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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续传1-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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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病养伤的霍爷看了又看:“没见过……爷,你怎会肯定自己见过呢?”
邢桀眉头拧成疙瘩:“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特别眼熟。”
霍爷看来看去,奇怪的图案怎么看都眼生的紧。说是图腾吧,不记得在少昊有这样的。花不像花,字不像字,倒是这绣花用的丝线……
“爷,你说这是头发?也未免太漂亮了,看看,红锦缎的底面都有些起毛茬发旧了,图案却好像才刚绣上去的,锃光油亮,要说是头发可算难得一见。你说……谁能长出这么漂亮的头发?好像除了那丫头我就没见过……”
嗯?等等!主仆二人同是一愣,邢桀抢过灵符仔细端详。黑如泼墨,亮如丝绸,仔细回忆印象中独一无二的少女秀发……像!越看越像!
“霍叔,你觉得……会是她吗?”
看少主眼中顷刻燃起热火,霍爷有些吃不准:“爷,我是随口说的……几根头发,这怎好定论?”
不管怎样,总之是有这种可能!邢桀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回想那个神秘镖师,能让他震惊变色的不世奇功从何来?如果……这是他遗落的东西,如果是这其中有什么关系……想着想着,心跳不自觉的越来越快。神遇!他很清楚唯有神遇才能铸造人上人!如果他真与少女相关,遇官不得罪、走镖不插旗,低调避世的姿态,岂非很多事情便有解了?
邢桀捏着灵符的手都因激动在微微发颤:“不管怎样,必须把这家伙找出来!”
大东家由此下令,调动逆龙商会所有力量,遍访各地镖局,寻找一个三十岁左右、随身佩大剑、武功超群的镖师!
*******
今夜注定无人熟睡,就在邢桀因几根发丝激动无眠的时候,龙安城十里禁苑中,昭帝李隐也是了无睡意。手中一张小小字条,他已经不知翻看了多少遍。
海红珠未死,供院红舞就是海红珠!
字条上的每一个字,都是用刻版印刷的书籍文字剪贴拼成,这样做显然是不愿被认出笔迹。短短14个字,李隐却深知这意味着什么。想当年燕朝王师东平少昊,魔王海罗姆及其独生爱女海红珠,死后不见尸,只拿回两只狐狸钉在城头,说是妖孽现了原形。哼,借王师之力以报私仇,这其中是谁搞的名堂,他自然心如明镜。
海红珠未死……红儿就是海红珠?但是,她即是龙女,怎么又成了魔王的女儿?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隐想不出所以然。脑筋飞转,回忆往事历历幕幕,少女每当提起邢桀,那刻骨的憎恨瞒不了人。而邢桀呢?供苑红舞,肯定是他弄来的也毋庸置疑。他明明在意,不惜为其找自己拼命,却又为何把人卖进青楼?自相矛盾的做法和心境,若说是刻骨仇人之女,倒还有几分说得通。
李隐心知肚明,这张字条的价值,不在海红珠是不是龙女,世间只知供苑红舞是龙女,却不知供苑红舞是海红珠。最关键的一点,就在海红珠未死!在东海少昊,魔王海罗姆作恶十三年,举国百姓无不切齿痛恨,做梦都想喝其血食其肉。邢桀在故土树立威望,最大的资本就是铲除海罗姆,为少昊百姓结束噩梦。但是啊,如果现在把海红珠翻出来,说魔王之女根本没有死,根本是这家伙欺世盗名,贪恋美色竟把魔王的女儿藏起来,背着少昊子民在秘享艳福,那么,在少昊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李隐想着想着,眼睛里闪烁寒光,是的,只要这个秘密抖出来,就等于动摇了邢桀最坚实的根基。随它是真是假,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只要传出去,少昊注定离心。到那时连故乡的信赖支持都难保,逆龙刑天又还能猖狂到几时?
这张字条,等于是给他提供了一条另辟蹊径的破敌思路,这才叫釜底抽薪,背后插刀死得快!只不过,对这张字条的来源,他免不了心存疑虑。思忖良久,于深夜传召暗黑铁卫掌门人。
“你再仔细回忆回忆,这个送字条的人,真的一丁点端倪都找不到吗?”
铁卫总领肯定回答:“臣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已经反反复复查了很多遍,无奈真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上次大举曝光逆龙商的藏匿窝点,也是一张字条莫名其妙出现在书案上,营盘内外,就没有一人知道是从何而来。这次也一样,臣在发现字条的第一时间未敢妄动,直接调来最训练有素的猎狗,想从字条的气味追查线索,谁知猎狗一闻竟好像受到致命惊吓,一个个夹起尾巴全身抖成一团,别说是找人,想让猎狗恢复正常都耗费了好几天。”
李隐眉头紧锁,是啊,这就是问题。狗在怕什么?这个放字条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目的何在?为何要帮自己?若真有心助力,又为何不肯现身?一次又一次,正因他提供的情报太准确太重要,价值非凡,若不查清来历,才让人无法安心。
沉默中,铁卫总领开口说:“回禀圣上,臣正有一事奏本,本来还想明日一早进宫……”
“何事?”
“铁卫十三营严密监视贼寇动向,自从霍震东遭人重伤,叛军退守大荔县,最近一段时间,逆龙商的势力好像就在全力寻找一个鬼面人。”
“鬼面人?”
“听说,好像霍震东便是被他所伤,据传闻这个鬼面人出手异常凶残,武功奇高,逆龙商撒开眼线,得到的命令也是只找人,不动手,担心损兵折将。”
“哦?”
李隐听出了意思,重伤霍震东……莫非这鬼面人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出手凶残又武功奇高……会是他么?为了对付仇家,所以给自己提供情报?
沉思片刻,他断然下令:“盯紧这条线索,有任何与鬼面人相关的消息,速报我知。”
******
看不见的敌人,似乎正在背后下刀。自从潼关周边七府十三县二十八处堂口离奇曝光,逆龙刑天的日子就开始变得不好过。燕军主力动向诡异,就在邢桀被鬼面人和神秘镖师扰乱心绪的时候,赫然从汾阳关、紫荆关、碣凌关传来加急军报:由虎牢关总兵莫常青担纲督招讨大元帅,从西路集结发兵,率军十万绕过贺兰山,竟插入到身后,突袭东北三关起家大本营!而在东面,燕军化整为零,沿海岸线北上突袭幽州铁幕营;与此同时,秦川、安源接踵传军报,嘉峪关总兵安子禄任逃逆二路元帅,跃过河西走廊向秦川、安源等地逼近,如今主力大军已到子午岭,高地防线已全面开战;而与此同时,几个月来一直坚守不出的潼关军马,也骤然开关,讨敌叫阵……
邢桀明白了,李隐!他果然够狡猾!这是要同时开辟多处战场,让他一人无法顾及。以为只要避开了他便能有胜算?天真!是当他手下无人?还是以为腾格里、少昊的后方同盟都是吃干饭的?
大东家立刻召集部将商讨对敌之策,各方各面,谁来主持。就在他刚刚商讨出可行策略时,逆龙商众忽然送密报。
“什么?”大东家闻听心头一紧。
密探禀报说:“少昊24部落头领已派代表启程,说是要来当面询问,什么叫海红珠未死?她如今身在何处!”
“怎么会有这种谣言?谁传的?”
“何处起源不清楚,只是最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下子就传开了。说得有鼻子有眼,还有人自愿作证,说当年海罗姆实际是身死何地,是怎么死的。把诸部盟领主带到一处偏僻岩洞,岩洞里果然有一具骷髅,身后木架坍塌,手脚皆能看到绑缚的绳索痕迹,下颚碎裂,多处骨折,一看就是生前遭受过酷刑折磨。当时还有人仔细检查过岩洞里的遗骸,能确定是已死去多年,而不是新近伪造……然后那人证便又说起海红珠,言之凿凿说燕朝军队班师回朝时,海红珠就在霍爷的商队,还说主公将其奉若至宝……”
邢桀越听越心惊:“什么人作证?”
“听说是个女人,叫银杏!”
银杏?!
这个名字让他呆若木鸡。
密探接着禀报说:“自从这个人证冒出来,商会几次派人欲除之,谁知刺客都是有去无回,在她周围,似乎是有什么力量在保护,银杏大摇大摆出入各地部盟,却让人无从下手。”
邢桀心潮翻涌,怎么回事?好像一夜间所有的小鬼都跳出来和他作对了?
他这下坐不住了,在中军帐内来回踱步,心思飞转。他很清楚,少昊是他的故乡,一旦故土离心,也就等于动摇了大厦根基。他如果不能化解这个危机,后果不堪设想!
一夜思量,大东家传达命令:不可对银杏动手,这个人证死了反而糟糕。
随即,他与霍爷一番商议,便在本营静心等候前来兴师问罪的少昊代表。
*******
“大东家,你是我们的头领,若没有你的庇护,很多人活不到今天。24部盟没有任何人愿意怀疑你,但如果这件事搞不清楚,我们无法安心。”
当这天部盟代表终于来临,无心客套,开门见山。
大东家微微一笑,请他入座淡然说:“你说的这些,我听来一点都不奇怪,要知道在战场上有一句话,叫做兵不厌诈。这种谣言从何而起?铲除魔王母女已是多年旧事,若其中有鬼,常言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银杏是何来历?若了解内情,为何早不告发晚不告发,偏是在战局吃紧将生变的时候?你们就不觉得这个时间,有点太巧合了吗?”
代表一愣。于是,大东家为他详细介绍了如今战局,燕军多路出击,排兵布阵,重大的战策调整都集中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月。
他微笑着说:“在这种时候少昊起波澜,说心里话,我真是一点都不惊讶。”
代表面露狐疑:“大东家,你是说……这是燕军的离心计?”
他悠然说:“这个银杏,我听起来有点耳熟,便让手下人速为查证。你可知他是何来历?她本是商会中的一个婢女,也曾跟了我好几年。后因触犯规条受了惩罚,被逐出商会。这些年,我实在不知道她身在何处,经历了什么,又投靠了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犯帮规断筋脉,她受的处罚着实不轻,对我怀恨在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如若不信,不妨将这丫头找来,逆龙商会多少干将皆在此,认识她的人不在少数,当面对质,岂不是立刻就能水落石出?”
部盟代表瞪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细看,大东家言谈自在,光明磊落,丝毫不惧当面对质。这么说,难道真是头领们上当了?
“那……岩洞里的骷髅又该作何解释?”
大东家哈哈一笑:“要陷害一个人岂能没有道具?如今是什么年月,别的不好找,死人遍地是,要找一具合适的骸骨,你觉得会非常困难么?”
“那……海红珠的事……”
大东家笑得更荒唐,指指中军帐里无数战将精英:“你不妨自己看看,我每天身边跟着多少人?我在做什么?身在何处?想掩人耳目岂有那么容易?还是那句话,纸里包不住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个是把海红珠藏起来,想偷偷的去幽会享艳福也总要有时间有密所吧?征战好几年,战线推到哪里,便要走到哪里。居无定所,今日在东明日在西,你自己想想,如果要把一个女人带在身边又该怎么带?藏在哪里,才能让迄今为止没有一人发现?你不觉得……这才有点太难为我了么?”
这个……是啊。部盟代表越听越有理。
四围战将齐声作证,没错,大东家寡爱独身不沾女人是有目共睹的,他若想要谁,还用得着这么费劲?何须藏起一个仇人之女密寻欢?
“大东家,你出身最尊贵的凤鸟部族,敢不敢指着少昊人笃信的五色神鸟对天起誓,海红珠是真的死了?”
邢桀坦然接受:“当然,我独孤桀任何时候都敢对普天众神赌咒发毒誓,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海红珠!若有虚假,情愿身死魂灭,永世历劫!”
他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部盟代表再无半点疑虑,俯首叩拜说:“大东家,对不起,是头领们误会了你。我这就返回少昊,为大东家证言,少昊所有部族,起誓效忠,绝无动摇。”
大东家微微一笑:“奸人作祟,又岂能怨怪少昊纯朴同胞?起来吧,这件事,我本就不怨任何人。如若回去后头领们还有疑虑,把那银杏带来就是,当然,只要她敢来的话。”
*******
部盟代表走了,少昊一场危机有惊无险,邢桀的心情却并未因此变的轻松。从燕军的战策调整,他意识到战局已有转向之危。银杏算什么?她不过是一枚棋子,就算他不杀,一等失去价值,别人也一样会按规矩‘招待’她。所以说,他一点都不担心银杏,而是隐藏在这层表象下的暗鬼。是谁把银杏找出来的?这才是问题!李隐么?就算暗黑铁卫十三营本事通天,他想知道有银杏这么一个人,又知道其中恩怨,从而发掘出价值,是需要什么样的好运才能在眼下这种节骨眼上,刚巧找到并加以利用?
邢桀几乎可以肯定,水下暗鬼必当另有其人,如果这个背后黑手不及早查清,那么时时刻刻,都可能制造意想不到的新的麻烦!
NO。31 招风树
更新时间2011…5…30 18:34:26 字数:4913
出一趟远门总不能空手回,一大清早,水生就扛着大包小包往南市顾家来。
“娘,俺回来啦,看俺给你带了啥。”
憨小子进门不顾别的忙献宝,两匹晋原特产的柞蚕绸摆上桌。
“俺姐说了,这个做被面是最好的,让俺捎过来。还有这个……”
又是一坛子老醋,外加满满一大袋的干鲜果品。
“听俺哥说,这个叫柳林木枣,这个是平原梨,还有大原山的铁核桃,都是当地有名的出产,俺在晋原就吃了不少呢,好吃极了,娘,你快尝尝看。”
顾大娘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是出去走镖还是办货呀,行路在外要知道省钱。”
水生憨笑:“俺哥不让省啊,还说俺第一次出门,总要给爹娘带点东西回去才是个礼。娘,你看,这是俺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专为孝敬您二老。”
从腰里解下个大包袱,打开来是两个滩羊皮的大坎肩。
“俺听晋原的人说,穿这个最护五脏元气,又暖和又细软,俺给你和爹一人买一件。”
顾大娘又是高兴又是好笑:“我的傻小子,羊皮坎肩还用大老远的跑去晋原买?咱凉州遍地都是放牧的,好羊皮要多少没有?东边皮货街卖的整张滩羊皮,五分银子一张,你倒说说是花了多少银子啊?”
啥?水生傻眼了,顾大娘搂着憨小子摩挲:“好了,阿妈知道这是你的心,不在银子多少,儿给爹娘买的才是最好的。只是记着了,以后出门不能大手大脚乱花钱。”
“可是……为什么俺哥说,花钱的事不用听娘的。”
顾大娘戳着脑门啐一口:“你能跟人家比?咱家姑爷有本事挣钱,等你什么时候也有这本事了,想怎么花阿妈才不管呢。”
说起这个水生立刻来了劲:“没错,娘,你知道吗,俺哥太厉害了。碰上强盗抢劫,那可不是普通强盗啊,是造反的逆党。全副武装的马队从四面山坡往下冲,足有上百人,震得脚下地面摇三摇,杀声震天,当时俺真以为要完蛋啦,谁知道俺哥一出手,唰唰唰唰,就一眨眼的功夫,上百人全栽到马下,一个也爬不起来了。”
顾大娘吓了一跳:“你们碰上造反的啦?哎哟,听说那些逆匪杀人不眨眼,可有多悬,伤着没有?”
水生笑得开心:“有俺哥呢,咋能伤着?娘,忘了告诉你,俺还打趴下一个呢。一棍子就把他的刀蹦飞了,别提多过瘾……”
憨小子回家说起一路见闻,一张嘴巴停不住。
“水生哥,碰上强盗你真敢打呀?你不害怕?”
整天在学堂啃书本的小辉听得入神,水生一脸得意:“到那种时候,哪还有功夫想怕不怕?不打就没命了懂不?”
他实在忍不住显摆一回,舔着嘴唇啧啧感叹:“小辉,你真应该也去晋原转一转,知道吗,那里遍地都是好吃的好玩的,就那个酿皮子,拌上醋汁儿辣子别提有多香,还有什么炒灌肠,山药凉粉、黄米油糕……哦,对对,还有俺最爱吃的就数过油肉,哇呀呀,现在想想还能流口水。反正啊,俺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多好吃的,满大街都是,有的早起出摊,有的天黑才开张,打睁眼吃到睡觉,一张嘴巴忙不过来。就可惜带不回家,不然真想让你们都尝尝。对了,还有,你看过皮影戏吗?听说是用驴皮做的小人,五颜六色的,耍起来别提多带劲,又说又唱,比戏台上真人演的还好看呢……”
小辉听得口水横流,好想看哦,好想吃酿皮子,想吃凉粉,还有黄米油糕炒灌肠,啥叫过油肉……啊——!他什么时候也能出去玩?
******
回家好多天,憨小子的兴奋劲头依旧不减,逢人便说收不住闸。其实不仅是他,旺通票号的大查柜,还有同行的镖局汉子,说起路上遇官遇匪,殷镖头文斗武斗的超凡本事,任谁也要啧啧称奇,回来后添油加醋大肆渲染。殷沧海的口碑名声,大概就是这么一趟趟一点点传起来的。越传越大,越传越神。
这可怎么是好?殷沧海心知肚明,再这么传下去,恐怕距离惹火烧身也就不远了。
*******
这日德福媳妇来家串门,特地带了一大盒新炸的臭豆腐,外加一大包辣豆干。
“前些天大妹子给拿去那么些东西,又是瓜果又是老醋被面绸的,我们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知道家里男人都爱这口,这是才刚出锅的,还热着呢,赶晚饭的时候正好吃。”
“谢谢嫂子,快屋里坐。”
红夜笑嘻嘻招呼,沏了好茶,又端了不少核桃杏仁的干果,三五六碟摆满炕桌。
德福媳妇磕着果仁随口说:“大妹子,上次你送家去的榛果,栓子别提多爱吃了,整天缠着我要……”
“爱吃这个?有的是呢,等会儿再带点走。”
红夜听了连忙招呼王婶,让把新带回来的榛果捡好的包一大包拿过来。
“哎呦,那就谢谢大妹子了。”
德福媳妇眉开眼笑,自家亲戚,她也没什么歪斜贪心,就是多少免不了一些市井小民的劣根性。闲来无事聊天话家常,就忍不住好奇打听起来。
“大妹子,我听不少去铺里喝豆腐脑的街坊都念叨呢,说论起挣钱的本事,满西凉城怕也没谁能比过咱家姑爷了。我听说……请他出镖的主顾都要排大队,彼此竞争叫价,都有人愿意出一千两银子请他,是单给他一个人的,有这回事吗?”
哎?红夜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有些尴尬的随口回应:“出门在外多凶险,风餐露宿的又多辛苦?我可不希望沧海整天往外走,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德福媳妇听得笑:“这话说的,男人能挣钱还不好?一千两银子,我的妈呀。别说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就是官衙里的大老爷,怕也赚不了这么多吧?一趟就是一千两,这一年能走多少趟呢?要这么算起来……大妹子,你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红夜不明白终日离家也能算福气,皱眉嘟囔:“赚银子也是大家一起赚啊,沧海常说,走镖不是一个人的事,出门在外必要所有人同心协力拧成一股劲才行,带队者一人吃独食才叫愚蠢到家。所以就算那些主顾有什么额外馈赠,每次也都是随行镖师人人有份大家分,他只拿自己那一份而已。”
德福媳妇笑容一干:“哦……说得也是哈。”
******
“沧海,是不是也该歇歇了?”
夜色已深,红夜睡不着,趴在胸口感受那份火热的体温和心跳,眉宇间流露担忧。
“今天德福媳妇来串门还念叨呢,什么一趟就是一千两,他们一家来西凉才有几天?也已经听得有鼻子有眼,可见传得太过了。树大招风,我总觉得……这不是好事。”
遥想当年在龙安城,岂非就因太过惹眼招风,才卷入浩劫深渊无法自拔?切肤之痛仍心有余悸,所以到今日,她才会从心底深处感到不安。
殷沧海一声叹息,这也正是最让他头疼的地方。龙隐于市岂有那么容易?藏愚守拙,真想在市井平民的生活中贯彻,很多时候却是何其难?一直以来他自认已经非常小心,却还是弄成这样。感受到玉儿的忧心,他在额头轻吻,故作轻松的一笑:“别怕,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那……最近别再出去了好不好?”
“好。谁请也不去,早就烦死了。”
*******
就在殷沧海下定决心闭门谢客的时候,这天,一张非同寻常的请帖就送到了镖局。
——督护使衙门,丁毅丁大帅有请!
按照大燕建制,掌控一州,封疆大吏是太守,镇州保卫是督护,督护大帅掌握一方军事大权。换言之,太守是文衙门,督护是武衙门,虽名义上平起平坐,轻重分量却怎可能同日而语?丁毅自上任以来就是出了名的不好惹,凉州大小官员,任谁见了也要惧三分,因此到任不久便得了个丁铁头的绰号。
丁铁头下帖,龙四爷上礼款待军差不敢怠慢,小心询问:“大帅下帖,实在让小民合府蓬荜生辉。只是不太明白,据我所知,殷镖头与督护使衙门素无往来,竟不知大帅请他,所为何事?”
军差摇头说:“这个我们可不知道,大帅请人,耽误不得,这位殷镖头在哪里?还是赶快跟我们走吧。”
龙四爷客气回话:“殷镖头前几日才刚从晋原回来,舟车劳顿,出门多少日子,家里也有不少事等他打理呢,这些天都没到局子里来,想必是在家歇息。”
军差眉头一皱:“那就快去找,让大帅久等不是闹着玩的。”
龙四爷心里打鼓,却也只能连声答应,让梁平速去找殷沧海。
军差上门点名要人,梁平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一溜烟跑去宁仁街,进门人却不在。老李头向后院空空如也的马槽一指:“一大清早,东家爷就带着一家子出城了,说是去河边遛马钓鱼……”
该死!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赶这个节骨眼,真急死人了。
王婶还问呢:“梁大爷,您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梁平哪有心情解释,连忙从左近邻居借了马,二话不说出城奔河边。
******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抬起头天空蔚蓝如大海,展身望河边葱翠草青青。阳春三月正是人间好风光,出门踏青,自然也是惬意好心情。
水生骑着龙四爷赠送的大红马,在草甸子上放蹄狂奔不愿停。下马点地,俯身摘花,憨小子辗转腾挪玩得美。
“哥,快看,俺的骑术是不是又有长进啦?”
殷沧海在河边打起钓竿懒得理,没心没肺傻愣头!趁早跑远些,看不见才好。
关外苍凉春寒未退,虽已是三月,靠近河岸的水面还有不少未化尽的薄冰,红夜却已经忍不住,脱了鞋卷起裤管,打着给黄鬃马洗澡的名义就趟下河。好舒服,从脚下传来的沁凉都让她心痒难耐。
“沧海,好想下水哦。”
可叹西凉河到处是渔家,要是没人就好了。
他心下了然:“是不是很想念闸口的瀑布?”
“是啊,什么时候能再去就好了。”
“随时啊,这个还不容易。”
拍胸脯说得慷慨,可惜刚说完就往回找:“不过呢,最好等河水再暖些,小生可没有姑奶奶不怕冷的本事。”
红夜嘻嘻笑:“好吧,那等天暖就去,一言为定?”
“当然,天塌下来也要去。”
河边洗刷,马舒服,人惬意。玩到高兴处,不安分的坏丫头就凑过来捣乱,搅动河水,脚丫一踢,一道‘飞瀑’直奔‘钓鱼翁’。
“坏丫头!再捣乱没有鱼儿会上钩的。”
“那就自己下河抓呀,有什么关系。”
坏丫头才不管,捣乱好过瘾,手脚并用玩起泼水节,想忍都忍不住呢。
他咬牙坏笑,想玩是吧?再等踢水,一探身逮住她光溜溜的脚丫,手指逗脚心,怎样,是不是很舒服?
“呀——!哈哈哈哈哈……受不了啦,放手……”
红夜拼命想抽回脚,却哪里逃得开,挣扭几下站不稳,整个人直往河里栽。坏男人手底下一带把人带进怀。红夜靠在胸膛真想捶他。
“讨厌,坏死了。”
“呦,自己干坏事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哎呀,动了动了,鱼竿动了。”
红夜一下子跳起来,他顺手一提竿,果然上了一条大青鲤。
“好大,快给我。”
拎着鱼线摘青鲤,他存心逗起馋丫头,看看,看看,见了美餐眼珠子都亮了。想要?拿出点诚意先。活蹦乱跳的鱼儿在手中晃来晃去,偏偏就是让她够不着。
红夜急得跳脚:“讨厌,快放进篓子啦,等下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的,坏男人一抄手,馋丫头跌进怀里就再也别想逃。
“立功总该有赏,是不是这个理?”
耳边喷吐热气,闻着娇妻身上随风飘散的幽香,不知不觉开始心神荡漾。摩挲亲吻,呼吸随之滚烫,手底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红夜面泛桃花:“讨厌,你才是贪吃鬼哩,总也吃不够。”
没办法,谁让总是饥饱不均?
正是情浓意切时,耳边忽然传来煞风景的噪音。
‘喵呜’一声,馋猫蹿上马背。
“哥——!”憨小子急匆匆跑过来。
“殷镖头……殷兄……”紧随其后是梁平。
殷沧海气的磨牙,这些……可恶!该死!杀千刀的电灯泡!
“哥,梁大哥有急事找你……”
什么急事?又是哪家主顾缠磨上门了?赚钱也该有个限度吧?这两年奉龙镖局实在已经赚了盆满钵满,这样还不知足?才歇了几天就急得好像要投胎?
等梁平急匆匆来到眼前说明原委他才愣住了。督护使衙门?丁毅下贴?
梁平擦一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殷镖头,你和丁大帅……没什么过结吧?”
“没有,素不相识。”
“没有就好。快走吧,军差已经等得时候不善,让他们挑理不是闹着玩的。”
梁平的紧张感染红夜,玩心一下子全没了,抓着他的衣袖有些害怕起来:“沧海,他们找你做什么?根本没来往不认识的人……”
闻听丁毅下贴,殷沧海心中已然猜出大概。这就叫树大招风。文人相轻,武人看同行也个个都是钉。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没猜错,这番下贴十有八九便是想会会他。名声传出去,这种麻烦就是早晚的事。
他不想让玉儿担心,将她扶上水生的大红马,微微一笑说:“没事,只可惜今天搅了玩兴,回家等我,一会儿就回去。”
说着叮嘱憨小子:“带你姐回家,别在外面耽搁。”
“哦。”
水生茫然应着,也实在有些为哥担心,别的他不懂,但自小就知道官府的衙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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