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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执行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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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智慧上应当是明豁的,道德上应该是清白的,身体上应该是清洁的。 —— 契诃夫 

  
  一

  如果情人总不结婚,也会疲倦的。

  黄秋白与萧芳妮终于到了七年之痒的地步。 

  黄秋白从超市买完食品出来,坐进那辆黑色的奥迪车,他禁不住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他并不累,他只是倦怠。那倦怠并非来自肌体,而是从灵魂里渗出来的。 

  眼下流行“亚健康”之说,城市生活节奏快了,办公室一族从精神到体力都呈现透支状态,虽然没有出现明显的病情,但是身体的健康状况已经到了发病的临界点。黄秋白觉得他好象也有些不健康,但是他并没有觉得累过,甚至根本谈不上累不累。

  已经如此了,还要休闲呢。穿着休闲服蹬着休闲鞋,周末自己驾车到处找风景找趣味。就是这样休闲着,仍旧觉得倦怠,仍旧打不起精神,做什么都没情绪没意思。

  自己都觉得这似乎是病了。

  看来不是闲不闲的问题,看来是因为倦怠。

  倦怠也是一种亚健康吧?

  逛超市逛得久了一点儿,车开到半路肚子有了饥饿感。中午陪客人吃饭,酒喝了菜吃了就是没有碰主食。为明天出游野餐做准备,方才在超市买了火腿肠买了面包买了啤酒还买了袋装冷冻牛肉和羊肉片,都放在后备箱里,却懒得停车去拿。再拐过两个路口,就到家了,萧芳妮这个时候应该早就把晚饭弄妥了。

  家里的窗子亮着灯,黄秋白还没有打开门,就听到了室内传出的琵琶声。

  客厅里坐着萧芳妮,正在弹奏琵琶。

  黄秋白放下东西,到餐桌上寻饭吃。

  餐桌上没有摆筷子,也没有扣了盖子的碗和盘子。再看煤气灶上的锅和小柜上的微波炉,全都是空的。

  黄秋白就向那边喊,“萧芳妮,没有弄晚饭吗?”

  萧芳妮在那边回答,“怎么,你没有吃饭?”

  “没有。”

  萧芳妮听了,从客厅那边走过来,抱歉地说,“哎哟,怪我了怪我了。今天是周末,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做,一起吃。打了两个电话,你都没有回。我想你是不是又应酬客人,在外面用餐了。”

  黄秋白看看手机,果然显示出有两个未接电话。他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可能在超市吧,声音太杂了。”

  “我已经吃了香蕉和苹果,就算把晚饭对付了。怎么办,只好你自己给自己做一点了。”萧芳妮脸上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得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嗯嗯嗯,别管我,别管我。你去忙音乐吧。”黄秋白不在意地挥挥手。

  萧芳妮走了,黄秋白打开冰箱,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热着吃的剩东西。其实,黄秋白的烹调手艺很不错,只是没有那份动手的心情罢了。还好,有半碗咖喱土豆牛肉块,一碟辣椒酸白菜。食品袋里有一个馒头,还有一个葱油卷儿。

  黄秋白把它们拿出来,放进了微波炉。

  微波炉嗡嗡地响,饥肠也辘辘的了。那些东西一出炉,黄秋白就迫不及待地先在馒头上咬了一口。那是馒头吗?那简直就是一块干硬的木橛子。微波炉加热的时间太长了,馒头已经脱水干枯。

  艰难地咀嚼着,然后向嘴里填进土豆牛肉,舌头和口腔粘膜很快就测到了一种令人不悦的温差,外层的剩菜热了,然而里边却是温不嘟嘟的。微波炉加热的时间太短了,剩菜没有热透。

  馒头和剩菜本来应该分别放进去加热的。

  就这么将就吧,黄秋白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拉开一罐啤酒,将那些不称意一口一口地冲送下去。

  终于有了饱胀感,可是烧灼感也隐隐地升了起来。唉,胃不好,不该这样吃的。心里也不是抱怨,就是有些不舒服。

  那些琵琶声听上去也让人不舒服起来。

  嚓嚓嚓噌噌噌,犹如一团金属丝在擦磨积存了油垢的铁煎锅,那声音机械地擦着耳朵擦着心,简直要把人擦糙了,擦毛了。


闭上眼睛,就看到了禽爪一般长长的指甲。那些指甲是为了弹拨琵琶弦而特意加装的,它们冰冷,生硬,让人望而生厌。

  然而当年正是这琵琶声迷住他的啊。

  ……

  那时候,有一个小歌舞团。合伙做股票生意的朋友偶而送给黄秋白一张首都剧场的演出票,他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就去了。

  蹦蹦跳跳,唱唱闹闹的节目中间,插了一个琵琶独奏。刚刚报出演员的名字,台下就发出了一声声的喊叫,“萧芳妮,萧芳妮”,“萧芳妮,萧芳妮”……。还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呢,颀长的身材配一件猩红的旗袍,要多抢眼有多抢眼。还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呢,那娇那媚都从琵琶的半边圆弧后面掩不住地流溢了出来。

  那灿烂的姑娘稳坐在舞台中央,不慌不忙地将右手伸过去,用指甲试了试弦音。哦,还真是未成曲调先有情呢,即便是这个小小的动作,竟也那般地动人!黄秋白愣住了,他有点儿纳闷,过去他看过歌舞团的演出,他们没有这个节目也没有这位演员呐?

  只是到了后来他才知道,萧芳妮是刚刚从艺术学校毕业,分到歌舞团来的。

  黄秋白的那张票是中间的排次,此时他忽然觉得太远太远了。于是他起身离席,沿着墙边向舞台走去。

  他看到舞台上的姑娘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一点一点地愈加清晰。他无法再往前走了,他已经来到了舞台的乐池边上。他就站在那里看,站在那里听。他看清楚了对方的眉、眼、耳朵、鼻子,手,。。。。。。甚至指甲。

  在舞台明亮的灯光下,那些指甲显得又细又长。它们象半透明的玉一样温婉,一样熠熠生辉。

  他还记得那一晚琵琶独奏的曲目是古曲《十面埋伏》,另外还有一首根据流行歌曲《你带来一片温柔》改编的琵琶曲。黄秋白在那片温柔里沉醉不已,他就埋伏在乐池边上,像是伺机而动的猎手。

  萧芳妮退场了,黄秋白却没有退。从他站的那个位置,可以看到边幕条后面的东西。在接下来的节目里,萧芳妮常常和乐队的其他人一起在边幕条后面伴奏。萧芳妮的侧影深深地吸引着黄秋白,让他欲罢而不能。

  黄秋白就那样一直站到整台晚会结束。

  回到家里,那琵琶声在枕上彻夜地伴着黄秋白。卧室里熄了灯掩着厚厚的窗帘,然而却象舞台一般明亮,黄秋白不但看到了台上那姑娘的眉眼,而且还看到了那些玉一般晶莹的长指甲……。

  从那天晚上起,黄秋白开始留心市歌舞团的演出消息了。无论市歌舞团在本市什么剧场演出,黄秋白必定骑着那辆雅马哈摩托车准时赶到。不管买到了什么位置的票,黄秋白总是要站在舞台边上,从那个偏斜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弹琵琶的姑娘。

  黄秋白总是这样傻傻地看到终场,然后傻傻地独自离去。

  出事的那天是在工人文化宫,黄秋白看完演出,觉得肚子有点儿饿。邻近的小街上有夜市馄饨摊儿,他想骑着摩托车抄近道绕过去。那近道经过文化宫礼堂的后门,当黄秋白的摩托车突突地喷着气来到了礼堂的后门时,他发现那里人头攒动,喧嚷声几乎盖住了他的摩托车声。

  黄秋白好奇地挤了过去。

  通向后台的那扇小门有一个高高的台阶,那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黄秋白意外地看到萧芳妮惊惶失措的脸出现在那灯光之下,她被几个小伙子围着、扯着,外面是一群看热闹的人。

  “喂,美眉,你就赏个面子吧。”

  “不就是一起吃个晚茶嘛。”

  “嘻嘻,咱们还能吃了你?”

  ……

  黄秋白听出来了,那几个小伙子想强邀萧芳妮跟他们一起去宵夜。

  黄秋白闻到了酒气,他们是喝了酒的。

  突如其来的冲动和灵感涌了上来,黄秋白分开围观的人群,挤到了圈子中间。

  “喂,萧芳妮,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的出现让那几个小伙子安静了片刻。

  萧芳妮审视着他,目光是迟疑的,犹豫的。

  “也就晚了五分钟吧,”黄秋白煞有介事地看了看手表,“摩托车没油了,去了趟加油站。走,咱们回家。”

  黄秋白伸手去拉她,萧芳妮却本能地退了退。

  “妈的,她根本就不认识他!”

  “瞎掺和什么!”

  “装孙子呀?”

  “揍他。。。。。。”

  那几个小伙子一起冲了上来。在萧芳妮面前,黄秋白当然是要英雄一下的。可惜他顶不住那么多拳脚,他被打惨了。

  萧芳妮叫着,“别打了,别打了!”有人挂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了之后,那帮人才住了手。黄秋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向萧芳妮笑着,他挺着胸,竭力地想在萧芳妮面前站得更直。

  打架斗殴,违反治安管理条例,警察要把他们全都带走。

  萧芳妮走过来,用一种很自然的语调说,“别带他,他是我的男朋友。”“唔,他是你的男朋友。”警察望望萧芳妮,再望望黄秋白。

  黄秋白笑着,抹了抹鼻子上的血。

  “是的,他是来接我的。这些人不让我走,就动了手。”萧芳妮说。

  那几个小伙子被带走了,看热闹的人群散开了,只有昏昏黄黄的灯光投照着黄秋白和萧芳妮他们两个人。

  虽然脑袋发闷,虽然身上说不清楚哪儿疼,可是黄秋白心里很舒服。

  萧芳妮把她的手绢递了过来,“你快擦擦,又流血了。”

  拿着那个软软的花手绢,黄秋白却用衣袖抹了抹嘴角。

  “坐我的摩托吧,我送你。”黄秋白兴奋地说。

  “谢谢,不用了。”萧芳妮很客气。

  她挥挥手道了再见,然后便转身离去。

  那天晚上,黄秋白的枕边就放着那个软软香香的花手绢,他和那个花手绢说话。被人打出血的鼻子和嘴都肿了,很疼。因了那疼痛和那软软香香的花手绢,他一夜都没有睡稳。

  歌舞团要在工人文化宫连演三个晚上,第二天黄秋白又去了。

  他在乐池边上站到演出结束,接着又来到那个后门,惴惴不安地等着。

  连通后台的那扇小门终于打开了,他一眼就看到在走出来的人群里,萧芳妮正象鹤一般转动着脑袋,四下张望。

  “嘿。。。。。。”

  “嘿。。。。。。”

  他们俩几乎是同时扬起了手,然后同时笑了。

  萧芳妮随着黄秋白来到他的雅马哈摩托车旁,黄秋白拍了拍车座,“怕不怕?”

  “不怕。”

  是那种头低尾高的俯冲式摩托车,骑手跨上去前身俯下屁股就撅了起来。当然喽,后座上的人也必须保持同样的姿势,双手无可选择地要搂住前面骑手的腰。

  雅马哈长啸着飞驰起来,萧芳妮的双手环抱着他,萧芳妮的身体压贴着他……这情形,这感觉,让他兴奋,让他得意。

  萧芳妮说了她要去的地方,她和父母住在一起。按照摩托车的开行速度,只要十分钟就到了。十分钟!黄秋白实在不想这么快就结束。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儿东西。”黄秋白试探着问。

  “嗯。”

  天呐,她答应了!

  是萧芳妮自己点的,她喜欢吃夜市的素蒸饺和馄饨。(过了很久黄秋白才知道,那是因为萧芳妮不想让他破费)

  小吃夜市在远离主干道的一条背街上,街两旁鳞次栉比着一家家门面很小的饭铺。远远地就听到喧哗声了,天气已经暖和起来,每个小饭铺的门前都摆出了小木桌小木凳,那些食客们围坐在一起,谈谈笑笑闹闹嚷嚷,将他们的那份松弛毫无顾忌地发散出来。走近了,就闻到各种各样的饮食香味儿,羊杂碎汤,牛肉面,瓦罐鸡,烤鱼,蒸菜,炒粉……,仅只嗅一嗅就让人觉得丰富,觉得满足。这里没有大酒店那种觥筹交错灯火辉煌的气势,一家一家小饭铺的灯光是温馨的,身份各异的人们就那么挤挤凑凑地挨坐着,别有一种随意和亲切。

  这场合这气氛,使他们俩很快就融了进去。在一张小白木桌上,两人差不多头挨着头,热乎乎地吃着。他们放松了,他们随意了,

  “萧芳妮,我刚才在后门那儿等你,看到你一出来就四下张望,好象在找什么人。”黄秋白说。

  萧芳妮的眼睛闪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你是在等我吧?你怎么会知道我要来?”黄秋白索性抖开。

  “我怎么会不知道,”萧芳妮开心地笑着,“演出的时候,我看到你了,你就在乐池边上站着呀。”

  “唔,是,是。我随便到那儿站站,那儿近,那儿看得清楚。”黄秋白好象被人抓住了手,神情显得有点儿狼狈。

  “不是第一次了吧?”萧芳妮忍不住格格地笑出了声,“其实呀,我早就发现你场场不拉啦。每回你都站在那儿,你说是不是?”“嘿嘿,是,是。”黄秋白有点儿尴尬地陪着笑,心里却是暖暖的。哦,原来萧芳妮早就留意了……

  萧芳妮的手就放在小木桌上,那是一个近在咫尺的诱惑。

  “你看什么呢?”萧芳妮问。

  “唔,我看你的指甲。”黄秋白用手指在白木桌上轻轻弹着,“在舞台上,它们看上去又长,又细,还闪着光。”

  “哦,你看吧,它们就在这儿。”

  萧芳妮打开手袋,把那副拨弦用的假甲拿了出来。黄秋白接了,将它们放进指掌间把玩。他用手指拈着,拈着,指肚上竟然有了让人心动的感觉,那情形真是妙不可言。

  ……

  客厅那边传来的全是假指甲在金属弦上刮擦而发出来的声音。

  单调,枯燥,让人难以忍受。仿佛木制的琴身发出的悦耳的共鸣声被莫名其妙地过滤掉了,剩下的只是噪音。。 最好的txt下载网


“啊啊。。。。。。”黄秋白下意识地张大了嘴,这是他儿时放鞭炮学会的方法,据说这样能使进入耳朵的声音减弱。

  下意识地做了这个动作,黄秋白自己也笑了。他自嘲地想,当初觉得琵琶声是天籁呢,现在天籁到哪里去了?或许,天籁听多了,也只不过是平常的风声罢了.

  过了九点半钟的时候,黄秋白有点儿耐不住了。

  现在就有点儿犯困。

  于是,黄秋白来到了客厅。

  萧芳妮终于结束了。

  黄秋白叹口气,忽然说了一句,“其实呢,你可以放弃财务总监的那个烂摊子。”

  “怎么了?”萧芳妮挑了挑眉毛,把端在嘴边的茶杯放下来。

  “威廉姆斯死了,集团乱得很。你就是不办班,我也能养住你了。”黄秋白的这句话脱口而出,萧芳妮就“砰”地一声把茶杯顿在茶几上,然后转身就走。

  自尊心是绷着一层薄皮的气球,不经意地一戳,就会伤了它。是的,黄秋白说的没错,萧芳妮即使什么也不做,黄秋白也能养住她。可是对于萧芳妮来说,弹琵琶已经成了一种精神寄托,成了一种休闲方式。除此之外,下班之后她还能干什么?

  望着萧芳妮的背影,黄秋白有些沮丧,有些歉然。他并不是有意要说那句话的,他并非有意要伤害萧芳妮。怎么办?或许应该去抚慰抚慰,做一些挽回。然而,这念头也仅只是想想罢了,他甚至提不起劲儿去说那几句话。

  唉,气就气吧,反正会消的。再鼓的蛤蟆肚子,也会软下来。

  黄秋白就那么在大沙发上靠着,耳朵却听着卧室里的动静。好一会儿了,还是无声无息的,没有脚步声,仿佛卧室里根本就没有人。

  或许,她也象他一样懒洋洋地在床上躺着吧?

  再看看表,确实不早了。

  “该洗澡了吧?”用的是很委婉的语气。

  卧室里边答话了,语气和黄秋白一样的委婉。“你先洗,你洗得快。”

  委婉是教养,委婉不等于不生气。但是那一个“快”字,让黄秋白明白,萧芳妮心里是知道今天情人间有任务的。

  “也好,我就先洗了。”黄秋白若无其事地提高嗓子说,那声音听上去很开朗,他想让萧芳妮听了之后觉得他并没有把方才那点儿不悦放在心上。

  进了卫生间,还没有来得及打开淋浴,黄秋白忽然有了便意。糟糕,有时候事到临头,肚子也曾泄过。好汉难顶三泡稀,一拉稀屎,人就软了。黄秋白的肠胃弱,稍微不干净一点儿,就闹肚。没错没错,肯定是因为晚饭时的那点儿剩菜没有热透。

  黄秋白就在座便器上落了座。

  黄秋白拉起肚子就缠缠绵绵,意犹未尽,于是他便捧了一本汽车杂志看。福特蒙迪欧,四缸十六气门铝合金发动机,旅程计算机,七喇叭六碟CD,双开启模式大型天窗……,黄秋白在速度马力威猛豪华这些时尚的激情里徜徉了一阵之后,便合上双目,休息了一下眼睛。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抬起头,这才留意到洗脸池那边挂着的几个胸罩和底裤。经年累月,洗脸池边的那些白瓷墙片已经泛起了可疑的黄斑,胸罩和底裤在那些黄斑的衬托下显得阴暗显得陈旧,还有一种粘结般的潮湿感。

  黄秋白自嘲地笑了笑,唉,真是时过境迁啊,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它们,那情形简直有点儿惊心动魄。

  那是黄秋白第一回走进萧芳妮父母家的卫生间。那个卫生间虽然挺大,但是却又旧又暗,人钻进去,那感觉就象钻进了一孔窑洞。那是窑洞里的阳光?那是窑洞里的彩虹?那是。。。。。。

  就在黄秋白进来之前,萧芳妮刚刚洗完淋浴。她的胸罩,她的底裤也顺手洗了,就搭在洗脸池旁边的一条细绳子上。露水盈盈,娇嫩欲滴,胸罩和底裤都是紫色的郁金香,在幽谷中秘密地开放。那秘密是从不示人的,黄秋白是一个偶然的闯入者。

  仅仅看到那秘密,黄秋白就已经冲动起来。他伸出手,去触摸那秘密。那秘密是炽热的,让他的手上生出了烧灼感。哗哗啦啦的,淋浴的水也未能将那烧灼感冲掉。那烧灼感剌激着他,诱惑着他,不知不觉之中,他竟将那秘密试着穿戴在他自己的身上。

  于是,他整个人都烧灼了起来。

  萧芳妮的父亲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机关,有着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天热了,借着开会的机会,萧芳妮的父亲带着她的母亲到山上去避暑,这处房子就成了黄秋白和萧芳妮的乐园。

  黄秋白裹着不久之后就要做岳父的那个男人的睡衣,趿着那个男人的拖鞋,钻进了萧芳妮的房间里。萧芳妮在她的单人床上躺着,用乳白色的白毛巾被掩着她身体的秘密。那秘密吸引着黄秋白,他急不可耐地挨了上去。

  当他伸手要揭开毛巾被的时候,萧芳妮却紧紧地压按着,护卫着。“不不不,不要。。。。。。”

  片刻之后,黄秋白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允许他钻进来,但是却不允许他看。这样黄秋白就只能用皮肤来触及那个秘密了。肩是瘦削的光滑的,臂肘腻如细瓷。脊背是打磨过的大理石桌面,挨上去凉沁沁的,令人神怡。圆鼓鼓的臀就象缓缓升起的丘陵,演绎着起落有致的情趣。乳房却出人意料之外得小,犹如青桃一般坚硬。探到平坦的小腹了,那是绷紧了的一块丝绸,静静地等待着被人描花剌绣……

  就这样,萧芳妮的*在黄秋白的抚触中一点一点地聚集成形。

  她允许黄秋白进入了,允许他用身体那个膨出的部份去探知她那个部位的秘密,但却仍旧不允许他看。

  他们一起涌动,他们一起歌吟,他们一起攀上顶峰,气喘吁吁地体味着那极顶的无限风光。

  黄秋白忽然兴起,一下子揭掉了掩在他们身上的毛巾被。

  这一次,萧芳妮没有阻止,只是侧转身体,更紧更亲地搂住了他。黄秋白委婉地,坚决地挣脱出来,他取得了适意的视角,调好了焦距之后,就一遍又一遍地扫描起他的对象。

  至此,所有的过程都已历练,所有的秘密都已揭穿。 。。


其实,男人不过都是些寻幽探胜者罢了。男人要探寻的只是女人的秘密和仍旧秘密着的女人。当他们将曾经心仪的一处园林的角角落落都已转遍,再要让他们一次次地游览,他们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

  此刻,黄秋白在座便器上将肚子排空,那些嘈杂和扯坠消失了,然而身体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空虚。他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在莲蓬头下开始淋浴。流下来的水冲在他的脑袋和肩背上,然后向四下里溅开,他不由自主地向那边绳子上的乳罩和底裤看了看。他看不清楚水花是是否溅到了那里,但是在他的感觉中,它们是变得更湿更粘了。

  淋浴已毕,黄秋白擦干身子,套上了毛巾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拈着那乳罩和底裤。

  “我完了,你快洗。”

  “哎。”

  萧芳妮趿着拖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黄秋白拈在手里的东西。

  “你干什么?”

  “得晒出去。我说过多少次了,得挂到阳台上晒,紫外线,消毒。”黄秋白皱皱眉,将那些东西上上下下地掂了掂。

  萧芳妮瞪起了眼睛,“你别管我的事儿好不好!”她叫着,一把将它们夺回来。

  黄秋白看到萧芳妮的脸红了。

  “唉呀,还不是对你好。有什么不能晒的,真是。。。。。。”黄秋白这句话仿佛是在向她解释。黄秋白意识到方才他的表情、语气和动作都有意无意地表露出了对她的一点儿嫌恶。

  萧芳妮没有睬他,萧芳妮拿着她的秘密径直向卫生间走去。

  躺在薄被里,黄秋白隐隐地有些可怜萧芳妮。或许,她自己还在那里羞涩着、秘密着,然而那点儿秘密对黄秋白来说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吸引力可言。

  拖鞋声踏拉踏拉地又从卫生间那边响过来,萧芳妮穿着浴衣回到了卧室。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中间冲一次,完了再冲。”萧芳妮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我,冲了。”黄秋白辩解着。当然当然,他总是记不起来,那样太麻烦。

  “冲了?冲了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味儿。”萧芳妮没好气地说着,她脱下浴衣,穿上了一件套头衫。

  “怎么,你不洗了?”

  “我回集团看看金融公司的财务报表,估计何紫凝要检查。”萧芳妮淡淡说,“你睡吧,你先睡。”

  听到大门“砰”地响,听到外面汽车的发动声,黄秋白倚在床头上回想萧芳妮刚才的表情。她看上去是若无其事的,然而黄秋白能够感觉到她分明也在回避什么。

  她说是“你先睡”,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到底睡还是不睡呢?。。。。。。

  黄秋白熄了床头灯,身子一缩,滑进了被窝里。他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觉得整个身心都被倦怠攫住了。然而,*的那个东西隐隐地在醒着,向他诉说着一种没有得到释放的紧张感。

  怎么回事?不做又想做,想做却又懒得做,这也是一种“亚健康”吧。 。 想看书来


明月高挂。

  财务总监办公室里,萧芳妮在真皮沙发上睡着了。

  她的梦湿漉漉的乱糟糟的,还带着一股下水道的气味儿。

  威廉姆斯的獠牙和厚嘴唇就堵着她的嘴,那气味儿正从威廉姆斯的嘴里汩汩地往外冒。萧芳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要窒息。    

  二十五岁的萧芳妮是蒋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最漂亮的女人。

  二十五岁的花瓶摆在CEO威廉姆斯的写字间里,

  萧芳妮刚刚被摆进来的时候,首席执行官威廉姆斯在她的眼里还是一个父亲般慈祥的小老头。萧芳妮的任务除了接打电话收送文案什么的,再就是陪着威廉姆斯去见见客人,吃吃饭说说话跳跳舞什么的。在此期间,威廉姆斯并不曾对她动手动脚,至多不过是说句带点儿荤味儿的笑话,或者找个什么借口,给她额外多发几个红包罢了。    

  那一年的春节前夕,威廉姆斯说是要到上海与韩国的客商谈一桩生意,要萧芳妮陪他同行。萧芳妮有些犹豫,她原本打算春节和男友黄秋白一起回家与父母团聚的,再者她也有些预感,觉得此行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最终她还是去了。陪老板谈生意是公司的业务,她不应该推托。老板的计划虽然有些暧昧,不过只要自己把持得住,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格。    

  陪着威廉姆斯飞到上海,她才明白所谓生意只不过是和一位在上海开公司的朋友见了见面吃了顿饭而已。

  第二天就是除夕,白天威廉姆斯带着她转了转商场游了游景点,晚上两人就坐在露台上赏月观海。不知不觉地吃了很多瓜果喝了很多红酒,终于要睡觉了。威廉姆斯却一把搂住她,又要把她当做零嘴儿吃。    

  看上去干干瘪瘪的小老头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他弯弯腰一挺身,就把萧芳妮像布袋一样扛在了肩上。萧芳妮叫喊着,求告着,威廉姆斯仍然像得手的猎人一样兴冲冲地扛着她往大床那边走。    

  大床就是剥宰猎物的案台,萧芳妮被甩上去,威廉姆斯捋袖伸胳膊地动了手。    

  “不!不。。。。。。”萧芳妮尖厉地哀叫,拼命地挣扎。    

  那叫声就像冲锋的号角,让威廉姆斯兴奋莫名。“哧”的一声,萧芳妮的真丝T恤被撕开,露出了文胸。    

  威廉姆斯的小眼珠里有灼热的亮光欣快地闪动。    

  萧芳妮只是在事后很久才明白,这个男人要的就是女人的喊叫,要的就是女人的挣扎,要的就是那种在女人的抵抗中将其强暴的感觉。    

  当时她却来不及多想,她只是本能地伸出双手,在对方的脸上狠狠地抓了一把。几条殷红的血痕鼓起来,宛如充盈的活虫。    

  “芳妮!你想让你的黄秋白进外企么?你想让他进蒋氏风险投资公司么?只要你满足我,我就满足你!”威廉姆斯疯了,威廉姆斯狂了,他风卷残云般撕光了萧芳妮身上所有的披挂,用一种几近狰狞的凶恶扑压上来。

  秋白。。。。。。萧芳妮逐渐放弃了抵抗。。。。。。    

  那一刻的感受是撕裂,萧芳妮觉得她就像衣物一样被撕裂开来。她在威廉姆斯的身下呻吟着,辗转着,痛楚和愉快奇怪地混杂在一起,就像调酒师勾兑出的一杯色泽斑驳的鸡尾酒。    

  那酒让她迷眩,让她沉醉,她徒费气力地拒绝着,她欲罢不能地畅饮着。她在半醒半醉之中与对方打斗不已,搏战不已。她撕抓着对方的前胸和后臀,让那些部位全都披了红挂了彩。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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