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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丫鬟不倾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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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不相信地追问:“钰世子是个冷面神,从来不会对不想熟的人那么照顾!暗”

冷面神?

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他竟有这样可爱的称呼。

“可能是今日他善心大发吧。”含糊地带过,低下头不再言语。小二以为我生了气,立马噤声。

回到尚书府,全身都衣裳都湿透了。命人拿了银子谢过小二,回到清心居,泡了个澡,然后换上干净衣裙。

星辰为我擦着头发,两人都不说话,静静听着雨声。

见雨一时不会停的样子,怕**着急回来受了寒,便让人到许宅去只会**一声,明日再回也不迟。

星辰忽然幽幽叹道:“夫人真是心善,对个丫鬟也这么好。”

手里拿着那支碧玉簪细细打量,倏尔开口:“星辰,我见今天雨大,二爷下了朝恐怕不好回来。你找个人一起去接二爷吧。”

她欢喜应下,一溜烟跑开。

我又如何不知道她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对**都好,为何就不能对阿意好?

可我自认为已尽力,我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完全接受他罢了。

“从此山长水远,你我再不相见。”

手握成拳,碧玉簪的一端刺进肌肤里,引起尖锐的痛。这句誓言还留在心中,我从不曾稍有遗忘。

只不过现在我,我还需要时间。

大军出发那日,双双来找我陪她一起去送成风。

我本就答应过成风,此刻自然应下。提了蜻蜓灯笼,与她一直去往郊外。却意外看见成钰。

没想到他也在这次征伐名单之中。

成钰一身银白铠甲,更加衬得他眉目英挺。不过闲闲坐在马背上,就已有挥斥方遒的大将之气。

反倒是成风,一直对车洛阳城的方向张望,若忽视他的脸,单瞧那动作,十足十的心虚小偷。

见我们来了,他扭头不知与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点点头,他就策马过来险险停在我面前。

我将灯笼递给他:“诺,你要的东西。”

双双本来十分心急,路上不断催着我快些、快些,但到了眼前,反倒畏首畏尾起来,怯怯不敢说话。

我说:“你快点回来请我吃饭。”

他哈哈大笑,一瞬间仿佛回到去年七夕。

我也禁不住笑起来。

成风接过灯笼,突然伸手将外面糊的纸撕下来。木架随意丢弃在一旁,从怀里掏出一块类似于墨石的东西,在纸上写写画画,然后装进一个素色香囊递还给我。

“如果我这次回不来了,你再把它打开。”

双双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你胡说什么?!”

我接过香囊,好奇地猜想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可嘴上也不肯停歇:“别尽说些不吉利的话,等你回来,我跟双双在春风楼为你摆宴。”

他抿唇一笑,忽听有人叫喊,对我笑道:“我走了,后会有期。”策马跑回队伍,时不时回过头来瞧我们。

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成钰身上,他眉目淡然,似乎清减了许多。此次带兵的不是王爷,而是本朝另一位大将,也不知他们能否相处愉快。

回过头,却见双双满脸是泪。

一惊之后剩下怜惜,执了她的手,两人慢慢走回城中。

大军出征,连带着阿意也忙起来,天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星辰怕我多想,每日里将阿意的行踪细细报来。

“散朝后与各位大人商谈粮草供应……”

“到宰相大人府邸商讨要事……”

……

“好了好了,”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不得不打断她。笑道:“我向来相信阿意,你以后不必再告诉我这些。”

“是”,她应下。

见时辰差不多,便开始张罗着上菜。吃过晚膳,又在书房看了会书,绣绣花,后来实在疲倦,便让**伺候着洗漱后回到卧室睡下。

半夜里忽有一阵冷风吹来,不禁被冻醒。

却见房门的方向有微光,不知是谁把门打开了。想唤**,又怕惊扰她的好梦。未及细想,便起身穿鞋,朝着光亮摸索而去。好不容易到了门后,扣住门板想把它合上,却忽闻外间传来窃窃私语。皱眉,循声而去。

夜风瑟瑟,凉意透骨。

一抬眼,便望见星辰微笑着站在我面前,手里搭着件披风,急急走上来为我披上。

……

第一百六十八章(3000+)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疑惑地问她

她笑道:“星辰见二爷还没回来,在这儿等二爷。”

我点点头:“难为你了。”抬眼望了望天色,“我等着就是了,你先去睡吧。”

她乖巧的应下:“是。”随后行礼离开。

靠在廊柱上,静静瞧着清心居大门。以往阿意从不曾这个时辰还不归家,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嗉?

不过想到这里,又赶紧骂自己胡猜。正担忧着,忽然听见转角处传来利器破空之音。

踌躇半晌,还是走了过去。转过长廊,眼前豁然开朗。我从未到过屋后,没想到这里如此宽阔。整个空地被什么东西围了起来,点着灯,灯外又罩着一层粉色纱巾,所以并不刺眼。

只我眼睛不好,所以看不真切暗。

不由得走近了些。

下一秒,泪水盈满眼眶。

巨大的响声爆裂,五光十色的光点朝天空直冲而去,“砰”地一声绽开成花朵无数。

捂住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满天的烟花,光影斑驳下有青衣男子手执细剑,在花丛间翩然挥舞。

翩若游龙,矫若惊鸿。

他额上有细细的汗珠,神情却那么认真,仿佛自己在做的是一件大事。

烟花不断上升,绽放,又黯然消失。

只有莹莹剑光飞舞不绝。

“阿意”我低低唤一声,他收剑,完成最后一个动作。

微笑着朝我走来,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递到我手中。打开来,是一束风干的梅花。

“这是冬天时在凤凰许宅梅花林里偷摘下的梅花,我一直带在身边。”他柔声道。

微微眨眼,将泪意逼回,“那现在为什么给我?”

他轻吻我的唇角:“清儿,今日是你生辰,我只想把我最宝贝的东西送给你。”微微停顿:“你我已是夫妻,将这点心思表白出来也不算丢人。”

我好笑,却更想哭。双手拦住他的腰,将鼻涕眼泪全数揩到他的衣服上。

他闷笑。

想了想,仰起脸,“阿意。”

“嗯”他俯首看着我。

脸不自然地浮现嫣红,只愿今日光线暗淡,他瞧不出来。“不如今夜……”

“二爷!二爷!”

李萧意本来满脸期待地看着我,谁知话却都这阵敲门声全数打断。

“怎么了?!”星辰喝道,去开了门。

“二爷,前线出事了!”

阿意脸色顿时变化,神色复杂地瞧我。

不愿扯他后腿,急急催道:“你快去吧。”

他道:“嗯,我去去就回。”然后与前来报信的人一同快步消失。

回房躺下,辗转半夜都睡不着。

阿意直到第二日晚上才回来,只交代说要运送粮草到前线,不过一两个月光景便可回来。

我虽担心,但因是圣旨,也无力反对。着急为他收拾了行装,送他离府。

等待的日子尤其难熬,加上朝廷封锁战事状况,不知前线如何,更是难受得紧。偏生这种时候,还有人来找我麻烦。

阿意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大哥外方为官,许多年都不曾回来,三弟专心学问,基本上一天的时间都泡在学堂,很难看见。妹妹嫁到青城,亦是许久没回过娘家。

只剩这个四弟,因是年岁最小,向来大娘特别偏爱,成年了也不曾找事做。去年娶了洛阳府尹的掌上明珠,那弟媳是个厉害的角色,向来雷厉风行,管得四弟不敢再如以往般随便。只是官家小姐,总是瞧不起商人,每次在府里见了我,都是冷嘲热讽的。我不与她计较,她就以为我是怕了她,越发爬到我头上。

这日陪着婆婆出去散心,到了子衿楼二楼坐下,点了清茶、点心,欣赏着湖光山色。忽听门外传来女子骄横的呵斥:“这包厢向来是我点的!我不管,你给我把她们赶出来!不然我找人拆了你们这座楼!”

小二连连赔罪,不得已进来请我们换个包厢。

我听着那声音熟悉,不由蹙眉到:“四弟妹?”

门外顿了顿,过会儿露出一张脸,正是四弟媳妇。

她身旁站着一位妇人,不是大娘又是谁。

“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笑着打趣,重缓这尴尬的气氛。转首对着小二:“你先忙去吧。”

他得了赦令,急急道谢退下。

大娘扶着弟媳的手进来,婆婆站起身道一句“大姐”。我亦是紧随其后,“大娘”。

她摆摆手,对婆婆道:“妹妹倒是好兴致,意哥儿在外生死未卜,你倒在这儿饮茶作乐。”

婆婆脸色僵住,半晌不言语。

“大娘和萱儿快先坐下吧。”我招呼着,急忙为她们斟上两杯茶。

四人貌合神离地坐了一会儿,忽听楼下响声大作,正疑惑间,小二上来添茶,便说道:“前线粮草吃紧,各家夫人将自己的首饰衣裳捐了出来拍卖,权且为国尽一份心里。”

大娘想突然想起来一样道:“哎呀,险些忘了。”转目笑盈盈瞧着婆婆,“我原先也捐了几件东西,今天来就是为了参加这个拍卖。没想到跟你们说会儿话就全忘了。”眉目间是掩不住的得意。

婆婆面色发白。大娘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告诉婆婆,所以婆婆必定是什么饰物都没拿出来。以后在各家夫人间难免失了面子。

萱儿附和笑道:“娘,我们快下去瞧瞧吧,别人其他夫人等久了。”

大娘点点头,起身已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婆婆道:“妹妹,你可要一起去?”

不等婆婆回来,我就抢着说:“自然是要去的。”笑颜如花,“跟着大娘去长长见识,也好过做井底之蛙。”

见我这样说,大娘和萱儿眉毛都要飞起来了,婆婆也不好反驳我,一行人去了楼下。寻到相熟的夫人们,坐在一处。

“这件是丞相夫人捐献的上好雨过天晴色前朝官窑,瓷色细腻,价值不菲……”司仪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位雍容妇人站起来向大家颔首。

今天参与拍卖的都是官家夫人、小姐,自己捐出东西可博得美名,买下他人的东西,又是给了人家面子,实在是一个扩展关系的好机会。

萱儿对大娘道:“丞相夫人一向不喜欢出来走动,今天难得出了东西,我们若是买下,以后也可有机会到丞相府上多走走。”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怎么了?”见她奇怪,忍不住打趣,“想明夜了?”

她面上顿时飞上一抹红霞,娇嗔地瞪了我一眼。手藏在身后,不知拿了什么东西。

“小姐”她低低地唤,表情实在矛盾得紧。

起身坐到窗前,拿起剪刀裁剪盆栽,心不在焉道:“有事就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

她踌躇着上前,将手从背后伸出来,一个香囊便出现在眼前。白色的绸子,上面绣了梅花,枝影横斜,暗香浮动。

“小姐”她提高音量叫了一声。

忽地惊醒,淡淡撇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这是什么东西?”语气平静,只是手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嗉。

**老实作答:“是明夜交给我的。说是小姐出嫁前一天,钰世子拿给朱掌柜让他转交给小姐。只是事物繁忙,朱掌柜一时给忘了。直到前几日明夜去查账,想起来,这才托他带来给小姐。”

仰起脸,眸中水光潋滟。见**疑惑,解释道:“沙子进眼睛了。”垂首,语气不变:“把东西放下吧。我有些饿了,你去弄点点心来。”

**急忙应下,把香囊随手搁在台子上,折身出去。

神色愣怔,呆坐半晌,还是将剪子搁回原处,伸手把那梅影香囊拿了过来。入手沉淀。

松开绳结,将手指伸进去,触手温润。心中疑惑,将囊中的东西夹出来。

昆仑玉质地细腻,淡雅清爽,青玉的光泽在手中依然发出微微的光,夺目却不刺眼,好似一汪清泉,徐徐蔓延开来暗。

凤形的雕刻,穿着一条红丝绦,价值连城。

这东西我只见过一次,却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我曾那么期盼它的主人会是我。

可是现在,它静静躺在我的掌心,似一出最讽刺的戏,耀痛我的眼。

手指合拢,将它紧紧捏在掌中。

翻过香囊,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清”字,那曾是我少女的心思,现在看来,却已是世事翻转。

星辰的欢呼声在屋外响起:“夫人!二爷来信了!”

手一抖,将凤珏装进香囊藏于怀中,抹去面上的水珠,笑着看星辰跑来。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展开。泪水不断涌出,将字迹模糊。

星辰慌乱起来,我道:“二爷没事,你不用担心。”

星辰以为我是喜极而泣,她不知我一个字都没看清。

回信时把进来的事情都说了一番,包括自己什么时候起,早膳用什么,下人怎么样……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末了,再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尽早回来。

写完又交给婆婆添了几句话,拿几件御寒的衣物,让信使带去。

双双近来懒惰,听说已许久不曾接客表演。有事没事就喜欢找我到琉璃湖畔走走,我知她在为成风担心,但她一向疑心成风对我不同,说的多了也是不好,干脆就闭口不言。

成风走那日曾给过我一个香囊,我想看里面的东西,但记起他说如果他回不来了才能打开。我就怕若是偷看,会不会害他出事,因此再大的好奇都忍着。双双也极想看,只是与我一般心思。不同的是,她还害怕瞧见一些自己不想看见的东西。

在湖上泛舟,她抚琴,我临风而坐。欣儿手执茶壶,随侍一旁。

忽见对面驶来一艘画舫,装饰精美,想来其主人必定非富即贵。它横冲直撞,正想着是不是让舵手将船移开些避免相撞,那船头上忽然就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有小舟划到我们身边:“两位姑娘,我家主子请你们上船叙话。”

双双颔首,领着我一处上了大船。

她爱慕成风,对成悦尊敬有加,自然不愿放过这样与之亲近的机会。双双虽风尘中人,但她想来心比天高,从不以自己的身份为耻,也不觉得一个青楼女子会配不上当朝皇子。

走到船头,却发现萱儿也在,另外还有几个眼熟的夫人小姐们。想来此次是女眷集体出游了。

“大公主”我们行礼请安。

她颔首,目光灼灼瞧着我:“李二夫人近来可好?”

我点头回应:“多谢公主关心,妾身一切都好。”

萱儿却皱了眉,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退后一步:“二嫂,你怎么与这样的人在一处游湖?”

双双倒竖柳眉,冷笑道:“敢问夫人,‘这样的人’是怎样?!”

我心下不悦,但也不愿见她们发生争执,安抚地拉住双双的手,蹙眉对萱儿道:“弟妹,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说话要注意分寸。”

被我教训,她脸色且青且白,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到底是商家之女,物以类聚!”

其他女子捂嘴而笑,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与双双。大有看戏之势。

我气结,双双反倒冷静下来,展颜一笑:“四夫人倒是好兴致。双双出来前方才见李四公子到楼里喝酒,还以为四夫人是病了才没力气看紧。现在四夫人好好站在这里,看来是双双多想了。”边说还便以丝帕掩唇轻笑。

萱儿顿时面色涨红:“你说的是真的?!”众人皆知她是个厉害角色,李四公子向来被管得服服帖帖,现下却说出了这么丢面子的一件事,只怕四弟今日睡不成觉了。

双双凝目:“自然是真的。”

萱儿气愤,立马命人用小舟送她上岸,直杀去青楼。

我叹了口气,回过头,就见成悦仍然在瞧着我。

“怎么了?”疑惑地问,抬手抚上脸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成悦摇摇头,折身进了内舱,其他人自然也跟了进去。

第一百七十章

“你不高兴么?”双双扯着我问,表情带了点歉疚:“我刚才是不是不应该说那些话?”

我对她笑笑:“没事。只是……”稍一停缓,道:“她毕竟是李家的儿媳,你如此说,她失了面子,李家自然也失了面子。但让你受委屈,我也不愿意。所以……顺其自然吧。嗉”

回到府中,远远就听见萱儿的尖叫责打声,暗自好笑,绕了远路回到清心居。星辰焦急地守在门口,见我回来立刻朝我使眼色。

不解,但隐约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进了前厅,公公和大娘端正坐在主位上,婆婆坐在侧边,担忧地看着我。

“跪下!”大娘厉声喝道。

我无辜地望着他们,婆婆也不敢说话,只是双目含泪,怯怯瞧着公公。

“大娘,清儿犯了什么错,值得您如此动怒?”

大娘冷笑:“你挑拨弟媳关系,难道还不该惩戒一番么?!”转头对着下人道:“去请家法!暗”

“够了!”公公终于开口,吐出两个字,大娘瞪圆了眼:“老爷,现在萱儿和四儿可还在前面闹呢,难道您要包庇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她满眼不可置信,倒叫我好笑。

端声道:“大娘,您这话可就冤枉清儿了。四弟到烟花之地,是他自己想去,总不能说是清儿逼着他去的吧。”

“那你故意将这事告诉萱儿,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又是何道理?”大娘挑眉,眼中的火焰恨不得把我给烧了。

婆婆拼命朝我使眼色,应是让我忍一时风平浪静。

我诧异笑道:“是萱儿说的么?她告诉大娘是我把四弟的事说出来的?”

大娘变了脸色,“就算不是你说的,但你作为我们李家媳妇,成天与青楼女子厮混在一处,成何体统!”

听她侮辱双双,我亦愤怒,正想反口相击,门外一阵跌撞声:“亲家!”

公公蹙眉起身,只见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冲了进来,却是萱儿的父亲。他冲到公公面前,焦急得说话都结结巴巴。

“亲家公,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所有人都被他带着紧张起来,不转眼地瞧着他。

他顺了口气,一口气说出来:“刚才收到战报,粮草部队遇到伏袭,,只怕……只怕萧意侄子凶多吉少啊!”

“什么?!”婆婆大叫一声,猛地站起来。她面色苍白,就连嘴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

我想过去安慰她——这必定是骗人的,阿意福大命大,如何这么轻易就会出事?

此时我竟还微笑起来,朝婆婆迈出一步,下一秒,天昏地暗,耳边尽是惊呼声。

自从这日后,大娘见我就带了几分怜惜。也不再追究双双之事,不再为难婆婆。

我只觉得好笑,阿意必定没事,她又何必现在就幸灾乐祸起来。

在床上躺了几日,才能勉强下来。我说要到凤凰去,那里距离战场不远,我可以去找阿意。

婆婆不许,抹着眼泪道:“意儿走了,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你要是也去了,让娘可怎么办?”

我蹙眉:“娘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想阿意了,想去瞧瞧他。”

星辰眼睛红肿,闭口不言。

转眼望向窗外。

既然她们不让我走,那我就自己去吧。

可还没等到我有足够的力气走出尚书府大门,前线又传来捷报。成钰率兵三万,大败暮云中坚部队,以少胜多,一战成名。

几家欢喜家家愁。

爹爹怕我想不开,将明辰、明夜都叫来清心居日夜看着我,**亦是寸步不离。我走不了,每日间惆怅,夜里难眠。几日下来,神经衰弱,时常晕眩。

请了大夫来看病,说是郁结于心。若是不能打开心结,长此下去,纵是华佗在世,已无力救人性命。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婆婆自知留不住我。叹气,命星辰收拾行装。

一行五人,踏上了回凤凰的路。

一路上我都是昏昏沉沉,不断吃药,但还是不见起色。几日下来,越发虚弱了。到了凤凰,许家老宅还在,自然不愁落脚的地方。几乎是一落地**就让人去请大夫来,星辰扶着我进了内院,路过桃花林,枯枝横斜,忽而忆起阿意那句“明年几日,我必然在此为你再簪一朵梅花”,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从体内涌了上来。一张嘴,一口鲜血“哇”地洒在胸前。胸口顿时舒服了许多,侧过头,却见星辰满目惊骇。

我笑道:“没事。”

**从身后快步走上来,见我这个样子,她险些晕厥。幸而还有明夜明辰两个拿得定主意的人,让她们扶我进了卧房,打水清理身上的血渍。

靠着枕头喘了几口气,心下竟平静许多。仰着脸对**道:“我累了,想睡会儿,你们也下去吧。”

她担忧地瞧瞧我,想拒绝,却又怕我生气病情加重,只好应下。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我躺了会儿,挣扎着起身,披上件衣服便径直去了娘亲的房间。

摆设一如从前,只是原先挂着的画儿没了,想必是爹爹把它带到洛阳。在摇椅上稍坐了坐,精神头越发好起来。

忽然想起一阕词,不知在哪儿听过,但却影响深刻。

微微一笑,按着记忆唱起来。

“日尽花含烟,月明如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义忆君迢迢隔青天……”

喉头微痒,忍不住干咳几下,又接着唱。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心中千回百转,就连自己也看不清。模模糊糊见着眼前有一个人,我笑着去唤他,他却不肯回头,义无反顾地走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知什么时候竟在摇椅上睡着,醒来**伏在桌上睡着,我身上披了一床薄被。掀开杯子,才发现手中握了一件东西。

白底梅花,里面装着御赐的凤珏。

原不知什么时候,这东西被我一并带了来。沉甸甸的,带在身上也不嫌累赘。

“小姐”**揉着眼睛,想来是叫我惊醒。

“回房睡吧,”我笑着,“我再坐坐就走。”

她应了声,替我带上房门嗉。

垂首瞧着手上的香囊,猛地起身,一阵晕眩。等站稳后慢步走到窗边,将手伸了出去。想翻转过来,却又不忍。犹豫了不知多久,天空突地划过一道惊雷@文·人·书·屋@,响声震耳。

被惊了一下,手瑟缩,香囊就掉了下去。

顿时慌起来,快跑出门,来到屋子侧边,是一丛花儿。数道雷声响过后,开始哗啦啦下起雨来。秋日的雨水冰凉,侵入紧肤,整个人都像泡在冰水里一般,瑟瑟发抖起来。

扒拉开花草,一路寻进去。许久没有清理过杂草,锋利的锯齿划破薄衣,因走得太快,甚至割伤了皮肤。细密的疼痛绵延不绝。来到窗下,探着身子搜寻一番。因看不清楚,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

素白的绸子上已沾染了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倾盆大雨砸在身上,劈头盖脸的疼。可还是禁不住弯了唇角,转过身,却见星辰站在大雨中静静看着我暗。

纸伞跌落一旁,夜色太黑,我不知她是何表情。只是一时之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干脆就站着,与她对望。

星辰的肩膀抖动,发丝黏在脸上,目光黑沉如水。

“星辰”轻声唤她,她却还是不动。

**赶来,叫道:“这是怎么了?!”见我在花丛中,她不便进来,于是连连招手:“小姐快出来!再淋下去病只怕更不好了!”

我咧开嘴角,迈步朝前走去。尚未出花丛,**就打着伞遮到我头顶。责备道:“小姐不是说过会儿就回房么?怎么反倒跑这儿淋雨来了?!若不是我来瞧,只怕明日不知会病成什么样……”

她絮絮叨叨说着。

星辰侧脸看着我,面无表情。

**终于觉出不对:“这……”

“我以为你已经开始喜欢公子了,”星辰开口,声音亦是平板无波。

手中紧攥着香囊,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整个手臂都颤抖起来。

“星辰”低低喊出这两个字,却再也接不下话。我要说什么呢?说我对阿意已动心,只是在我心中,始终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说我愿意同阿意生生世世,却没有办法给他全部的爱?

星辰忽然微笑起来,“我从来就喜欢公子,可是他眼里只瞧得见你一个人。我羡慕你,但却从不记恨。只要公子开心,要我去死我也愿意。可是你那么不懂珍惜。”她声音里有微微的苦涩,猛然抬眼,那其中,也只有感伤。

“你听到公子出事的时候晕厥过去,甚至吐血,一意要来寻他。我那么开心,我以为你终归是被公子感动,全心全意做他的妻子。可是,”她突地笑了一笑:“你却还是没能摆脱钰世子。”

我心里亦是发苦,只得到:“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她反问。

**忍不住皱眉:“注意你的身份,主子下人要分得清。”

我冲**摇摇头,她不甘不愿地噤声。

“星辰,我与成钰,亦如阿意之于你。不是那么轻易就可忘了的。”

“可是你连尝试都不愿意,”她不为所动,“那香囊**拿来那日我就知晓。你把它藏在贴身衣物里,一刻也不离身。”

我沉默。

我不明白成钰将凤珏送来的意思,我也不敢去猜,可是我放不下。就算他对我千万般不好,我始终还是放不下。

星辰见我不说话,连脚边的伞也不拾就转身跑开。我慌得大叫她的名字,她却不肯停下。**紧拉着我回房换了衣服,再让明夜、明辰带着留下来看守宅子的下人去寻星辰。

过了一夜,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急病交加,当夜我就又病下。昏昏沉沉不知多久,再醒来面前的**面色苍白如纸。

见我睁眼,她眸中浮现出欣喜,才使得脸色好了一些。

“星辰呢?”张了张唇,一阵撕裂的痛楚传来。忍不住皱眉,**急忙取过帕子和水杯,沾了水为我濡湿唇瓣。

“还没有消息。”

我忧心,她又接着劝慰道:“小姐放心,司马公子也派了人一处去找,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

听见司马佐也出手帮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不少。

精神一松,又睡去。

再次醒来,眼前坐着一个男子。银白铠甲,眉目如画。

我顿了顿,伸手用力揉眼睛,嘴上也不停歇:“**,拿帕子来我擦擦眼睛。”

耳边一声轻笑,真实得可怕。

定了定神,重新睁眼看去。一双桃花目定定瞧着我,眼底是丝丝笑意。

“世子爷,药好了,还是奴婢还伺候小姐吧。”门外响起**的声音,她手中托着木盘,见我醒来,欢呼一声,加快脚步,把药放在桌上,然后奔至床边。

我对她道:“有星辰的消息了么?”

她一怔,眉目又黯淡下去:“还没有。”随即强力一笑,“小姐先喝药吧,病好了才能去找。”

我颔首,她即刻把药端了过来,却堪堪停住。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成钰朝她伸着手,示意将药交到他手中。**踌躇片刻,还是妥协。手上得了空,便将我扶起来靠在她身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

成钰舀起一勺药,轻轻吹凉,送到我唇边。

我不肯喝,扭头瞧着其他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嗉”

许是他使了眼色,**将垫枕放于我身后,自己请安退下。

“暮云已经发了降书,战争结束了。”

药又近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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