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只疯鸟 (长篇小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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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　　　

　　那是二月份的事了，当那个厨师来到这里找工作时，杨小玲给了他一份工作。他当时说他信仰基督教，四处传经，嘴里唠叼，干事为人都不好。　　　　　　　　

　　她歪了歪脑袋，翘了翘臀，并用她漂亮的脸蛋给了朱雅丽一个灿烂的微笑。他违背了他的话，确实，他就像一个没本事、只会吹牛的门徒，所以你恨不得想给他嘴里塞块儿抹布。然后，我猜，他发现了他感兴趣的事。事情就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不坐到厨房长台面这边来呢？我去看看杨小玲是否有时间从厨房里出来一会儿。想喝点儿咖啡吗？　方玉珍有亲戚在本地乡下，她的小嘴巴也不是省油的灯。江南方言也能听懂。　　

　　如果可以的话，给我来杯茶吧。　　　

　　一会儿就送来。　　　

　　朱雅丽坐在了一个人革皮凳子上，把手心的汗在大腿上蹭来蹭去，她有些紧张。她提醒自己不一定非要接受这份工作，即使老板给她这个工作机会，她也不一定要接受。她可以坚持做清洁饭店或房间的工作，或者出去到休假农庄度假村做杂工。　　　

　　铜管弯喇叭电唱机更换了曲目，朱雅丽欣喜地唱着《要做真女人》。是南方歌曲；　震撼人心。。　　

　　女服务员走回到烤肉橱那边，轻轻拍了拍一个身材矮小但却结实的女人的肩膀，并与她耳语一番。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扭过头朝朱雅丽那边瞥了一眼，刚好和朱雅丽的视线相遇，然后互相点了点头。一会儿，女服务员端了一杯热水回到长台面这边，茶碟里漂着一个碧螺春茶包。　　　

　　杨小玲一会儿就过来。你想点些午餐吗？肉糜面包是今天的特色菜，伴有土豆泥、青豆和一块饼干。　　

　　不，谢谢，不必了。有茶就可以了。如果此刻她没有紧张得心怦怦跳，她就不会这样直率地说话。她越来越慌张，胸口开始冒汗，仿佛有一只手把她的心拧成一团，令她快要窒息了。　　　

　　朱雅丽心想，她可以转身立刻离开，回到她泊车的地方。等他们换完汽车的水箱螺丝后，马上继续上路，就当自己从没看到过这个讨厌的招聘告示！但是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直到那个女人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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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玲有一头柔软的离子烫金发，刚花费五百块人民币进美容院加工定制的；腰上系着一条溅满了油点的白色围裙，脚上是红色长筒的匡威帆布鞋。她从厨房走出来，用抹布擦着手。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朱雅丽，本来蓝色的眼里灰蒙蒙一片。　　　

　　你会做饭吧？杨小玲常吸烟，她的沙哑声音让这个尖刻的问题在朱雅丽耳边，变得格外刺耳。　　　

　　是的。朱雅丽回答。　　

　　是为了谋生？还是只想做些东西吃？　饭店总管杨小玲是个三十岁左在的娇小女人；　她可能是总经理助理或者行政部经理啥的；　另一位是手下有六名员工的厨师长。　

　　我以前在台湾和东南亚做厨师，是为了谋生。为了克制紧张的情绪，她撕开茶包的包装。为自已泡茶。她装作很专业的样子说，　　她心慌的利害。。

　　杨小玲的嘴唇有着柔和的线条，与她那锋利的目光相比，柔和的唇线形似丘比特的弓箭。朱雅丽发现，有一道不太明显的旧伤疤在她的左耳根一直延伸着，被鬓发遮住的位置。　　　

　　我要去台湾或者东南亚旅行，想攒些路费饭费。朱雅丽回答。她虚张声势，让别人不知道底细，成为一个神秘的美女。

　　杨小玲下意识地把抹布别到了腰间的围裙带上惊讶地说，离这里好远啊。其实；　她不相信朱雅丽有如此资历　。　　

　　是的。我的特长是海鲜烹饪和面点制作，尤其是萝卜丝饼松软香酥十分地棒！　朱雅丽在大学时做过一年多时间的家教，　在空闲时去主人家厨房帮学生做零食吃自学的，　她爱上了学生家长；　并且常请了假陪学生的家长去外地旅行。像和学生的家长情侣似的游遍了桂林山水，天目山贵州山区四川盆地。甚至　，老总把和田玉镯戴在她手腕上时；，她笑得很甜。　当晚在郊外的树林里被掀起了上衣解开了苏格兰格子呢裙，　让王总肥厚的手伸了进去；　回宾馆吃了烤牛肉再也无法用啤酒橙汁压住剧烈的心跳；　她奉献出了处女身。

　　笫二天早晨；　她从梦中醒来；　见着枕边白纸巾上的红色处女血迹；　流了两行泪。　她擦去泪光着身子一下子跃到王总身上骑了上去；　她咬着牙自语：　我从此就是一个女人了；　我要做女人该做的事；　她决计当好王总的秘书及情人，到了一定程度替王总生儿育女做二奶也心甘情愿；　那料想她与王总去了新马泰旅行十天回到江城，　王总的股票已经缩水三分之一；　王总昏倒在证券所时；　她离开了王总；　她知道王总答应自已的别墅游艇已经成为泡影；　她开走了王总去年赠送自己的丰田甲壳虫；　她想凭自己的努力成为新时代的浪漫时尚白领；　像许多美女一样过当代人的生活。　

　　我真不知道；我是否相信请你一个来自东海边的高级厨师；　我可以给你一天时间试用；　我喜欢闲不下来的厨师。　杨小玲说。　

　　朱雅丽惊讶得大张着嘴巴，然后又慢慢合上，强挤出一个微笑。我紧张的时候，会一直喋喋不休的。　　

　　你在这附近做什么？你何时来滨江的。　　

　　出来进行全中国旅游。我的车坏了修理需要钱。我不想依靠亲朋好友；我需要一份工作。短期的临时的都行；　证书没带上；　没想到会是这样。朱雅丽说。　　

　　有厨师证书吗？二级一级的；　三级的也行啊。假如有了证，工资就大不相同了。　　

　　她越发地紧张起来，无声无息的痛从她心底浮上来使她直冒冷汗。我可以弄到推荐信。街上到处贴着办证的小广告。她小心翼翼地说。　　　

　　杨小玲吸了吸鼻子，皱眉朝着厨房那边扬了扬下巴。到后面去，系上围裙。下一份单是牛排三明治，七成熟，香葱面包，炸洋葱和炸蘑菇，薯条，沙拉。如果我吃了你做的食物没有昏倒的话，你就可能得到这份工作。我本人还可以提供你食宿；　你开的车不是房车吧？　当然是免费食宿。　　　

　　好的。朱雅丽从凳子上起身，轻吐一口气，极力稳定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穿过厨房长台面另一端的双开式弹簧门，走了进去。　　　

　　她自己没有注意，但是杨小玲却注意到了，朱雅丽已把茶包的纸盒包装撕成了碎片。　　　

　　虽然厨房的设备很简单，但是她认为，这样就足够了。大大的烤肉架、餐厅式炉灶、冰箱、冷冻机一应俱全，还有存放面粉面包的大口箱、冰柜、操作台面、双锅油炸机、微波炉。在她系围裙的时候，杨小玲已经把她需要的原料都拿了出来。　　　

　　谢谢你的关照。朱雅丽搓了搓手，然后开始下厨。　　　　　　　　　

　　别走神，不要慌，她暗自叮嘱自己。烤肉架上的牛排在嘶嘶作响，她在一边细细地切着洋葱和蘑菇。她已经把事先切好的土豆放进油炸机的篮子里，并且设定了时间。　　　

　　虽然心里紧张，但是她的手并没有颤抖，她不允许自己向身后看，以确定身后的墙没有倒下来将她困住。她一面听着自动电唱机传来的曼妙音乐，一面听着烤肉架上和油炸机里嘶嘶的声响。

　　杨小玲从夹子上拉出下一张餐单，放在台子上。一碗三式豆汤配苏打饼干……油锅在那边。　　　

　　朱雅丽会意地点了点头，把蘑菇和洋葱倒在了烤架上，然后开始做第二份餐单上的食物。好了！杨小玲大声地说，并用力猛拉出另外一个餐单，"；鲁宾逊三明治，总统三明治，两种用作配菜的沙拉酱。朱雅丽按照餐单上顾客点的食物，一份一份地做下去，心无杂念。每份餐单也许不同，但是朱雅丽做菜的节奏一直没有改变。一直在做，一直在动。她把做好的食物按照餐单的先后顺序分别装盘，交给杨小玲检查。

　　摆放成一排，做下一道菜。如果三十分钟之内，我们没有叫医生的话，你就被录用了。接下来我们会和你谈薪水和工作时间的安排问题。杨小玲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需要……做那份餐单上的食物，我去抽支烟。杨小玲话音未落，人已转身离开。

　　朱雅丽又连续工作了半小时，她才得以放慢速度，从烤肉架和炉灶边后退一步，大口地灌下一瓶水。当她转身回来，杨小玲已经坐在了厨房的长台面上，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没有人扔掉。

　　她说。哟。这里经常这么忙吗？朱雅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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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是周六午餐高峰期。我们做得还算可以。以后你每小时的薪金是十元人民币。两个星期之内，如果你还能做得很好的话，我给你每小时再加五块。每周七天中，你，我，还有一个兼职工做烤肉架上的工作。你每周可以歇一个全天，或者歇两天中的大半天时间。我会提前一周排班。我们这里早晨七点半开始营业，所以我们这里的第一班，也就是早班，从七点开始。你可以全天安排早餐，午餐从十一点到午休前，晚餐从下午五点到九点。你想每周工作四十八个小时，我同意。我不付任何加班费。所以，如果是因为餐厅忙而使你工作超时，那么我会从你下一周的工作时间里减去相应的部分。那么最后，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杨小玲问朱雅丽。　　

　　没有！　　朱雅丽响亮地回答。　

　　如果发现你在上班时间吸烟喝酒，乱打手机你当场就会被解雇的。　　杨小玲又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朱雅丽并不多说话。对环境她还陌生，一旦她要说起话来，她就是只小蜜蜂。　

　　你可以随便喝咖啡、水或茶。如果你喝软饮料的话，需要付账。吃食物也是如此。在这里，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你倒不是看起来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东西的那种坏东西。你并不瘦得像麻秆儿一样的那种讨厌女孩。杨小玲盯着朱雅丽的脸说。

　　最后下班的厨师负责清洁烤肉架、烤箱，并负责锁门。杨小玲出门时说。

　　这个我做不了，朱雅丽打断她的话。

　　我不可能给你锁店门。我可以负责开门，我可以做你想让我做的任何一班的工作。当你需要时，我可以连上两个班。如果你需要我每周工作超过四十个小时，我也可以答应。但是我不能给你锁店门。真对不起。　朱雅丽说着朝嘴里塞进一颗口香糖。　　

　　杨小玲扬起了眉毛，呷完了杯里的最后一滴咖啡。是因为怕黑吗，小女孩？　　

　　是的。如果守店门是工作的一部分的话，我就要找另外一份工作了。　　朱雅丽说。　

　　我会安排好的。我们有一些劳动合同表格需要你签下填好后交给政府，但是可以拖些时间的。你的车修好了，现在停在了店里。

　　杨小玲微笑着说，消息传得很快，我已经听说了，你在找一个住处。餐厅附楼上有一个房间，我可以租给你。房间不大，但是能看见不错的风景，而且挺干净的。　杨小玲觉得朱雅丽挺可爱也善良；　决定帮帮她。

　　谢谢。但是我现在想先去农家乐饭店住些日子。一周后再说吧，看看过得怎么样。朱雅丽说。　

　　你脚痒，所以想出去旅行，到处走走玩玩吧？在滨江我可以当你的向导。　　杨小冷又说。

　　嗯，是有点痒，但不是脚痒，而是心痒。"；　　朱雅丽笑了一下；　从衣袋里摸出一快金币巧克力丢给了杨小玲。

　　是你自己选的。杨小玲无奈地耸了一下肩，对朱雅丽说，你先走吧，去取你的车，然后找个店住下来。五点钟再回来上班。随即她起身，拿着她的咖啡杯，走进厨房长台面一边的双开式弹簧门里。　　　

　　朱雅丽出了店门，有点头晕。她又能回到厨房做事了，一切似乎都挺顺利。她的状态不错。现在已经通过了录用测试，她很开心，觉得脑袋有些轻飘飘的，但这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当然她要感谢林作家，虽然她并没有需要利用他的介绍欠他一份人情，毕竞他提供了信息，也是他的关心。　　　　　　　　　

　　她不慌不忙地走回去取她的车，尽量让激动愉悦的心情平静下来。　　　

　　她走进的酒店斜对面一个百货否的时候，正在对着门口的收银台把一笔款项记入现金记录机。这个地方就像她所期待的那样，空间虽然小，但是什么东西都有………农产品和肉类的冷冻机，小电机之类，几架笋干啊海带干货，水果罐头。还有一个放置五金器具、家庭用品、钓鱼用具的杂物间。　　　

　　他需要牛奶和一钓鱼杆吗？这是朱雅丽考虑问题所在。因为她想送一枝钓鱼杆送给林作家。她想到林作家住的木屋后面湖里有太多的鱼，可以钓些鱼，让自己也享用，她喜欢吃鱼，许多人说过多吃鱼的人聪明鲜活。　　　

　　忙完了那一笔款项记录之后，朱雅丽正好走到收银台的前面。　　　

　　你的车子已经修好了，现在它可以载着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店老板对她说。　　　

　　我听说了，谢谢你。我怎么付账？　　　

　　马林国留了张账单给你。你可以开车去马林国的修车厂付账，我和马林国是好朋友。他那里才有刷卡机。或者，你想付现金的话，也可以直接把钱放在这里，我一会儿会和他碰面。　　　　　　

　　付现金吧。朱雅丽接过账单，发现修车的费用比她预计的要少，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可以清楚地听见有人在商店的里间聊天，甚至还能听出他的声音，他是糊涂虫。

　　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朱雅丽拍了一下他　的臂膀说。　

　　在她掏钱包的同时，他把头一歪，说道：是吗？这么快？　　　

　　是在一家餐厅工作。我甚至不知道餐厅的名字。她答道。　　　

　　应该是伊甸园之星吧。本地人就叫杨小玲的餐厅。她是酒店的形像大使。　　

　　对，就是杨小玲餐厅。我希望你有空时过来坐坐，你会发现我是一个很棒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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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赌你肯定是好厨师。糊涂虫说。　　

　　谢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想我一会儿会去上班，以后你到我们餐厅来，我请客。　　　　　　朱雅丽说。

　　如果你在酒店里遇见于建东，你就告诉骑马教练于建东，说要他给我打个电话。你告诉她我不在杨小玲的餐厅后院里工作了，这小子欠了我一万块钱也不想着还我。　　　

　　好的，我会跟她讲的。谢谢你，胡涂虫先生。她是伊旬园之星酒店杨小玲餐厅的厨师了。
2，美女成为羔羊任男人宰杀
酒店是一座三层的刷成浅黄色的小楼，在那里可以看到完整的湖景。湖边有一家小型的超市；店里一个小小的盛放咖啡和松饼的架子，还有一家适宜幽会的铺着地毯的小房间；桌上是红绒布的餐厅。　　　

　　有人告诉她，在这家旅店，每天支付一小笔费用就可以看###，许多节目是欧州成年男女在旷野或汽车里作爱的三级片。客房服务从早晨八点至晚上十二点，在地下室还有一个自助麻将室。　　　

　　朱雅丽和酒店的一个接待员商量了住店一周的费用…对，我是新来的厨师，杨小玲跟我说可以享受内部优惠价，每周六十块钱，目前，一个月就足够了……她的房间在三楼。在她看来，三楼以下的房间都是不安全的，可是三楼以上的房间又会让她感觉像关进笼子一样。　　

　　她囊中羞涩，所以没钱乘坐电梯，而是靠自己的双腿亲手把物品辛苦地搬运到三楼的房间。　　　

　　朱雅丽告别胡涂虫先生拿起钓鱼杆，驾着红色甲壳虫驶向三公里外的生态园农家乐旅店。

　　房间窗外的美景，让她觉得所付的住宿费物超所值。她很快地打开窗，然后站在窗边欣赏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悠然游弋的小舟，以及四周笼罩这生态园人为堆积的高耸山峰。　　　

　　今天这间房间是属于她的，她心想，不知道明天早上醒来这里是否依然属于她，她总是这样缺少安全感。她转身回到了房里，发现房间里有一扇门连着隔壁的客房。她检查了一下门锁，关上门。这样更好一些。　　　　

　　她不想打开行李，一点都不想。她只是把日用的必需品拿了出来，将它们摆放好，有旅行蜡烛、一些化妆品、手机充电器。这里的洗浴室比衣橱大不到哪儿去，所以她没有关浴室的门就冲完了澡。在放洗澡水时，她把多功能台子拉了出来，这样能让她站稳。冲完凉，她迅速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吹着头发，心里想着新的工作，然后又坐下来稍微化了些淡妆。她觉得今天的脸色好像不是很苍白，眼睛凹陷得也不像往日那么严重。　　　

　　她看了一眼手表，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在她的日记里，迅速写下了一段话。　　　

　　在苏州不远的太湖北岸，伊甸园之城，今夜，将与林作家一起钓鱼煮鱼，欢娱！

　　朱雅丽！朱雅丽啊！　是林一帆在窗外湖边朝着朱雅丽的房子喊。

　　哎！我来啦………，朱雅丽穿着睡衣跑出房，一身洁白的内衣映托得极其纯情率真。

　　我刚切了个西瓜，一个人吃不了，叫你一起享用啊！林一帆说。

　　是吗？太好了，我每年都要吃上几百斤西瓜的，可是，今年的夏天好像还没真正到来，西瓜好贵的，一块多钱一斤呢。我啊……正好有事找你呢，怕打搅你写小说，没过来找你。朱雅丽转身到房里拿出用塑料布袋装着的钓鱼杆从木屋后门扔过足有二十米宽的湖畔小湾，我送给你的鱼杆！我换了衣服就去那边，你等着！朱雅丽对林作家越来越亲近，越加有好感，她有时想与他发生一夜情，做他的秘密情人也可以。她猜想林作家能在这滨江小城住着不感到寂莫，他一定会有自己的私密情人的。

　　林作家的房间里很整洁，红被子在床上极齐整，除了藤椅上堆满书，衣架上挂着柳条款式西服，没有太多的色彩，他的电恼开着，屏幕上是一段文字，标题很大：美女堕落的呻吟，朱雅丽看了好似身上有蚂蚁在爬行，心也颤抖起来。

　　林一帆从藤萝里取出半只西瓜递给她说，朱雅丽，听说你要搬走了，去伊甸园　之星的酒店宿舍住？

　　你听谁说的呢？我才不想搬走哩。这里都好啊，晚上特别清静　，我喜欢安静。其实，酒店杨小玲还真的给她安排了酒店附房的三楼宿舍，三十几平米的空间住四个同事，不算挤，她就是不喜欢与同事住一房，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要是在生态园农家乐木屋里住下去的话，她该把挣的工资一半交了房租。她正处在搬迁住地的心理矛盾中。

　　朱雅丽，你是讨厌我，或者怕我什么的，赶紧的要离开我吧？我可是把你当小妹妹看的喔，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告诉我，我肯定是的坚强后盾，没有钱请你说话，我挣的钱虽然不多，你一年半截的生活费还是支付得起的。

　　你今晚没事吧？我们一起到湖边去！丁大哥，行吗？朱雅丽以前一直没称呼他林老师什么的，今晚她却改了口。她虽然差不多已经把半个西瓜吃完了，但依然压制不住年轻身躯里冒出来的一股莫名之火。她提出去屋外湖边钓鱼的计划，就是要让旷野的夜风清醒自己的头脑，看见光头又光着上身的林作家膘肥体壮的在木屋里灯光下晃动的影子，有一股热力转化成情欲在体内升起在面孔上热辣辣地燃烧着。

　　夜里钓鱼？亏你想得出来。我今晚倒是没啥事，长篇小说故事框架拿出来了，二个月拿出二十万字初稿没问题。只是……我有二十年钓鱼的历史，可没有在晚上九点以后钓过鱼。林作家瞥了朱雅丽一眼，你可真有雅兴。

　　月色都亮，肯定能钓上鱼的，鱼也要吃宵夜的，对不对？我告诉你，我为啥不搬走还在这里住下去吗？就是舍不得扔下你走，我们两个是对话搭挡，可以交流，我要是搬走了，你坐下去两个月没人说话，你会成哑巴的。朱雅丽说。

　　那么，我就陪你钓夜鱼，感恩一回你罗！林作家说着便关了电脑，朝碗里的面条倒进牛奶用手捏着，捏成一个团：走，钓鱼去！不过，我要预先讲明白，湖边插着：严禁捕钓鱼类，违者罚款的木牌。

　　没问题！被捉住了的话，我去坐班房，但是，决不会掏出一分钱去！要是我们钓到了鱼，你要给我做蒸鱼吃，我见着你房里有电磁炉的，我可以给你的酸菜鱼吃，尝尝我的酸莱鱼手艺。朱雅丽笑着出了木屋。

　　朱雅丽和林一帆躺在湖边的草坪上，仰望着满天星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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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先生，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呢？朱雅丽问。

　　你么，真想着披婚纱戴钻戒捧着红玫魂走上红地毯呢。林一帆忽地坐起身说，真有鱼上钩了啊。五六米的水面，鱼杆在银色的水面上抖动。他一把握住放在草地边上的鱼杆，慢慢地拉回鱼线。他提起了一条斤把重的红黄色鲫鱼。

　　晚风勾画出朱雅丽丰美又婀娜的身姿。她站在林一帆身旁旁说：林先生，现在，我最喜欢和期待你为我煮一碗鲜嫩可口的鱼汤，当然，鱼汤里有蘑菇和葱花更好。

　　你就等着吧。不过，以后啊，你要记住，每天你从酒店里捎一个面团回来，面团里撒些香油，肯定是杆杆不落空，每晚给你鱼汤喝。

　　真的啊，不要骗我。朱雅丽说。

　　你这招还真灵验。以后我夜里小说写不下去了，就可以到这儿钓鱼了。林一帆像小孩似地在草地上蹦了起来。

　　只有夏夜里才行啊，冬夜里你怎么办呢？朱雅丽说。

　　我会在冬夜里想起你哦，我的小宝贝，想起你那双眸，想起你脸上的微笑，想起你小宝贝，我会无比快乐林一帆忽然诗兴大发，轻轻哼起一首自编的小夜曲。

　　朱雅丽心里喜悦溢上眉梢，她接着林一帆的曲调续接上几句歌词：我的小宝贝，你睡在木屋里，月光轻轻盖在你的身上，胸脯在晚风里起伏，我站在窗外，一起等待，等待黎明的朝霞，黎明的鸟鸣，乘上鸟的翅膀载着快乐，飞向远方

　　朱雅丽，快进屋，把你刚才的歌词记下来，明天我寄给北京的作曲家。朱雅丽，你还真的不简单。林一帆开始对朱雅丽刮目相看了。

　　两人走过木桥在木屋前分手时，朱雅丽两手抱住林一帆在他脸上亲吻了一口说：鱼养着，明天晚上我来吃你的鱼，喝你的鱼汤，当然还缺不了红酒。

　　林一帆手里拎着用草筋串着的鱼，呆傻地看着朱雅丽的牛仔短裙背影，舔了下嘴唇，把鱼扔在草地上，在心里大声地呼唤：美女，我爱你！朱雅丽，我想你！要是喊出声来，他就是高级神经病人了。

　　今天我下厨了。在这个拥有一个宽阔的蓝色湖泊的美丽滨江，我在一家酒店餐厅找到了一份厨师的工作。我太开心了，心底里砰砰地跳。店里飘扬着彩带和气球。开启着香槟酒为自已祝福。　　　　

　　二天里，所有梦里，我感觉自己好像爬上了一座山，好像一直在攀登环绕着这座小城的陡峭山峰。我现在还没有爬到山顶，我依然在岩脊上。但是岩脊牢固而宽阔，在我继续攀登之前，我可以在这里小憩片刻。　　　　　　　　　

　　我为一个名叫杨小玲的女人工作。她身材娇小结实，但不失秀丽，健美。她也不好伺候，可能是性格倔强。但这样不错。我不想被林一帆或者其他男人溺爱或被宠坏，那样我会窒息而死的，就像我从梦中惊醒，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样。在这里，我可以呼吸江南自由新鲜的空气，需要我离开这里的那个时刻，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工作。等赚够了旅行的钱，便离开我想去上海，然后南下杭州广州。那时，我的甲壳虫车子里坐着心爱的男人。一路欢奔。　　　

　　我剩下不到百元了，但是这是谁的错呢？没事的。我已经有了一个可以住一个月的房间，这里能看到美丽的湖景和远处的西霞山。我还有一份新工作。　　　

　　我没有吃午餐，现在已过了午餐时间。不过这也没有关系的，我一直忙着做事情，没有时间吃饭，但我会补回来的；　多吃一块牛排。我还可以晚上替林作家打印　小说稿赚些小钱。　

　　今天是五月四日，一个不错的年轻蓬勃的日子。我的心却老得至少有三十几岁了，现在，我要坐31路有空调的公交车去上班了。朱雅丽在日记本上记录下来。　　　

　　她关掉了电脑，把她的手机、钥匙、驾驶证和仅剩的百元人民币塞进包里。然后拿起一件短茄克衫，朝门外走去。朱雅丽在笔记本上记叙一天里发生的有趣的事及自已对社会的态度，对男人的喜好。　　　

　　开门之前，朱雅丽透过门上的窥孔扫视了旅店空空的大厅。她检查了两次门锁，骂了声该死的，然后从房间里扯了一段卫生纸，她第三次检查了门锁。她把”请勿打扰”贴在了房门上稍微低于视线的高度，然后径直走向楼梯间。　　　

　　她慢慢地走下楼梯，一边走一边数着台阶。考虑片刻后，她下了地下车库；她的车放在了停车处白线内。虽然下班后天会很黑，但是步行可以给她省下买汽油的钱。汽油正在疯长着；　她已去加油站排过一小时长队加满了油。。　

　　其实，去林作家那里，只有两三条街道的路程而已。她用手指拨弄着钥匙链，出了酒店门。　　　

　　以防万一，也许她应该回去取车。真不该再傻下去了，她暗暗责怪自己。她已经在快餐厅当过三个月服务员了。只想现在的事，别想以后的事。当她开始紧张起来的时候，她总会想起自己在烤肉架旁的情景，厨房里明亮耀眼的灯光，自动点唱机播放着的音乐和餐桌前客人们的聊天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动作。　　　

　　当她伸手去抓杨小玲的餐厅门把手时，她的掌心又开始出汗。但是最后她还是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上中班时那个和她讲话的女服务员瞄见了她，摆动手指，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朱雅丽在小隔间那里停了下来，那个女服务员正在里面往调料盒里灌装调味品。　　　

　　杨小玲在储藏室里。她吩咐我带你在餐厅里逛逛，让你尽快清楚餐厅各个地方的位置。现在是平静的青春颠歇期，用不了多久那些来吃东西的"；小鸟"；就会到了。

　　我是方玉珍。　　

　　第一条警告，杨小玲不能忍受闲着不干活的人。如果她抓到你在游手好闲，她会直接跳起来，然后踩在你的后背上，咬你的屁股。她一边说一边咧嘴笑了起来，明亮的蓝眼睛一眨一眨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她有着洋娃娃一般的金色长发，梳着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