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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续传1-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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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沧海充耳不闻,仿佛是存心要与自己较力挣扎,任凭体内剧痛翻滚,眼前阵阵发黑,就是咬牙坚决向外走。捡起舍身剑,以重剑强撑着站起来,声声呕血,每一步都要洒落无数血珠。
邢桀对他的执拗不以为然,也算是好心提醒:“知道么,李隐已将你列为谋逆反贼,颁诏令天下海捕,一旦发现行踪就地格杀。此地尚未离京师,你这样走出去,除了白白赔上一条命,根本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他却说:“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受你的救命之恩。”
邢桀倍感荒唐:“你已经受了!没有我,此刻早已灰飞烟灭连尸体都别想留下。到现在和我说这些,有意思么?”
“觉得不平衡就拿回去,没人拦着你!”殷沧海冷声回敬。
邢桀真有些受不了,这些家伙,为什么个个都是这么不明事理?
“殷校尉,你这又是何苦?如果还想救人就最好听我的!李隐是你我共同的敌人,修罗更是,而你我之间却并无冤仇,谋求联手何乐而不为?”
“没有冤仇?”
殷沧海被刺痛了伤疤,恶狠狠瞪过来:“守潼关,我生死过命的弟兄死在你的手上!”
邢桀一愣,潼关?
“沙平威!贺晁刚、方天勇、佟信达……他们全都是我生死过命的结拜弟兄。可怜大威年纪轻轻折戮沙场,是你亲手摘走他一个头!你敢不承认吗?”
邢桀努力回忆,沙平威……这样一说……好像依稀有点印象。
“就因为这个?”
他摇头苦笑,分明不以为然:“殷校尉,你也是武将出身,这个道理总不会不明白:战场无私仇。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殷沧海笑了,愤恨眼神燃烧火焰:“是,战将马革裹尸,死则死矣,没什么可抱怨。但是别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士可杀不可辱!战将是有尊严的!可是你都干了什么?摘颅示威!是让他死后连个全尸也落不下,入土难安到今天找不回一颗头,这也全都是没办法的事?”
兄弟之殇,顷刻点燃满腔怒火,他瞪着贼王厉声质问:“世间神遇者能有几人?蒙天厚赐锻造奇功,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去滥杀示威?别和我说什么战场的规矩!武将阵前决生死,我经历的不会比你少!但是以神遇对凡尘,这早已经不是公平对决!就像那个幻影邪魔,你觉得他很可怕是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凡尘武将在面对你时也是一样的悬殊境遇!即便明知对手是在迎头送死,你是否有过哪怕一闪念的手下留情?凭你这样的人也有资格说什么联手抗魔?什么才是魔?两个条件:一者威力无穷,一者残忍无道!以此衡量你和那恶魔又有什么区别?!”
太过激动的情绪让他猛然跌到,捂着心口眼前阵阵发黑,又是大滩鲜血喷涌而出。
邢桀面容冷峻,冷冷的看着,冷冷的开口:“殷校尉,你既然熟知战场的规矩,也就该明白什么是战争。为何兵不厌诈可以写进兵书,设擂比武却最恨出阴招的小人?战争要的是结果,从来就与公平无关!你说的再多,我还是那句话:既为战将这就是没办法的事。随便有多少不甘心,给自己寻找再多理由,胜者生败者亡,这就是战争千古不变的法则,谁也改变不了!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些,已经发生的事实也无可更改,对你我而言,最重要的事都在眼前当下!你若真想救人……”
“救人也轮不到你!”殷沧海毫不客气打断他。
邢桀被激怒了,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殷武!不识好歹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我现在做的一切是为了谁?你确定是真心想救人吗?这样意气用事一意孤行有何益?看清现实吧,你现在是连自身都难保!没有足够的力量对抗邪魔,乱喷狠话有个屁用?”
殷沧海闻之冷笑:“为了谁?这么说,我还应该感激你是么?哼,你若真有这份菩萨心肠,好心泛滥,请问,玉儿为什么要躲着你?为什么连看都不想看见你?邢桀!独孤桀!你干过什么应该自己最清楚!一个不折不扣的强奸犯,虐待狂!你到底有什么脸站在大言不惭说为她?!”
一把尖刀直刺心底最深的痛,这样被人当面撕开伤疤,更是被一个最让他刺目刺心的人指鼻喝骂,邢桀受不了了,几乎在顷刻间失控,放声怒喝:“你住口!我不是!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当是海红珠。”
殷沧海冷然一哼:“海红珠又怎么了?就算真是海罗姆的女儿,满打满算也不过才是个十六岁的丫头,小小年纪难道她也害过你?也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明明就是你在报复迁怒,残害无辜,拿这种理由当借口你想为自己辩护什么?”
殷沧海毫不留情直戳他的最痛处,眼神奉送鄙夷嘲蔑的光:“可怜呐,这么多年费尽周折找龙女,却是到现在连最简单的事实都看不清!你以为玉儿会接受你的‘好心’?即便真让你找到会跟你走?醒醒吧,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即使没有我这个人,即使玉儿到了今天依旧独身未嫁,她也绝对不会和你们这些人走到一起去!龙女天性好生而恨杀,她有多忌血腥你知道吗?杀鸡宰羊闻见味道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人!当你杀了人,身上沾染那份洗不掉的血腥气,任凭沐浴更衣把自己妆点得再干净也休想瞒过天!你自己说,迄今为止你已经杀了多少人,自己数得清吗?就凭这一身冲天刺鼻的血腥气,你还有什么资格去找她!”
邢桀愣住了,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血腥气……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殷沧海满目荒唐:“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句老掉牙的古话你敢说自己没听过?既为天龙,爱憎所向,从你知道她的身份那一刻也就应该明白了!可是那个时候你们又在忙什么?退一万步说,即使没有渭河之变,玉儿就被顺利带到你身边。她若在那时劝你戒杀,从此不要再干流血的勾当,扪心自问你会接受吗?会干脆放弃你的起兵‘大业’吗?”
邢桀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会的!如果那时知道,我……”
“你会?”
殷沧海满目荒唐:“你若真肯为她放弃一切,供院红舞大概也就不可能登台亮相京师了吧?别说是我,李隐又哪来的机会?谁能和你争?你这个一切的始作俑者,推她入火坑的元凶!请问那个时候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是不知道她有多么忌血腥,还是不知道她本性之善之纯净?专门求惑于淼翁,你敢说自己不知道吗?你!大概也只有你!原本有的是机会去改变一切!可是你都干了什么?那么长的时间任由她沦为世人玩物,在阴谋漩涡中倍受煎熬,你这混账除了袖手旁观到底他妈的干过什么?!”
声声诘问,字字诛心,眼前这柄无情利剑剜碎他一颗心!邢桀这辈子大概还没受过这种刺激,如临酷刑痛不可当,逼得他快要疯狂:“闭嘴!你又知道什么?世间多少事身不由己非我所愿!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殷沧海一声冷笑:“好一句身不由己,恶心得让人想吐!一路走来强奸凌虐也全都是身不由己?推进供院成玩物莫非全都是妓院老鸨的主意?哼,堂堂逆龙商的大东家,原来就是这么了不起啊,连一个属下堂主都治不住,反倒弄得自己身不由己了是么?”
“闭嘴!你给我闭嘴听清楚了没有?”
血冲头顶,邢桀快被气疯了,咬牙恨声给出最后警告。
他却说“闭嘴就能否定事实?你既然有脸干得出来,何必还怕旁人说?”
邢桀被激怒了,从牙缝里挤出字眼:“再说一遍!闭嘴!我不想杀你……”
殷沧海分毫不买账,反而更加无情的刺激他:“知道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恼羞成怒?被戳穿了谎言又无力反驳的时候。想大开杀戒就来呀,反正这是你的专长,是本性!狗改不了吃屎,也无非是让玉儿更恶心更受不了罢了。”
“啊————!!”
撕声厉吼中,邢桀满腔的愤恨怒火冲破理智,这个混账!分明就是存心找死!
夺命杀招直扑当头,重伤之地明知无力挡,殷沧海却无动于衷,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眼神中的轻蔑反而变得更浓。是的,救不了玉儿,重伤醒来他已是心灰意冷,宁死又岂肯受这厮的救命之恩?这回……算是扯平了!
NO。21 七龙聚首
更新时间2011…11…15 16:09:44 字数:4216
救妻无望,殷沧海万念俱灰,宁死不受贼王救命恩。
激怒邢桀,眼看杀招临头就算是要两厢扯平的时候,毫无预兆,忽闻一声巨响当头落,一个硕大沉重磨盘砸破屋顶落在二人中间!打断了怒火,停息了杀招,两个水火不容的男人同时大吃一惊。抬眼望,就见密室屋顶竟被砸出个大洞立刻透天光。
邢桀难以置信,这密室深处地下,上面少说还有两层甬道,一砸到底?开什么玩笑?抬头看,磨盘砸落处,赫然已被开出一条足有二十几丈直通地面的透光天井。
“舍身剑,在这儿呢!”
天井上方传来稚嫩的小孩童音,一个身影顺着通道笔直跳落。等落地看清,是个至多只有三四岁的小娃娃,一脸憨厚傻笑,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像个没事人。掸掸泥土站起来就向殷沧海走去,小娃娃走起路来慢吞吞,一点都没有这种年纪该有的活蹦乱跳,行动迟缓倒像个糟老头。他也不说话,磨蹭到殷沧海身边,忽然抓住腰带向上一抛。小娃娃脸不红、气不喘,仅用一只单手,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居然就顺着通道直飞出天井没了踪影。
邢桀瞠目结舌,如此神力,这小孩是何方神圣?正在这时,天井上方又探出一颗脑袋,看着也像个娃娃,可惜罩着一顶超大黑毡帽看不清面容。
“老大,轻一点行不?摔没了最后一口气你找谁去?”
戴黑毡帽的小孩哇哇一叫,声音荡进地室,震得邢桀耳膜发颤,差点一屁股坐倒。天哪,这又是谁?若以内功评判狮子吼,就算换成他,怕也吼不出这么可怕的威力吧?邢桀越看越心惊,意识到事出非常,一纵身窜上透光天井。
*******
逆龙商秘密舵口的院子里此刻已是热闹非常,戴黑毡帽的小孩一声吼,立刻被人摁倒在地:“吵死了!你说话就不能小声点?”
邢桀瞪大眼睛,牙牙?!
总算见了熟人,此刻同大嗓门小孩扭成一团的,岂非正是睚眦?
“什么人?”
一群小孩突然冒出来,立刻惊动商会人众,就在邢桀窜出密室的同时,舵口堂主已经带着大群部下冲进来,见此情景无不瞪眼,哪来的一群小鬼?逆龙商的舵口是什么地方?他们怎有本事闯得进来?想不出所以然,只知商会重地容不得胡闹。
“喂,哪来的皮猴子?都活腻了是不是?”
舵口堂主立眉瞪眼,手中明晃晃的兵刃,也纯粹是想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捣蛋孩子吓走就完了。可谁知手中刀还没容他举起来,‘哗啦啦’居然一下子成了粉末。
“哼,敢在老子面前玩刀兵,我看你才是活腻了。”
牙牙抹一把鼻涕,满脸不屑,邢桀断然喝止:“不得无礼!统统退下!”
大东家发话,一群人乖乖退出去,牙牙转过头却似乎非常受不了,指指地洞:“喂,你就这么上来了?我家老大呢?”
老大?是说那个三四岁的小娃娃?
牙牙满脸黑线:“快把他弄上来!等他自己慢吞吞的走上来,黄瓜菜都凉了。”
邢桀只能又跳进密室去捞神力娃娃。
*********
殷沧海被小娃娃随手一抛飞出密室,落地时他差点摔晕了。捂着心口又是一阵呕血再也站不起来。天哪,这是谁……放眼一片热闹景象,眨眨眼,再眨眨眼,当确定自己没看错,目瞪口呆。
戴黑毡帽的小孩一声吼,也差点震得他耳膜穿孔。
“吵死了,你说话就不能小声点?”
“老子就爱大声,你管得着吗?”说话声如洪钟震人发聩,这是……蒲牢?
“哼,敢在老子面前玩刀兵,我看你才是活腻了。”迎面看清史上模样最丑的小黑孩,一眨眼的功夫碎兵器,满嘴七歪八斜的乱牙不敢恭维,这是……睚眦?
再转头,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半大小子,拉开厚重的密室入口石门,对多少暗器机关压根视而不见,守在门口愤愤不平大声叫:“喂,门在这儿呢!有门不走想什么呢?”
天生爱守门户……椒图?
一阵浓烟扑面来,再转头,又见一个小孩蹲在不远处,居然刁着一口旱烟袋,吞云吐雾抽得好不过瘾。正美滋滋陶醉享受着,冷不丁泼水当头下,‘哗啦啦’浇灭了旱烟,更给他洗澡来个透心凉。
“大烟鬼!你少抽一口会死啊?”
另一个小孩蹲在房顶,双手一拍,院子里专为防火摆放的大水缸,就立刻腾起一道水流直扑抽旱烟的小孩。‘大烟鬼’被惹急了,拿起烟袋向房顶小孩狠狠一甩,一串烟灰火星就在半空化成了‘烟花爆竹’,噼里啪啦一顿炸响,炸得屋顶小孩哎呀乱叫一头栽下来。水火大战就此上演,你来一道水流,我送一串火星,两个小孩打做一团。
水火不相容,这是……螭吻?狻猊?!
正打得过瘾,忽然横里又窜出个小孩,一手一个揪住脖领,水火不容的家伙齐刷刷飞上天,再等摔下来,又被他毫不客气一脚一个踩趴了气焰。
“什么时候了还要胡闹?岂有此理!”
说话的小孩看着比他俩还要小上好几岁,头戴一顶虎头帽,却是两手一背、不苟言笑,一脸义正言辞的严肃样子,活脱脱一个微缩版的黑脸小包公。这是……狴犴?
再看邢桀从密室里捞上来的小不点,充其量也就三四岁的模样,一脸憨憨傻笑,走起路来慢慢吞吞,一群捣蛋鬼数他个头最小,偏偏所有人见了都要齐刷刷叫一声老大……
老大?赑屃?!
殷沧海瞠目结舌,回想昔日玉儿对这群不敢恭维的哥都是怎么形容,此刻眼见就一一对号入了座。赑屃、睚眦、狴犴、狻猊、蒲牢、螭吻、椒图……九子神兽,除了被抓走的辟邪和饕餮,剩下的七个居然就在眼前一股脑的聚齐了。
*******
没有龙珠不成龙,行走于下界人间、各镇一方的龙子神兽,自诞生几千年以来,恐怕都没有过这样齐聚一堂的景。
“哇,你被这家伙骑了?真的假的?”
邢桀再出密室正好落在蒲牢身边,结果又引来狮子吼的大嗓门震天响,蒲牢捏着鼻子格外夸张哇哇作呕,臭死了臭死了,闻一闻已经快背过去,睚眦这倒霉蛋居然被骑了。难怪他是老二,听着就很倒霉的哈。
牙牙气得头顶冒青烟,恨不得掐死这个满嘴不积德的混蛋:“妈的,不干不净,你小子说谁被骑了?呀呀你个呸的,当老子愿意接这份差?哼,要没有老子壮烈牺牲,这舍身剑能活到现在吗?”
耳听牙牙切齿恨骂,邢桀如梦方醒才算搞清了状况,他难以置信:“牙牙,你该不是说……接我追饕餮,真正意图是为了他吧?是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为了让我救他所以才……”
牙牙重重一哼:“还记得是怎么提醒你?该怎么做但愿你心中有数!看来还是太高估了,老子再来晚一步你想干什么?好不容易才救出来,难不成又要死在你手上?!”
他说什么?
逆龙在世,自比刑天!搅动天下风云的大东家,邢桀这回的刺激真是受大了。开什么玩笑?他竟然成了给旁人效劳的小卒一个?七子神兽齐聚首,皆为舍身剑而来,站在他的院子里,他这个主人反倒变得无足轻重。不不,无足轻重都说客气了,根本就是厌恶,甚至不堪忍受到哇哇作呕?!
邢桀气得一张俊脸变色,然而找到了正主,七子神兽居然就无人再理会他,统统围到殷沧海身边,老大赑屃向牙牙一指,慢吞吞终于说出自现身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来。”
牙牙龇牙咧嘴,眼珠子差点砸脚面:“凭凭……凭什么是我啊?排行老二也不等于回回都合该我倒霉吧?”
“你掌管天下刀兵,舍身剑的事不归你归谁?”
除了慢吞吞的赑屃来不及开口,其他兄弟众口一词齐刷刷指向他。
“赶快,再磨蹭当心都要咽气啦。”
“就是啊,这地方臭死了,老子可不想多呆。”
围攻当头,自命有仇必报决不吃亏的睚眦也没辙了,一个头两个大,牙牙不情不愿张开一口参差烂牙咬破了手腕,送到殷沧海唇边。
“警告你啊,别当吸血鬼放肆多喝,喝一口老子就要折一百年的寿命哩。”
殷沧海一脸哭笑不得,想起曾经在格桑高原,皮皮也是这样给伤者救命,心下了然,他因此吸了一口就放开嘴。
牙牙不愧是会读心术,翻了个白眼无语问苍天:“喂,你当这是谁留的伤啊?修罗出手,能和凡人打斗是一个级别吗?还想不想活命?再喝!”
听着喝令,他连吸了五口睚眦之血,众童子才容他放开。
牙牙瞧着手腕欲哭无泪:“完了,五百年的寿命就这么没了,老子找谁去?”
殷沧海听得好奇:“你到底能活多久?”
“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又该怎么确定是少了五百年?”
牙牙立刻瞪眼:“这个……反正就是少了!早晚要你赔!”
神兽以血疗伤,顷刻见效,几乎就在睚眦收回手腕的同时,殷沧海已经坐起来,擦掉嘴边血渍,调试内息、摸摸肋骨……剧毒重创都已在眨眼痊愈。
********
好了?!眼看着殷沧海又重新站起来,一切恢复如初,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的邢桀没法不惊讶。饮神兽之血?!这家伙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慢吞吞的赑屃扯扯殷沧海衣袖,最爱水的螭吻则干脆跳上他肩头,没办法,谁让他和傻妹子的关系最亲嘛。笑嘻嘻这才叫爱屋及乌,搂着‘妹夫’连声催促:“老大是说这地方血腥冲天臭死了,快走快走,换个地方再说话。”
一朝复原,逆龙商的地盘他自然也是一刻不想多留的,舍身剑重新背上身,殷沧海冷冷瞪一眼邢桀,拔腿上屋顶,顷刻无踪。
“等等。”
眼看众童子紧随而去,邢桀大惊,正要追上去却被牙牙拦住去路。
“行啦,被人骂两句就要动杀念,你这家伙还真是没法救药!心里有什么不平衡的?谁让修罗最恨的是他呢?真正的克星是他不是你,这才是关键。”
牙牙指指舍身剑消失的方向,笑嘻嘻说:“那柄剑你拿不住,所以还是趁早离的远一些,否则倒霉怕是没跑。喂喂,什么表情嘛,听清楚啦,这可不是威胁,是忠告!”
说完最后一句,牙牙也是顷刻无踪。邢桀又惊又急,等到蹿上屋顶举目寻找,却哪里还有殷沧海和七小童的影子?
*******
阔别京师多年,风景依旧人已非。当‘敕造靖忠府’匾额入目,殷沧海一下子愣住了。七子引路,万没想到居然是带他回了家。想昔日祖上曾获封靖忠国公,天子御题匾额悬挂于府第正门近百年,两侧楹联分别书写着:
大义秉春秋,靖勇冠今昔,辅天精忠悬日月;
走马百战场,一剑万莫敌,干霄正气壮河山。
殷氏一门近百年的抱负和功业,一言道尽。
只是今日再见,一切繁华荣耀成流水,紧闭的朱漆大门贴着刺目封条,门外有重兵把守。趁着夜色掩盖,一行人悄无声息进府门。
时隔多年再回家,入目所见,处处皆是一片狼藉,值钱的收缴,不值钱的就地打砸,什么都没了。走进祠堂,在此供奉的灵牌也已被毁得七零八落。殷沧海茫然俯身,捡起一个残碎的排位,是父亲的;又捡起一个,是祖父的……角落扔着一副已被砸毁的檀木剑架,是,他想起来了。仙人所赠叮嘱子孙相传,多少年来舍身剑岂非就是摆在这个架子上供于宗祠?
殷沧海一声慨然长叹,没有言语能形容这一刻苦涩刺心的滋味。自诩满门忠烈,靖勇尽忠近百年,可是到头来呢?抄家灭族!惹怒帝王的结果,这就是免不了的灭顶之灾!
“为何带我回来?”
狴犴说:“五月初五,恶斗当日即抄家,你所有亲族皆已被下监收押,等待秋后问斩。”
螭吻接口说:“所以啊,这里不会有人再进来,是龙安城里的盲点。”
“灯下黑,所以是最理想的藏身地?”
殷沧海一声满是自嘲的悲凉惨笑,转头看向专管虎头牢的狴犴:“人都在哪儿?”
狴犴对一切心如明镜,摇头说:“没用的,你救不了他们。”
“不管有没有用,同袍血亲,总有一份应尽之义。”
NO。22 画地为牢
更新时间2011…11…18 18:36:54 字数:4952
没有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即便世间游侠、逍遥浪子,若是认真数算起来,阖亲一族沾亲带故者都会何其旁多?父族、母族、妻族通常被视为近三族,别的不说,仅是这几支涉及的亲属,铺展开来就是一颗枝杈繁盛的大树。上及高祖,下至元孙,姻亲、血亲,无论远近五福之内皆在列。天子盛怒之下,凡是和殷氏一族沾了关系都在劫难逃。
刑部大牢,只因殷沧海一人成反逆,眨眼间就收押了数百名连坐待斩之囚。哭声震牢狱,人人皆是痛骂这个不肖逆子。一走多年无音信,走就走吧,他怎么偏就能走上这条路?谋反作乱呐,世间不赦大罪还有什么能比之更甚?
理论起来,自从朝廷换天,殷氏一族就已经是失势旧臣,当年他辞官远走拒绝担重任,也等于是当面得罪了天子。这些年同族亲友虽尚有不少人在朝为官,但官阶最高难上五品,要么是挂空做摆设的虚衔,要么就是费力不讨好的苦差。难及要职,官场失意,眼看着不复祖上光景,门庭败落也就罢了,不成想到如今竟是连性命也难保。
族长悲愤痛骂起来,只觉愧对列祖列宗,老天啊,想殷家祖上世代忠良,这是造了什么孽竟能生出这种大逆恶子?早知今日,当初还不如干脆将他掐死在襁褓,也不至于让满门蒙羞妄做了冤魂呐。
午夜时分,刑部大牢里,往日巡夜的狱卒不知为何都不见了踪影。就在所有人哭累了也骂累了,萎靡在牢房失魂落魄之际,忽然听到噼里啪啦的落锁声,紧随而来所有牢门竟都在同时洞开。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胆大的走到门口,捡起沉重大锁看看,小心翼翼窥头向外张望,就见黑漆漆的甬道尽头站着一个人。油灯映出长长的投影,昏暗光线却看不清面容。
“鬼……难道……有鬼?!”
在押之囚纷纷惊慌起来,无人动手牢门自开,难不成竟是枉死在此地的冤魂跑出来作祟了?当一人这样叫出来,顷刻感染所有人,分押在不同牢房的男丁女眷一传十、十传百,瞬即哗然,哭叫成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缩向牢房深处,看着那扇洞开的大门都好像看见了鬼。更有惊慌失措者干脆跳起来去关闭牢门,重新将沉重链锁缠了一绕又一绕……
“鬼爷爷,无怨无仇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呀……”
*******
听着牢房里一下子乱起来的哭天喊地,殷沧海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没想吓唬谁,却出乎预料造成这种误解。真是的,没做亏心事,就算真是鬼来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从墙壁上抽一根火把,他一声叹息走向牢房深处,火光映照当人们终于看清他的脸,哭喊骚动非但没有止息,反而在顷刻间彻底炸了锅。
天哪,怎么是他?!
昔日熟识亲友人人瞠目,等反应过来,一座座牢房里的讨伐喝骂瞬即爆棚。
“逆子!家门不幸,居然出了你这等十恶不赦之徒!”
“殷武,你还有脸露面?都是因为你害惨了所有人!你拿什么赔?”
走到一处牢房门口,殷沧海停下脚步,乍然见面最激动的一个老者,正是他同宗长房的族叔公,也就是阖族辈分最高的族长。
隔着牢房木栅,族长一把抓住他,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
“冤孽啊!你这杀千刀作死的孽障,都是你干的好事!可怜殷家几世清名全都毁在你的手上!竟然和妖魔成伍大闹蟒山,你想干什么?!你这混账是不是疯了?!”
殷沧海自心底发出一声冷笑:“与妖魔成伍?是李隐这么告诉你的?”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族长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哪,他……他说什么?
“孽障!你好大胆!圣上名讳也敢直呼,你……可见谋逆造反是没有冤枉你啊!”
殷沧海倍觉好笑:“谋逆?造反?当今的皇帝老子,自己就是最大的谋逆之徒,居然也会把这种罪名安给别人?可笑,这么说不是迁怒滥杀的皇帝有罪,反倒是我愧对所有人了?请问,现在向你们举起屠刀的到底是谁?”
族长气得差点背过去,愤恨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你这逆子!身犯不赦之罪,居然还敢在这里辱天子乱放厥词?!真真是可杀不可留!”
殷沧海没心情再和老古董废话,直接说明来意:“牢门已开,跟我走,可保活命。”
众多牢房再度哗然,跟他走?这么说……他是来……劫牢反狱?!
族长一屁股瘫倒在地,气得快中风,身边有人忙不迭为老人家抚胸口,族长颤巍巍伸出手,指着不肖子悲声怒骂:“孽障,你还嫌自己的罪孽不够深是吗?跟你走?难不成是拉着所有人都和你一道去做反贼?你怎么说得出口?”
殷沧海说:“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走还能怎样?”
“就算是死,也比去做反贼令祖宗蒙羞强百倍!”
族长破口大骂:“孽障!枉费你白读了圣贤书,三纲五常为何物?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凭什么?”殷沧海冷声打断。
族长立眉瞪眼:“君为臣纲,自古天地君亲师,你说为什么?”
殷沧海一声冷笑:“天、地、亲、师皆有可敬之处,这君又算个什么东西?我没时间在这里浪费,一句话,走出去可保活命,留下来就是任人宰割,到底走还是不走痛快点。”
多少族人面面相觑,似乎有点动摇,却显然不信他。
“荒唐,京师重地戒备森严,哪可能平安走出去?你莫不是在说疯话?”
“我可以保证平安,行么?”
“你怎么保证?再说了,就算走出去又能去哪?”
“去格桑,或者去于阗,总能有一条活路。”
他说得理所当然,牢房中的亲友再度哗然,格桑?于阗?!
“你开什么玩笑,万水千山去西域?谁能活着走到?”
“你还没有试过,又怎知不可能?只要走出这个门,自会有神灵相助保你一路平安!这样说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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