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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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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个啥?”陈卅一撇嘴,“漂亮女人那都是给咱这上马打天下,下马治国家的人准备的。咱这是先期投入你懂不懂?你放心!经过这么一闹腾,恐怕这丫头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咱了!”
“你还挺有自信!呵呵!‘上马打天下,下马治国家’这话说得很溜,你到底是跟谁学的?”
“看蹦蹦看的,呵呵!你们这些城里人,恐怕现在就是想看也看不着了,妈个X的,整个东北都叫小日本给占了去......”
“大胆!你刚才的举动太唐突。唐突你懂吗?唐突就是指你太冒失了。于慧可是咱燕大的校花,目标大风险也大。你把她惹急了,她家里人要是出面那可就有得你受的,她家老头可是南京政府的座上宾啊!”
“怕个鸟!”陈卅一瞪眼睛,“谁怕谁还不一定呢!他蒋委员长怕小鬼子,小鬼子马上就会怕我。你算算到底是蒋委员长怕我还是我怕他?奶奶地......”
“行行!”眼镜叹了口气道,“不过你这么一闹腾,我看你们八成是没戏了。信不信?不信咱们两个打赌!”
“呼......”大胆吐出了一口浊气,深有感触地说道,“这心事呀!就不能憋在心里。我不说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她?说出来我就消停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同不同意那是她的事情,说不说那可就是我的事情了。”
“我徐文远算是彻底服了你!”眼镜一挑大拇指,“追女人居然还有这种追法,你可真牛!”
“那咋地?”陈卅瞪着眼睛向天发誓:“我就是没遇到我生命中的另一位,否则......哼哼!我还不一定就要她呢!”
“大胆!你就是这么讨老婆?噢!表面上拉着一个,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哪个女人肯嫁你那才出了鬼了......”徐文远低头想了想,突然赞叹道,“别说!你有时说话还挺有水平的......”
于慧被陈卅搅得心烦意乱。更加令她心烦的是:“陈卅风波”并没有就此打住,这件事情就像坐上了出膛的子弹,一上午的时间就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一些吃不着葡萄硬说葡萄酸的无聊之人,据说还要为此写什么剧本,他们坚信这部剧本一定会成为继莎士比亚之后,又一部歌颂爱情的“伟大力作”。
于慧快要气疯了......
令人心烦的陈卅并没有就此打住,他蹲在校园的一角,一边倾听着东北流亡学生声泪俱下的“控诉”,一边嘴里“呲”声不断......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中国人?”有一位女同学不满道,“人家在台上演讲那是为了唤醒四万万同胞。你不听也就罢了,怎么还这种态度?中国怎么竟出你这种人呢?”
“你说啥?”陈卅一瞪眼睛,“我不是中国人?”他“腾”地从地上站起,拍着胸脯喊道:“奶奶地,中国老百姓不用他糊弄,哪个不想抗日?可你们看看南京政府,他们想抗日吗?你们要想唤醒那还得去唤唤蒋委员长才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不满地问道。
“呲!什么意思你都听不明白还他妈大学生呢?”陈卅一撇嘴,掰着手指头说道,“你们要想抗日,首先,你们先得告诉蒋委员长:‘醒一醒吧!那小鬼子不是占了你的东北就算结束,他还想要你的华北、西北甚至你家的炕头!’如果有必要你们还得跟他说:‘这小鬼子色得狠!他不光是要占你家炕头,还得一脚把你踢下去睡了你的女人’。如果蒋委员长连这口气都能咽下,那没说的,咱还是自己和小鬼子干吧!缺了他这根葱咱照吃拌豆腐......哎哎!你们跑什么?”大胆说得绘声绘色口沫横飞。可是这些学生,无不面色突变如鸟雀散......
“你下来吧!”陈卅一指台上两腿转筋抖如筛糠的流亡学生说道,“光动嘴皮子鼓动别人去抗日那不是本事。你也算是个带把的,有种就自己去和小日本干!老子给你掏路费......”
流亡学生不待他说完,“妈呀”一声就躲得远远地......
“大胆!”徐文远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可真是大胆啊!你怎么敢在公共场合说这些话?你不怕被蓝衣社听见?”
“怕个鸟!”陈卅大声喊道,“逼急了,老子就去南方投奔共产去!妈了个巴子的!谁干掉谁那还不一定哪!”
今天陈卅的讲话,被载入了后来的有关史料,作为了官方对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早期革命的一种见证。当然,这番话的具体内容被进行了有效修改......
“大胆!你真要投共?”徐文远问道。
“那当然!”陈卅点点头,“我就看好共产党了,没说的,他们主张抗日那就是好样的。”
“那不过就是说说,”徐文远左右看看,低声说道,“以后这话千万不要在公共场合说,当心有狗!”
“怕啥!”陈卅不以为然,“老子马上就不在这混了,还怕个鸟!”
“你真要去投共产党啊?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你没瞧见西郊是怎么处决共产党的?摆了一溜挨个用枪崩,就连刚生了孩子的女人都没放过......”
“我告诉你呀!”大胆也低声说道,“你说的那是现在。等到我当了共产党,那就算轮到国民党摆一溜了......不信你就瞧着。”
“你狠!算你狠!”徐文远学着陈卅的口头语,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令人奇怪的是,蓝衣社等“党国精英”们并没有找陈卅的麻烦。反而对这些经常组织###的学生们虎视眈眈起来。特别是那位叫韩柏的学生,落入了某些组织的视线。
陈卅就不只一次地发现跟踪在韩柏周围的便衣。如果不是有于慧在场,他真想好好看看这个韩柏的身手是否有他嘴皮子的一层功夫。
一个月后,正在街头宣发抗日传单的韩柏和于慧被人围上了。便衣特务先是将韩柏和于慧隔离开了,随后便展开了缉捕行动。
别说,韩柏还算是条汉子,被人按在地上之后,嘴里还大声叫嚷着:“还我东北!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于慧被吓呆了,她除了挣扎谩骂,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陈卅出手了......他瞪圆了眼睛,一记漂亮的侧踢打掉拦住于慧那个便衣的手枪,迅如闪电的拳头捣进了他镶满金牙的嘴......
“哎呀!你快救韩柏!”于慧急得想哭。
“救他?”陈卅瞥瞥被按倒在地满脸是土的韩柏,不以为然......
“你救不救?你要是不救以后就别指望我会理你!”于慧哭道。
“妈个巴子的!点到老子死穴了!”陈卅一咬牙,眼睛突然变得血红,轻轻从金牙便衣的嘴里拔出拳头,挺身就奔那几个按倒韩柏的便衣迎了上去......
“站住!不许动!”两个便衣特务掏出驳壳枪......
“妈个巴子的!敢在老子面前动枪!你们他妈是活得不耐烦了!”陈卅从地上抓起那位满嘴是血的老兄挡在身前,在腰间轻轻一拍,一道寒光破衣而出......
一把精钢所制的飞抓,连皮带骨将一个便衣持枪的手紧紧扣在他的腹部......
“叭!”另一个便衣的枪响了......一道血箭从没牙便衣的后脑穿出,溅了惊叫不止的于慧一身一脸......
这便衣仅仅只有一次的开枪机会,还没等他再次扣动扳机,陈卅一脚就撩在了他的跨下......铁一般的拳头顺势将他身后欲抬手拔枪的特务打得脑袋终身定格在了转角60度的位置......
“别动!”陈卅一指剩下两名手持德国撸子的特务,右脚一记后踢,将那位跨下严重受伤,刚刚落下的老兄重新送上了天空......
“你......你是哪路的朋友?”一个便衣特务哆哆嗦嗦地问道。
“哪路?”陈卅咧嘴一笑,“呵呵!老子是‘八路’!”
“八路?”特务们傻了,“八路是哪路?没听说过......” 。 想看书来
第3章
也弄不清陈卅到底是哪路神仙的黑衣警察把他和于慧一起关进了大牢......
韩柏趁乱跑掉了,一排黑衣举着毛瑟枪对准了一脸坏笑的陈卅......警察赶到的时候,陈卅已将剩下的两名便衣打成了血葫芦......
“他的手可真黑!”多年后,当于慧面对新闻记者采访的时候说道,“我一见他发脾气就腿肚子转筋。他那双手,小鬼子都赶不上他......”想了想又道,“抗战结束的时候,小鬼子一听说是陈卅的部队到了,自杀了不少......”
如今的陈卅正好和于慧关了个对门。于慧对自己心中有数并不着急,可是陈卅不同,他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想着脱身的办法......
“你能不能歇歇?你转得我头都晕了!”于慧抗议道。
“我和你不同!”陈卅没好气地说道,“你家里有权优势,我算什么?为救小白脸锒铛入狱?妈个巴子的,丢死人了!我这命也苦,从东北到华北,怎么总和大狱打交道?”
“哼!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于慧扭过脸不再理他。
“喂!我说屋里的!”陈卅真没客气。
“你叫谁呢?土匪!流氓!”于慧恨恨骂道。
“能不能把你头卡借我使使?”
“没有!”
“别针也行,有吗?”
“你去死!”于慧这话挺伤人。
“我说,你至于这样么?你就是不待见我也不至于这么恨我吧?何况我还救了你的小情人。”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小情人?你胡说什么?”于慧火大了。
“你也不用上火,”陈卅瞥瞥嘴说道,“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你就放心吧!”于慧豁出去了,“我这辈子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
陈卅点点头,没言语。于慧轻轻瞟了他一眼,却发现他闭气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土匪......”于慧在心里狠狠骂道。
“说!你真不想嫁我?”陈卅伸出手指喊道,“我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就三分钟!”
“省了你的三分钟吧!”于慧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三十年也没你什么事。你也不想想,我和你有感情吗?我和你有共同语言吗?我和你很熟吗?你......你简直就是个土匪!”
“好好!”陈卅点头笑道,“算你有眼光。其实啊!你说的那几点都是次要的,是不是?象你们这些文化人,说起话来就喜欢拐弯抹角。啥叫没感情?你爹和你娘入洞房的时候我就不信他们有啥屁感情。啥叫没有共同语言?你爹和你娘刚认识的时候有啥共同语言?啥叫我和你很熟?不熟你干嘛叫我去救那小白脸?妈个巴子的,小白脸有啥用?光会动嘴皮子,跑得比兔子还快。靠他救中国?呲!不是我瞧不起他,就他这胆量敢上战场吗?敢和小鬼子拚刺刀吗?说白了,就是我家穷你家富,你喜欢小白脸是最实在不过的话对不对?”
“对又能怎么样?我就喜欢他关你什么事?”于慧终于按耐不住,拿出了女人的杀手锏。
“好啊!”陈卅无奈地一笑,“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好!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以后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呦!那我得好好谢谢你!”于慧一脸地讥讽,“谢谢你饶我一命!”
“别客气,反正你以后后悔是免不了了!”陈卅说完,左右两边看看,嘴里哼哼起在东北比较脍炙人口的胡子歌,“提起那宋老三啊!两口子卖大烟哪......”
“你胡唱些什么呀?难听死了......”于慧捂住了耳朵,可是那双晶莹剔透如秋水皓月一般的眼睛却紧紧盯在了陈卅的手上......
一枚钢针从陈卅领口被缓缓抽出......
“你要干嘛?”于慧不解地问。
“这你就不懂了。”陈卅将钢针捅进了铁门的锁眼,“你家大业大有人照应,我不过就是个泥腿子,逃命要紧。”
“你要逃?”于慧瞪大了眼睛。
“废话!不逃我难道还在这等死不成?那几个重伤的特务可全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要是为了自己老婆,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了。偏偏是遇上了你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没办法,逃命要紧。”
“喂!你跑了我怎么办?”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就等着小白脸来救你吧!拜拜啦!”话音未落,陈卅已经无声地推开了铁门......
“咦?你还会说英文?”
陈卅没理他,而是加快了脚步双目死死地盯住走廊尽头那昏昏欲睡的狱警......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警察刚刚睁开了眼睛,一根闪亮的钢针呼啸而至......
警察局乱套了,一个犯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成功脱狱,而且还打伤了警察。
“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警察局长捏着钢针问道。
“他说他是燕京大学......”警察队长吞吞吐吐地回道。
“学生?北平有这么厉害的学生么?”
“......扫地的!”队长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话说完。
陈卅没敢在北平多呆,他深夜闯入徐文远的宿舍,连人带被将他裹到了门外......
“陈卅?妈的!我还以为遇上绑票了呢!”徐文远将眼睛贴在陈卅的脸上仔细看了看。
“小声点!”陈卅机警地四下看了看,“老子要走了,临行前来和你道个别。”
“有你这么道别的吗......”
“没办法!习惯了,呵呵......”陈卅捂着徐文远的嘴,自己却呵呵笑起,“老子要去投奔共产党!”
“你?”徐文远拽下他的手,“就凭你?一个人从北平到江西?”
“是啊!就凭我!”陈卅拍拍胸脯,“就凭咱这一身本事,到哪儿都饿不死!”
“你有钱吗?”
“这天下哪里没有土财主?你放心!他们就是我的‘衣食父母’,走到哪里咱都饿不死。”
“行!”徐文远什么也不说了,“你自己一路保重吧!”说罢,将头一捂不再言语。
“兄弟我告辞了!”
“你等会儿!”徐文远在被子里嚷道,“麻烦你老兄顺便把我从哪搬来再送回到哪去......”他重重打了个哈欠,“......真他妈地困哪!”
陈卅趁着夜色摸进了东郊一间日本人开设的洋行。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达雷?(谁)”一个系着裤带的日本浪人看着面前的黑影惊怵地问道。黑影指了指他胯下的“小虫子”
“哪你?(什么)”日本浪人低头瞧了瞧......
一张大手迅速握住他的嘴巴,还未等他喊出声来,“咔嚓”一声,浪人的眼睛就看到了自己光秃秃的后背......
“就这体格还想打中国的主意?”陈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狗日的小日本,就他妈歉收拾!”将浪人的头塞进地上的马桶,陈卅竖起耳朵四下听了听......
东屋的电灯亮起......
“毛利桑,囊得物鲁赛达呦?(日语:森先生,为什么这么嘈闹?)”
陈卅咬了咬牙,穿过日式玄关,上前一脚踢飞纸糊的拉门......
“阿,阿纳塔瓦,南泥噢思路耨?(你要干什么)”一个光秃秃的日本女人萎缩在墙角,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
“妈个巴子!说中国话!”陈卅不耐烦地卷起袖子......
“亚没得,亚没得哭达赛......(不要啊!)”日本女人以为陈卅欲行不轨,吓得她跪地磕头,哭叫连连......
“妈巴子的!再他妈嚎,老子就把你卖到八大胡同!”陈卅恶着脸挥舞起拳头。日本女人似乎明白了陈卅的意思,不哭也不闹,乖乖趴地上躺成个“大”字形......
“呵呵!”陈卅笑了,从那以后他坚定了一条信念:对于日本人你就不能惯着,要时不时地敲打敲打,三天不打他就能上房揭瓦。
陈卅对这个日本女人不感兴趣,他求得只是财。何况这里距离日本公使馆太进,过多地耽误时间就会夜长梦多。凭借多年“老本行”的经验,陈卅从枕头里掏出私藏的三根金条......“妈巴子的!看来小鬼子在中国没少捞哇?”看了看地上那驯服的女人,陈卅暗自在心里打着鬼主意:“怎么处置她呢?不插(杀)了她恐怕要破相(指留下人证被官府通缉)......”咬咬牙,把心一横暗道:“破就破吧!插个日本娘们,传出去会让三老四少笑话,算了吧!”想罢,他拎起这个柔顺的女人比划着问道:“米西米西在哪?”
“米西米西?”日本女人愣住了,仔细想了一下,她突然问道:“美西阿嘎利得晓?(你要吃东西吗)”陈卅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反正是下意思地点点头。
“瓦嘎利马西它!瞧斗马七库达赛......(我明白了,您稍等!)”女人跪地双手交叉在光滑平坦的腹前,深鞠一躬之后,顾不得穿衣服起身就向厨房奔去。
“妈巴子的?啥意思?想溜?”陈卅对她不放心,纵身追了上去......
没办法,语言的障碍往往能急死人。日本女人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她友好地将厨房里的寿司和饭团塞进了一口精致的日式食盒。陈卅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他把目光投向了库房......拧开库房的锁,陈卅用手电向里面照去,却惊奇地发现这里面装的全是鸦片。除了几件不同的箱子,基本上能毒死一个日本步兵联队的“精神食粮”全部集中在这里。他随手摸了几盒罐头,临出门的时候,他的目光又被墙角的纸盒箱所吸引......剥开外包装,陈卅从中取出了一个纸包,颠了颠打开一看,却是专门供应日本军官的日制巧克力。
“巧克力?”陈卅掰下一块轻轻放入了口中,咀嚼着渐渐陷入了沉思......
日本女人没敢说话,她瞪着惊恐的小眼睛瞧着这个奇怪的中国男人。陈卅点点头,又抓起两包塞进了怀里......
“以后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吧!”陈卅将一根金条丢给了女人,“日本男人不是什么好饼!”
陈卅在离开洋行之前并没有善罢甘休,他浇上汽油一把大火就让东郊的日本守备队忙了一个通宵......
他连夜翻出了北平的城墙,顺着铁路奔向保定......据后世史学家分析,陈卅的这次行动是一次比较失败的冲动。后世的史学家说:“他不该凭借一时冲动烧毁了日本仓库,这种行为给当地的老百姓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为此,日本人进行了大举报复,枪杀了附近的中国百姓,给中国政府在外交上造成了被动......”
陈卅看完这条评论当时就气得火冒三丈,他拍着桌子喊道:“奶奶地!这孙子怎么就不看看老子烧得是什么仓库?妈个巴子的!这个耍笔杆子的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狗腿子?他怎么不说说后来发生的事情?老子叫小鬼子全穿了开裆裤......”
后来的事情比较具有戏剧性。一心想投奔共产党的陈卅,却因为在逃亡路上的一件小插曲,他的人生在笔直的大道上稍微拐了一个小弯......
过涿州的时候,一辆从胡同里被牵出的马车引起了陈卅地注意:“装得是什么?怎么车辙印压得这么深?”多年为匪的习惯,使得他心痒难耐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甚么投奔共产党,全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这辆大车说起来也奇怪,乌篷的车厢被裹得严严实实,表面看上去像是大户人家的家眷要出远门。可是在业务比较熟练的陈卅眼里,这疑点就太多了。先不说这车厢里的东西有多沉,七月初的天气,哪家大户不在车棚上按上纱窗?就这么捂着也不怕长痱子。车把式也不对,一瞧那身材和上车下车的动作,分明就是一位骑惯快马的骑手。最主要的是,这辆大车不走官道,反而直奔荒郊野地......
“再干它一票!就算老子黑吃黑弄点盘缠什么的......”陈卅的这种性格造成了他以后打仗爱占点小便宜的毛病。
赶车的汉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似乎也发觉了有人尾随,神不知鬼不觉,他悄悄掏出了德国造的二十响镜面盒子炮......
第4章
赶车的汉子将马车停靠进一座树林,跳下车来,拎着手枪咬牙切齿直奔陈卅而来。陈卅笑呵呵地迎上去,一脸无所谓的架势。
“妈巴子的!敢在老子头上黑吃黑!”赶车汉子骂道,抬手就要开枪......
“叮咚”一声,从陈卅腰间飞出一道寒光,二十响的盒子炮被一把钢抓钳住。没等壮汉反应过来,他手腕一松,手枪脱手而出,陈卅右手颠着盒子炮,笑嘻嘻地瞧着他。
“哪路的朋友?请报上名号?”壮汉拱手客气道。
“别弄那没用的,行啦!你该干嘛就干嘛去。”陈卅摆摆手示意他靠边。
“朋友是东北老乡?”壮汉愣住了。
“东北没错,是不是老乡那得先看看货。呵呵!爷们今天手头有点紧,借个三瓜俩枣就走。放心!绝不会吃独食连锅端。”陈卅边说边走向大车。壮汉也没拦着,无奈地看着陈卅,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陈卅嘴里哼着“宋老三”,伸手去勾车厢帘子。帘子倒是很轻松地被掀起,可是一把镜面盒子炮从车厢里伸出来,不偏不斜正好顶在他的脑门......
陈卅愣住了......
“别动!姑奶奶的枪可是爱走火!”车厢里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叱道。
“好听!好听!这声音真好听!好久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了......”难得陈卅的胆子是怎么长的,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浮想翩翩。
“给姑奶奶滚上来!”车厢里的女人又道,“姑奶奶想看看你这杂种是不失吞了熊心吃了豹子胆!”
“哎!您稍等!”陈卅还挺有礼貌,把抢丢还给身后的壮汉,迅速爬上了马车......
钻进车厢,陈卅却惊呆了:
十六、七岁的她梳着两把小刷子,白皙的瓜子脸,大大的杏核眼。一闪一闪的如同秋水一样的眼神却泛着寒光,配上直挺的小鼻子和忽隐忽现的小酒窝,简直让人又恨又怕。
“看什么看?再看姑奶奶就挖了你的狗眼!”端着二十响盒子炮的姑娘怒吼道,“举起你的狗抓子!”
陈卅无可奈何,“扑哧”一声,高举的双手穿透了乌篷车厢……一双蒲扇似的大手在车外被阳光爆晒着……
“胆子不小!歪主意居然打到姑奶奶的头上了?看什么看?”姑娘用手枪点了点陈卅的头,气得银牙紧咬。
陈卅望着面前这位姑娘,却显得哭笑不得。他死死盯着姑娘的脸,眼睛里却泛出了一种久违的温馨......
“你还看?”姑娘从靴筒里掏出了手插......
“我能放下一只手吗?就一只!”陈卅恳求道。
“别跟姑奶奶玩什么花活?你想干什么就直说!”
“帮帮忙,你能帮我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么?”
“噢?你想干嘛?”姑娘放下匕首,一手端枪一手伸进了陈卅的怀里......“你还挺有货?藏着两根金条?”
“哎呀!不是那个,你再好好翻翻!”
“还有什么?”姑娘从陈卅的怀中又掏出一个纸包......
“你打开来瞧瞧!”陈卅苦笑道。
“这是什么?”姑娘瞧着手里褐色的东西——不认识。
“是巧克力......”
“巧克力?巧克力是什么东西?”
“你尝尝就知道了......”陈卅紧紧盯住姑娘的脸,激动得想哭。
“你耍什么把戏?是不是想给姑奶奶下药?”姑娘警觉地看着他。陈卅张大嘴巴,示意她先掰一块给自己尝尝。
“好吃吗?”陈卅望着面前直舔手指头的姑娘,眼中充满了怜爱......
“好吃......”姑娘放下手枪,从纸包里又取出了一块......
“慢点吃,都归你了......”不知为什么,陈卅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嗯!谢谢!”姑娘点着头,刚把巧克力放进嘴巴,突然她“咦”了一声叫道,“到底你是肉票我是肉票?我吃你东西那是看得起你,谢你做什么?”
“是啊!你为什么要谢我呢?”陈卅望着姑娘,声音有些哽咽。
“还有没有?”姑娘问道。
“有......我说过,这全是你的......”
“嗯!这还差不多......你一个大男人总掉什么猫尿?给姑奶奶憋回去!姑奶奶最烦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姑奶奶!”陈卅眨了眨眼皮,“麻烦您能不能帮我揉揉眼睛,进灰了......”
彻底南辕北辙了。这辆大车押着陈卅这个被绑来的肉票,穿州过府,一直向北驶去。一路之上姑娘灵巧润滑的舌头不停地舔着巧克力,看得陈卅心痛不已。
“你总贼兮兮地瞅我干什么?”姑娘问道。
“请问掌柜的,贵寨是否是坤寨?”陈卅问道。
“谁告诉你是坤寨?大当家的是我爹!”姑娘没好气地说道。
“你爹?冒昧问一句:令尊是哪一位?”
“我说你别那么酸好不好?想问我爹叫什么名字就直说,拐弯抹角别不别扭?”
“是!是!请问你爹贵姓!”
“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很别扭?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嗯?”
“是是!”陈卅点着头,不敢再言语。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可是没多久,陈卅突然又道,“妹子......”
“谁是你妹子?”
“噢噢!少掌柜的,有一句话我不知该问不该问?”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憋着!没工夫搭理你!”姑娘白了他一眼,继续舔她的巧克力去了......
“冒昧问一句,我入山门行不行?”陈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早把要投奔共产党的事情忘到脑后八百里了。
“就凭你?”姑娘撇着嘴,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干嘛的?”
“我!”陈卅挺直腰板,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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