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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这么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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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不怕呢?
“当然怕啊!”她回答的声音很细小,几乎被雨声掩盖。
“有没有想过找个保镖?”
“保镖?!”她扬高声音,觉得他说的话太好笑了。
汪衍誉气定神闲的看着前方的路灯,温温黄黄的灯光,雨再大也浇不熄,如果可以,他愿意做她的路灯。
“魏***,其实我很容易饿。”没来由的,他突然这么说。
“所以……这跟保镖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我要吃消夜。”
“然后?”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她不解的神情。他用心良苦啊,这小女人能懂吗?本来想算计评估的,最终还是败给了她,管她会不会懂,会不会回报,他想做她的路灯,无条件的,不也很好?
“然后我喜欢便利商店旁边那家面店的馄饨面。”
魏暖暖想了一下,马上知道他说的是哪家,点了点头,却还是不大明白的问:“所以你现在要去吃吗?”
他摇***,笑说:“不是,我要你替我买。”
“我替你买?”
“你下班会经过那家面店,帮我买碗馄饨面,然后我在巷子口等你,陪你一程,当做谢礼,这不就好了吗?这么一来,我就是你的保镖。”
唔……她皱起眉头。可是她不希望跟人有太多牵扯,也不希望造成别人的负担。
汪先生的提议,很明显的是在帮助她……他帮她太多了,她还能承受他的情吗?
“汪先生,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走回家,没关系的。”她点开来说。
“可是我会饿。”
“啥?”
“我会饿,又不想走太远,才请你帮忙的,只是顺便当保镖。”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
她偷偷觑着他,看他一脸正经,好像真的是因为饿的关系,才请她帮忙……唉,汪先生真贴心。
她不笨,也不傻,可是不明白,为什么汪先生对她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她替他找到那个包裹,所以他报答至今?
这个猜想,让她的心头微微***。
如果他对她的好只是为了报答……魏暖暖有一刹那的失神,她不懂,自己为什么有股怅然?酸酸涩涩的,感觉很抑郁。
“唉,汪先生,你真的不必……”
“我帮你这么多,你想让我饿死吗?”他打断她的话,转头,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个指控很幼稚,他知道。
她也知道,这是他情急之下说出口的胡话,可是他的眼神清澈得不像在骗人,这让魏暖暖笑了,再也没办法拒绝。
“如果你真的会饿死,那可不行,这世界上会少一个大画家。”
在他眼里,她的笑容几乎能让天气放晴。
“所以你不忍心让这世界上少一个大画家。”
她点点头。
“所以你也不忍心少一个好邻居,是吧?”
她一愣,又点了点头。
“所以你愿意帮我买馄饨面?”
下一秒,她又点头,“买到你不想吃为止。”
他们不知道,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话,其实有点暧昧。
那种近似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在乎,在他们之间蔓延。
在这个雨夜,汪衍誉成功的让她与他之间的牵扯更多了。
无论是恋爱顾问、鲁特琴老师,到现在刚出炉的保镖,一步步接近她,让他的心越来越踏实。
他常常忘了段先生的存在,以为他与魏暖暖之间,横亘的只有未满的爱意,而不是隔着另一场暗恋。
汪衍誉习惯自我满足,他在这场暗恋中成为侵略者,而且志在必得。
第4章
一连几天,魏暖暖跟汪衍誉有了消夜之约。
她会替他带馄饨面回来,他则早早站在巷子口等她,而这几天都在下雨,他总是撑着一把黑伞遮住脸,直到她走近,才会稍微挪开伞,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迎接她。
他们会一起走回天涯社区,沿路上,他们不大说话,直到他***她顺便到他家学鲁特琴。
魏暖暖渐渐发现,除了上班时间外,她其他时间几乎都被汪衍誉填满了。
这天,她休假,到超市买生活用品,提着大包小包回家,途中经过一家旧书摊,一时兴起好奇心,蹲在旁边翻阅泛黄的旧书。
忽地,她被一本旧杂志吸引了目光。
那是她从没看过的艺术月刊,封面沾上茶渍,纸张摸起来皱皱的,之所以拿起这本杂志,只因为她想起汪衍誉是个画家。
阳光从左侧洒下,书页被照得反光,旧书摊老板懒洋洋的打呵欠,她看得很专心。
里面有关于汪衍誉的报导。
那是几年前的某个画展介绍,他展出一幅画,杂志内页的角落则有画家的简介。
她很仔细的阅读那段文字,然后眨了眨眼睛,心情有点沉重。
报导说汪衍誉出身小康家庭,父母亲都是老师,他从小习画,没想过当画家,父母亲是期望他能当美术老师。他十八岁那年,考上了某大学美术系,开学前某一天,汪爸爸开车,汪妈妈陪同,要送汪衍誉和行李到学校宿舍,途中却发生了车祸。
父母双亡,汪衍誉重伤住院,出院后他继续念书,毕业后,获得高额保险金以及父母留下来的财产的他,经济不虞匮乏,于是开始疯狂画画,画作风格丰富,而且多产……阳光忽然变暗,彷佛呼应魏暖暖的心情,她想着,自己的爸爸也是在她升大学前过世,那是一段逼人成长的岁月,脱离高中,***大学,一个人生活……汪衍誉也一样。
她放下杂志,站起身,提起大包小包,整个人很没劲。
阳光普照的舒适气候,她的心却凉凉的。
汪衍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总是露出无害的微笑,眼神温暖,她还以为他在幸福的家庭中成长,没想到他也有坎坷的人生。
回到家,她先将买回来的物品一一归位,然后翻到了刚买的三片cd。
那是躺在超市特价花车上的无名cd,她只是靠近看看,没想到发现一片滞销的鲁特琴专辑,如获至宝,于是继续在花车里搜寻,很快的又找到了两片一模一样的专辑。
她自己留一片,一片给段先生,还有一片……她要给汪衍誉。
这时,电铃响起。
她愣了几秒,才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高壮的段先生,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不知怎地,她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疏远。
“魏***,老赵跟我说你今天休假,所以我特地拿cd来还你。”
她微笑,收下他递到面前的cd。
“我听得很痛快,真是太棒了,后来也去买了一片。”
魏暖暖倏地记起要送给他的鲁特琴cd,“段先生,麻烦你等一下。”
“嗯,好啊。”段先生爽朗的回答。
她转身进屋,没多久,拿着一片cd走出来。
她抿着唇,面对这样示好的行为还是有些不自在,不大敢看着段先生,头微微低垂,眼神迷离。
“段先生,这是鲁特琴的cd,我刚刚在超市看到的,因为大特价,就买了一片送你……”
“送我?”段先生挑起眉头,“这样不好吧?我给你钱。”
“呃……不用了,真的很便宜。”便宜到只要三十九元,她不好意思说。
段先生很顽固,“不行,多少钱?”
她抬头,看着段先生的脸,强迫自己向他解释,“是因为你上次帮了我,我一直很感激,段先生,我不能收你的钱。”
面对她如此诚挚的眼神,段先生有一瞬间的恍神,他觉得自己只是举手之劳,可是这位芳邻答谢了无数次,每次都说是要报恩。
他知道对她来说,他真的是救了她,可是在那个当口,任何人都会伸出援手帮忙她,他不觉得自己特别见义勇为,只能说她太见外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他只能这样回答。
离开魏***家,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鲁特琴cd,觉得cd很沉、很重,好像魏***没完没了的谢意。
这让他觉得……有点承受不起。
下午,魏暖暖带着南方之星的cd跟鲁特琴的cd,去找汪衍誉。
连按了几下电铃,一直没人应门,正当她转身想离开时,门极缓慢的开启了。
汪衍誉站在门后,身穿宽松的白色麻衫,底下是白色长裤,整个人像是在南洋度假,飘逸得不得了。
“唔……”他眼神迷蒙,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身体懒洋洋的靠着门框。
“你在睡觉?”她一脸抱歉。
他耸耸肩,让开身子,示意她进门,然后慵懒的按压着脖子,自顾自的进屋。
魏暖暖尾随在他身后,顺手带上门,看见他躺在原木地板上,姿态随意,一动也不动。
随手放下cd,她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感染,在他旁边席地而坐,手撑在后面,仰首看着天花板。
他家的天花板跟她家的同款,可是不知怎地,在他这里看,味道就是不一样,他家的天花板好像高了一些,看起来好广阔。
静默了一会儿,汪衍誉逸出浅浅的呼吸声。
不会吧?她霍地转头,看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转为趴卧,脸枕在交叠的双手上。
她算是客人吧?怎么这男人就这样睡着了?
唉,望着他被头发遮住大半的沉睡容颜,眼睛紧闭像暂时休战的豹,姿态慵懒,啊?还是像猫?她搞不清楚了。
笑意稍纵即逝,汪衍誉睡在身边,她却觉得这氛围自在又舒坦,好像工作一个星期的疲累,就在这一分钟,得到释然。
她的朋友其实不多,或者该这么说,她的朋友全都来自于工作场所,过去是来自于学校,她跟朋友不会私下联络,一离职或一毕业,就分道扬镳,再也没有联络。
所以跟汪衍誉认识,让她体会到朋友的美好。
经过对比,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过得比自己一个人的时间来得快,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会寂寞。
她静默不语,忽然对这种邻居式的朋友关系起了不信任感。
如果有一天她或他搬走……
眼眸里透着浅浅的担忧,她望着汪衍誉的睡颜,忽然觉得若即若离,喉头彷佛被人掐住,狠狠的阻塞呼吸。
明明跟他很靠近,近到他可以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睡着,可是一想到他惯于慵懒的姿态,她便开始会这么想,他是不是那种在任何人的面前都可以睡得很熟的人?
他是名画家,他随兴自然,不受牵制,性格飘忽。
她不懂他,更不懂该将他放在哪个位置。邻居?她觉得听起来好疏远。朋友?她怕他不想跟她做朋友。
听着他的呼吸声,她的心情乱纷纷,想了好多,明明已经努力不与人们亲近,不在乎人们要不要跟她联络或跟她交朋友,可是面对汪衍誉,她好像又回到童年时初次明白家境的特别,努力不要让父亲跟姊姊为难。
她患得患失。
怎么办?
原来她这么在乎汪衍誉,想跟他交一辈子的朋友。
黄昏时,夕阳投射进屋里,照在原木地板上,热暖的吻着汪衍誉的脸。
唔,好热……他翻身躺平,眼睛紧闭,还在跟睡意拉扯,心里小小的抗衡着。昨天画了一夜,他要补眠,他还想睡……霍地,右手出现搔痒感,让他整个人惊醒,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先是凌乱的头发映入眼帘,接着是一张睡颜。
魏暖暖斜卧着,蜷缩成虾状,黑发散乱的披泄在他的右手臂上。
他心头一动,看着她的胸口缓缓起伏,目光一热。
这个女人的睡颜好无辜……
撑起上身,他懒洋洋的爬梳乱发,目光却停留在因为他的移动而跟着皱了皱眉头的她的脸上,然后她的眼皮动了动,似乎即将转醒。
他忽然有股失落感,不想她醒来,私心的想再偷看她一会儿,可是他是随兴的大王,刚刚没想那么多就坐起身,一定吵到她了。
咦?没醒?
看见她没睁开眼睛,他心头一软,随即发现她脸上有几绺发丝,他伸出手,想替她拨开,却见她的鼻子一皱,因为自己的头发而发痒。
缩回手,他直勾勾的看着她。
睡梦中,魏暖暖只觉得鼻子一阵痒,不禁皱了皱眉,又动了动鼻子,恼人的搔痒还是没消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翻个身,咽了咽口水,再次睡去。
他闷声笑着,觉得她好可爱,心情真好,有股冲动想画她的睡相,以前总觉得动笔画女人很蠢,现在他却想画个几十幅,都是睡相也丰富。
就这样看着魏暖暖,彷佛时间停止了,连黑夜悄悄来临,皎月高挂天空,他也毫无察觉,灯不开,人不动,藉着银色月光,看着她熟睡的脸。
他没有一丝不耐烦,思绪飘忽,回忆慢慢的浮现。
汪衍誉想到那场让他失去父母的车祸。
当他在医院转醒时,被告知父母已不治的消息,那个夜晚,他全身疼痛,心也沉痛。
他睡不着,动不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无声的流泪。
没有人能拯救他,唯一的感觉就是绝望,深深的绝望,然后不知道哭了多久,他听见隔壁病床传来声音。
是个女声,她用机械式的声音念着好长一段话,汪衍誉因此转移注意力,努力听着她说话的内容,马上知道她是在念新闻。
她的声音不够专业,带点台语腔,有时候会结巴,可是那一天,他就是从她的声音里得到救赎。
他得知哪里发生车祸,***情杀案,立法院刚三读通过什么法案……他就这样听着,知道这世界还在转动,他的悲伤不够重量级。
他还是很难过,可是逐渐释放悲伤。
隔壁病床念报纸的女声,每天在晚间九点给他力量,等到他能下床走动时,才看到隔壁病床躺着一位老先生,眼睛始终闭着,他的女儿每天念报纸,像讲故事一样,伴他入睡。
汪衍誉知道自己会很容易爱上女主播,原因就出自这里。
其实他的心一直浮动,他需要力量,比起阳光般活力的力量,他更需要月光般温软的能量,让他定心,给他救赎。
第一次见到魏暖暖,他是先被她的声音吸引,这样清澈轻柔,然后她眸光里的淡然与推拒的疏远,都充分的吸引着他。
然而一次接着一次与她相交,她灵魂里不安的那一面浮了上来,原来她怕带给别人负担,所以保持距离……想到这里,汪衍誉涩然一笑,他什么都不缺,就是缺负担,他没有需要他照顾的父母,就这样一个人,***有人能相伴。
今夜,看着她甜美的睡颜,他觉得自己好幸福,笑容带着侵略性,然后伸手推了推她纤细的肩膀。
他饿了,所以她不能再睡。
“暖暖。”他亲昵的呼唤。
她的身子一动,很快便醒来,渴睡的眼眸迷惑的望着他,却在惊见一室黑暗后,跳了起来。
“我饿了。”
“啊?”她边顺着头发,边看着一片黑暗的窗外。天啊,现在几点了?她居然也睡着了?!
“我饿了,很饿很饿。”
魏暖暖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他。黑暗中,就着月光,只见他目光如炬,彷佛不断的在告诉她,他的肚子好饿。
噗哧一笑,她觉得他孩子气的一面好有趣,没想到堂堂大画家,竟然如此幼稚。
“想吃什么?”她问。
“我很挑嘴的,”他站了起来,黑暗中的身影很***,声音听起来不可反驳,“这附近我只吃那家馄饨面,还有另一家粥。”别看他随随便便的,其实很有地盘意识,而且一向只在自己的地盘撒野。
“就这两家?这附近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像在彩券行旁边的陈妈妈牛肉面,还有巷子口炒翻天的虾仁炒饭……”她怀疑他一直以来只靠那两家店喂饱自己,光听都觉得腻。
他微乎其微的拧了拧眉,象是很困扰。她的话是在挑战他的惯性定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去的餐厅都固定了,不再踏进其他新的餐厅,他的美食地图很小,却毫不在乎。
对于餐厅的选择,他只是尽量保持不要出意外的状况,比如,如果他今天去了一家新的餐厅,菜很好吃,可是回家后拉肚子,折腾一顿没法画画,这种状况对他来说是得不偿失。
其实他不是那样难搞的人,只是自然而然的遵循习惯,避免麻烦。
“没吃过。”他淡淡的回应。
“很不错的,我们去吃吃看,好不好?”她诚恳的推荐,想了想,忽地又说:“不然我昨天有看到宣传单,巷子底新开一家火锅店,我们一起去吃,我没吃过,你也没吃过。”不知怎地,看他对于选择餐厅那副龟毛的样子,她就很想让他跳出那个框框,多寻觅几家新餐厅。
火锅?几年没吃了?虽然现在有个人的日式小火锅,可是汪衍誉总觉得一个人吃火锅很怪,所以好久没吃了,现在有个人嚷着想吃火锅呢!
他叹息,不坚持了,“火锅就火锅吧!”他动作迅速,马上就往门口走去,嘴上还不忘念着:“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好吃就算了,唉,如果食材不新鲜,怎么办?”
跟在他身后的魏暖暖全听见了,哈哈大笑。原来他也有挑剔的一面,又龟毛又机车,还很胆小,连踏入新餐厅的胆量都没有。
走了两步,踢到脚边的cd,喀喀两声,她这才记起来这儿找他的目的。唉,汗颜啊!cd没还也没送,整个人倒是睡得乱七八糟。
她弯身捡起cd,“欸……”
他没有反应。
“欸!”
汪衍誉轻轻一震,然后脚步变得缓慢,没有转身。
明明听见了,却不理她?魏暖暖很不开心的鼓起腮帮子,嗓音带着怒意的说:“汪衍誉!”
他立刻转身,一手按开玄关的电灯,微笑的看着她。
“我刚刚一直叫你,怎么不理我?”
汪衍誉耸耸肩,整间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他所在的玄关开着灯,打在他身上的灯光象是镁光灯,让他的笑容特别刺眼。
“我不叫欸。”他斜靠着鞋柜。果然是天生的懒骨头,站没几秒,身体又软软的找东西靠。
她一愣,迅速涨红脸,“对不起。”自己太没礼貌了,还敢生气哩!
“叫我干嘛?不是要去吃火锅?我很饿。”他重申自己的肚子非常饿。
“我知道你很饿,”她面露尴尬,扬了扬手上的cd,“我今天是来还cd的。这片,”她走过去,给他看看是什么cd,“段先生还给我了。还有这片,喏,我今天买到的,鲁特琴的演奏cd,就买一片给你。”
汪衍誉悲喜交加。
今天他的心情很好,能跟她独处这么久,可是她偏偏又要提起段先生,明明他是假意要帮她追段先生,而他却越来越讨厌她提起段先生。
只因为他怕,她会以为她当真投了段先生所好,以为段先生会爱她。
然而,他也没有把握段先生会不被她感动。
“谢谢。”他收下两片cd,顺手把它们放在鞋柜上,“走吧,我好饿。”
魏暖暖有些失望的看着被他冷落的鲁特琴cd,本来她还想,他可能会感到惊喜,可能会直接放进音响里,边听音乐边跟她讨论。
抿了抿唇,她调适心情。
如果单单这样就能影响她的心情,那就太糟糕了,这代表她的心眼变得好小,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快步追上他,他好像走得有些急,真有这么饿?饿到让他不够沉稳,疾速走向那家本来让他不安的餐厅?真矛盾。
第5章
火锅店一隅,长方形矮木桌,方形小木椅,座位窄窄的,灯光不够亮,唯有食材给得慷慨,牛肉片满满一盘,青菜也给得不吝啬,叠得高高的。
弯腰窝在角落,汪衍誉不大习惯,热腾腾的蒸气冲向他的脸庞,不大的桌子上摆满盘子,让他几乎没有地方放碗筷跟酱料。
坐在他对面的魏暖暖眼儿微眯,噙着笑意,将食材放进锅里,拿着公筷,夹起煮熟的食物放到他的碗里,好像很乐于照顾人。
不一会儿,她静静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含笑的眼眸诉尽了她的满意,对这儿的评价颇高。
“这里……挺不错的。”汪衍誉昧着良心扯谎,迎合她的想法。
嘿,这样总行了吧?八成能引起她的共鸣。就算他觉得这边不够好,再也不想来,可是为了与她攀谈,他愿意扯谎。
魏暖暖的眉头轻轻一皱,觑了他一眼,没有跟着点头称赞,只是淡淡的扬起嘴角,眼中笑意未减,轻声说道:“是啊!”
是啊?就这样?
汪衍誉大为诧异,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眉眼,的确是隐含着笑意啊!怎么给的回答这样无力?
“你觉得这家火锅店哪里好?”她忽然开口。
“这里灯光打得不错,桌椅很新,肉也满……新鲜?”他不确定的说。
“喔。”她应了一声,敛眸,点了点头,又捞起一大堆食物,放入他的碗里。
汪衍誉只好一一吃掉,这才发现,她虽然一直保持笑容,可是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嘴边***的线条好像拉紧的弦,显示她的情绪不佳。
低下头,他努力吃、拚命吃,可是心里在发笑。
他懂了,原来她也不喜欢这家店,可是习惯保持笑容,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在他开口称赞时,反应才会这样僵硬。
他不懂的是,不喜欢就走人,何必憋成这样?想起从前交的女友,哪一个勉强过自己的?可是魏暖暖努力迁就……不过是一家店,付钱之后甩头走人,再也不来就好,何必硬吃?
“我想走了。”他站起身。
她仰首,看着眼神坚决的他,态度转变之快,彷佛刚才还觉得这家店是天堂,现在则是想要立刻离开。
“还没吃完。”她指了指桌上还剩下半盘的肉片,有些可惜的说。
“那就吃完。”他拿起公筷,将半盘肉片倒进锅中,等了一会儿,肉片烫熟了,马上捞起来,塞进嘴里,然后因为被烫着而皱起俊脸。
魏暖暖嘻嘻笑,笑他滑稽的样子,也夹起肉片,帮他吃,陪他烫得龇牙咧嘴。
然后他也笑了,看她的五官皱成一团,猛灌冷饮。
隔着热腾腾的蒸气,他们互看对方被肉片烫得吱吱叫,然后一起笑,一起灌饮料,一起没了束缚,再也顾不得形象和隔阂。
有一种感觉在魏暖暖的心头点燃,她有一点点的不知所措,有一些些的害羞,还有一波波的暖意,她不大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看着他,优雅的举起筷子,然后很没气质的皱脸吐舌。
她觉得脸颊热热的,是吃火锅的关系吗?还是这里没开空调?
吃完肉片,两人付帐离开。
迎面而来的夜风,吹凉了魏暖暖热呼呼的脸颊。
她终于清醒了些,走在红砖路上,看着路树的影子,像一排沉默的步兵,延伸到路的另一端。
“你其实不喜欢那家火锅店。”汪衍誉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自信。
她抿着唇,心里讶异着,她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可是当对象是他,她忽然有股错觉,彷佛自己是被了解的。
她有些不自在的拉紧外套,“你说灯光不错,可是明明很暗;你说食材新鲜,我觉得没有很新鲜……我觉得你的脑袋坏了。”
他哈哈大笑,直言道:“我以为你喜欢那家店,才附和你。”
“干嘛附和我?”
他顿了几秒,不答反问,“既然不喜欢,干嘛不直接离开?这样勉强吃,搞不好真的吃坏肚子。”
“人家刚开张,总该给点鼓励嘛。”她的嗓音轻软,发丝被风吹上脸颊,于是伸手拂去,“老板的态度挺好的,还有进步空间,可能刚开张,很多事情刚起步,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老板会伤心的。”
“我没想这么多。”他被说得有点心虚。
她的目光柔和,嗓音很轻很轻,“老板大概五十多岁了吧?不知道是退休,还是中年失业……”
他没表示任何意见,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楼,眼里闪烁着光芒。
正因为是这样太严肃的议题,他才不表示任何看法,或许是因为车祸让他丧失父母的关系,他看透人生无常,有时候看报纸,觉得新闻报导的人很不幸,然后又想到自己也没有幸福到哪里,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人哪,很强韧的。
而这一刻,汪衍誉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变得感性,听着她嗓音幽柔的说下去,他也开始心头紧紧的,觉得自己刚刚该多点一些食物,当做给火锅店老板鼓励。
“那就常去吃吧,给老板鼓励。”
话一出口,他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而看见她讶异的眼神,却又让他不是那么后悔这么说了。
“你还愿意去?”她不明白,刚刚他不是抱持着不好吃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想法?现在竟然说还愿意再次上门?
他目光闪烁,“愿意啊,你都说了,就当做捧场,反正也不是有毒,只是不好吃而已。”
魏暖暖笑了,“那好,有时候我不帮你买馄饨面,等我下班,我们一起走去吃。”
等等、等等,我看还是算了,那么难吃,我真的受不了,椅子也很难坐,我后悔了……该这么说的,可是汪衍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这么回答,“好啊,反正我那时都还没吃,常去捧场也好。”
恨哪!在她的面前,他整个人战力零点。
汪衍誉在心里哀号,为了爱情,终于他连肚皮都奉献出去。
她依然笑容满面,“你的生活作息好像很不正常,要注意身体健康啊!”
她话语中的关心,让他兴奋不已。
她开始对他语带关心,这不是好感是什么?
看见他的双眼流露出诧异的光芒,魏暖暖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温怀似乎有点暧昧。
她尴尬的脸红了,以为他被她骇着。是啊,她怎么能自以为跟他很熟,说出这样太过关注的话?这反而是一种负担。
他们各怀鬼胎,沉默不语。
他为她的话语感到欣喜,她则为自己的话语心生懊恼。
魏暖暖不知道,当一个人开始会猜想对方在想什么,会对对方的心情患得患失,那就是爱情来了。
沉默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窜,刺刺涩涩的,象是电流,让他们苦于这个沉默的氛围,却又无力打破。
“汪汪……汪汪……”一阵狗吠声由远而近。
忽地,汪衍誉被一股冲力扑倒地上,然后有什么东西猛***着他的脸颊,他皱起眉头,定睛一看,趴在他身上的是一只拉布拉多犬,正伸长舌头***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段先生赶紧道歉,拉开狗。
“没关系。”汪衍誉站起来,全白的衣服被弄得脏兮兮的,拍了拍膝盖,又扯了扯袖口,将上头的泥沙抖掉。
“段先生,溜狗啊?”站在一旁的魏暖暖跟段先生打招呼,蹲下身子,摸了摸狗儿的头,又顺了顺它背上的毛。
段先生笑了笑,也半蹲下来,摸了摸狗儿的头,“lulu,乖,不可以乱吓人喔!”
汪衍誉听着高头大马的段先生用甜腻腻的语调跟狗说话,突然很想笑,觉得冲突又滑稽,还很坏心的想着,或许段先生这样的举动会让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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