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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烟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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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一声龙噙,剑气冲天,就像一股无坚不摧的飓风,无论多强大的力量,在风中都必将消失无踪。

  这一剑的力量消失时,众人就觉得有一阵风轻轻吹到他身上。风虽然轻,却冷得彻骨。冲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已被冻结,他的人就从半空中重重的跌在地上。

  等到剑光消失时,这柄剑居然到了柳潇湘手里,冲虚道长的剑,每个人都看得怔住了,冲虚道长自己更是面如死灰。对他来说,刚才这一刹那间发生的事,简直就像是场噩梦。

  这场噩梦却又偏偏是真的!这就是惊神一剑的威力!

  风停了,人的呼吸也似乎已停止。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潇湘轻身落地,再也不看他一眼,走过去,走到冲虚面前,道:“这是你的剑。”

  他用两只手将剑捧了过去,冲虚只有接住,接剑的手已在颤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我已败了。你们可以走了。潇湘神剑果然名不虚传!我又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柳潇湘成名几十余年,但武林中亲眼见过他一显身手的却寥寥无几,直至今日,才见他以惊神一剑,功力之纯,剑法之精,人人均自愧不如。

  柳潇湘仰面四望,天地悠悠,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寂寞,他们这些人有怎么会知道呢!这世间还有什么能间她的心再热起来!只有他——那个有点疯疯傻傻的笨和尚!

  柳潇湘缓缓收起她的剑,她是不是永远藏起她的剑呢?

  宫长恨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惊神一剑“果然是天下无双的剑法。若我还年轻,我一定要和你较个高下!” 

  多情上人冷冷的接着道:“刚才的回风舞柳也不凡啊。只可惜出手并不纯正,以柳仙子的身份,本不该如此取巧的。”

  宫长恨道:“速战速决,出奇制胜!自是剑法的精妙之所在啊!胡某佩服!”胡寄尘口中赞不绝口,心中诡计一个个如期而至,他略一思索,心道:刚才她只不过是侥幸取巧胜了两场而已!若要论真实功夫,我们几人并不比她差!就如今形势,这着棋走不成了,但我还有下一步,现在关键是要拖住他们!

  想到这里,他冷声问场中诸人道:“唉,还有谁上的!谁来瞧瞧柳仙子的神剑?”柳潇湘冷道:“不用叫了,你还没上场呢?”

十四魏庚
胡寄尘心中一阵惶恐不安,面如死灰,点头走出场来强笑道:“既然柳仙子相请,胡某也就不推迟了,虽说大家都是相识之人,胡某本不该无礼的!只可惜职责所在,不得不尽力尔!”

  柳潇湘冷道:“何必说那么多废话,你枉你为一代武学宗师,简直连是善恶都不分了!今日我且要为天下人除你!”

  胡寄尘冷道:“千古功过,自有后人评说!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柳仙子若是想要留住我们,现在动手不迟!不要借用天下人的名义!” 

  话声未了,只听得东边轰隆隆、轰隆隆之声大作,群豪一齐转头向东望去,但见尘土飞起,如乌云般遮住了半边天。霎时之间,群豪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但听得轰隆隆、轰隆隆闷雷般的声音远远响着。显着大队士兵奔驰而来,从这声音中听来,不知有多少人马。

  江湖上的凶杀斗殴,众人见得多了,但如此大军驰驱,却是闻所未闻,比之刚才的混战,这一次士兵的规模又不知强大了多少倍。各人虽然都是胆气豪壮之辈,又不知不者是敌是友,陡然间遇到这般天地为之变色的军威,却也忍不住心惊肉跳,满手冷汗。

  胡寄尘得意洋洋道:“柳仙子,咱们来打个赌,我赌你今天闯不出去!“说完回头顾叶宏志说:“寄尘句子,你瞧如何?”

  叶宏志忙道:“是极,寄尘兄高见!

  金老二亦大笑道:“刚才的赌局不算!我还没上场呢!咱们再赌一把如何?”徐子归喜上眉梢,对楚曼君说:“在下自不敢和少林、峨嵋、长恨君相提并论,却勉强可阁下斗斗。”

  冲虚道长哈哈大笑,说道:“多情上人,在下向你讨教少林神拳和流转神功,配得上吗?”

  蹄声在南方响起,迅速接近,胡寄尘一方全无异样神态,来的显然是同党。楚曼君的心沉到了谷底。苦难,何处才是尽头?

  隆佑帝父子处心积虑,准备数年方始谋定后动,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仅已暗中替换了朝中一半高官,更是连自己身边的禁卫军将领都收买,可谓已十拿九稳。

  禁军统领魏庚其时声名不著,他是军中惟一不是来自秦楚两家的将军,就这原因,魏庚一向收敛锋芒,小心办事。在图拉山口一战中奋身而出,先于乱军中凭着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率队冲锋陷阵,使扎尔密小汗王部阵脚大乱,兵无战心。魏庚率军连番冲击余党,交战十余日,血流成河。 

  他在图拉山口之战后受隆佑帝赏识,一岁四迁,被御封御前带刀待卫兼禁卫军统领。从此没有人再叫他的本名,都以“魏四迁”相称。

  魏庚下得马来,一眼就瞧见了楚曼君本来,心中涌起亲切和熟悉的感觉,想起当日两人并肩作战的情景。心中泛起阵阵暖意,居于官位品级,楚曼君为尊,想这罢,上前施礼道:“属下魏庚参见楚将军!

  楚曼君并不理会虚礼,只是难过地点了点头,黯然道:“你是来抓我的吧!”

  魏庚抬头,颇有些难为情,微微点了一下脑袋,道:“属下奉王命前来,望楚将军不要为难在下!将军应知我难处!”

  慕青青急道:“曼君哥,你可不要上当啊!反正都是一死!大不了拼了,有什么了不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这份心事她如何能与他明说?她不欲让他知道她已深爱着他,再也离不开他

  海柔轻柔如秋水般的目光深深地望入楚曼的眼中,她心中默默:“你知道么?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遇见你到底为得是什么?是不是生命因为见过了你,才有了开始,才有了尽头?为什么让我认识你!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为什么?我究竟怎么啦?”

  于是海柔大叫道:“我们拥护你走,不要管我们!”

  宫长恨亦道:“走吧,就算宫某今天舍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拼一拼!”

  多情上人高诵佛号,道:“阿弥陀佛,看来!老衲今天要大开杀戒了!曼君,你走吧!”

  眼看昔日那些熟识之人要在这里刀兵相见,魏庚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不忍,他走上前,再施一军礼,说:“曼君,我对不起你,你还是和我走吧!自古功罪,圣上自有定夺,无论罪与罚,何苦伤及旁人?只要你跟我走,我魏庚愿以性命担保你我身边人的安全!”

  楚曼君心中一阵苦笑,暗中轻叹一声,心知魏庚都说到这一步了,如果继续打下去他与众人都是必无幸免,已是痛下决断的时候了!是啊!魏庚果然不错,一下子就说出了我心中的难处,我一个的性命算得了什么呢?只要师父,多情大师,宫前辈,还有就是慕青青、海柔不受伤,这条件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楚曼君心中一阵恍忽,倘若我真的一走了之,自然可以保住性命!可是师父,海柔他们呢?”他想通了这节,缓缓说道:谢了!你动手吧!。

  人生如此多难,何苦这么留恋!

  那些与慕雨晴共度的情形一幕幕地在脑海中狂乱地涌现着。一切的一切,便恍若一场交织的梦,那么的不真实,又那么的清清楚楚刻在脑海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心中放不下的依旧是梦中的她!

  良久,楚曼君缓缓转过身来:“师父!宫前辈!多情上人,海柔,慕青青,谢谢了!多谢你们能在最危难的时刻拉楚某人一把。只可惜楚某无用之人,让各位费心了!千古功与过,罪与罚,让皇上定夺吧!”

  听了此言,宫长恨诸人难过地背过脸去,慕青青更是热泪盈眶。海柔心中万分难过,好不容易见这一面,难道真得就这样放他走了,一去成永恒?

  屋内一阵默然,楚曼君转身欲出,有人道:“慢!我有话说!”

  众人回过头来,说话之人是海柔,徐子归心中不觉好笑,道:“都这时候了,小丫头还认为有挽回的余地,你丫头春心荡漾吧!就别作美梦了吧!”哈哈,金老二诸人哄然大笑。

  海柔丝毫不理会嘲笑,径直走到魏庚面前,笑道:“魏将军血战图拉山口七日,大破小扎尔密汗王的十几万联军,今日别来无恙啊!”

  魏庚定睛一看,惊道:“赫尔密泰海柔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敢到这里来!”在场众人也是一阵哄动,啊!咱们的死对头!扎尔密汗国的人!今天可不能让她走了。

  海柔眼睛一瞄四周,道:“我不能在这里吗?我为朝贡而来,为草原与中土的和平而来,为何不能来,何况现在又不是战争时期!”

  胡寄尘可不想节外生枝,当时打断道:“魏将军,不要听这丫头废话,咱们还是大事要紧!”

  魏庚一阵默然,心道:“自从雪域之战,双方很少来往,什么朝贡,分明是刺探军机而来。”魏庚谨慎人,心里说的也不会口里说出来,何况现在抓楚曼君已成事实,且听她如何为楚曼君洗脱一番,于好于坏听听无妨,于是他笑了笑,故往大的方面说:“啊,既然是为和平而来,关乎两国黎民,我不得不听听,你说吧!”

  海柔一指头上的发钗,问道:“将军!你看我这钗好看吗?”

  “啊“此时魏庚不知海柔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上下打量海柔。又呆呆地向海柔望了一阵,心中打鼓,早就听说海柔古灵精怪,特别难缠,就在六部中也是闻名已久,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绕进去,不由地全神戒备起来。想了一想,模糊其辞道:“这个…这个,我说不清楚!我是军人,是打仗的,对于什么女绣花红啊,你应该去问别人!”

  海柔盯着魏庚道:“好看就是好看!何必这么模糊!将军的立场和见识如此模糊,难怪会抓错人!”魏庚被人倒打一耙,微有诧异,说“我的立场模糊与你有何关系!”

  海柔笑道:“当然有关系了,而且还不小啊!”

  胡寄尘见状,忙提醒道:“将军!大事要紧!咱们还是把人带走再说吧!冲虚道长等人也纷纷附和:对对对,先把人带走再说!还等什么,把人一带走咱们就领赏钱喝酒找姑娘去!”

  魏庚不理会胡寄尘等人,微微一瞟海柔,道:“哦!愿闻其详!”

  海柔心中闪现一丝希望,道:“敢问将军,楚曼君其人如何?”

  魏庚略一沉呤,慨然道:“楚将军公忠体国,一代忠良,急人之难,谋略过人,为世间不可多得的名将!对楚将军在下也是深深敬服之!”

  海柔笑道“楚曼君既是公忠体国之人,而将军亲缚而杀之,这样魏将军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殘害忠良之徒了吗?”

  “这?”魏庚一进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心中暗暗叫苦:这女人怎么这么难缠!

  海柔得意洋洋地地说:“将军!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啊!你今天若是抓了楚曼君这个待罪羔羊,隆佑帝父子一定会杀了他,楚曼君一死,太后和太子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更让我好奇的是,谁会是下一个待罪羔羊呢?”

  胡寄尘忙道:“别听这妖女胡说!胡某愿以性命担保将军无过反有功。”

  魏庚一怔,海柔马上说:“子不闻,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你这样做,岂不是寒将士之心,如此一役,天下谁敢上前?

  这句话一出,四周的军士便哄哄地议论开来,不少军士议论纷纷,颇为楚曼君抱不平:这不是滥杀功臣吗?狡兔死走狗烹啊!连楚曼君这样的英雄都杀,咱们还这么为他们父子冲锋陷阵,不值啊!

  庚悚然动容,恍然大悟:也对,若是我抓了楚曼君,那我就成了下一个替罪羊!这楚曼君和我是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家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昨天太后太子还亲自过问此事,要我睁一只眼闭一眼!唉!何必为了隆佑帝父子得罪这么多人!不如将他放了,不行,皇上那边为好交待,不放,太子,太后那边更不好交待!他当下就作了决定,他清了清嗓子,正欲说话…

  海柔又湊到耳边低声道:“将军,你要是这么放了他!那隆佑帝父子会放了你?现在干什么不都要一个名义?”

  魏庚心中暗叹:鬼丫头就是鬼丫头,想什么事情都比咱们这些粗人相得周到!于是低声相询道“那你说我该怎么说啊?”

  海柔低声笑道:“你看楚曼君那坏小子是不是一个可以挽救的人啊!”

  “谢了”魏庚心中灯火通明,当下大声道:“楚曼君念你是立过大功的人,我若是抓了你,就是寒了将士之心!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限你在三天内,亲入京华向皇上请罪!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啊!”

  楚曼君暗舒一口气,心中暗道:“海柔这鬼丫头还真厉害,三下五除二就摆平了一个久经杀场的大将!厉害!不过话又说回来,魏庚还真算个重情讲义的人!他若是心中不想放我!也不会听海柔这丫头胡搅蛮缠的!唉!师父,海柔、多情上人,宫前辈…这么多人的的恩情不知何时才能还清啊!

  胡寄尘见战况不利,暗自寻思:魏庚这家伙真不是东西!既然来了,就得让他干点什么,怎么也得弄出点小矛盾来,也好为将来太子与皇帝两家的火并下点力!该弄点什么呢?”他一抬头,看了看那些蒙族衣服的武士,又望了望海柔,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魏庚冷冷望了楚曼君一眼,道:“就此别过!珍重珍重!”说完一招手,示意手下撤退。哪知胡寄尘大声道:“慢慢慢!魏将军!我也有话说!”

十四节外生枝
魏庚心中不悦,他十分讨厌这个满肚子诡计的老头子,当下冷冷道:“胡先生有话快说,我要事在身!可耽误不得啊!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哼!”

  胡寄尘丝毫不理会这些软绵绵的恐吓,他从来就是这么恐吓别人的,他当下一指海柔和那些手下,恨声道:“魏将军,你身为禁军指挥使,守卫京畿重地,职责重大,却纵容胡人奸细来去自由!你对得起天下百姓吗?你对得起那些战死雪域和图拉山口的将士?你这是失职~!”胡寄尘将这话说得声泪俱下,义正辞严,对那些军人颇有触动。

  徐子归眼珠一转,煽风点火地大叫道:“将军,胡人可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啊!我们多少的江湖豪杰都死在胡马手上啊!你今天若是纵容了这些奸细,我一定上朝参你,让你抄家灭族的!”

  一旁的金老二也是不阴不阳地说:“唉,想当年雪域之战,魏将军中乱箭附马,尸骨都被马踏得支离破碎,惨啊惨啊!”

  冲虚借风纵火,仰首在天道:“如今,胡人就在面前,魏将军你今天手刃仇敌,实是可喜可贺!我想魏晨老将军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

  听了这些话,魏庚心中闪现杀机,是的!他的父亲战死在雪域之战中。

  那天,天气昏暗,战争激烈,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双方几十万人都杀红了眼,只有倒下的,没有后退的。地上一层一层的都是死人,满地都是让人心悚的红色,红艳艳的!

  撕杀中,他亲眼看到父亲被乱箭穿身,鲜血飞溅!一头栽落马下!瞬间淹没在滚滚的洪流中!

  那一天起,他身负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的杀父之仇。为了报仇,在图拉山口之战中,他是置生死于度外,只求多杀几个胡人!凭着那份奋不顾身的勇气,那心中积压以久的仇恨,他才会有今天的地位!

  叶宏志嘎嘎笑道:“何劳魏将军亲自出马,我叶宏志就帮你一把,杀了这妖女吧!”

  海柔见计谋得行,这样子不费气力,三言两语便说服魏庚,不禁沾沾自喜,得意洋洋。但没想到瞬间风云突变,朝来云雨晚来风,霎时花容失色,心道:“玩大了!玩完了!”

  楚曼君眼见可得走脱,喜上心头,正想好好感谢一下海柔,哪知情随事迁,海柔一下子成了众的之矢,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当下心一横,厉声大喝道:“两国交锋不斩来使!尚游!此事非彼仇也!你不要被人利用了!”

  “尚游”是魏庚的字。魏庚闻得有人叫自己的小名,乍然一动,微微抬了抬头,瞬间又杀机再现,眼睛血红,恨声道:“只要是胡人,杀谁都是报仇,”随后双补了一句,道:“无忧!今天我对不起了,我非杀了这妖女不可!改日我亲自登门赔礼!”

  楚曼君容不得半分犹豫,断然道:“尚游!雪域之战是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与她无关!那一次战争,牺牲了多少无辜的生命,你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次,你亲眼看到了,一仗下来,双方死伤了十几万人。难道你还要让上代人的悲剧重演吗!还要让千千万万浴血疆场的将士与百姓再次面对生与死的决择吗?他们都有父母家庭,妻儿老小,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这样置千千万万的将士于绝地,你不觉得这样凄惨吗?”

  魏庚又一次愣住了,楚曼君继续道:“若你现在真要这么干的话,你就先杀了我吧!”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柳潇湘喝道:“魏庚!你们魏家世代忠良!没想今日却出了你这个不忠不义之人!”接着,她刷地拔出剑来往地上一掷,剑“当”地一声没入土中,立在楚曼君身前。与此同时,她冷眉一扫诸人,冷冷道:“诸住,我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你们仍一意孤行,我也不拦你们!我已决心拼一拼,现在,禁卫军过此剑者,休怪我潇湘神剑无情!”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柳潇湘的威名与忠名,由来已久。她那份为国尽忠,代夫从军,以一介女流领兵挂帅千里驰援雪域的故事足令士兵们面面相觑,热血沸腾,她与忽列女将大战七天七夜的事迹,已被奉军中经典,载入史册。士兵们低下了头,脸上不由露出无限悔意与愧意,也有一个不怕死的士兵试探着提刀往前迈了一步,无数不悦与怨恨的目光刷地射来,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连退。

  多年以后,很多士兵都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们说,那天负责行动的士兵们都低着头,脸色灰白……

  她丝毫不逊色须眉!她是武帝时代的巾帼英雄,是时代的女英雄!也是做为那个时代男人的骄傲,正是因为有了她,才有了这么多至忠至情,精彩的故事!她足以让这个时代的男人有愧色。

  众士兵想到这里,全都低下了头。他们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崩溃,一些士兵向后退了数步!一下子起了连索反应,霎时的士卒便如潮水般后退,纷纷叫嚷:“这是人家家事,于我们何关?算了,回营吧!”

  魏庚虽为禁军统领,也有他的难处,因为这些兵是成分太杂,带兵的人太多。其中不少士兵原先或是楚家旧部,或是欧阳志王爷旧部,或是秦玄旧部,鱼龙混杂,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想法。

  这时,魏庚部将王平悄悄地走了过来,附耳低声道:“将军,众怒难违啊!柳仙子威望不减啊!咱们还是放了他们吧,我们父辈与楚泽巨老将军,柳仙子夫妇也算得上过命的交情了,咱们犯不着为隆佑帝父子这样拼命!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吧!这么拼命不值啊!”

  魏庚想了想,苦笑着挥挥手,道:“无忧!你们走吧走吧!走吧!走吧!”他一连说了几个走字,显出了他心中苦恼。

  胡寄尘一抬眼,冲虚就跳了出来,大叫对众手下道:“不行!于公于私,于家于国,于江湖于武林,今天怎么也得留下楚曼君!”

  叶宏志也在一旁冷言道:“将军身为朝庭命官,怎能舍公忘私,纵容胡人奸细来去自由地传递情报,置万民于危险境地!这岂是一个将军的所作所为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徐子归貌似沉痛:“将军所为可真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啊!你想想,大伙这么多人,哪一个没有亲人丧生在雪域!他说完后退一步,顾众人道:“若是哪一个兄弟没有亲人死在胡人手里,请这位兄弟站出来!”

  一阵沉默之后,竟无人站出来,这些人中,包括一些军士的亲友丧生在雪域之战。闻听徐子归之言,自是神色阴戾,仇恨这意,见于颜色,又纷纷停下脚步,就连议论纷坛的军士也安静了下来!

  这一下,魏庚也颇有些左右为难!放吧!叶宏志等人不同意!他带来的这些人,杀人放火,下毒虏掠,只怕便如家常便饭一般,个个凶狠狠,恶霸霸,何况胡寄尘弄不好会在隆佑帝父子面前说我坏话。不放吧!弄不好自己当替罪羊,那些士兵弄不好…

  胡寄尘见魏庚迟疑未决,心道不好,心中略一思索,楚曼君,大丈夫也,是绝不会要一个妇人为自己受苦受罪的!于是阴笑道:“魏将军!就让我来做回好人吧!是去是留由他们决定!要么奸细走楚曼君留下,要么楚曼君留下奸细走!大家认为我这方法可行不可行!”

  冲虚连连示意,金老二诸人则纷纷附和称是:“好啊,好啊!就这办法公平!谁也不得罪!”

  魏庚看了柳潇湘一眼,征求意见,见她没说什么!又看了楚曼君一眼,当下一硬心肠道:“行!就这么办!

  场中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转到楚曼君海柔两人身上。

  海柔没有丝毫犹豫不决,当下斩钉截铁地抢道:“我留下!”

十五千丝乱
夜黑风高,楚曼君轻轻松松地就混入了京城,又轻轻松松地自暗中从后园越墙而入,人不知鬼不觉混入了自家府中,一路无人阻拦,他又轻车熟路,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

  这时,天色亦全黑了下来,他望着重重院落深锁的书房,心中万千感慨,这座书房,自己曾在其中消磨了十数年,缅怀往事,历历如绘。

  春天,自己曾在书房高声朗呤;夏天,自己曾在院中柳树上捉鸣蝉;秋天,曾在荷边赏月,冬天,园中梅花香气四溢,而自己就站在梅树下,指挥青衣仆人为他堆雪人。

  而今,世事全非,昔日的时光不会回来了,当时的自己以主人的身份,想到哪就到哪儿。现在呢?他是寸步维艰,京师处处危险。自己只能在夜半无人时进入,连后花园都不敢去。

  他现在得走了,得离开了,到他该去的地方,楚曼君凭吊了一会儿,拖着沉重的步子书房后窗中蹿出,借着垂柳梅花的掩护,纵身上了屋顶,四处眺望却不见丝毫异状。庄园内,几位挑灯巡夜的家丁依然不紧不慢地巡视着,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梅树下闪缓缓踱出一人,这时的天色十分暗,楚曼君一惊抬头,这人身材高瘦,蒙面,但一双眼睛却让人不寒而栗,这人赫然就是那天在绿柳湖前偷袭自己之人,也是在树林中救自己之人。

  楚曼君知敌人是早早谋定而后动,当下全神戒备,心中疑惑不定,想这人杀自己又就自己,究竟是敌是友?而以这人武功自己实不是对手,楚曼君脸上现出一丝恐惧,那是一种全然不同于面对别人时的恐惧,而是混合着三分谨慎、三分惊疑的恐惧,看来这黑衣人给他留下的印象极其强烈,令他此刻心中犹有余悸。

  他竭力想控制自己心脏地急剧跳动,但愈压制跳的越快,楚曼君心一横,道:“阁下是谁,今日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

  黑衣人说:“是救你还是杀人,要看你是选留在京师还是回洛阳了?”

  楚曼君早听出那四周除了这黑衣人,还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心念电转,试探道:“若是我执意要上京面圣,你会如何?”

  杀,杀无赥!黑衣人答道。

  黑衣人的目光直直盯在楚曼君身上,弄得楚曼君浑身不自在,“若是我到洛阳,你又如何?”

  “若是这样,咱们就相安无事,这是出城令箭。你就快走吧!京城*,金陵王派的兵马要到了!”那人说完,将令箭扔给了楚曼君,又一声不响地回到梅树后,没入了暮色之中。

  黑衣人是谁?为何有一身惊人的武当功夫?他站在哪边?”楚曼君苦苦思索着。

  洛阳城,破晓时分。

  黑夜刚刚过去,黎明刚刚到来,天空翻起鱼肚白,隐隐可以看见潜伏于晨雾外的蓝天白云,今天是个好天气。

  晨风乍起,晨风最是寒人。在这最寒冷的时刻,二匹快马,急蹄而来,马上人征尘满衣,显然是长途跋涉,终夜赶程而来,在模糊的晨曦中,隐约可见来人骑着黑色骏马,向洛阳城承明门急奔而来。

  今日与别日不同,城门早已大开,城中一骑飞驰而出,骑一白色骏马,全身甲胄,剑眉星目,此人是洛阳统领宋忌。只听宋忌沉声道:“属下宋忌参见楚将军!”

  楚曼君与慕青青并骑入城,道:“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还是带我入城吧!”宋忌领命,调转马头,策马向城内而去。只留下了古老的洛阳城墙,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金陵王正在王府中大排筵宴,召集朝中的一班有文采的属官,分韵斗诗,另外,他王府里也养着一班帮闲的清客,平时饱食终日,陪着饮酒、下棋、看戏、玩古董、大享清福,什么事也不干。

  随着红牙板儿声,十六七岁的女孩儿轻启朱唇,一支曲子一首词,唱得又清又静,仿佛娓娓道来,不尽的缠绵,些许的愁绪。末了一个余音,断断续续,终还是袅袅散开。便象是一只唱到斜阳的黄鹂鸟儿,不舍得就此收声,留下一串清啼飞去了,让人听着余音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忽然,门官疾趋上堂,走到人身边,弯着腰在他耳际轻声说道:“王爷!曹太师来了,他带来内廷最新的消息!

  金陵王的心便往下一沉,他脸色一变,点点头,起身向宾客拱一拱手,“诸公宽坐畅饮。我有点小事 ,去去就来!”说罢,匆匆入内,换了官服,径自到了书房。

  此时,曹太师正焦急地在书房内厅等待,见金陵王进来,忙上前迎上施礼。鑫陵王不悦道:“这么晚了!什么事不可以留到天明再说呢?”

  曹太师忙道:“内庭传来急报,楚曼君跑了!去向不明!”

  金陵王脸色苍白,并不答话,一甩手,直往里走,这时,仆人已在内厅上正中已设下一张细藤靠榻,金陵王往床上一坐,随即打扇的打扇,送手巾的送手巾。擦净头面手臂的汗。

  太监双手捧上一只极大的水晶碗,碗中是紫滟滟的葡萄汁,浮着晶莹发光的碎冰块,金陵王单手接碗就口,只听连续不断的“咕咕嘟、咕咕嘟”的声音,一口气喝干了,一面抹嘴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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