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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第4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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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们没有想到,刚刚获得自由,便要迎来生死立见的一战。
不过,无人畏惧。
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值得他们为之而奋斗。
而且他们有信心战胜所有的外敌。
……
……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无数修行者准备着战斗。
但他们没有出手的机会。
就连君陌的铁剑都没有机会出手。
海洋对着恒星,陆地对着宇宙深处,修行者们所在的位置,能够看到满天繁星,也能看到显露出真容的月亮。
以修行者们的眼力,自然能看清楚,那是一个岩石组成的圆球,表面光滑到了极点,反射着大地背后的光线,完美到了极点。
或许不应该称之为月亮,而应该称之为月球。
那轮明月,挡住了所有的陨石。
轰隆隆的巨响,无法传到地面,地面上的人们都感同身受。
如此密集的撞击,如此恐怖的威力。
就算是知命巅峰、甚至是逾过五境的大修行者,都很难存活下来。
那轮明月,替人类承受了所有的攻击,它能顶得住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恐怖的撞击声终于停止。
月亮不再完美,上面到处都是撞击形成的环形山,到处都有岩浆喷涌,形成或高或低的原地,有些地方明亮,有些地方暗沉。
这样的月亮真的不好看,甚至有些丑陋,但在人们的眼里依然完美。
他在人间默默守护了千年,今后,大概也会万年亿年地默默守护下去吧?
……
……
夜晚结束,清晨来临,朝阳从东方缓缓升起。
天空重新出现,还是那般湛蓝,却比以往多了些说不清楚的感觉。
是的,这片天空更加开阔,其后有无尽的空间。
“这感觉……原来确实不错。”观主看着宁缺问道:“但人已经变得不再像是从前的人,人间还是我们在意的人间吗?”
“人生活的地方就是人间,不是吗?”
宁缺说道:“酒徒认为修行者、尤其是到了某种程度的修行者已经不能算是人,是非人,但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修行者是超人。”
观主问道:“超人?”
宁缺说道:“是的,就像世界需要改变一样,人类最终也需要进化,我不认为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相信猿猴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里忽然出现了一道笔直的白线。
他看得清楚,那道白线的前端,是一名修行者。
那名修行者穿着蓝色长衫,时而被朝阳耀成红色。
观主若有所思道:“那是梁国的一名散修,境界很糟糕。”
宁缺看着那道白线飞出大气层,向着外太空飞去,笑了起来。
紧接着,数千道细细的白线从地面升起,向着大气层外飞去,每道白细的前端,都是一名修行者,画面蔚为壮观。
人类,开始了自己新的旅程。
“有些意思。”
观主平静说道,然后变成无数光点,消散在新世界的第一道晨风里。
宁缺知道,在透明光柱穿过他身体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先前和自己对话的是他以极高境界强行留在这个世界的残留意识,因为他不放心,他想看看新世界是否能够在冥界存在下去,想看看人类是否能够延续下去。
最后他觉得应该可以,于是便死了。
观主有姓无名,他就叫陈某。
陈某里的某,是某某里的某,是人间随处可见的某某。
他代表着人类的一部分。
宁缺望向天空一角,渐要被晨光遮住的月亮。
夫子代表着人类的另一部分。
桃山崖畔,陈皮皮长拜及地,神情平静。
唐小棠随他拜倒。
……
……
没有永夜,人间越来越冷,那是世界外的寒意正在入侵,以此看来,无论有没有夫子,有没有书院,这个世界终究不可能永远地孤单下去。
阳光洒落,雪峰上的雪渐渐融化,变成涓涓细流,然后汇成小溪向南流去,或许在荒原上会泛滥成灾,然而却也会给那里带去灌溉所需的水。
余帘在断崖上抱着大师兄坐了很多天。
很多天后,大师兄的伤好了。
她放下了他。
大师兄变成了普通人,如果要回复当年的境界,不知道还要过多少年。
或许,永远都没有那一天。
老黄牛离开西陵,拖着车厢,在断崖下等着。
大师兄走上牛车,打开老师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壶酒,很小心翼翼地喝了口,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真的很满足,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他甚至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李满满。
“师妹,再会。”
他看着余帘神情温和说道。
余帘掀开车帘,坐了上来。
大师兄神情微异,指着天空某处的一道白线,说道:“你难道不想出去看看?”
现在的人间,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一道白线,那便意味着一名修行者离开人间。
修行,不是昊天赐予人类的礼物,是人类的意愿。
修行者,最想知道更多,体验更多。
余帘这样的大修行者怎会例外,更不会对看似凶险的天外世界有任何畏惧。
余帘不耐烦,说道:“江上没盖盖子,想跳水自杀随时都能跳,现在这天也没盖子,想飞出去就可以飞出去,着什么急?”
大师兄想了想,说道:“也有道理。”
余帘问道:“你要去哪里?”
大师兄说道:“我想先把新世界走一圈,看看能不能走回原地……老师和小师弟都是这样说的,但总要有人走一遍证明一下。”
余帘说道:“那要很长时间。”
大师兄说道:“老黄现在老了,难免慢些。”
老黄牛回头看了二人一眼,懒懒的不想理会。
余帘说道:“很好。”
大师兄问道:“哪里好?”
余帘不说。
时间很长四字,极好。
牛车吱呀吱呀西行。
某日,路过名为函谷的某地。
牛车被一名道门遗老拦了下来。
那道门遗老跪在车前,痛哭流涕,说道门妙义随观主之死、西陵神殿之乱消失殆尽,书院崖洞里的书又毁于一朝,恳求大先生为道门留些法门。
他所求的那些道义,非陈皮皮、叶红鱼所能传,只能求诸大先生。
大师兄沉默片刻,准备应其所求著书。
余帘问道:“师兄准备写多少卷?”
大师兄认真说道:“大道三千,三千卷为宜。”
余帘说道:“那要写多长时间?前些天听闻泥塘里出现了牡丹鱼,再不去只怕要被那头老黑驴吃光,师兄交给我便是。”
她乃是魔宗宗主,乃是道门大敌,在书院学习的二十三年间,不知精读过多少道门典籍,大师兄深知其才,并未反对。
“我说,你记。”余帘说道。
那名道门遗老不敢反对,赶紧拿起笔墨在旁认真听着。
“道可道,非常道……”
过了会儿。
“完了?”
“完了。”
“这才五千字!”
“难道不够?”
“玄之又玄……三先生,这太过玄妙……晚生愚钝,实在看不懂啊。”
“看不懂就慢慢看。”
牛车继续西行。
听闻前方有牡丹鱼可以吃,老黄牛终于打起了些精神。
大师兄看着余帘微笑不语。
余帘神情平静。
大师兄笑了起来。
余帘也笑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想不明白。”大师兄问道。
余帘面无表情,却有些不安。
大师兄有些茫然,问道:“为什么小师弟一直要我找一个叫阿瞒的人当关门弟子?还说他一定能学会无距?”
余帘微感羞恼,决定切牡丹鱼的时候,自己绝对不动手。
……
……
世界上切牡丹鱼最好的是两个人,大师兄和桑桑。
夫子不算。
而且关键在于蘸料。
所以嘎嘎非常不满意,它一面像嚼柴一样嚼着生鱼片,一面斜乜着眼,打量着正在和那头神骏雌马打得火热的大黑,心想呆会儿老黄来了,得栽赃到那头憨货身上,就说塘子里那些牡丹鱼,全部是丫吃了。
……
……
新世界和旧世界其实真的没有太大差别。
喜欢吃牡丹鱼的依然喜欢吃,喜欢到处发情的依然到处发情。
五师兄和八师兄还是习惯在后山里呆着下棋,西门和北宫还是喜欢在镜湖畔操琴吹箫,因为他们觉得世间根本无人有资格听自己的音律,知音依然还是彼此。王持去了月轮国,听说遇见了花痴,至于有没有发生什么故事,谁都不知道。
陈皮皮和唐小棠留在了西陵神殿。
君陌和七师姐去了很远的地方,日渐肥沃的荒原上还流传着他的传说,谁也不知道他的铁剑正在哪里说着他的道理。
书院还是那个书院,长安还是那座长安,红袖招现在是小草在管,唐帝正式登基,李渔深居清宫,极少见人,上官扬羽做着史上最丑陋的宰相,曾静夫妇喝过那杯茶,自然长命百岁,万雁塔寺的钟声还是那样悠远。
春风亭朝宅里欢声笑语没有断过,朝老太爷今日收张三李四为义子,长安城著名的老少三棒槌正式成为了一家人,帮里的兄弟们坐在偏厅听着戏,妇人们在花厅里嗑着瓜子,朝小树则在花园里看着夜空沉默不语。
这两个月,又有十余名修行者走了,听说现在有个专门的说法,叫做飞升?朝小树想着自己此生很难看到彼岸的风景,神情微黯。
是的,现在这个世界有月了,按照月亮的阴晴圆缺。
朝宅外的街道上,有辆马车正在缓缓向着临四十七巷的方向前进。
“好不容易让皮皮重新炼了颗通天丸,为什么你要偷偷扔进他茶杯里?你就不担心他把杯子里的茶给倒了?”
“别人倒的茶他可能会倒,你这个做弟妹的给他斟茶,他怎么会不喝?这世上有几个人有资格让昊天给他斟茶?虽说那家伙向来喜欢装酷扮潇洒,但别忘了他那句名言:天若容我,我便能活……听着没,对你那叫一个客气!”
“也有道理……只是为什么今天专门要我给他斟茶?”
“因为那碗煎蛋面,算我欠他的。”
“还是有道理。”
“你男人我什么时候没有道理?”
“你又不是二师兄。”
“喂,能不能不要提那个冷血无情的断臂男子?”
车里的对话一直持续,直到停到老笔斋门前。
宁缺和桑桑走了下来。
桑桑还是像从前那般丰腴,怀里抱着只……青毛狗。
站在老笔斋门前,桑桑望向夜空,轻声问道:“这就是你来的那个世界吗?”
宁缺说道:“应该就是。”
桑桑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这么确定?”
宁缺指着夜空里那轮明月说道:“因为有月亮啊。”
这句话其实很没有道理,不过书院弟子不就是这样吗?
桑桑问道:“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正在向外面逃逸散失,将来总有一天会流失干净,你有没有想过,到那天后该怎么办?”
宁缺说道:“我想那时候,人们或许都已经离开了这里。”
桑桑沉默片刻,说道:“舍得吗?这里是我们的家。”
宁缺将她搂进怀里,看着夜空说道:“人类的征途,本来就应该是星辰大海。”
“可是,那么多人在这里生活过,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不觉得可惜吗?”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再坚固的建筑、即便是刻在石上的字迹,都会被时间风化,但我想,总会有些精神方面的东西留下来。”
宁缺说道:“或许无数年后,这里会再次出现新的文明,在那个文明里,老师、观主还有大师兄他们都会成为传说,甚至是神话。”
桑桑很认真地问道:“会有什么留下来?”
宁缺微微一笑,说道:“比如……子曰?”
……
……
推开老笔斋的门,里面有个客人。
那女子穿着血色的裁决神袍,不是叶红鱼是谁?
叶红鱼对桑桑直接说道:“我有些话要和他说,你不要吃醋。”
桑桑说道:“我吃饺子都只就酱油。”
叶红鱼面无表情说道:“听说街头那家酸辣面片汤的老板被你赏过一块金砖?”
桑桑抱着青毛狗,向后院走去。
“这就是你恨不得让全世界灭亡都要娶的女人?”
叶红鱼看着宁缺嘲讽说道:“把一对子女扔进大学士府,自己天天抱个青皮狗到处闲逛,这么位贵妇,夫子以前知道吗?”
宁缺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因为这事儿没法解释。
叶红鱼说道:“说正事儿,我要走了。”
宁缺沉默,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心情依然有些复杂。
叶红鱼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他说道:“我和她一起走,这是她给你的信。”
这里的她,自然是莫山山。
宁缺接过信,向后院看了一眼,然后塞进袖子里。
“你真没出息。”叶红鱼嘲讽道。
宁缺大怒,说道:“你再这样,我和你翻脸啊!”
叶红鱼伸手揪住他的脸,说道:“我来帮你翻。”
宁缺使出天下溪神指,便要戳她的胸部。
叶红鱼忽然上前抱住他。
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胸上。
她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很软,很弹,很湿,很想再亲。
宁缺这样想的时候,叶红鱼已经重新站回原地。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这是帮山山带的。”
宁缺看着她的唇,冷笑说道:“那除非她先亲过你。”
叶红鱼微怒,说道:“带的是心意,不懂吗?”
宁缺忽然沉默,说道:“保重。”
叶红鱼也沉默了。
过了很长时间,她说道:“以前修行界有句话,两个世界的悲欢离合无法相通,若能相通,便是圣贤……宁缺,你是圣人。”
宁缺静静看着她,说道:“你是圣女。”
叶红鱼微笑说道:“你还是像当年那样无耻。”
宁缺揖手相谢。
“你说过,宇宙很大,相见很难。”
叶红鱼说道:“但希望,能在别的世界再见面。”
宁缺说道:“等孩子大些,然后老大老三那点破事儿解决了,我们就来。”
叶红鱼叹道:“你们两公婆又不会带孩子,何必拿这做借口。”
宁缺很惭愧,说道:“替我多亲两口山山,或者,我再亲你一口?”
……
……
不该走的人都走了,该走的人却还留着。
宁缺坐在床边,看着匣子里厚厚的一叠书信,默然想着。
桑桑看着他,神情漠然说道:“谁是不该走的人?谁是该走的人?我?”
宁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想什么她都知道。他忽然觉得这种日子过得实在是毫无意思,主要是太没有隐私,而且太容易误会。
果不其然。
“今天在朝府,你看着戏台上那小姑娘想啥,你以为我不知道?啧啧,那腰身细的,嫩的,软的……你要喜欢你去摸啊!”
“现在红袖招是小草当家,简大家当年的禁令已经失效,你要喜欢,你可以随便去摸,我让小草给你挑最红的。”
桑桑抱着青皮狗,不停地说着。
“够了!”
宁缺拍案而起:“我就默默赞了声腰细,又哪里惹着你了!”
桑桑眼眶微湿,说道:“你就是嫌我腰粗。”
宁缺很苦闷,不知如何解释,将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大声说道:“这和腰有关系吗?我就是嫌你现在不肯做饭!不肯抹桌子!不肯给我倒洗脚水!不肯攒钱!天天花钱!天天抱着只狗到处遛!动不动摆出个神情漠然的样儿!你得弄清楚,你现在是我老婆!可不是什么昊天大老爷!”
桑桑哭着说道:“宁缺,你骗人。”
宁缺有些微慌,说道:“哪里骗了?”
她伤心说道:“那天我说我再也不服侍你,你说以后都是你服侍我。”
是的,这是在长安城头,新旧世界相交的时候,她最先想到的一句话,想来对她真的很重要。
神奇的是,从那天之后,桑桑真的忘记了所有家务事的做法。
宁缺暗中观察了很长时间,发现这居然是真的,而不是她在骗自己。
桑桑变成了只会抱狗到处遛的夫人。
所以先前,他真不好怎么对叶红鱼解释。
他叹气说道:“总得学着做点儿吧?”
桑桑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伤心说道:“你就是嫌我腰粗。”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低声说道:“……好吧,我承认确实有点,你说这孩子都已经生了这么长时间,我本以为你可以瘦下来,结果……”
桑桑转身向老笔斋外走去。
宁缺站起身来,很是紧张,问道:“你去干嘛?”
桑桑头也不回:“我去学士府。”
宁缺大怒,捞过天井里的晾衣竿,便要起义。
“你再敢离家出走,我打不死你!”
桑桑却没有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片刻后,前铺传来关门的声音。
宁缺怔在原地,好生担心,赶紧去换衣裳,准备把她拦住,只是因为太过紧张不安,竟是半天也没办法把鞋套好。
待他穿好鞋,抬头一看,桑桑就在门边。
她一面擦着眼泪,一面说道:“宁缺,你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啊。”
她根本就没有离开,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宁缺走上前去,牵着她的手走进厨房。
他开始重新教她怎么煮饭,怎么切葱,怎么剪鸡蛋。
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这并不难,对吧?
这很幸福,是吧?
明月照着新世界,照着老笔斋。
院墙上,有只老猫懒懒地躺着。
(全文终)
※※※
『注:简单说两句。一,不管自不自恋,我都要说,将夜,真的很好,结尾真的自赞一个。二,不管肉不肉麻,我都要说,真的谢谢大家。关于科学方面的问题,我天然免责,我这方面是白痴,但我就是想写。哈,一百三十章结尾,太屌,今天写了接近两万,很屌,写出自己的高度来,极屌。最后,我爱你们。』
后记 无穷的欢乐
【一、作文】
朋友们都知道,我一本小说写两三年,会用几个版本的简介,为了避免剧透,往往只有最后一个简介,才是真正的简介。将夜最后一版的简介是:与天斗,其乐无穷——这就是这个故事的主题,或者说主要内容。
天是高远的天空,是老天爷,是高高在上、雄霸一方,在书里借着宋国酒楼那次谈话,已经说了很多,这里不再重复。同时,基于将夜是个言情故事,那么这里的天自然也会指向家庭关系里的那位强者,二者完美统一,便是我写将夜最大的鸡贼之所在,而且我很喜欢。
很多人都思考过天人之间的关系,所有人都想过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你看,我就弄了宁缺和桑桑两口子,就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多简洁?
而且这是一个很方便的手段。只需要通过讲这小两口,便可以把我想要与大家讨论的两件事情讲清楚——那就是自由与爱情。
在将夜的后面,我说过安得双全法,我说过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到底抛不抛,总之,这故事的中心思想,始终在这两点。
一个通俗小说还非得有中心思想,手段并不见得高级,但我自小都是好学生不是?
啥是自由啊?这我肯定回答不了,只能给出一些简约再加简单的直观感受认知:比如我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再比如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要实现自由,那么你就要有实现自由的能力以及打破那些束缚的能力,你得能飞,还得把盖子打开。
将夜这个故事里,从夫子到轲浩然再到君陌,他们一直都是在做这件事情,开创魔宗的那位光明大神官想做而不敢做,佛陀不知道想不想做。
自由都有参照物。长生是对死亡的自由,无距是对天涯的自由,飞行是对重力的自由,买包包是对贫困的自由,我以为,如果真的能够修行,那指向的目标,肯定就是这些。
书里也提过,自由是选择的权利,也是不选择的权利,为此而奋斗,我觉得是种不错的活法。
关于这两个字,沧海翎那篇书评讲的很多,比我想的要深很多,大家看那个帖子便好。
这篇后记,我主要还是想讲讲爱情。
和间客其实很像,间客里许乐其实是把道德二字看得很透的,在大师范府和怀草诗的那番长谈,都已经挑明了,那是鞭子,他愿意那样活着。
爱情同样如此,并不具有某种神圣的、庄严的、先天的纯净与不可侵犯,换句话说,一切忠贞不二、白头到老,并不是爱情本身的属性,只是人类需要那样的爱情,于是这样的爱情便出现了。
关于爱情,我比较倾向祼猿里的说法,当然,那个没什么美感,再当然,所有美感,都是各种文化手段不断加深出来的,从而令人相信。
离开青春期后,我对爱情的看法一直没有太大的变动——那就是找个伴,当然这事儿本身不像我现在说的这样轻松,因为那个小伙伴不好找。
说回前面的自由。与自由相伴的其实是孤独,自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是大孤独,除非真的获得了大自由,免于生死之苦。那么要解决孤独感,你就需要一个伴,一个能够尽可能陪你更长时间的伴,怎样挑选出这个伴?我经常对年轻的朋友们说,三观相合这个最重要了,能聊天也很重要——也许是因为我是话痨的缘故。
在此之外或者之上,当然有生理方面的彼此吸引,只是那个真的没办法太长久,就算泰妍天天在我身边坐着,我看着电脑上面的篠崎爱还是会觉得好看激动,喜新厌旧,谁逃得过去?
怎么才能长久?男女之间的引力强弱程度靠什么决定?三观之外,完全取决于回忆多少——共同回忆越多,聊天的内容越多,越不容易腻不是?
宁缺和桑桑自幼一起长大,互为本命,三观完全一模一样,再没有谁比他们彼此拥有更多的共同回忆,除了桑桑实在谈不上好看,这两个人,真的是天生一对,因为……这是我设计的啊。
是的,我是桑桑党。
为此,写将夜这三年挨了不少骂,但我死不悔改,我甚至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桑桑呢?我曾经以为那是因为我退出了外貌协会,而协会里还有很多同志的关系,也曾经以为那是有些读者对某些关系要求太严格的关系,虽然明明主仆是假的,兄妹更从来没有写过,但后来发现,这些原因都不对,只是因为我写了一个山山。
以前说过,在访谈里也说过,莫山山真的很好,事实上是我对理想异性的一种描述,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换成哪个男人甚至女人都会喜欢上。
是的,我就是这样写的,我甚至是刻意这样写的,因为要给桑桑寻找一个对立面,要给宁缺出一道艰难的选择题,要把我想写的爱情这玩意儿写清楚,就必须要有山山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
有朋友大概会问,既然山山这么美好,为什么宁缺不喜欢她?为什么宁缺不选择她?
请明鉴,宁缺当然喜欢她,怎么可能不喜欢?那么宁缺喜欢桑桑吗?当然喜欢,如果您要问,这人渣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女生?再请明鉴,其实他还曾经隐隐约约喜欢过李渔,觉得司徒依兰不错,对着水珠也神魂颠倒,如果有足够的剧情篇幅,他绝对会和叶红鱼轰轰烈烈来战上一场吖!
是的,他喜欢或者说可能喜欢很多女生,这不代表他是人渣,因为男人都这样,哪个男人敢说自己不是,我啐他一脸,或者把他供起来。
喜欢不代表选择?我不会说这种话,男人都挺贪心的,如果他可以这样做,哪怕为了避免麻烦,不去什么三妻四妾,但留情多处也很正常。
之所以不选择,比如像山山这么美好的女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敢选。在现代社会里,有重婚罪,古时候其实也有很多规矩,那些外在影响因素不需要多提,放在我们想说的爱情里面,最直接的就是,爱情的对面不会同意你的选择。
爱情,意味着独占。
我也喜欢很多女生,但结婚之后没办法,因为老婆不喜欢我喜欢别的女生,如果她不管我,如果她喜欢我去喜欢别的女生,我勒个……
宁缺也一样,他曾经尝试过——就在从荒原回到长安之后,然而桑桑很冷静,很清醒,很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直接选择了离家出走。
那章写得真好。
有读者当时表示了对她的愤怒,我对此表示不解,她既然喜欢宁缺,如果宁缺选择喜欢山山,她自然就应该离开,难道还留在老笔斋里看他们相亲相爱?那种自虐未免太狠了些。又有读者说,桑桑这是在用手段逼宁缺做出选择,所以不喜,然而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就应该宁缺做出选择?
啥是爱情啊?
爱情就是找个伴,在喜欢里遇着最喜欢,当最喜欢的那个人不准你再喜欢别的人,而你经过思考后发现只能接受,那么爱情便发生了。或许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只是此时才看见。
有朋友说山山后面的戏份太少,对此我表示遗憾无奈,但这是正常的事情,结婚之后,你以前喜欢的初中同桌小女生,怎么可能总出现在你的视野里?
中心思想就先写到这里吧,命题作文总是容易过酸,而且太浅,只是我真的很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这三十几年来的某些认知,希望能够帮助年轻的朋友们,更快地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个小伙伴。
当然,如果对方实在太帅或者太美,三观什么的,能聊天什么的,或许也可以往后摆一摆。
【二、黑白】
这里要说的不是光明与黑暗,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在书里已经写了够多,后记里坚决不提,我们只聊些轻松愉快的事情。
我基本确定,将夜是我写得最好看的一本书,请注意,我说的是最好看,而这,也正是我开书的时候,在单章里与大家承诺过的事情,我追求的就是好看,并且相对轻松看,我还与很多朋友说过,我想写成家庭肥皂剧,比如老笔斋和雁鸣湖畔,比如书院里,经常会出现很多大段对话,那是我个人很喜欢的东西,因为真的很轻松愉悦。
如果只是这些并不能构成好看,因为画面太粉淡会缺少重量,尤其将夜从开篇便风起雨落夜将至,刻意在纸上涂了很多黑糊糊的东西,那么总会有些情节,必须要往刀锋上走。
前两卷里,宁缺对夏侯的复仇是黑的,但和桑桑在一起的时候是白的,艰苦地破窍修行是沉重的,但和陈皮皮等书院同门厮混的时候是轻松的,去荒原遇着莲生是阴郁的,但和山山同行把隆庆射了个洞大黑马去咬大白马这是愉悦的。
微寒的春雨与香喷喷的煎蛋面,混在一起就是春风亭,漆黑的夜与皎洁的光在一起便是月亮。
真的很美。
【三、月亮】
将夜的世界里没有月亮,在夫子登天之后,我说过,主要是为了那句话:天不生夫子,万古如长夜,当时没有说完,也是为了最后一章里,那轮明月带来了黑夜,又再一次庇护人间。
夫子,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他教出来的学生,自然也都很有趣,这种有趣,不在于嬉笑怒骂、浪迹天涯,只在于不撤姜食、脍不厌细。
那是我理想里的夫子和门徒,或者说幻想中的,取了历史里的那些古人的某些气质,然后来愉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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