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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底线-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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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妹一家同林政关系过去一向很好。陈长山一直培养这个老战友的儿子,介绍他入党,
推荐他当场长。林政过去也很尊重陈长山夫妇,一口老陈伯、老陈姆尊敬有加。当林政当了农场场长两年后,这种友好关系开始变化了。
当时全国范围内的经济改革开始了,政府提倡国营、集体企业抓大放小,把经济效益差、没有发展前途、经营管理不善的企业改革掉。北门镇农场也属于这类企业,企业效益每况愈下,人心涣散。林政把农场能卖的财产、田地,如茉莉花茶厂、果园、杉木林、交通地段好能盖房子的田地都卖了。后来有人出价十万元要买陈果山,林政三番五次到陈长山家商量。这时候,陈长山在山上种的荔枝已有三年了,他坚决不同意卖掉。林政许诺,卖了陈果山,补偿陈长山五万元。陈长山忍无可忍,当众臭骂林政一通,话骂得很难听。
“你这个败家子,农场的家产快被你卖光了,你还想卖掉陈果山?我瞎了眼……”
从此,双方的关系开始疏远了。陈长山退休了,农场职工也各奔前程,财务也没人监督,改革也进行不下去了,农场名存实亡。只有哪位职工办喜丧事,大家才可能聚在一起,再说当年激情燃烧的岁月。
张文妹一家同林政的矛盾,随着陈禾苗和林芬私情的曝光,进一步加深了。
那晚宴请市建筑业协会韩会长、郭秘书长,陈禾苗和林芬孤男寡女,烈火碰干柴,终于遂了心愿。两人有了第一次,接下来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N次。虽然他们俩在公司、在别人面前刻意保持着过去那样正常的同事关系,但个别眼尖的同事、朋友还是从他们的言谈举止、行踪上捕捉到不正常。慢慢的,他们俩暧昧关系悄悄传开了。因为公司是家乡人开的,老乡较多,这事终于传到了张文妹和林政的耳里,两家都掀起轩然大波。
林政骂陈禾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陈禾苗假装好心帮林芬找工作,实际骗取涉世未深的林芬当情妇。自己是有妇之夫,骗取未婚少女感情,是没良心、不道德行为。林政恨不得得而诛之。
张文妹骂林芬是狐狸精。陈禾苗好心帮助她,介绍她到公司工作。而她却引诱陈禾苗上床。陈禾苗可是有家有妻儿的男人,她这是破坏陈禾苗的家庭,没良心、没道德。如果陈禾苗家庭有什么变故,林芬就是罪魁祸首,自己决不放过她。
面对自己亲人的询问、质疑、谴责,陈禾苗和林芬一概否定俩人有那种关系。林政想不让林芬再到这家公司上班,林芬坚决不答应,兄妹俩大吵一架。
林芬到公司后,一次同陈禾苗*完讲起这事。陈禾苗惊呼:
“完了,这下我完蛋了!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全暴露了。下次我再见到你哥,你哥非杀了我不可。”
“怎么,怕了?刚才骑大马杀大枪的,英雄劲全阳痿了!”
“你怎么跟你哥吵呢!把他*了,他的气还不往我身上撒,还不拿刀追杀我。”
“他敢?把我逼急了,他就不怕我将他那些臭事抖出去?”
“什么撒手锏?”
“你猜?”
“贪污受贿?”
“笨蛋,这是犯罪。哪有亲妹妹举报亲哥哥。”
“男盗女娼?”
“傻瓜!猜对一半。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哥外面也有女人?”
“什么我哥,没有,是他亲戚。”
“哦,对了,他的小姨子叶枫!听说叶枫就是你哥送给游世方的?”
“我这撒手锏厉害吧,我一亮出来,他还不乖乖的缴械投降。”
“不一定。别人妹妹的肉他不心痛,自己亲妹妹的肉他心痛,象刀割似的痛。古语说,兄妹之情,骨肉相连。”
“在他心里我是人,难道他的小姨子不是人?”
“是人、是人,都是好女人,都是心肝宝贝哦!”
两人又滚到一起,开始新一轮的肉搏战。
陈禾苗同林芬的私情,成了双方家人的心病。但双方家人都不敢声张,担心张扬出去给自己蒙羞,大家都窝在心里,只能在心里谴责对方。这样,双方的矛盾又升级了。
第十章 同学情谊
张文妹回家后马上给陈禾苗打了电话,告诉陈禾苗她今天在镇上同林政交锋经过,历数林政的忘恩负义,要陈禾苗尽快回家解决征地补偿的事。张文妹数落陈禾苗一番后,最终把气都撒到林芬身上,狐狸精长狐狸精短,痛痛快快臭骂林芬一通。
陈禾苗知道母亲正在气头上,极力安慰母亲,答应自己会出面尽快妥善解决好征地补偿事,不会让她吃亏,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陈禾苗清楚政府征地补偿过程的运作程序。土地使用者是根据这块土地的权属,与土地主管部门或者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村委会鉴订征地合同,并按照合同的约定支付征地补偿费。陈果山土地权属镇农场,铁路建设指挥部是同镇农场签合同,所有补偿费要汇到农场帐户,农场再根据个人被征用的实际情况,再分发到户。林政现在对自己一家恨之入骨,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各种理由不给或少给补偿费。母亲要这征地补偿费,肯定非常麻烦。这可怎么办呢?
陈禾苗知道母亲性格很刚烈,如果这次征地补偿事没有合理解决,母亲肯定是不会放过的。到时候事情闹大的,不好收场,双方肯定都损失,这是陈禾苗最不愿意看到的。还是先找镇政府出面协调。镇政府是镇农场上级主管部门,有权力也有义务解决这类纠纷。国家土地管理法明确规定:土地所有权和使用权争议,由当事人协商解决;协商不成的,由人民政府处理。个人之间、个人与单位之间的争议,由乡级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处理。
陈禾苗拨通了北门镇党委书记游世方的手机。
“世方,在忙什么?讲话方便吗?”
“唉,陈总!好久没听到你声音了,怎么忽然想起老同学了?忙肯定忙,陈总的电话,我怎么敢怠慢呢?”
“一方诸侯,吃香的喝辣的,嘴巴都流油了。”
“是下面拉稀了。铁路征地的事搞得我焦头烂额。还是你好,大把挣钱,香车美女,活得滋润潇洒。”
“还滋润、潇洒。我现在满头都是包,特意向父母官求援来了。”
“谁吃了豹子胆,敢敲陈总的头。要不要我带人去摆平他?”
“不要,只要你几句话就可以摆平。兄弟拜托你了!”
“……”
俩人在电话里调侃一番后,陈禾苗就简单介绍了陈果山情况,就征地补偿事,要求游世方给母亲方便和照顾。陈禾苗知道游世方同叶枫、林政的关系,特意对他隐瞒了母亲同林政矛盾冲突的事。游世方满口应承,叫陈禾苗不要担心,一切都包在他身上,一定会让依姆满意。
游世方的许诺,陈禾苗自然就放心了。中学阶段,他们就建立了很好的同学关系,并一直保留到现在。陈禾苗还清楚记得高一时候他同游世方、王文章之间发生的一件事。
高中时候,陈禾苗、游世方、王文章在同一个班。由于他们书读得好,得到了班主任厚爱。班主任特意安排他们三人到学校寄宿,一同住在学校教学楼楼梯间里。他们同吃、同住、同学习,情同手足。
十六、七岁的高中学生,风华正茂、情窦初开,对异性的好奇、爱慕是很正常的事。但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中学,男女同学之间交往没有现在高中生这么大方、亲近、潇洒,彼此交往毫无顾忌,大家都很害羞、保守,彼此说句话还会脸红。只有好同学之间私底下才敢偷偷对某位异性品评一番。
一天晚自习后,游世方神秘地对陈禾苗、王文章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听说有秘密,陈禾苗,王文章乐了,迫不及待逼着游世方赶紧说出来。
“这段时间上课,我发现妍然常常盯着禾苗看,有时候还轻轻唱歌呢。”游世方说。
妍然是他们班上的女同学,长得很漂亮,是他们班花,只是书读得很差。
“她真的常常瞧我?有时候我听到了她唱歌。”陈禾苗假装得意。
“真的,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她歌唱得好听吗?”游世方反问。
“好听!邓丽君的歌。有时候我听着听着,讲台上老师讲什么都不知道了。”陈禾苗回答。
陈禾苗坐在妍然上排,妍然又坐在游世方上排,前排一举一动,后排自然一目了然。
“你看见妍然上课一直看禾苗,说明你上课也一直看妍然,要不然,你怎么知道?”王文章对着游世方鄙夷道。
游世方被王文章一语道破,顿时哑口无言,嗫嚅一番说:“我一直看她怎么样?我喜欢她又怎么样?”
“人家喜欢的是禾苗,你单相思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担心得神经病。”王文章嘲笑道。
游世方爱赶时髦,留长头发、穿喇叭裤,好表现自己,在那个年代算是问题少年。王文章早就看不惯他的造作,今天逮到了机会,就狠狠挖苦他一番。
游世方感觉到王文章是在侮辱他的人格,恼羞成怒,可他吵架打架都比不过王文章,吃了哑巴亏,从此同王文章闹起了矛盾。陈禾苗一直调解他们之间关系,可他们俩象斗红眼的公鸡,谁也不服谁。直到高考结束后,大家即将分别,各奔东西,王文章才在陈禾苗的劝说下,向游世方主动示好,赔礼道歉。两人才和好如初。
当年楼梯下的三剑客都考上了大学。陈禾苗、王文章考得较好,被师范大学录取。当时教师严重缺乏,师范类大学有优先招生权,大量招生。游世方考差一些,被农学院大专班录取。
十几年后,他们再聚首母校。陈禾苗已辞去公职下海经商了,王文章当上了母校北门中学校长;游世方后来居上,当了北门镇党委书记,成了陈禾苗、王文章的父母官。三人感慨万千。
酒足饭饱之余,游世方拍着胸脯说:“兄弟主政北门镇,两位兄长要多多捧场,帮衬帮衬。兄长如有什么用得着弟的地方,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游世方同陈禾苗感情很深,他接到陈禾苗电话后,就打电话叫来林政,询问陈果山征地补偿的事。 。。
第十一章 书记出面
那天林政同张文妹争吵后,林政没有直接去镇政府,而是拐到镇政府背后的林厝山。他坐在山顶上,被风一吹,头脑渐渐清醒了。
林政后悔了,不该这么早打草惊蛇。征地补偿的事,铁路建设指挥部同农场签了合同,征地拆迁部、镇政府就直接同林政联系,所有事情都要经过他的同意,他拍板了,事情就算定了。到时候钱进了农场帐户,就进了自己的钱袋子。张文妹一家,两个儿子都在外省,她一个老太婆,征地补偿的事又不熟悉,等到补偿事都弄好了,钱进了农场帐户,施工队到陈果山施工了,张文妹就措手不及了。那时候,陈禾苗肯定不好意思撕下面同我斗,他弟弟肯定不管这些事,就剩一个老太婆,泥鳅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可惜今天自己太冲动了,一看见陈禾苗家的人,心中的怒火直往外冒,忍不住发泄一通。酒啊,能成事,也能败事!
林政知道陈禾苗同游世方的关系。张文妹这下肯定会给陈禾苗打电话,逼陈禾苗处理陈果山征地补偿事。陈禾苗是个孝子,他一定会同游世方商量解决这事。游世方虽然同自己有特殊关系,但他同陈禾苗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他的感情天平会倾向自己这一边吗?林政没有绝对把握。不打无准备之仗,先修筑好阵地,备足弹药,等待他们进功,林政想到了叶枫。
林政是农场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十几年来,农场名存实亡。农场里的职工绝大部分都步入了老年,时间长了,大家对农场的印象淡薄了,对自己的身份也模糊了。很少人去关心农场的事,好象关心农场事就是盯着农场那些破家产,显得自己子孙无能,无法养活老人,老人才想到单位,争些财产度晚年。
农场的事大家都羞于出口,漠然视之,只有林政一个人在忙乎。谁找农场什么事,大家就找林政办理,慢慢的,林政就场长、会计、出纳一肩挑了。镇里的历任领导谁也不想去捅农场这马蜂窝,因为企业的倒闭,职工安置历来是领导非常头疼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安于现状,谁都不想沾农场这块烂泥巴。
农场这种局面,是林政梦寐以求的事,他心里乐开了花。农场的家底他最清楚,那简直是无尽的宝藏。这几年,福建省大搞基础建设,温福铁路、疏港铁路、高速公路、港口码头、火电厂、核电厂等大项目纷纷上马,这不可避免地大批征用土地。前年的温福铁路建设,农场被征用十几亩地,赔偿费就拿到四十几万元。农场的田园林地共有三千多亩,那值多少钱,几个亿!农场里的职工,六十岁以上占了百分八十多,再过几年,纷纷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只要守住农场,自己这辈子以至子子孙孙,代代都是富豪。
为了守住这农场,不让别人染指,林政认为花什么代价都值得。在北门镇,林政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几乎天天同镇里的干部在酒楼里泡。逢年过节时,林政也常常到农场老职工家里走走,送上几百元的慰问金,讲几句健康长寿家庭幸福的祝福话,所以人人都夸林政做人好,念旧情,是一个好干部、好后生。
镇干部中,林政最怕的是游世方。游世方是北门镇党委书记、最高行政长官,手握全镇干部的生杀予夺大权,是土皇帝,所以林政最巴结他。他想,搞定了游世方,就搞定了全镇干部。当游世方刚来北门镇工作时,林政很注意观察他,了解他的性格、爱好。林政相信,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人都有缺点,关键是你怎么发现他的缺点并抓住他的缺点,驾驭他,使他为自己服务。
林政策划搞定游世方的行动,他已称为“捕狼行动”。当时,温福铁路设计方案已通过,农场土地被征用较多,面对这一笔巨额的征地补偿费,林政担心镇政府或农场里有人争夺,急忙启动了“捕狼行动”。他用自己的小姨子叶枫引诱游世方,游世方果然上钩了,林政的“捕狼行动”成功了。
事后,林政的老婆叶红知道了此事,大骂林政的心被狗吃了,毁了她妹妹。
一次林政喝完酒回家,叶红还喋喋不休数落林政坑害叶枫,使她在娘家抬不起头。林政生气了,剥光了叶红衣服,骑在她身上,把她干得嗷嗷大叫。林政一边狠狠地冲刺,一边咬着牙说:
“你真是头发长肚子短,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都不懂?反正你妹妹那地方都是给男人戳,这个男人戳是戳,那个男人戳也是戳,还不如先给游书记戳。游书记戳后,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哗哗地流进我们家。”
“那、那为什么不、不叫你妹妹去,让、让游书记戳你妹妹?”
“林芬有工作了。叶枫不是正找工作吗?游书记戳高兴了,叶枫的工作就有了。”
半年后,几十万的征地补偿费进了林政家的存折。叶枫也到镇计生办上班了。叶红的埋怨声也消失了。
自那以后,林政同游世方成了事实上的连襟。如果从亲戚角度上说,游世方还得叫他姐夫,他们暗地里成了一家人。从此,林政在北门镇里,就象电影《辽沈战役》里廖耀湘说的:“我们这里畅通无阻,畅通无阻。”
今天游世方给他打电话,问起陈果山征地补偿事,林政知道张文妹开始行动了。她的背后
是陈禾苗,自己真正的对手是陈禾苗。陈禾苗这次掉进我的锅里,我慢慢地煮、久久地炖,非把他煮烂了、炖化了不可。林政相信,自己掌握着农场行政资源,坚决不松口,游世方也没有办法。他不会、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陈禾苗他岂奈我何。
林政到了游世方办公室,他是有备而来的。游世方正悠闲地喝着茶,看见林政进来,抬头就问:“陈果山征地补偿费,禾苗母亲该得多少,你要给多少,一分不能少。”游世方同林政讲话,现在没有一点客套,一开口就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不行,这个口不能开。如果谁占了农场地,农场都去承认,不出一年,农场的田地都会被别人占光。我就是让霸占农场地的人知道:天上不会掉烙饼,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看看谁还敢来占农场便宜。”林政说。
“国家有政策。土地管理法明确规定:土地补偿费为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所有,地上附着物及青苗的所有者所有。该农场的,农场拿走;属个人的,发还个人,你不能乱来。”游世方提醒林政。
“我不会乱来,我也不允许别人乱来!要不,我怎么向这么多农场职工交代,镇政府还需要我这个场长干什么?”林政回答。
“这次征地不比往年,县纪委书记亲自坐镇监督。一定要小心,按政策办事,否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是你。”游世方知道林政花花心肠,他的那些伎俩,怎么瞒得过他。
“我知道,我会按政策办事。你叫禾苗母亲拿合同直接找我。”林政回答。
“好的。青苗补偿费到位了,明天就拨给各村、各单位帐户。禾苗家荔枝树被征用多少,你赶紧勘查清楚,五天后我叫他们到农场拿钱。五天,记住哦!”游世方叮嘱道。
“好吧,大家算帐吧。”林政答应。
林政走后,游世方同陈禾苗打了电话,通知他过五天叫人去农场取果树补偿费。两人在电话里谈了很长时间。游世方谈到学堂村村主任工作能力差,上情不能下达,下情不能上报,村委会如同一盘散沙。他要陈禾苗推荐一两个有能力、有水平的青年才俊任村主干,陈禾苗答应试试看。 。。
第十二章 二次交锋
五天后,张文妹来到了林政家。
林政的家位于直通镇政府的大街旁,距离镇政府百余米,很显眼。五层楼高的小洋楼,
外立面贴的是金黄色高级小瓷砖;窗户用的是铝合金、茶色中空玻璃;一到五楼的梯间,外面用金色玻璃幕墙;显得雄伟气派、豪华大方。特别是五楼顶上的小凉亭,象一只金色大鸟驻足楼顶,俯视四方。
清晨,张文妹到了北门镇,她看见林政家没有开门,就到镇市场逛一圈。八点多了,张文妹又到林政家门口,刚好叶红正在开自家铁门。
“早饭吃了吗?场长起床了没有?”张文妹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上前向叶红问道。
“还没哩,你找他干吗?”叶红爱理不理。
“找他有事。是游书记叫我来找他的。”对于叶红的轻慢,张文妹早有心理准备,她赶紧抬出游世方。她知道,林政一家最怕游世方。
“那,那进来吧,我去叫林政。”叶红把张文妹让进厅堂,自己上楼去叫林政了。
过了半个小时,林政才从楼上慢悠悠下来。
“这么早来,有什么事?”林政打着哈欠问道。
“游书记叫我今天来拿陈果山征地补偿费。”张文妹回答。
“哦,对。青苗费已经下来了,我已经算好了。”林政说完,又转身上了楼。
又过了半个小时,林政从楼上下来,把手中的一张纸递给张文妹,说:
“算好了,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吧。”张文妹不识字,只看见这张纸上面的字是红的,下面的字是黑的,钢笔写的,最底下是一个公章盖的圆圆红印子。她说:
“我不识字,上面写什么我不清楚,麻烦你给我念念。”
“好的。我给你念一遍,你听着。”
林政清一下嗓子,把农场的通知内容念了一遍。
通 知
张文妹同志:
你户承包的陈果山二十亩果园,从一九九七年三月至二00八年十二月,共十一年十个月;每亩每年租金二百元,应交租金共四万七千三百三十元。铁路征用陈果山三点五亩,青亩费每亩赔偿一万零五十元,共三万五千一百七十五元。对除后,你户尚欠农场租金一万二千二百五十五元。希接到通知后及时上交所欠租金。否则,农场将收回陈果山。
北门镇农场
二00九年六月六日
张文妹听糊涂了。什么合同、租金?最后反欠农场一万多元,她惊愕不已,问:
“我家老陈什么时候同农场签了合同?我从来没听他说过。我们这么辛苦栽了荔枝,十年来花了多少心血,多少钱财,拿不到钱,还反欠农场一万多,这还有天理么?什么合同?拿来!让别人评评理……”张文妹急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会有合同,要交租金?她不相信。林政肯定又耍什么手段,瞒骗自己。她逼着林政拿出合同。
“这是农场文件规定,我上任后定下的。凡农场职工耕种农场田地,签订合同与否一律算承包,租金每年每亩二百元。你去问问农场其他职工,种农场地要不要租金?如果别人都象你家这样,占了农场地又不交租金,农场这么多人不乱了套,打破了头?农场的地早就被他们占光了。”林政道。
“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征地了,有赔偿费了,你才说,为什么?”张文妹知道,以前职工租用农场的地要交租金,后来农场倒了,大家都不交了,地也不要了。
“我说有用吗?几十年来,我这么照顾你们家,不收你家租金,睁只眼、闭只眼。其他职工反映了多少次,我压着。而老陈反将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骂我是败家仔,把农场的财产都败光了,忘恩负义。你说,谁是败家仔?谁败光农场家产?谁忘恩负义?”林政反过来大声质问张文妹。
“老陈的话,多少年了,你还记恨,现在来报复?”张文妹头脑有点乱了,不知从何答起。
“怎么不记得。这巨话搁在我心里十几年了,但我不想报复,也没有报复。正月初,我好心劝你赶紧将荔枝树移栽,把地还给农场,我也不收你的租金,这多好的事,你不肯,还同我吵。现在你看看,帐算好了,你家反欠农场一万多。而且节气都快到夏至了,荔枝移栽也晚了,也活不了了,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林政故作痛心状,冷眼看着张文妹的焦急样,心中涌起一股报复后的*。
“你,你好心会这么算帐?这是什么帐,你怎么同我算帐?我欠你什么帐?”张文妹乱了分寸,有点语无伦次。
“是你找我算帐。不算帐,你找我干嘛?你不是说农场倒了,没有农场了,到我家干什么?去镇政府吧,向镇政府要钱,再向游书记告状……”林政见羞辱差不多了,准备驱逐张文妹。
“就是吧!去告,再去镇政府告林政。从来没见过这一家人,贪心不足意。林政这么为她,真是好心被雷打……”叶红也来了,黑着脸,对着张文妹大声吼叫着。
张文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为人很好,到处受人尊重,几十年来,何曾受到这种侮辱。她被林政轰昏了头,不知如何是好。“去镇政府告林政。”叶红的这句话提醒了张文妹。
“我不找你了,我找镇政府,找游书记去。”张文妹退出林政家,非常狼狈。
张文妹气鼓鼓地到镇政府找游世方。办公室里的人告诉她游书记开会去了,过两天才回来。张文妹只好回家。她一边走,一边越想越不甘心。她打电话给陈禾苗,告诉他今天在林政家发生的一切。林政不但羞辱了你母亲,还羞辱你父亲。她语重心长地告诫陈禾苗离林芬远些,不要太相信别人,凡事多留个心眼,看重自己家庭,千万不要上林政兄妹和游世方的当,尽快回家解决这件事,为父母、为家庭争一口气等等。
陈禾苗理解母亲此刻的心情。她一定认为这是林政和游世方设好的圈套让她去钻。叫她五天后去农场拿钱,这钱没拿到,反而莫名其妙欠农场一万多,还白白受一番侮辱。那一句句话,象一把把尖刀直刺到她的心,怎不令她气愤填膺,难怪她会产生这些联想。
林政这些动作,明摆着要独吞陈果山全部征地补偿费,这简直是抢劫,比《红色娘子军》中的南霸天还南霸天。看来想要回属于母亲的征地补偿费,自己不回去,不费大力气是不行了。陈禾苗后悔自己当初掉以轻心,轻信游世方的话,才使母亲受到了这么大伤害。
陈禾苗安慰母亲一番,告诉他,林政要租金,我们不仅要青亩费,还可以要土地补偿费的百分之七十,不会亏本的。陈禾苗再次信誓旦旦保证,他忙过这一阵,一定回来处理这事,一定拿回这征地补偿费,为父母争口气。
不管怎么说, 陈禾苗还是相信游世方的。两人感情不是一年两年,这种小事,他不会欺骗自己的。他认为这段时间游世方太忙了,疏忽了这件事,被林政蒙骗了。于是,陈禾苗打电话给游世方,告诉他今天林政家发生的事,提醒他要充分认识到事情的严重和艰巨,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接到陈禾苗电话之前,游世方接听了林政的电话。当时游世方正在县政府第二会议室开会,他坐在最后面,当他听到陈禾苗母亲青苗费结算结果,反欠农场一万多,他不由自主大喝一声:“胡扯蛋!”会议室里开会的人都回头愕然望着他。还好在主席台上做报告的是他老上级,两人私下关系很好。游世方赶紧向老上级敬个礼,表示歉意,然后遛到走廊继续听林政的解释。这几天,征地补偿费的纠纷,铁路沿线的几个乡镇大量出现,县委县政府高度重视,专门召集有关单位、乡镇一把手参加。县长在会上做了“加强征地补偿管理、切实保护被征地农民合法权益”的报告,重点是防止征地补偿不公平、不合理现象发生,杜绝征地补偿安置工作中的各类违法行为,防止被征地农民*,保证征地补偿安置工作顺利进行,按时完成。
林政的解释振振有辞。游世方不耐烦了,告诉他回家再说。他一收线,手机又振动了,他看了看,是陈禾苗的手机号,他又接起了电话。
游世方认真倾听陈禾苗诉说后,也把林政刚才的话转述给陈禾苗,供陈禾苗参考。针对这种局面,两人商量后决定:等陈禾苗回来后,镇政府、农场、陈禾苗三方坐下来商量解决这件事;在没有解决之前,游世方保证不准任何人动用农场的征地补偿款。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是农民生活的最基本保障,当土地面临被征用时,农民势必会尽一切办法使自己获得最高的利益。与被征地农民就补偿问题进行协调就成为征地工作的难点。
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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