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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上明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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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转头瞧向郑凉:“凉叔,你加派人手,不许任何人靠近这宅子,另外悄悄派人看住谢家人居住的院子,没我的手令,一概只许进不许出——”
>;还要继续说,却忽然听门口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
>;却是那李氏,带着谢雅突然回转,看见倒在地上的谢芸,顿时吓得魂儿没没了——方才儿子不是还告诉自己要给自己出气吗?不过这一晃眼的功夫,怎么就被人给打趴下了?
>;待把人给翻过来,一眼看到谢芸筛子眼一样的脸,再一摸鼻子,竟是根本就没了呼吸。李氏一句话没说,就一下昏了过去。
>;
>;谢雅更是万万没有料到,这世上竟真有人敢不把谢府放在眼里,生生打死了自己的哥哥,疯了一样的对着身后同样吓呆了的仆人道:
>;“派人去叫林文进来,看住大门,一个也不要放跑了,我要让你们全都给我哥陪葬!”
>;
>;那些仆人顿时苦了脸,大门那用自己看啊,小姐没发现吗,从他们一进来,大门口就被两个满脸杀气的人拿把刀给堵上了,那架势,分明是人家怕他们跑了啊!
>;
>;谢雅却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抱着李氏,又是掐人中,又是哭着喊娘,好半天,终于把人给弄醒了。
>;李氏“嗷”的一声抱着谢芸的尸体就开始嚎了起来,抬起头,仇恨的瞧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敢杀我儿子,我要让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
>;“这是怎么回事?”门外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众人回头,却是林文进。
>;林文进本来正在府衙处理政务,却突然听女儿派人来说,后面王府中好像有几家官眷发生了冲突。
>;
>;林文进吓了一跳,忙匆匆赶了过来。哪知还没靠近小院就被人给拦住,那些人问清自己姓名后,脸色明显缓和了些,便是说话也客气了许多,可林文进仍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这般架势,也就王爷在时,才会如此,难不成是王爷突然赶回来了?
>;哪知急匆匆赶到,却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
>;李氏还在痛苦,谢雅却已经看到了林文进,红着眼睛哭道:
>;“林伯伯,快让人抓了这些恶徒,他们竟然杀了我的哥哥!”
>;
>;把谢荟给杀了?林文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虽然私下里议论时,大家对谢简的这个儿子都是有些不齿,可奈何人家家世在那放着,大楚三大世家的子弟,便是皇上怕也不会轻易处置!
>;而现在,这谢芸竟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给杀了!怪不得方才外面戒备森然,难道都是谢家的人吗?可也不对啊,这般大的排场,要是谢明扬那还说得过去,要是谢芸的话,实在不太可能啊!
>;
>;“林大人,”李氏抹了把泪,神情刻毒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些人全抓起来,让他们给我儿子偿命!”
>;
>;林文进顿时有些不悦,早知道谢家人跋扈,没想到却是跋扈成了这般。那语气,分明就是把自己看成他们家下人一般。别说自己的恩主是太傅,就是自己是从他们家出来的,这种语气也委实让人厌烦!只是谢芸被杀一事,自己却还是要处置——堂堂谢府子弟在自己治下被杀,若不能严惩凶手,定然会惹来无穷物议。
>;
>;刚要开口询问,忽然看到一边的总管郑凉,不由愣了一下,老总管怎么也在这里?忙开口寒暄:
>;“原来老总管也在啊。这里太乱,老总管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
>;听林文进此言,谢雅就先涨红了脸,提高声音道:
>;“老总管可以回去,其他人却必须留下,特别是他——”
>;抬手指向霁云,“是你让人杀了我哥,对不对?”
>;
>;是这个小孩子?林文进一愣,刚要发问,哪知老总管却是勃然大怒,厉声道:
>;“臭丫头,敢谋害我家少爷,你那哥哥死有余辜!”
>;
>;谢雅被骂的一愣,却又旋即恼羞成怒:这老东西是不是脑子被屎糊了,那再是他故交之子,自己可也是身世高贵的谢府小姐!
>;旋即冷笑一声:
>;“不过一个王府的下人罢了,身份如此低贱,竟敢和我谢府叫板!林大人,您可是亲耳听到这老家伙承认我哥是他的人杀得!”
>;又回头冲着下人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乱棍打死!”
>;
>;“口口声声你们谢府如何,可你们谢府就很高贵吗?”哪知一个古怪的笑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却是霁云正缓步而出,小小的身形,却有着不可逼视的威严。更奇怪的是老总管垂着手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那恭敬的神情看的林文进和谢雅都是一愣——这般模样,好像也只有对着昭王爷时,才会有吧?
>;
>;两人心头旋即疑云大起:难道说,这男孩并不像是他们对外宣扬的那样是什么故交之子,而是,有了不得的身份?
>;敢和谢府叫板,甚至杀了谢芸还这般气定神闲,到底是什么来头,才让他有这般底气?<;
64 世家子
“老总管;莫不是贵府和谢家有什么误会?”林文进想了下;小心道。
“林大人;冤枉啊,请林大人给小女做主!”老总管尚未答话,苏沅已经泪水连连的跪了下来。
张氏也和苏霈一块儿跪下。
林文进心里愈发惊奇;怎么事情还和苏家有关吗?尚未开口,李氏已经发疯一般要冲过来,口里还一边骂着:
“小娼妇;若不是你勾引我家芸儿;怎么会有这般天大的祸事!我儿子死了,你也别想独活,老爷回来了,我定要他把你们苏家全都杀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谢夫人,你怎么这般不讲理!”俗话说为母则强,张氏看李氏这般辱骂自己女儿,还扬言说要自己一家偿命,顿时气苦至极,“明明是你儿子要来强逼我女儿为妾,又想杀害林公子不成,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不是你谢家仗势欺人,事情怎么会这样无法收拾!”
又转头对着林文进磕头道:
“这事与林公子无碍,实在是谢公子欺人太甚,林公子看不过才出手相助。哪知这谢公子竟然怀恨之心,要对林公子下毒手!后来还劫持了我的女儿,大人请看——”
说着让苏沅仰起脖子,露出脖颈处一溜艳艳的血痕,流泪道:“当时谢公子说要杀了我女儿,林公子出手相救,才会伤了谢公子——”
“你胡说八道!”李氏疯了一样的嚷嚷道,“定是你女儿自己□,跑来勾引我儿子不成,才杀了我儿子!林文进,你还愣着做什么?我让你把他们抓起来——”
“好了,谢夫人——”林文进强忍了怒气道,“事情到底怎么样,本官会调查清楚,也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事情竟然牵扯到王府和苏家两方人,林文进顿时感到头疼,一方面他已经相信了张氏的话,谢芸的风流,林文进也有所耳闻,至于苏仲霖,虽是家中庶子,两人都是容家门下出来的,虽不经常见面,彼此间私交尚可,知道苏家门风谨严,勾引人只说,还勾引的是谢芸那样风流成性的浪荡公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谢芸却是确确实实死了,这样一条人命还是谢家的人,想要糊弄过去,根本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先问清楚老总管到底怎么回事。而且,那个林公子的身份……
李氏没料到林文进竟会如此说,指着林文进破口大骂:
“姓林的,你也以为我们谢家好欺负吗?你不过就是容家的一条狗,竟然也敢在我面前摆谱!”
回头冲着身后仆人道:
“你们去,把凌大人给我叫来——”
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一阵鼓噪之声,很快就有暗卫匆匆过来,贴在霁云耳边悄声道:
“刚才王府外突然来了几辆盖得严严实实的大车,不知为何,又很快离开,往总兵府而去。现在总兵凌子同正带了些人往此处而来。”
“是吗?”霁云眉梢一挑,微微点了点头,“不用拦他,让人悄悄去探看一下,那车子里到底是什么。”
狙杀自己和阿逊,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这么快就对萱草商号下了手,这些人的图谋怕不止是财物那么简单……
凌子同也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竟是一身甲胄而来,身后还跟了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看到院里的情形,不由一愣:
“林大人,这是怎么了?”
又瞧见谢简的夫人李氏:
“嫂夫人也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大人——”李氏看到凌子同,就知道靠山到了,不说凌子同和谢家本就是盟友关系,但是谢简和凌子同,两人一向私交甚笃,绝不会看了自己儿子白白死在这里!
“凌大人,你可要为芸儿做主啊!”
“芸儿?”凌子同一愣,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谢芸,忽然觉得不妙,上前俯身查看,也一下傻了眼——入手冰冷,人分明早就死了!
凌子同之所以匆匆赶到王府,正是来找谢芸的。却是从朔州运过来的第二批萱草商号的货物到了,押运货物的人却来报说,觉得谢府有些不太对劲。
自己就想着赶过来一看,却哪里想到谢芸竟然被人杀了!
“谁下的手?”凌子同神情森然,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最后收回眼光落在林文进身上,“林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堂堂谢家公子竟然青天白日被人给杀了?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去审讯,一定要严惩凶手!”
林文进心里暗暗叫苦:这丹东境内,自己虽是最高长官,可凌子同却仗着自己显赫的家世从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本来这件事就有些棘手,现在凌子同又突然出现,事情怕是更难善了!
“是他们自己人杀得自己人,和我们又有什么相关?”苏霈毕竟年纪小,看凌子同的模样,竟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要治罪的样子,抬手一指墙角处,“是那个坏蛋扔过来一把飞刀,却扎到了他自己主子身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众人抬头望去,这才发现院墙下,还趴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凌子同只看了一眼,神情就变得更加难看——可不正是和谢芸一块儿从朔州回来的那名侍卫。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过片刻功夫这两个人竟全都死了?难道是楚昭,发现了什么?
更是下定决心,在场的众人,一个也不能放过,便是这林文进,若让自己查出他和这件事有关,也得想个法子,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
注意已定,对林文进微一拱手冷声道:
“这么多人犯,怕是府衙中不好看守,不如子同就替大人分忧,把他们都带到我的总兵府罢了!”
那些亲信轰然应诺,竟是上前就要去抓人。
“我看那个兔崽子敢抓人!”老总管上前一步,正对上凌子同,须发皆张。
霁云刚要开口,眼角处却扫到方才那暗卫已经去而复返,忙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
“启禀主子得知,属下已经探查的清楚,方才送来的那一大车全都是晒干的草药。而且看上面的标记,全都是出自萱草商号。”
全都是草药?霁云猛抬头,看向凌子同的神情凌厉无比:看来,自己判断的没错,对自己等人的狙击,果然和这些太子党有关!
这些大批的草药还是自己赶往边关时,想到震灾后可能会有疫情,特意传令商号中人运往奉元的,怎么现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些药物,现在可都是震区百姓救命的东西啊!
这帮人,到底是何居心?忽然想到,楚昭已经赶去奉元主持赈灾事宜,脸色顿时大变,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凌子同没想到郑凉竟然真敢和自己对上。本来一进院子,他就看到了郑凉的,只是他是太子的表兄,一向对楚昭很是反感,对昭王府的下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是以,故意装作没看见。
现在看到郑凉竟然不自量力冒出来要和自己打擂台,极为蔑视的冷哼道: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奴才罢了,此种场合,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你,凌子同——”郑凉大怒,只是霁云一直没下命令,郑凉也不好发作,只怒声道,“有我在,你休想从这院中带走一个人。”
“凌伯伯——”谢雅却哭叫道,“刚才那贱人说的明白,杀人的就是这老东西的故交子侄,可方才林大人却是一力袒护,根本没有惩治凶手的意思,凌伯伯,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替我哥报仇雪恨啊!”
郑凉的故交子侄?凌子同眼里寒意更浓,谢芸的死竟果然和昭王府有关吗?现在大计将成,奉元哪里,楚昭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自己决不允许出现一点纰漏!
拔出宝剑直指向郑凉:
“把这老东西和这院子里的所有人全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杀无赦!”
话音未落,一个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
“来人,把凌子同和这院里的人全都给我拿下!”
林文进一愣,抬头看去,却正是方才那被称为林公子的男孩子,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劝男孩不要莽撞,却被郑凉一把拽住手臂:
“林大人这边来。”
林文进被拖拽着走到霁云身前,刚要发问,却见霁云蓦地摊开手掌,掌心处正躺着一块沉甸甸的令牌。
林文进的眼睛倏地睁大,身子一晃,不敢置信的瞧着霁云:
“公子,公子——”
这分明是容府的家主令,怎么会在一个孩子手里?
“我,姓容。”霁云已经收回令牌,轻声道。
“容?”林文进一副被雷劈到的模样,这会儿才发现,这孩子的容貌竟是像极了太傅,惊得一下张大了嘴巴,“你是,你是太傅——”
知道林文进和苏仲霖一样都是爹爹的人,霁云倒也没准备瞒他:
“太傅是我爹。本想等病体完全康复再去拜见林大人,却不想——”
林文进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昭王爷离开的前一夜,自己接待谢家人时,偶遇楚昭时,看到的那几个人的背影——难道其实自己觉得熟悉的那人真是太傅大人?神情顿时激动无比
“是太傅大人亲自送公子到这里来的对不对——”
怪不得郑凉会有那样恭敬的表情,原来竟然是容府小主子在这里!
霁云微微颔首,很是歉然道:
“本不想给大人添麻烦的,只是我怀疑这凌子同还有谢府,想要对昭王爷和我爹不利——”
“公子放心——”林文进神情有些惴惴,却还是应道,“有文进在,定不会让他们得逞——”
心里却是寻思着,公子这么小的年纪,对国家大事又能懂得多少?这般逞凶斗气,和太傅一贯行事方针大大不同啊!
只是这种场合之下,自己决不能拆他的台,还是想办法慢慢帮公子善后吧。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凌子同气急败坏的声音跟着传来:
“林大人,快让他们放了我!”
林文进回头,不由大吃一惊,不过这么一会儿工夫,凌子同和他的人竟然全部被制伏!忙往那群已经退回霁云身后的侍卫衣袖边看去,果然有容家特有的飞鹰图案。
太傅竟把他手下最精锐的飞鹰暗卫全给了小公子吗?
没想到林文进瞧着自己,竟是没有一点儿反应,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带走,凌子同有些着慌,难道其实这一切,是林文进主使的?
“林文进,你竟敢这样对我?快放了我,事情或可挽回,不然——”
“不然你能怎样?”霁云上前一步,和林文进并排而立,“凌子同,你瞧这几个人是谁?”
没想到一个小毛孩子也敢对自己指手画脚,凌子同简直要气乐了,刚要斥骂,身边却噗通一声,凌子同瞧去,不由面色大变——却是方才谢简派来、被自己暂时安排在总兵府的人。
凌子同却不相信对方会知道什么,强撑了道:
“好啊,林文进,竟然连我府中的客人也敢抓,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胆!”
“凌子同,你才是吃了熊心豹胆吧?”霁云冷笑一声,接过暗卫递过来的药物砸向凌子同,“震灾之后,瘟疫横行,这本是萱草商号筹集来给昭王爷赈灾之用,现在,怎么跑到了你的府第?竟敢狙杀萱草商号众人在先,又破坏王爷赈灾、图谋不利王爷在后,人证物证俱全,凌子同,我倒要瞧瞧,便是有太子府做依仗,皇上可是会饶得了你?”
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然对自己做过的事这么清楚,凌子同顿时面如土色——发生了什么事,明明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怎么这孩子却是一清二楚?
“你,到底是谁——”
旁边的李虎却已是忍不住冲了过来,照着凌子同的面门就是一拳,红着眼睛道:
“混蛋,当初要杀我们的就是你吗?你还我十一哥的胳膊来,还有逊少爷——”
“阿逊怎么了?”霁云一愣,一把抓住李虎。
李虎抹了把眼泪:
“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少爷的伤可是比十一哥还重,他中了和你一样的毒——”
“中毒?”霁云脸色大变,“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阿逊现在又在哪里?”
李虎含着泪道:“就在峡谷里,我亲眼见到那枚带毒的飞刀完全没入大少爷的后背……至于大少爷去了哪里,从醒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们……”
霁云脸色顿时惨白,若不是郑凉扶着,差点儿就摔倒。
怪不得自己当时觉得身后的阿逊身体猛地一僵,其实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尚毒刀了吗?却还护着自己和那些人打斗了那般时辰!
难道阿逊现在已经……
不,不会的,自己绝不相信,阿逊会这么狠心的把自己扔下!
“你到底是谁?”凌子同越听两人的对话越不对劲,绝望的瞧着霁云,“难道你们是萱草商号的余孽?就凭你们这些贱民,还想对我不利吗?我爷爷可是当朝太师!”
“余孽?”霁云忽然仰天大笑,半晌止住,瞧着惊疑不定的凌子同道,“既然你和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才是萱草商号真正的大当家。同时,我还有一个身份,容文翰,是我爹——凌子同,现在,你还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吗?敢动阿逊,敢对我爹不利,你们全都要死!我现在暂时不会动你,你最好祈祷阿逊没事,不然,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转身就走,自己要马上收拾东西,赶往奉元。
霁云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林文进这才知道,自己竟是小看了容公子!他最清楚,这几年,若没有萱草商号的一力支撑,边关战事会有怎样的变故。却再没想到据传闻几乎富可敌国的萱草商号,竟是眼前这个半大少年的手笔!
这到底是怎样的惊才绝艳!太傅有子如此,容家必然更加兴旺!
苏家人则是感激涕零,怪不得这位小公子对他们如此维护,却原来,竟是太傅家的公子吗?
凌子同神情却是由黯然而绝望到最后变得疯狂:
“你便是容家人又如何?现在赶过去,也不过是给楚昭收尸罢了!你最好放清醒些,把我给放了,说不定我还可以替你求太子,收留你们容家——”
话音未落,便被气的浑身发抖的郑凉一棍砸晕了过去。
65不期而遇
断壁;残垣,入目所及;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人群;冻毙街头的伤残者……
这哪里是人间?分明是人间地狱。
霁云只觉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攫住;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这样的大灾;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对抗的吧?自己当时侥幸逃脱,那身受重伤的阿逊他们呢?
霁云惊慌的放下窗帘,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今儿个是什么时日了?”霁云强自压下心头的惶恐;探头问跟在车旁的十一。
十一低头算了下;不由一愣,今天,竟就是除夕了呢!
除夕又是一年了吗?霁云一时有些惘然。
重活一世,对过节什么的,霁云心里早已不甚在乎。倒是阿逊,每年这个时候,无论身在哪里,都必定会克服千难万险,赶过来和自己吃上一顿团圆饭。
两人性子里其实都有着冷情的一面——阿逊似是从来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热闹起来;霁云则自觉是大人了,对那些小孩子家的热情便少了几分兴趣,再加上悬念老父,便也从不曾提醒过什么。
很多时候,都是李虎和夏老伯忙来忙去,做了好大一桌子菜端上来,然后他们几个热热闹闹的笑着闹着,霁云却和阿逊一旁静静的坐着看着,但是不论怎样,两人却都在守岁上很是默契,阿逊一定会在新的一天到来的那一刻,轻轻抱一下霁云,那模样,实在是虔诚的很。而霁云,那一刻也必定乖乖的任阿逊抱着……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经过霁云一行人身边时,那马蹄声忽然止住,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响起:
“各位兄台,借问一下,到朔州去,要怎么走?”
“朔州?”林克浩一愣,有些警惕的看向来人。却是一群打扮利索的彪悍男子,簇拥着一个一身貂裘眉眼冷厉的美少年。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外表虽是吊儿郎当的,内里却偏是邪气的很。
十二也是心中一凛,这些人外表虽是看不出来,却总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威胁感。这群人,便是如此。
看清车子旁边的众人,对方也似是有些诧异,仍是方才那问话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从容笑道:
“我等并非有意叨扰,实在是到此迷了路径,各位兄台仪表非凡,一看就是古道热肠之人,还望不吝赐教。”
那般正经的态度,却是说出这样不经的话语,委实让人哭笑不得。
那男子看着神情愈发严肃的众人,神情似是有些懊恼,这大楚人不是最爱听奉承话了吗?怎么这些人却好像听不懂人话啊?
霁云微微撩起一角窗帘,心里却是略有些犯嘀咕,此次大震以奉元为中心,便是朔州据说也受灾严重,一路上所遇到的,大多是从朔州方向逃出来的难民,这些人怎么竟还要赶过去?
又看了那始终默不作声的俊美少年一眼,不觉微微一愣,这般相貌,自己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自发呆,那少年眼睛微微一挑,犹如实质的冰冷寒光霎时好像透过布幔,刺得霁云心里一寒,忙放下布帘。心里更是疑窦丛生,这人身上,好厉害的煞气,好强大的威势!
“从这条路一直往西,很快就能上官道,顺着官道再走一日,就能到达朔州。”李昉已经很是客气的开口。
那些人互相看了眼,忙向霁云众人道了谢,又围着少年商量了片刻,便打马而去。
又走了会儿,眼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李昉微一思量隔着窗帘对霁云道:“小主子,眼看着天色也晚了,我记得不错的话,前方百里内都没有可供投宿的地方,今天又是除夕,还这般天寒地冻的,前面就有个村落,咱们不妨去借宿一晚吧,明日一早再赶路也不迟。”
霁云明白,李昉定是担心自己大病初愈,唯恐引发旧疾,而且如他所言,即便心情如何沉重,今天,毕竟是除夕。便点头认可了李昉的建议。
听李昉这样说,别人还不太显,李虎却是有些兴奋,转而又想到阿逊几个仍是下落不明,神情又转为黯然。
很快来到村里。村子并不大,本就没有多少人家,房屋也大都是东倒西歪的,倒是最中间处有一处院落,里面的房屋看着还算完整的样子。
众人便朝着那房屋的方向而去,很快就到了院外,林克浩刚要上前敲门,门却自己从里面打开,一个面黄肌瘦、神情憔悴的妇人抱着个孩子就从里面跌跌撞撞跑了出来,门后面,还站着一群同样虚弱不堪的老幼妇孺。
那女人没想到外面竟来了这么多人,本就饿的头晕眼花,又有些被吓到,竟是一下踩空台阶,怀抱着孩子就从上面滚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撞上霁云,林克浩和十二忙齐齐往前一错身,便挡在了霁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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