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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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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你就杀吧!”这逃兵突然放松了精神,显得格外地轻松,“反正落在你陈大胆的手里不死也得剥层皮。这到好了,解脱了,省着以后我再惦记那该死的大烟膏。陈军长!兄弟我谢谢你!”说罢,他转身向刑场迈步走去,便走还边喊道:“行刑的爷们!下手利索点,别他奶奶地拖泥带水!”
“你回来!”陈卅喊道,“我说过要砍你脑袋吗?”
“那你啥意思?”逃兵不耐烦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赵富林!咋地啦?”
“你走吧!我说不留你只是想把你开除!”
“啊?”赵富林愣住了。
“你这人敢做敢当不藏不掖,不会给自己的过失找借口。如果不抽大烟再经过稍加调教也算得上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是你毕竟犯了我的军纪,没办法,我必须要处罚你!但是......我又舍不得杀一条硬汉子,所以就只好放了你。不过你记住,将来无论你走到哪里,不要忘记我对你说的这句话:要做一个响当当的男人!好了,你走吧!”说罢,陈卅背着手走到最后一个逃兵的面前。他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发现这个人虽然长得很秀气,不象是当兵的,可是那不慌不乱临危不惧的眼神,表明了这个人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说说你的理由吧?”陈卅笑着问道。
这个人冷笑着把头扭过一边。
“你笑什么?”陈卅问道。
“只有今天,我才觉得你不象个胡子。”这人回答道。
“噢?”陈卅觉得很意外,他扭头向押解的战士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报告军长!他叫廖自涛。”
“噢!廖自涛......”陈卅低头想了想问道,“你当逃兵是不是因为我这里不太像正规军?”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廖自涛回答得不卑不亢。
“这么说你想投国军是吗?”
“是的!当兵就要当正牌,土匪胡子的兵老子不愿伺候!”
“噢!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没错!”廖自涛摆出了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架势。
“好吧!”陈卅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别想走了。你不是想找正牌吗?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让你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正牌!我要让你自己去说出什么是正牌!来人!”
“到!”
“把他先给我关进禁闭室!记住了,不许饿着他!”
“是!不过军长......咱们好象没有什么禁闭室啊?”
“那就先找个空房子!”
“是!”
三个逃兵,杀、放、关三种不同的处理方式。处理结束后,陈卅站到队伍前问道:“处理这三个人,同时也是想告诉你们在救国军里需要什么样的兵!我知道有些人不服气,也好,谁要是不服气就请他讲出来,都是自家兄弟,我陈卅还没到那种不让人说话的地步。有没有人想说话?”
别说,还真有人想发言。队伍中有一个战士高声喊道:“军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处决向老三。”
“向老三?你是说被砍头的那位?”
“是!”
“好!你问得好。”陈卅点点头解释道,“谁都有父母妻儿,不养那是不孝,养家糊口不犯毛病。但是我为什么要杀他?原因就在于他该死,他把军队当成了满足他个人欲望的本钱!我问问你们,不抽大烟能不能死?”
“不能。”
“大点声!”
“不能!”
“可是他不同,”陈卅指着向老三的尸体说道,“他逃跑的目的就是因为要抽那口大烟!什么养家糊口,那全是他妈屁话!我差他的饷钱了吗?一个老兵,一个满手都是老茧的老兵!就因为一口累赘就敢藐视军纪,就敢擅自开小差!你们说,对这样的人,我难道还能手软吗?如果,他今天当着我的面实话实说,象那位姓赵的仁兄一样,我敢保证,他绝对死不了。可是他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却害得他掉了脑袋!军人是干什么的?难道是国家出钱请你们耍心眼子混差事的吗?我告诉你们一句话:军人,是这个国家生死存亡的最后一道屏障!那是用血和肉来保护你们爹妈儿女性命的最后一道屏障!你们一旦穿上军装,那就不是普通的人,那是压不弯捶不烂的一把钢刀!是用血来抒写你们荣誉的利剑!做了军人,就要对得起你们这身军装!”
四百多人,全都傻眼了。没有人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位胡子军长的口中。郑东贵忘情地张大着嘴巴,任凭口水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地垂落......“这......这是我兄弟吗?他......他不会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这还是陈大胆么?”宋玉昆摘下眼镜,用力地擦拭着,他想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把这位军长重新审视一番......
要说触动,这些军官里面郭仲良的触动是最大的,他简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卅就是那位一张嘴满口粗话黑话的陈大胆。“他比我更像是职业军人......”郭仲良默默地想道,“至少我就说不出来这番话。他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郑东贵!”陈卅喊道。
“到!”
“你的扣子为什么不系上?”
“报告军长!我......我着急,忘了......”
“如果打起仗来,你是不是一着急也把枪给忘了?”
“报告军长!绝对不会!”
“好!我记住你的话。你先把扣子系上!”陈卅指了指他的军服,“作为副军长,你的行为让我看不起你。既然你自己不长记性,那么好吧,我就来帮帮你。江永!”
“到!”
“你把副军长给我带进禁闭室好好反省反省。今后,由谁再敢藐视军容军纪,就不会像今天处罚的这么简单!都听明白没有?”
“是!”
“郭仲良在不在?”
“到!”
“从现在开始,部队的军容军纪由你负责,如果再出现类事的情况,我拿你是问!”
“是!”
陈卅用眼睛扫了扫面前的战士,大声命令道,“现在请马上整理你们的军容!”
命令一下,战士们七手八脚开始拾掇起自己的衣衫,有的人还吐口唾沫抹了抹脸......
“停!”陈卅一摆手,从排头到排尾重新检查了一遍后,点头说道,“你们解散后,都给老子好好照照镜子!以后该怎么穿衣戴帽,就参照你们现在这个标准!明白吗?”
“是!”
“好!听我命令:全体都有了,立正!”
队伍站得异常整齐......
“解散!”
“当家的......”凤凰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浓情蜜意和崇拜在脸上表现得一览无遗。
“当家的?”陈卅微微皱了皱眉,他挥手召唤过凤凰低声嘱咐道,“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这么叫我,要叫我军长。”
“是!”凤凰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笑着问道,“那要是没有外人的时候,我该怎么叫你?”
“你就叫我......”陈卅叹了口气,“怎么叫就随你便吧!”
“嗯!”
“嗯?你怎么还不走?”陈卅望着凤凰身后的赵富林微笑着问道。
“长官!”赵富林“扑通”一声跪下,抓住陈卅的衣襟恳求道,“我给您当兵您要不要?我以后再也不抽了,我要是再抽就是他妈小妈养的!”说着,赵富林从腰里拽出烟枪,狠狠摔在了地上。
“回答我,为什么要给我当兵?”陈卅冷冷问道。
“我想当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赵富林大声回答道。
“难道在别的军队里就不能成为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吗?”
“我想好了,把命卖给您这样的男人,就是掉脑袋都值了!”
“嗯!”陈卅点点头,高声命令道,“赵富林!”
“到!”赵富林挺身立正。
“从现在开始,除了你的爹妈和祖宗,不要再给任何人下跪!”
“是!”
“好!你归队吧!”
“谢谢军长!”赵富林抬起手臂,毕恭毕敬给陈卅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在包二柱的搀扶下,陈卅慢慢向住所走去,走着走着,突然他双膝一软,身子踉跄着撞在了一棵白杨树下......
“大胆!”“军长!”凤凰和包二柱都惊呆了,凤凰抱着陈卅吓得面如银箔,“当家的!你咋啦?你可别吓唬我......”最后一句话,凤凰基本上是拖着哭腔喊出来的。
“没......没事!不要紧的......”陈卅手扶着树干,艰难地摆了摆手......“噗......”一口鲜血从陈卅的口中泉涌而出......
“大胆!当家的.......”凤凰慌了神儿,她手足无措地抱着陈卅大声喊道,“来人哪!快来人哪!军长出事啦!”
“不许喊......”陈卅双手紧紧撑着树干,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我陈大胆是不会倒下的,就是死,我也要站着死!一定要站着死!”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而,左胸的灰布棉袍上,一圈血迹正在逐渐地扩大......
第46章
情况危急,陈卅的伤势已经不允许再耽搁。救国军的主要领导成员经过暂短的讨论,决定马上送他进北平。在随后确定的护送人员名单中,凤凰自然是雷打不动的人选。因为凤凰办事不需要征求别人的意见,所以在场的诸位也都很自觉地没有意见。另一位人选当然是郭仲良,北平的一切活动安排必须要由他来解决。梁飞率领着一个班的短枪队化装成保安队进行护送,不过这些人随身携带的家伙却超越了短枪队的范畴——不但有歪把子机枪,还有几杆三八式步枪。
“你们这是去护送军长吗?我看你们是想去攻打北平!”郭仲良火冒三丈。
“参谋长!这你就不晓得了,手里有了重家伙,心里才能托底不是?”梁飞强词狡辩。
“你知不知道这目标有多大?”郭仲良掂着三八式说道,“你当守城的国军全是傻子?”
“只要不管咱们的闲事就由他去,要是敢老虎头上拍苍蝇,那咱们就干!妈个巴子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呀?”
这群小子近来多了一股子傲气。的确,两个中队的小鬼子居然被他们几十个人给平了,放眼中国,哪个对手还能让他们正眼瞧上一瞧?
“你给我一边呆着去,”郭仲良没时间和他费口舌,他挥了挥手叫道,“不行不行!赶紧换人!”
新换过的一组还不如梁飞叫他省心,那群家伙不但更牛气,而且在梁飞小组的基础上还增设了两门小钢炮和四杆掷弹筒。
“要是有大炮你们是不是也拖去?”郭仲良怒极反笑,冷嘲热讽地问道。
“没办法!实力决定一切。”带队的张宝库严肃地回答道,“有了这家伙,我保准万无一失。我就不信北平城还有哪个乌龟王八敢动咱们军长?”
“是啊!是没人敢动,”郭仲良苦笑道,“但是咱们也甭看病了,干脆直接把北平给打下来你看行不行?”
挑来选去,最后郭仲良不得不重新选择了梁飞,他拍着梁飞的肩膀,声音几近恳求:“老梁啊!我现在已经是够上火啦!麻烦你就让我少操点心行不行?”
“没啥球问题!”梁飞一仰骄傲的头说道,“我早就说过,在咱们救国军里,就属我还算是个老实巴交的主儿,你看看那些人,那现在牛啊!牛皮烘烘的,是不?你就是没给他们条船,要是给了船,他们都能上日本把鬼子天皇给做了!”
“行啦!少他妈的扯淡!”郭仲良不耐烦地一摆手,阴沉着脸吩咐道,“反正军长的性命就在你们这十几个人的手心上攥着!过头话咱就不说了,总之,你们要把他给我看好喽!出了差错,你梁飞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你就瞧好吧参谋长!”梁飞敬了个礼,趁着郭仲良不注意,从武器库里又捡出一门小钢炮和两杆掷弹筒......
四辆大车缓缓驶出了河源镇。杨雨扯着凤凰“唧唧咯咯”唠个没完,一边说还一边时不时地掉几滴眼泪。包二柱抱起陈卅向送行的诸位战友敬礼,宋玉昆拉着陈卅的手止不住地落泪,他用袖子擦拭着陈卅嘴边的血迹,一声接一声地叮嘱:“大胆啊!你一定要给我完好无缺地回来......”
“嗯......”陈卅应了一声。
“路上要盖好被子,可别着凉!”
“嗯......”
“别使性子,有事要和老郭商量着办......”
“嗯......”
“要按时吃药,别耍你那睡凉炕的脾气!”
“嗯......”
“还有啥没交待的呢?”宋玉昆皱着眉苦思冥想......
“回去吧......”陈卅向他摆了摆手,“队伍就交给你了......我回来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一支纪律严明,作风硬朗的铁军......”
“嗯!”宋玉昆含泪点着头,眼镜片上全是斑斑泪痕......
“兄弟!”站在木窗前的郑东贵面向镇口的方向号啕大哭,“兄弟啊!你咋这么狠心?咋就不叫哥哥送你一程呢?呜呜.......”
“嚎什么嚎?闭嘴!”哨兵不耐烦地训斥他。
“你个小王八羔子!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信不信老子出去后剥了你的皮!”郑东贵对哨兵破口大骂。
“你省省力气吧!”哨兵不屑地说道,“怕了你我就是后娘养的,怕死老子也不干救国军了!有种咱们就一人挑一个小鬼子,看谁先把狗操的小日本给放倒?”
“妈个巴子的!这都是他妈谁带出来的兵?”郑东贵差点没气昏。
从此之后,救国军乃至后来的八路军115师343旅老八团就有了与其他部队不同的规矩,那就是部队不禁赌,而且打赌的方式也很简单—— 一人挑一个小鬼子,看谁在最短的时间内能把鬼子给放倒。
陈卅等人告别了部队,趁着夜色向北平进发。凤凰今天的打扮像个少奶奶,她守在陈卅身边握着陈卅的手一刻也不肯放下。这女人要是爱上了男人,你就是让她把心掏出来都行。
“当家的,你渴不?”
“不渴......”
“你冷不?”
“我烧得难受......”
“那我再给你打一针......”凤凰临时抱佛脚从杨雨那里学了点护理技术,手忙脚乱地给陈卅注射退烧针......
“凤儿啊!别着急,慢慢来,噢?”陈卅鼓励她。
“嗯......”满头大汗的凤凰点了点头。
“凤儿啊!你说我咋就不知道疼呢?”
“杨雨说扎进肉就不疼了......”
“凤凰姐!你扎的是我的胳膊!”包二柱“哇啦哇啦”扯开嗓子连声呼痛。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天黑,没看清......”凤凰尴尬得连声道歉。
“凤儿啊!别着急,看准了再扎,噢?”陈卅依旧在耐心地鼓励她。
“这回好了,一定行......”
“哎哎!凤凰姐,你好象没灌药水?”
“哎呦!是的是的......”凤凰撩起袖子擦了擦汗......“进去啦!这回进去啦!”凤凰快乐得象只小鸟......“咦?这下边咋就湿了呢?......哎呦!对不住!对不住!扎透了......”
忙活了半天,弯了三根针头,费了两管药水,终于把这一针给陈卅扎上了......“凤儿啊!你看,这不是有进步么?”陈卅还是及其耐心地鼓励着自己的小情人。
“你真是的,扎坏了咋就不吭一声?”凤凰低头埋怨着陈卅。
“我就喜欢你那个俏皮劲,真的,”陈卅抚摸着凤凰的小手,情深意切,“这辈子,你不许离开我......”
“你可真傻......”凤凰明朗的杏核眼一闪一闪的含着笑,“哪有人一辈子都不分......”望着陈卅那突变的脸色,凤凰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你真傻......”陈卅痴迷了......
“当家的!你白天说的那些话都是跟谁学的?我咋就觉得不对劲呢?”凤凰转移开话题。
“有啥不对劲的?”
“好象......好象......我说不出来......”
凤凰问这句话的同时,一旁的郭仲良也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
“凤儿啊!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件事儿行么?”
“为啥?”凤凰不解地闪动了一下目光。
“不为啥,我不想解释。”陈卅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然无语。
“噢......”凤凰乖巧地点点头。
“军长!你看!”梁飞向车后一指,只见一个黑影横搭在马背上飞也似地追上来。
“瘭子!是瘭子!”陈卅来了精神头,“我兄弟来了,快停车!”
“驭......”赶车的战士将骡车停下。
汤二瘭子接近了大车,他连滚带爬从马背上跌下,一头扑向陈卅的马车“呵呵”地傻笑。
“瘭子!你咋来啦?宋先生知道不?”凤凰问道。
汤二瘭子没有吭声,双手插在袖筒里眼巴巴地瞧着陈卅不停地吸着鼻涕。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上来吧!”陈卅向车上一努嘴。
“呵呵!”汤二瘭子愉快地爬上了马车。
“瘭子!跟着咱们你可要听话,啊?”凤凰解下自己的围巾,亲手给他戴上,“瞧你冻的,鼻子都红了,你咋不带个帽子出来?”
“驾!”大车在众人的簇拥下,继续前进......
天亮之后,众人赶到了喜峰口,此时的喜峰口并没有像后来防范得那么严密。众人将陈卅和凤凰装扮成少爷和少奶奶,还别说,受了伤的陈卅匪气渐失,远远看去,还真象那么一回事。郭仲良把自己装扮成保安队长,领着几位弟兄和守门的国军士兵亲切地套着近乎。
“兄弟们都辛苦啦!”郭仲良从口袋中掏出香烟递过去。
“呦!您客气!”国军班长接过香烟,一边在自己的银质香烟盒上轻轻敲动,一边仔细地打量着郭仲良。“兄弟是哪个部分的?”
“兄弟是平泉保安团的,这不,车上是我们团长的少爷和少奶奶。”
“你们少爷?你们少爷这是要去哪儿啊?”班长不冷不热地问道。
“嗨!”郭仲良叹口气说道,“我家这少爷就是让人不省心。你说没啥事骑什么马呀?这不,摔着了不说,还把自己肋条骨给弄断了。把我们团长急得啊!就差没上吊了。听说蓟县有一个专治跌打损伤的名医,叫什么......叫什么来着?你瞧瞧我这记性!”
“叫孙瘸子!”班长提醒他。
“对对对!好像是这么个人。团长说了,一定要把他这个宝贝疙瘩给治好,要不然,以后咱们兄弟可就没啥好日子过了。你说说,这兵当的还有他妈什么意思?”
“老弟!”国军班长拍拍郭仲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现今这鸟世道就是那么一回事!想开些就好啦!在哪混不是个混?你瞧瞧我们西北军,虽说顶着个正规军的牌子,那不也是要人没人要枪没枪?三个月都没关饷啦!哎呀......弟兄们这个急啊!可有啥法子?谁叫咱们是后娘养的?要我说,你老兄就算是不错啦!你瞧瞧你这身衣裳,就连我们团长也穿不起啊!保安团是小了点,可那毕竟还有油水不是?兄弟我就是没有那福分,要是搁在一年前,我他妈早就不干这倒霉国军了,真想挟着枪上你们保安团混个差事。”
“那是......哎呀!忘记问了,老哥您贵姓?”
“啥贵不贵姓的,你叫我老孟就行!”
“我说孟大哥,呆一会儿过关检查的时候,还得请你下手轻一些,我家少爷身子骨薄,经不起折腾......”郭仲良从老孟的口袋中轻轻收回了手......
“好说好说!”老孟眯缝着眼睛笑了笑,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口袋上捏了捏......
“走拉走啦!后面跟上!妈个X的于大虎!你他妈能不能慢一点赶车?弄疼了少爷我他妈崩了你!”郭仲良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呼小叫满嘴脏话。
除了国军班长,站岗的士兵每人分到两块大洋。要说钱这个东西,有时也有着它积极的一面,至少在喜峰口的关卡前,陈卅等人就没遭受到不必要的麻烦。
过了长城,就是繁华的河北地界,但是郭仲良等人丝毫不敢大意。在一处山坳里,梁飞等一些警卫从车下夹层里掏出快慢机二十响的盒子炮......“把枪给我别好了!”梁飞喊道,“不到关键的时候,不许开枪!”
“放心吧队长!我们连手榴弹都揣着呢!”
梁飞感觉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向押后的马车上喊道:“马广平!你小子给我记住啦!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那挺机枪就给我铆劲地突突!”
“是!”
“孙广富!你们几个也给我注意啦!要是发现有什么尾随的尾巴,一定要给我敲掉!”
“好咧!”
“小钢炮掷弹筒都给我管好了!不许没事拿出来乱显摆!”
“小钢炮掷弹筒?”郭仲良愣住了,他挥手叫过梁飞问道,“哎?我说,你什么时候把这些家伙都给扛上啦?要是靠这些东西就能把问题解决,那我带上张宝库好不好?还用你干什么?我没带上张宝库,那小子可没少和我瞪眼睛啊?”
“参谋长!你就别提那小子啦!不是我背后讲究他,他不行!是不?咱们在八家伏击小鬼子那一仗,你瞧瞧他那两下子,才杀了几个?老子一个人就干掉了四个!他拿啥和我比?切!”
“你牛啊!你可真牛啊?”郭仲良上下打量着他,“是不是我还得拿牌位给你供起来?你怎么不动动脑子?我是领着你们去打仗吗?你带了这些重武器,谁看不出来咱们是干什么的?”
“老郭!算啦!”陈卅微微一笑,“带就带吧!总不能叫他们把钢炮掷弹筒全扔了不是?这群兔崽子先斩后奏,你拿他们也没办法。”
“老陈哪!你就护犊子吧!我看照这样下去,这群小子迟早都会给你捅出娄子来!”
“呵呵!”陈卅捂着胸干笑了两声道,“那没办法,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带出来的兵!”
一行人等换上了东北军的制服,穿州过府倒也顺利。一天之后,在接近通州的时候,陈卅的病情逐渐加重了。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而且咳出不少血。
“于大虎!你把鞭子给老子抡圆了!快点!再快一点!”郭仲良忍不住开始冒起了粗话。
“参谋长!鞭子我都抽折一根啦!”
“少他妈废话!午饭前你要是赶不到协和医院,我他妈就毙了你个舅子的!”郭仲良破口大骂,完全失去了往日温文尔雅的儒将作风。
马车顺着朝阳门外大街发了疯似地穿过朝阳门。由于郭仲良等人身穿国军制服,守城的卫兵倒也没有盘查他们。可是进了城就不一样了,好事的北平市民一见诸位如此慌张,还以为长城那边又开战了。一时间,“日本人又闹妖蛾子”的传言迅速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中蔓延着,传言越传越离谱,最后干脆变成了谣言。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国军遭受了重创,一个整师才跑回来十几个人;还有的说小鬼子已经越过长城,正向天津卫逼近,国军正规部队是指望不上了,他们一溜烟就跑到了密云......小道消息在整座古老的城市里被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不说,油、盐、酱、醋、茶吃的用的全都涨价。胆小怕事家有积蓄的人干脆订购了南下的火车票。面对市民的大声疾呼和对时局越来越高涨的不满,国民党北平市党部、北平市政府和北平商会的头头脑脑不得不站出来稳定大局。要不说还是做买卖的脑子够用,在同一个记者招待会上,赚得脑满肠肥的商会会长只用了一句话就把市民对商家的不满,四两拨千斤似的转嫁到国民政府的头上去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时局不稳,物资紧缺,不涨价我们这些人吃什么啊?”他那意思很明显,要怪你们也别怪我,谁叫国民政府不争气来着?你国民政府要是有本事把小鬼子打回北海道他姥姥家,我们没事撑的还涨什么价?
国府北平的官员也是有口难辨,谁叫老头子闲着没事搞什么窝里反哪?这回到好,人家小日本趁机没费几颗子弹就把东三省给占了。占了东三省还不算,人家干脆光膀子系领带把战火直接烧到华北长城一线。时局至此,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人相信你国民政府为的是国民。那怎么办?这些党国精英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最关键的就是要撇清自己,只要自己捡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能糊弄过去,剩下的事情就是老头子自己看着办吧!于是,北平党部、政府的负责人说了一句很值得后人借鉴的话:“国家需要稳定发展的大环境,国府党员诸同志在此非常时刻,一定会尽到国民公仆的职责,为了稳定形式发展经济作好......”
“这群孙子说什么哪?我怎么就没看明白他们要干什么?”茶馆中一个老客指着报纸头条说道。
“嗨!你明白那些有什么用?国民政府还能请你当高参怎么着?有这时间还不如听听梅老板的戏。我跟你说,那梅老板的贵妃娘娘......”
十几个救国军进城就惹起了这么大的风波,郭仲良想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后果。此时的救国军顺着朝阳门大街拐到崇文门大街,直至一头冲进协和医院的所在地——王府大街原大清豫王府。
不过守门的门房没敢让他们进去。一群挎着盒子炮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大兵,谁敢让他们进去?何况这家医院还有背景——后台是美国人,就连国民政府都对美国人礼敬有佳退让三分,何况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兵?但是这次门房却看走了眼,看走眼的直接后果就是正正反反挨了十几个大耳刮子——牙床子都给打松动了。军长病危,这群兵没有人还管什么军纪不军纪的。
“你们是什么人?”医院的警卫出来制止。
“少他妈废话!再他妈耽误时间,老子就一枪崩了你个舅子的!”梁飞瞪着血红的眼睛,机头大张的盒子炮塞进了警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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