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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让我"轻薄"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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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告诉容浔逍遥七七已经离死不远了,带着他,会拖累自己,但是看见逍遥七七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布袋子,那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萤火虫。

容浔拖着逍遥七七来到一条小溪边,撕开逍遥七七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没关系的,在我那个时代,有很多心脏移植手术,你那么本事,都快赶上孙悟空了!”

“我出来是想抓些好玩的虫子送给阿侬的!”逍遥七七喘气有些困难,说话的声音却没有变,还是那么清脆悦耳:“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练功,想在今晚长成……长成大人给她看的……可惜你们那里灯太暗!”

容浔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看着逍遥七七。

“都怪我不认路……居然跑到敌人的地盘上!几十岁的人了,还那么笨!”逍遥七七趴在小溪边上,捂着心口,鲜红的血液从他指缝中流出来,妖艳的惊心动魄。

“你……”容浔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逍遥七七低垂下头,看着小溪中的自己,有些遗憾道:“可惜我还没给阿浓看过我长大的样子……”

容浔垂下头,却看见水里的倒影出现了变化。

逍遥七七不见了,水中荡漾着一个俊俏的男子面庞,微垂的头颅,眼脸半遮,只看得见长长的睫毛覆盖在苍白的脸上,水里的男子温润无暇,就好像一块顶级的玉佩,不用人工雕琢,就已经很完美了。

“我好看么?”他记得很清楚,阮浓最开始拒绝他的理由是自己不够高大,不够帅气。

不等容浔回答,逍遥七七自己开始评价了:“眼睛没有独孤冥那么锐气,鼻子没有北辰风那么挺拔,头发没有东恒的黑,嘴巴也不好看,没有西易那么饱满,个头不及南怀素……就是跟你比,也少了些贵气!”逍遥七七注意到容浔,他生的翩翩公子,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高贵无暇。这是谁都模仿不了的。

“其实我也已经尽力了……”逍遥七七的声音低下去。

容浔垂下眼帘,感觉心口被压抑的有些喘不上气来,他摇摇头:“你说的都不算数,要阿浓说,才算数!”

阿浓?逍遥七七眼中忽然有些一丝光辉,他急切道:“对啊,你带我回去,我现在撑着还能给她看见!”

容浔点点头,一把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逍遥七七自己捂着心口,一步一步走的十分艰难。突然,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染红了心口的袍子。

“不要了,还是不要回去了,阿浓看见我,肯定会说我不听她的话乱跑的!”逍遥七七连忙从他肩膀上滑下来,坐在地上。

容浔用力拉住他:“你现在不回去会死的!你不是很想给她看你长大的样子么?”

星斗满布,照进逍遥七七无垢的眼眸中,闪闪发亮。

他摇摇头:“看不了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他一死,就会很快的变老……那会很丑的。

他突然抓住容浔的手臂,恳求道:“你会不会画画?”

容浔皱起眉头,听逍遥七七继续说道:“你把我看仔细点,回去之后将我的样子画下来,帮我画件好看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好看的地方,你也改一改,改的好看些,然后给阿浓!你要仔细跟阿侬说,我的睫毛很长……眼睛虽然没有独孤冥的好看,但很大……”

逍遥七七絮絮叨叨半天,神智有些涣散,他的脸一点一点的苍白,好像一朵娇艳的花,正在慢慢的枯萎。

容浔一把抱住他:“阿浓会喜欢真人站在她面前的!”

逍遥七七摸了摸脸,荡开一团模糊的微笑:“我老不老?”

“不老!还很年轻!”

“你千万要记得要告诉阿浓……我的眼睛很漂亮!还有……”

“这些你都要自己跟她说的!”容浔一把握住逍遥七七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还有……将这个送给她!我抓……的很辛苦!”逍遥七七将满满一袋子的萤火虫递给容浔。

容浔看着手中闪闪发亮的袋子,却见逍遥七七眼中的星光黯淡了。

九十章

那原本柔软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容浔站起来,将装满萤火虫的带子收进怀中。

生死看多了,便不再会有初来乍到时的大喜大悲,容浔思量着是否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逍遥七七给埋了。

细雨朦胧,容浔在刨坑过程中有些埋怨逍遥七七的身材。若还是小孩子,稍微小点的坑便能把他埋了,临死之前豁然变成成年人,这坑就要弄的大些,着实花费力气。幸亏泥土松软,挖起来并没有多累。

容浔将逍遥七七拖进坑里,准备填土,却又想起什么似地,将怀里一袋子萤火虫拿出来,对着逍遥七七的脸仔细看起来。

绿莹莹的光落在逍遥七七平静安详的脸上。

他绝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等逍遥七七这张脸完全映在脑海里时,他舒了一口气,开始填土。

开始是薄薄的一层,然后越来越厚,最后他整个人都被埋进泥土中。

正准备弄个树枝插上,忽然一道雪白的白绫缠住他的手腕。那头轻轻一扯,容浔踉跄两步跌倒在一边。

天空中缓缓降下一道白色影子,容浔看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捏着白绫的那一头。

白影轻飘飘落地,缓缓转身,轻纱般的薄衣,穿在她身上犹如身处雾中,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除了头发是黑的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丽脱俗,只是肌肤跟逍遥七七一样少了一层血色,显得有些苍白异常。

容浔一抖,手腕便从白绫中挣脱出来,那名女子见容浔挣开了,也没多加为难。

白绫豁然冲进泥土,白光闪过,逍遥七七豁然破土而出,全身狼狈不堪。胸前还插着枪头,血渍与泥污混在一块,形成一道道黑色的斑点。

“姑娘,死者为大,你这么做又是为何?”看这女子的态度不冷不热,死了都不给逍遥七七一个安宁,估计是逍遥七七的仇人。虽然他视人命为蝼蚁,可是把已经死的人从坟里刨出来终归有些不妥,再说,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埋的。若是这女子报复完了,将逍遥七七丢弃在一边,他还要再埋一遍。

“姑娘?”那女子转头,嗓音清雅无波。

容浔与她目光对视,只觉得这少女清丽秀雅,眼底冰霜令人不敢逼视,神色冷漠,仿佛是一尊冰雕的人。但容浔并不惧怕,见识过阮浓之后,对其他女子都或多或少有些免疫力,先前的惊讶,只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让他不解。

少女抱起逍遥七七冷色道:“我徒儿还有一丝脉搏,你却将他埋于此地,你是何居心?”

容浔皱眉,这位是逍遥七七的师傅?听见她说逍遥七七还有一丝脉搏,容浔眼底浮现一丝希望,可是这希望没多久又暗淡下去,古代的救生条件实在太差,逍遥七七心口受重创,放在现代或许有救,在这个时代,那是必死无疑的。

少女见容浔不答话,手一抖,白绫朝容浔冲过去,容浔大惊,侧身闪躲,但那白绫并非取他性命,而是将他怀里的萤火虫卷走。

萤火虫落入少女手中。

“姑娘,那是逍遥七七托我转交给一个人的!”

“现在我帮你转交!”那女子冷冰冰回答。逍遥岛上有个习俗,遇见喜欢的人,便捉一只萤火虫送给对方,这袋子里少说有数百只,逍遥七七究竟有多喜欢?

交代完,那女子豁然抽出白绫,容浔倒退一步,却见那白绫平地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围拢成一个圈,将她与逍遥七七包裹在里面。

“你回去吧,逍遥七七交代你的事,我会帮他办到!”白纱中传出女子清雅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感情!

雨幕渐渐变大,变成瓢泼大雨,知秋与阮浓坐在大帐内,借着昏暗的灯光,研究如何抵抗外敌。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王爷回来……王爷……”

知秋豁然站起来冲向外面,大雨中,容浔手撑着一根粗树枝,雨水顺着他的铠甲留下来,黑发贴面,却丝毫没有损害他的英威。

知秋飞奔上前一把扶住容浔,喜极而泣:“王爷……”

容浔动了动唇,眼眸掠向大帐内缓缓走出的身影。

“阿浓……”喊完这一声,身子一歪,倒在知秋肩膀上。

“快把他拖进来!”阮浓出声命令。

知秋连忙将容浔拖进大帐,并吩咐军医过来。

容浔气若游丝,腿上的麻药被水冲尽,剧烈的疼痛令他神智突然变得清晰异常,他一把扣住阮浓的手:“你来这里做什么?”

此时此刻,他当然不会幻想阮浓是为了他才来这兵荒马乱的地方。

阮浓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伸手按住他腿上的不断冒血的伤口:“你怎么样?”

容浔现在不能死,这是阮浓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皇后能按兵不动到现在,就是因为不知道容浔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容浔真的死掉,三十万大军压下,北朝肯定会被践踏成一片血海。

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军医慌慌忙忙进来,一见到容浔满身是血,呼吸都停止了,而此刻,容浔却镇静异常。

用力扯开衣袍,露出中箭的大腿。

“箭矢射穿我的大腿骨,压着我的大动脉,阻挡血液流入大脑,现在我左边脑部有些麻痹,右半边的身体有瘫痪的可能。快将箭矢拔出来……”

军医开始忙碌,阮浓呆呆的在一边看,她的目光落在容浔的腿上,那上面原本缠了一道小布头,她记得,是逍遥七七身上衣服的颜色。

“七七呢?”阮浓轻轻问道。

容浔疼的倒吸一口气,看了看她的肚子,咬着牙回答:“他……他回去了!”

阮浓倒退一步,脸色豁然煞白,眼底浮现一层惊恐:“不……不可能,七七不会回去的!你说他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阮浓感觉身下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处留下,正在忙着帮军医料理容浔伤口的知秋猛一回头,惊愕的大叫:“阮门主……你出血了!”

虽然是男人,但是也听过一些关于孕妇的说法,不到生产日期出血是危险的。

容恒瞪大眼,顾不得腿上的痛楚:“快去看她!”

阮浓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而她的眼睛却死死的盯住容浔腿上的布条。

血顺着她的腿一直流下,染红了裙摆,她身子一晃,歪倒在柔软的榻上。

知秋懵了,不知道是先救容浔,还是救阮浓。

阮浓是飘渺宫的门主,这次千里赶来助他们一臂之力,如果她此刻有丝毫差池,太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但是容浔同样命在旦夕,重伤在身。

千钧一发至极,阮浓豁然抬手点住身体穴道,身子一歪,倒在软榻上。

侍卫提着三个产婆陆陆续续进来,知秋连忙命人在大帐中间挂一道白布遮挡起来。

“不好,姑娘出血了!”

“快拿布,烧水!”

阮浓为了防止自己情绪波动,居然在最后一刻,点住自己的穴道逼迫自己晕过去,以此保住孩子。

产婆忙碌起来,而在她们旁边,容浔这里也是一片混乱。

不同的身影来回走动,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容浔喘着气,尽量不让自己晕过去,听着旁边产婆小声的议论,容浔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军医趁着容浔魂游太虚,猛的拔出箭矢,顿时血液飞溅,容浔吭都没吭一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面布的放向。

“啊……”耳边传来阮浓痛苦的低叫。

她醒了,是被生生疼醒的。

容浔痛苦的闷哼,因为军医正在为伤口上药,药粉蛰的伤口好像有数百只蚂蚁啃食一样。

“姑娘撑着点……”

“王爷……”

两边都有关切的声音,却是对着不同的人。

这时,帐篷的帘子被人用力掀起来,闯进来四个人。

看见容浔他们吃了一惊,当他们看见帘子的另外一边,四个人的脸上刷的变成雪白色。

“出去出去……男人都出去!”产婆连忙催赶他们。

四人却如被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

脑中只剩下满身是血的阮浓,那血好像怎么也流不尽,如同水一般从榻上滑下,在地上形成一圈血洼。

东恒身子一晃,就要往里冲,却被知秋挡住:“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如果不想你们关心的那个人有事,就请出去等候!”

东恒瞪着眼前的刀疤脸,刚想动手,却被西易跟北辰风拉住:“东护法,他说的对!”

他们在这里只会关心则乱,让产婆无法好好的为阮浓接生。

东恒被他们连拖带拽的拉了出去,但是他们并没有走,全部围在帐篷外面等候。

“啊……啊……”阮浓的叫喊声从里面传出来。

阮浓并不是娇滴滴的小姐,她从来不叫疼,从来不喊苦,现在叫成这样,那是多么的疼啊!

整个军营都能听见这惨烈的叫声,铁血的将军们,统统围拢过来,这并不是看热闹,而是一种期待。

打了一辈子的仗,在他们眼里,只看得到人是怎样死的,却从真正见识过崭新的生命如何诞生。

夜越来越深,大雨越下越烈,好像倾盆而倒,遮天蔽日,整个天空一片黑暗。

忽高忽低压抑的叫声响起,帐篷外的众位士兵将军也随着叫喊声,心一会低,一会吊高。

整整两个时辰,里面除了疼痛的叫喊,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时,负责探查的士兵两滚带爬的跑过来:“不好了,敌军正在向我方进军!”

围拢在帐篷外的将士震惊了,在这节骨眼突袭?

“传本太子的命令,领兵出战!”一道不容置疑的嗓音划破寂静。

众位将军齐刷刷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雨幕中那个人黑衣黑发,腰间佩剑,倨傲的挺立在人群中。

“北堂主……”

北辰风一直默默无闻,埋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埋没,他没有独孤冥与生俱来的霸气,没有容浔的从容不迫,可此时,他却顶天立地,高大的无人可比。

领头的将军终于认出来,北辰风就是北朝皇帝的儿子,北朝太子!容辰。

众人的眼神都凝固在他身上。

西易瞪大眼睛,注视着北辰风,他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深邃的看不见底,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个默默无闻的灵魂中破土而出。

“今夜之战,本太子陪你们!”

众人哗然,但是这句铿锵不移的话语却让大家激起一丝兴奋,北朝太子身份如此高贵,可是他现在却说跟他们同生共死,就算战死沙场那也值了!

北辰风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北朝做些什么,因为他的心永远在飘渺宫,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北堂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人被逼到一定程度,原本的想法也会跟着改变!

但他知道,令他改变的并不是权力,而是阮浓!

敌人就在前方,他不能后退,只能前进。

“誓死拥护太子……”人群中爆发出一道竟然的呼喊。

将士们的热血被北辰风调动起来,一起朝北辰风围拢过来。

而帐内痛苦的呜咽不曾停止,阮浓已经恢复清醒,她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逍遥七七,逼着自己不要想独孤冥。将全部心思花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产婆呆愣愣的听着阮浓有条不紊的吩咐,这是她们第一次面对如此冷静的产妇。

不由得惊叹,眼前这个女子身体里到底住着怎样的灵魂。

她的悲伤荡漾在眼底,她的痛楚如此清晰,但是她的精神却坚定的无法超越。

九十一章

一场漫天血腥味飘来,两军交战,胜负似乎在人数上已经见了分晓。

在战术上北辰风远远不及容浔五千年的文化底蕴,他做不到容浔的从容不迫,泰山崩顶面无惧色,他没有容浔的智慧与谋略,看准时机投机取巧,可他有一颗坚定的心,面对敌人,他不能后退,因为后方有阮浓。正是有了这层信念,北辰风犹如一柄开刃的利剑直插敌人腹地,锐气势不可挡。

短兵交接,火星四溅,兵器间的摩擦之声令人心惊肉跳。

皇后坐在战车上,隔着雨帘看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是北辰风。

“传令下去,谁割下那个人的人头,开国大将军的位置就是他的!”皇后站起来,纤手一指,大雨磅礴,北辰风如同修罗附身,手中折扇舞的天花乱坠。在他四周的敌军皆被斩于折扇之下。

若干年之后,曾经跟随北辰风参加这次战役的将军们回忆起当时情景,依然难掩钦佩之色,因为他们从未有过跟储君一起并肩作战的经历,那一次,简直就如同梦中一般,因此北辰风称帝之后,朝野上下无一人反对,就连太上皇都想不到,北辰风居然可以这样简单的坐稳江山!

“容辰,本太子来会一会你!”假太子策马过来,手里提着九尺长剑。

北辰风回头看见马上的人,嘴角浮起一丝讥笑,也不作答,猛的一跃迎面而去。

“砰……”扇骨与宝剑发出尖锐刺耳的碰撞。

北辰风自小修炼内功,以扇为武器,那折扇上早已倾注十成功力,这一击北辰风不仅没有损失,反观假太子却被他震下马,他的剑也出现一道裂口。

“杀了,给本太子杀了这个孽种!”假太子气急败坏,朝四周嘶喊道。

顿时,听见呼喊的敌军立刻朝这边围拢。

无数只长枪齐刷刷的刺过来,假太子得意的等待着北辰风被乱枪刺死的场面。

可是……

他却好端端的站在那。

为什么他还活着?

假太子一脸愕然,然而当脖子喷洒出一道血线时,他的愕然变成惊恐。假太子身体还矗立在人群中,他的脑袋却滚落到众人脚下。

热血喷了北辰风一脸,冷眼看着被众人踢来踢去的头颅,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从北辰风出招,收招,整个过程极短,短的几乎让人没看清楚他都干了什么。

这一列动作又快又狠,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战场上敌人愣了,跟在北辰风身后的知秋愣了,皇后愣了。

热血喷洒的战场第一次出现冷场的局面。他们都怔怔的看着雨幕中手持折扇的男子,那个人是北辰风。

忽然,人群中爆发这样的惊呼。

“太子千岁……”

“太子英武……”

“北辰风……你好样的!”

敌人终于回神,他们的未来储君刚刚死在了一个名叫容辰的人手上!

“杀了这个人……他杀了我们的太子……”

南怀素九节鞭舞的呜呜作响,原本是来取北辰风性命的敌军,被他一人挡住脚步,南怀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生生将这些妄想立功的敌人斩杀在自己脚下。

“两百九二!两百九十三……”南怀素一边杀一边喊。“北辰风,这仗打完,我要你请我喝两百九十三顿酒,不,是三百顿……”

北辰风嗖的蹿到南怀素身边,与他并肩作战。

“好!等回去,请你一辈子都可以!”

两人相视而笑,友谊,根深蒂固!

前线情势紧迫,后方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容浔上完药立刻被产婆从帐篷里赶出来,现在所有在场的人都围在帐篷四周,焦急万分。

东恒摩拳擦掌,有种想帮阮浓生孩子的冲动。

已经三个时辰过去了。原本黑压压的天空已经渐渐泛白,雨势也小了,可是里面除了叫喊声一点动静都没有,透过帐篷里的投影,他们只看见人影走动。

大帐内,阮浓脸上早已苍白一片,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双唇被咬的通红,鲜艳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额头上冷汗滚滚,衣领处早已湿透,好像淋了一场大雨似地。

而此时,她耗尽所有力气,疼的已经没了声音,整个人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双眸无神。

“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晕啊!晕了这孩子就要被闷死了!”经验丰富的产婆见阮浓有晕过去的迹象,连忙大声叫喊,坚决不能让她晕过去。

在外头等候的几个男人眼都红了,紧紧咬住牙根,他们不知道,生孩子为何这般幸亏,看到这里,大家都开始憎恨起一个人来。

如果不是他,阮浓根本不会吃这样的苦。而在这最艰难的时刻,那个男人却不知道在哪。

眼眸半睁半闭,阮浓狠狠咬住舌尖,原本混沌的脑袋又有了一丝清醒。

她喘着粗气,拉住产婆的手:“快……快给我扎针,我顶不了多久的!”

产婆手一哆嗦,颤颤巍巍的从衣袖里掏出阮浓事先画好的人体穴位图。但是产婆都知道,这法子从未用过,不知道好使不好使,情急之下,其中一位产婆掀开帘子朝外跑去。

东恒等人见产婆出来,连忙迎上去,焦急问道:“怎么样?我们门主如何了?”

产婆犹豫半晌,一咬牙:“姑娘难产,如果再不生出来,孩子大人都不能活!”

东恒犹如遭了雷劈一般,身子猛的一晃,头脑空白一片,什么叫孩子大人都不能活?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小丫头,在他手上活了十几年,不照样被他养的白白胖胖,怎么一转脸,就不能活了?

“不知道姑娘的夫君现在何处,快做个决定,保大还是保小?”

西易、东恒像个木桩子似地杵在原地,就连容浔一时间也难以消化产婆的话,一双眼木讷的看着帐篷。哪里还有昔日的从容与淡定。

而负责保护阮浓的何鹤赫与画杀脸上早无人色。

尤其是何鹤赫,从头到尾,他是看着阮浓与主人一路走过来的,主人虽然撂下狠话,但是暗中还是派他与画杀来保护,说明主子并非无情。

若是主子知道阮浓命在旦夕,他的决定肯定会跟他一样。

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如果阮浓没了……

“保大!一定保大!”何鹤赫咬牙切齿,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何鹤赫的声音提醒了众人,东恒一把攥住产婆的手,语调颤抖:“保……保……大人,一定保住她!”

产婆得到答案,正欲回去,在转身的瞬间,一双眼却猛然瞪大,好像看见了什么神奇的东西。

最先注意到的是容浔,他猛然回身。

天空泛着鱼肚白,地平线的那一头缓缓出现一道黑线,黑线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潮水一般朝这边涌来。

马蹄踩踏之声如雷贯耳,为首的那位一身银灰色长袍,黑发凌然,身后大军层层叠叠。

那个人,是独孤冥。

颜圣赫作为军事十分地道,附耳道:“陛下,是否攻城?”

北朝的大军已经倾巢而出,抵抗外敌,留下的不过是些负伤严重的散兵弱将,加上西易东恒,还有容浔三人,不过区区几千人,吞下他们,易如反掌。

独孤冥抬高下颚,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精致的衣袖中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挥,身后军队立刻明白,那是进攻的意思!

千军万马没有任何预兆的俯冲过来,马蹄践踏过的地方,一片狼藉。

独孤冥跨坐在马上,俯视着眼前的一切,过不了多久,北朝将会彻底从历史的舞台上退出。由他独孤冥开始掌管这天下!

嘈杂的马蹄声奏响地狱的哀乐,独孤冥带着微笑看着即将灭亡的人群。

帐篷里的痛叫陡然拔高,东恒心如刀绞,大喝一声:“西易保护门主!”

说完,纵身跳出去,以单枪匹马的姿态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

长剑横握,一片萧杀之气。

容浔见到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手握弓箭,暗叫不好!他们要用弓箭!

当务之急,容浔召集营帐外所有能站起来的士兵,交代他们就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必须保护这个帐篷里面人的安全!西易已经抽出细剑,在手中握紧,眼底一片血渍。

前面的士兵已经到达地点,撑起盾牌,身后的弓箭手也已经准备妥当,只要独孤冥一个命令,数万只箭便会射穿他们的身体。

独孤冥高高在上,看着东恒等人,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还在做毫无意义的斗争,从实力来看,他们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从人数上看,区区几千人焉能挡住他二十万大军?

忽然,独孤冥注意到所有伤残士兵一起朝一个不起眼的帐篷围拢,一层一层更迭,他们用身体将那个帐篷挡的滴水不漏。

那里面是什么人?

两方人马陡然安静,隐隐传来女子痛苦的叫喊声,忽高忽低,仿佛正承受着莫大的痛楚。

深邃的蓝眸忽然间涣散,独孤冥看见何鹤赫在人群中朝这边大喊,声嘶力竭:“不要射……不要射……”

画杀也跟着何鹤赫一起喊,两道尖锐的喊声震撼着独孤冥的心,不用想,帐篷里的人是阮浓!

也只有阮浓能让飘渺宫的护法奋不顾身,明知是死也要拼搏一把,也只有阮浓,能让东恒不惧艰险,毅然挡在千军万马的面前。

想到这点,独孤冥心跳突的失去平衡,再也没有刚刚的从容姿态,就差一点点,如果不是那一点点的明朝秋毫,那数万只弓箭便会射穿他们……

“退下!”独孤冥厉喝一声,一提马缰,俯身冲了过去。

众人望着那一袭银灰衣袍的陛下奋不顾身的朝敌军冲去,那种势头好像就算前方是地狱,也挡不住他的脚步。

风呜呜的在耳边横行,独孤冥飞身下马,迎上东恒,东恒见独孤冥单枪匹马过来,心中怨恨早已堆积成山,二话不说,提起剑狠狠朝独孤冥胸口袭去。

独孤冥脚步飞移,轻松躲过东恒的攻击,修长的两指在空中翻转,夹住东恒的剑尖。轻轻一震,东恒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震到三尺开外,等他恢复过来,只看见独孤冥傲然的身影朝大帐处走去!

侍卫冲过去,还没挨到他的边,便被独孤冥单手撂倒,有的连他的边都没挨到就已经躺在地上不得动弹。一时间,众人惶恐,在战场上大家势均力敌,都是两只手,一颗脑袋,拼的是机会与耐力,或者是平日里积淀下的打仗经验,但是眼前这个人是如此的强悍,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招,都狠辣的让人汗毛倒立,虽然一路走来,他都只伤人不杀人,但在大家看来,他根本不屑杀他们。他的目的是他们身后的那个帐篷!

独孤冥横穿北朝大营犹如无人之境,没有一个人可以挡得住他的脚步。

耳边凄惨的叫声越来越清晰,独孤冥没走一步,都觉得踩在刀尖上,正在叫喊的人是阮浓,他可以确定!

“让开!”当他到达最后一层保护网时,深邃的蓝眸一改刚才的平静,眼底扬起惊涛骇浪的情绪。

西易双手握剑:“我既不是你的手下,又不是你魔教弟子,你凭什么要我让开!”

独孤冥双掌运气,这说明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而被震慑在一旁的产婆听见里面的叫声,仿佛回了魂一样,连忙冲进去,没一会又冲出来噗通跪在容浔面前:“王爷,姑娘气息太弱,军营里可有人参之类的补气之物!”

容浔立刻恢复正色,连忙叫来军医,命令他马上把军营里所有的贵重药材全部送到这里来。

然后,容浔一手拉开西易:“西护法,既然技不如人,那让开便是了,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西易瞪着容浔,却见他眼底如冰封般冷冽,西易豁然明白容浔的意思。

惩罚一个人最好方式,就是要他亲眼看看自己做的孽!独孤冥与阮浓的决裂并非感情上出了问题,而是独孤冥嫉妒飘渺宫在阮浓心中的地位。

西易冷笑,收起细剑,主动让开一条通道,容浔挥手,围拢在帐篷四周侍卫立刻闪开。

独孤冥毫不犹豫的冲进去,当他掀开布帘看见眼前的一切时,他的从容不见了,他的霸气消失了……他的内心天塌地陷。

容浔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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