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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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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有把握吗?”

  “以前没有,”郭仲良说道,“可是你的到来,却给我们创造了捅破窗户纸的机会。我请示过上级,上级领导的意见也是这样——要尽快融洽我们和陈卅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中使得他转变对我党的固有看法,最终让他心甘情愿地加入我们的事业。”

  “转变他?”韩柏苦笑了一声,暗道,“那我们的党岂不真要变成红胡子了?”

  郭仲良和韩柏正在为陈卅进行着交流。宋玉昆、凤凰和杨雨也在为陈卅的事情各抒己见。这主要是因为陈卅临走时留下的一个交待——关于怎么防治“翘杆子(逃兵)”的问题。

  “大当家的说了,这些俘虏兵多半是无家无业的兵痞。他们逃到鬼子地盘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趁着我们和国军交战的机会,跑回那边去。”凤凰直言不讳。

  “是啊!”宋玉昆点着头感叹道,“这个陈大胆看问题还真他的独到性。你别说,他这个担忧不是没有可能。这些新兵参加我们部队的时间没有多久,思想还不太稳定,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难免不会出现逃亡的现象。”

  “那该怎么办?陈军长留下的方法也太那个了......”杨雨一想起陈卅的“独门绝招”,就感觉这脸滚烫得厉害。

  “是啊!”凤凰说道,“他叫咱们用日本女人做奖赏,还说什么只要表现好就人人都有机会弄一个日本媳妇?.宋先生,你说说看,我怎么一想起这话就想扇他两个大耳刮子呢?”

  “这个陈大胆啊......”宋玉昆哭笑不得。虽然这几日他们不断地对那些新参军的战士进行着思想教育。但是效果怎么样?宋玉昆等人心里也没有多少底儿。特别是那些吸食过鸦片烟的战士—— 一旦敌人用大烟土来招降,这些人会不会趁机开溜就很值得考虑了。

  “陈大胆实在是太不尊重我们女性了!我反对他这个建议!”杨雨嗔道,“他把我们女人当成什么啦?”

  “就是嘛!”凤凰和杨雨私下就以姊妹相称,两个人的关系用陈卅的话来讲,那就是可以穿一条裤子了。如今自己的妹妹发话,凤凰不随声附和还真就是不太可能。

  “凤队长的意见呢?”宋玉昆无可奈何地问道。

  凤凰“哼”了一声说道“哪个兔崽子要是敢跑!姑奶奶我就剁了他全家!”

  宋玉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暗道:“要是真依了你凤凰的手段,我估计不出一天,这队伍上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光杆司令了......还不如给他们找个日本媳妇来得可靠呢!嗨!跟着陈大胆在一起,我怎么竟办些违背组织原则性的事情呢?妈巴子的陈大胆!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叫老子省心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的宋玉昆,不知不觉中也学会了陈卅的口头禅。

  “宋先生!宋先生!”凤凰伸出五指在怔愣发呆的宋玉昆眼前晃了晃......

  “啊!啊!......那个......什么事?”宋玉昆赶紧收敛心神。

  “你有啥看法,说说看!”凤凰追问道。

  “我?”宋玉昆想了想,叹口气说道,“我看还是先采用老郭的意见吧!只要打赢了这一仗,就每个人赏十块现大洋。立功受奖者,赏三十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国民党能给这支部队充足一些的整训时间,这几位高级干部也就不会这么郁闷了。

  陈卅并不知道宋玉昆等人的苦恼,小分队由原来的步兵一下子全改成了骑兵,如今的他浑身上下都在燃烧着激情。好在这些人里,除去汤二瘭子都曾受到过不同程度的骑术训练。面对这些膘肥体壮的东洋战马,原东北军的战士到也没觉得有何困难。汤二瘭子就不同了,从小到大,他只在六岁那年骑过一回驴,据说那头驴扭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一尥蹶子就把他送进了阴沟......

  “妈巴子的!这可咋办?”陈卅有点犯愁。也不能大家都骑马叫瘭子一个人跑路吧?他就是跑得再快,难道还能跑过东洋战马不成?找个人共乘吧?除了自己还真就没人愿意和脏兮兮的瘭子贴在一起。

  以瘭子自己的意见,他喜欢独自骑马。汤二瘭子不但拒绝了陈卅的“盛情好意”,反而找到一匹腰背高大的枣红战马“套近乎”去了。在确信这匹战马不会对自己产生“恶意”之后,汤二瘭子左足点着马镫,一蹦一跳准备了半天,最终稳稳当当地......趴在了马背上......汤二瘭子这种独特的骑马方式看得众人狂笑不止。他一只脚踏着马镫,肚子压在马鞍桥上,脏兮兮的双手死死握住了另一侧的马肚带......

  “瘭子!你干啥呢?没这么骑马的,多硌得慌?”陈卅虽然也觉得挺好笑,但是瘭子毕竟是他最得力的部下。他生怕这精不精傻不傻的瘭子弄出点什么事情。

  “呵呵!好......舒服......呵呵......”瘭子说着,将马蹬在马腹上用力一磕:“吁......!”汤二瘭子打马飞奔的命令也是与众不同的。

  总之,众人通过跨下和腹下的战马,迅速接近了京奉铁路连山段。陈卅累坏了。由于瘭子那种独特的骑马方式,为了防止他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是战马受惊走失。这一路上,汤二瘭子坐骑的缰绳始终是由陈卅来牵扶。战马如何先不说,单说这汤二瘭子,一路之上倒也安静。他至始至终也没翻动过身子——不明白真相的人还以为陈卅驮了个死尸......

  众人在铁路三里之外的树林中安顿下来后,陈卅倚在一颗树下扇着狗皮帽子大口地喘着粗气。“瘭子......看来给你牵马坠蹬......也是件力气活啊!”

  汤二瘭子依然是“呵呵”傻笑。

  “我说......你咋就不知道愁呢?”陈卅握着瘭子的手说道,“从我认识你那天起,就没见过你愁过,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愁啊?”

  “呵呵......”汤二瘭子笑得更加起劲了。

  “嗨!算了!”陈卅叹口气,“只要你自己觉得开心就行!”

  略微休息之后,张宝库、姜铁柱带着瘭子出去搞侦查。众人抓紧时间准备着战前武器的检修。

  “大胆啊!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你看咱们这仗该怎么打?”郑东贵凑过身子在陈卅的身边坐下。

  陈卅捧起地上的积雪嚼了几口没有吭声。随着大家彼此间相互了解地加深,众人都知道陈卅这个特点:一旦他皱眉不吭声,往往就是在酝酿着如何“损人”的坏水。因此,每个人都把殷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怎么才能多占点便宜呢?”陈卅自言自语道。

  “要不......我再带几个弟兄出去看看?”郑东贵小心地问道。 

  “不用!”陈卅一摆手,“咱们主要是干些损人利己的事情,也没什么固定打击目标,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的。能把关东军的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身上就可以了。”

  “要不......咱们扒他一节铁路?小鬼子就是防备着铁路,他也不能处处都防着吧?总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不是?”郑东贵积极地参与着思考。

  “呵呵!”陈卅笑道,“看来你还没忘记咱们叫过‘八路军’是不是?呵呵!八路‘扒路’,不扒路怎么叫‘八路’呢?我看行!咱们就想法子扒他一节铁路......可是这扒了铁路,咱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妈个巴子的!没好处的事情我不做!”

  “那......”郑东贵也没主意了。

  陈卅又道:“我这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咱们和国军、小鬼子不一样啊!人家那是有人养着,不愁吃不愁穿啊!可咱们呢?要啥没啥,全凭自己去掏弄。所以啊!咱们以后就要立下个规矩——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弄点什么回来。哪怕是弄个日本娘们,她也能卖俩钱儿花花不是?这叫贼不走空,明不明白?”

  “呵呵......”众人全都笑了。

  “咱们这是干什么你们知道不?”陈卅问道,“咱们这是积攒实力啊!我跟你们说,当年张大帅是怎么起家的你们知道不?他当年也不过就是一个百十来号人的小绺子。可是人家脑子好使啊!人家知道积蓄本钱啊!一旦这绺子成了气候,你看看那官府用啥眼光对待你?他还敢把你当成胡子么?所以啊!到那时,咱们就会要地盘有地盘,要钱有钱要枪有枪。说不定你们将来还能做个封疆大吏唔地(什么)!没准将来这热河省主席就是你们当中的哪一位!”一般的土匪绺子对刚入伙的崽子就是实行的这种教育手段。先是让崽子们觉得干绺子是一种前途光明的“神圣”事业,随后就是封官许愿。目前的陈卅虽然时时将自己的队伍说成是正规军,可是他教育士兵的手段依旧是恶习难改,怎么也脱离不开他的“本职工作”。 

  好在宋玉昆等人没在这里,否则听到他这一番“谆谆教导”,指不定嘴角要起多大的燎泡。

第36章
“弟兄们!”宋玉昆站在一块卧马石上,心情极其复杂。他环顾着下面萎靡不振的战士,犹豫了半天才决定使用国军对士兵的称呼:“弟兄们!你们辛苦了!现在,我代表陈军长对你们传达部队的最新决定。”台下的士兵好像不怎么感兴趣,一个个两眼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弟兄们!陈军长说了:都是爹生妈养的,谁也不欠谁。当兵打仗为的是什么?除了为国为民,最主要的就是要对得起自己的老婆孩子!咱们当兵的除了这条命还有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即使是没有老婆孩子,将来怎么也要成个家不是?可是没钱怎么娶媳妇?谁敢把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们受苦受穷啊?你们把命都卖给了这支队伍,如果咱们这些当官的不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兄弟,那就是坏了良心,缺了大德!......”宋玉昆把陈卅奖赏中的“日本娘们”变成了现大洋,不过就这几句话也耗尽了他毕生的勇气。一个共产党员,一位堂堂的党的领导干部,居然以这种语言方式对部下进行着战前动员。恐怕在中共的党史上不但是前无古人,而且也是后无来者。“这次战斗我们每一个人都面临着极大的考验。特别是你们,不但要面对困难,还要面对着疲劳。虽然最终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可是也不能叫你们白白流汗不是?怎么办呢?陈军长决定:在战斗结束后,每个人发十块大洋作为犒劳!立功受奖者,根据功劳大小,另有封赏!”

  “真的假的?”看来十块大洋比什么都管用,至少士兵们刚才还是萎靡不振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下子泛起了亮光。“宋参谋长!你不是谁便这么一说吧?”有人喊道。难怪有人不敢相信,就是国军的队伍中,也没听说过有十块大洋的犒劳费。

  “陈军长差过你们的饷钱没有?” 

  “没有!”战士们答道。

  “救国军里有没有喝兵血克扣粮饷的事情?”宋玉昆理直气壮地问道。

  “目前没有!”战士们回答得也比较巧妙。

  “陈军长和我们这些当官的平时吃得是什么?”

  “和我们一样:高粱米饭大碴子!”

  “陈军长有没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

  “目前没有!”

  “那好!你们觉得我们是不是把你们当成了自家兄弟?”

  “那还用说,就是国军的长官也没有这样的!”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细说着陈卅的好处。

  “静一静!都静一静!”宋玉昆摆摆手喊道,“大家不要乱!听我把话说完。”沉吟片刻,待士兵安静下来后,宋玉昆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战斗,并不是要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尽量不与他们交手,拖着他们在大山里转圈圈。死嘛!那是肯定死不了,不过就是累了点。陈军长说了,你们就是不跟着救国军走,可回家也要有个路费什么的不是?目前的情况决定了我们不可能把钱带在身上,也不可能把钱分给你们。为什么呢?因为钱埋在被国军占领的地盘上!想要拿钱,那就要看国军肯不肯把地盘让出来!如果你们当中有人不想要钱,现在就想走的话,我们也不拦着。强扭的瓜不甜嘛!有没有想走的?”与其等待着有人逃跑,还不如现在就把话都说清楚。剔除了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宋玉昆也觉得部队行动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

  还别说,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走。倒不是他们对救国军充满着必胜的信心,而是有些人心里想着就是要走也要拿了钱再说。

  “要是没有的话!我可就要分派任务了......”宋玉昆尽管对目前士兵的情况有了一丝欣慰,可是他的心中却平添了一阵悲哀......

  事后,他对郭仲良谈起那天的情景时说道:“惭愧啊惭愧!那是我这辈子最累的一次讲话......”

  陈卅从瘭子那里得知,关东军的铁道守备队对京奉铁路加强了戒严。陈卅突然在辽西的出现,使得锦州的关东军不得不对辖区内重新进行了部署调配。供应14混成旅团补给物资的铁血大动脉,小鬼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它受到什么损失。

  “呵呵!看来小鬼子是把我当成人物啦!”陈卅觉得自己很有面子。

  “那是!”郑东归附和道,“既然小鬼子这么看得起咱们,咱们要是不好好做出点样子,那不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老郑啊!你先别美,小鬼子守的这条铁路可是进出关的干道啊?你仔细想想瘭子提供的情报——半个小时一趟列车不算,小鬼子每隔十分钟就会派出一辆铁甲列车啊?你担保咱们能在十分钟内扒下他一根铁轨么?就是给扒下来,对小鬼子又能造成多大影响?再说了,小鬼子总是这么防守,咱们的目的也达不到不是?”

  “这个......”郑东贵一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要干,咱就干个大买卖。我现在不怕小鬼子给我玩横的,就怕小鬼子傻不啦叽没反应。他要是把整个辽西的守备队全调出,那我还得给他写嘉奖令。关键是咱们怎么打小鬼才能觉得痛!”陈卅对郑东贵进行着思路诱导,老郑也不是个白吃高粱米饭的主儿,他脑筋一转,突然说道:“那咱们不如多抓几个日本娘们,要是抓了他们旅团长师团长的女人,只要他是个老爷们就一定会跟你急!”

  “你拉倒吧!”陈卅哭笑不得地说道,“你当人家媳妇是兔子啊!你想抓就能抓到?要是依了你的意见,没准咱这几个人反倒被人家给绑了票。不行不行!你的注意根本就是没撇的事儿。”

  “那你说咋办?”

  “要依我,咱们就找找小鬼子防备最弱的地方。这毕竟是在咱中国不是?小鬼子再有能耐,他还能把每块地方都布上岗哨?咱就找他想不到而且又是最重要的地方。”

  “上哪找去啊?你想到的,小鬼子就想不到吗?”

  “要不怎么说你是榆木脑袋?你看看瘭子探出来的情报,你瞧瞧连山这嘎达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有啥啊?除了多出一块日本人的家属区,我咋就没看出来有啥呢?”

  “你再仔细瞧瞧,这里的日本人有什么不同?”

  “没啥不同的,不就是第14混成旅团的家属区......大胆啊!你不是想打人家旅团部吧?别别!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赶紧把我刚才那句话给忘掉!求求你!赶快忘掉!”郑东贵哀求着,脑门上的冷汗“哗哗”直淌。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陈卅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看仔细了再说,小鬼子的旅团部在连山吗?我说你还能不能改掉你这胆小的毛病?我叫陈大胆,我兄弟怎么也不能叫郑小胆吧!”

  “妈啊!吓死我了......呼呼......”郑东贵喘着粗气,一边擦汗一边说道,“大胆啊!不是我胆小,实在是你这胆子大得出奇。行啦!哥哥我啥也不说了,你就别卖关子,有啥说啥吧!”

  “你瞧瞧连山的位置,距离绥中不算太远。可这里却是鬼子的后勤补给和疗养站。我听人家说过,小鬼子喜欢泡个温泉什么的。你瞧瞧这片小鬼子驻地......诺!就在这片海边附近,还真有一个新建的澡堂子。这说明什么?”

  “是啊!说明啥啦?”

  “说明这个澡堂子是鬼子驻地附近唯一的一个澡堂子!”

  “废话!你当小鬼子的脑子象汤二瘭子?没事他建那么多澡堂子干什么?”

  “这个澡堂子只对日本人开放,就连瘭子他们都没有办法混进去。小鬼子的澡堂子一般都有个特点,那就是洗澡外带逛窑子!你想啊!凭小鬼子的尿性,这地方怎么能不红火呢?用脑袋稍微一想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大鱼。”

  “是啊......”郑东贵只觉眼前突然一亮,“你还别说,这地方保不准就能有几个鬼子军官经常光顾,到时候......哎?不对呀!这里距离小鬼子的守备小队只有三百多米,惊动了鬼子到时候咱们怎么脱身呐?”

  “小鬼子绝对想不到我们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动。再说,澡堂子里面有哪个鬼子是穿着衣服洗澡的?到时候恐怕连子弹都要省了。我听瘭子说,门外还有几辆翻斗屁驴子,没准这里面就有佐官以上级别的军官。”

  “是啊......”郑东贵又陷入了沉思,“干掉几个佐官,要想不把事情弄大都不行了......澡堂子肯定没有重兵把守,谁没事把澡堂子看得跟军火库似的......妈个巴子的,就这么决定——干他一下子!”

  说干就干,这三十几个人趁着夜色,摸进了连山城内。按照地图的指示,他们毫不费力接近了那座叫“樱之花”的澡堂子。

  果不其然,挂满了日式风灯的澡堂子外围,停着几辆关东军的摩托车。看来小鬼子是打算在这里过夜了。

  几个身背三八式步枪的日本兵在门外走来走去。眼见着当官的在里面风流快活而自己却要挨冻受饿,也许是心理不平衡,这几个日本兵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巡视几圈之后,一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谈论起有关女人的话题。

  “妈巴子的!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悄悄干掉这几个看门狗呢?”陈卅暗自琢磨......

  “要不......”郑东贵低声说道,“要不咱们出点血,给这几个王八羔子找两个姑娘?”

  “拉倒吧!”陈卅一撇嘴说道,“你当咱们中国姑娘都是啥了?现在的窑姐哪怕是没有生意,也不愿意去赚鬼子的这份糟心钱!”

  “那咋办?咱们总不能就这么冲过去吧?万一惊动了守备队,那麻烦可就大了。”

  “别急!让我再好好想想......”陈卅抱着头,蹲在地上苦思冥想......突然,他站起身子一摆手说道:“咱们打鬼子骑兵的时候不是缴获了几套军装么?看来咱们就先委屈一下。”

  “可那衣服上还带着血啊!小鬼子见了能不怀疑吗?”

  “那就更好办了,再找点纱布缠在头上,拌上伤兵不就行啦?”

  “倒也是......可是咱们不会说鬼子话,这要是盘问起来,那还不得露馅?”

  “先靠近他们再说!别的咱不会说,‘巴嘎亚卢’你还不会说吗?”

  “也是啊......可咱们翻来覆去就说这么一句能行吗?”

  “你别管!到时候看我的眼色。” 

  几个鬼子兵对女人已经唠得没有兴致了。从东京的银座唠到六本木,凡是他们见过的,听说过的女人,全都被从头到尾“糟蹋”个遍。夜渐渐深了,十一月末的天气在东北来说,已经是酷寒难耐,这几个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鬼子兵从台阶上站起,不停地哈着热气跺着脚。身后就是澡堂子,阵阵热气从门前挂着“汤”字招牌的蓝布帘子缝隙中滚滚而出。如果没有职责在身,如果不是门口的牌子上写明只招待军官过夜的话,这几个日本兵真想闯进去好好享受一番。

  从海岸线的方向一瘸一拐走过来十几个“日本伤兵”,他们头缠着白布走得很慢。其中一位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留着鼻涕一瘸一跪地掂着脚。汤二瘭子本来可以不参加这次行动,可是陈卅说了,瘭子如果拌上日本伤兵那比谁都象:一是他心理素质好,无论到啥时候都是乐呵呵的;二是不用装他就瘸,伤兵伤兵,不能都伤在头部吧?怎么也该弄点腿伤胳膊伤之类的才能糊弄过去。

  陈卅对自己的行动计划很有信心,至少他看见门前那几个日本兵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戏还演得不错。这几个日本兵一见到他们全乐了......有个鬼子“呵呵”笑道:“都这副模样了,怎么还惦记着女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女人身上还能不能使出力气......”

  “米纳桑!元气答呦?(诸位!你们还行吗?)”一个二等兵笑着问道,“口雷柔卢卡拉,以康以交小台系马事(这里从晚上起,招待尉官以上级别的军官。)!”

  陈卅没有吭声,因为鬼子兵说的是什么,他根本就听不懂。紧走几步,他登上台阶瞪着面前的士兵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巴嘎亚卢!”

  “嗯?”鬼子兵愣住了,心说,“这家伙什么毛病?怎么上来就骂人哪?骂得还这么生硬......”他正想着,陈卅抡圆了巴掌,劈头就是一记电光嘴巴......清脆的皮肉交接声中,陈卅觉得心里很爽。面对面痛快淋漓扇了鬼子一个大嘴巴,换了哪个中国人不会觉得很过瘾呢?更何况,陈卅根本就没想手下留情,他恨不得这一巴掌下去,小鬼子就马上去见阎王——省得他动手杀人了。

  这一巴掌的确也打得挺狠,小鬼子当场就掉了六颗大牙不说,就连耳朵眼都在一股子一股子地冒血......

  “难泥哦席得路?(你要干什么)”其他的鬼子兵不干了,撇下步枪纷纷上前理论。陈卅咧嘴一笑,心想:“呵呵!亏了是拌鬼子兵......这小鬼子之间打仗倒挺有意思,还把枪给扔了,也好!省得老子动手时走火......”小鬼子每人拽着一个,七嘴八舌开始大声叫嚷起来——他们当然不怕把事情闹大。澡堂子里全是能给他们做主的尉佐军官,他们还怕个什么?就是宪兵来了,他们也不怵。

  救国军这些人根本就听不懂小鬼子嚷嚷了什么,一边重复地骂着“巴嘎!”一边伸手摸向腰间的刺刀......更有甚者,汤二瘭子一口接一口地向着小鬼子的脸上吐着唾沫......

  “他们不是自己人!”一个小鬼子的眼力比较毒,他发现这些“同僚”的眼神有些不太正常,甚至有的人已经拽出了明晃晃的军刺......

  清脆的骨裂声中,陈卅从小鬼子的下身抽出了膝盖。没办法,这鬼子的个头比较矮,陈大胆是原地把他抱起后重重补上了这一脚。不用下命令,他这些部下三五个围着一个,抱胳膊拧腿下刀子,一点都没含糊。几个欺负一个专找软柿子捏这是救国军的规矩,大家对这种手段已经习以为常,不这么干那就是脑子出了问题。

  澡堂子的鬼子老板从布帘子里探出了头......他撕心裂肺地嚎叫了一声,又把头迅速缩了回去......

  “弟兄们!动手啊!”郑东贵举着大刀,从陈卅的身边一阵风似地一闪而过,瞧得陈卅目瞪口呆:“郑大个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勇猛异常?”他哪里知道,郑东贵也是个逮住便宜就不放手的主儿——面对光秃秃人畜无害手无寸铁的鬼子军官,这种八辈子都找不到的好事儿,他能不卖力气那才叫出了鬼。

  守备队的鬼子还真就没察觉这里出了事情。接下来就好办了,陈卅哼哼着“宋老三”悠闲地从鬼子的尸体上翻腾着香烟,一边抽一边隔着日式拉门倾听着里面“哇啦哇啦咿咿呀呀”的惨叫和“噌噌”的剁肉声。那血溅的,半透明的纸拉门上红呼呼的一片不说,厚厚的门纸都被从脖腔子里喷出的血水捅开了一个大洞......

  “这帮小子杀红眼睛了吧?”陈卅听着里面女人的惨叫声有些生气,“妈个巴子的?怎么连娘们都给做掉了?那可是白花花的现大洋啊!这群狗日的,真他妈的败家!”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布帘子被挑开了,郑东贵晃晃悠悠喘着粗气从里面走了出来......“妈个巴子的!累死老子了!呼呼......”

  “都干掉啦?”

  “嗯!”

  “没给老仔细瞧瞧还有什么硬通货没有?”

  “拉倒吧!谁还有那闲工夫?”

  “你个败家玩意!没留几个娘们啊?全他妈宰了你叫老子拿什么回去犒劳立功的弟兄?”

  “还剩几个,我叫张宝库看着呢!”

  “这还差不多!”陈卅从烟盒里掏出颗香烟丢给了郑东贵......郑东贵接过来吹了吹,不客气地夹在耳朵上......“陈大胆!你咋这么小抠呢?再给来一根!”

  “你自己不会捡去?”陈卅向烟盒里看了看,有点心疼。

  “瞧你那小气样?抽你一根破烟算个啥?想当年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没说给过钱!”郑东贵直接从陈卅嘴里抢过香烟用力吸了几口。

  “我说!差不多就行啦!是不?这里离鬼子的老巢太近,夜长梦多不是?”陈卅侧耳听听,屋子里剁饺子馅的声音依旧是络绎不绝......

  “再等一会儿,弟兄们也不能白忙活是不是?咋也得弄个三瓜俩枣地不是?”老郑这个舒坦哪!心里还在回想着自己弄的那把佐官战刀......

  渐渐的,手下的战士们大宝小裹背着战利品一个接着一个从澡堂子里面走出来。尽管人人都象个血葫芦,可是那脸上的喜悦看得陈卅也欣慰不止。

  “都干掉啦?”陈卅问道。

  “是!”江永说道,“一个中佐,三个少佐外加几个尉官,呵呵......咱们这次可没算白来啊!”

  “人齐了没有?人齐了就赶快撤!”

  “好象......咦?张宝库呢?张宝库怎么不见啦?”郑东贵左右瞧瞧,这才发现在队伍中居然少了一个人。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37章
“张宝库!你个狗日的,死哪里去啦?”郑东贵敲着门框大声喊道。

  “来啦!来啦!”只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过之后,张宝库手攥着裤带,一边系一边向外跑......

  “你他娘地干啥去啦?”陈卅瞪着眼睛瞄着他湿了一大片的裤裆。

  “我......我上茅房去啦!”张宝库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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