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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金庸世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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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绝对是一场噩梦!
他被一个美女看上了,而且一连被看上了七次,被追了七世。无论他怎么腾挪闪躲,美女始终追着生死不渝。哎,老实说,他其实欢迎得很,窃喜非常。毕竟,有美女眷顾,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桃花运!偏偏——地球人都知道的,人生不如意之事向来是十件能出来十一件,梦里的他居然是个心无旁骛一心向道的修道士!潜心修道就等着羽化升仙的一刻,结果每次到了那关键的一刻都毁在了她手里。是可忍孰不可忍,神佛都难忍,他怎么忍得了?
恶念一起,他先下手为强,在最后一世拔剑斩天,把美女砍了个形神俱灭,看她还怎么纠缠!
结果,他这一剑劈下去,葬送了自己七世修道的道骨不说,还堕入了魔道,每日每夜在无间道里承受着雷风火的三灾利害,被折磨得骨肉消疏。
你爷爷的!果然是好梦由来最易碎。梦里那个谁呀,他绝对不会承认的白痴,好不容易有女神眷顾了还装什么清高?这下可好,不仅害他没了女神,还连一条小命都……
X!都死活丢不掉!
娘咧!让我死吧,让我醒过来吧!现实里就算没有美女垂青,至少还有雾霾可以呼吸,还有地沟油可以吃,还有垃圾山泉可以喝,大街上也还是有不少美女的。
大概是他的反抗意识太过强烈,梦随心转。果然还算老天残留了一丝丝良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叫人发疯的无边虚无退散了,黑暗变成了黑夜。他看到了白色的芦苇,听到了哀鸣的孤雁,感受到了肃杀的冷风。
尽管环境依然不太友好,但谢天谢地,终于换了一个梦。现在,他头上是泛着奇异白的黑云,脚下是坑坑洼洼。
远处若隐若现的烛火在黑夜里并不明亮,却吸引着他的眼球。他如逢大赦狂奔而去,一路上跌跤扑倒,扑起一身泥水,扑起芦花簌簌。
似乎……以前见过这个梦,陌生却又熟悉得紧。
前面是一座破庙,烛火正是从那破败的窗子里透出。他踏进门去,殿上的神像青面凹首,正俯身将一片草叶放入嘴里。他走过大殿,满身的泥水,湿湿嗒嗒地滴在地上,跟着起了一个一个脚印。庙里的厢房,房门大开,里头有一对男女。男的躺在地上,女的跪在他身旁,俯首凝视,无限柔情,指间却拈着一根金针,恰射出烛火的光芒。
这姿势有些微妙,场景也有些奇特。他好奇地默默观看了一会儿,看着那个女的把银针扎进男人的胳膊,然后俯下身子去。
“程灵素取出一枚金针,刺破他右手手背上的血管,将口就上,用力吮吸。”电光火石间,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他想也没想,猛地大喝一声:“且慢!”
那女子被他一喝止住,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黑漆夺目,精光四射,充满防备却又掩饰不住哀伤。一见外头来人只是个形容落魄的陌生人,她目光暗淡了下来,垂眸竟不理会,再次俯下身去。
他蹬蹬蹬大步上前,在那女子的唇触到男子手臂之前,扬手将她掀开。女子没有防备,被他一掀掀得摔倒在一旁。他立刻替代那女子,捧起男子的手臂,张口就要凑上唇去,然后在距离手臂还有零点零零一米时停住了。
他在等,等待他的梦醒来。大脑有指示,那女子明亮的眼,枯黄的发,菜色的容,瘦弱的身,再加上这场景,绝对是程灵素无疑。没想到梦境居然到了金庸的书里,倒不知前头那个虚虚实实的梦是出自于哪本让人吐血的玄幻了。此时此景,正是程灵素生命终结之前,帮心上人胡斐吮吸毒血。胡斐所中的碧蚕毒蛊、鹤顶红、孔雀胆三大剧毒,无药可治,就连医术无双的程灵素也不得不采用以命易命之法才能救他一命。如今他来替代她吸吮毒血,无疑是自寻死路。
但是,人在梦里总是有着奇特的自我保护意识。即使在可怕的梦靥,只要不涉及到自己性命,便无大碍。一旦涉及到性命,那便是立时就醒。他自小爱做梦,有时候到得性命关键时刻,明明很想继续下去看会发生什么,偏偏就是醒了,不让看到。他想,他这一口下去非得丧命不可,那这可怕的梦便会立时醒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意识并没有回到他的房间,烛火也依然还在。他等待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威胁没用?必须得吸上一吸才算是性命垂危,才能醒过来?
思及此,他立刻俯身就臂,用力吸了一口。一股腥臭之味顿时充塞了口鼻,又是热又是寒,让人几欲发呕。他转过脸把毒血吐在一边,眼角瞥见那女子正好从地上翻身起来。见他吸下一口毒血,女子那一双眼睛立刻瞠得圆圆的,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明亮的眸光真比寒星还璀璨夺目。
“你……”女子喉间艰难挤出这么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来第二个字。
真是程灵素啊!他心中想着。是男人哪有不爱美人?但偏偏金庸小说里,他最爱之怜之的却是最其貌不扬的程灵素。她心细如发、冰雪聪明、善良体贴……咳咳,他不是想为她唱赞歌,事实上他最气恼的也是她的又痴又笨又傻。不就是要吸出毒血么?何必要自己亲身上阵?外头抓个人来不就行了?
唉,估计这就是现世报。他心里谋害书中其他无辜的路人甲,没想到今日他做个梦却变成了这路人甲。不过,能让一向处变不惊的程姑娘如此震惊与无语,就算只是在梦里,他也得意了。
心中所想,面上就表现了出来。他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俯下身去继续吸毒血。吸一口,吐一口,然后等待着毒发,等待这噩梦醒来。程灵素怔怔地望着他,没有试着阻拦。一口是吸,十口也是吸,她说不出是喜是悲,只在一旁默默垂泪。
待到吐出的毒血转为红色,程灵素低道一声“够了”,立刻递给他一个水袋,“把口漱净!”
他才想回答“不必”,却在她的那不言而威的气势里,默默地照办了。
“我不知还能……你为何……你与我们素昧平生……”程灵素极想找话道谢,却找不出话来说,几次都不成言语,想必也是碰到了此生难得无言以对的时候,毕竟无缘无故谁要来争着抢死?最后她终于只是郑重地问了一句:“请问恩公尊姓大名?”
她不说“我们”,他都要忘记边上还躺着个活道具了。他转过头去瞅了一眼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想必这就是胡斐了。瞧这胡斐皮肤黝黑,长相粗豪,又因为中毒的缘故,僵着肌肉,着实难看。但人虽动不了,神智似乎还清醒着,一双眼睛灼灼发亮地盯着自己,像是极力要把感激之情灌输过来。
他微微笑了笑,回过头来回答程灵素:“我姓路,名过,字改之。说什么恩不恩的,我也只是刚好不想活了。”
他神色间颇有些得意,想他仅仅只是偶然地路过一下,却轻易就改变了程灵素的命运,这名字当真贴切得紧。哪知道他这视死如归的潇洒话语还未说完,正要给胡斐敷药的程灵素却脸色忽地一变,猛地回过头来,低惊一声:“你叫……什么?”
路过稍微惊讶,把名字重复了一遍。程灵素确定之后,长长松了一口气,一脸释然与感恩。“原来是毒手医仙路大侠。”
毒手医仙?谁呀?这久仰大名的语气让路过错愕不已,“姑娘,你识得我?”认错人了吧?
程灵素微笑道:“先师在世时常言当世用毒行医之最者,当属毒手医仙路大侠。只可惜路大侠神龙见首不见尾,先师临死时常憾不能再见路大侠一面。我原还奇怪怎么会有人不怕死要来替大哥吸毒血。既知是路大侠,那区区碧蚕毒蛊、鹤顶红、孔雀胆想必不在话下……”
“等等,等等!”路过听她越说越离谱,什么毒手医仙,什么用毒行医之最?他哪里会这些?“姑娘必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毒手医仙,从未学过医,又如何懂得用毒?”
路过说着,忽然身上寒气涌起,舌头打结,话也说不分明。
程灵素惊了一惊,问:“你不是?”
路过无奈摇头道:“凑巧同名吧。”同的还是他胡诌出来的名字。
《飞狐外传》哪时候出现过一个毒手医仙啊?不是只有个毒手药王么?不至于看漏了吧?不过,有没有都无所谓了。这梦里短暂的相会啊,就算是心理安慰也好,他总算是怜香惜玉了一回,没有再干出把美女往外赶的蠢事了。
“既然不是……你……你为何?”程灵素的声音隐约传来,他的意识却离梦境越来越远,再次往黑暗回归。在离开梦境之前,他露出自以为最欣慰动人的微笑,道:“别人不肯好好爱你,你也不肯多爱自己一点,只好我来爱你了……”
啊,真是煽情!路过心里为自己喝彩,心满意足地跌入了黑暗,等待着意识清明远离这倒霉又可耻的梦境。
啦啦啦,我轻轻地路过啊,救了一个程姑娘。我挥一挥衣袖啊,不带走一片云彩。他在心里唱着,颇为得意。
第二章 可爱的剧毒
醒来时,路过全身酸疼,像是落枕了,又像是刚打完拳击,全身骨头不知道是硬是软,想翻个身活络活络,却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他想着,再赖会儿床好了,反正今天不用上班。
这懒散的念头还没想完,就发觉不大对劲。他的身子在动,而且他趴着的地方也不是床。眼睛睁开了一条线,看到了扑入眼帘的黄土地,地上的枯草移动着。他在一个人的背上,那个人背着他,吭哧吭哧地走得非常艰难。
有没搞错啊!这样都没死?还在这梦里?
“那个……”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立刻就天旋地转,然后他发现他的脸已经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对不起,对不起!”程灵素瘦小的身子从他高大的身躯底下钻出来,然后又把他翻了个面,“我……我太惊讶了。你觉得怎么样?”
路过动弹不得,只能让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们在一个树林子里。他把视线移到程灵素满脸汗水的脸上,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我没死?”
程灵素微微笑着摇头,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
路过奇了,问道:“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程灵素道:“你吸了三大剧毒的毒血,早已毒气攻心不可能活命。我是死马当活马医,给你服用了我师傅炼制的三颗‘生生造化丹’。那是先师耗费多年心血炼制而成,到底有没有用,能有多少用,我也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天,也许……只有一个时辰。”
时间概念对他没用!路过叹了一口气。那就再等等好了,看这被篡改的《飞狐外传》后头还会怎么发展,反正这种明明在看电视,结果自己跑到电视里去的梦,他也不是没做过。
“这里应该差不多了。”程灵素站起来四周查看了一番,又回到路过身边,道:“庙里危险,我大哥还在那里。我去带他过来。路公子,请您在此暂时委屈一会儿。”程灵素说着,转身又离去了。路过躺在一个大树底下,想活转身体,结果仍旧是动不了。
无知无觉又无能为力……果然还是在梦里。
总算不同的是,现在已经是清晨时分,日头还未挂起,但黑暗早已褪尽。耳边有早起小鸟的欢鸣,鼻尖全是树叶清新的味道,偶有从树叶上滴落一滴夜里凝出的露珠,也是清凉可人。这惬意的环境,他几乎都要忘了当初是被另外一个什么梦给折磨得只想快快醒来的。
他享受着这惬意的早晨,直到日头渐渐升起,沉重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他斜过眼睛去,看到程灵素以刚才背负他的姿势同样背负着一个人慢慢地靠近过来。不用说,一定是胡斐了。胡斐中毒后,肌肉僵硬到连程灵素那个师叔都瞧不出来他是死是活,活脱脱一个活死人,得过足了一天一夜才能动弹。
程灵素走得极辛苦,几乎是一步一步挪过来的。前头自己在她背上没觉得,这会看她那瘦瘦小小的身子,背负着比她两个人大都不止的大男人,他心里都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下一刻就摔倒在地。
幸运的是,她没有。虽然走的慢,但她还是极稳重小心地把胡斐背到了路边身边,安置下来。随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立刻又来抓起路过的手腕替他号脉检查。
“姑娘……”路过真想告诉她,别浪费精力,让他死吧,他死了其实只是醒了而已。但是看着程灵素专注的神色,他居然完全开不了口。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果然不太好。
程灵素摸着他的脉象,“咦”了一声。路过身中剧毒早该丧命,但“生生造化丹”居然能帮他护着最后一口气,保持脉象平稳,倒也算是奇迹了。程灵素稍微松了一口气,靠着树干坐下歇息。她一夜未眠心力交瘁,又背着两个大男人走了一路,其间辛苦自是不言而喻。
“我姓程,叫程灵素。这是我的结义大哥,胡斐。”程灵素介绍着自己,瞧路过表情颓丧,她微微笑着鼓励,更像是自我安慰,“你能说话,就是好现象。只要活着,总能有希望的。路公子救了我大哥……”
“我救的是你!”路过打断她。现成的苦肉计,不用白不用。“你替他吸出毒血,本来要死的是你!你也不必安慰我,那三大剧毒无药可救,除非以命换命。我替他吸毒血时,就跟你一般心意,没想活了。现在还能多看这世界一眼,已经是赚到了。”
程灵素怔了一怔。她本以为路过不知道吸出毒血的利害,所以才会仗着一股侠义心肠抢着来做。却不料他是深知吸出毒血的后果,却仍旧如此义无反顾。这辈子哪时候见过这样的人?就算胡斐会为了她而不顾个人生死,可胡斐是一起出生入死的结义大哥,路过却是素昧平生,何以也能舍命相救?
“别人不肯好好爱你,你也不肯多爱自己一点,只好我来爱你了……”路过晕倒前所说的那句话忽然又在耳边响起,她的脸颊不由得红了红,想再追问缘由也没了勇气,只得掩饰地撇过脸去。
路过瞧见她的脸红,细一思索猜到了缘由。瞅了一眼旁边与他同样躺着无法动弹的胡斐,他坏心一起,继续假装伤感地道:“我本来就是孤零零一个人,自由来去,生死无所谓。倒是程姑娘你,我得提醒几句,就算再喜爱一个人,还是应该多为自己想想。尤其是对不值得的人,还是少爱一点好。你这里为他而死了,后头他见着了别的姑娘,照样把你抛诸脑后,要和别人天长地久,长相厮守。你情何以堪?”
程灵素喜欢胡斐,胡斐喜欢袁紫衣,偏偏袁紫衣居然还是个尼姑。三个人的感情纠葛向来是各自心知肚明,却从不点破。这下子被路过直接说了出来,不止程灵素面红过耳,连躺在地上的“活死人”胡斐都尴尬不已。
路过也不知道还能在这梦里“活”多久,但既然多活了一刻,救了程灵素的命,说不得也可以试着救救她的爱情。或许他还可以想法敲醒这个胡斐,让他明白身边的“二妹”才是该好好珍惜的宝贝,袁紫衣那种“白月光”还是让她消散比较好。可话到嘴边,又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胡斐配得上程灵素?这种自己没本事还惧怕女人比自己本事的男人,就连同为男人的他都感到可耻。且若只是因程灵素能为他牺牲性命,他就拿感情来回报,这种感情,也没什么价值。
若是还要靠旁人来劝,那更是毫无意义了。
哎,明明是个大男人,居然婆婆妈妈地在替人操这种心。
路过望着程灵素,她苍白的脸色透着些许红晕,清秀中微增一股娇艳……哪有别人说的丑?他正出神地望着她的容颜,却看到她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低呼一声:“有人。”
她的话音才落,林中的兵刃相接之声立刻就传入了耳朵。路过直觉就要跳起来逃跑,结果还是一动不能动,拼命想起来,仍旧动弹不得。这该死的梦,真的很让人冒火啊!把腿伸直啊,白痴!原来路过记起小时候听人说,梦里跑不动时,那一定是因为睡觉蜷着腿了。
这边路过在很努力地希望能从梦境里改变现实中的意识,程灵素却已经站起身子,往树林里去一探究竟了。
她悄悄靠近一棵大树,借着大树掩住身形,朝外张望。只见三个大汉正围着一男一女缠斗。那三个大汉所用全是流星锤,三人六锤舞得虎虎生风,锤来锤往,叫人眼花缭乱。被六锤围在中间的一男一女却是赤手空拳,在流星锤划出的空间里腾挪闪躲只有招架的份。
流星锤擅远距离攻击,如今是以三敌二已占上风,只要稍稍进攻,那一男一女早已落败。只是他们是忌惮着对方拳脚,因此不肯攻上,只挥舞着大锤,要将对方拖败。古语云:“一寸短,一寸险。”那一男一女赤手空拳,短了何止一寸两寸?对方流星锤远距离攻击,他们手无兵刃,又没有千钧之力抵挡,因此只施展巧妙身手避让。流星锤的挥舞极耗力气,时间一长,他们力气弱下来,那时候就是他们的突击之时。两方都打一个“耗”字诀,就看谁能耗到最后。
第三章 门派火拼
程灵素看了一会儿,暗暗摇头叹气。福康安召开的天下掌门大会,令武林各门派争夺席位,虽说大会最后被他们搅了个乱七八糟乌烟瘴气,但比武过程中刀剑无眼,尽管各掌门小心谨慎,终究还是有死有伤,自此都结了怨仇。眼看着这使锤的三个人将那一男一女逼入绝地,却又始终不下杀手,只意在拖垮他们,思及大会中战况,程灵素已是明白了其中缘由。
这使锤的三人必是延州“千斤庄”褚十锤的门人。褚十锤在掌门人大会中败给了玄印门的掌门人孙铁玄,被孙铁玄的“玄印掌”所伤。“玄印掌”掌中带毒,必须以独家内功辅以药物才能将毒素拔出,若不然,毒素侵体,重者身亡,轻者终身不能动武。偏偏孙铁玄在打败了褚十锤后又被其他门派以重手毙命,弟子们敌忾心一起,哪有那么好心去救别人的掌门?褚十锤在掌门人大会中被打败,弟子们自然也是诸多不服气,见玄印门没了掌门,也就干脆落井下石动了武力,要一吐气闷。
只是前脚大会才刚刚结束,后脚门派火拼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冤冤相报没完没了,只怕这江湖自此是再难太平了。江湖纷争起,从此只顾着自相残杀成为一盘散沙,清朝廷自是高枕无忧了。他们处心积虑要破坏的天下掌门大会,表面虽然被破坏了,但最终还是达到了目的。
但知道这利害关系又能做什么?如今她是自身难保,若再卷入江湖纷争就更加难以脱身了。程灵素本欲袖手不管悄悄退回来,却忽而又听到再远处的兵刃相接之声也渐渐近了,想是林中还有另外一批人斗着。胡斐与路过如今身中毒伤均是动弹不得,一旦牵扯进去,凶多吉少。
她这边犹豫着,踌躇不前,忘了隐藏身子。千斤庄与玄印门的弟子们本来相互耗持着,眼角瞥到她,均以为是对方来了援手。各自心里想着眼下势均力敌,对方来了帮手可是不好办。两方所想一致,采取的方法也如出一辙。他们几乎是同时发力,力求先发制人。先是千斤庄的三人互丢个眼色,其中一个陡然发力,流星锤直朝“玄印门”的女子扫去。这一下发力,去势比前头都快,那女子欲使出轻身工夫躲闪时,却是来不及,只得及一个“大弯腰,斜插柳”,贴着那流星锤的走势险险地避了开去。一旦避开,她立刻趁对方锤在外而不及收回时,一个旱地拔身欺近,伸手去抓那人胸前“膻中穴”。
膻中穴乃人生大穴,一旦被制,则周身不能发力,性命均在对方掌握之中。敌人哪敢疏忽?当下举链格挡。哪知,女子此举意在声东击西,到半路立刻变指为掌,稍转方向打对方左胸。对方一手挥锤在外,另一手救膻中,自是来不及应对这一招,当下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掌,“啊哟”叫了一声。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玄印门男子的叫声。女子听到,不由得高唤了一声:“曾师兄!”
原来“千斤庄”使的是一招诱敌之计。其中一人持锤攻击这女子,其实是为了引男子去救。这对师兄妹深陷敌手,师妹功力比不过师兄,是以师兄在招架敌人的同时,也奋力护着师妹才让她几次免丧敌手。因此,“千斤庄”攻敌所必救,突然向师妹发力,师兄自然挺身相助。他哪里料得到,前一发力是虚招,真正发力的却是正在攻击他的对手。在他分力要去相救师妹时,黄雀在后早已一大锤击了过来。他一掌隔开了第一锤,却不知真正的杀招是在第二锤,后发先至将他打了个结结实实,当即“哇”地一声就吐了一大口血。
曾师兄被一锤打倒,倒下时正好扑到旁边虎视眈眈的敌方援手身边,他当即出手如电,想着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是败了,先抓个人质在手好全身而退。又见对方只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加躲闪,他心中大喜,以为一击必中,孰料手指才沾到对方衣衫,犹如火烧一般,立即缩手,跟着结结实实地扑在了地上,狼狈不堪。只是又哪里顾得上?那灼心一般的痛,早叫他连连甩手,什么英雄好汉的形象都没有了。甩手间又碰到了被师妹打倒的敌人,却见他也是甩着一只手叫苦连连。此时二人都顾不得再扭打了,一味照顾手上的灼疼。再一细看,已是红肿一片起了密密的细泡。心下不由大骇,均想着原来此人不是千斤庄(玄印门)的帮手,那么必是作壁上观等着坐收渔利的其他门派了。
两人一前一后张牙舞爪地扑来,又叫声连连地跌倒,程灵素却是从头到尾连根手指也未动一下。她只是眼光轻轻掠过地上的两人,抬头去看另外三个人的战况。玄印门的师妹没了师兄的帮持,已是独立难支,鬓发纷乱,连连后退。
“还不认输?”千斤庄使锤的大喝一声,跟着一招“扬眉吐气”,右锤直向师妹扫去。“孙师妹,当心!”倒在地上的曾师兄着急地提醒着师妹。师妹早被两人四锤逼得手忙脚乱,听到师兄的喊声,连忙闪身避开。哪知这一招却是虚招,使锤的见她闪躲之下已露破绽,当即收回了锤,换手去抓。这铁锤少说也是五六十斤,要练到收发自如,没有一番功夫是绝做不到的。
已败倒在一旁的曾师兄眼见着师妹就要陷入敌手,却苦于无法救助。他陡然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踉跄就冲过去,口里喊道:“我跟你们拼了!”但他没跑出两步,脚下忽然一阵剧痛,再次扑倒在地。千斤庄的另外一个人立刻趁机上前,挥手一拂,制住了他的穴道,同时喝道:“说!玄印掌到底怎么解?”
曾师兄见今日已无脱身的希望,森然一笑,道:“你们死心吧!我师傅已经过世,天下间再没人能解得了他老人家的玄印掌了!你们想知道,就到地下向他老人家请安去吧!”
“你!”制住他的人当下气得哇哇乱叫,扬起铁锤就想一锤砸下去,却在触到那人头颅时偏了偏,砸在地上,砸出了好大一个坑。回头来又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女子道:“你不救人,我们杀了你师妹!”
“有本事你就杀!”孙师妹也好生气魄,昂了昂头,丝毫不惧,“今日我们玄印门是完了,你们千斤庄也别想挨过明日!”
“哇哇哇!”制住孙师妹的那个人气得哇哇乱叫,却是毫无办法,真想把人砸得稀烂了解气。但偏偏投鼠忌器,真把人砸死了,师傅也没救了。
“玄印掌倒也并非无人能解。”正当两边剑拔弩张却都束手无策之际,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让两边人都愣了一愣,同时扭头朝声音方向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失所望。
只见一个身形瘦弱长相普通的小姑娘正从树旁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看那形貌不过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小村女,能有什么法子?
程灵素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观战,那两个人怎么在拿她时被伤,曾师兄拼命时为何会忽然跌了一跤,大家全没人瞧见。这两方人一方急于救人,一方已是一败涂地,因此都把她给忘了。这时候见她出来指点明路,虽是失望,却也忍不住抱着万一的希望。
“姑娘,你知道什么人能解?”
问话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瘦长青年,眉长鼻挺,脸色白净,举着一对五六十公斤的大锤颇有些不协衬。但他说话一开口,另外两人都停止了叫嚷,留意着听他的话。
正在这时,树林另一方又走出几个人来,还推搡着几个被绑缚的人,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青布衣衫,国字脸庞,目光如炬,也拎着一对铁锤,威风凛凛。
“二叔!”瘦长青年一见来人,立刻迎了上去,道:“他们死也不肯说出解救之法!说孙铁玄死了,玄印掌再无人能解。”
被唤“二叔”的汉子听了立刻皱起眉头,正要施压问人时,忽然瞥见站在一旁的程灵素,愣了一愣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噗通”一声跪了上来,嘴里喊道:“路大侠,我大哥被‘玄印掌’所伤,性命危急,求您出手相救!”
这一变故倒让程灵素呆了一呆,回头一瞧,只见路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第四章 你是路大侠
三大剧毒乃寒毒之物,致使路过肌肉僵硬,无法动弹。但因为程灵素一下子给他服用了三颗“生生造化丹”,药性刚劲威猛,将剧毒暂时压制。此时阳光普照,大地阳气上升,肢体也跟着渐渐温暖起来。
路过一发现自己能动,心中大喜,暗想果然是自己蜷着腿睡觉的缘故,也不多思索,立刻就爬起来到这边看热闹。谁料才刚走近来,就有人对他行此大礼,口口声声居然又是“路大侠”。
莫非他长得真和那个“路大侠”很相似?
但问题是,《飞狐外传》里到底什么时候多了个看起来声名远播的“路大侠”?
路过正想澄清,忽觉衣衫被扯了扯。他低头一看,只见两根手指捏在他衣角,不是程灵素又是谁?他料程灵素聪慧心细,这下暗示必是有了其他安排,当下也就只微微一笑,配合着没有说话。
只听程灵素道:“褚二庄主多礼了。要我家公子救人也不是不可以。”她边说着,退到路过身边,“但你们得须答应我们两件事。”
“好说,好说!只要路大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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