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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第一祸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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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兴致勃勃地冲下山谷,接近一家烟囱冒烟的茅草屋,两只硕大的黑狗猛地跳出,血红长舌加上春雷般吼声让我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吞下一口唾沫紧张地手握血饮刀与两只牛犊大的黑狗对峙,心中一遍遍地祈祷它们停止逐步逼近的八只脚。

    总不成对付两只狗就鲜血给穹吧,我暗自郁闷。困难时刻,对于引气术内记载的法术更加希望。

    “汪!汪!”

    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吼叫如雷贯耳,我心里诅咒哪户人家没事养狗,而且是两只体大凶猛的恶狗。看它们四只放绿光的眼眸,与巨狼没什么区别。

    举起几十斤重的血饮刀是个负担,但为了恐吓黑狗又不敢放下,正在我摇摇欲坠之时,茅草屋里跑出一个十岁左右身穿红点长裤长褂的女童。

    “大黑,小黑,回家吃饭了!”

    稚嫩的童音甜甜的,仿佛苍天洒下久违的雨露,听得人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我嘴巴张了张露出吃饭的渴望,好似她在顺便邀请我。

    两只硕大黑狗停止咆哮一转身,将我夸张的表情露出来,女童明显愣了愣。她大大眼眸忽闪忽闪流透灵动神色,右手食指按在腮帮子上思考。

    “奶奶,外面来了个小叫花!”想了想,她突然大声喊叫。

    我赶紧低头看了看前几天刚做的锦袍,虽说皱巴巴还有些许草屑泥巴,但配合我相貌堂堂白皮细肉的脸庞,怎么看都不是要饭的,最多是走失的富家少爷。

    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包裹里的散碎金条与银子,我顿觉信心十足,一骨碌爬起挺直腰杆。

    我想过,要是她家大人出来也当我是要饭的,我就用金条砸晕对方。

    “霓裳,谁呀?”

    一名年逾花甲的老婆婆探出头,看到我同样大吃一惊:“这位小公子···”

    “老婆婆,我随家人搬迁,不料路遇劫匪失散了。”

    我暗自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根,剧烈的疼痛让泪水顿时在眼眶打转:“有吃的吗,我饿了。”

    对自己下手太狠了,我心里直后悔。



………【第七章牵强理由】………

    几年前,跟随死鬼老爹混迹市井,装可怜卖萌等手段多的是,只是落脚马家堡之后很久没有使用了。此刻几朵泪花、委屈神色伴着沙哑嗓音齐出,不愁老婆婆不心软。

    “哎,这世道,江河日下啊!”

    老婆婆果真心善,走出茅草屋远远就伸出双手:“小公子别伤心,进屋休息,婆婆做的饭足够多。”

    “汪!汪···”

    两只黑狗却是警惕性十足,凶狠地低吼着围绕我使劲嗅,它们毫不在意几滴垂涎飘到我锦袍上,我紧张之余像女人般小心翼翼地碎步走进茅草屋,惹得身后女童霓裳咯咯直笑,面子糗大了。

    茅草屋内摆设很简陋,一张连油漆也没有的木桌上放着三碗菜。萝卜、白菜,居然还有一碗野猪肉,我的口水顿时来了。

    “吃吧!”老婆婆为我添了一大碗饭,对着还在看稀奇的霓裳笑了笑:“霓裳,别看了,你也来吃饭。”

    我毕竟饱读诗书,此刻面对香喷喷的白米饭与野猪肉极力保持矜持,客气几句后等老婆婆落座再吃。

    “你们先吃我不饿,老头子出山卖货快一天了,我到屋外等等他!”

    老婆婆慈爱地拍拍我肩膀,笑着走出茅草屋。

    我突然一愣,看了看饭锅,仿佛有一股感动洪流在我体内沸腾。这一锅饭最多三个人吃,现在多出一个老头子来,饭是明显不够了。

    她一定是将剩下的饭留给打猎养家的老头子,等人不过是老婆婆的接口。我决定事后给她一大堆碎金条,一来表达谢意,二来就此落脚找到灵眼修练引气术。

    “大哥哥,你很饿啊!”

    霓裳地歪着头看我狼吞虎咽,红扑扑的脸蛋有两个小酒窝,头顶冲天辫一摇一摇,非常可爱与美丽。

    “三四天没沾一颗米,嗯!好吃,好吃!”

    我也不客气大口吃肉,大口包饭,腮帮子鼓得老高。反正准备了金条答谢,我吃得心安理得。

    “呃!”

    喉咙一紧,胸膛憋住一口气,让我白眼直翻,吃得太快噎着了。

    “不害臊,大人还噎着!”霓裳笑咯咯地下位给我端来一碗水:“我这碗饭也给你吃!”她说完将自己面前一动未动的饭碗推过来。

    喝过几口水,我喘息片刻稳住心绪。想起怀里还剩半根百年野山参,立刻拿出来放到木桌上。

    “送给你,煲汤喝。”我大方地一指半根野山参,略微有些得意。虽说这玩意我经常在山间找到,但其他人没这么幸运。

    “不要,不要,这是你吃剩下的。”霓裳脸一红,居然生气地跑出茅草屋。

    我尴尬地拿起野山参,仔细一看确实有自己的牙齿印,只好叹息一声收入怀中,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到山里转悠一次,找几根血参、紫灵芝之类的稀罕物给霓裳。

    “小丫头鬼灵精怪!”最后,我摇摇头对付剩下的半碗饭。

    “她不仅古灵精怪,而且来头大得吓死你!”

    好久未吭声的穹语气很是紧张,仿佛刚刚偷了隔壁人家一只鸡,唯恐别人发现。

    我只顾自己填饱肚子,倒没有注意到平日里如同话痨的穹确实安静太长时间。它的话激起我好奇心,忍住笑调侃道。

    “怪不得你老实多了,原来是怕霓裳这个小丫头。”

    “想当年我叱诧风云,在天地间逍遥快活。无意中得罪一个道行太深的老家伙,为了苟延残喘元神只好躲进血饮刀避难,不料那个老家伙不依不饶,施展大神通将我永远封印在血饮刀内,除非老家伙道消或者主动解开封印才有机会重生,但两种情况都是不可能的!”

    穹说话如同一名深闺怨妇,诅咒一去不复返的情郎。说到最后它咬牙切齿,整个血饮刀都开始颤栗,发出嗡嗡鸣响。

    “小丫头身上有一块玉佩,上面有一丝老家伙气息存在,说不定有些牵连,最好不要惹她。”它语气变得尖锐,连连喘息掩盖不了强烈的恐惧。

    霓裳不过十岁小孩,我岂会无事抽风去惹她。难得穹今日自揭老底,我很有兴趣深挖到底,日后找机会糗它,谁叫它吸了我不少精血。

    “叱诧风云么?恐怕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现在闻到仇人一丝气息就吓得尿裤子,想来重生与报仇是没希望了。”

    我极为尖刻地刺激穹,越发怀疑它找上我沟通有不轨的企图。

    穹沉默许久,超出我的想象,以至于怀疑自己误会它。

    “老家伙左手控天地,右手握乾坤,有几个得道生灵能够逃脱他手掌心。哎,不说也罢,只有指望你了。”

    直到我吃完碗中最后一颗饭,穹感叹一声。

    “既然指望我,为何吸我精血?”我放下碗筷,心里无来由地紧张。

    修道者被称之为仙师,凡人眼中是呼风唤雨大能之辈。但仙师也是人,常常天意不可违挂在嘴边,说明很是忌惮所谓的天意。

    如果穹说的话属实,它的仇人可以控天地握乾坤,岂不是比天意还厉害。自己天天与穹混在一起,万一老家伙哪天惦记起穹,我就要跟着倒霉。

    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死,否则也不会熬到十六岁满,才替父报仇。

    “想当年···咳咳,我道力被封印得七七八八,且记忆大部分残缺,但我天生本能告诉自己,唯有跟着你才有一丝重生的可能。”

    穹好似舔了舔舌头,一副壮士赴刑场的气势说道:“你的血与众不同,可以帮我养魂,而且对你同样大有好处,要知道老死新生乃是大道所向!”

    我听不懂穹的歪理,明明是个吸血鬼还说是好事。正待反驳刺激它,就听到屋外传来老婆婆与霓裳的一阵惊呼,立马拖着血饮刀冲出去。满屋子就是我一个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辜负老婆婆的一碗饭。

    屋外,一个秃顶老头哼哼叽叽地被老婆婆扶着坐在石阶上,他右手捂住胸口,嘴角挂有一丝血痕。

    “黄财主那帮狗腿子不让我们在集镇卖山货,硬是抢货打人。我还好仅是挨了几鞭子,隔壁大壮他,他双腿都被打折了,日后该怎么过啊!”

    老头子捶胸顿足,一脸悲愤。看到我冲出茅草屋,惊讶地问道:“他是谁?”

    我立刻注意了一下形象,免得老头以为遇到打家劫舍的匪徒,将血饮刀放在身后恭敬地说道:“老伯好,在下胡铁花,在此借过。”

    “快点吃饭休息,这把老骨头还要留着吧霓裳抚养大。”

    老婆婆心疼地扶着秃顶老头不让他多说话,我立刻将血饮刀往门口靠好,快步上前协助将老头搀进茅草屋。

    “啊!”

    老头与老婆婆张大嘴巴愣住,木桌上一堆金光灿烂的东西差点让两人眼球跳出。不用说,是我的杰作。

    少了一堆金银,我背部轻松许多,终于不用同时背负血饮刀与金银的重量。

    “我腿上有伤,恐怕要在此养伤一段时日,这点金银权当我的租金。”

    找个牵强理由,既可以赖在这里修练引气术,又可以给老婆婆收起金银下台的机会。我好心没好报,却不愿意老婆婆也落得如此下场。

    老婆婆死活不要,与我推辞半天却是说不过我。最后达成协议她留下一部分用于生活,余下的送给山谷十余户同样生活艰难的猎户。

    老头将我奉为贵人,兴致很高地拿出珍藏几十年的虎骨酒,要与我一醉方休。

    几个回合,我摸清老头无儿无女,霓裳是十年前在山脚下捡回的,因为胸前玉佩上有字,请人看过才知道是‘霓裳’二字,于是成为她的名字。

    老婆婆手脚麻利,很快清理一间房用做我休息,并明确表态,等我腿伤好了就送我出山谷找失散亲人。

    夜晚,我刚刚溜出茅草屋去寻找山谷灵眼所在地,偏偏大黑二黑两只大狗警惕性太高,背后黑毛一竖,低吼两声将我逼回屋内。

    穹因为害怕霓裳胸前玉佩的仇人气息,一副打死也不说话的气节,无任我怎样刺激,它也是无动于衷。

    “胡铁花大哥,老婆婆说你一定读过书,能不能教我?”

    一大清早,霓裳就跑到我房间,身后跟着尾巴摇得欢大黑。她音如百灵,珠圆玉润,甜甜蜜蜜,更何况大黑懂事地摆出威吓低吼,我不好拒绝。

    “小意思,吃早饭后教你。”

    想我为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而准备多年的才华,教一个小丫头自是绰绰有余,最主要的是要与大黑二黑两条狗搞好关系,夜晚溜出去之时不被骚扰。

    老婆婆将稀饭与腌制的腊肉端上木桌,我硬生生地忍住腊肉的芳香,暗中丢给周围转悠的大黑二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极力劝导自己不为几块腊肉伤心。

    霓裳暴露出罕有的聪颖,我在地上用细棍写出的字看一遍就记住,且会读会写,丝毫不亚于我过目不忘的天赋。

    “学习不能贪多,今天记住这三百个字就行!”

    我一口气写了满满一地生字,快速念过一次立刻闪人。等霓裳重写一遍,我早已不见踪影。



………【第八章够意思】………

    根据穹的感应,我沿着山谷边缘走了两里路,看到斜坡上一块长满翠绿苔藓的大石头。

    “老大,不要每次这么粗鲁,血饮刀是灵宝,不是撬杠···”

    穹用愤怒的语调嘶吼,我理都没理,拿起几十斤重的血饮刀插进大石底部。

    一靠近布满青苔的大石,我就感受到清凉之意扑面而来,知道穹的指点没错。但我发育未全的身体肯定推不动偌大一块石头,唯有借助血饮刀的力量。

    大石头动了两下,穹抗议的语气越来越悲愤,要是它能够出来,一定会与我拼命找回尊严。

    不过灵宝也好,器魂也好,为我所用才是最好。我使出吃奶的劲,狠狠地将扛在肩上的血饮刀刀柄往上一推,‘咕隆’一声,摇晃的大石终于滚下山坡。

    “仙人板板的!”

    我惊呼一声,往后猛地退出一米,就连手中的血饮刀也给扔下,随手在地面上胡乱抓起两块石头,心中才稍许安定。

    大石底部,有一只半米长的巨型白色蜈蚣,前肢足有婴儿巴掌大,上半身高高竖起,对我释放阴冷敌意。

    白色蜈蚣,加上半米长的身躯,这都超越我的认知,特别是它身上隐隐散发点点星光,更让我提高警惕。

    “啧啧!这只蜈蚣命不好,再过几十年,说不定凭借灵眼溢出的灵气唤醒血脉,成为灵虫返祖。不要怕,踩死它!”

    穹看到我一副窘样,偷偷笑了,干咳两声摆出无所不知的架势,鼓励我砸死变异蜈蚣。

    我心里发毛,但相信穹不会因为将血饮刀当作撬杠来报复自己。深深吸气,右手挥起石头,准确无误地砸在巨型蜈蚣的中段。

    “嘶!”蜈蚣死鱼般小眼内竟然射出一道毒液组成的细线,我急中生智顺势卧倒,左手石块漫无目的地抛出。此刻保命要紧,哪管是否命中目标。

    一股腥臭扑鼻,蜈蚣喷出的毒液没有射准我的眼睛,却洒落在胸口锦袍之上,顿时缕缕青烟冒起,几层衣服瞬息腐蚀。

    如果不是八字胡仙师留下的刻有符文方形铁牌正好护住胸口,说不定我白嫩的前胸留下一条疤痕。

    “穹,你竟敢阴我!”

    我愤怒之极,穹居然要我踩死变异蜈蚣,好在我还比较小心谨慎,只用石头探路。

    冲动是魔鬼,此刻我也顾不上。抄起地上血饮刀,对着被石头砸中剧烈挣扎的巨型蜈蚣狠命一拍,将它前半身硬生生地按入地下,所有短脚齐齐颤栗,很快不再动弹。

    我心有余悸地喘息,不理会穹惭愧的解释,将血饮刀使劲扔下山坡,叮叮当当间落在一处小水洼里。

    几息过后,我心绪平定许多。折断一根枝条当作扫把,将蜈蚣的残尸与一些腐烂植物扫干净,这才一屁股坐在灵眼之上。

    一股清凉转眼间包裹全身,短暂的舒适过后就是略微刺骨的寒冷,凉意顺着毫毛孔一个劲地往体内窜,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冻硬。

    我心里默诵引气术口诀,以意念为引,将体内所有凉意引导进入丹田。

    此刻整个身体内的淡薄灵气如同蜘蛛洞的散乱蛛丝,理顺这头,乱了那头。而且丹田宛如死不开口的杀人犯,让好不容易引导至此的灵气无处宣泄,唯有堆积在丹田附近形成一团乱麻。

    我依稀间听到山坡下穹的窃笑,它一定以为我会捡起血饮刀请教。

    但我不笨,知晓万事开头难的道理,更何况引气术的口诀在我眼里,并不比一首七言绝句难以理解。

    时间对我来说没有意义,远远地一声大黑的犬吠倒是令我一惊,就在此时,受到刺激的全身肌肉一紧,反而使得丹田出猛地传出一股刺痛。

    如同尖刺撬开核桃,丹田终于露出一丝细缝,剧烈的刺痛下那条细缝似乎又张开不少。那些等待许久的灵气团好比决堤洪流,疯狂地涌入丹田这块处女地。

    灵气进入丹田,不再是冰凉刺骨,霎那间化作暖意向外扩散,将更多体内堆积的灵气吸入。

    大黑的咆哮声越来越清晰,这个地方不能被它发现。我依照引气术中收功的口诀,缓缓吸气吐纳,稳定弱如婴孩还带有阵阵刺痛的丹田。

    我走下山坡,将血饮刀提在手中。或许是心理作用,有了第一股灵力,现在的血饮刀一抓就起来,轻了许多。

    “老大,我说过是个误会,谁会想到尚未开灵的普通货色会喷射毒液,这可是不合常理啊!”

    穹找准机会,誓言旦旦地表忠心:“你想想,我害你就是害自己。哎,失误,大意,我这反应完全慢了,都怪那个老家伙···”

    我一声不吭向前走,知道穹还有许多机密瞒着我。连凶残冷酷的武林盟主马龙都骗了,难道斗不过一个躲在血饮刀内的器魂。我冷笑着站住,大黑已是跑到近前。

    “汪!汪!”

    大黑兴奋地吼叫,还不是看在早上几块腊肉的份上,可惜手中没有骨头,它白围着我打转摇尾巴讨好了。

    太阳被阴云遮盖,发出昏黄的光影,看看天色已是中午,应该是吃饭的时辰。

    老婆婆心情很不好,原本以为老头是皮外伤,不曾想一觉醒来,老头居然卧床不起,更别谈进山打猎了。看着她勉强展开的笑颜,我心里仿佛有无数蚂蚁爬动,很不好受。

    “胡铁花大哥哥,你看我学会了三百个字,有没有奖励喔!”

    饭后,霓裳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甜蜜地笑着。但小孩子藏不住秘密,我从她稚嫩的眼神里读出一份担忧与紧张。

    我身上除了黄金白银,就只剩下霓裳不要的半根人参,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奖品。

    “爷爷病了,听说人参煲汤可以治病,能不能···”

    霓裳看到我愣住,唯恐我舍不得人参:“你放心,我以后的肉都让给你吃,还有,我会给你打水洗脚···”

    说着说着,她眼眶内有一波晶莹泪花闪动,只差哭出声来。

    “这个年份太低,药力不够!”我看到了霓裳真情流露,也觉得鼻子酸酸的,摸出半根人参仍在地上说道:“你等等,我到山里转一圈,保管你满意!”

    说完,在霓裳诧异的眼神注视下,我义无反顾地提起血饮刀走出茅草屋。虽说对穹有点不满,但孤身一人进入深山老林,带着血饮刀还是安全一些。

    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背后大黑小黑的吼叫,我知道一定是霓裳怕我出事,特意安排两只大狗护行。

    望山跑死马,特别是心情急躁之时,总感觉道路漫长。一个多时辰,我才翻过一座山头,进入山谷猎户日常的狩猎区域边缘。

    走的累了,我坐在一处水潭边休息顺便喝了几口水。正待起身之时,看到前方崖壁下方窜出一条头顶长瘤的五彩毒蛇,死死咬住一只小山兔。

    “鸡冠蛇!”

    我惊呼一声,突然又喜笑颜开。

    听人说越是宝贵的奇花异草,附近一定有剧毒凶猛之物守候。我读过书,知道鸡冠蛇极为罕见,且是排名前十的剧毒蛇类,只能说明此地有高年份的药材。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崖壁旁,鸡冠蛇还在吞咽小山兔,没有注意到我的狞笑。

    崖壁一处凹陷地有一颗枯死的老松,连接岩石的树根处有一株紫色灵芝,而且是气片叶子。

    “七叶灵芝!乖乖,这玩意可值钱。”

    我笑得更狰狞,比鸡冠蛇刚才捕食小山兔还要兴奋得意。好运气一直伴随我,激动得我几乎要大喊大叫。想想等会霓裳感激涕零的微笑,我越发满足。

    “怪不得你要死要活跟着我!”我无处发泄兴奋,唯有对着穹找茬。

    穹干笑两声,也不言语。好不容易看到我不计前嫌搭理它,穹欢喜都来不及,那会自讨没趣辩驳。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树根下,踮起脚尖稳稳地抓住七叶灵芝根茎,用力一拉。

    鸡冠蛇已经发现我的动作,只是它刚刚吞下小山兔,根本爬不动。就在鸡冠蛇绿豆眼喷火,极力想吐出小山兔尸体来攻击我而艰难扭曲之时,我鄙视地瞪了它一眼,吹着口哨几步跑开。

    “汪!汪!”看到我大功告成,大黑二黑这才全身放松,对着鸡冠蛇放了几通马后炮威胁,屁颠屁颠地跟着我奔跑,深怕被鸡冠蛇追上。

    回到茅草屋,就看到老老少少十几个猎户围在老婆婆身边说着什么,地上摆满各种山货,有新鲜的,也有腌制的。

    “胡公子回来了!”

    那些人呼啦一下围到我身边,公子前,公子后地喊个不停,感谢恭维的话语更是铺天盖地,哪里像目不识丁的老实人,差点让我飘了起来。

    我知道,这些都是得了我好处的山谷猎户,他们一来表达谢意,二来看看卧床不起的老头。

    “胡铁花大哥哥,你找到灵芝草了!”

    得到两只大狗的报信,霓裳奋力从大人堆里挤进来,双手搅和一起放在胸膛看着我。

    “够意思吧,该怎样谢我?亲一个?”我得意地一弯腰。

    “啪!”话音未落,我左边脸颊被霓裳重重地亲了一口,立刻引来大家的哄笑,霓裳更是捂着脸跑开。

    其实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绝没有趁机揩油的意思。



………【第九章修道者】………

    (真的求收藏,求推荐,谢了!)

    在众星捧月般人潮里,我左右点头还礼,看准一个中年猎户后退磕在木桩上倒地的机会,我从缝隙处钻出。趁人不备,我还顺手牵羊摸了一只拔毛的死山鸡,急忙躲进房间。

    吃晚饭时,霓裳居然红着脸一声不吭,似乎还沉浸在下午的羞涩当中。

    “小屁孩,人小鬼大!”

    我暗自点评一句,当然语气中少不了得瑟的意味。

    山中猎户常年与各种天材地宝打交道,自是知道七叶灵芝的药效。老婆婆感恩戴德地谢过无数遍,将灵芝切成小片,拿出一袋山枣合在一起煲汤。

    夜晚,我偷偷地摸出茅草屋,大黑二黑虽说有些交情,但夜间出门还是被它们如同防贼般虎视眈眈盯着,吼叫一触即发。

    我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将死山鸡扔在地上,立马换来两只大狗频频摇尾,口地低声呜咽讨好。

    走了没两步,大黑二黑立刻围绕死山鸡展开谈判,各自咬住山鸡头和屁股发出低沉的喘息,为了一口肉,一对亲兄弟就差翻脸。

    我回头一看,很有感触地摇头,快步走向山坡边的灵眼。

    夜色很凉,深秋的山风在山谷里四处乱窜,伴随无叶的枝条呼呼怪鸣,越发增加一股萧瑟之意,如同山谷猎户艰难生存的心情。

    有了白天的经历,我坐在灵眼上默诵引气术口诀,感受着一股股冰凉灵气转换暖流的舒适过程。丹田内拥挤着越来越多的灵气,渐渐地发出一丝胀痛感,仿佛丹田也在增大。

    睁开眼已是清晨,我浑身充满热力与精神,此刻就是来一头老虎,我也觉得能够一脚踢死它。撕开胸襟,平日里细嫩的皮肤微微泛红,晨曦的凉意扫在胸口,痒痒的,麻麻的,格外舒服。

    一连十天,我找准一切机会到此打坐吐纳,争取早点进入引气术述说的启灵期初期,从此踏入修道者的行列。

    霓裳那份绝顶聪慧更是显露无疑,四千个常用字全部记住,还能时不时悟出两句五言、七言诗句,虽还稚嫩,却不失大气。

    老头的内伤逐渐好转,老婆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一家人显得其乐融融。

    “啪!”

    感觉到丹田内发出微微轻响,腹部在躁动的灵力冲击下发出阵阵绞痛。

    到了关键时刻,我屏住呼吸,按照引气术口诀要求疏导灵力。突然间,我浑身一震,体内每一寸筋骨发出前所未有的膨胀,脑海里似乎长出一只圆圆的眼睛,即使闭上眼也可以看到周围十米景物。

    “恭喜你,现在正式成为一名修道者!”

    穹立刻欢呼雀跃,比我还要激动:“了不起,就算灵根颇佳的弟子,从第一缕灵力诞生到完全开启丹田进入启灵期初期,最少三个月,而你只需十天。”

    我强忍兴奋,并不买穹的账。我越强大,它就越沾光,此刻的欢呼恐怕大部分是为了穹自己日后的前途着想。

    “这就是神识,修道者独有的特长,比眼睛还管用。”

    我闭上眼,用脑海中稚嫩的第三只眼扫视周边景物,简直比白天还要清晰。

    根据引气术介绍,神识就是修道者的魂魄之力,俗称天眼通。

    只有当魂魄强度超出一定限度,才能发挥作用。我进入启灵期初期,魂魄自是得道滋养,开天眼很正常。这也是修道者不怕阴灵鬼魂的缘由,因为他们的魂魄之力更强。

    血饮刀就在身旁,我随意一眼扫去顿时愣住。

    在我眼里,血饮刀不再是薄如纸,而是蕴涵一大片看不到边际的天地。那里乌云滚滚,天黑地暗,恐怖的电闪雷鸣充斥其间,无尽惊涛骇浪席卷大地,却看不到一个活着的生命。

    毁灭性的混乱天地爆发一股股磅礴灵力气息,如果不是我与穹心灵相通,或许第一眼就会让我神识崩溃。

    “穹,你是故意的!”

    我不为血饮刀内异象折服,但声音却是歇斯底里。穹感受到不妙,如同进入冬眠般一声不吭。

    此刻,我终于明白县城街道上八字胡仙师为何止步,偏偏要看包裹在层层青布内的血饮刀。

    一定是穹故意释放这种灵力气息,来引起对方的关注,害我众目睽睽之下成为铁板钉钉的杀人犯,最后落得走投无路,断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理想。

    这一切都是穹有预谋的操控,以它的力量,那名实力不高的仙师根本无法发现它的存在。穹如此处心积虑,为的就是让我踏上修道者历程。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对穹的印象贴上狡猾中狡猾的标签,等我能够完全掌控血饮刀,再好好虐待它。

    想到这里,我阴阴地笑了。突然感受到血饮刀一颤,想必穹也知道我的意念,开始猛抽自己耳光,如果它有脸的话。

    从怀里摸出方形铁牌,我明显感受到其中的细微灵力波动,这不是普通货色,我又开始兴奋了。

    “老大,其实我是一片好心!你糊里糊涂在凡世间活个几十年,双脚一蹬玩完了有什么意思。你的天地更广阔,必将惊天地泣鬼神,岂能被一粒灰尘蒙眼···”

    穹按捺不住,对我一通狂轰滥炸的马屁说得有声有色:“以你的气运与资质,日后成就大道不是神话,我就算跟你提鞋,也倍感荣耀···”

    我爱理不理,继续观摩手中铁牌,试探着催动丹田灵力。

    “咳咳,不用试了,你手中是一面顶阶盾牌防御法器,我可以告诉你祭炼口诀···”

    穹脸皮很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喋喋不休,自顾介绍修道者关于法器的知识,还有各种法器、法宝的祭炼口诀。

    我过目不忘,听到的东西也是如此。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我从不拒绝,看似一心一意玩弄铁牌,实际上将穹的唠叨全部收进记忆。

    转眼三个月过去,我已经不满足纯粹的打坐吐纳,时常偷偷地溜进白雪皑皑的山脉深处,练习引气术内记载的十几个五行法术。

    霓裳不简单,什么四书五经,六章七律外加杂七杂八的书看个遍。有了笔墨纸砚,她的楷书、行书、草书,甚至狂草也学得有模有样,时常抓住我问东问西,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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