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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第一祸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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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得有模有样,时常抓住我问东问西,求知欲极强。
自从我修练引气术,大黑小黑两只大狗明显乖巧许多,它们看我的眼神充满畏惧,被我轻轻抚摸一下,也是兴奋得仰天长嚎,如同啸月野狼。
夏初,这是我到此的第七个月,我自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体格强壮长高半个头,养的有红似白,相貌堂堂。
穹极力讨好我,说以我目前实力驾驭血饮刀,不献血的情况下对付启灵中期修道者不成问题。一旦献上一点点精血,即使面对海纳初期前辈,也是自保有余。
“遇到你所说的凝日期金丹高阶修士,打得过么?”
我对穹的吹嘘耳熟目详,也大致知道修道者必须经过的几个境界,据说凡是缔结金丹的修道者个个都是香馍馍,在这个界面横着走。
要是不小心弄个元婴出来,那更是不得了,随便一招手,就有无数修道者争先恐后拜师臣服,就连凝日期金丹修士也不例外。
当然,还有更高一层的化神修士,但仅是凤毛麟角,就算有也是不问世事,整日倒腾着破界飞升成仙的大计。
“凝日期金丹修士?以你现在实力,没事惹他干嘛?”
感觉到我鄙视的气息,穹一咬牙鼓吹道:“等我恢复一些魂力,也可以斗上一斗。”
听到它话音有些勉强,我这才心满意足地坐在树林里一边继续烧烤山鸡,一边吃着脆嘣嘣的玉心菇。
这几个月我除了苦修法术之外,那些数百年的人参、灵芝还有更罕见的碧玉莲、火龙果都被当作零食吃进肚里。看得穹常常暗自吞口水,发表许多妒忌的言论。
说什么我暴殄天物,浪费大多数药力,这些天材地宝是炼丹的好材料,吃下去效果才佳。还说我这么吃下去,迟早拉肚子,流鼻血,掉头发,还失眠。
我只当作是耳边风,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心理负担。要是有不良反应早就体现出来,何况像我这么好运气的人,体质、肠胃自是与众不同。
吃完烤山鸡,我扛起一只山鹿往回走。有了法术就是不一样,不仅手提千斤,而且一个水灵术,或者是地陷术,打猎就跟玩似的,别提多轻松。
一路上,我琢磨着该离开山谷,去寻找正一道山门所在。既然木已成舟走上修道者的历程,就要有所成就,毕竟引气术只是最基础的入门之术,仅是修道的冰山一角。
“胡铁花大哥哥,今天打猎收获如何?”
霓裳古灵精怪地站在茅草屋门口招手,这丫头半年来也长高许多,越发漂亮了。
“挖坑逮住一只山鹿。”
我装作吃力的神态卸下肩头山鹿,随即猛地回头。
前方山脉里有一阵雷鸣般吼声伴随冲天大火急速靠近山谷,狂暴的灵力气息已经越过山峰。不用穹提示,我也知道麻烦来了。
………【第十章见义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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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静地分析前方山谷的异动,那种磅礴的灵力波动远远超越我的极限。除非我立刻逃走,否则一样葬送此地。
看看紧紧抱住我胳膊的霓裳,还有相互搀扶的老头与老婆婆,我与大家一起生活七个月,享受所有猎户的尊敬与老婆婆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无法选择独自逃生。
我最大的缺点就是怕死,这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很难改变。
此刻我内心很是纠结,一个声音要我成为响当当的男人,担负起山谷所有猎户的守护神,死也要死得其所。
还有一个声音十分阴冷,既然是修道者就要遵循修道者的行为准则,无利不起早,活着才是硬道理。人死了,什么都是浮云。
大黑二黑两只大狗呜咽一声,死死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眼眸里全是恐惧。原始的本能告诉它们,死亡就在眼前。
山谷内其他在家的猎户纷纷走出家门,一个个惊慌失措地瘫倒在地,此时就算让他们跑,估计难得移动半分。
我只是启灵期初期修道者,神识力度有限,仅能催动一件法器,要么选择铁牌防御,要么选择血饮刀对攻。看看越来越接近的灵力风暴,我一咬牙跟穹打了个招呼。
“想跟着老子日后享福,今天就要替老子出力!”
生死关头,我说话语调变得尖利,还带了脏字,以此激励自己提高气势。要知道修道七个月,这是第一次遇到强者的威胁。
“来者是一个刚刚突破到海纳期的火猿灵兽,一定是突破时发生异变,使得妖族血脉苏醒返祖而发狂。”
穹显得很淡定,末了谨慎地加上一句:“要不来点精血,火猿就伤不了你,说不定整个山谷猎户都得以保全。”
我冷哼一声,精血祭刀是最后一步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之所以冷静,是因为伴随狂暴火猿站立山头,我看到了另外两名骑着白鹤的年轻女修道者指挥法器在攻击火猿。
火猿高约两丈,洋溢在熊熊烈火当中,胳膊比我腰杆还粗,浑身长满青色长毛。不过它此刻模样狼狈,身体上一条条长长伤口拼命往外流血,化作血雨飘落。
两只白鹤灵巧地围绕火猿飞行,总在最危险关头急速闪开,为后背上的女修道者创造机会。
火猿爆吼连连,每一次咆哮,背后就升起一只一模一样由灵力化作的火猿,频频飞起扑向白鹤与女修道者。
它的暴虐使得山顶数百米的树木齐齐燃烧,更加彰显火猿的威势。
两名女修道者看到了山谷内数十名恐惧茫然的凡人,手中法器加紧还击,极力将火猿控制在山顶,不让它继续移动逃跑。
“啪!啪!啪!”
一名女修道者手中长长带有倒钩的皮鞭,凌空爆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脆响。在震撼火猿注意力的同时,皮鞭异常灵动,灵蛇般飘忽不定,每每划过火猿周身,都会带下一片片血肉。
另一名女修道者双手握剑,一剑劈下便有百余道剑影射出,打得火猿血雨飚射,嗷嗷乱叫,暴跳如雷。
我看得出来,两名女修道者其实与火猿实力相差甚远,能够频频得手一来火猿刚刚突破且伤势很重,二来得亏两只白鹤占据空中优势且飞行异常灵巧机动。
“火猿身上最重的三道伤口应该不是两名女修道者留下的,应该还有法力更高的强者随行。”
我若有所思,提着血饮刀快步走向战场。反正打定主意离开此地,暴露出我修道者身份也无所谓。
我并不打算上前助攻,而是守住山谷下方,尽力作为一道防线,为别人争取时间。毕竟以我的实力,面对面与火猿真刀真枪地干,不够它塞牙缝。
看得出来,火猿并不蠢,知道僵持下去,倒霉的是自己,所以一边奋力还击防御,一边极力向山谷下方移动,希望摆脱两名女修道者的追击。
“老大,你要冷静。别看修道者占据绝对优势,但灵兽返祖具备一丝妖兽的气息,肉体强悍是不容易打败的。”
穹又开始蛊惑:“别靠得太近,除非来点精血祭刀,否则太危险。其实,一点点就足够。”
“精血是没有的,你我同船过渡,当心水大被淹鸡飞蛋打,还是打起精神帮我渡过难关。”
我不屑一顾,对于穹的诱惑相当有免疫力。我已非昔日吴下阿蒙,不会轻易上当。
两名女修道者身上的灵力波动只是启灵中期模样,我有器魂穹与血饮刀协助,实力与她们相当,只是少了会飞的白鹤。
我大着胆子扛起血饮刀继续上前,距离战场还有三百米处停下。再往前一步,就感觉到汹涌澎湃的大火将肌肤烧烤得火辣辣生痛。
“嗷···”
火猿发出一声疯狂的惨呼,庞大的身躯缓缓倒地,就连它喷射的滔天大火也开始萎缩。
“有好戏看了!”穹诱惑不了我,重新换出一副见多识广的嘴脸。
两名女修道者大喜,手中长剑与鞭子更是连连攻击,溅起朵朵血花,她们眼看大功告成,驾驭白鹤靠得越发接近。
突然间,刚刚倒地将山顶碎石撞击得四处飞溅的火猿如同一根力量十足的弹簧,猛地跳起。
火猿第一次从口中喷出好似太阳爆炸的火球,目标直指靠得最近手握长剑的女修道者。与此同时,它右手一抓,牢牢将另一人的鞭头锁住。
我顿时觉得汗流浃背。想想平日里练习的火球术比起火猿刚才一喷,仿佛是火柴与火把的差距,万一对上,恐怕要落得内熟外焦不成人形。
最主要的是火猿居然懂得战术,不断地以受伤与力竭来麻痹对手,直到时机成熟才发出最强一击。
我有些犹豫,怕死的念头再次占据上风。
炽热的火球里传出白鹤悲惨嘶鸣以及手握长剑女修道者的痛哼,很快一团燃烧的火影斜地里窜出百余米,并顺着惯性力向我滚滚而来。
“师妹!”
驾驭长鞭的女修道者惊慌失措地呼叫,手中鞭头被火猿抓住,长鞭绷得笔直,争夺中迸发一道道闪亮的符文虚影,发出嘎嘎轻响,看着随时有可能一分为二。
我不自觉地后退,看到那名女修道者一身狼狈地从火影内挣脱,如果不是她头顶一块丝质纱巾发出强烈白光,此刻早已烧成木炭。
火猿再次体现出智慧,知道各个击破的道理。它忽然松开长鞭,一个跳跃就是百余米,直奔惊魂未定的手握长剑女修道者。
我暗呼倒霉,战局信息万变,现在就是逃跑也晚了。回头扫视远处的茅草屋,似乎看到霓裳与老头老婆婆关切焦急的神色。
“妈的,老子见义勇为,为了大家拼了!”
我咬牙切齿地呼喊口号壮胆,实际上是为了自己小命着想,毕竟暴虐的火猿根本不管与我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一个火球就要喷出。
血饮刀高高举起,我几乎一口气将丹田内所有灵力逼干,全部灌注血饮刀里。没有精血祭刀,唯有拿灵力让穹解解馋,也好度过眼前危机。
一道白色匹练射出血饮刀,如同皎洁月轮扑进火海,却看不到火猿的步伐有丝毫停顿。
“穹,你找死,关键时刻撂挑子!”
情况紧急,我扔下血饮刀,挤出丹田内最后灵力并摸出铁牌向前一抛,是死是活就看所谓的顶阶盾牌法器的威力了。
此刻,我恨死穹,恨死修道规则,为何启灵初期修道者只能驾驭一件法器,让我顾此失彼。
“砰!嗷!”
巨大的撞击力将我连同铁牌打得向后翻滚几十米,耳膜差点被狂暴的轰鸣震破,唯一欣慰的是听到火猿迟来的惨嚎。
“老大,你误会了。刚才我也是拼了老命,你那一招劈出八千七百五十三刀,创造新的记录!”
穹有些郁闷,没喝到精血,反而被我将血饮刀当作废铁扔在地上。
我没空还嘴,口鼻渗血浑身散架费力地推开罩住自己放大几十倍的沉重铁牌,看到火猿右胸至左下腹有一条深深的血口,即使它努力按住,也是阻拦不了喷涌的血浆。
被我一搅和,两名女修道者清醒过来,立刻重新组织进攻。失去白鹤的那名女修道者更是英勇不凡,双脚站在长剑上一飞冲天。
她高高飞到上空,双手一招将脚下的长剑握在手中,借助下行的趋势狠狠劈出一剑。
霎那间,无数剑影遮盖天空,疯狂地扑向暴跳的火猿。我看得出来,那名女修道者死里逃生,将恐惧与仇恨一起发泄。
一剑劈出,她再次将长剑抛到脚下,使得身体重新回到高空,脱离火猿的攻击范围。吃一堑长一智,她不会傻到贴身攻击了。
我心疼地收回铁牌,神识里里外外扫视,还好没有任何损失。看到火猿被两名女修道者缠住,我才忍住周边炽热的高温,跑去捡起血饮刀。
这一次,我干脆退到五百米之外远眺,想那两名女修道者气势不减,应该可以坚持到先前重创火猿的强者赶来。
………【第十一章一群强盗】………
穹一直在耳边唠叨,说什么没有精血养魂,它每一次竭尽全力驱动血饮刀都会魂力倒退,为了共进退,同成长,希望下一次卖命时来一点精血激励机制。
我懒得理它,伸长脖子远眺。天空中突然下起蚕丝雨,将山顶上暴虐的火猿死死黏住,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蚕丝雨的源头正在她手中。
强者现身,我心中大定,自觉有功在先,快速靠近山峰看个清楚。
来者依旧是一名女修道者,只是浑身灵力波动远远超越现场所有人,包括火猿。
她一身蓝色道袍,气定神闲,困住火猿的正是书中一柄拂尘。只见她右手掐诀,掌心**出一枚发光的圆形鳞片,将火猿打得拼命扭曲身体,仿佛对鳞片极为害怕。
可惜的是,她长的不敢恭维,高高的颧骨,小眼,翻嘴,门牙甚至有一颗是黄的。我看得很失望,完全颠覆心中对强者的描画。
“刚才谢谢你!我叫水怡,全真教弟子。那个是彩菊师姐,正在收服火猿的孙巧儿师叔,海纳中期修为。”
强者到来,自是没有启灵期弟子什么事,驾驭长剑的女修道者落在我身边,满面笑容地主动来个自我介绍,同时对彩菊招手示意。
“在下胡铁花,碰巧暂住山谷,幸会!”
礼节不可废,我客客气气地笑道。扫视一眼水怡与下落的彩菊,暗自沉重叹息。
听穹这个话痨讲过,女修道者很少,今天一下就遇到三个。除了孙巧儿长得有损形象,眼前的水怡与彩菊也是很普通,要么眼小鼻大,要么淡淡麻子遮面。
我知道以貌取人是错的,但实在是很遗憾。
“你好勇敢,启灵初期修为竟然对抗火猿。对了,我感觉到你那盾牌法器品阶不凡,比师妹的冰清纱还要强。”
彩菊见面熟,抢在水怡前头说话,满脸小麻点齐齐动员,笑比不笑还难看。
我立刻提高警惕,铁牌可是顶阶法器。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她们见财起意,加上山顶上海纳中期的孙巧儿,我处于绝对劣势。
“你看,孙前辈好厉害,将火猿收到那个···”
我岔开话题,说着停顿愣住。两丈高的火猿被孙巧儿一个巴掌大的灰色袋子给收了,很神奇。
“哈哈!那是灵兽袋,散修就是散修,莫说没有灵兽袋,甚至乾坤袋也没有。”
彩菊特别活跃,扫过我腰间之后,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咯咯大笑,丝毫不给我留点面子。
“师姐!”
水怡脸庞一红,很是不满地白了彩菊一眼。好歹我帮过她大忙,此刻看到我吃瘪,明显于心不忍。
穹讲过一些关于修道者的事情,但乾坤袋、灵兽袋这样的小器件倒是没有说。我混迹市井几年,什么样的嘲笑没听过,脸皮厚的很,根本无动于衷。
“师妹,胳膊肘往外拐,莫非看上他了,哈哈···”
彩菊口无遮拦,将矛头转向水怡,仿佛窥视到邻家小秘密的长舌婆。
全真教弟子内部调侃不管我的事,我诧异地一回头,看到霓裳一副倔强的神色,手中握着一把菜刀向这边奔来。
我心中一紧,顿起无限怜爱,三步当作两步迎上前。
“胡铁花大哥哥,我好怕!”
霓裳将手中菜刀一扔,抱着我嚎啕大哭。
我很难想像一个不到十一岁的小屁孩,在大家吓得屁滚尿流瘫软在地之时,她居然接近战斗现场找我。
我唏嘘不已,紧紧抱着霓裳安慰她。
“咦!”孙巧儿收拾完火猿,身形初一落地立刻发出惊叹:“这是谁家女娃,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我突觉一股大力涌来,身体被甩开一边,怀中的霓裳尖叫着飞到孙巧儿身边。
“住手!”我怒吼一声,手中血饮刀横立,气势磅礴。
长得丑不是孙巧儿的错,但长得丑却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仿佛我在她眼中如同蝼蚁,连个基本的礼节也省了,直接抢走霓裳,我立马不干。
怎么说七个月来教霓裳读书识字,天天被她大哥哥前,大哥哥后地甜甜喊着,关键时刻还是要对她负责,不能莫名其妙地别人带走。
血饮刀刀尖紧贴手掌心,穹已经兴奋得抽筋,像一个脱光衣服的美女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唆使:“不要怕,精血祭刀,可以与她周旋,启灵初期对抗海纳中期,吓都吓死她···”
“没大没小,你是她什么人?”
孙巧儿眉头一皱,一脸怒意。她说了几个字,口中唾沫却像下雨,就连一旁紧张观望的水怡与彩菊也是微微挪了挪头,避开腥臭的气味。
我站直如雕像,为了凝聚气势一动不动,任由孙巧儿少许唾沫星子洒在左脸。但她一直到她十八代祖宗,挨个被我暗中骂个遍,无一遗漏。
“我是她大哥!”
停顿几息,我艰难地憋出一句话。
霓裳奋力挣扎,被孙不二右手在脑袋上一抹,立刻不哭不闹,只是眼神有些迷离。我轻轻眯起眼,这是爆发的前兆。
“是可忍孰不可忍!动手吧!”穹语气悲愤,似乎比我还要义愤填膺。
我的手微微加力,突然间停止动作,令穹的兴奋嘎然而止。
“孙师侄,还不归队报到!”
两条并肩而立的人影鬼魅般从天空落下,男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温文尔雅;女的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明艳动人,简直是绝佳一对。
终于看到个美女修道者,只是我的兴趣不在于此,而是两人不借助法器轻轻松松御风飞行,只能说明一件事,都是凝日期金丹修士。
我收起血饮刀,面对两名凝日期金丹修士,把我榨干了精血也斗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而且君子报仇不择手段,十年不晚。我决定万一对方用强带走霓裳,唯有日后狠狠报复。
“咦,天灵根弟子!”美女凝日期金丹修士也是一声轻呼,如同孙巧儿一样伸手一招,将霓裳抓到身边:“对小孩子用什么法术,当心留下后遗症。”
说话间,霓裳顿时恢复灵动。她轻展笑颜,扭头笑道:“皓东大哥,天灵根弟子近千年未曾出现,我们这一趟没白来。”
“是啊,香妹,这是你的福气,也是我全真教的气数旺盛。你的千千斩风决有传人了。”
被称之为皓东的男子笑容祥和,仿佛眼中只有他的香妹,根本无视别人的存在。
两人旁若无人地一唱一和,霓裳却是奋力挣扎,口中大喊:“胡铁花大哥哥救我,我要与你在一起···”
我心如刀绞,尽力保持情绪平稳。眼前两个看似毫无灵力波动的情侣,实际上在四周布下隐形威压,只要我稍有灵力异动,恐怕立刻会粉身碎骨。
霓裳的哭喊令美女修士颇为不忍,将她抱在怀里呵护。皓东则是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算了,既然她离不开你,就将你也收入全真教。”
美女修士爱怜地抚摸霓裳头发,略微扫视我一眼,好似是对我莫大恩赐。
“一群强盗!”
我丝毫不领情,有铁牌在手,符合加入正一道的条件。我将来也是有后台的,不见得怕了全真教,是以脸色古井不波在心里却是骂了一句。
刚才海纳中期的孙巧儿就是一个强盗,不管别人愿不愿意以武力相威胁,现在又来一对绝配情侣,同样是不问青红皂白从宗门晚辈手里直接抢人,哪有道理可言。
看到孙巧儿大气不敢出,我心里稍许好受一些。天灵根既然千年出一个,谁不想收作弟子以后出人头地,孙巧儿说不定也在暗骂两名凝日期金丹前辈是强盗。
“还不谢谢宗门梅香前辈!进入神州第一道门全真教,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孙巧儿终于找到宣泄的机会,对着我大声斥责。看她怨毒的神色,仿佛是我从她怀里抢走霓裳,让她白白欢喜一场。
我犹豫着,改换门庭并不是丑事,何况我还未加入正一道。看着霓裳委屈的泪水,正待答话。
“这是正一道踏云真人使用过的法器,想当年我与他交情匪浅,可惜······”
皓东趁我走神,将怀里的铁牌收去玩弄:“既然与踏云道友有旧,君子不夺人所爱,算了。”
妈的,说翻脸就翻脸,找个借口不收我加入全真教罢了。我对视过皓东眼神,凭借察言观色的高深修为,一眼看出他是在嫉妒,还有一丝阴毒。
一定是看我仪表堂堂,潜力无限,唯恐梅香爱怜霓裳顺便收我为徒,日后给他戴绿帽子,所以找个牵强理由。
我不喜不悲,好在刚才没有表态,否则孙巧儿会暗自笑死。
“你一介散修,仅是启灵初期境界,修真界鱼龙混杂随便暴露顶阶法器很危险。我这里有一条上好乾坤袋,送你。”
皓东不以为意地笑笑,将铁牌塞入青色乾坤袋一起抛给我。在他眼里,我已是受其恩惠,洪福齐天的幸运儿。
“胡铁花大哥哥,救救我,我不要跟她们走···”
霓裳懂事地察觉不妙,又开始剧烈挣扎,泪水夺眶而出,声音格外凄惨。
“有空去看你···”
我无可奈何,也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全真教一行人离去,只留下烧毁的山峰。
………【第十二章白毛僵尸】………
许久,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与糟糕的心情走回茅草屋。想必老婆婆看到过适才修道者与火猿的战斗,听说霓裳被全真教带走修道,应该不会太伤心。
原本想问问水怡正一道处在何方,只是刚才气氛不好,准备说出口的话强行咽下。
老头与老婆婆看我的眼神充满敬畏,一个劲地点头哈腰,说话唯唯诺诺小心谨慎,毫无往日的亲近之感,搞得我连连唏嘘叹息。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将霓裳的事情简单叙述一遍。为避免老婆婆担心,把霓裳前途说得灿烂无比,成仙的概率百分之九十,日后有机会回来看她。反正老婆婆年岁已大,说点善意的谎言问心无愧。
血饮刀放入乾坤袋,省了不少事,但肩头多了一麻袋腌肉。大家一片心意我不好拒绝,只当是还扛着血饮刀。
走到出山路口回头望,所有猎户都还在挥手再见。对于他们来说,我不仅仅是心地善良的富家子第,更是敢和恐怖火猿战斗救苦救难的仙师。
临走前,老头作出了个意想不到的贡献。听他爷爷讲过,沿着山脉向南走,曾经有仙师从深山里飞出飞进。
我死马当活马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选择向南走,就算那里的修道者不是正一道弟子,问问路不会错。
以我启灵初期修为,有十几个法术与血饮刀撑腰,走在深山老林里并不害怕。
听水怡的口气,发狂火猿原本是全真教自己侍养的灵兽,只是早上突破境界时发生变故,这才引发她们与孙巧儿的追赶。
只要山中没有火猿那种变态灵兽,我的安全就有保障。
我在山中游荡的日子过得很惬意,想吃腌肉就吃腌肉,想吃新鲜肉就随手打个山鸡、野兔,最妙的那些上年份的奇花异草简直是无处不在,被我当饭前水果开胃。
走了半个月,穹对我的好运气以及暴殄天物的吃法痛心疾首,如果它有血的话,早就喷干了。到最后,它基本上不言不语,我怀疑它是因妒忌而晕死过去。
其实我也纳闷,吃了这么多天材地宝没有丝毫副作用,这事我倒习以为常。但我的境界并不是突飞猛进,仿佛这些灵药打水漂白吃了。
这天夜里,我翘起二郎腿坐在一颗参天大树横七竖八的数丫里,将吃剩的何首乌塞进怀里准备睡觉。
快一个月了,我遇到了最大的敌人,那就是寂寞。
整日穿梭在密林,感觉所有景致依稀相同,有时候甚至认为还在原地打转。好在我心里素质过硬(实际上是游方道士的话一直支撑我),时常站在树冠上大喊大叫,以此发泄心中恐惧。
一道霞光从数里外的山坳里射出,我立刻睡意全无站起身,紧张地远眺。
很难想像是哪个修道者半夜不睡觉,在深山老林里玩法术。不过既然是道友,想必知道正一道的地盘在哪里。
看那霞光释放的灵力波动与全真教水怡差不多,我略微心安。瞅准方位,我滑下大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弄个能够飞行的法器,既拉风,又方便。
穹感应到我的精神波动,惭愧地不言不语。它被我刻薄地批评几次,灵宝居然不能带着我飞行,说出去没人相信。
“砰!”
剧烈的震动响彻夜空,混杂的灵力四散飞溅,将一排排树丛碾碎。
我抑制激动的心绪,同时稳住步伐。看样子不是修道者半夜抽风练法术,而是几个人在打斗。想想顶阶法器护身,也被火猿一口火打得滚出几十米狼狈不堪的故事,我不愿重蹈覆辙。
“阿弥陀佛!孽障,还不受死!”
一声佛号穿透混杂的轰鸣,但紧接着被更暴虐的嘶嘶怪叫完全掩盖。
打架的是和尚不是修道者,特别是听声音很年轻,我的兴趣立马降到冰点。
我一向不爱看热闹,以前与死鬼老爹街头卖艺被人围观看热闹经历多了,是以很鄙视这种无聊的爱好。但牵扯到我投奔正一道的大事,我犹豫几息,还是轻手轻脚地摸过去。
“僵尸,还是白毛僵尸!”
我扒开树枝,看到山坳下两个青年和尚手舞法器与一只白毛僵尸缠斗。换作以前,我早就风紧扯呼闪人,哪里还敢多看一眼恶心的白毛僵尸。
“运气来了!”
穹当了多时的哑巴,此刻按捺不住讨好地说道:“白毛僵尸是僵尸中的极品,如同修道者天灵根的罕见存在。不过,这个白毛僵尸是个嫩货,尚在发育阶段。要是能够炼化,日后就有不死之身啊!”
“管我屁事!”
我打断穹的兴奋话语,担心它唆使我献血祭刀。
此一时彼一时,背后没有霓裳与老婆婆拖累,我才不会傻到跳出去帮助两个素不相识的和尚。
怕死是我的缺点,但也是我的优点,免得一些无谓的冲动惹火烧身,死鬼老爹以前受地痞流氓欺负时常常这样教导我。
“老大,让我说完好不好!”
穹有些急,语调提高八度:“有白毛僵尸的地方,一定有回魂草,是修真界治疗魂魄受损的最佳灵草,它是可遇不可求拿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有利益诱惑,我的思路立刻变了。穹说过,修道最主要的就是修魂,魂魄是人的根本,远比**宝贵。
一旦魂魄受损后果不堪设想,轻者修为停滞不前,重者减少寿元。
“你是器魂,感受到回魂草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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