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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九州-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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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高高在上的羽族十二武神中的暗月武神,漠视着一切生命。
暗月武神!
嬴天意霎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代表着复仇与毁灭的暗羽之神难道竟在当世出现?那无双的清雅,无双的绝杀,如此默契地出现在这个女孩身上,竟也有如冰莹花的美丽,可那是一朵冻结之花。这个女孩。。。。。。莫非是暗羽族后裔?
“别过来!”
一声惊叫转移了嬴天意的注意力,顺了声音看去,一个不太高的小子惶惶地从两把刀锋间逸出,虽是样子慌张,脸上却是邪笑挂着,似乎是一只正戏耍的老鼠的猫。嬴天意微微错愕,这人的下手远不如其他人有杀伤力,总是随手打出一掌或是踢出一脚,只是每个被他击中的人都在哇哇怒吼,因为他打的部位总是别人的脸。。。。。。
这个就是“魔王“?嬴天意有点啼笑皆非了,分明是一个任性胡闹的孩子。同时他又奇怪,为什么没有一个伙伴去帮助这个小子?他的武功分明是四人之中最差的。
“老五,他们的真实身份你可知道?“
小白肃容,“孩儿不知,只知道那个蓝衫的魔王是前御史大人王狷的门客。他在此是想为主子解困的。“
嬴天意冷冷一笑,“门客?王狷竟会有这样的一个门客?“
小白不敢接话,垂手低头。
此时的战斗似乎接近了尾声,流云酒家内尸体乱倒,可是羽化等人也累得不轻,这些刺客至少也是中级武道家的级数,单对单胜之不难,联手之威却不能小觑,那二楼上三十六名护卫也因之折损了十余人。
然而,“砰“的一声爆响,店门被踢成碎片,从门外又涌入数十名刺客,那破烂的屋顶处也同时出现数十名刺客,战斗仅仅刚刚开始。
嬴天意大怒,霍然站起,“与我杀!杀一人可得金铢十颗!“
剩余护卫应声大喝,难得他们的声音混同如一,便似一人张口,但那声音壮怀激烈,气势随之攀上顶峰。
“烦不烦啊!“魔王暴叫起来,”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就见这个蓝衫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按上地面,瞬间从其指间透出青绿与金黄两种光芒,缕缕缭绕在其身周,整张脸开始明暗错杂。
就听得四周隐隐有地震之音,整个酒楼晃了几晃,随即一条粗有两人合抱的树藤破土而出,横在了二楼流云厅之前,同时砖石、碎瓦、断梁脱离地面,半空里悬浮如叶。
思无邪急忙大叫:“留几个给我啊!“
“没那工夫!“
羽化猛然大吼,跳上半空右手横推,左手上托。
那一刻,浮在半空的零碎半数朝大门轰去,另有半数朝屋顶撞出。
书岑在一旁忽的笑了,她想到了一件事,似乎每次她和羽化到酒店里瞎晃,每次都会毁了人家的店。她想这肯定是羽化身受了某种诅咒,这是一种很有趣的诅咒。
第295章 魔王必须死
“要是巡城司的兵马来了可有得烦了。”
夜风萧萧,清雪冷冷,白衣清水颜在一处屋顶微笑,“难得有场好戏,可不能让别人插手坏事。刚才击毁了信号弹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鹤鸣却沉下脸去,“我担心的是那几个孩子,有他们在就充满了变数。”
清水颜仍是微笑,“我见过他们,也和他们交过手,不过尔尔罢了,当日若没有那个神秘人的出现,他们已经死了。却也奇怪,后来月夜儿说碰上了大侠燕双飞,似乎和那几个孩子有些瓜葛。”
“一介武夫不足惧,我担心的是这几个孩子,他们成长得太快了,而且走的路数根本不是江湖的路数,这样的肆意而为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鹤鸣低声道:“你现在是眼里没人了,可你想想月夜儿,她几次三番都没得手就很能说明问题。依我的看法,魔王必须死!”
清水颜沉默不语,心里血脉突地一翻,便似有条蛇在体内狂暴地盘旋。这么一个危险的信号已经很久没出现了,难道是被什么引发了?清水颜很清楚自己的“饮血”是一种封印了恶魔的魂器,平素里没有强烈力量的波动是不可能出现暴躁的反应的,但每一次的波动必然增加自己的负担,非得动用极大的精神去压制,好在自己还能压制得住,即便如此,他也很小心地在使用它。现在魂器的意志再度引发,附近必是有什么力量在勃发。
白茅忽然色变,“快看!”
三人同时紧盯着流云酒家,只见那突进酒家的数十名刺客全数被震飞出来,一个个跌在地上痛吼不止。几乎就是一瞬间,埋伏在屋顶的刺客们同样被震飞开去,纷纷落下。
这种古怪的场面让三人错愕非常,然后听到那酒家内有男子在哈哈大笑,“来啊来啊,本魔王在此,尔等小丑也敢放肆?本魔王奉劝你们,赶快去江湖上流传本魔王的大名,你们很幸运啊,哈哈哈哈。”
鹤鸣和白茅吃惊非小,至此知道了这场面就是那个蓝衫小子的作为。二人沉下脸去,尽管有心理准备,却仍是被震动了。要知道一举将众多刺客全数击退,非是一般武道家可以做到,那表示这个男子至少达到了高级武道家的级数。
清水颜却知道那个男子并没有这么强悍的武功,完全是因为他手中持有的魂器所致,然而魂器无一例外地都蕴含了强横的力量,可为什么那酒家没有被击毁?如果是他自己来做,这酒家早已变成废墟,如此看来,那男子手上的魂器和一般的认知背道而驰,是一种他也不能了解的事物。
“魔王,成长到什么地步了呢?”
归矣山堂的首脑终于吐出了一口长气。
“笨地瓜,你又手下留情!”书岑蹦到羽化身边,不住敲他爆栗,“这都什么时候了?”
羽化晃着脑袋躲她的攻击,“谁手下留情啊?我这不是在测试我的控制力吗?目前看来效果不错,至少胖子老板的家当没事。”
可是大门之前已被刺客们毁掉了,所有人都看得真切,所有的刺客哼哼唧唧地又爬了起来,看上去除了受点痛楚竟是没一人带伤挂彩。然而,他们都不是傻子,握紧了手中武器散成半圆,将出口堵住。
默羽微微撇嘴,脚尖点地拔起身形,穿过破碎的屋顶站到外面去,放眼一看,整条街道几乎都站满了人,略略数去,竟有两百人之多。
“还没完,对方人数太多。”
思无邪接到她的警报,不由得精神大振,“好,杀个痛快!”
“杀你个脑袋啊,我一点都不痛快。”羽化低声骂道,“快点想办法呀!”
如今还有什么可想的?唯有一战!
众人刚刚拿定主意,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巡城司的军马必将赶到,你们几个孩子做得不错,待事情结束,有什么要求你们尽管提!”
默羽站在屋顶上没有反应,羽化等人同样没有反应,仿佛根本就没兴趣听这皇帝许下的厚诺。魔王想着能活着等到援兵就算祖坟上冒青烟了。
“你们两个这么喜欢打架就守在这里哈,我去帮默羽啦。“
“不准去!“书岑叫得晚了,魔王已经蹿上了屋顶。
屋顶上佳人独立,北风细雪,光晕之中竟似若飞天,羽化的心里淌出不舍,这本是遨游太虚的女子,自己如何能伴其飞舞?
魔王正自伤自怜,羽族少女轻轻地说:“清水颜来了!“
羽化当即大惊,扫视附近,只见斜对面不远的屋顶上,并排站了三人,当中那人气宇非凡,白衣雪寒,正遥遥对他点头。
“清水颜!“
魔王怒吼一声,宛州白水城外雷壑飞琼,父亲舍命之战,这份大恨至今犹在眼前,此时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一只冰冷的手及时捏紧了魔王火热的手,丝丝的凉意渗入魔王的体内,犹如藤蔓绕了大树,牵绊无尽。耳畔处,女子难得温柔的声音悄悄震动魔王的心灵,“伯父的仇且放一放,我们会有时间对付他的。“
羽化诧异转头,两点星辰之光在少女的眼中流转,含蓄而沉静,少女的嘴角轻轻勾起,拉出温暖的微笑。羽化很久没看到她这样的笑了,一腔怒火不知怎么慢慢消没了,忽然就盼着她永远这样笑着。
“说到底我也是打不过他了,就让他看我的笑话吧,反正我没心没肺的。“
默羽听了他的自怨自艾,摇头笑笑,忽然张弓搭箭,箭锋直指清水颜。
“要不要先讨回一点利息?“
“也许你的力量不太够吧?要不要一起?”
“好!”
“好!”
清水颜、白茅和鹤鸣诧异地看到那一对男女做出了奇怪的姿势。细雪飞扬,青丝飞扬,一般的青春年少,一般的激情鼓荡,只见那魔王与少女脸贴着脸,一人张弓,一人搭箭,一条条绿色和紫色的流光从箭锋处蹿动起来,映出两张细腻的脸,没有杀气,也没有暴戾,仿佛才子佳人把臂游东风的经典桥段。
鹤鸣是见过羽化的手段的,此刻大惊失色,“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星辰接引之力?他们这般年纪如何办到的?”
白茅同样震骇,自忖十三朔月中能达到高级武道家阶段的不少,却除了清水颜谁也不是小小年纪就能掌握到“星光”层次的。
清水颜却笑了,“难怪鹤鸣说他必须死了,的确成长得太快了,好吧,让我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斤两。”
“我们可不会帮你。“鹤鸣撇嘴。
“我们俩谁也接不住这一箭。“白茅也撇嘴。
清水颜哈哈大笑,扬声大呼:“请魔王动手!”
他的笑声清朗明亮,震动方圆一里之地,街道上的刺客们愕然抬首,只见两侧屋顶上有人静立,一般的眼里无人,仿佛他们这些刺客都不存在一样,那感觉怪异之极。可刺客中夹杂了不少行家里手,谁能看不出那对峙的双方之间充盈着澎湃无声的劲气,完全没有可以插入的余地。
而此间百姓没有刺客们的感受,他们只感到有大祸将至,都护了妻儿躲了起来不敢冒头。
在数条街道之外,一匹白色龙驹踢踏着人立而起,马上劲装女子奇异地看着那遥远的屋顶上的一对人儿,心儿不由得震颤了一下,那是如何一番光景?有如神仙眷侣绝崖射月,说不出的飘然洒脱,那一刻的身影凝定,便是千万年不变的神话传说。
可这个时候魔王忽然脸红了,眼睛眨个不停。
默羽忍不住嗔怒,“这时候你还闹?”
“这个,我好像靠得太近了,耳朵里痒痒的。。。。。。”
少女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滋味古怪,既甜蜜又羞涩,只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每每放了清冷的表情去掩饰。
“其实,有句话一直想说的。“
“说吧。“
“我和阿颖是青梅竹马,却不是别人想象的那样。“
“怎么不和书岑说去?“
魔王楞了一下,继而低低笑了出来,他再不会忘记此刻少女娇憨的言语。
“别人踢你一脚,你才会朝前蹦一步的吗?“
魔王的轻笑声中,凤首箭离弦而去,划出一线清冷银光,转瞬不见。
一箭无形。
一箭无影。
所有人都惊呆了,全场这么多人,竟没几个能看清那箭的走向,而看清箭矢去向的有限几人,更震惊于那箭上的穿透之力,若无阻挡,也许真的可以射到天地尽处。
那远离此地的马上女子亮了美眸,喃喃地不知嘀咕着什么。
一蓬星光忽然炸开,却悄然无声。
半空里瞬间有烟花一般的炫丽。
羽化和默羽同时后挫一步,血脉震动翻腾,急忙调匀气息。他们看得清楚,对面清水颜的身前亮起了银色的光点,想来是他震碎了箭矢,但清水颜的身体也是猛烈地震颤了一下,却不知有没有受伤。二人不约而同蹙起了眉毛。
“清水,如何?”鹤鸣沉声问道。
清水颜回了头,擦了嘴角逸出的鲜血,仍是一脸笑容。
白茅冷哂:“都受伤了还笑得出来?”
清水颜点了点头,“果然,魔王。。。。。。必须死!”
第296章 变故
羽化和默羽看不到清水颜了,连白茅和鹤鸣也不见了,这三人恍若幽灵一般没入黑暗之中,可是却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合二人之力依然没有将那黑白两道的首领留下,天知道那人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这件事,街道上涌动的刺客忽然发出了昂扬的喊杀声。许是受了某种鼓动,他们的杀意连飞雪也不敢靠近,片片逃散。
流云酒家,变成了战场。
羽化伸出了右手,狠狠握紧,魂器厚土上金色的光芒灿灿如日,变成黑夜里最耀眼的星辰。光芒如湖水荡出涟漪,流淌过的地方瓦片尽数升空,一片片围绕着这一对男女。
“我只说一次,你们不肯退,就怨不得本魔王下狠手了。”
没有人理会他,刺客们兵分两路,一部分强攻酒家的大门,一部分蹿上百姓家的屋顶,从四方扑来。
“丧气,这些不要命的家伙。”
羽化低骂了一声,右手朝下一落,所有的瓦片向四方激射而出。半空里“砰砰”之声大作,有备而来的刺客们纷纷击毁攻击而至的瓦片,数十条人影如猎鹰飞天,朝着这对男女扑下,那一刻,武器的闪光比夜风更冷。
“我需要一点时间。“
羽化来不及品味伙伴话语里的含义,就见身边少女闭上了双目,脸儿仰起,雪白修长的颈项让魔王又脸红了。可是魔王立刻反应过来,知道了这少女要做些什么,心里有火焰燃烧,羽化从怀中掏出寸长小冰刀,他要用最大的力量去争取短暂的时间。
黑夜中一道白色豪光冲天而起,直入天际,这冬夜之中没来由的狂风在男子的身周宣泄而出,无数细小的冰晶颗粒瞬间自空而落,天启城的冬夜从来没有这般寒冷过,那是属于北地冰原的温度。
“你们可知何谓‘屠龙之刀’?“羽化冷冷喝道,手中已然握有一柄长刀。
八尺长刀——青龙偃月!
刺客们忽然落到屋顶上,低低的惊呼声传达着他们的震骇。
这长刀,沉默地流动着沉重的暗色,一条青龙盘旋缠绕,龙口正对着三尺刀盘。这刀盘奇异地闪烁出粉红的光芒,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以河络矿石中的秘宝——玫瑰金打造!刀盘两面,赫赫分明一轮明月一轮暗月,那青龙便似要吞下双月一般。
纯粹的一件河络神话中的作品,静静地散发着威严而豪迈的气息,那么冷艳,那么高傲,宛若女武神立于高天之上,展开她惊心动魄的遮天之翼。
青龙偃月!
一瞬间,刺客们的眼睛红如染血,欲望的嘶吼之声在喉间滚动,有谁能不在乎这上品魂器?又有谁能不在乎这九州第一名刀?
杀意驱散了恐惧与震惊,刺客们变成了嗜血之狼,武器变成了他们的狼牙,他们疯狂地冲了过来。
而羽化,已跳上半空。
半空里白色的豪光闪烁了四次,分别朝向四面,白光过处,更加凌厉的狂风卷动了沉重的冰霜,一层层扩散,转眼之间,这流云酒家的屋顶已成冰霜之地。
刺客们却也非是一般人物,手脚慢的自然被冻结原地,更多的人却抵抗住了冰霜的攻击,一个个突破了冰霜的结界,数十把武器朝着半空里的魔王劈去。羽化狠咬牙关,长刀盘旋而舞,金铁交击之声铿然不绝,这样的魂器一旦出现,让所有刺客忘记了羽族少女的存在。
只一瞬间,羽化再次踏足屋顶,虎口震破,鲜血顺着乌金刀柄直流到白色的屋顶上,身体忽然酸软无力。羽化知道自己驾驭不了这件重现人世的魂器,吓唬人倒是足够了,可惜他发挥不出魂器的全部力量,反而因此将身体能量消耗得将近虚脱。
然而他的目的已然达到,因为身体被人一把轻轻推落下去,柔和的力量将他从屋顶破漏之处送回酒家之内。
“好好休息。”
默羽的声音不啻天籁,羽化在下降的途中抬眼望去,浓重的黑暗忽然绽放,方圆数十丈内如被墨染,没有一点光明,像是死神的长袍覆盖了星辰,让人找不到丝毫的希望,让人心里被绝望填满,然而,却有一种清冽的长音鸣响在脑中,宛若绝世之剑第一次离开了剑鞘,即将用鲜血祭奠那第一次的挥舞。
刺客们失去了那一对男女的踪影,只觉得风声比之刚才青龙偃月的出现更加澎湃,更加充满爆炸性。
天际上有了古怪的声音,似乎有神鸟振翅,一名刺客下意识抬头看去,猛然魂飞魄散,一线银光闪了一闪,他的喉咙里便有鲜血激射如柱。
刺客们大骇,眼睛里银光闪了几闪,便又有几名刺客被钉死在原地。见惯了尸体的刺客们此时方寸大乱,无人不知那天上有羽人的存在,他们都知道无法对付那高高在上的少女,有谁能攻击到一里之外的飞翔之族?
“不想死就滚!”
半空里的声音清冷如雪,更有威仪压下,刺客们发一声喊,跳下了屋顶各自逃命。
而同一时间,流云酒家之内爆出巨大的轰鸣,羽化保护了半天的酒家轰然倒塌了一半,烟尘之中两条人影矗立如山岳威严,蓝光和红光在烟尘中绽放着最华美的炫丽。流云酒家倒塌得非常有分寸,在这两人身后,就是皇帝嬴天意的所在,而他所在的一半场所分毫未伤,让这皇帝得以看清更广大的场面。
嬴天意同样震骇,吃惊于那两个孩子的实力,是什么样的武技能产生万夫莫当的场景?在他的视野内,娇媚的书岑和雄壮的思无邪浑身披血,却依然斗志昂扬,两把幻想之刃,一把火焰之刀,明明白白彰显着他们的勇武。在这两个孩子面前,至少躺下了二十名刺客。
剩余的刺客们慢慢后退到一丈之外,捏紧了手里的武器,却失去了初时的锐气,他们开始考虑还要不要进行最后一次的尝试。
书岑退后了几步,站到了羽化的身边,这个魔王现在盘膝坐在地上,努力地恢复着身体,只看到他那苍白的脸,书岑也是火气旺盛。
“还是把你们这些家伙了结了好。”少女低声呢喃着。
“别乱来,我是一个善良的魔王。”羽化没有睁开眼睛,也知道她现在杀气甚重。
书岑“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睛却在那一众刺客身上打转,每一个被她眼神扫过的刺客都禁不住心底发毛,都是刀锋上混饭吃的人物,却没一个有比这少女更加冰冷的目光,那目光像是常年看护尸体的人才有的。
“再有上前一步者,杀无赦!”
思无邪猛然大吼,随着这吼声,他身上的十几处伤口同时发疼。面对着武功层次颇高的刺客,他和书岑都已力量大减,眼下的姿态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拼的就是敌人看不破他们的伤势。刚才他与书岑合力毁去半个酒家,为的就是用气势震服这些亡命徒,若再纠缠下去,他们就算不死,也必是重伤难痊。
一时间,双方寂然无声。风雪趁了这个机会又开始穿梭起来,在它们看来,无论是生者还是死者,都一样是平等的,都应给予同样的对待。
半空里银光再现,又一个刺客被钉死在地上。
这大概是一个信号,一个来自死神的警告。
刺客们总算是重新理解了生命的含义,再没有人愿意进行一场没有结果的赌局,这个时候,四下里马蹄声震动,巡城司的军马正在急速靠近。
思无邪一屁股坐在地上,鲜血和汗混在一处,浑身散了架似地疼痛。这个天山魔王之子,还没有过群战的经验,这一次的战斗对他来说,既是痛快的,又是痛苦的,从这点上来看,他和羽化倒也是个平手,他胜在武技强悍,羽化胜在经验丰富。
羽化也没去笑话他,自己何尝不是妄自动用魂器青龙偃月而精力大损?
书岑却在对着天空大喊,“木头你还不下来?上面空气很好是吧?”
羽翼破风之声压下,待得默羽回到地面,那翅膀已不见了。
小白终于是放松了下来,暗暗擦了冷汗,这弄假的“救驾之功”到底是圆满完成了。
不仅是他,那剩下的十几名护卫和那个内侍监同样放松了下来,连嬴天意也悄悄吐了一口长气,他已多年没有过紧张的时刻了。
可是闭目休息的羽化霍然睁开了眼睛,书岑和默羽挑起了秀眉,思无邪从地上翻身跳起。
来不及眨眼的瞬间,残破的酒家内,一个原本是尸体的人猛然站了起来,长枪脱手飞出,在所有人刚刚有了预警的那一刻,直射皇帝嬴天意。
这人身形壮硕,一对留在黑色面巾后的眸子里恨意浓烈,狠狠怒视着嬴天意,似乎要看到嬴天意死在他的面前。
年老的皇帝忽然心底冷透,对方的目光熟悉而遥远,那么熟悉,熟悉了三十年之久,可那股愤恨又遥远,遥远得像是天边盘旋的乌云即将滚到眼前。他的心里明镜一般的亮了,他明白了所有的事情,然后心灰若死。
可是嬴天意没有死,他的身前忽然有了一卷风,猛地吹歪了他的帽冠,拂起了他的长须,有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温热如酒,有酒的温热,却没有酒的醇美,只有苦涩。
“杏仁!”
魔王凄苦地大吼声中,眼泪决堤一般地冲下面颊。
第297章 刺杀尚未完结
曾经以为他是队伍里微不足道的一员,因为他不懂武功,而且总是说一些冗长无味的话;曾经以为他是偏离了人世的长门僧侣,除了自身的修行不会再去想任何一件流于表相的事情;也曾经以为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无人能及的逃生之术,却不能表现出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豪情。
那么多的“曾经”,始终和他自己经常说的那样,“表相不是真相”,如今看来,他说了那么多的话,通常都是极有道理的,可是却隐晦到事情出现了之后才有了印证的机会。可是这样的机会,羽化觉得不要也罢!
长枪大概是贯通了杏仁的身体,从他的胸腹之间深深穿透,羽化想不通为什么他的脸上还能有微笑的表情?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去救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皇帝?羽化忽然想起他要去寻找通往终点之门的道路,可是这条道路的终点,羽化只看到了死亡。
泪水,随着魔王的怒吼宣泄着。
那个壮硕的刺客似乎也在震惊,如此隐秘的布局居然被人一手破坏,短暂的愤怒让他失去了活动的机能,只能楞楞地睁圆了眼睛。
“妈的!”书岑大叫一声,一刀劈了过去。
壮硕的刺客没有动,还处在惊愕之中,可是一道白色的长带从书岑的身后穿出,一举缠住了刺客的腰肢,刺客被猛力拉了出去,避开了书岑的愤怒一刀。
书岑的怒火无处发泄,转身扑出,双刃带起两道蓝光,继续劈向那刺客。可是一人已出现在她的面前,双掌翻起,毫无花假地拍向那双刃。刀与掌在相隔着数寸的距离爆出闷响,双方各退了一步,这一次比拼的结果,势均力敌!
“果然是你们干的!”书岑阴沉了表情,手腕旋动,开始放松肌肉,“幻想之刃”晃起了一道道炫目的轨迹。
蒙面的白茅洒然笑道:“我说过我不会在天启动你们,可你们却在坏我的事,那就见个真章!”他说得轻松,心里却颇是不好受,要知道刚才那一次对攻,书岑其实有伤在身,他却是蓄势待发,比拼的结果实在让他自信心大挫。
只是书岑的暴戾性子被他撩拨出来,根本就不再顾及身上的伤,怒叱一声再度扑了过去。
思无邪正待帮忙,心念一动之间,火焰刀朝右劈去。只见一个文士打扮的蒙面人身化流星,青锋剑带起低沉呼啸狠狠撞在了火焰刀上。同样是劲气的比拼,这文士显然吃不住思无邪的攻击,连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
眼睛静静地看着思无邪,文士的心里翻腾不休,面前的男子浑身十几处伤口同时迸血,犹如血人一般,可是他却不能再踏前一步。文士莫名地感受到火焰在那男子的体内燃烧,那男子仿佛变成了一座熔炉,若是他轻举妄动,怕是要与之同归于尽。
便在这时,一声狼嚎响遏行云,其声悠长,其势如沸。
“书岑、思无邪让开!”
书岑和思无邪几乎是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而一条人影从二人中间穿过,瞬间化成龙卷,将风雪汇聚,霎时已是龙旋波浪之势,所过之处地面有如被大犁拖出深深沟壑,附近断梁残砖猛烈地震飞出去。
这一击,名之为——龙破空。
这一击,将南城黑街的白茅和中年文士鹤鸣深深困死在气场之内,他们就像是站在了冰风暴的面前,身体的寸寸肌肤被急速卷动的气劲切割裂血,却是无法动上一动,这便是待宰的羔羊。他们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居然还藏着这样一式必杀的绝招,可这一刻的两名朔月并没有害怕,他们忽然想着就这样死去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从无尽的愧疚与痛苦中解脱出来。
然而,有人不想他们死,更不想十三朔月折损任何一人,他已经站在一根还未倒下的木柱之上。
羽化的“龙破空”在一瞬间停顿了,就在离着白茅和鹤鸣不足半尺的地方,龙卷忽然消失,咆哮的龙被困在了浅水之湾,众人眼见着魔王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被深深压入地面,鲜血狂喷。
魔王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木柱上的白衣蒙面人,他知道那就是清水颜!他想扑过去撕咬他,可是却没有力量挣脱从天而降的无形重压。
书岑的叫声同样痛苦,她没有扑到羽化身边去,反而弹身而起,两片风刃从刀锋处迸发。
清水颜打出那记劈空掌本想继续施加压力,希翼将羽化一举压得肺腑寸断,可是书岑的反应太快,让他暗叹可惜,双掌一翻时,风刃在掌心处寸碎。接着他轻哼了一声,一线银光擦过肩头,带起一蓬鲜血。书岑的攻击又到了他的面前,没有给他喘息的余地。
清水颜心头闪过不安,这几个孩子的成长速度太过惊人,距离上一战才多了多久?那时压倒性的胜利让他忽略了年轻人的潜力,换得眼前的小亏。只是他又何曾惧怕谁来?当年面对云中叶氏的追兵他也不曾惧怕!
他的身体朝后翻了出去,半空里一脚蹬出,那木柱断成三截砸向书岑。右手两指一弹,两枚指环带着丝丝的黑雾射向一旁伺机而动的羽族少女,清水颜觉得不止是魔王,魔王的伙伴一样该杀。
小白就站在父亲的身后,脸色难看已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场刺杀之局还要继续,那清水颜虽然神秘莫测,却怎么会和羽化他们有如此深刻的仇恨,非要置魔王于死地。这一夜的刺杀,实在太过离奇。
身为父亲的嬴天意没有注意儿子的反常沉默,他更反常地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长门僧侣。这个人昏迷了,却还挂着微笑,这样的微笑竟然如此熟悉,多年之间总能在寂寞的时候想起,是一种宿命。。。。。。还是老天在可怜他这个行将入土的老人?
旁边的内侍监默默地皱了眉,他跟随嬴天意近四十年,却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紧地抱着一个人,即便是他的众多儿女,他也不曾如此抱过。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内侍监还没有想明白,嬴天意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丹辰,务必保住此人的性命!”
“遵旨!”内侍监半跪在杏仁的旁边,右手按在了杏仁的胸前,蒙蒙的白光流淌出来,杏仁的上半身有了冰霜覆盖。这个人,连小白也不知道他原来竟是一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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