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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作者:风纤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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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他难受的是,他唯一的胞弟要秋后处决,而那边的一家子,从此断子绝孙,永断香火。

一想到这,他不由怒火中烧,不仅不能放过赵世子,傅家他也要立志报复。

“你怎么了?”贺云明注意到徐娘子胸前衣衫上沾染了斑斑血迹。

徐娘子尽量平缓语气:“没什么大碍,被那匹赤兔狠狠踢了一脚。”

虽然嘴上说没事,但徐娘子仍能感到从后背传来的剧痛。那匹赤兔虽然是匹小马驹,但威猛无比,想必也觑破了她的诡计,所以踢过来的时候根本不容情,差点就要了她的老命。若不是面前这位川陕总督大人曾对她的夫家有过救命之恩,她才不会这般玩命。

“这件事情,本总督记你头功一件。”贺云明转身叫道:“贺立。”

旁边站着的一名小厮马上会意,拿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交给徐娘子,“这是我们老爷的谢意。”

第一百九十章灭口

徐娘子接过,掂量了一下,约莫有二三百两银子,不由笑道:“多谢老爷。”

这笔银子,如果节省一些的话,足够她们一家一辈子衣食无忧。马场自然是不能开了,最好能快速离开京城,躲得越远越好。得罪的是堂堂二品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她很清楚被抓到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贺立走过来,把她从原路领出去。

贺立回来时,见贺老爷正坐于案几前,目光森冷地盯着他。他心下有些不安,不由叫了声:“老爷。”

“徐娘子出去了?”贺云明问道,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贺立忙道:“属下把她送到胡同口,四周无异常状况。”

贺云明点点头:“很好。”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去把她……”接着他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贺立心中巨震:“老爷,难道你要……”他惊骇地望着自家老爷,“杀人灭口”这四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贺云明轻描淡写道:“当年我把她当家的从死人堆里救出来,她本应该感恩。这事不能泄露出去,让第三人知晓,不然的话,我们大计未成,倒先被别人端了。还有,如今我们手头拮据,那几百两银子无论也要用到实处才行,给她安身立命……”他冷哼一声,“太糟踏了”

贺立感到一阵寒意窜遍全身,如今的老爷,也未免太冷血……

自己不照办的话,下一个可能就会是自己。贺立压住心中的惊惧,马上道:“老爷请放心,属下马上去办。”

毕竟是在战场上撕杀过的军人,军令如山,绝对的服从,贺立还是懂得的。

看着贺立走了出去,贺云明静静坐了一会,平息了心中的怒气,执起笔来,铺开一张纸,写下“傅六小姐”这四个字。看着面前的白纸黑字,他无声地笑了。

傅府六小姐不见了?这真是一个机会。他一定要行动起来,抢在傅府前面找到傅六小姐。

傅大夫人不是一直念念不忘要高攀忠靖侯府吗?要把自己的女儿嫁到侯爷府里去吗?如果傅六小姐被玷污的话,那情形会怎么样呢?

一个小姐被侮辱了,必然会影响到家族名声,就连府上其他的小姐也会受到波及。到那个时候,荣华富贵至极的忠靖侯府,还敢迎娶傅府里的其他小姐吗?

贺云明的脸上不由浮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贺立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也就是方才奖赏给徐娘子的那个包裹,包裹上有一些血迹,显然是在下手的时候喷溅上去的。

“事情办妥了?”贺云明把身子朝椅子背靠去,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属下不辱使命。”贺立恭敬道,“老爷请放心,一切都处理好了,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贺立原本是一名汪洋大盗,后来归于贺云明手下,易姓改名。但以前的那些毁尸灭迹的本家本领一点也没忘。

“很好。”贺云明赞许地点点头,“接下来,你召集你的部下,顺着……”他想了一下,“顺着城郊到公主府这段路一路搜索过去,总会找到那匹马与那名丫头的踪迹的。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务必要把那名丫头找到。”

马能识途,特别对于一匹极具灵性的名马。由于他听说赤兔马进入中原之后,一直养在公主府第里,所以,他断定,这匹马受惊之后,无处可去的话,一定会回到以前的“家”中。

贺立点点头,立即转身去布置了。

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在正厅一侧,一个半掩的窗子旁边,一个清瘦的身影在瑟瑟发抖。

贺夫人紧紧依靠在窗棂之下,身子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她的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苍白瘦弱如枯枝的十指死死地抓住窗台的边缘,才不至于瘫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自己的丈夫竟然为了给罪大恶极的胞弟报仇,居然连二品吏书府的小姐也敢谋害。这倒也罢了,还要把甘心为他卖命的人也杀害了……

贺夫人惊惧至极,泪水不由自主地淌落下来。她想起三女儿,那个嫁给傅大公子的苦命三小姐。这个狠命的父亲如此对待傅家,明显着跟傅家亲家都做不成了,夹在中间最难做的就是这位三女儿了。她非但没有任何怨言,还与三女婿变卖家产凑出几万两银子来给贺家偿还赃款。

她深知三女婿的为人,清官一枚,从不搜刮民脂民膏,平日里除了官俸,就是两袖清风。如今凑出这几万两银子出来,想必也把一生的积蓄全部拿出来了。

女儿尚且如此贴心,可那狠心的父亲却是如何对待她的?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样子了。可是自己的女儿女婿根本没有错啊,错的是那个罪恶淘天的小叔子,为什么非要让这件小叔子的事情毁了亲生女儿的幸福?

贺夫人抹干眼泪,打定主意,她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如何不会让外人破坏自己女儿的幸福家庭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外人毁了自己亲生女儿的终身幸福的,哪怕拼上自己的老命也在所不惜

晌午过后,阳光正是最猛烈的时候,城郊的官道上,远远驶来一个马车队。

马车队极其庞大,前后几十名精壮汉子组成公主卫队,个个披着黑色披风,一身轻亮银甲装束,骑着高头大马,腰间统一佩戴腰刀,威风凛凛。

中间是两辆极其奢华的马车,尤其是前面一辆马车,崭新明亮的车辘,辗在官道上发出整齐的声音,阳光照射在车辘上,反射出明晃晃的光芒。马车四面用精亮丝绸装裹,一片富丽堂皇的气派。马车四角坠了金银玉器作饰物,并挂上了淡黄色流苏,一看便知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远远的,突然出现一个红点,那红点越来越近,清晰可以看到是一匹马的样子,可以听到马匹急速飞驰的马蹄声,还有,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一个女子的呼救声:“救命啊,快救救我啊……”

公主卫队的四大头领关林,李扬,张方,杜威马上挥手制止马车前进,同时,公主卫队人员迅速组成阵势,把公主的马车围在中间。

关林“刷”地把腰刀抽出来,大喝一声:“兄弟们,保护公主”说完,双腿一夹马肚子,直直朝前方冲过来的马匹而去。

两匹马擦身而过之际,关林轻盈下马,刷地一下蹿到那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棕红马的面前。随着棕红马的一声长嘶,那马的脖子竟被他的天生神力抵住,再也前进不了半步,马蹄飞扬在半空,落不下来。

棕红马看到关林,忽然不动了,乖乖地听任关林把它放下来。

“赤兔?”关林十分疑惑,再看看马上的姑娘,一身鹅花色衣裙,缀了些珠片,简致婉约,十分好看。看那衣着装束,应该是官宦家的小姐。

再往上看,这姑娘十分的狼狈。鬓发散乱,满头是汗,灰头土脸的,头发上还挂着一片树叶,看来是从林子里钻出来的。再看手臂,有一处衣裳被划破了,淌着鲜血,把衣袖染得一片殷红。

傅清玉惊魂未定,看看前面一身侍卫打扮的精壮汉子,努力绽出一丝笑容:“这位大哥,多谢你出手相救。”

忠靖侯爵夫人正在马车里打盹,马车忽然停住了,把她从浅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忠靖侯爵夫人不悦地掀开车帘,“徐妈妈,你到前面去看看怎么回事。”

徐妈妈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道:“夫人,前面来了位姑娘,马匹失控,差点撞上我们,幸好关将军身手敏捷,把烈马制住了。”

“真是大胆,竟敢冲撞本夫人的马车”忠靖侯爵夫人想也不想,说道,“让左右拖出去,打她二十板子,然后放她离去便是了。”

徐妈妈站着没动:“夫人,她说她是吏部尚书傅政的六女儿,也就是曾经救过赵二小姐的那位。”

“哦?”忠靖侯爵夫人的目光中略带惊讶,“尚书府的六小姐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跑出来的吗?”

徐妈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算了,打发她回去吧。”忠靖侯爵夫人心情不怎么好,“别耽误了我们回府的时辰。”

徐妈妈正要领命而去,就听到后来传来一声纤弱柔和的声音:“徐妈妈,请等一下。”

这声音是从后面那辆豪华的马车上传过来的,接着,一个瘦弱的病美人由丫头们扶着走下马车来。

“大*奶,外面日头太大,你还是回到车里坐着吧。”徐妈妈忙上前去,扶住赵大*奶。

赵大*奶温柔地笑笑,那笑容虚弱而迷茫:“我没事,我想见见母亲。”

旁边的大丫头小柔忙把伞撑起,遮住大*奶朝前面的忠靖侯爵夫人走去。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好,怎么还跑出来,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忠靖侯爵夫人一看到赵大*奶,脸上有些不悦,“小柔,扶大*奶到车上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找人

(身体不适,今天暂一更吧,明天再补更。抱歉。)

赵大*奶摇摇头,制止了小柔,转头对忠靖侯爵夫人道:“母亲,赵小姐孤身一人,如何回去?既是撞到我们了,那我们还是送她回府吧?”

忠靖侯爵夫人面带不悦,道:“不行。”

赵大*奶望着忠靖侯爵夫人,恳求道:“母亲。”

忠靖侯爵夫人还待要说什么,见到赵大*奶正恳切地望着她,再念到赵大*奶体弱多病,应该多为她积点福才是,所以,便叹了口气,道:“好吧,依了你便是。”

赵大*奶苍白的脸色才露出笑容,把傅清玉拉到自己的车上,并让随身的丫头拿药箱过来,给她敷上药粉。

见到傅清玉的衣袖处被树枝划破了一口道子,赵大*奶让人拿过自己的五彩刻丝石青银鼠斗蓬,给傅清玉披上。

傅清玉朝她感激笑笑:“多谢大*奶。”

大*奶的笑容十分恬静安详:“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跑出府里来了,身边连一个丫头也不带?”

“我正在府里跟七妹妹学骑马,那马突然发了疯,就把我驮出来了。”傅清玉有些惊魂未定,脸上仍有惊惧的神色。

赵大*奶掀开窗户,朝后看了一下,见那匹赤兔正十分神气地跟在马车后面。

转过头来,赵大*奶面上带了些许讶异的神色:“我怎么觉得那匹马好像是一直在城郊公主府里养着的?叫做……”赵大*奶疑惑地思索着。

“叫赤兔。”傅清玉道,“这次狩猎中,我二哥哥夺得了头彩,皇上就把这匹赤兔赏给了我二哥哥。”

“原来是这样。”赵大*奶笑道,“难怪看得那么眼熟呢。”随后笑道,“皇上什么时候把这马儿要走的,这下我那二叔子可要有好几天不高兴了。”

傅清玉看看赵大*奶,知道她说的是赵子宣,便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要不,我回头跟二哥哥说去,让他把赤兔送回去?”

赵大*奶不由笑了;“何须如此。这可是皇上赏赐的,你们就养着吧。我那二叔子即使再贪心,也不能独占两匹宝马啊,他都有一匹追风了。”

这样说着,两人的关系无疑拉近了好多。

傅清玉看看赵大*奶,看着这个让京城无数名门淑媛羡慕之极的女子,如今瘦得只剩皮包骨,不由心生唏嘘。

那个一代贤公子赵子恒呢,他现在过得如何?

想起三年前的凌云桥,那时的她,还带着前世的同情心,也向赵世子求过一次宽恕他人的机会。没想到一向清正严明的赵世子,为了她的这个请求,也循私了那么一次。

一代贤公子,身边应该有个温柔淑德,身体健康的夫人陪在身边才是,而不应像现在这样,才成亲不过两年,其夫人已经病入膏肓。

“大*奶,该吃药了。”小柔拿过一个盒子,递给赵大*奶。她伸手接了过来,把其中的几个药瓶拿出来,倒出一些药丸,然后接过小柔接过来的水,和药一起吞了下去。

傅清玉看到其中的一味药,略微惊讶了一下:“大*奶吃的是什么药?

“我们今天去找曾在宫里服役的宫女薛红英,她诊我诊过脉后,便开了这些药。”赵大*奶脸上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仿佛薛红英是名神医,她这病一到薛大娘手里就药到病除了。

看着赵大*奶喝过药,傅清玉忙把盒子接了过来:“大*奶,我帮你拿着。”语音一落,手里已经接过大*奶手里的瓶子,并轻轻地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按了一下。

“多谢。”大*奶道。

傅清玉的脸色却凝重起来。大*奶的脉象……决不能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

还有就是薛大娘开的药,根据药味她大抵能判断出一些药物。那些药物……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赵大*奶稍微掀了一下帘子,叫道;“小柔,怎么回事?”

小柔在车外答道:“回夫人,是川陕总督府的人,听说总督府里丢了东西。”

傅清玉透过窗帘的缝隙朝外望去,果然看到一阵将士从旁边经过。为首的一个穿着酱紫色衣裳,一副军官打扮,两只眼睛四处张望,真的好像在搜寻着什么。

那队人马不敢在公主的马车旁停留太久,一下子就过去了。赵大*奶笑笑道:“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车队开始缓缓前行。

“姑母,我与陶家三爷从京城一直追到了城郊,找不到那野丫头。”梅天成垂头丧气地站在里屋,耷拉着脑袋对傅大夫人说道。

“找不到?”傅夫人呼地一声站了起来,“你们两个,各带几十个人去追,怎么连一个小丫头也追不到你们都是死人呀。”

梅天成有些委屈地看着大夫人,不敢辩解。他想,那丫头的座骑可是追风啊,中外闻名的千里马。他们那么普通的劣质马又怎么能追得上呢?

再说,城郊方圆百里,到处是密密匝匝的树林,如果那个丫头被马抛下来的话,也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即使不被抛下来,她要躲起来的话,谁又能找得到她呢?

“你们……”见到梅天成又垂下了头,大夫人更气了,指着他怒道:“我怎么,怎么有你这个没用的侄子”

“夫人息怒。”张婆子上前一步,提醒道:“现在,那野丫头看来是找不到了,说不到,会……会落到哪个贼寇手里……夫人,你要早做打算才是。”

大夫人心中一凛,对呀,自己怎以没有想到呢?要是这个野丫头被什么采花大盗掳了去,又或是落入什么贼子手中,传了出去的话,那他们这个堂堂二品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的傅府,脸子该往哪里搁?

被京城传为笑柄自不必说,就连她的亲生女儿,傅府五小姐傅清莹,也会因此受累,别指望嫁个好人家傅大夫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拿眼睛咨询张婆子:“张妈妈,你说该怎么办?”

张婆子看看大夫人道:“夫人,当务之急,先把这个消息封锁住,让表少爷多派些人手,把城郊方圆百里都翻个遍。”

“要是还是找不到人呢?”大夫人有些急了,她担心的可不是那位傅六小姐的安危,而是自己女儿会不会受到这件事情的波及。

“夫人请放心。”张婆子道,飞快地瞟了梅天成一眼,“夫人还是赶快让表少爷去找人。”

大夫人一下子明白了张婆子的意思,便吩咐梅天成出去寻人,即便把城郊倒转过来,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野丫头的下落。

梅天成不敢违抗大夫人的意思,毕竟梅家那边还要依伏这位财神爷。

看着梅天成苦着脸出去了,大夫人使了个眼色,梅香立即把屋子里的丫们遣到外面去,自己在门口处把风。

大夫人转身进了暖阁,张婆子随即跟了进来。

“张妈妈有什么好主意,请说吧。”大夫人看着张婆子,慢声道。

“夫人,这事好办。如果表少爷得力的话,能够找到六小姐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如果找不到的话,也不打紧。”张婆子凑近大夫人,压低声音道,“这一切不都是夫人说了算吗?哪怕是那野丫头落到了贼寇手里,我们大可以先放出风去,说是六小姐得了麻风,见不得任何人,或是暴病而亡什么的。然后再来个死不认帐。夫人放出去的消息,谁能不信?那样的话,这件事情不就……”

大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惋惜的神情。这个方法,当然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采用。一旦采取了这种方法,那就是说,她已经舍弃了这颗棋子。

一想到陶家那还未到手的几千两银子,大夫人有些心痛。不过为了自己女儿的清誉,万不得已,也只有这么做了。

“张妈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大夫人想了想道,“如果过了今天,那野丫头还未回来的话,你就把风放出去,不能再拖了。”

张婆子点点头,她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夜不归宿,这其中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可以造谣出来。何况傅家父子二人在朝为官,二公子又倍受皇上的器重,这羡慕妨嫉至恨的人多了去了,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那还不大做文章?

所以,大夫人这样做,也是防患于未然。

梅香看到大夫人与张婆子出来了,知道事情已经谈好了,便出去叫外面的丫头进来侍候。

大夫人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人也轻松起来,正在悠闲地喝着今天新送上来的早茶,一边想着该寻什么时机再去探探忠靖侯爵夫人的口风。

正思索间,就听到向雪跑进来说:“忠靖侯府赵大*奶来了”

大夫人猛然一惊,自己正想着忠靖侯府呢。侯府那边就来人了。不过,她这事要谈也要跟忠靖侯爵夫人谈啊,赵大*奶过府来做什么呢?

心中虽然十分疑惑,大夫人还是迎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归来

傅大夫人走出正厅,立于门口处,不一会儿,便见一位身着流彩暗花云锦罗衫,月牙凤尾罗裙,头绾堕马髻,头插银鎏金模印花卉带陈永和双款大银簪,耳缀景泰蓝红珊瑚耳珠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清丽脱俗,雍容华贵,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她面带微笑,由一群丫头们拥簇着,直直朝大夫人走了过来。

“原来是赵大*奶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大夫人赶忙迎了上去,虽然面前这名女子本来出身不高,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四品知府的嫡女,又体弱多病。但妻子凭着夫家的权势富贵,一下子就成了京城人人钦羡慕的对象。

“夫人,我给你送个人过来。”赵大*奶笑道,“你们一定寻找得很辛苦吧?”

这时,大夫人看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从赵大*奶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在她的面前,怯生生地叫了一声:“母亲,我回来了。”

傅清玉?

大夫人的眼睛瞬时睁大了,这个野丫头,怎么还未死,这尚且不说,竟然让她遇到赵大*奶了。那她与张婆子的计划……

震惊归震惊,大夫人表面上还是维持了很好的笑容:“想不到我们六小姐因马发了疯,而跑了出去,竟然遇到了赵大*奶,看来,我们傅府与忠靖侯府真是有缘啊。”

赵大*奶当然知道大夫人指的是什么,笑笑道:“那是自然,不然的话我们怎么会碰到六小姐,并把她救下马来呢?”

大夫人也在笑着,适当的恭维与暗示要点到为止,说得太多的话那就过了。

“那匹赤兔马我也一并送回来了。”赵大*奶笑道,“这可是匹好马,皇上赏赐给二公子的,虽然目前受了惊吓,但仍然是一匹好马,就把它还给七小姐吧。”

大夫人连连点头,叫过一名小厮,把马牵到七小姐的院子里去,并叮嘱:“这可是当今圣上御赐的宝马,你们可要照看得仔细了些,要是照看不好,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那名小厮吓了一跳,没想到在养马这件事上,从来对赛事不甚关心的大夫人竟能说出这番话来。

这话当然是说给赵大*奶听的,赵大*奶也不说话,只是明了的笑笑。

旁边早有听到消息的冬蕊冬梅,急忙走了过来,把傅清玉搀回自家院子里去。

一回到牡丹阁,冬蕊忙端来热水,给头发蓬乱的傅清玉梳洗打扮。

“小姐,你真的吓死我了。”冬梅看着傅清玉,回想起上午的情形,脸上依然一副胆颤心惊的样子,“幸好观音菩萨保佑,没有出什么事情,要不然,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说着不由拿出丝帕抹起眼泪来。

“冬梅,你哭什么呀?小姐能够毫发无伤的回来,那是最值得庆贺的事情。”冬蕊一边取笑冬梅,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何况还是忠靖侯府的赵大*奶亲自送过来的,小姐真是好命,遇到好人了。”

“我是太高兴了。”冬梅急忙抹干眼泪,露出一个微笑。

冬蕊想了想道:“真是阿弥陀佛,我们小姐能平平安安回来,多亏老天保佑啊。我去找些艾草来给小姐洗洗晦气。”

这话一说出口,冬蕊就一溜烟跑没了影。

冬梅替傅清玉解下五彩刻丝石青银鼠斗蓬,笑道:“这件斗蓬是赵大*奶给的吧?”

傅清玉点头:“赵大*奶真是一个菩萨心肠的人,只是可惜,好人怎么都是这般命不好……”

冬梅惊道:“外面不是传闻,大夫人请了个顾神医过去给赵大*奶治病,赵大*奶的病已经好了么?怎么会……”

傅清玉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者是病急乱投医吧,反正忠靖侯府有的是钱,多看几个大夫,可以确诊一些。

“小姐,你的伤……”冬梅看到了傅清玉手臂上的伤,不由担忧道。

“没事,已经上过药,好很多了。”傅清玉摇摇头,安慰地朝冬梅笑笑,“忠靖侯府的药,果然不同凡响。”

冬梅急忙到厨房端来热水,伺候自家小姐沐浴更衣,一边心有余悸道:“小姐真是命大,上午的时候我看到那匹马发狂的样子,吓都吓死了。”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傅清玉斜靠在床榻上,这才想起那个教骑术的徐娘子:“那个二哥哥请来教骑术的徐娘子呢?如今人在哪?”

冬梅拿了个泼墨翠竹软绸锦枕,放到傅清玉的背后,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那个徐娘子,伤得不轻,被马当场踢中背部,吐了好大一滩血,整个人如一瘫烂泥般躺倒在地上。大夫人为了显示仁慈,不让府外的人认为我们傅府刻薄下人,也没有怎么为难她,还给她请了大夫,给了她一些银两,打发她出府去了。”

“哦?”傅清玉扬了扬眉,“不但请了大夫,还给了银子?”她没想到大夫人会有这么宽厚的一面,难不成那位徐娘子真的是她请来的不成?

那只蓝色长毛波斯猫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扑到傅清玉的身上,亲热地朝傅清玉怀里钻。

“才一天不见,就这么想我啊。”傅清玉笑嘻嘻地逗着猫玩。

“那当然,这猫儿可认人了,把屋子守得死死的,外面的人休想靠近一步。”冬梅笑道,“就在小姐回来之前,小红过来看看,都被这猫儿吓走了。”

“是吗?”傅清玉用手爱抚地拍拍蓝猫的脑袋,蓝猫十分配合地叫了一声。

“小姐你看,我没说错吧?这猫还真是懂人性呢。”冬梅笑道。

傅清玉蓦地想起上午看七小姐学骑马时,傅二公子跟自己的一番谈话,尤其是傅二公子拿出来的那枚劣质玉的碎片。

不用说,她的屋子里肯定有傅二公子的人。

傅清玉决定摊牌问清楚,既然不是大夫人的人,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她与二公子是同盟,让自己知道一下作为同盟的另一方,到底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哪些人,这是她的权利。

“查到玉镯的碎片是谁拿走的吗?”傅清玉沉声问道。

冬梅神色凝重,俯过身来,悄悄说道:“我与冬蕊依了小姐的吩咐,故意把镯子埋在了外面。过了一会,就看到孔老婆子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蹲下去,然后便走了。后来我与冬蕊过去看,发现玉镯少了一块。”

竟然是那个表面上看来老实巴交的粗使婆子孔老婆子?

傅清玉愕了一下,不由笑了。看来傅二公子真是厉害,竟然选了这么个老实巴交的老婆子来作内应,连她都差点看走眼。

傅二公子派过来的人不会对她有敌意,关键时刻还能让这个人把消息透露给二公子,这一点,她很放心。

“冬梅,你很喜欢荷花香膏吗?”傅清玉斜斜靠在软枕上,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似是不经意地问道。

冬梅惊跳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傅清玉望了过来:“小姐……”

傅清玉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悠远:“我记得曾有一个人十分喜爱荷花香膏,每年都恳求我多做几罐给她。”

冬梅惊跳起来,目光惊疑不止地望着傅清玉。

傅清玉并不看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那是我在曹府陪读的时候,那个人叫做腊梅,是我在曹府伴读的曹大小姐曹可莹屋子里的大丫头,她最喜欢的就是荷花香膏,每年我制作这些香膏的时候,都会说多做几罐给她,她拿去送给京城里的妹妹。说是自小家境贫寒,姐妹俩迫不得已入了大户人家府里做了丫头,伺候各自的主子,由于路途遥远,见上一面也十分困难。所以寻思拿些香膏去送给妹妹,聊表一下姐妹之情。”

冬梅已经落下泪来。

“你姐姐还好吧?”想及往事,傅清玉的心情也悲伤起来。她记得那名忠心耿耿的丫头,自曹可莹死后,跟着前太子太傅曹老爷夫妇去了通州。

冬梅拭泪笑道:“小姐请放心,姐姐过得很好,曹老爷与曹夫人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说出了年还要给她择一个好婆家……”

“还有,”冬梅抬起头来,“姐姐还在信中说,小姐对她有过救命之恩,要我好好照顾小姐。”

傅清玉含笑望着冬梅,由衷道:“冬梅,多谢你。”

“冬梅,快过来帮我扶梯子,我要把艾草挂到屋檐下。”外面,传来了冬蕊兴奋的声音,想必是到外面寻到艾草回来了。

挂艾草,是当地一个风俗。由于艾草具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这特殊的香味具有驱蚊虫的功效,所以,在门前挂艾草,一则用于避邪,二则来用于赶走蚊虫。当然,还要把艾草沾了水,在庭院四周倾洒,才算是真正的驱邪。

冬梅看看傅清玉,傅清玉含笑道:“你去帮忙吧,反正我也累了一天,正好歇会儿,晚饭的时候叫我就行了。”说着躺了下去。

冬梅忙走过来,放下帐幔,然后到外面与冬蕊一起挂艾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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