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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续传1-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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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隐笑得眼泪横流,对着镜子,只有自己能看清瞳仁里燃烧的无与伦比报复的快感!
“邢桀啊邢桀,你现在一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吧?在蟒山救他一命,不料竟是给自己埋下致命祸根,莫非这就是传说里的报应?”
今生最大的死敌身受重创,对李隐而言,这无疑是乘胜追击,让一切彻底结束的好机会。御驾亲征灭逆龙,显然已经到时候了!
这样想时,另一个念头也紧接着浮出水面:龙女不再属于他,无论怎样他都已经不可能再留住红儿,她……就要死了对吗?想一想,她曾经是亲口怎样说来着?天龙身死现原形,会成为吸引天下妖魔的至尊美餐!如此衡量,死在京师是肯定不行的,那么,如果是死在逆党的地盘上呢?如果是让天下妖魔皆以此为饵,都齐刷刷扑向邢桀又会是什么样子?想一想都一定很过瘾、很解恨不是么?
邪恶的念头就像一辆从远方飞奔而来的马车,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盘旋心头的报复恶念越来越强烈,李隐的眼神不知不觉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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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这天,快马捷报亦到京城,御驾亲征就此成为事实。
出发这天,帝王再一次踏入清凉殿,面对病床上的虚弱少女,面无表情,声音听不出喜怒。他说:“你想走,朕亲自送你走!吉日启程,如卿所愿!”
还是第一次,他在红夜面前以‘朕’自称,当这个字眼说出口,也就意味着一切的爱恨纠缠,至此,恩断义绝!
听到帝王决定,陪护在身边的仙人、老翁皆是一惊,太虚散人清晰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阴寒戾气,皱眉追问:“去哪里?”
帝王傲然回应:“要往哪里去,只能由朕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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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战场,梧桐树下辞别凤雅歌,再等殷沧海夜归燕军大营,一切都变了模样。
还离得很远,他就听到营盘里激烈的争执声,以佟信达、方天勇为首,先锋营三千将士赫然已经与大元帅针锋对峙起来,浓重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想抓我大哥?先掂掂你们有多大的本事!”
两兄弟横刀立马,在洞晓一切真相之后,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和这群钻营小人站成一队。当董仲海、郎铁心率领大队亲兵来到先锋营,直言要缉拿重犯归案,立刻将情势推向公然决裂的边缘!
方天勇重重淬一口浓痰,毫不留情朗声大笑:“请问,是谁把贼王打的爬不起来?是谁给你们带来这种出乎意料的大胜?说我大哥是逆党?这种屁话到了现在还敢说?你们这些混帐王八蛋,他娘的怎么就一点都不会脸红呢?”
佟信达冷笑接口:“说的是啊,所有的燕军弟兄,这回算是看清楚了吧?立功却要受死,这就是我们效力的朝廷!再说奋勇杀敌,提头卖命,不知道今后还有谁肯愿意去。”
郎铁心面色阴沉,正要开口呵斥,却被董仲海拦住了。董大帅到底是更有官场经验的,微微一笑,语气诚恳:“佟将军、方将军,你们这样说就未免有失妥当了。殷武身犯重罪,海捕公告五月十五就贴到了潼关,这是早已定案在论的,并非本帅有意诬蔑,这你们总该承认吧?理论起来,他为何会突然现身,又为何会与贼王突然反目,其中缘故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说起来嘛,这自古以来的贼匪,窝里反是常有的。本帅身在其位,遵奉圣旨行事实乃责无旁贷,两位将军这又是何苦呢?殷武的是非,他一人做事理应由他一人当,若牵连了你们一同受害,想必也不是他这个结拜大哥希望看到的吧?再说了,能重伤贼王,这份实力的确惊世骇俗,本帅也并非有意为难,他现在人在何处?只要两位将军肯坦诚相告,那就算是表明了态度……”
方天勇哈哈一阵笑,痛快打断:“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以为有谁会告诉你?”
佟信达更是满目荒唐:“什么窝里反?到了现在还想挑拨离间?你不知道缘故?行啊,我可以知道你:得龙女得天下!这句判言你们还有谁没听过?都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了!这些年,真正得到龙女的就是我大哥!明媒正娶结伉俪,这才是皇帝老子容不下他的理由!”
此言一出,营盘里顷刻一片哗然,两兄弟干脆将修罗现世,以及当今皇帝与恶魔的可怕关系一字不落合盘道出。这下,所有人都变了颜色,郎铁心厉声大喝:“放肆!妖言惑众!其罪当诛!”
董仲海也再没了好态度,陡然放脸:“佟信达、方天勇!是谁给了你们这样大的胆子,敢如此公然辱蔑圣上?!莫非就是你们那个造反的大哥?是出自殷武的恶毒妖言,而你们居然真就听信了?!荒唐!简直荒唐透顶!奉劝你们,再这样冥顽不灵、一意孤行下去,当心他没有死,倒是你们先做了陪葬!”
两兄弟也勃然大怒,方天勇毫不客气的反问:“如果我们乖乖交出拜把子的大哥,你就会让我们有好结果吗?二哥是怎么死的?明明已经对上了贼王,什么叫一战探虚实?如果那天没有大哥突然出现,先锋营三千多弟兄,现在还有谁能站在这里听你的屁话?!”
佟信达冷笑着提醒:“董仲海,看清楚吧,我们早已是被你害死过的人了,除非是傻子,才会伸着脖子等你继续来害第二次、第三次!”
不仅是两兄弟,重新整编的先锋营,三千余人几乎都是昔日从禁军走出来的子弟兵,这摆明了是萝卜搓堆要他们一股脑都去送死呀。包括贺晁刚遗留的旧部,到此时还有谁能看不明白,这块营盘里早已没有他们的立足地。因此所有人也都是一样的心思,与其等着被人活活整死,还不如奋起一搏,豁出去大干一场!
反了!这是铁了心要造反啊!
董大帅一声令下,大队亲兵‘呼啦啦’潮水包围先锋营,拉弓搭箭,无数箭弩指向三千子弟兵。
“佟信达、方天勇,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继续顽抗,当心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这群混蛋做陪葬!”
两兄弟哈哈大笑,眼神愤怒如火,怒吼声中策马直扑董仲海,整个营盘都在瞬间乱起来,郎铁心抬起手臂大声喝令:‘放……’
没有下文,喝令随即变成惊呼,他整个人竟直勾勾的离鞍飞出去!
殷沧海回来了!
一道红光横扫乱阵,无数已然离弦的利箭都被震飞。飞掠头顶,一手一个先擒王!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再等人们看清,董仲海、郎铁心已然双双飞进先锋营子弟兵的手里,眨眼成了人质阶下囚!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神遇之威震慑,没有人再敢冲上来。
殷沧海面罩寒霜,冷冷吐出一个字:“走!”
于是,先锋营挟持董、郎二人,自此脱离燕军,一去不回头!
这一天是六月初一,贺晁刚头七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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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2 七龙出水
更新时间2012…5…15 12:24:46 字数:5513
六月入盛暑,六月初五这天,阴霾云层笼罩下,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过太阳的人们,尤其感觉到特别炎热。那是一种有别于阳光暴晒、让人浑身难受的闷热,如同进了蒸锅,湿湿粘粘的汗渍怎样都洗不下去。尤其是在苍凉西北,如此怪异的闷热实属罕见,以至于早已习惯了常年穿皮袍的人都脱光了膀子。
越往西北去,闷热越难受。如果有人能在一天之内走遍大江南北就会发现,最热最闷的地方,就在闸口!
曾经的易水河第一险滩,自从二月出地火,翻滚河面就始终像烧开的汤锅。蒸腾热气弥漫四野,让多少世代靠河吃河的船民都不得不迁居他处躲避地热。随着时间推移,闸口的温度也在变得越来越可怕,到如今,岸边岩石都已滚烫得根本站不住人,可以直接在上面煎烙烧烤。
草木干枯、鱼虾绝迹,几个月来,闸口一带已然成了不见生机的死荫之地。
六月初五,深夜子时,忽然一阵轰隆剧响打破死寂,毫无预兆,闸口地动山摇!滔滔易水起惊变,河底深处那些始终没有死心的裂缝,赫然二度出地火!
轰隆巨响撕裂夜空,一道道熔岩火流像张牙舞爪的恶龙窜上半空,就在很短的时间内,一座更加壮观的岩山隆隆升起,转瞬堵死河道,上游奔腾而下的水流没了去路,立刻改道淹没大片岸土,以不可思议的凶悍威力向着一处处支流宣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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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龙晒衣
相传每年的这一天龙王都要出水晒鳞,故而有此得名。
对西凉的百姓而言,潜翔七年六月初六,传说成真了,人们真的亲眼目睹龙出水!
黎明时分,懒洋洋的天光还没能照亮地平线,一道震耳洪音骤然响彻天际。
“洪水要来了!所有人快往城里去!”
这声音响亮极了,远近数十里清晰可闻,西凉内外,还在睡梦中的人们都被惊醒。
寒山大觉寺里,众僧侣闻之变色,玄济大和尚第一个分辨出来:“好耳熟啊,难道是……”
净空禅师也听出来了,振聋发聩的示警正乃稚嫩童音,这是……蒲牢?!
正在这时,一个头戴黑毡帽的小孩从大雄宝殿的屋顶跳落,连声催促:“洪水将至,唯有城中可避祸!快走!再晚就要被困死在山头上了!”
蒲牢声如狮吼,震得人耳膜发颤。净空禅师意识到事态非常,再不敢耽搁,满寺僧众连夜匆匆下山往西凉城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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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城外,沿河船民、渔民,乡野牧民、逃荒而来的流民,甚至包括兵营驻军,所有人也都被这示警震得心慌,却又实在难以置信。自古西北苍凉,哪来得洪水?西凉河?这样一条内陆小河流也会泛滥成灾?开玩笑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一片惊慌疑惑中,不知何人突然指向天空发出尖叫,随即满地哗然。
天色将明,一只青光森然的神兽陡现天空。巨大体量壮观如山,周身密布青铜色的鳞片,龙头、狮鬃、鳄尾、豹爪。嘴大如鲸鱼,眉心正中生音洞,头颅、脖颈、尾尖、膝肘处覆盖的稠密鬃毛,飘动如青绦。
蒲牢现形,放声大喝:“还愣着干什么?快往西凉城里去,再不走性命难保!”
人们还没有回过神,马匹牛羊,多少牲畜皆已先行有了反应,嘶鸣挣扎着就纷纷甩了主人一溜烟跑走。这下,再没有谁敢迟疑,四里八乡,不分兵民,听到示警的人们全都‘呼啦啦’蜂拥齐奔西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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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西凉城中乱作一团,天色微白,尚未到开城时间,所有城门居然齐刷刷门户大开。督护大帅丁毅、太守苏普郁急奔城头,眼见城外大批兵民潮水涌入,文武衙门坐镇的父母官都变了颜色,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人,鱼龙混杂,全都涌进州府是要出乱子的。丁毅怒声下令:“怎么回事?关城门!快关城门!”
守门官早已吓慌了,颤声回禀:“大帅,关……关不上啊!”
果然,厚重城门,任凭多少兵丁齐用力,使出吃奶的力气、累得满身大汗,偏偏就像生根了一样纹丝不动。
丁毅看得心慌:“快,整队列阵!用人墙拦住,不能再放人进城了!”
未等话音落,身边骤起惊呼,丁毅寻声远望,猛然倒吸一口凉气,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远方天际,一条‘白线’自北方地平线滚滚而来,轰隆闷响越来越清晰,随着距离拉近,整个大地都随之传来隐隐震动,当终于能看清是滔天巨浪扑面奔腾,百姓住民的恐慌也被推向极致。
洪水!真的来了!以席卷天地的凶悍气势淹没人们往日熟悉的世界,浪涛所过处,一切都被眨眼吞噬!一时间,惊叫恸哭响彻四野,许多跑得慢、还没来得及进到城中的人,都逃无可逃被卷入洪流。
灭顶之灾临头,眼睁睁看着滔天洪水直扑州府,纵然是平日里自命不凡的父母官,到这时也已彻底吓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危难时刻,忽然翻滚巨浪中闪出一道碧光,龙头鱼身,螭吻现形!宛如一条碧鳞大青鲤,龙须一卷,助力相送,无数被卷进洪流的百姓就被龙须甩进城,死里逃生!神兽巨大的鱼尾随即狠狠一抽,就将扑向城池的先头浪抽打上天,龙口吞巨浪,转而喷向无人荒野,强令洪水改道!
就在螭吻吞巨浪的同时,一块如山巨石从天降,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块块巨石相继飞落,震得大地摇三摇,城头上的人们都因此站立不住。惊恐望天,就见另一只龙头龟身的巨兽矗立在更高的天空,无数巨石正是从它的背上扔下来,落地首尾相连一字排开,深深嵌入大地,就在城北形成了一道巨石堤坝,抵挡滔天洪水改道绕城走!
与此同时,城门脚下,当所有逃难百姓悉数入城,一个小孩跳上城头,两手一拍,响亮断喝,东西南北四城门应声关合。眼所能见,一道光芒璀璨的金刚圈绕城而生,州府重镇被牢牢围护其中,西凉河漫散的水流淹至脚下,遇到金刚圈即被毫不客气的打回去,竟无滴水可入城!
椒图受门户、螭吻挡洪水、赑屃筑堤坝!
天地之威、神灵之威,当如此真实的来到眼前,目睹此景的人无不是呆若木鸡,人们甚至已忘记了惊慌,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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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城中·玉卿侯府
突如其来的灾祸也已让府中上下乱作一团,兰若琪的养身别院里响彻哭声。一连串的灾祸早已让麒麟公子病入膏肓。兰若琪紧闭双眼,面色呈现一片死灰。自从凌晨闻示警,他就不曾再醒来,骢儿等人围簇在身边,无论怎样呼唤都不见反应。
“兰若公子,公子你醒醒啊,别吓我啊……”
水漂萍哭得声音都变了,彻骨的恐惧让她根本不敢伸手去试探鼻息,她害怕啊,多么害怕是那最糟糕的结局已然来临。
没了主意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麒麟老兄,睁开眼睛!你可不能死!”
众人回头,就见一个小孩从东窗外跳进来,纵身一蹿就骑坐上床前熏笼。随着小孩身形,一道紫烟也飘进东窗,很快弥漫整个房间。
小孩仰天张嘴,满屋紫烟就被他吸进口中,随即对着兰若琪用力一喷,悉数灌入口鼻。昏迷垂危的麒麟公子居然缓缓睁开了眼睛。
紫气东来,狻猊救命!
身边人满心狂喜,兰若琪却笑不出来。一道清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他重新闭上眼睛,分明不愿意再面对这个世界。
“为什么要救我?何必还要救我?我什么也帮不了,谁也救不了,你能告诉我吗?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用?”
水漂萍握住他的手,贴在面颊摩挲,含泪微笑:“因为公子是神医啊,这个世道已经病了,人心也是会生病的。公子在世,医治人心,又怎能说无用?”
狻猊喷一口烟雾,提醒他:“修罗现世,世间一切祥瑞皆为其敌。洪水没西凉,这就是专门来灭你的懂吗?所以老兄,你不能死,就算强撑一口气也必须努力的活着,否则,这个世间就真要仁义无存了!”
众人闻之变色,洪水临头,是专来灭麒麟?!
银杏第一个紧张过来:“小朋友,救命大恩我们感激不尽,但是,你若真想救麒麟,这种话就千万不能传出去了。人心自私不容乐估,一旦让人知道,只怕兰若公子都会被立刻赶出西凉。”
狻猊闻之冷笑:“赶走麒麟,以为就能让西凉免灾?荒唐!好奇害死猫,人却总是死于自己的愚蠢。”
正说时,门外又传来另一个小孩声音:“呀呀呸的,凭啥倒霉放血永远是老子?”
“牙牙?”
银杏立刻认出满嘴龇牙的小丑孩,睚眦骂骂咧咧走进屋,手里还拽着玉卿候,同样缠绵病榻日久的老侯爷,饮睚眦之血,已然眨眼康复。
“琪儿……”
老人家奔到床前老泪纵横:“琪儿,振作些,你可不能丢下爷爷先走啊。”
老侯爷泣不成声,连忙转头哀求法力神奇的小朋友:“各路仙灵,求你们救救我的孙儿吧,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兰若一脉不能从此断根啊。”
牙牙皱眉哀叹:“有狻猊紫气相助,一时延寿或可为,但麒麟固有的命数却是改不了的。真要救命,唯靠世间多仁义,唉,也只能看狴犴这家伙能帮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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狴犴,生好断案明公义,当此危局悍然发威。
彼时因观望洪水,苏太守还立于城头,不料一只神兽从天而降就找上了他!显形狴犴悬于众人头顶,抬眼望,通身鳞块块都如水银镜片一般,清晰映照天地万物众生相,龙头眉心更悬一块照妖镜,反射光茫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当神兽自报家门,执掌虎头牢的父母官都吓到瘫软。
狴犴朗声喝令:“凉州太守苏普郁,可还记得官衙正堂悬挂的匾额,上面写的是什么?明镜高悬!扪心自问,你可对得起这四个字?为保官位夺玉像,为争水井抢民宅,所作所为尽为一己私欲,十年寒窗都枉读了圣贤书,你可知罪?!”
天威清算当头,苏普郁跪伏在地,冷汗湿透衣襟,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狴犴严正下令:“若还想保有未来,将功赎罪,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回你的太守衙门去,肃贪官、清冤狱,严惩奸恶,法正街市不可乱!再敢存歪心邪念,玷污明镜高悬匾,当心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是……是是,苏普郁擦一把满头冷汗,哪还有余地说个不字。勉勉强强克服被吓软的膝盖,站起来赶快一溜烟的去办差了。
于是,往日吃皇粮、喝民血,当官不干正经事的老爷们,平生第一次这样雷厉风行的行动起来。所有案件卷宗重新审阅,蒙冤的出狱、有罪的入牢。贪官、恶吏、奸佞宵小个个难逃。狴犴眼目监督之下,一切枉法不公无处可藏。但求让城中多些仁义,方可为麒麟延寿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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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水漫天,站在城头远望,西凉州府俨然成了围困汪洋中的一座孤岛,纵然神兽发威能解一时之急,但今后该怎么办?督护大帅丁毅,有生以来不曾体验过这样彻骨的恐惧。急回督护府,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修书报信京师求援,然而正要放飞的鸽子却被睚眦摁住了。
“免了吧,你求他是没用的,当此时局,世间再大的权势都不可能救西凉。”
“那该怎么办?这么多人困在城里,凭现存的储备物资能坚持多久?一旦食水断绝那就什么都完了,想不大乱翻天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丁毅一颗心跳得发慌,六神无主之际完全是下意识的卑微央求:“小神仙,求你大发慈悲,为千万百姓指一条生路吧。”
睚眦说:“真想求一条活路,现在就要看你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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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龙子汇集玉卿侯府,昔日至交也都随之齐登门。少年水生瞪圆一双眼睛,这些法力无边的小家伙都是阿姐的兄长?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督护大帅丁毅被睚眦引路登门时,大觉僧众、奉龙镖局上下、顾家二老甚至顾德福一家都已一个不少齐聚厅堂。睚眦代替慢吞吞的老大赑屃,才说起眼前之灾究竟因何而起。
“闸口二度出地火,从河底隆起的熔岩山彻底堵死河道,魔气所向,泛滥西疆,下游三千里则要从此断流。”
厅堂里响彻一片吸气声,所有人都被眼前难以置信的严峻形势惊呆了,丁毅面色如灰:“滋养九州大地母亲河,若三千里易水断流,对中原百姓同样是灭顶之灾啊。所以才说……向朝廷求援无用?”
睚眦告诉他:“现在想求活路,唯有靠自救。你这个家伙身有正气,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份胆量了。赴闸口、以人力破岩山,重新通河道!从源头解决,治洪解灾才有希望可言。”
丁毅心头暗惊,治洪自古以来都是艰难又艰难的大工程,且听这番描述更不难想象现在的闸口会是什么局面,地火熔岩山,要凭人力与之对抗,这……真的能办到吗?
“小神仙,我不是有意推辞,只是,即便有这份决心和胆量,眼下形势却是洪水围城啊,困在这里连城门都出不去,又该怎么千里迢迢赴闸口?而且,就算去了,所需人丁、食水、车马、工具……各项物资动耗都肯定不是小数目,一时半刻又该怎么筹集?”
睚眦说:“只要你有这个心、有这个胆,其它都不是问题。”
突然之间,重任在身,丁毅心中要说不打鼓肯定是骗人的,迟疑良久,他艰难开口说:“小神仙,这个……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睚眦立刻打断他:“不用说了,你是想问,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去闸口是吗?要对抗天地之威,本来就该是神兽出手更靠谱,却让世间凡人去干这种与天斗与地斗的事,听起来实在有点故意出难题的意思对不?”
丁毅脸上一红,立刻被噎住了。狴犴一脸严肃冷声接口:“闸口魔气冲天,我等根本无法靠近,勉强去了也只能是辟邪、饕餮一般无二的下场,根本无济于事。”
听神兽解说个中难处所在,厅堂里再度陷入一片沉寂。对抗邪魔,唯有靠凡人,此行使命之艰巨,凶险之难料,由此可见一斑。
一片沉默中,少年水生第一个站起来,大声说:“俺去!这里是俺哥俺姐的家,不能毁在恶魔的手上!就算只有俺一个人也要和它拼了!”
苍央活佛大声接口:“不错,当需要时,挺身护法即为金刚!赴闸口、救西凉,结古扎林寺所有僧兵,义不容辞应此战!”
大觉僧众、少林主持,多少为护玉像赶来寒山助阵的佛门同仁都纷纷站出来。
龙四爷朗声宣告:“算我奉龙镖局一份!奉龙奉龙,到了今天,这名字也真算是名副其实!有胆去的都跟我走!”
梁平站出来了、王通、陆畅站出来了,呼啦啦一大片,奉龙汉子没有一个肯掉队。
顾大娘走到少年身边,微笑承诺:“孩子,还是那句话:娘要和你一起去。”
顾老爹摇头哀叹:“你们这娘俩,怎么永远都要撇下我这个老头子,这回可不行了。就算没有拿刀的本事,老爹我这次也一定不能再被丢下。”
“我也去!”
银杏同样站出来:“权当是替兰若家出这份力。闸口行,算我一个!”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一时间群情激昂,就连顾德福也要开口劝大帅:“大人,不能再耽搁犹豫了,别的不敢说,这水灾的可怕我是亲身经历过的。发洪水都是在盛暑时节,用不了多久,脏兮兮的水面就要滋生大量蚊蝇,紧跟着就是闹瘟疫。一旦生出瘟疫,那就是成片成片的死人呐!”
无路可退,不容逃避,丁毅咬牙横心拍案而起:“也罢!为官一世,宁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总该为黎民百姓真正做一件事。赴闸口移山治洪,丁某人定当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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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 寻魔之路
更新时间2012…5…28 14:01:55 字数:6285
六月初一夜,反营哗变,殷沧海带着兄弟一去不回头。挟持董仲海、郎铁心两大首脑,有经验的战将首先劫掠粮草库,保证队伍补给不至短缺,三千子弟兵连夜远走。当前第一要务即是赶快离开燕军战区,以避免随时随地可能遭遇的围剿。
一朝成了阶下囚,董、郎二人的羞愤恼怒是不言而喻的,尤其郎铁心,落进这些禁军旧部的手里,一时间新仇旧恨一起算,若不是殷沧海出言喝止,他只怕都要埋进愤怒人海被生生打死了。
郎铁心气得浑身发抖,大声怒喝:“殷武!挟持朝廷重臣,当心你更要罪加一等!不仅是你,还有你这些拜把子兄弟,逃不掉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方天勇重重淬一口浓痰:“呸,什么东西!到了现在还想抖威风?以为老子手里的刀不会杀人是么?”
佟信达冷笑劝阻:“算了,何必再与他费口舌,不过是眼前还有些用处,留他多活几日而已。”
董仲海到底更油滑,拿出十足诚恳的态度规劝起来:“殷武!我再叫你一声殷校尉,我知道你们义结金兰,弟兄有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莽撞胡来的结果,你非但谁也救不了,反而更要害死身边亲朋,你是在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懂吗?放了本帅,或者还可在圣上面前为你求情,至少能为你在乎的这些弟兄保一条生路。”
殷沧海满目荒唐,继而以更加‘诚恳’的态度回敬:“董仲海,我也再叫你一声董大帅,因为能这样叫的日子实在已经不多了。”他随手指指队伍后方,笑问:“你不奇怪么?反营出走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为什么竟不见追兵来解救二位呢?”
董仲海愣住了,他冷然一笑:“很简单,因为你们是被我劫走的啊。‘贼逆武功太强,实力凶悍,也曾数度设法救人,无奈除了损兵折将实在是办不到啊’……对于现在燕军营里所有的部将,这是多么完美的交差托辞?即便上边追查下来,只怕所有人也都会在共同利益面前,众口一词自证作保。撇清了干系,无人需为此担责,你说还有谁会想浪费力气来干这种苦差使呢?”
殷沧海越说越想笑:“还有啊,这不仅只是责任的问题,恐怕更大的还是利益!要打赌么?不出十天半月,你们的职位都会有新的人选接替。对于那些最有希望的候选人,或者说,是他们自认为最有希望的,谁会愿意看到你们再回去?”
董、郎二人瞠目结舌,这……这个……
殷沧海冷冷笑看这些钻营小人:“所以,不要再说什么朝廷重臣了,重要的永远是那方官印,而至于拿官印的究竟是谁,某些时候并不需要特别较真,至少,像你们这样的货色,还没有重要到旁人不可取代,搞清楚了么?”
董仲海听得心惊,颤声恳求:“殷校尉,你我往日并无冤仇,你又何必要把事情做绝?毁了我,你们自己就会有未来吗?听我一句,扯旗造反,你们这三千多人也是同样不会有出路的!就算是为了你们自己也该趁早回头……”
殷沧海哈哈大笑,眼神冷漠如冰:“修罗现世擒六道,这个天下都再难有出路,又更何况你我?你想知道未来会怎样?行,我可以告诉你。燕昭帝李隐,他也是有神遇在身的人,以武功实力而论,与贼王邢桀是旗鼓相当。现在邢桀重伤,叛军溃败,对李隐来说,这是可遇不可求、不容错过的机会。为求一战定江山,彻底终结宿敌作乱,他十有八九是要御驾亲征的。等皇帝来到前线,你们这些大帅总兵还算什么?再等到皇帝老子一声令下,追剿围攻来到眼前时,你觉得,会有谁顾惜你们这两个人质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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