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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九州-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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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得翼扬心里一阵阵难受,却也知道事实如此,倒是思无邪他们听得心里发笑,难为这魔王居然把个谎话说得如此有自信。

路然玥还在消化这一番话,羽化又低声说道:“路然,能退则退,我姐姐会尽快动身前往宁州议和,拜托了。”

路然玥又是一楞,抬眼看到羽化眼中殷殷的期盼,心里就此软了。她回转了身,走到翼扬身边问道:“你看呢?还需要打下去么?”

翼扬思索半晌后叹道:“但听殿下吩咐。”

“那么启程吧,我随你回青都去见姐姐,我有大事要姐姐决断。”

翼扬心下狐疑,却到底没有坚持什么。

羽族败兵终于撤离了山谷,羽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当即朝着思无邪等人开骂:“这到底是谁的主意?带三百人去追人家几万人?作死呢?思无邪,你没听过‘哀兵必胜‘啊?你要死也别拖着这么多蛮族兄弟!还有你们,一个个都满脑子浆糊啊?”

直骂到口干舌燥,他才吐了口闷气出来,“行了行了,星辰笑没事了,你们也不用报什么仇了,都回去吧。”

思无邪垂了脑袋不敢接话,听他说完急忙上马就跑。那三百骑兵也就跟着跑。

倒是零卿策马过来笑道:“子归,你的情敌终于出现了哦。你知道不?那个叫翼扬的,就是路然的未婚夫哦。”说完大笑着跑了。

羽化楞了一楞,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未婚夫吗?没结婚的不算数!”

默羽轻声问:“她没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

“哎。。。。。。”

第528章 出使

蛮族少历法,便以东陆历法纪年,灭云关雨夜之战,正是东陆雷烈王朝承平四年五月十三,也是羽族凤翔十二年五月十三,这一夜蛮羽两族雨夜鏖战,蛮族以付出两千四百余人的战士生命为代价,大败羽族,羽族损兵折将近万人。

次日,羽族退出勾弋大山,蛮族退回灭云关。

接下来的一个月,北陆女大君信霞将灭云关防线推前五里,将附近林木伐倒,建立两座大营,又于灭云关前拄剑丘建造箭塔四座,塔高十余丈,视野辽阔,尽收附近地势。防线建成,屯兵万人开垦附近土地,先期做好屯垦准备,待日后从东陆聘请过来的农人在此开荒种地。

这一个月里,信霞眼见灭云关态势良好,却不能放下心事,一方面催促瀚州本土提供物资援助,一方面又着手出使宁州事宜。

一个月后,杏仁带着物资粮草亲自赶赴灭云关,羽化见到他时还没来得及开口,已被杏仁抓住一顿数落。

“你对你姐姐可真好!出使宁州?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事前不和我说一声?我好歹也是瀚州大合萨,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了。你告诉我,好好的怎么想到去宁州的?蛮羽世仇千百年,现在把大君生生送上门去,你到底怎么想的?”

一向温和的杏仁现在两颊泛红,真是火气攻心了,羽化也有点怵他,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信霞也迎了出来。

“大合萨来得正好,我本想回去说的,又实在脱不开身。“

“大君在灭云关壮了蛮族声威,本土之内各部敬畏,但大君要去宁州,各部都是不赞成的。“杏仁对着女人从来不发脾气,但现在也是语气很凝重,分明是压抑了怒火。

信霞指派人手将物资运回关内,然后带着杏仁走出灭云关,来到那深谷之前。

春季已过,夏季初起,这大山之内仍是透着寒意,站在山谷边上看那层层云气弥散,杏仁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信霞拉了他席地而坐,端正了表情说:“大合萨是长门僧,该知道天下争斗都是为了欲望,可怜小小人心却有着欲望无数,我只是个妇人,没有什么见识,但我却知道人人都该幸福地活着,而不是为了某个人的欲望流血牺牲。”

杏仁心中感触,也知道她是个悲天悯人的性子,是以并不接话,待她继续说。

“大合萨可知这灭云关的每一寸城墙都被蛮族的鲜血染过?我是亲眼看到过的,那么多年轻的生命就陨灭在此,这个山谷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战士的英灵,每每想到此处,我都是心疼如割。月前的那一个雨夜,蛮羽两族鏖战,双方死伤不可谓不重,我也曾看过交战之地,整整七天的雨,也没有洗刷那片山谷里的血腥,那里的土地都变成红色的了。大合萨,如果你见到,你会如何想?”

这样的事情被信霞婉婉道来实有着惊心动魄的力量,她的声音平稳如常,语气丝毫不见波动,可越是这样越让杏仁觉得敬畏,这得需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做到?杏仁静静地看着云气翻卷在谷内,悲伤地想着也许这些云气就是战士们不灭的灵魂。

信霞说完那一番话也静默下去,脸上的悲伤让她看上去凄美了许多,经历过种种劫难的她,风采也变得更加凝炼,凝炼得可以直触人心。

良久无话,二人端坐在此,远近嘈杂人声仿佛都被隔绝出去,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他们都是草原上最有身份的人,所说的每一件事都足以改写草原的命运,而他们要做的每一件事,必须经过深思熟虑,这本就是极沉重的担子。

半晌之后杏仁终于吐出气去,“大君已经决定了么?”

“是,书信我已经送入宁州,现在只等羽皇的回复。”

“原来大君已经有所动作了,羽化他们怎么说?”

“大合萨这是奇怪的话了,子归是我弟弟,却不是蛮族,我也不想他卷进来。”

“不行!”杏仁低喝一声,“没有他在,我不同意大君去宁州。”

信霞摇头笑道:“我真是不愿意子归再战斗了,我知道他不快乐,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现在他可以离开我,可以飞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杏仁皱眉,“您是大君,但我们私底下谁不把你当成姐姐?蛮羽世仇,您身边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我这个大合萨拼着召开库里台大会也要阻止您。“

信霞苦涩地笑了,这样的感动谁也不能忽视。她抬了头,看到吊桥那一边探头探脑的弟弟,正在紧张地看向这边。她招了招手。

羽化笑着跑过来,讨好地给她捶捏肩头,“说好了么?不去宁州了?”

杏仁赌气似的没说话。

信霞微笑道:“我问你一个事吧,你老实想好了再回答。”

“嗯嗯,姐姐说吧。”

“我如果去宁州,需要带多少人?”

羽化有点懵,“出使”是一个大事件,却不是他能了解的东西,以往在书上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两国邦交,任凭他怎么搜索记忆,也想不起来具体的描述。琢磨了好一会儿,他小心地试探着,“怎么也得万把人吧?到底是仇敌啊。”

信霞微嗔道:“我又不是去打仗。”

“那么仪仗总得有,不能堕了威风,带八百甲士,以三十六道金锣开路,竖十八面大旗。。。。。。”

“打住!”信霞喝一声,“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想?算了,我就问你,我该带谁去?好好想!”

羽化几乎就没想,张口答道:“带我去!”

杏仁这时抬了头,略略皱眉,“你能保住大君的安全么?还不如带思无邪去呢,就算是带上零卿也比你管用。”

羽化撇嘴冷笑,“你觉得带一群没脑子的猪头和带一个有智慧的魔王,哪个更可靠?”

“都不可靠。”杏仁翻起白眼,然后正了表情,“羽化,这次不是玩笑的,大君出使宁州,必须有个强力的保护,你懂我的意思。”

羽化双手按住信霞的肩头,咬了咬牙,“我懂,我什么都懂。姐姐这一去就是送羊入虎口,可是姐姐没有办法,她不想看到死人,不想看到流血,即便有一线希望,她也想让蛮羽两族暂停兵锋。所以我一定要去,在见到羽皇之前,有什么刁难我一人担着!”

信霞身子一颤,肩头处那两只手异常稳定,羽化的言辞也如板上钉钉,这样的感觉让她顿时安心不少,相比起本土各部的虚情假意,这个捡来的弟弟已是她最坚固的靠山了。

杏仁终于点头,“那就由我来安排人选,羽化是一个,思无邪和零卿也必须去,另外要带上一百名最最精锐的战士。人多了不合适,以这样的编制出使,即便碰上什么阻碍,只要不是敌人大军来攻,一般情况可以确保无忧。灭云关由九曲部继续镇守,弗兰汗王和铁骨勒带兵守在勾弋大山出口。大君恕罪,杏仁不能随行了,本土之内局势初定,我无法分身。”

“大合萨思虑周密,便按大合萨说的安排就是。”信霞颔首。

羽化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劲,问道:“是不是少说了一个人啊?”

信霞和杏仁却沉默不语。

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飘了过来,虽有些不悦之意,但也有些谅解的通达。

“我是暗羽族,和银羽族水火难容,可是我可以答应你们,只要银羽族不来找我麻烦,我不会去刺杀羽皇的。”

默羽款款走近,脸色如常,空谷幽兰一般的淡雅,然而熟悉她的人却知道那深入泥土之中的根须,根本就是沐浴着烈火而生。

“说得好。”杏仁长身而起,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我所担心的,除了大君的安全,就是羽皇的安全。我就不和你说什么客气话了,默羽你牢记不要多生枝节,如此出使才有议和的希望。”

默羽不说话,也认认真真回了一礼,然后抬头向天,冷冷喝道:“不用藏头缩尾了,我不会和你动手的。”

“哈哈哈哈。。。。。。”

天空之上大笑声起,一对羽翼招展而落,一个身着华服的精瘦汉子出现在四人身前数尺外,“鹤雪右翼第五卫风止,见过大君。”

信霞神色不动,知道有羽化和默羽在,这名鹤雪无法伤及自己,瞧对方的样子,身无器械,也没有动手的意图,当即便猜出了几分意思。她微微颔首,“风止先生可是有好消息带来灭云关?”

风止呵呵一笑,“玥殿下亲自为大君说项,我主也敬佩大君胆识,已经恩准玥殿下的请求,同意与大君会晤。小人今天前来,就是传递这个消息,请大君安心前往宁州。”

信霞道:“多谢羽皇陛下了,劳烦先生先行回去,稍作准备之后,过几日我就会动身。”

“那么小人告退。”

风止再是一声大笑,振翅飞走。

遥望远去的背影,杏仁好一会儿才沉沉叹气,“此行多难了,那人来去如风,却是一身剽悍之气,想必前路荆棘重重。羽化,记住一句话,男人隐忍是应该的,你喜欢使坏也可以,但必要的时候,十荡十决才是魔王气概!”

碧海厌火之卷

第529章 雷烈风雨

九州的六月,瀚州宁州尚是初夏,丝毫不觉炎热,但中州之地已是有了烈阳在天。官道之上行人走得懒散,空气里始终带着沉闷的气味,呼吸起来不怎么好受。官道尽头是千古帝都天启城的西方三门之一的岁正门,守卫的将士心里多少也有些怨言,可是没有人敢大声说上一句话。

城外守卫多达一百零八人,分列在城门两侧,一个个顶盔冠甲、手执长戈,看上去精神得很。更有宫廷内侍监三十六名,各托了拂尘、净水等物恭恭敬敬站在红色长毯上,其后便有十八名宫娥手捧时令瓜果垂首静立。而城头之上,六名号角手倒是舒服一些,没有长官在旁边盯着,他们还算是可以活动活动手脚。

红毯尽处,一群官员在侍从的陪伴下也在焦急等待,直到远方一片黑色出现他们才露出些微的笑意,然而又有担心的神色出现在脸上。

远方黑色推进的速度不慢,显然是骑在马上的,有官员急忙招呼仪仗队,“都给我好生精神着,殿下要来了,快点站好,出了差错,我一个个拧了你们的脑袋。”

连城头上的号角手都站得笔直了,把嘴巴凑到号角之前,一声令下就要开吹。可是这边准备了半天,迟迟不见长官们的令来。那些官员也是诧异,远方黑色骑军竟然停了下来,有官员催人过去查看,回报的人却很是不安地跑了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殿下为何不进城?”一个官员本就肥胖,在日头下晒了近一个时辰早已湿透了内衣,看到回报的人一脸不安,顿时就发作起来,抬腿就是一脚。

那小校虽然没上过战阵,到底是年轻力壮,吃他这一脚也不算什么,当然还得装装模样摔倒在地,然后又跪下,低声道:“各位大人,前面有人拦了二殿下的车驾,那人是五殿下。”

小校说的很低声,那官员们却是心下一惊,个个面色发白,他们奉命在此迎接,若是那人不进城,原本的计划就竹篮打水,这个责任可不是他们能够担得起的,光是想想后果,也让他们汗流浃背。

当即有人便提议,“我等还是多走几步吧,好歹劝了殿下进城。”

余者皆是点头。

却看那边黑色骑军处,三十六骑围护在一辆红色大车之畔,马上骑士精壮如牛,看上去剽悍得紧,凶神恶煞的样子着实让人害怕。那红色精美华车由四匹红马拉动,行进之间一声嘶鸣也无,更是让这一支队伍变得有些沉重。

蓦地领头骑军加快速度闯到前方,大声喝道:“前方何人拦驾?速速退开!”

官道上立着两个白衣人,一高一矮,皆是神清气朗,久在太阳之下站着竟也无一丝烦躁之意,甚至连汗都没有出。那骑军眼力非常,一眼便看出他们身份不低,但身份再高,拦阻了皇家车驾也是死罪难逃。他们一行过来,那车驾上两面黑色绣金纹的雷烈花大旗谁能看不到?

那骑军很快来到近前,忽然面色大变,滚鞍落马,单膝着地,“小人该死,不知殿下在此!殿下恕罪!”

那少年公子虽是一身如雪白衣,但衣襟上雷烈花的图案不曾掩饰,这骑军也是聪明,当即认出了这少年公子的身份。皇室之中,如此年纪的殿下,便唯有当朝五皇子嬴小白。

小白淡淡说道:“且退下,我有事和二哥说。”

骑军再施一礼,恭恭敬敬拉马站到一边,然后朝后方打出手势。那一行车驾登时缓了速度。

小白轻轻一叹,“二哥到底是个懦弱性子,真的来了这龙潭虎穴。”

他身边这高大俊朗的男子仅仅一笑了之,“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世间男儿又有几人是刚毅果敢的?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说话间车驾停住,骑军们两旁散开,仔细监察四方。

那车内却没人出来,只传出一个柔和的声音,“可是老五在外面?”

小白摇头叹息,“正是小弟。二哥安好?”

车内淡淡有了笑声,“安好?二哥如今还能安好吗?”

小白心中一凛,“既如此,二哥回来做甚?”

车内沉默下去,好一会儿又传出声音,“父皇病重,我本该回来看看的,何况大哥已经有旨意传到越州,着我回京述职。”

“二哥。。。。。。”

小白上前几步,两把刀忽然交叠一处拦在了面前。

车内一声低低怒喝:“退下!我与自家兄弟说话,担心什么?”

两名骑军应一声喏,乖乖退开了。

小白终于还是到了车驾前,“二哥聪慧过人,不如回去吧,在老家那边至少可得平安。”

车内又沉默了一会儿,“老五,你这般过来已经犯了忌讳,我不出面与你说话便是不想让人抓住把柄说你我兄弟结党营私。”

“小弟知道。”

“如今大哥监国,既有旨意,我怎么好不听?不回来就是抗旨不尊了,难不成你要二哥背这样的骂名?我磊落一生,还怕什么呢?”

“二哥你不怕,可家里老小呢?你不为他们想想?”

“家中之事已经安排妥当,我若有事,自有云中叶氏待为安排的。大哥再强横,多少还会留有余地。倒是老五你,何苦还要挣扎?”

小白至此听出了他的死志,然则这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低喝一声,“二哥为人磊落,却失之大义,老五年幼,却要为祖宗社稷而战!”

“住口!”车内立时响起怒喝,良久之后却又是一声叹息,“不要胡说八道了,老五,你自己小心吧。”随即命令传下,“起驾!”

车驾再次上路,留下一路烟尘。阳光洒落大地,小白的心绪纷乱如尘,那一去,于他本人,却是极之不利的。

“清水先生,越州的后援至此断了。”

清水颜这才开口笑道:“二殿下的为人,小可也是佩服,只是有些迂腐了。嬴赤炎将二殿下调回,也是怕他在越州呆的时间太长拥兵自重,如果不出意外,嬴赤炎已经派出心腹去接管越州了。“

小白默然不语。

车驾在一众官员面前再次停下,人们看着车里走出一个容颜清雅的中年人,岁数不过三十七、八,却毫无皇家威仪,那一身锦绣也掩饰不住他的忧郁。他没有去看这些跪拜在地的官员,反而将目光投射到城关之上,周围鼓乐之声大作,于他却是恍如未闻。

“天启。。。。。。大哥你要的,不是已经得到了么。。。。。。“

当朝二殿下嬴蓝璞回到了天启城,没有想象中的冤枉与陷害,嬴赤炎只是在宫内拨了一处庭院让他住进去。随后,官员们发现他们无法接触到赢蓝璞了,于是他们都明白了,赢蓝璞已经被软禁宫中。当然赢蓝璞没有死,宫里的人时常还能见到他在那占地十亩的庭院里读书写字,看上去怡然自得,当然也没有人认为这个二殿下过得很快乐。

除了伺候赢蓝璞的一众宫娥太监,没有谁能接近那片庭院,即便是嬴小白。可是嬴小白没有办法,他已经预感到有什么要发生了。

嬴赤炎依然没有将嬴蓝璞下狱或是施以杀手,但是王朝之中开始了一轮革新。首先遭殃的便是文官之属,往日站在嬴蓝璞阵营里的坚定人物,或是革职或是流放,或是下狱或是处斩,短短月余时间,大大小小十几位文官陷入泥沼。其次便是各地官员升降,重要之处往往出现嬴赤炎亲自指派的心腹要人,这些人占据的位置多是军营或是守备。

有大臣跪在皇城之外,叩头出血,手捧奏章觐见皇帝,却无一回复。嬴赤炎以“皇帝病重”为名,绝不放入任何一个大臣,便是当朝元老也是如此。

“不用多久,大哥就要篡位了吧?”小白时常想到这个问题,但如今的他,不能主动露面,他的羽翼并未长成。

但是有一人却是根本不关心这些事情,她憋了一肚子的火冲到“幽明居”,看着那站立庭院之外守卫的军将,心里的火气更是上撞。

“你过来!”

那领头的军将头皮发麻,背脊发冷,低着头跪在白色骏马之前,根本不敢抬头看那马上阴沉了表情的公主,“小人参见公主千岁。”

嬴青璇抖手就是一马鞭,正抽在他的背上。

尽管这军将穿着铁甲,仍是觉得背后火烧火燎一般的疼,可是动也不敢动,连连叩头,“公主息怒。”

“开门!”

“公主,殿下有明令在此,没有他的旨意。。。。。。”

这话才说道一半,一柄冷气森森的剑便指到了鼻尖,吓得这军将冷汗大冒,后半截话顿时缩了回去。

“我倒是还不知道这皇城之内,还有我不能进去的地方!”

森冷话音一落,那剑已经扬起,眼看就要斩下。旁边士兵噤若寒蝉,胆大一点的使劲闭上了眼睛。

“青璇住手!”

嬴青璇哈的一笑,那剑瞬间回鞘,“二哥。”

嬴蓝璞站在门边微微瞪了瞪眼睛,却也知道拿她没有办法,“你又胡闹,他们都是奉命而来,又没对我不敬,你吓唬他做什么?”

嬴青璇跳下马,就要上前。

“别过来。”嬴蓝璞皱眉,“别为难他们了,我们兄妹就这么说话好了。”

嬴青璇就此落下泪来。

第530章   羽皇

青都里似乎飘散着火焰的味道,有人议论着“羽皇发怒了”,这当然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毕竟前线作战失利的消息已经广为流传了。当然胜败是兵家常事,蛮羽世仇本就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战争,一次失败不代表什么,然而人们猜测羽皇震怒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失利的将领。

翼扬,羽族年轻一代的骄傲,出道七年从无败绩,作为羽族大姓翼氏的传人,不可谓不风头正劲,很多人都觉得他就是翼氏未来的继承人,最重要的,则是他已经成为羽皇亲妹妹的未婚夫,虽然消息尚未公布,但这个消息还是泄露了出来,人们也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灭云关前大败,着实让所有看好他的人吃惊非小。倘若这一次趁着蛮族本土内乱刚止取下了灭云关,他的声威短期之内无人可及,大婚便指日可待。

羽皇烦躁的就是这一点。她不止一次站在青都飞翔宫外眺望千里河山,看那青青翠翠大好世界,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去。她最看重的人,没有给她挣回面子,而她本打算灭云关大捷之后就宣布婚事的。

青都飞翔宫,位于宁州最有灵气的十二棵“年木”之上,这十二棵年木,每一棵皆是五百年一轮回,每五百年损毁一棵,却又每五百年新长一棵,向来被羽族视为“神木”,相比起其他地方两百年一轮回的年木,青都的年木无疑是汇聚了宁州最丰富的灵气。

年木高起百丈,盘根错节煌煌而上,树冠连绵成片,笼罩方圆广达三十六里的地域,在这样的树冠上建造的宫殿正取了“君临天下”之意,这九州的天空下,可还有比羽族飞得更高的人?站在飞翔宫外眺望千里凝州,便自然有烈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更添烈烈威仪。便是这么一种感觉,让每一代羽皇都喜欢在飞翔宫流连,甚或经常在这里召开会议,只可怜了羽皇的皇宫纵横宫,虽然名头很大,却只能作为羽皇的家眷之地,当然招待各地使节还是得去纵横宫,飞翔宫只属于羽族,不准外族踏入。

能站在飞翔宫的外族人,便只有那些天下闻名的人物,比如说,西陆蔷薇帝国华尔兹的红衣教父——法比尼奥。

他依旧是一身绛红长袍,长袍不见奢华,只有些暗金描绘了阴晦的图案,即便站在阳光里,似乎也看不清那图案是个什么东西。而他本人,总是风帽不卸,站在他对面,也不能看清他的面目。

羽皇路然珏也看不清,面对这个人,就像面对着一团黑色的雾,不过他的声音倒是悦耳,可也透着奇怪的气息。他的声音,可以让人觉得苍老,也可以让人觉得年轻,有些低沉,偏又清朗分明,从声音里无从判断他到底是什么岁数。

“陛下既然已经决定接见蛮族大君,又何必如此不安呢?”

路然珏立在广场边缘,承受着八面来风,一身云龙描金百褶衣裙飘飘而动,更有青丝无数四面卷绕,衬了她玉脂一般的娇娆容颜,望之有若九天仙女凌波蹈虚,其飘逸绝美之色无法形容。那婷婷的身姿于烈风中丝毫不见晃动,有若青竹刺破天空,自生了一股子清秀俊雅,只她一人,已把后方以“清绝飘逸”著称的飞翔宫比了下去。但见她回眸浅笑,一对亮如晨星的眸子从发丝间迸出精光,于动人心魄之间又添一片利刃般的寒意,真正是冷若冰雪。

换了他人,怕是已在这一笑一睁眼之间颓然无力,那一种天生高高在上的威仪即便有了笑容,也是一般的沉重,偏偏法比尼奥动也不动,便似中流砥柱,任身边恶水洪波,难动其分毫。

“教父大人,又能否解了我的不安?”

这羽皇的声音如金玉轻触,叮叮的煞是好听,却到底还是带着冰霜之气,多了几分寒意少了几许温和,只看她的气势和声音,已知道这样的人绝不肯与世间同流合污的,她自来都是一只高绝孤厉的凤凰。

法比尼奥深通秘术,更知人心,听她询问当即便微微颔首,“陛下所虑,无非是玥公主吧?”

路然珏目露欣赏,又转了头去,“这孩子从小是我带大的,性子软弱可欺,我是宠坏了她的。只是这次回来竟然转了性子,拼命地劝我和蛮族罢兵议和,她嘴里说的是不错,可心里已经藏了事情不让我知道。”

“玥公主这次随我去了天山之后,不知怎么就和一个魔王走在了一起,那魔王极是危险,又是站在蛮族立场的,只怕玥公主是受了他的蛊惑也未可知。”

“魔王?难不成是天山上那人的孩子?”

“这魔王虽然和天山有渊源,却不是天山的人,据我所知,这个魔王,智慧与胆略齐备,武技与秘术兼通,年轻一代中,他算是最可怕的人了。”

“哦?还有这样的人么?”路然珏勾起了嘴角冷笑,“就是这个人把阿玥带坏了么?倒真是要看看了。”

“过些日子陛下就可以见到他,如果没计算错,他应该进入西南戈壁了,是随着蛮族大君的车驾来的。”

路然珏悄悄记下这个名字,换过了另一个问题,“尚有一事请教教父大人。阿玥亲自来说情,我不好驳她,那么教父大人觉得这一次罢兵是否合适?毕竟蛮族内乱初定,政局不稳将士折损,放弃这次的攻击我可是觉得不大妥当的。”

法比尼奥笑道:“陛下是在戏耍我了?蛮羽间事,陛下不是已经了答案么?”

“呵呵。。。。。。”路然珏忽的笑了起来,声音忽然提高了三分,“教父大人是个明白人。蛮族虽遭兵祸,却依然勇悍,此刻倾尽羽族之力进攻瀚州,那些蛮子必然联合起来,对付这样的队伍纵然取胜也要坏我族的元气。于此时是不合时宜的。”

“陛下英明。天下皆知澜州是羽族的发源地,损耗国力取了瀚州倒不如取回澜州合算。方今东陆皇帝病重难起,监国长皇子嬴赤炎把持朝政,最近软禁了二皇子嬴蓝璞,又打压了一批文武大臣,将个雷烈王朝推进了风雨,还听说青璇公主逃离天启城不知去向,种种方面可说是飘摇不定。陛下宏图之内,取瀚州之地的确不甚有利。”

“原来东陆果然是这个样子了,真是天助我路然珏。”羽皇大笑,“那么教父大人,蔷薇帝国又当如何?”

法比尼奥淡淡地说:“宁州出兵之日,便是西陆扬帆之时。”

路然珏轻抖莲袖,一把锋锐匕首刺入法比尼奥身前三尺处,“就此订约!”

“多谢陛下。”

宫娥们知道公主发脾气了,具体表现在路然玥一直没说话,自打回了青都,这公主就很少说话,时常坐在秋千架上发呆,有时候咯咯笑个不住,有时候幽幽叹气不绝,便是最喜欢的点心放在面前好像也没了胃口,有一回神游物外,竟是把糕点托在手上看了半天,最后那糕点突然就裂成四块。宫娥们都心里不安,每日里伺候她也是慌慌张张的。

好在路然玥的性子不算坏,倒是没出现乱砸东西的情景。

“啪”的一响,一把青瓷酒壶在白玉地面上狠狠贯碎,名贵的物件就此粉身碎骨。宫娥们心里大惊,转头看去,之间花园边上出现一队甲士,每人都抱着或大或小的物件,那些物件不是金银就是玉器,随着第一个酒壶摔碎,那些甲士一个接一个讲手中物件贯到地上去,登时一片清脆悦耳的声响打破了花园的沉寂。

宫娥们面面相觑,浑不知发生了什么。

路然玥在秋千架上转头看了看那边正砸东西砸得高兴的甲士,又扭回了头,就好似没有看见没有听到。宫娥们确实心惊肉跳,急忙提着裙裾跑过去,正要斥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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