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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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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的《吹毛求疵》杂志,上下颠倒地看着,显然没有去听赫敏在说什麽。
「他现在又是「死裏逃生的男孩」了,是吗?」罗恩沈着脸说道。「不再是蛊惑人心的瞎炫耀了,嗯?」
他从床边橱柜上一大堆的东西了抓了一把巧克力青蛙,扔了些给哈利、金妮和纳威,又用自己的牙齿撕开了包装纸。他的前臂上依然有几条很深的伤痕,那是「脑袋」的触须缠绕着他时留下的。根据庞弗雷夫人的说法,「思想」总是能够比其他的东西留下更深的印记,尽管当她开始使用乌布裏医生的遗忘药膏後,那些伤痕已经好多了。
「是的,现在他们对你赞不绝口,哈利。」赫敏说道,一边流览着那篇文章。「呼籲真相的孤独的声音,还被认为是精神错乱,从不动摇他的立场,被迫忍受嘲弄和诽谤。」「恩,」她皱着眉,「我想他们没提,事实上正是他们在《预言家日报》上进行嘲弄和诽谤。」
她轻微地缩了一下,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肋骨上。多洛霍夫咒语击中了她,尽管它的作用已经被减轻了,用庞弗雷夫人的话来说,仍然「有足够多的伤处需要对付」。赫敏每天要服十副药剂,她的情况已大大好转,以致厌倦了继续留在医院裏。
神秘人的最後一次图谋被消灭──第二到第四页;魔法部本应该告诉我们什麽──第五页;为什麽没有人听阿不思。邓不利多的──第六到第八页;哈利。波特的独家采访──第九页。看起来,」赫敏把报纸折起扔到一边,「他们现在可有东西要写了。那篇采访也不是独家的,早在几个月前就在《吹毛求疵》刊登了。」
「爸爸把它卖给了他们,」露娜翻了一页杂志,含糊不清地说,「他卖了个好价钱,我们这个夏天能去瑞典,看看能不能赶上Crumple──Horned Snorkack。」
赫敏似乎作了一会儿思想斗争,最後说了句:「那听上去很不错。」
金妮笑了,看了一眼哈利的眼睛又赶紧移开。
「那麽,」赫敏坐直了一些,又缩了一下,「学校裏怎麽样?」
「弗立维教授把弗莱德和乔治的沼泽给弄掉了,只用了三秒钟。但他在窗下面留了一小块,还用绳子围了起来。┅┅」
「为什麽?」赫敏惊讶地问。
「他说那是了不起的魔法。」金妮耸了耸肩。
「我想他把那留着,当作弗莱德和乔治的纪念碑。」罗恩说,他塞了满满一嘴的巧克力。「他们把这些都给我了,」他指着旁边一大堆巧克力青蛙对哈利说,「除了魔法玩笑商店总得做点别的,对吧?」
赫敏看上去不以为然,「那麽,邓不利多回来以後麻烦都没有了吗?」
「是的,」纳威说,「一切都回到原来正常的样子了。」
「我想这下费尔奇高兴了,对吗?」罗恩问道,把一张邓不利多的扑克牌靠在他的水壶上。
「恰恰相反,」金妮说,「实际上他真的真的非常失望,」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他一直说安布裏奇是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样东西。」
他们六个一齐把头转了过去。安布裏奇教授就躺在对面的一张床上,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邓不利多一个人跑到黑森林裏面去,把她从人马那裏解救了出来。至於他是怎麽做的──怎麽从那些树裏面毫发不伤地把安布裏奇教授救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当然安布裏奇教授也不可能说。自从她回到城堡之後,她没有──至少就他们所知──说过一个字。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她那总是非常整洁的鼠灰色的头发现在变得乱七八糟,上面甚至还有一些树枝和叶子,但她似乎毫不在意。
「庞弗雷夫人说她吓坏了,」赫敏低低地说。
「不如说是气坏了,」金妮说。
「不错,如果你试试看,会发现她还活着。」罗恩说着,嘴裏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安布裏奇教授直挺挺地坐起来,朝四周张望。
「有什麽事吗,安布裏奇教授?」庞弗雷夫人从伸出脑袋问。
「不,不。」安布裏奇重又跌落到枕头裏,「我一定是做了个梦。」
赫敏和金妮一边笑一边用床单捂住了嘴。
「说到人马,」赫敏稍稍笑停一些之後问,「现在谁是我们的预言课老师?佛罗伦斯还在吗?」
「他会留下来的,」哈利说,「别的人马肯定不欢迎他回去,对吗?」
「好像他和特裏劳妮一起教。」金妮说。
「我打赌,邓不利多希望最好永远别再见到特裏劳妮。」罗恩说,一边嚼着他的第十四个巧克力青蛙。「我提醒你们,如果问我预言课有什麽不是垃圾的话,我要说佛罗伦斯还不是那麽糟糕。」
「你怎麽能这麽说?」赫敏质问他,「在我们发现确实存在真实的预言之後?」
哈利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他还没有告诉罗恩、赫敏或者任何其他的人预言球的含义。纳威告诉了他们,当哈利在死亡房间裏拖他上去的时候,预言球被打碎了。哈利没有纠正他。他不想看到,当他告诉他们他将不可避免地成为一个凶手或被杀者时他们的表情。
「真遗憾它碎了。」赫敏摇了摇头,轻轻地说。
「没错,」罗恩说,「不过,最起码神秘人也不可能知道裏面是什麽了──你去哪儿?」他补充了一句,又惊讶又失望地看着哈利站起来。
「呃,去海格那儿,」哈利说,「你知道他刚回来,而我答应会去看他,告诉他你们俩怎麽样了。」
「噢,好吧,」罗恩闷闷不乐地说,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真希望我们也能去。」
「代我们问他好!」赫敏喊道,看着哈利往外走去,「问问他关於、关於他那个小朋友的事!」
哈利挥了挥手,表示听到,然後离开了房间。
即使是星期天,城堡也显得太安静了。每个人都跑了出去,在布满阳光的操场上,享受考试结束的愉快,以及对学期最後几天没有家庭作业的期待。哈利缓缓地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一边看着窗外;他可以看到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布在魁地奇球场上,还有一些人在湖裏面和巨大的鱿鱼一起游泳。
他发现很难确定自己是否愿意和人们待在一起;当他和他们在一起时他想离开,而当他一个人时他又想和他们在一起。他想他也许真的应该去看看海格,自从他回来後他们还没有好好的谈谈。
当哈利走下最後一个阶梯进入门廊时,他看到马尔福、克拉伯和高尔从右边通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裏面出来。哈利站住了,马尔福他们也站住了。此刻唯一可以听到的声音是从操场上传进来的叫喊声和笑声。
马尔福朝周围看了看──哈利知道他是在检查有没有老师──然後他看着哈利,低声说:「你死定了,波特。」
哈利挑起眉毛,「有意思,」他说,「你预料到了我不会躲避。」
马尔福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愤怒;哈利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被愤怒扭曲了的脸,感到一阵痛快。
「你必须付出代价,」马尔福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我要让你为你对我父亲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害怕了,」哈利讽刺地说,「我想比起你们三个,伏地魔大人不过是刚刚热了个身──怎麽了?」他补充道,看到马尔福他们被那个名字吓了一跳。「他不是你父亲的朋友麽?你不应该害怕他,对吗?」
「你认为你有多了不起,波特,」马尔福说,慢慢地往前走,克拉伯和高尔在两旁跟着。「你等着,我会让你知道。你不能让我父亲待在监狱裏──」
「我想我知道,」哈利说。
「摄魂怪已经离开了阿兹卡班,」马尔福轻轻地说,「父亲和其他人很快就会出来。」
「是的,我想他们会,」哈利说,「不过,至少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他们是些卑鄙的家伙──」
马尔福飞快地去抽他的魔杖,但是哈利比他更快;他在马尔福的手指刚刚伸进长袍的口袋时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波特!」
一个声音穿过门廊。斯内普出现在通往他的办公室的楼梯上,看着哈利。哈利感到一阵强烈的憎恨,远远超过他对马尔福的。无论邓不利多说什麽,他都不会原谅斯内普,永远不。
「你在干什麽,波特?」斯内普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冷酷,他朝他们四个大步走了过来。
「我正在想用在马尔福身上的咒语,先生,」哈利厉声说道。
斯内普瞪着他。
「马上把你的魔杖放下,」他快速地说,「扣除格莱芬多十分──」
斯内普看着墙上巨大的记分器,轻蔑地笑了。
「啊,我发现记分器上格莱芬多已经没什麽分可以扣了。那麽,波特,我只能简单地──」
「加上一些分数?」
麦格教授一瘸一拐地从石阶上走进城堡,一只手提着一个格子呢的旅行袋,身体歪斜地靠着另一只手中的手杖,气色看上去很不错。
「麦格教授!」斯内普叫道,大踏步地走了过去,「你从圣蒙格医院出来了!」
「是的,斯内普教授,」麦格教授说,一边脱去了她的旅行斗蓬,「我已经焕然一新了。你们两个──克拉伯──高尔──」
她高傲地向他们招了招手,那两个人走了过来,磨磨蹭蹭地拖着脚步。
「拿着,」她把旅行袋塞到克拉伯怀裏,斗蓬塞给了高尔,「把它们拿到我办公室去。」
克拉伯和高尔转过身去,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楼梯。
「那麽好吧,」麦格教授说,抬头看着墙上的记分器,「嗯,我想波特和他的朋友必须每人加上五十分,因为他们向世人警告了神秘人的归来!你看怎麽样,斯内普教授?」
「什麽?」斯内普吃惊地问,哈利觉得他肯定听得清清楚楚。「噢──好吧──我想是的。」
「那麽给波特加五十分,还有两个威斯裏家的孩子,隆巴顿和格兰杰,」麦格教授说着,格莱芬多记分器裏一大堆红宝石哔啦哔啦掉了下来。「噢,我想还有拉夫格,」她补充道,「卫文克劳的记分器裏兰宝石洒落了下来。「现在,我想你可以扣波特十分了,斯内普教授──就想我们看到的。」
记分器裏飞起了一些红宝石,不过留在下面的仍然相当可观。
「那麽,波特,马尔福,我想你们是不是该出去了?外面那麽好的天气。」麦格教授神采奕奕地说。
哈利不需要听她说第二遍了──他把魔杖塞进长袍裏,径直朝着前门走过去,一眼都没多看斯内普和马尔福。
太阳的热气包围了他,他穿过草坪,朝海格的小屋走去。草坪上的学生们正在享受着阳光,互相谈论着,有的在看《预言家日报》,有的在吃零食,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他们都瞧着他;有一些人在叫他,或者向他挥手,迫切地想表示他们,就像《预言家日报》上的提的,把他当成了英雄。哈利没和任何一个人说话。他不知道他们对於过去的三天裏发生的事知道多少,但他现在或以後都不想被人问东问西的。
他在巧海格的门时想了一下,但是牙牙从转角处跑了过来,并且带着极大的热情向他扑了过来,告诉哈利海格正在菜园裏摘豆子。
「太好了,哈利!」海格高兴地嚷嚷,哈利朝栅栏走过去,「来吧,来吧,让我们喝一杯蒲公英汁。」
「怎麽样?」海格问,他们坐在他的木桌旁,一人拿着一杯冰冻果汁。「呃──感觉还不错吧?」
哈利看着海格关心的神情,知道他并非在问自己的身体是否健康。
「我很好,」哈利快速地说,不想讨论海格脑海裏在想的事,「你怎麽样?」
「一直躲在山裏,」海格说,「就像那时候小天狼星──」
海格停住了,他清了清喉咙,看了看哈利,一口气喝了好几口果汁。
「不管怎麽样,总算回来了,」他轻轻地说。
「你──你看上去好多了,」哈利说,下定决心要把话题从小天狼星身上移开。
「是吗?」海格问,举起一只大手摸摸自己的脸,「噢──对。格洛普也好多了。我回来後见了他三次,他把事情跟我说了三遍。他是个好家伙,真的。我想该给他找个女朋友了。」
哈利想跟海格说并非如此,要是在黑森林裏面再住上一个巨人,也许比格洛普更糊涂更粗鲁,那将是一件令人担忧的事。但是哈利没有精力去讨论这件事情。他开始希望自己能一个人待着了,这种想法促使他大口地喝了些蒲公英汁,喝得杯子裏只剩下半杯,这样他可以快点离开。
「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了,哈利,」海格突然柔声地说。他靠近哈利,看着他。「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哈利耸耸肩。
「看,」海格靠在桌子上说,「我知道小天狼星死了,死於一场战斗,那正是他所希望的方式──」
「他根本不希望那样!」哈利生气地说。
海格低下了他那乱蓬蓬的头。
「嗯,我想他不会,」他轻轻地说,「但是,哈利,他绝对不会自己坐在家裏而让别人去战斗。他不可能忍受只能接受别人的帮助──」
哈利跳了起来。
「我要去看看罗恩和赫敏,他们还在医院裏。」他生硬地说。
「噢,」海格不安地说,「那──好吧,哈利。哈好照顾你自己,如果你──」
「好的。」
哈利飞快地打开门冲了出去,海格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哈利就已经穿过草坪了。大家又一次招呼他。他闭上眼睛,希望他们都能够消失,让他睁开眼後能一个人待着。
几天前,就在考试结束前,他看到了伏地魔留在他脑海的幻像,他愿意付出所有的一切,只要这个魔法世界裏的人相信他说的是真话,相信伏地魔回来了,相信他既没有撒谎也没有疯。但是现在──
他在湖边走了一会儿,然後在岸上坐了下来,躲在一丛灌木丛後面以避开人们的目光,看着闪闪发光的湖面,默默地想着。
也许他想一个人待着的原因是在他和邓不利多谈话後,他感觉和其他的人隔离了。一道看不见的障碍把他和这个世界的其他部分隔开了。他是──就像以前一样──一个被做了记号的人。而他一直不理解这意味着什麽。
他坐在湖边,悲痛沉甸甸地压着他,失去小天狼星的痛楚在他体内弭漫,他甚至感觉不到恐惧。此刻阳光灿烂,周围的操场上人们正在欢笑,他好像和他们处在两个世界,彼此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距离,但即使这样,他仍然很难相信他的结局将会是一个凶手,或者被其影响一生。
他在湖边坐了很久,凝视着水面,试图不去想他的教父,不去想曾经在这裏,在对岸,小天狼星为了抵挡一百个摄魂怪而崩溃。
太阳下山了,他感觉到了寒冷。他站起来,朝城堡走去,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罗恩和赫敏在学期结束前康复出院了。赫敏不时地表现出试图谈论小天狼星的样子,但是罗恩在她每次提到小天狼星名字的时候就阻止了她。哈利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愿意谈论他的教父,他的意愿随着情绪而改变。但有一件事他确定:当他回到女贞路4号时他将非常不开心,非常想念霍格沃兹。即便他已经知道了为什麽每个夏天要回到那裏,他也没有因此而觉得好受些。实际上,他从没有像现在这麽担心过。
安布裏奇教授在学期结束前一天离开了霍格沃兹。她似乎是在晚餐时分溜出了医院,试图不被察觉地离开这裏。但是很不幸,她在半路上遇到了皮皮鬼,後者根据弗雷德的指示抓住了最後一次机会,兴高采烈地截住了她,把一根手杖和一盒粉笔陆续地砸向她。很多学生跑到门廊裏来看她如何狼狈而逃,而各学院的院长则只是半心半意地试图制止他们。事实上,麦格教授只是发出了几声微弱的抗议就回到座位上去了,很遗憾地表示她不能进行庆贺,因为皮皮鬼借走了她的手杖。
学期的最後一次晚宴到来了,大部分人已经整理好行李,下去叁加晚宴了,只有哈利还没有开始。
「明天再整理吧!」罗恩说,他正站在宿舍门口等哈利,「快点,我饿坏了。」
「我很快就好了,你先走吧。」
但是当罗恩关上门走了以後,哈利仍没有加快速度整理的意思。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叁加晚宴。他担心邓不利多会在发言中提到自己。他肯定会提到伏地魔的名字;会提到过去的这一年。
他把一些皱巴巴的长袍从行李箱的底部拿出来,一件件折好。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包装得非常好的小包裹就躺在箱子角落裏。他不清楚它怎麽会在那。他弯下药,把它从他的训练服下面抽了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他很快想了起来。小天狼星在格陵莫得12号的前门那裏把它送给了他。「需要我的时候就用它,好吗?」
哈利一屁股坐在床上,把包裹打开。一块小小的方形镜子掉了下来。它看上去很旧,当然也很脏。哈利把它举到自己面前,看到自己的脸。
他把镜子翻了过来。在反面,有一些写得很潦草的字,是小天狼星写的。
这是一个双面镜,一共有两个,我这裏还有另外一个。如果你要找我,就对着他喊我的名字;你会出现在我的镜子裏,而我也会出现在你的镜子裏和你说话。詹姆斯和我分开的时候就用它们来进行联系。
哈利的心跳加快了。四年前他在意若思镜裏见到了自己的父母。而现在,他有能和小天狼星说话了,马上,他知道──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别人,宿舍裏空无一人。他重新看着这面镜子,把它举到面前,手微微地抖着,大声地、清晰地说:「小天狼星。」
他的呼吸使镜子上面起了一层薄雾。他把镜子举得更近些,激动得难以自制,但是薄雾後面向他眨眼的仍然是他自己的眼睛。
他又擦了擦镜子,房间响起了他清清楚楚的、一字一顿的声音:
「小天狼星布莱克!」
毫无动静。镜子裏布满失望的仍然是他自己的脸。
小天狼星去拱门那裏的时候没有带着他的镜子,哈利脑子裏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这样它就没什麽作用。
哈利呆了一会儿,猛的把镜子扔进了箱子,镜子碎了。在那短短的充满光辉的几分钟裏,他曾经确信能够见到小天狼星,和他说话。
失望的感觉就要从他的喉咙裏蹦出来了;他站了起来,把他的东西扔进箱子,乱七八糟地堆在碎了的镜子上──
他的脑海裏闪过一个念头,有一个比镜子更好的方法,更好、更可行的方法,他以前怎麽没想到──他为什麽不去问问?
他冲出宿舍,奔下旋梯,顾不得撞上了墙;他跑过空空荡荡的公共休息室,穿过门口的肖像画,冲进走廊,完全没理会胖夫人在他後面叫:「晚宴已经开始了,你知道,你去了会打断它的!」
可是哈利根本不想去叁加晚宴。
为什麽麽在你不需要他们的时候,这屋子裏到处是幽灵;而在你需要的时候却一个都不见了?
他跑下楼梯,走廊裏空无一人,无论是活的还是死的。很显然,他们都在大厅裏。他跑到咒语课教室外面的时候停住了,一边喘气一边想,看来他不得不等到晚宴结束以後了。
可就在他放弃希望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透明的身影飘过走廊的尽头。
「嗨──嗨!尼克!尼克!」
那个幽灵从墙壁裏面把头伸了出来,脱下全是羽毛的帽子,头危险地摇晃着,是尼古拉斯爵士。
「晚上好,」他说,把身体的其馀部分从墙裏面抽了出来,微笑地看着哈利,「我不是唯一一个迟到的,对吗?当然,」他叹了口气,「从某种角度来说。」
「尼克,我能问你一些事吗?」
尼克的脸上掠过一种奇怪的表情,他把手指伸进领圈,把它拉了拉直,显然在考虑。直到他那悬着的头都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他才停止了考虑。
「呃──现在吗,哈利?」尼克问,看上去有点迷惑。「不能等到晚宴以後?」
「不──尼克──帮帮忙,」哈利说,「我真的需要和你谈谈。在这行吗?」
哈利打开了最近一个教室的门,差点没头的尼克叹了口气。
「噢,好吧,」他听天由命地说。「我就想到会这样。」
哈利替他开着门,可他却从墙裏面穿了过去。
「会怎样?」哈利问,关上了门。
「你来找我,」尼克说,飘到窗前看着天上的乌云。「有时候会有这样的事,当某人受伤的时候。」
「嗯,」哈利不想被误解。「你说得对,瞧,我已经来找你了。」
尼克没说什麽。
「我知道你──」哈利说着,发现这很难表达,「我知道你已经死了。但是你还存在,对吗?」
尼克叹了口气,仍然看着窗外。
「是这样的,对吗?」哈利紧盯着问。「你死了,可我还是能和你说话,你能在霍格沃兹走来走去,穿过任何东西,对吗?」
「是的,」尼克轻轻地说,「我能走,能说。」
「也就是说你回来了,对吗?」哈利急切地说。「还可以回来,对吗?所有的幽灵。他们不会完全消失。嗯?」他加上一句,看到尼克一言不发。
尼克犹豫着,然後说:「不是所有人能作为幽灵回来的。」
「什麽意思?」哈利快速地问。
「只有,只有巫师。」
「噢,」哈利松了口气,笑了,「那,那就好了,我要问的正是一个巫师。他也能回来,对吗?」
尼克转过身来,悲哀地看着哈利。
「他不会回来了。」
「谁?」
「小天狼星布莱克。」尼克说。
「但是你回来了!」哈利生气地叫道。「你回来了──虽然你死了但你没有消失──」
「巫师可以在地球上留下他们的烙印,以便再次行走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尼克悲伤地说,「但是只有极少数的巫师会选择这条路。」
「为什麽不?」哈利问,「不管怎样──这没关系──小天狼星不会在乎这是否正常,他会回来的,我知道他会!」
他是如此相信自己,以致於哈利真的转过头去看着门口,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小天狼星,苍白的、透明的,但是高兴的,从那儿向他走过来。
「他不会回来了,」尼克有说了一遍,「他已经走了。」
「你什麽意思,『走了』?」哈利快速地问,「去哪儿了?听着──你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麽?你去了哪儿?为什麽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回来?这个地方为什麽不都是幽灵?为什麽──」
「我不能回答,」尼克说。
「你不是死了吗?」哈利愤怒地说,「谁还能比你更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害怕死亡,」尼克柔声说道,「我选择了留在後面。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该这麽做。不是这儿也不是那儿,实际上,我既不在这儿也不在那儿。」他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死亡的秘密,哈利,我选择了仿造一个虚弱的生命。我相信魔法部的有识之士正在研究这个问题──」
「别跟我提那个地方!」哈利厉声说道。
「我很抱歉不能帮你,」尼克轻轻地说,「那麽,那麽,请原谅,晚宴,你知道。」
他走了,把哈利一个人留在那儿,空洞地望着墙壁上他消失的地方。
哈利失去了再次见到他教父的希望,如同再次失去他一般。他慢慢地、忧伤地走回空空荡荡的城堡,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才能高兴起来。
他转过拐角,朝胖夫人走去,忽然注意到前面有一个人正在墙上钉什麽东西。他看了一眼,发现是露娜。现在再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而且哈利也没什麽力气去躲开什麽人了。
「你好,」露娜口齿不清地说,打量着他,走了过来。
「你怎麽不去叁加晚宴?」哈利问。
「嗯,我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露娜平静地说,「你知道他们总是把我的东西藏起来,但今天是最後一天,我要把它们都找出来,所以我已经做好记号了。」
她指了指墙上的记事板,上面钉着一张表,记着她丢失的东西和衣服,以及归还的要求。
哈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尽管自小天狼星死後他一直处於这两种状态。过了一会儿他发现,那是对露娜的同情。
「他们干嘛要藏你的东西?」哈利皱着眉头问。
「噢,」她耸了耸肩,「我想他们认为我有点古怪,你知道。实际上有些人叫我『疯子』拉夫格。」
哈利看着她,那种同情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们没有理由拿走你的东西,」他无力地说,「需要我帮你找吗?」
「噢,不,」她笑了笑说。「他们会拿回来的,到最後总是这样。只不过今晚我就要收拾行李。对了,你怎麽不叁加晚宴?」
哈利耸耸肩,「只是不想叁加。」
「不,」露娜说,用她那雾蒙蒙的凸出的眼睛注视着他,「我想你不是。那个被食死徒杀死的人是你教父,是吗?金妮告诉我的。」
哈利点点头,发现不知出於何种原因,他并不介意露娜提起小天狼星。他想起他也能看到那些奇怪的马。
「你有没有,」他说,「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看到什麽人死去?」
「是的,」露娜简单地说,「我的妈妈。她是一个出色的女巫,她喜欢做实验,而有一天她的咒语失灵了。那时我九岁。」
「我很抱歉。」哈利喃喃地说道。
「的确非常可怕,」露娜一口气说下去,「我有时候仍然感到很难受。不过我还有爸爸。而且无论如何,我总归见过妈妈了,是吗?」
「呃──是吗?」哈利不确定地说。
她难以相信地摇了摇头。
「噢,别这样。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就在帷幕後面。」
「你的意思是──」
「在拱门连着的那间房间裏,他们都在,只是看不见。你都听到了。」
他们看着对方。露娜微微地笑了。哈利不知道该说什麽,该想什麽;露娜相信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他也确实听到了帷幕後面的声音。
「你肯定不需要我帮你找东西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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