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栏(致村官,麦田里的守望者)-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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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主席台上下来，小玲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我说，书记，没有这么看人的。小玲说，你长得特别象我一位朋友。我说，是吗？但愿他的老婆不要认错我。小玲说，我真有这种担心。我怕朋友的老婆见了后受到惊吓。

　　握手告别时，小玲长时间不撒手。她说，你的手好细腻呀，象握笔杆子的，不像种地的。我说，我们农民不该长这种手吗？小玲说，不是。你的手让我想起一位朋友。我说，不要疑神疑鬼。小玲说，你的童养媳铁梅就没怀疑过你的身份？

　　我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玲说，看来，我这位妹妹太实在。为了不让她吃亏，我有必要提醒她。我说，不要无事生非。小玲说，我怎么会？你是我的依靠对象。不是我咒你，一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93、驴嗷之女工创业
不久，铁梅对我说，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要做出点成绩来让你看看。这次回来，我再也不出去打工了。我要回乡创业。这几年外出打工，我学到了一门技术。我要利用学到的技术办一个工厂。在自己致富的同时，带领乡亲们致富。我说，好啊。

　　择吉日，铁梅的小加工厂在铁家小院开张了。开张后，生意相当红火，订单不断，收入不菲，还雇佣了几个工人。

　　铁蛋娘高兴地对我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该为你和铁梅办理结婚登记的事了。我对铁蛋娘吼道，我不想结婚，还想玩几年。另外，铁梅是我的妹妹。我不想跟妹妹结婚。

　　老娘对我说，想当年，我收养铁梅就是为了给你当媳妇。我说，我不喜欢。不要逼我干出傻事。老娘听了，信以为真。她以为，我真的对铁梅不感兴趣，到处为我张罗媳妇。一时间，我家的门槛快被媒婆踏破了。

　　见媒婆进门，铁梅崛撅起了嘴，耷拉下了脸。为了明志，媒婆来一个我轰一个。铁梅见了，破涕为笑。铁蛋娘不解。我说，不把铁梅妹妹嫁出去，我结什么婚？

　　听了我的话，铁梅口气坚定地说，除非嫁给我哥铁蛋，其他人我一律不嫁。铁蛋娘跳着脚说，我怎么碰上了你们这两个冤家。一个不嫁，一个不娶。

　　此后不久，铁梅约我在一家饭店见面。我说，有什么话不能在家说？铁梅说，敏感话题，不方便在家说。闹得满城风雨对你不好。再说，我开工厂，你帮了不少忙。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以示我的诚意。我说，好吧。

　　在一家环境优雅地饭店里，铁梅单刀直入地说，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不是我哥。我不动声色地说，你说我是谁？铁梅说，你是北镇党委书记徐平。我说，何以见得？

　　铁梅说，狗改不了吃屎。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我哥能浪子回头。我说，不要门缝里看人。铁梅说，我哥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我说，我为什么要做死者替身？铁梅说，你想报恩，你想逃避。

　　我说，你可以把这些话告诉咱妈。铁梅说，我不会告诉她。她已经够悲惨的了。失去了老伴、失去了儿子，我不能雪上加霜。让她生活在虚幻的景象中最好。

　　我说，你还是找个人嫁了吧，我不会跟你结婚的。铁梅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这辈子非你不嫁。我说，你这是何苦？

　　铁梅说，上帝把你送到我面前，假如我不能抓住，就是我的不是了。除了没有大学文凭，我自认为，不比城里的女人差。我对你无所求，只要你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就好。

　　我说，你这么固执，会把你自己耽误了。铁梅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电子书　分享网站

94、驴嗷之谁的马甲
不久，北镇党委书记小玲召见我。她笑盈盈地对我说，现在，该亮明你的身份了吧。你不能一辈子当他人的替身？即使善意的谎言也是不可原谅的。

　　我说，我就是一介山野村夫，一个二杆子，亮明什么身份？小玲说，别装了，你就是徐平。我说，徐平已经死了。小玲说，死的是铁蛋，徐平没有死。我说，我说徐平死了，徐平就死了。

　　小玲冷笑一声说，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一个堂堂的北镇前任党委书记，竟然选择借壳上市、隐姓埋名。我说，借壳上市怎么了？许多公司都选择了借壳上市。小玲说，人有必要戴面具、穿马甲生存吗？累不累呀？我说，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

　　小玲说，一镇的父母官也选择穿马甲生存，岂不是太令人费解、太不可思议了。我说，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生存权是最大的*。为了生存，穿个马甲又何妨？

　　小玲说，你难道想说，当镇委书记时你的生存状态不好吗？我说，你觉得好吗？一个在家里多余、单位也多余的人，也敢宣称生活得很好？难道不该换个活法吗？

　　小玲说，你是不是说，是你的老婆和我本人把你逼上这条路的吗？我和你老婆该对你离家出走、离单位出走负责吗？我说，我没说。你愿意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小玲说，即使你老婆和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能走极端。我说，穿马甲可不算走极端。

　　小玲说，当他人的感觉好吗？我说，你说，当一具行尸走肉的自己快活，还是作一个生龙活虎的别人幸福？小玲问，你难道准备一辈子作他人、不做自己吗？

　　我说，我对目前的生活状态很满意，我的生活很充实。村里的老百姓也需要我，我也需要他们。与老百姓在一起，我很充实，也找回了自信，找回了灵魂。

　　小玲说，目前这种生活状态你准备维持多久？我说，当然是一辈子。我虽未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我对铁蛋家属富有道义上的义务和责任。为了还债，我要做伯仁永远的替身，替伯仁尽孝。

　　小玲说，你不准备对自己原来的家庭尽责了吗？你的父母和女儿也需要你。我说，我分身无处，只好当不孝子、无情父了。至于殷萍，我没有任何义务和责任。

　　小玲说，你转换人生的轨道，该不是看上了铁蛋漂亮的妹妹铁梅了吧。我说，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了？我要为铁梅寻一个好人家嫁了。

　　小玲说，你不就挺不错嘛，还找什么人？我说，我不能乘人之危，不能干这种人神共愤的事。小玲说，爱铁梅就要娶她。我说，爱她才不能娶她。小玲说，我看你支撑到多久？我说，支撑到永远。小玲说，我试目以待。　。。

卷首语
上卷回放：第8卷【雨声】讲述了工业化、现代化进程中，受北镇农民及房地产利益集团的压力，北镇不得不将现代农业和房地产业作为另两个支柱产业，工业在夹缝中突围、生存。

　　因为引进的企业都属于“五小企业”，在倒闭潮的压力下，北镇不得不忍痛转型，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见追赶南镇无望，徐平在党办秘书小玲的唆使下，以不光彩的手段拉南镇的后腿，减缓了南镇的发展速度。

　　小玲一步步由秘书，成长为北镇党委副书记。徐平到党校学习后，小玲主持北镇的日常工作。哀莫大于心死的徐平冒名顶替一个在交通事故中死去的村民，当上了一个村支书，过上了另类生活。天蓝水清，前途一片光明。

　　精彩早知道：小姑的出现，打乱了白露大学讲师海边的平静生活。这个古怪精灵的小姑娘为了给母亲治病，拜海边为师；为出名，想变成脱星，受到海边的批评。

　　小姑的母亲被海边所有、朋友驾驶的汽车撞死后，小姑对海边耿耿于怀；海边替受冤枉的朋友翻案后，小姑因恨对海边产生歹念。她要色诱海边，然后把他送进监狱。小姑的阴谋是否得逞了？请各位拭目以待。

　　骚客点评：读书声

　　列位看官，本卷的故事从1999年开始讲起。新千年马上就要到来。人们热议千年虫、千年的第一缕阳光、千年第一声钟鸣。本卷的主讲人是白露大学教授海边。

　　他是继肖微（女）教授之后再次从教师的角度观察、参与两镇一体化、现代化的进程的人。在与枫丹大学的竞争中，海边以退为进、下乡潜水、厚积薄发，重塑了白露大学的辉煌，读书声重回校园，正可谓：

　　1、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杜牧

　　2、书声飘逸满校园，金声玉振遏行云。……作者

　　海边题记1：人籁

　　何为人籁？古人云，人籁则比竹是也。古人又云，防民之口胜于防川，说明倾听民声、反映民意是多么重要。由于大学办学方面的大跃进，全国各地高校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校生规模迅速扩大。可是，谁来关心教学质量？谁来关注大学毕业生的就业？

　　海边题记2：重器铸

　　何为重器？古人云，鸣钟食鼎，国之重器也。古人还云，士者，国之重器也；得之则重，失之则轻。笔者以为，人才是国本。为国铸重器，培养栋梁之才，师道也。

　　本卷为铸字系列，共有铸师、铸英、铸诡、铸剑、铸鸟、铸基、铸台、铸魂、铸文、铸错、铸鼎、铸财、铸刀、铸美、铸困、铸惑、铸誉、铸寿、铸碑、铸军、铸钟、铸巢等22铸，是为该卷的22章。　。。

1、铸师之草根大旗
“兄弟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了扛起草根文艺的大旗，确保它飘扬不倒，我们必须下乡下乡再下乡，学习学习再学习”。

　　1999年春的一个周末，在南镇白露大学校门口，我对即将与我一道下乡采风、为民演出的‘白露大学文艺宣传队’七大金刚如是说。

　　听了我的话，其中一个金刚说，从1993年算起，我们已经下乡采风、演出六年了，该向农民学习的都学到了，没有必要再下乡了。我说，我何尝不知道我们学得差不多？可是，咱们学校的荀校长说我们差很多。

　　另一个金刚说，问题是，死抗草根文艺的大旗有何意义？你看，枫丹大学的五朵金花多风光？登堂入室，占领了大中城市讲堂，名利双收。我们给农民演出收不到一分钱，何苦？荀校长当年让我们下乡采风、潜水是错误的。

　　我说，胳膊拗不过大腿。荀校长说了，草根文艺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和顽强的生命力，值得我们为它奉献一辈子。

　　第三个金刚说，还有一个问题，这种下里巴人的东西能否登上大雅之堂？我说，荀校长说，草根艺术当然可以登堂入室？君没见，草裙舞大受欢迎吗？大俗即大雅。

　　第四个金刚说，你别老荀校长、荀校长地说，你自己没有想法吗？我说，当然有想法。我对这种做法也有抵触情绪。可是，咱们得罪得起荀校长吗？她是母夜叉。

　　第五个金刚说，有什么得罪不起的？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我说，别说大话了。荀校长能量很大。她想办我们，跟宰一个小鸡子似的，容易得很。

　　第六个金刚说，问题是，我们不是小鸡子。她想办我们，没那么容易。今天的我们，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我们已经成长起来了。我说，不要说那么多，先完成今天的任务再说吧。

　　第七个金刚说，你说得对。有什么问题，等演出、调研结束再说。其他金刚附和着说，对。是这个意思。我说，好，出发，下乡采风，为群众送文艺节目。七大金刚听了，异口同声地说，是。

　　于是，我们一行八人每个人驾驶着一辆小轿车前往南镇乡下。悬挂在每辆车车头的‘白露大学文艺宣传队’的小红旗猎猎作响。

　　说明一下，这些车都是我们爬格子、讲课换来的。因此，惹得许多人嫉妒。这也是我们迟迟分不上房、涨不上工资、评不上教授的原因之一。

　　算起来，我和我校“七大金刚”每个周末下乡采风、演出已经坚持了六个年头。

　　1993年，因为枫丹大学以肖微为首的“四小天鹅”走通了城市文学这条路，走向省城、走进北京，占领了各大城市的学术讲堂，把我校即白露大学逼下了乡、逼进了山。

　　对于这一点，我校荀校长不愿意承认。她说，没有一种学术叫偶像派。枫丹大学的做法害人不浅。枫丹大学的路子不可取。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

　　在荀校长的安排下，我们让开大中城市讲堂，深入农村、深入基层，上山下乡，采风、演出，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

　　六年来，通过向群众学习、向实践学习，我们如饥似渴地吸取民间文学艺术的营养，进行加工整理后，再表演给群众看，听取群众意见。如此循环反复，以至无穷。从老百姓那里，我们学会了不少绝活、绝招，对自己更自信了，下乡采风、演出更积极、更主动了。

　　因为南镇已经完成了旧村改造，道路硬化，环境美化，农民居住集中化，都居住在五个社区里，下乡采风、演出不再是一件令人感到特别辛苦的事。

　　六年来，困难无其数，从来没动摇。不是我们有多伟大，而是我校荀校长的意思。我们不得不从。

　　荀校长对我们说，走上山下乡这条路，占领农村市场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农民占全国人口的绝大多数。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是一项多么伟大的任务。另一方面，农民在实践活动中，创作出了许多有价值的作品。吸收这些作品的精华，对文艺创作不无裨益。

2、铸师之宅男府女
这一天，我们走了一村又一村，演了一庄又一村。在走街串巷的过程中，我们惊异地发现，许多南镇大学毕业生没有端铁饭碗、进大公司，而变身为“居家办公”、“居家创业”的宅男府女。

　　所谓居家办公，是指在雇员在自己家里为公司工作；所谓居家创业，是指不受雇于任何组织和个人的自由职业者们足不出户，通过电脑和网络完成诸如绘画、写作、策划、形象设计、网页制作、音乐创作、动漫设计、网上销售等产品设计、制造和服务工作，从消费者那里获取报酬。

　　之所以出现居家办公和居家创业这种生产方式，归功于信息、通讯、网络科技的兴起。一根电话线就是一条信息的高速公路，将生产者和消费者互联互通起来。一些原来必须到办公室才能完成的产品设计、制造及文字处理工作，在家就可以轻松完成并交付。

　　居家办公和居家创业把“宅男府女”这种生活方式变成了生产方式。居家办公和居家创业好处多多：可以减少社会的交通流量，提高通行效率，改善大气质量；可以节约外包公司的办公成本，可以降低雇员的交通成本和时间，可以减轻雇员压力，为他们提供自由支配的时间和空间，激发他们的创造力。

　　据专家们估计，再过几年，居家办公、居家创业族的人数将翻一番。除了居家办公的公司雇员将日益增多外，居家创业的自由职业者也会大量涌现。

　　崇尚自由、崇尚个性、追求高品质的生活是人类的天性。不是为了生存，谁也不想看老板的脸色行事，谁也不愿把大把时间、大把金钱扔在路上。

　　这是居家办公应运而起、风生水起的根本原因；而独立工作、不隶属于任何组织和个人、自己雇用自己、自己当自己老板的自由职业对人们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具有更广阔的发展前景。

　　推开宅男府女们的家门，我们想看看他们都在忙些什么？有电脑编程、网页设计；有网上销售；有动漫制作；有网上监控等。总之，适合宅男府女们干的工作很多。

　　据宅男府女们自己讲，居家办公、居家创业的最大的好处是，由于有自由支配的时间和空间，身心相当放松，创造力得到极大的释放，工作效率得到大幅度提高。在写字楼办公，人员多，相互干扰大，拘束多，不利于创造性发挥，是对人性的扼杀。

　　听了大学生们的情况介绍，我感到十分高兴。我祝愿居家办公、居家创业的人越来越多，祝愿每个人都取得成功。

　　在下乡演出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个小姑娘形影不离地跟着我们。可是，当我们向她招手，她象一滴水一样，汇入茫茫人海，不见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3、铸师之集体出走
演出结束后，一金刚说，报告大家一个最新收到的消息。这次学校分房、涨工资、评职称又没我们八大金刚什么事？

　　除我之外的六大金刚听了，齐声说，太欺负人了。我说，不要道听途说。即使这次没有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哪？我们年轻，时间一大把，机会一大把。

　　七大金刚齐声对我说，白露大学欺人太甚。我们要等到何时是一站？什么破学校，什么破校长？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少吃草？我们不想把大把青春浪费在白露大学。海老师，你带我们集体出走吧。到省城去，到省立师范大学去。该校有意延揽我们八大金刚当老师，待遇从优。

　　我说，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七大金刚说，领导都喜欢你这样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你想当绵羊，我们可不想当。这些年，我们失去的太多了。如果在其他大学工作，房子、职称、工资一样都不会少。

　　我说，在荀校长的督促甚至压迫下，你们还长本事了哪。七大金刚说，假如本事不能换成钱，要它有什么用？我说，你以为，孙悟空能逃过如来佛的手掌心？

　　金刚一说，荀校长凭什么不放我们走？自参加工作以来，荀校长既不用我们，又不放我们，把我们视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我说，也怪我们自己不争气，也没为学校干出点什么名堂来？

　　金刚二说，我们还要怎么争气？以我们的条件，当个教授、副教授绰绰有余？可是，荀校长死活看不上我们八个。为个人前途计，还是走为上计。我说，以我们*不羁的个性，到其它单位也不一定干得怎么样？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忍了吧。小不忍则乱大谋。

　　金刚三说，真没想到，你被荀校长雌化得如此严重？处处替荀校长说话。你总是说忍，请问，忍到何时是一站。这次，我们七大金刚已经商量好了，必须走，只能走。

　　金刚四说，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我们忍得太久了，已经忍无可忍了。是哥们，跟我们一块走。不是哥们，割袍断义。从此以后，我们各奔东西。

　　我说，不要说绝情话。八大金刚是一荣俱荣你、一损俱损的整体，必须采取联合行动。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真的考虑好了吗？

　　金刚五说，当然考虑好了。省立师范大学热烈欢迎我们到该校任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说，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应该与荀校长谈谈，再做打算。

　　金刚六说，你要跟她商量，无异于与虎谋皮。八字没一撇之前，必须保密。我说，不跟她商量，这件事就能行吗？不要忘了，她的能量很大，人又泼辣。万一不成，如何是好？

　　金刚七说，我们又不是她家的私产，她能把我们怎么样？她压制我们太久了。我们的资历已经够老了，也没少为学校做事，为何至今评不上教授、副教授？这说明，荀老太太对我们有成见，成见很大。

　　如今，我们翅膀硬了，羽毛丰满了，为何还要留下来为荀校长卖命？还是及早寻出路。

　　我说，不要总想美事。万一事不成，我们可不能留在白露大学了。就是要饭，也不到白露大学要。七大金刚说，那是自然。再说，事情怎么会不成哪？

　　我说，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师范大学，而不是其它学校？七大金刚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师范大学美人多。我当即明白了，说，你们集体中了美人计吧。

　　金刚一说，你放心，最漂亮的美人一定留给你，兄弟们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我说，我不要，还是你们自己消化吧。你们难道没想过，调到枫丹大学吗？该校汪校长不是也很欣赏我们吗？

　　七大金刚说，我校荀校长与枫丹大学汪校长是死对头。她看不起汪校长为了逃避现实研究古文献、汪校长抱持的实用主义人生哲学。如果她知道我们想调到枫丹大学，肯定拼命反对，调动的事就黄了。我说，有道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八字没一撇之前，一定保密、低调。七大金刚齐声说，是。

　　于是，我们开始秘密办理工作调动手续。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4、铸英之一夜沧桑
从乡下回学校后，我受七大金刚的委托，秘密与省立师范大*系。师范大学领导对我们八大金刚十分欣赏，信誓旦旦地表示，只要我们过去，该校一定重用，分房、评职称优先，绝不食言。我听了，乱了分寸，不过，没乱芳心。我没有芳心可乱，只有一颗勇敢的心。

　　纸包不住火。八大金刚跳槽的事最终被荀校长知道了。她没有表示反对，淡淡地对我们说，白露大学水浅，养不了大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追求你们的幸福去吧。听了她的话，我们感到十分奇怪。

　　当调动手续办到只剩下最后一个公章时，接收单位省立师范大学突然说不要我们了，让我们自寻出路。我一听，大为惊骇，忙问这是为什么？

　　师范大学的领导长叹一口气说，如果我敢接收你们，我校十多位中青年优秀教师将跑到白露大学。这个买卖不划算。我说，你们出尔反尔，不是把我们晾在半空中了吗？师范大学领导说，为了学校的前途，只好对不起你们了。要怪只能怪你们学校的荀校长。

　　从省立师范大学出来，七大金刚义愤填膺地对我说，找荀校长说理去。我说，我们跟她说什么？人家没说不放我们，还指示有关部门加速给我们办理手续。七大金刚说，她是当面说好话、背后下毒手。我说，荀校长没做错呀。师范大学不仁，还不许她不义。

　　七大金刚听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目瞪口呆，问我说，下一步怎么办？我说，我也没有办法。七大金刚顿时没了主意，再次耷拉下脑袋。我说，老天饿不死瞎家雀。赶快联系其它学校。总之，不能回白露大学。七大金刚说，我们听你的。

　　于是，我们赶紧联系其它接收学校。然而，所有的学校好像商量好了，众口一词地表示，他们欣赏我们的才华。但是，不敢接收我们。他们不敢挑起一场与白露大学的人才争夺战，也争不过白露大学。

　　这回，连我也没了主意。一夜之间，我几乎苍老了十岁，胡须也长出来了，娘们腔也消失了。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看到头顶上肖微挂的乳罩和短裤，我想，看来，这回又要让肖微笑话了。

　　七大金刚对我说，看来，万恶之源在荀校长。要不，我们求求荀校长，请她收留我们？我生气地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我可没脸见荀校长。

　　七大金刚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们去求荀校长好了。我说，你们说你们的事，不要捎带上我？我就是要饭也不回白露大学。七大金刚说，好好好。

　　于是，七大金刚去找荀校长。荀校长为难地说，这件事不好办呀。学校又不是我家开的？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师生们谁能接受？而且，你们停职这段时间，学校也没塌下来，离了你们也行？

　　七大金刚说，荀校长，我们错了还不行吗？您怎么打怎么罚都行，就是不能不收留我们呀？荀校长沉吟片刻说，可以考虑你们的请求。怎么不见海边？七大金刚说，他是一头犟牛，认准的事不回头。荀校长说，海边不来，这事就难办了。七大金刚说，您放心，我们一定让他回心转意。

　　从荀校长办公室出来，七大金刚央求我说，别跟荀校长较劲了。我们向她认个错，一切矛盾都可迎刃而解。我说，说什么也不去。七大金刚说，为了集体的幸福，只好牺牲你了。

　　说完，他们押送我来到荀校长办公室，并强制我跪下，他们自己也跪下了。荀校长说，起来吧，啥也别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们一定要记住今天这一幕。我暂且原谅你们一次，没有第二次。

　　但是，你们必须在全校教职员工大会上做检查，作深刻的检查。在同等条件下，你们在职称评聘、分房、涨工资等方面都要排在他人后面。对于背叛过白露大学的人，必须重新向全校师生展示忠诚，才能得到学校的谅解和重用。

　　另外，海边的校长助理也不能当了，相应的待遇也不能享受了？否则，我如何向全校师生交代？白露大学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想看书来

5、铸英之特殊学生
我们说，失败者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荀校长叹口气说，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本来，你们决定出走前，校党委已经决定，为八大金刚分房、评副教授职称。你们自己把好事搅黄了。我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听了，懊悔不已。荀校长对我说，交给你这样一件事。白露市委书记郑蠡不是读完了硕士吗？他又想读博士了。你担任他的辅导员和联络员。有什么问题，及时与我联系，务必保证郑书记以优异成绩毕业，有问题吗？

　　我说，有问题。读博士不比读硕士。郑书记读硕士时，我担任他的辅导员，当时已经够吃力了。现在，他的工作比以前更忙，能读下来吗？荀校长说，一定让他读下来，而且以优异成绩毕业。

　　我说，这不是我能左右的？荀校长说，怎么不能？事在人为。我说，我可不能为他代考、代写论文。荀校长说，谁让你干这个了？你要督促他学习。

　　我说，人家是市委书记，我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荀校长说，现在他是学生，你是老师。这件工作只能干好，不能干坏。我们学校拨款，还需要郑书记支持。我说，知道了。

　　各位读者可能会问，郑书记怎么忽然又想读博了？都是枫丹市委书记兰天逼的。赤脚医生出身的枫丹市委书记兰天读大学，郑书记为了高他一头，不得不读硕士；没想到，读完大学的兰书记又开始读硕士，逼得郑书记不得不读博士。

　　从荀校长处回来，我马上与郑书记秘书龚鹏通电话，我说，请转告郑书记，想拿博士文凭，必须靠真才实学，蒙混过关要不得。秘书不可代考、代写论文。

　　龚鹏说，我倒想？我有那个水平吗？你可不能坐视不管。郑书记不会亏待你的。我说，一点门都没有。想毕业，必须拿出真才实学来。

　　龚鹏说，假如郑书记毕不了业，还有谁敢报考你校在职博士生？到时候，受损失的可是你们学校。

　　我说，你别吓唬我。吓唬我也没用。作为教师，我必须严格要求。不可能为郑书记开绿灯。龚鹏说，不开绿灯，郑书记如何毕业？我说，我可以为他开小灶。前提是，郑书记想学，配合我。

　　龚鹏说，这件事，你有必要跟郑书记的女儿郑红商量一下。只要郑红有信心、有决心，郑书记就有信心、有决心。郑红可以左右郑书记的行动。我说，好吧。

　　于是，我给郑红打电话。郑红说，老爷子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