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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九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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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之际,那连续的攻击忽然中止了,羽化愕然抬头,一片阴影覆盖过来,却是那千机站到了面前,提刀冷笑。那冰魄残刀没有砍过来,寒气却已笼罩了他的全身,让他不敢妄动。
“燕双飞竟然教出你这种弟子,真是可笑。”千机嘲讽地冷眼瞥过他一眼,将刀搁在了他的肩头,“不过你也像个男人样子,那么,就抱着你这点男人的尊严去死吧。”
羽化禁不住一个哆嗦,悲戚满面凄然叫道:“大人容禀!”
讥讽之色更重,千机撇了撇嘴角,“男儿自当有男儿气象,不要说什么求饶的话了。”
羽化陪着小心,伸手将冰冷的残刀推开少许,谄媚地笑着调整身子,变成了坐在地上。
千机当即锁眉,这种姿势自是没什么威胁的,偏是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见这少年嘴唇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忍不住喝道:“大点声。”
“呸!”羽化大喝一声,此字出口,一团血红之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其口中飞出。
千机一阵恶心,他眼力是极好的,一眼便看出那不明物体其实就是一口混合了血丝的浓痰。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即便是深受重伤也断不能让人给这般羞辱,千机急急侧身避开,顺手劈出一刀。手腕微微酸麻,再回转头时,他的面前有“蛋”立地。。。。。。
羽化坐在蛋里抹去脸上冷汗,轻松了不少,可精神放松,剧痛感再次袭身而来,疼得一呲牙,眼泪不自觉地又要涌出来,赶紧一把擦掉,继而愤愤骂道:“该死的,把本魔王弄成这副田地。好,现在好了,上兵伐谋,没脑子的家伙这下拿我没辙了吧,嘿。”
“护花使者都跟你似的这样无耻么?”魅的声音悠悠响在耳边。
“。。。。。。”
第54章 捕神网
夜风歇止,明月晦暗,淡淡的光芒很倦怠地一点一点洒落,被暗月窃窃偷笑。夜幕之下的大地,清冷开始悄悄流窜,一颗巨大的蛋像是远古的遗迹巍然独立,蛋体浑厚,蛋面光滑,以一种骄傲的姿态冷冷漠视世间万物,这片土地,因此而更显清冷了。
“你伤得可不轻呀,估计得养上几天了。”
魅的声音还是没心没肺的,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羽化很是无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管他呢,书岑和默羽应该跑远了,那个千机打不破我的结界,我就在这里好好休整一下,等我恢复了力气我就设法跑掉。”
“你以为你的蛋很结实?”
羽化气得快要抓狂,“我这是结界!结界!我的蛋没这么大!”
“哦~~~”魅意味深长地悠然说道:“你的蛋原来很小呀。”
“。。。。。。”羽化指了指自己的脸,“素质啊素质啊,我说的是我的脸蛋!”
“哦?我以为你说的是屁股蛋呢。”
“。。。。。。”羽化决定不再理他,收摄了心神仔细凝听外面的动静,好一会才问:“那个千机是不是走了?怎么没有声音了?”
“还没走呢,我去看看情况吧。”
冰晶似的残刀轻轻插在土地上,依然放射着寒气逼人的光芒,华服的男子面向巨蛋负手而立,闭目沉思,仅仅是刚才一次劈砍,他已知道这个蛋不是他可以击碎的,任何一件魂器皆有其防御的结界,若想打破,一是靠魂器的攻击,一是靠攻击者本身强横的实力,他自问没有这个能力。冰魄刀虽然名列九州四大名刀,却只剩了半把,发挥不出一半的力量,这让他惋惜不已。
不远处,六名风卫和数十杀手早已脱困,片刻前羽化和千机的劲力比拼震伤了他们,眼下的他们帮不上千机的忙,只得默默坐在地上慢慢运功,希望能快点恢复力量。
“嘿,他们没走,不过他们没有办法打破你的蛋。放心吧。”
“。。。。。。”羽化还是决定不理他,盘膝坐好,闭了眼睛。刚想调息内气,隐约又听见了什么碎碎的声响,他睁开眼睛问道:“哎,妖怪,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我再去看看。”
刀锋贴上巨蛋的表面,来回蹭了蹭,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偷偷瞧了瞧自己仍在运功打坐的部下们,千机舒口气,随手抹了额上冷汗,放心地来回拉动冰魄刀。可怜这云中叶氏的镇军之宝,被他拿来锯蛋了。恍惚中这凌风堂的首领似乎在念叨着“不信锯不开”之类的怨言,看起来好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让他锯好了,我的蛋哪那么容易破。。。。。。这话真别扭。。。。。。”
“感觉不对劲,他好像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再看看。”
断折的冰魄刀,依然是神兵利器,片刻之后,蛋体表面竟然有了纵横两条浅浅淡淡的痕迹。若是照此速度进行下去,不出三五个月,这个蛋必然被刀所破,当然,真要过了三五个月,这个蛋里的人也早饿死了。当魅将这情况告诉羽化,这一人一魅同时爆笑起来。
千机没有听到笑声,冷着脸孔收刀退开五尺距离,露出了冷笑。左手施施然伸出,五指张开,手臂微微一振,一颗黑色的小小圆球从袖中飞出,“啪”的一声,落在了那纵横十字的中间。千机轻叱,“开!”
那黑色圆球忽的转动起来,冒起丝丝红线,顺着纵横的轨迹流泻*出去,转眼包围了巨蛋。丝线不绝,一条条红光以纵横十字为基,扩展出更多线条,似蚕茧一般将巨蛋团团裹起。
“不好!捕神网!”魅惊呼一声。
羽化更惊,“那是什么东西?”
“。。。。。。无怪书岑天天骂你笨,捕神网呀,云中叶氏的镇军之宝,专门用来擒获敌人的工具,被这网网住,神仙难逃。”
正在魅上课的时候,外面的千机五指收拢,冷冷喝道:“破!”
头上有土石碎块忽然落下,继而整个空间摇晃起来,羽化坐在蛋里也觉得地面开始了震动,茫然问道:“妖怪,地震了吗?”
“哦,不是,是你的蛋要破了。”
魅的声音还未散去,猛听得一阵“咔咔”连串声响,瞬息之后裂声炸起,平地腾起巨大烟尘滚滚升空。千机飘退丈许,左掌伸出随意一扫,巨大的烟尘随着掌风渐渐消弭,终于散到了远方。烟尘散尽,千机凝神看去,忍不住抽搐了嘴角眉眼,极想放声大笑,可为了保持风度硬生生忍下,憋得非常辛苦,
一人盘膝坐地,稳如泰山,屠宰场里的猪被紧紧捆住之后便是这种“安稳”的状态。。。。。。此人劈头盖脸全都是灰,看不清本来样貌,飘渺的神情里带着对世俗的讥讽,当然也可以理解成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转过来,泛着微弱红光的丝网死死捆住了他。
“前辈印池系秘术师与北邙山河洛族阿洛卡联手制作,中品魂器——捕神之网,非金非铁,是为液态武器,任何神兵利器也不能破。”
羽化听到这话,愤愤叹道:“你不早说,害我费这么大劲。”说着话,右手指尖夹着的刀片被他甩到了一边去。
残刀的寒气再次逼到脸前,羽化当即一动不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这刀毁了容。
千机像逗弄老鼠的猫儿一样笑了,冰魄残刀压住他的肩头,“如此可还有何话说?”
少年略略甩了甩头发,让眼前的发丝阻挡不了视线,微微翘了下巴,眼睛便落在夜空上,明月的光芒若有如无,云朵拉成了长长的雾,轻纱似的漂移过去,那暗月巨大的轮廓在明月之后隐约显露了半张面孔。
千机的心里闪出犹疑,此时的少年一脸悲伤,眼神中有着深刻的痛苦,更有甚者,那双目之中水光浮动,两串眼泪静静滑下了面庞。是害怕么?抑或是不甘?那份感伤显然不是因为被人擒获而发,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千机觉得这少年更像一个伤春悲秋的诗人。
果然。。。。。。
“明月已无清光凝,暗月复起凄冷笑。”
“。。。。。。”
少年念完这两句,忽的咳嗽起来,转头已是泪水潸然,哀怨地长叹,“他婆婆的,灰太大了。。。。。。”
“。。。。。。”千机猛觉一阵恶寒,额头处冷汗涔涔。
远处的树林里,一棵大树之后闪出了两点光芒,那是一双冷静的眼睛,一个黑衣人悄然而立,正在观察着羽化和千机。当看到羽化像死鱼一样被擒获时,他不禁嗤笑了一下,喃喃道:“这小子怎么可能伤到月夜儿呢?你说呢?”
他的话很是奇怪,明明周围没有别人在场,可这句话之后,林中有衣袂破风之声,迅即又消失了,另一名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他头上的横枝处,那枝桠微微一颤便静止了,显示出这人的高明身法。
这人也是嗤笑,“蜉蝣,你管他是什么货色,只要知道他伤了月夜儿就行,这仇是非报不可的,我倒是觉得那小子不会死在千机手里。”
“关雎,要不要现在把那小子抢了?”
“亏你说的出口,就算千机现在受创在身,也不是你我两人可以对付的,除了清水、月夜儿,就只有流火和白露能杀了他。”
“那就算了。关雎,你来干什么?”
“清水要我带你回去,过两天要去见一个人。”
“哦?那就走吧,反正千机的大本营我们都知道。”
风声乍起,话音只一落,他们已然消失了,形同幽灵。
睫毛微微颤了颤,眼眸缓缓睁开,茫然的眼神毫无目的地落在了帐顶,然后飘过了床畔的大红纱帘,最后停滞在窗口。光线明亮,透过窗户看过去,一角晴朗天空蓝得像海水。片刻之后,眼睛的主人轻轻撑起了身子,绿绸缎被子滑了下去,露出贴身的亵衣,单薄的亵衣内朦胧可见峰峦起伏。轻舒手臂,指尖掠过,将紫色长发梳理到耳后,露出一张素雅的面容,正正是个少女模样。
“不准看!”
一声冰冷叱喝,是另一个少女的声音,紧接着是“呜呜”的含糊动静。
床上少女顺了声音看过去,室内一张桌子边上坐了一个娇媚少女,倦容满面,像是几天没睡过的样子,眉毛却剔了起来。在角落里,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瑟缩着身体满面惶恐之色,被绳子捆了个结实,嘴中堵着一团抹布,那抹布半黑半白的,估计还没有洗干净。
紫发少女的眼睛只是微微扫过了他们,静静无言,黛眉轻颦,身体内隐约有疼痛流过,禁不住以手支额。好一会才想起了什么,她掀开了被子,两条白嫩的腿便露了出来,旁边是有观众的,倒是她似乎全不在意,便这么翩身下床,慢慢走到窗边去。虽是晴好天气,毕竟已是秋天,寒气渐生,她凭窗而立,那风吹得亵衣贴体拂动,本不算美艳的她如今也是妩媚了。亏得所处的是一方庭院之内,外人看不到这里,否则少不了惹起一番骚动,一个姑娘家家的衣衫不整示于人前,怎么也是不大妥当。
“你身体刚好,最好别吹风。”桌边少女冷冷说道。
紫发少女淡然回身,取下衣架上的衣衫穿戴起来,顺口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两日而已。”
“羽化没有回来么?”
“刚才妖怪来过,说那小子被凌风堂抓走了。”
“嗯。”
紫发少女穿好了衣服,将桌上的弓背在身后,看了看她,点点头,“我欠了你的人情,我会记得,眼下却不能还你,我必须先去还了羽化的人情。”
桌边少女也不在意,“现在你打算去哪里?”
紫发少女对上她的眼睛,“你该知道的。”
桌边少女闻言一楞,忽的笑了,“原以为你是个木头,想不到你也挺聪慧的。”
紫发少女也不恼她,径自去拉开了房门,一片阳光浴满了全身,如同天使般恬静温然。然后她听到那少女的话,“等此事结束,我们之间还是要有个了断的,这是我的任务。”她微微抬头,让阳光在脸上温暖洗刷,迈出了脚步。
“华尔兹。。。。。。是我的目标!”
桌边少女撇了嘴角笑了,站起身来,正要走出去,又回转了身来。
“喏,这是你的裁纸刀,你自己想办法哈。刚才看人家姑娘看得那么过瘾,亏得你还是个读书人呢。”
她将一把小刀抛到那书生面前,取下他嘴里的抹布,转身大步而去,浑不理会那书生充满凄苦的眼神。
第55章 打死我也不说
三面石壁,林林总总挂满了铁器,带尖的、带刃的、带钩的、带刺的,长条的、短杆的、麻花的,铁链的、粗绳的,臭水的、火烫的。。。。。。按照格局来说,这和铁匠铺子是没什么差别的,奈何此室内还有粗大木架若干,一条木架上还紧锁了一人,这么便把铁匠铺子变成了地道的刑讯之所了。
“妖怪,我看过一本叫《三国演义》的书,一般抓着人家都奉为上宾的,怎么把我弄到这地方来了呢?卫生环境太差了呀。”
室内充满了腐败的味道,血腥在地上、墙上遍布成斑驳,透过铁栏窗子照射进来了阳光,也驱不散空气里的阴霾,眼神过处,阳光中漂浮着无数微粒,一看就知道这里好久没打扫了。木架上的青衫少年披散了头发,向着那窗口长叹,心内狐疑不断,两天了,自从被那千机逮到就一直没有再见过他。
离开家也不久,却似有什么东西牵扯了他的行动,将他推进一个又一个的漩涡里,最终到此地步,他开始后悔以前修武的日子没有好好用功了。他挣扎着伸出左手,被铁链牢牢锁住的他没有办法脱身,当指尖触碰到阳光的时候,仅仅一丝的温暖也让他有了想哭的冲动。
原来阳光是这么温暖的。。。。。。我要出去。。。。。。少年忧郁地想着,然后一个娇媚的影子浮现在脑海中,于是他笑了一笑,再然后一个素雅的身姿替换了那娇媚影像,他楞住了。这个时候还担心她们做什么呢?等等。。。。。。怎么我想的不是阿颖呢?
不期然的思索,少年忽然觉得有些暴躁,讷讷说道:“真是恶毒的家伙,不打我不骂我,就是想活活饿死我呀。妖怪,你在吗?”
魅没有回应他,倒是门外脚步声传了过来,“哗啦”一下门开了,走进三、四个人来,为首一人华服整齐、面带微笑,正是那凌风堂首领千机。
“这两天事情繁琐,慢待了小哥,恕罪恕罪。”
羽化闭上眼睛,懒懒地应道:“我不恕你的罪。”
“。。。。。。”千机窒了一下,笑道:“那也没什么,反正你已是我的阶下囚。好吧,说正经事吧,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大魔王。”
“啪”的一声脆响,羽化疼的一呲牙,睁眼看去,千机背后一名壮汉正在圈回手里皮鞭,那皮鞭油浸浸的,显然多次抽打人体,依稀还能看到没有褪去的血迹。
千机径自坐到一章桌边,翘了腿,慢悠悠地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羽化大怒,“你不能好好问吗?我叫羽化!”他努力做着极力反抗的表情,可话出口了他才知道是多么丢人。
这番色厉内荏的表现登时引起三名壮汉的冷笑,千机也不理会,继续问道:“哦,羽化是吧?那么第二个问题,这两件魂器是怎么使用的?”说着话,他轻轻一抖袖子,两个戒指弹到了桌面上。
这两枚戒指,一件碧绿,形似莲花,一件土黄,状如珍珠,正是魂器“木莲”、“厚土”。
千机伸指夹起两枚戒指,就着阳光细看,碧绿土黄,皆是空灵剔透,隐约有流光在内浮泛连绵,若不是魂器,放在市面上也是不菲的价格。慢慢把玩一会,他将目光放在了羽化脸上,问道:“真是奇怪,即便是中品的魂器,为什么我不能使用呢?麻烦小哥给我说说吧,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可是千机见到的是一张更加好奇的脸,只见这少年不住地眨眼,看那意思好像还在苦忍着笑。千机冷冷一笑,吩咐道:“十鞭!”
“哎?哎呀哎呀!”羽化惨叫不止,皮鞭劲力不弱,一下下抽到身上,有钻心彻骨的疼,偏是衣衫不见破碎,那用鞭的汉子自是修炼内劲的高手。羽化偷空去打量那汉子,隐约想起他是千机手下风卫中的一人。
待得十鞭过后,千机以惯常的微笑表情问道:“不肯说么?”
羽化强逼着眼泪回了眼眶,心里着实怕他再来几鞭伺候,他倒不是怕疼,实在是他受不得疼痛,一痛便要流眼泪,到时就什么人都丢干净了。无奈之下,只得幽幽回答他,“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戴上就可以用了。”
千机轻轻“咦”了一声,起身慢慢踱起步来,眉头浅皱,百思不得其解。好一会他才停了脚步,淡然说道:“大凡魂器,以几身灵气注入,引动魂器内蕴含的力量,通常只需滴血的程序,观察血迹渗入魂器的速度来定下几身与魂器的融合程度。昨日我也曾滴血融器,可是我的血竟然丝毫融不进去,这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事情,而听小哥的意思,竟是没有滴血融器么?那如何发挥出魂器的力量呢?”
羽化摇摇头,叹道:“你问我也没用啊,我没有滴过什么血,只是戴上的时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魂器里面有亘白星辰运行的轨迹。”
千机脸色大变,表情瞬间换了数种,惊异、不解、惶惑,不一而足,最后茫然坐到长凳上,眼睛直盯了羽化,却是完全没有看清羽化的模样。他的眼神涣散了。
他身边的三名壮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浑不知首领发生了什么情况,又不敢出声打扰,只得静静站在一旁。
好半天才听这凌风堂首领喃喃出声,“明明是中品的魂器啊。。。。。。怎么可能会蕴藏着‘星魂’。。。。。。难道这两枚戒指是封印之器么。。。。。。”
他的脸色煞白一片,惊疑重重不可明白,思来想去也得不出结果。魂器者,分上、中、下三品,却有一种属于封印之器,据传说,这种封印之器是上古河洛族阿洛卡与夸父族萨满祭司利用星辰碎片合力打制,封印了星辰之力,非是有缘人不可使用,名副其实的“可遇不可求”。想到此处,千机大恨不已,自己修炼半生,遍寻天下也得不着一件魂器,好不容易得此宝物偏偏不能使用,看着那个少年貌不惊人、功夫平平,更是心头嫉恨如狂。
羽化登时一惊,对方脸上突然涌现的杀气让他心里凉透,猛然间血脉流速加快,神经绷紧,喉内急急冲出一句话来,“有话好说啊,我才刚成年啊。”
这句话是不是丢人他已无暇顾及,只是一股子害怕在冲击着身体,他不想死,单纯的不想死而已,阿爹、阿娘、师傅、书岑、默羽,甚至是阿颖,他还没有见上最后一面,他实在不想这么死去,这不是他要的死法。于是他挣扎起来,猛烈地挣扎起来,锁住身体的粗重铁链摩擦出痛苦的哀声。
“。。。。。。”千机的杀气就这么消失了,他想不到这个少年竟然会是这么怕死的,那天晚上这少年独自战斗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那时的他充满了青春热血的骄傲,可是他并不知道这少年其实很单纯,这个看似勇敢的少年只是想保护女孩子而已。然而当前的少年像是从雄狮变成了羊羔,徒然挣扎的羊羔,惶恐得不知所措。
三名壮汉都面露讥讽,他们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生死早就不放在心上,可他们却是忘了自己出道之时何尝又不是如此,谁见过天生就不怕死的人呢?其中一人甩起了皮鞭,恶狠狠抽打过去,他不是想打人,只是想在这少年身上看到更多的乐趣。千机没有阻止他,由得他找着乐子,他同样也认为这是一件乐事,这样会让他有君临天下的感觉,他淡淡地笑了;脸上同样是戏谑。
劲风割过,少年的脸上留下了血痕,火辣辣的疼,少年终于停止了挣扎,默默垂下头去。黑发披散,静静遮过了面容。
那名壮汉停了抽打,一步抢上,狠狠抓了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轻蔑地喝道:“小子,装死么?嗯?小子,你又哭又笑的发什么疯?”
鞭痕拖到嘴角,眼泪流到嘴角,嘴角却勾起笑来,再不似先前的恐惧表情,少年的眼神飘到了旁边,那里有一片阳光照耀。
“我肚子好饿呀。”
“。。。。。。”壮汉顿时无语,继而将鞭梢顶在他的小腹上用力一拧,“小子,这个笑话不好听!”
剧痛再次钻进了身体,少年闷哼了一声,眼泪不止,却兀自笑着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我的魂器该怎么使用了。”
壮汉浓眉大皱,知趣地退后,千机迈步走了上来。
他伸手扣住少年的下巴,微微用力,“羽化兄弟,你该知道我只要随便用点力就能卸下你的下颌吧?说吧,我听着呢。”
少年的眼神依然落在阳光里,随口回应,“千机兄弟,你该知道我现在饿得没力气说话了吧?说吧,我等着呢。”
“呵呵,你很懂规矩呢。”千机冷笑着转身,吩咐道:“好好伺候我们的小兄弟。”他径自朝门走去,在门口停顿身形,头也不回地问道:“你真是燕双飞的弟子么?”
少年的眼神终于收了回来,斩钉截铁地回答:“打死我也不说!”
第56章 另一只魅
风过也,吹动云朵翻卷,一片片抢了天空色彩,总是显得暗了。不远处二胡弦动,跳跃了金戈鸣响,铺开战场奋武,荡开了层层黄沙埋尽白骨,百战凯旋,直至渐渐婉转哀伤,流动了年华逝去风采衰灭,长抒一口久久不散的怨气,慨叹英雄逝去扼腕不已。
“这人怕是云中叶氏的老兵吧?”
街角一个落魄的老年书生收起二胡,缓缓起身,轻轻抖抖长衫,再是一声仰天悲叹,洒然去了。距离云中叶氏府邸三十丈外,一处大户人家的阁楼房顶,飞檐拱立,站在顶部,尽收远近场景。房顶飞檐上,一名娇媚少女微微撇了嘴角,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叹道:“倒是一副天涯浪人的意思,专程来祭奠的吧?”
她身侧一名紫发少女不作任何表示,眼神从那书生身上移开,复又落在远处。那里白幡招展如海,正是叶氏府邸。
“没有办法进去,至少有五百人守护在那里,想抓住叶氏的公子爷看来是妄想了。”娇媚的少女冷冷瞥过她波澜不惊的脸,“喂喂,你这木头,说句话会死啊。”
紫发少女反手从背后摘下弓,搭上箭,这动作吓了娇媚少女一跳,急忙叫道:“你这木头到底想干嘛啊?”
衣袂飘起,紫发少女跃身空中,体态轻盈如仙子凌风,眼中却爆出鹰隼似的光芒,弓开满月,箭似流星,一道淡淡痕迹浮现,转瞬无踪。
娇媚的少女掩口低呼,这般箭术已不是人类的范畴了,视线落到她的脸上,原本冷静的表情分明多出了几许愤懑。
紫发少女落了下来,脚尖点上一片蓝瓦,迅即又弹了起来,朝着北方去了。娇媚的少女心中糊涂,不知她想去哪里,可她也知道这人做事细致,当下弹起身形跟着去了。
箭矢牢牢钉在了叶氏府邸的匾额上,惹起一片慌乱。云中叶氏,历经数百年,何曾有人敢如此挑衅?杂役们忙奔入府中,片刻后百多名家兵簇拥了几人站到府门之外。
“好大的胆子!谁人所为?”有元老级的人在暴跳如雷。
一个中年美妇静静看那匾额上的箭矢,一条白色绢布垂下箭尾,上面只简单地写了两个秀丽文字:放人!
中年美妇暗自心惊,表面却不动声色,淡淡吩咐道:“夏儿,这事交给你去处理。”言罢径自回了府去,再不管其他人的反应。
“是,娘亲。”
长公子叶知秋惊疑不定,看了看身边的二弟,发现他紧咬了嘴唇,脸上颇是不自在,似是知道那两个字的意思,于是他心里更加不安了。
寒夜如期而至,怡红院依旧灯火灿烂、人声鼎沸。两条婀娜人影自夜空而下,掠过庭院楼阁,直逼后院那零落小屋,同样的轻灵飘逸,疑似妖精鬼魅。纤足踏实,两个少女降落到小屋之顶,四只眼睛游弋在周围,似在等候着什么。星月晦暗,小屋内一点烛火昏黄,蒙蒙洒到纸窗上,透出安详的气息。
“守株待兔,就等叶家的兔子过来了哈。”书岑笑了笑,两把短刃在手中转动,晃起星星点点的蓝色光芒。她那表情更像是饿了几天肚子的样子,真要是有只兔子在眼前估计也能生吞活吃下去,苦候在叶氏府外半日餐风饮露却全无收获,她也是焦急了起来。
话刚说完,两人同时一惊,面面相觑。若有若无的气息环绕在身周,像湖水一样荡漾成涟漪,渐渐收缩成密密的网。
山野开遍了花,赤白青黄的色彩浓重而热烈,蝴蝶翩跹起舞,鸟雀清鸣啾啾。紫发少女从睡梦中醒来,入眼是蓝玉似的天空、白纱似的云片,琼鼻里灌满花香,她很想再睡上一会。盈盈起身眺望,无边无际的花之海洋层层掩了出去,她惬意地伸着懒腰,长长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地吐出,通体舒适。眼睛眨了一眨,紫发的少女忽然怒不可遏,秋水双眸内射出暴戾光芒,那天空上骤然鲜红似血,一道闪电狰狞落下,将一方地面砸出深坑,深坑之中,有红衣少女持刃冷笑。烈风忽卷,花叶漫天舞,两名少女弹上半空,在暗红天幕下交错攻伐,那花叶,飘飞惶惶。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书岑和默羽各自一掌击出,打中对方肩头,神色震骇。短短的一刹那,两人都经历了同样的梦境,若非两人心志坚毅,怕是要长堕梦境之中,直到神思崩溃。
“密罗系幻术秘法!”
书岑惊呼一声,翻身而下,默羽更不怠慢,越身半空。但见得一束银光、两片蓝芒于暗夜绽放,急射向这片小屋。“噌”的一声,小屋内闯出瑟的高音,嗡嗡不绝似群蜂振翅鼓荡开去,小屋前的空气猛然扭动起来,隐隐浮泛起淡淡青光。银箭风刃的前进受到牵引,朝左右方向卸去。
瑟音再起,低回婉转,静静滑了出来,飘渺在小屋内外。书岑、默羽心头一暖,仿佛置身春风融雪的庭院,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脑海中空灵洁净不染尘埃。一小段音乐过后,两人握着兵器的手也微微松动了。
“二位姑娘来此,相思月本该欢迎,奈何二位姑娘想劫去相思月所爱之人,逼得相思月不得不严阵以待,真是何苦来哉?”
声音温婉,叹息着数不尽的缠绵,引得人心荡漾成波,几欲就此醉软不做他想。
“啪啪”两声,书岑、默羽各自脸上生疼,却是她们互相甩了对方一个巴掌,刚刚惑然的心神登时清醒过来。两人尴尬地笑笑,倒是没想到自己和对方居然默契至此,包括刚才两人在房顶打了对方一掌。
“此人是魅!”默羽轻皱蛾眉,低声提醒。
书岑狠咬银牙,愤愤道:“难怪如此精通明月系魅惑秘法!只怕也是个凝出了倾城之色的妖精!”
默羽微微偏首,不屑地打量她,那眼神里明明就是“你这样子也是妖精”的意思,书岑登时气结,闷闷地说道:“女人就不能比我好看!”然后是默羽气结。。。。。。
书岑踏前一步,高声问道:“兀那婆娘!如何得知我们是来劫持叶家公子的?”
“听姑娘的声音,必是艳色逼人的,可惜没甚家教,少不得会吃苦头了。”
“哼,本姑娘天生如此,你奈我何?痛快说出来吧,免得姑娘一时兴起毁了你凝聚不易的身体!”
“姑娘在屋顶说话的声音虽小,可到底忘了相思月是个精通寰化系感应秘法的魅,只是不知两位姑娘何故要为难叶家的公子呢?”
书岑、默羽各自凝眉,传说中凝聚了实体的魅天生便具有明月魅惑、密罗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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