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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百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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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热闹的中央地带渐渐地走到了交易市场的边缘，摊位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远，摊位上的客人也寥落起来。因为这一带已经被灵斗者占领，没有凡子，灵斗者们也不摆谱了，有的干脆像个小贩似的吆喝了起来。还有些矜持的也左右注意着来往的潜在客户。
在这种情形下，季月双很快注意到一个有些奇怪的摊位。
摊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摊主是一个浑身脏兮兮、乱糟糟的老头。老头脏乱的灰绿色头发盘结在一起，和浓密的胡子，遮挡住了老头大半张脸。让季月双在意的是，老头并没有像周围的人那样卖力招呼、吸引客人，而是抱头懒洋洋地躺在地上，前面一张破布上摆放着老头的货物，仿佛一点不担心别人会盗走他的东西一般。
有意思。莫不是没什么好货？
终究是老头的态度让季月双起了好奇心，季月双走向了老头的摊位。
蹲下身，季月双随意拿起了一个小盒子，见老人完全没有要起身招呼她的样子，只能笑着摇了摇头，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颗丹药，卖相并不好，一看就是下品灵药，但是季月双却认不出这是什么灵药。
再扫视了一遍摊位上为数不多的货物，季月双发现这里简直是一个废品回收站！有石头，有木头块，有铁片，有残破不堪的灵器……
这确定是应该出现在灵斗者交易会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就是摆在凡子的市场里也没人光顾吧！
“老人家，这颗灵药叫什么，效用如何？”
“融火灵丹，提升炼化灵火的成功率，减轻一定的痛苦。”老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咦，这种事也能靠灵药辅助啊！”季月双发出了土包子的感慨，但是老者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这么神奇，这颗融火灵丹是几阶的啊？”
“高阶下品。”
“天呐！高阶丹药！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了！老人家你为什么不宣传一下呢，有这东西压阵，你这的生意也不至于这么……”
“这颗是半成品。”
“啊？！什，什么意思？”半成品就拿出来卖，吃了没问题么？奸商啊！不对，要是奸商也不会告诉自己这些了……
“这是我炼制成功的第一枚融火灵丹，因为在下品也是勉强成型，效用我也不确定，所以我只能算它是半成品了。”老人总算说了一句较长的话。
哦，原来如此。既然老者愿意讲出这些话，看来不坏嘛。“这么说来你还是一位炼药师啊！嘿嘿，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过，你为何不自己试一下，就这样拿来卖不好吧？”
“我的积蓄都花光了，不得不……”
季月双秒懂。尽管很同情老人的情况，而且这是一个交好炼药师的机会，但是对于自己的荷包很清楚的季月双知道，这颗准高阶灵药可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季月双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盒子，看向了其他的东西。
“老人家，这些石头铁片的又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都是从各种地方淘来的。有的是我探险的时候捡到的，有的是我从别人手里买来没研究出来的。所以是宝贝还是废品，谁也不知道，全靠小丫头你的眼力、机缘了。”
季月双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人轻易就判断出了自己的性别。
仿佛是能猜到季月双的惊疑，老头继续道：“老夫再怎么说也是一名炼药师，活了这一大把岁数，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您老正眼都还没给过我一个呢。”还眼力？
“……”
老人吃瘪不搭理她了，季月双就玩自己的，把摊上的东西挨个挨个在手里过了一遍。见图纹并没有什么反应，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知道这些东西多半是没什么价值的了，也就失了兴趣。正要离开的时候，看到地上被摊布卷起盖住只露出一角的一个透明的东西。
季月双揭开摊布，也没有看出那个挤成一团的透明物是什么。捡起来用两手摊开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张人脸。不过因为皱巴巴的，季月双也看不出来这张人脸有什么特殊的。
“老人家，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啊？”
老人终于抬了一下头，等看清楚季月双手里的东西之后，又躺了下去。
“你怎么对这么个小玩意还感上兴趣了，这叫【三变】，能记忆三张脸。不过最多只能骗骗凡子而已，这就是凡子的小把戏，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东西的……啊，又是青儿那丫头……”
老人呢喃的自言自语季月双完全听不进去了，整个人因为老人之前的话激动不已！这东西对别的灵斗者可能没什么用，对自己来说可是好东西啊！天呐，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啊！
“老人家，这个卖多少？”
老人眼中闪过一瞬的疑惑，却并未多言。“五枚银币。”
对于一般凡子来说，这东西也算得上昂贵了，可是对于修者，这个价钱真心便宜，是季月双逛了这么久买的最便宜的一件东西了。但是只有季月双知道，这东西可能比前面自己买的所有东西的价值全部加起来都大！
交钱提货，季月双告别了老者。
再一次回到闹市区，季月双想到那老头明明是身份尊贵的炼药师却有一副好脾气、好心肠，决心帮这个有些怪癖的老人一把。
“天呐，天呐，那边有人卖高阶灵药融火灵丹啊！小泉子，赶紧带上钱跟少爷我过去，别被白家那两个抢先了！”
突然，人群里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声音不大不小，能够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又不会显得太刻意，正符合一个少爷心急叫上家奴的表演需要。
“什么，高阶丹药！”
“融火灵丹！在哪里在哪里？！”
“……”人群一下就议论开来，尽管都掩耳盗铃地压低了声音，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越传越开。
少年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从更远的地方传来。“小泉子你太慢了！少爷我先过去了，记得在西南角最边上那一家啊！”声音仿佛渐行渐远。
人群躁动起来，呼啦一瞬就消失了一半，后面还有不明真相的从众人群加入。
而季月双则站在一个巷道里，看着离去人群的背影，得意一笑。
但是等到季月双走出来之后，还是有一些行人和摊主带着或有趣或不满的眼神看着她。季月双知道这些人修为和脑子都不弱，没被自己骗过去。可能把她当做了拉人推销的摊主了，并没有怀疑其他。
季月双的装扮在现在充满奇人异士的锦官城并不起眼，但是上午闹出这一出的季月双下午还是换了一身行头。
下午季月双也只是逛了逛，并没有再遇上特别想要而她又负担得起的东西。一直到申时左右，今天的重头戏才开始。
如果前面的摊位售卖只能算买卖市场的话，那下面的活动才真正符合了“交易”二字。
在锦官城的代表的组织下，会有人依次上去，拿出自己要交易的东西，并说明想要交换获得的东西，如果下面的人有这人要的东西且愿意交换，那这一笔交易就算做成了。当然，如果没有符合的交易物品，但若能拿出其他让人满意的东西或者价位合适的话，也不是没可能交换成功的。
为何说这是交易会的重头戏呢？因为这时候拿来交换的东西，往往更加珍贵！就算买不到也能长见识啊！
不过这交易会也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的，因为想要进入交易会，就需要上交10金币，这不算什么，关键是你要让主办人确认你身上有符合本次交易水准的货物才行。就是这一条前提，将大多数人拒之门外。
好在，不一定非要交易一笔出去的话，季月双身上的好东西还是不少的。
在季月双拿出被她筛选后的灵斗罗留下的最次的一件灵器之后，她就被放行了。
戴上主办方分发的一块玉坠，注入灵斗气，季月双瞬间就被一层白光笼罩起来。她试了一下，灵斗气和灵魂力量的放出都有了一定的滞涩感，再进到交易会场，看了一遍已经到场的那一个个白光人，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这用于保护参与者隐私的措施，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
季月双挑选了一个角落坐下，在冥想中等待交易会的开始。
然而等到锦官城代表出现的时候，季月双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
莫宇！锦官城城主之子，花千羽的朋友。
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虽然对自己的伪装很有信心，这个没接触几次的少年应该不会发现，但是这也让季月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场这些白光人里，有多少可能是她的熟人呢？
随着人员的就位，交易会也拉开了帷幕。
季月双是抱着好奇的心态进来的，这些人拿出的千奇百怪的东西确实也让她学到了不少，但是她却没有交易的兴致，尽管出现的几种灵药灵植甚至魔兽幼兽都让她有了一点兴趣，但是却没有一样比得上她的那些传承所得。
又是一个白光人带着一个匣子出现在了台上。
一个粗壮的男声道：“在下要交换的是【千影人面】，它戴在脸上，可以随机出现一张全新的人脸，而且可不是【三变】那种货色能比的，这千影人面就是灵斗者也不一定就能发现。在下想要交换的是高阶木属性功法、斗技或者灵器灵药，这些都行。”
下面立刻有人嘲讽道：“阁下未免太看得起你这千影人面了吧？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东西需要的人可不多，但你想要交换的那些东西可是人人都想要的宝贝。照我看来，你这东西，就是中阶下品的东西都值不上！”
“哼，你不需要，我还不信这里没有需要的人了！对于需要它的人，这东西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这千影人面的制作材料很特殊，找齐材料和制作可都不容易，你真以为是人人都能拿出来的么！当初我得到这东西都是有大机缘在的！”
“呵，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会用高阶功法换这么一个东西！”
“你！”见这人口出不逊影响自己交易，男人立刻就怒了。
这时，莫宇作为负责人，自然是要站出来的。“两位，稍安勿躁，也麻烦注意一下交易会的秩序。台下这位修者，我记得规矩里写着不得语言攻击他人、扰乱交易进行才是。这位修者，各有所需，接下来有人愿意与你交换才是真章不是。”
莫宇言语上公正而妥帖，面带微笑也能让人“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月双算是对这个老是跟在花千羽后面、嬉皮笑脸缺根弦的少年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过季月双这会儿最感慨的是，没想到一天之内会遇到两件易容的东西。而且这一件，她也动了想要的心思。若说三变是为了现世准备的，那这个千影人面对于自己在斗灵大陆逃亡来说简直再适合不过了！季月双到目前为止的遭遇告诉她，拥有这么多惊天秘密的自己，估计有不少时间都会处于亡命天涯的状态……说来真是心酸。
可是正如另一位男子所说，这么一个辅助性用品想要换一个高阶的功法灵器这些，未免太贪心不足了！就算她拿得出来，也不愿意做这亏本生意啊！
就在季月双犹豫的时候，一个女子先开口了：“我愿意拿出一颗中阶中品的锻魂丹与你交换，在我看来，这已经是这面具的最高价值了。”
哪知男人断口否决：“我说了，高阶！”
“哼！不识好歹！”
又有一个老者道：“中阶中品斗技。”
“高阶！”
在老人缄口不言之后，又有三四人报出了自己愿意交换的物品，可都在中阶徘徊，甚至出现了下品。而男人虽然依旧坚持不换，但是在被这么多人不看好之后，语气已远不如最开始那么强硬了。眼见着人们已经沉默甚至低声嘲讽起来，男人不免开始焦躁心慌。
虽然看不到男人的神色，但是季月双对男人此刻的心态也能猜到几分。暗道机会来了。
“中阶上品木属性功法。”
“……高……”男人迟疑了一秒之后，还是打算拒绝。
但是少年的声音却打断了他。“别急，再加一株150年年份的雷鸣草。如何？”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下面的人也是一片哗然！
雷鸣草并不稀有，但是这150年份的雷鸣草，别说市面上没有，就是一些百年家族的专人药园也不一定培育得出来啊！灵植虽然比不上高阶灵器灵药，但是这价值也不低了，而且这种年份的灵植就是直接服用效果也是不错的。更关键的是，150年的灵植，要是献给炼药师，不说炼药师一定愿意给你炼制高阶灵药，但却能交好炼药师啊！交好炼药师意味着什么？！光是想一下就前途无限呐！
不待男人回答，其他人就道：“这位小友，你可愿和我交易？我的东西保证让你满意！”
“是啊，我这里有高阶的灵器，你若是拿得出第二株……”
“小友尽管开价吧……”
“……”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季月双声音含着笑意地婉拒了众人：“抱歉，多谢各位看得起在下了，但我只有这一株百年灵植，我也只愿和这位大哥交易。”
季月双没想到一株百年雷鸣草会让大家这么激动。百年的灵植，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育，她的灵域里不说遍地都是，也有十来株了吧……
这就是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那雷鸣草之前被图纹改造过就有50年左右的年份了，如今在灵域浓郁的灵斗气环境中，虽然还没有150年，但也很接近了，只要再接触一下图纹，升级150年简直soeasy啊~~
季月双突然有一种自己其实很富有的感觉……
也许是条件真的蛮诱人，也许是大家热烈的反应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很快败下阵来。还像是怕季月双后悔似的，一个箭步射到季月双面前，挡住其他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催促着季月双和他交换……
所有人都觉得季月双亏了，只有她自己乐到内伤。一个看不上眼的中阶功法，一个完全不缺的雷鸣草，换到千影人面，简直赚发了啊！
其实谁赚了真的说不准，正如莫宇说的那句，各有所需而已。
接下来的交易，有平淡无奇被无视的，也有稀罕珍贵遭哄抢的，但是对于季月双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等到交易会结束后，一出会场她立刻戴上斗篷，并散去灵斗气的运转。一头白发被遮挡在了斗篷之下，但是灵斗气的波动却完全消失了。
季月双这样做只是以防万一，杀人夺宝的事情向来不少。然而也确实有两个人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追了过来，不知是为了那千影人面还是不相信她只有一株百年灵植的。但是这两人在季月双戴上斗笠后，都从她身边经过直接走开了……
顺利回到旅店，季月双迫不及待想要试一下面具的效果。
对着镜子，将透明而薄如蝉翼的千影人面贴在脸上。温凉的感觉还不错。
按照男人所说的使用方法，季月双对千影人面注入灵斗气，被激活的面具迅速在季月双的脸上幻化起来。眨眼间，一张妖娆的女人的脸就出现在了季月双面部。季月双新奇地凑近了镜子，捏来揉去，真实的就像是自己长出来的一样。接下来又注入了几次灵斗气，分别幻化出了老翁、稚童、壮汉等等角色，妍媸并举，不一而足。
最后在幻化成了一张普通的少年的脸之后，季月双取下了面具，放进了木匣，收进灵域。
这千影人面虽然是随机变换面容，但是若不注入灵斗气，它就会维持着上一次的模样。
还有那【三变】，季月双将它清洗干净后就收进了一个木匣，也放到了灵域。
接下来的两天交易会，季月双又买到了一些东西，除了一些复原、疗伤的丹药，则多是一些灵植种子或者连根的灵植，都交给了峰武培育。而那种物易物的交易会她再没参加过。
交易会结束后，季月双戴着斗篷回到了百花村。
等到快进家门的时候，季月双收了斗篷，戴上千影人面，才敲响了家门。
这个点，两人应该都在家吃饭才是，所以听到敲门声，算着时间知道季月双要回来了的小花兴高采烈地跑到门口，一开门看到一个陌生的少年，笑脸立刻收敛，怯生生地躲在门后。
“你，你找谁？”
“我找季月双。”少年音。
小花的神色出现了片刻的慌乱，虽然很快就掩饰了下去，但是她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惊惧。“你说谁呢，我不认识。”
“呵，不用紧张，我是季月双的朋友。”
“我真的不认识。”
“……哎呀，好伤心啊，小花竟然说不认识她的月双姐姐呢！”
听见陌生少年的嘴里发出那熟悉的声音，小花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进去再说吧。”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花一见少年要往屋里闯，赶紧拦住少年。“不，不准……”
季月双一把捞起女孩抱在怀里：“小家伙还挺机警的啊，现在被你的月双姐姐抱着，怎么，该相信了吧？”迈进了屋子，季月双关上了门，进到堂屋，对饭桌上的祝焱微微一笑。
祝焱早听到门外的动静，现在看到季月双的脸并没有惊讶。
怀抱的感觉很熟悉，衣服上的味道很熟悉……小花狠狠扎进了季月双的怀里，委屈：“月双姐姐你吓我！”
“呵呵，这不是为了考验你么？”然而我是不会承认其实就是为了逗逗你而已。
“那小花表现得怎么样？”小花挺直了腰板，双眼还带着水光，却一脸求表扬的神情看得季月双直想笑。
“恩恩，小花真棒！不过还有值得改进的地方哦，那些人应该都知道你认识那个‘月季’，你说你不认识‘季月双’，就暴露了哦~”
小花思考了一下，狠狠地点头，有些愧疚地道：“下次，不会了。”
揉着小花杂绿色的头发，季月双无声地安抚。
又在家里修炼了数日，季月双告别了祝焱和小花，踏上了重回青木镇的旅程。
顶着一张路人甲少年的脸，再没有吸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季月双此刻再一次无比庆幸得到了千影人面！不过自己接下来要注意了，自己这样玄月认不出来，所以只能靠自己发现玄月了。说来她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安的，那个白子少年，不知道这一年过得好不好，万一……
然而，季月双她难道就认得出玄月了么？
此时，在另一个方向，一个绝色的白发少年亦渐渐靠近青木镇……
第六十八章 一年之约
玄月是季月双到了斗灵大陆的第一个朋友，是在季月双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所以对这个少年，季月双的感情还蛮特殊的。
作为对朋友的祝愿，季月双当然希望玄月过得很好，但玄月是个白子，这就注定了他会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了，季月双都害怕这一次见不到他……
如果玄月愿意跟自己走的话，自己就把他接去和小花他们一起住，有了同类和接受他的人，玄月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次老友会面，季月双相当期待！
距离去年两人分别的日子还提前了两天，季月双就到了青木镇。这是她第一次觉醒失败的地方，是她和玄月初见的地方。
这两天季月双一直在城里游走，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当初玄月被群殴的街边、自己带玄月躲避的小巷以及玄月当初居住的小破屋。那个小破屋也已经被别的乞丐占据，所以季月双只是在外面远远地看着。
这天，她像昨日一样到了那条街，在街边摊点上吃面条。面对着对街，注意着往来的人群。
早餐时间，街道上行人疏疏落落，多是准备摊点的生意人。很快，季月双的视线就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应该说，被吸引的不只是季月双，而是所有的人。
颜值神马的都先不说了，最抢眼的是那人的一头白发！！！
白子？
若是白子，这人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这是季月双的第一个想法，而且有这种想法的人应该不少。
从少年拉风的造型中反应过来后，季月双注意到了少年的脸，当真是绝代风华！冷傲如居临天下，不俗胜谪仙下凡，美得惊心动魄，美得鬼斧神工。
说起美少年，季月双自然想到了花千羽，不过这两人的美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花千羽妖魅得雌雄莫辩，而这人却带着男子的阳刚俊逸，就算比女人还美上无数倍，也不会把他误认为女子的。
这人的气质，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把他和过街老鼠的白子联想在一起。季月双如是想，路人甲乙丙丁亦如是想。所以即使有人想到了白子的不祥，也只是远远躲开，没有拿着鸡蛋菜叶朝他扔。反倒有不少男女带着痴迷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少年的身影。
季月双看得好笑。真的到哪都是看脸的世界啊……而看到少年一脸高冷，偏偏眉宇间却是掩饰不了的得意轻蔑，季月双对这人也没多大好感了。
不过，季月双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也不感兴趣。总有一些不信邪的人愿意逆着大流走，通常这种人不是革命家就是大蠢蛋。
看着一个穿着锦袍，目光猥琐，还带着几个小厮护卫的富家公子几乎留着哈喇子为难那个白发少年的时候，季月双果断认为这人是后者了。
“哟呵，现在的白子都敢明目张胆地上街了！你们看什么看，看见白子就这么让他大摇大摆地走在我们青木镇的大街上啦！”油头粉面的公子朝着围观的人喝到。在他看来，让这个白子吃点苦头，然后他再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出现带他走，这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的剧本了！
然而周围的人对他的回应却是寥寥。
男人面上挂不住，大吼大叫起来：“看他装得人模狗样的你们就当他和你们一样啦！白子就是白子！肮脏龌蹉！邪恶不吉！最下等的东西！他们就…啊——”不等他说完，他突然大叫起来，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地上挥舞着他的断臂，在停顿一秒之后，那伤口的血才诡异地喷涌而出！
围观的人四下奔逃。一些离得近的，被溅了一脸血，惶恐地跪下，朝少年谢罪求饶。
“灵斗者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放过小的吧……”
季月双眼瞳一缩。这是什么能力？她看得清楚，那人的手臂消失后，血液竟然还正常地流动了一秒，仿佛那手臂还是完好的一般，而那被斩断的手臂，却哪儿也看不到……最诡异的是，少年动手的前后，她都没有感应到灵斗气的波动。就算少年等级比她高，可是战斗状态下，不可能一点波动都没有的！
太诡异了。
现在，估计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人都认为少年是故意将头发改变成白色的灵斗者了吧。否则，莫说白子，就是凡子也没有这样的手段啊！
而季月双虽然奇怪少年诡异的手段，但是她也认为少年是一个灵斗者，一个吃了药物改变成白发的灵斗者。少年改变成白发是出于何种目的她不知，但是她突然想到了自己，进而就觉得有些惭愧。说来她当初也是打算白发示人的，结果因为想要逃避麻烦，信誓旦旦变成了信口开河。
华服公子现在是惊惧后悔得肠子都绿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灵斗者这么奇葩的！有病吧，改变成白发！但是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此刻的他承受着断臂传来的剧痛，心下更是一片绝望。
但白发少年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其他人。冷冷地道：“带他下去，莫要在这里污了我的眼睛。”
声音是极好听的，但是却让季月双忍不住皱了眉。
华服公子和他的侍卫小厮如蒙大赦，“多谢灵斗者大人不杀之恩！”抬起血流不止的华服公子就逃了。周围的人更是离得远远的，唯恐得罪这尊杀神。
而那白发少年也不知是为何，竟然就站在那里不走了。一直等到季月双吃完了面条，那人还站在那里。
同样都是白发……季月双突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猜测，随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玄月才不会是那样的人。
不过，有这样一尊门神守在那里，玄月就是到了也不敢出现的，所以季月双就放弃了继续等下去的念头，朝下一个目标进发。
今天在小巷和破屋依旧没有收获，季月双无功而返回到了旅店。只是她没有发现，就在她离开破屋后不久，一个白发少年也出现在了那里，目光怀念而深沉。
翌日，便到了季月双和玄月约定的再会之日了。季月双有些激动，也莫名的有些焦躁。
今天，她吃了面后，还点了茶。在脑海里重演那天的情景。
看着街对面的白发少年依旧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那里，季月双心情更加焦躁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到了自己抓着玄月逃出人群的时候，季月双结了面钱和茶水钱，起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对面那人不动声色地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后先她一步地离开了。季月双看着少年消失在自己目的地的方向，神色愈发阴沉。
小巷很深，幽暗，自然也没什么人会到这里来。周围静悄悄的。
季月双轻车熟路地绕过几个岔路口，到了当初的那个转角。转过这个弯，就是那个昏暗的巷尾，在那里，自己和玄月才是第一次真正地对上了话，看到了玄月的哭泣，对他许下了带他离开的承诺。
“咻——”破空声传来，一道身影从转角后走出。
早有准备的季月双躲开了攻击，看见来人的攻击落在身侧的墙上，那墙壁凭空消失了一平米左右的面积，出现了一个切面平滑的碗底形状凹陷。
在晦暗的光线下，那一头白发却依旧是那么鲜明，那么……刺眼。
果然……
季月双心口蓦地沉了下去。
“你为何跟踪我？”少年的声音是那么清冷，清冷中带着一种高高在上。
这让季月双难以相信，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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