期了。”
路过一出手,周重阳胡斐等人都沉默不敢有异议,曾铁鸥也不是个糊涂蛋,经此一番早已是明白,原来这伙人中,他本以为最厉害的胡斐不是老大,这个看起来最低调的无名氏才是老大。他想追问对头留下名号,偏又说不出话,考虑到这人用毒无影无踪,他也不敢动手去拉,只能干瞪眼。
路过回头来,看到他还舍不得走地瞪着自己,笑了一笑,道:“你连我都不知道,还敢动手,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边说着,连连摇头叹气表示惋惜,重新捡起筷子吃菜,却也没有说明自己是谁。
曾铁鸥今日连踢两大铁板,当下也不敢再多问,饭也不敢吃了,连夜往北去追赶押解袁紫衣的官兵。
路过看着他们急匆匆逃跑的背影哈哈大笑,重新斟了茶水,端起来就要一饮而尽。杯送至唇边,还未沾唇忽听程灵素一句“别喝!”手中一空,杯子立刻被劈手夺了去。与此同时,胡斐喊了一声:“二妹,小心!”紧接着一阵乒乒乓乓,路过的脖子一痛,方才反应过来喉咙处抵着两根枯枝一般的手爪。
“小丫头,乖乖地,把《药王神篇》交出来吧。”
阴沉又得意的声音来自身后,路过的心顿时哇凉了下来。不用说,一定是程灵素的那个阴险师叔石万嗔了。
路过这才看清楚情势。周重阳手里拿着从他手上夺下来的杯子,程灵素垂手在旁,胡斐摆着架势在旁,虎视眈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慕容景岳与薛鹊摆脱了胡斐后,立刻回到石万嗔身后。
“大师兄,三师姐,这就是你们的改邪归正?”程灵素沉着脸,语气沉静,却已怒极。
薛鹊得意道:“若不这么说,怎么骗得你的解毒之法,怎么混在你身边牵制你,怎么知道你身边还有这种人人都当作宝贝的废物?”
居然骂我是废物!是可忍孰不可忍?路过是忍不了的,他现在是人质,绑匪有所求而绝对不敢杀的人质。于是,他张口大骂道:“谁是废物?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
周重阳动手时他明明一直在防备着慕容景岳与薛鹊,结果最后关头一得意,居然疏忽了?擦!石万嗔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路过悔不当初,对这伙人的憎恶又上了个新台阶。他本来只是想让他们死得痛苦点,但也算是个干脆,现在……哼哼。
石万嗔等人对他这没有杀伤力的骂人充耳不闻,只是逼迫程灵素道:“若要你们这宝贝废物,就把《药王神篇》交出来。”
“要《药王神篇》怎么不找我要?”路过插嘴道,“《药王神篇》我可是日里当三餐,夜里当枕头,倒背如流了。”
“那还不交出来?”石万嗔指头用力,压在路过的喉咙上。路过一阵难受,空咳两声,脖子涨红,说不出话来。石万嗔只得又松了力,道:“交出来,不杀你!”
路过道:“你们心心念念想学《药王神篇》里神巧妙的下毒之术,怎么就没想过它现在在我手里,你们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慕容景岳“嗤”了一声,道:“就你那点粗浅工夫,也就只有朝廷那种狗腿会上当了。你不动手还好,一动手,原形毕露。”
路过无语地翻了翻白眼,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这么看的?那姓曾的没长眼睛,还以为你们有三双眼睛会比较雪亮呢,原来也都是睁眼瞎。咳咳,你放松点,你不放松,我怎么说话?”
他伸手抓了抓喉咙,不意抓上石万嗔的手腕。石万嗔早察觉到他丝毫不懂武功,对他这下意识的一抓也毫不在意,倒真的松了松手,但他忌惮程灵素的手段和周重阳与胡斐的武功,不敢多僵持,催促道:“《药王神篇》交出来!”
第二十六章 笑里藏刀
路过无奈地道:“我都已经提醒过你了。你们想学《药王神篇》,我却已经对《药王神篇》滚瓜烂熟,你们怎么还敢抓我做人质?”他边说着,又拍了拍石万嗔的手背,提醒道:“还没发现吗?我再提醒你一下,我姓路名过字改之,如果这个名头不太响——”
石万嗔终于察觉到他掌中的濡湿,大惊失色,立刻收回了手。定睛一看,手背早已被黑色血污浸染。虽不知是何物,却已吓得他面如土色。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经不知他何时动的手。
路过一得自由立刻窜到周重阳身后,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道:“你们就当我没说吧。”其实他本来是要说“或许‘毒手医仙’更响亮一点”,以此来震慑石万嗔,哪知道原来“路过”的名号就已经够了。这样更好,他也不太愿意老借用别人的名头。
就在他说这句话时,周重阳已经窜了上前,出手迅速,两根手指点向石万嗔胸口。石万嗔中指一弹,一阵毒粉洒出。周重阳也不退缩,直接变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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