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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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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让他们二位相聚。却是没有想到丐帮的两位长老义薄云天,看不惯不平事,要来管上一管。”
他说着,又向面有尴尬的彭、鲁二人施了一礼,继续道:“恐怕两位长老之所以知道宋掌门的事,还是月蕊姑娘告诉两位的吧?”
彭信刚吁了口气,道:“不错,我们今日是听到月蕊姑娘诉苦,本想去找南宫堂主商量一下,如此才发现宋掌门的。”
楚留香笑了笑,道:“知道宋掌门脱险的事,除了救人的我们,便只有那幕后之人了。如此看来,月蕊姑娘也定是由王长老处知道这点,至于宋掌门藏身的地点,评王长老的智谋,要猜到恐怕也不难。”
徐紫光沉声道:“铁兄弟也正是因为找不到证据,刚才才逼月蕊出手,试探她的武功,证明她是受王师弟的指使。”
楚留香点头笑道:“不错,证据虽然不够充足,却是时间紧迫,也能证明一二了。”
他看了看听了这些话后,已经被惊得愣住了神的宋易轩,叹了口气,道:“没有哪个孩子不像自己的爹娘,即便是找来的孩子再有形似,也不可能同时与爹娘都相似。宋夫人已经仙去多年,据我所知,她一直恪守妇道,很少见人,认得她长相的人恐怕也不多。”
他顿了顿,接着道:“王长老之所以要剜去宋掌门的双眼,恐怕也是怕他看出宋兄与自己的夫人相貌相近罢了。”
楚留香说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被无花抓出来的青紫于痕。
脑中不期然的,便闪过貌如谪仙,温文出尘的白色身影,以及他那段让楚留香深刻于心,永不能忘的有着血海深仇的知音故事。
天下最好看最貌美的女人,又是四十些许的年纪,在江湖上唯一对的上号的人,貌似也只有一个了。
楚留香暗自轻叹一声,看来他以后的日子,又有的忙了。
随即,他的唇角却又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
不过,有那人相伴,总也是件幸事,如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繁杂事毕下名山
元英殿上聚集了不少的武林中人,本也有着几分的嘈杂与议论,可是当楚留香的这一番话语说完后,却又在片刻之间,变得静可闻针落。
徐紫光深吸了口气,向着已经面带愤怒,脸色青白的王紫云严声问道:“师弟,刚才铁兄弟所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王紫云一双满含杀意的眼睛看着不动声色,淡然而笑的楚留香许久,却又突然之间仰天大笑了起来。
“姓宋的,你果然还是有些狗 屎的运道,想不到我费心隐忍二十几年的谋划,竟还是让你碰上贵人了!哈哈哈哈!这就是所为的天理?这老天爷也有瞎了眼的时候!”
宋紫明脸色铁青,恨声吼道:“王紫云!你害我妻离子散!险些父子离心!你还敢如此猖狂!”
王紫云厉声喝道:“我为何不能猖狂?你猖狂的时候老天又何曾开过眼!难道你忘了三十五年前的洛阳王家了么!”
宋紫明闻言身体猛的一颤,原本就有些狰狞的脸上也瞬间浮上了一层死灰的颜色。本就形容枯骨的身体,却又好似在一瞬间彻底失去了生机,已显得犹如死人一般。
“王家,洛阳,你姓王……你来昆仑便是为了报复我……”宋紫明喃喃而语,就连他的人,也好似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痴傻状态。
王紫云此时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道:“怎么?你想起来了?晚了!我即然不能让你生不如死,现下就让你死个彻底好了!”
他说着,便执起佩剑,向着宋紫明冲去。
众人虽然不明白这二人以前究竟有何恩怨,但当听闻王紫云话中之意,便又连忙上前围住了尚不能自保的宋紫明,以期护住他的性命。
却是只有楚留香一人听出王紫云说出此话真正的真正目的,快速的奔向王紫云,出掌横扣,便要去抓住王紫云提剑的手腕。
楚留香的本事向来不能让人小觑,而且此时又是尽了全力的一击,自然也没有失败的道理。
只见一阵掌风过处,王紫云手中的剑锋被带得一斜,终是离开了它原本攻击的方向——王紫云自己的脖颈。
楚留香抓住王紫云的手腕向后反扣,王紫云亦是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出拳应对,他二人直到纠缠了七八十招后,楚留香才终于将王紫云制住。
王紫云毕竟也是昆仑派的长老,几十年的阅历经验,楚留香用了这么多些招式,已经算是他武功不凡了。
而且他二人武功精湛招式急速而迅猛,其他的人想要过去插手帮忙,却也是没有下手的余地。
正当众人讶异不已的时候,楚留香将已经点住了穴道的王紫云交给徐紫光,开口解释道:“王长老并非想要杀人,刚才的狠话不过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再自行了断罢了。”
徐紫光点头道:“还是铁兄弟聪颖不凡,否则今日的元英殿,也必要染血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这毕竟也是昆仑派的丑事,如今倒是让人家看了不少的笑话。”
楚留香闻言只是笑了笑,却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又转头看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不动不语的宋易轩。
毕竟这件事受打击最重的,恐怕就是这位一直被命运摆弄的下任掌门了。
宋易轩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当感到楚留香的视线后,便也抬头看向楚留香。
宋易轩勉强扯出个笑容,道:“今日之事,多谢铁兄帮忙,七绝公子的善意相助,还望铁兄帮在下传达一下谢意。”
他顿了顿,接着道:“在下如今有些不舒服,还是先行回去休息一二,徐师伯,请您帮着处理一下后面的事宜吧。”
他说着,看见徐紫光叹息的点了点头,便又向楚留香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才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去。
当宋易轩走过宋紫明身边时,宋紫明的嘴唇微微嚅嗫了一下,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
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总是要由自己来承受。
宋紫明几十年前做过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今日他将自己的儿子当着武林豪杰的面辱骂不休,想必在宋易轩的心里,也没这么容易来原谅他。
这本就是楚留香不愿意看到,并且极力避免的事情,却是没有想到,该发生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
虽然事情此时已经解决了,但是楚留香的心情并没有变得多好。
父子恩怨难消,世仇报应不休,本就不是一件让人产生高兴情绪的事情。
所以当楚留香回到自己和无花暂住的跨院时,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拉着人去喝酒。
最好的人选,当然就是现今呆在屋子里的那个人。
当楚留香推开房门的时候,正看见无花坐在桌边,一手执杯品茶,一手轻轻的翻动书页静心读文。
将近午时的阳光透过镂空的窗扇洋洋倾泻而下,照在那白衣如雪,淡漠出尘之人的身上,竟是渲染出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清俊淡雅的眉眼,唇边几不可察的微笑,却是又形成了一副罕见的绝美画面。
仿佛那画中之人,也早已非此尘世中的庸碌凡俗,却是有着一种隔世飘渺的味道。
无花此时也察觉到有人进来,却是已知来人是谁,并没有抬起头,仍将视线落在书页之上,只是淡淡的开口笑道:“你回来了?”
楚留香闻言愣了一愣。
无花的问话虽然简单,笑容虽然清淡,但是莫名的,就让楚留香产生了一种归家的错觉。
这便好似有个地方,总是有个人,在等待着你。
这种心情,确实也是有着让人沉沦的力量。
无花问完话后,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答话,便抬起了头,微微挑着了眉,面带疑惑的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看到他的眼神,轻咳了一声,四处看了看,问道:“南宫呢?怎么不见他的人?”
无花拿过一个桌上倒扣着的茶杯翻了过来,提起茶壶慢慢的续了杯茶,推到靠自己左手边的位置,道:“快到午时了,那家伙肚子饿得闲不住,就先回去找自己那些帮里的兄弟打牙祭去了。想必你也废了一上午的口舌,不如过来润润喉吧。”
楚留香走过去坐下,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后,笑道:“你这么细心,难不成没有发现我到现在也还没有吃饭,难道只让我灌水饱了?”
无花闻言笑了笑,又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一尺来长,半尺宽的木盒,推到了楚留香面前。
“我知你鼻子不灵,所以这里面的气味,你肯定也没闻见。”
楚留香拿过木盒,打开后一看,却是满满的一盒子各色糕点。
看样式,却是昆仑派用来招待客人的点心了。
无花道:“过会儿就开饭了,你就先拿这些将就一下,别吃太多,误了正餐。”
楚留香笑着“嗯”了一声,用手指夹起了一块芙蓉酥,放在嘴里颇为文雅的嚼了起来,味道果然不错。
其实人在饿极了的时候,吃什么东西都会感觉很香。
却是不想这个时候,坐在楚留香右手边安静喝茶的无花突然出手,招式迅疾,出手巧妙一把就扣住了楚留香垂在桌下的右手小臂。
无花的这招拈花擒拿手正是少林高深武学中的一种,以内力为基,出手平淡冲雅,不带霸气,却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即便是楚留香,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是叫人给抓住了。
被抓住的楚留香愣了一下,咽下口中的东西,问道:“怎么?”
无花没有说话,只是将楚留香的胳膊抬了起来放在桌上,翻开衣袖,便看见了那手腕上面有些触目惊心的于痕。
取过一直摆放在桌子上的小小瓷瓶,无花倒了些药膏出来,就开始替楚留香上药。
楚留香刚刚无论喝茶还是吃糕点,用的都是左手。
他当然不是左撇子,他跟许多人一样,无论是吃饭,或是做别的事时,用的最多的,还是右手。
楚留香如此做,不过是不想露出自己今早被无花抓过的手腕罢了。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楚留香即便很风流,但他也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人。
他总是很能照顾别人的心情,而至于他自己,想必也早已将这当成了习惯。
无花手上动作不停,叹了口气,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是了,何必做这种未伤人,先伤己的事情。”
南宫灵的胳膊无花看过,虽然看上去有些吓人,可是却丝毫没有什么伤处,甚至在上了药之后没多久,就连疼痛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可是当时楚留香的动作却也瞒过了无花,逼得无花跟他动起了手。
无花自己手上的力道,他自己还是知道很清楚的。
楚留香手下留情了,但是无花可是丝毫没有心软。
楚留香听到无花的话后笑了起来,而且好像笑得很开心。
他笑着对无花道:“你不想说的事,我绝不会逼着你说,你不想做的事,我也绝不会让你去做。”
无花听罢,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继续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抬起头,但是楚留香却看见了,无花唇边缓缓露出的笑容。
少了几分的淡漠疏离,同时,亦多了几分的如风暖意。
“此处人杂耳多,等下了昆仑,也许,我就想说一些话与香帅听了。”
楚留香闻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道:“如此,我倒是盼着赶快下山了。”
轻舟山峡顺江游
西陵峡西起秭归县香溪河口,东至南津关。因位于楚之西塞和夷陵(宜昌古称)的西边,故称西陵峡,是三峡中最长的一个峡。
江中千帆飞驰,两岸茂林遍坡,峡风阵阵,醉人心扉,再加上怪石林立奇险的景观,就更是叫人流连忘返。
诗仙李白名传千古的七言绝句《下江陵》,形容的便是此峡两岸的绚丽景色。
船出西陵峡南津关,三百里峡江航程即告结束,长江自此进入中游,视野豁然开阔,江流东去千里,两岸平野万顷,确又是一番别样情趣。
碧水江面正中,一叶扁舟缓慢行过,舟尾船桨独存,却是没有船夫摇桨,可见此舟行进亦是全靠江水流动,只是在间或偏离方向时,才有一蓝衣人走出船舱矫正一下。
那蓝衣人有着俊逸的脸庞,如星般璀璨,如水般清澈的眼盼,挺直的鼻梁有着几分的坚毅,而起微翘的薄唇,却又有着如风般的温暖。
楚留香摆正了船桨,便又俯身走进了船舱。
小舟上的舱中空间并不是很大,却也处处透着舒适惬意。
正中小几上一角放着的红泥小炉煨着由江水泡制的香茗暖茶,而它的中央,却是摆着一方残局。
几旁静坐着一人,白衣如雪,容貌俊美,有着温文的雅致,亦有着出尘的飘逸。
此时这人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执白棋,微敛着秀美双目,目光落在棋盘之上,神情怡然的想着棋路。
楚留香在那人对面坐下,舒服的伸展着长腿,双手枕在脑后背依船舱,颇为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后,才侧头看向对面的人,眨了眨眼,笑道:“想不出来就算了,这盘棋都快下了有五夜六天了,咱算和了吧。”
无花闻言笑了笑,道:“你下不过,就要耍赖不成?”他说着话,便将手中棋子轻轻的放在了棋盘右上角小目处。
楚留香看见无花的这一步棋,愣了一下,坐姿微正,仔细的观摩了一番后,终于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就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局,没想到拿了黑棋居然还是输。”
无花笑道:“不过你总算也是有些进步,这回能坚持六天了。”
楚留香又恢复了先前懒散无骨的姿势,喃喃道:“跟你下棋完全是给自己找罪受,我本来以为自己的棋力就算不是顶尖,起码也应该是一流的了,你这也太打击人了。”
此舟上坐着的,自然就是从昆仑山上拜贺后,下来返航的楚留香和无花。
因为南宫灵要和丐帮一道回济南,所以下了山后,南宫灵就与他们分了开。
而无花要回闽南,楚留香回他江南海岸边的那条船,这一路上却是正好顺路,于是两人便搭伴同行了。
去的时候这二人走的是山路,可是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顺江而下,节省行程,兼且还可观赏江边景色。这么好的理由,楚留香提出来后,无花也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路上两人闲的无聊,倒是经常的对弈。
可能是无花此生并未有什么名利野心,在棋路上竟然能胜过楚留香一二招,这也多少有些出乎无花的意料。
无花耳边听着楚留香的抱怨,只是抿唇笑了笑,道:“你若是如同我一般,平素空闲时间颇多,只能找这些东西来研究打发,估计以你的本事,我想胜也难。”
楚留香摆手笑道:“免了,我这人天生多动,根本闲不住。”
无花将棋盘的黑白棋子慢慢分开,取过静置在一旁的棋盒分类放好,看着黑白分明的精巧棋子,淡笑道:“棋盘对弈确是要费心思琢磨,做个执棋人,总比做个棋子要好的多。”
楚留香闻言微怔,转头看向微笑着收拾棋盘的无花,静了片刻,才问道:“你是想起了宋易轩,还是想起了你自己?”
无花道:“都有。”
楚留香笑道:“我自己虽然有时候挺懒,但总觉得你是个比我更懒的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向来不问不理。你帮了宋易轩,想必是因自己终是要与亲人反目,才不想看到别人也如此吧?”
无花点头叹息了一声,道:“虽说父债子偿,母仇子还,做儿子的担下父母留下的责任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但若是知道结局之悲凉,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做的。”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飘渺壮阔的江面,眼中透着些微的迷茫,语音清寥的道:“红尘凡俗之间走了二十多年,即便我再怎么想要适应,再怎么想要忘记,也终是骗不了自己,我与这世间众人都是不同。身在此世,心在天外,终此一生,我既是过客,亦是看客。他人的污言恶语,冷讽暗嘲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近不得身,入不了心,所以也从不在意自己今后会有什么结局……”
楚留香听着无花的这些话,蓦然间心里有些犯堵,便开口打断了无花的话,语气中微带些教训的笑道:“你这人真是好生别扭,哪有你这年龄就开始混混度日的?那些给少林寺送香火钱的百姓要知道自己的银子养了你这么个混吃等死的人,那还不得哭死。”
无花闻言,被楚留香说的回过神来,微愣了一下,便又点头,笑道:“说的也是,看来我还是想点办法弄些自己的营利,免得被别人说成是社 会蛀虫。”
楚留香听罢笑了起来,虽然听见无花口中说出了陌生的词语,但大概意思他也猜得到,这并不妨碍他理解无花有时会突然出现的幽默。
楚留香笑后,想了想,道:“你虽说不在意这些身外之事,却是有在意的人。”
无花叹了口气,道:“南宫……小灵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楚留香闻言点了点头,笑道:“我本来也想猜你们是兄弟,可毕竟又长得不像,所以又就有些打鼓。既然如此,也怨不得南宫这么了解你。”
像无花这种与谁都温文以对,含笑儒雅的人,即便给人很好接近的感觉,却是很少有人能让他熟络起来。
但南宫灵却是跟无花熟的不像话,这点多少也让被无花冷淡了许久的楚留香有些吃惊。
尤其是南宫灵一出现,无花对楚留香的态度基本上算是温和了不少,这就不难想到其中的一些缘由。
无花道:“二十多年前,华山与黄山世家两大剑派惨斗,连连血战后,黄山世家只余家母一人带着身孕,远逃东瀛。之后,便是遇到了小灵的父亲。直到小灵出生后,家母才重返中原,而小灵的父亲,也将我们带过来了。”
楚留香道:“然后,南宫的父亲才把你们分别交给了少林与丐帮?”
无花点了点头,看向楚留香道:“第一次见面,香帅就曾经问过我为何不出家。此时,我倒是想问问香帅,若是我出了家,那结果会如何?”
楚留香闻言只思虑了片刻,便又悚然道:“不错,以你的资质,即便当不了少林的掌门,也会成为位高权重之人,再加上南宫灵接管了丐帮……”楚留香吸了口气,道:“令堂果然好大的野心。”
无花在下山之前便想到楚留香可能早已猜到自己的身世,所以听到此话也仅仅是淡淡一笑,道:“究竟一开始是家母的野心,还是小灵父亲的野心,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结果,也确实是如你所说。”
无花拿起小炉上的茶壶,续了两杯清茶,将其中一杯递向楚留香,轻品了一口后,继续道:“我从来不认为有野心是件坏事。一个人若是缺了野心,便也缺了开拓进取之心。若是一个民族缺了进取之心,只知一味的闭关锁国,就必然会遭受灭顶之灾。”
无花想了想,感觉自己有些跑题,便又说道:“我并不觉得小灵接管丐帮会有什么不好,就连你都承认,以他的才干,绝对能让丐帮更为壮大繁盛。只是有野心虽好,但凡事却都要有个界限原则,若是过了,就会是件惨事。”
无花叹了口气,道:“我实在不想为家母那些莫名其妙的嗜好和追求去忙碌,我不想见血,也不想杀人,更不想小灵被家母当做一枚弃子,达到了目的就扔掉。”
楚留香笑道:“所以你便想要找到同盟,来与令堂对抗?”
无花也笑道:“至少江湖上的不平事,香帅是肯定会管的,不是么?”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奈笑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是个劳碌命,这点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无花闻言却是沉默了许久,当楚留香一杯茶都喝完了后,才开口,轻声道:“对不起。”
无花的声音有着些微的忧郁与苦涩,让楚留香一时都以为自己听差了。
楚留香眨了眨眼,笑道:“你跟我道什么歉?”
无花微皱着眉,语音显得有些孤寂,道:“说什么不想见到血腥杀戮,就因着你的心善心软便硬要让你帮忙。”无花轻叹了一声,道:“如此,我自己也不过是个自私卑劣之人罢了。”
楚留香闻言大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你因为什么要命的事呢,原来就为这?”他转了转眼睛,接着笑道:“其实你要是实在觉得亏欠了我什么,也不是没有东西补偿。”
无花看向楚留香,微挑了眉,笑道:“香帅想要什么,只要在下能做的到,一定竭力去做。”他倒是相信楚留香的人品,不怕楚留香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楚留香嘿嘿笑了起来,道:“伴月饮酒,吟诗抚琴总算是件风雅之事,我有时候也喜欢附庸风雅。若是有人能带着美酒,背著名琴来我的船上住上几日,我自然会高兴无比,至于别人欠我的债,可能也会忘掉八九分。”
无花听罢笑了起来,道:“香帅的要求倒也不高,想必我做起来也没有什么困难。”
楚留香听罢,眼睛亮得有些出奇,刚要再说话,他们坐着的小舟,却突然间就是一阵猛烈的摇晃。
若不是无花机警,伸手扶住小炉和茶壶,那壶热茶,便要都泼到楚留香身上了。
无花微皱着眉道:“此处水静,不应有急流才对。”
楚留香起身,道:“恐怕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我出去看看。”
楚留香走出船舱,就一眼看见了撞上小舟的到底是什么。
一具死尸。
一具漂浮在江上,已经泡了许久的死尸。
其实死人通常都不会好看,尤其被水泡过的死尸,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难看的尸体。
恶臭,微带着湿味,全身腐烂,肉呈透明。
楚留香想了想极爱干净的无花,最终还是放弃了将那具尸体弄上小舟的打算。
无花当然很爱干净,而且几乎已经到了有些洁癖的地步。
看见这么一个东西,他的脸色必然不会好看。
所以只扫了一眼,无花就转了头,脸色有些青白的看向楚留香。
在船头蹲着观看尸体的楚留香,此时也感觉到了无花瞪视的目光,顿时有种芒背在刺的感觉。
他回过头来,看着明显退去了温润的感觉,变得有些凶神恶煞的无花,摸了摸鼻子,眨眼笑问道:“怎么了?”
无花眯眼看着楚留香,咬着牙道:“楚留香,你老实说吧,其实你是姓陆的,对不对!”
江水船火遇迷团
江水轻缓,水泊潺潺,一叶扁舟顺江而下,从船头处便划出了两道水纹,向着两侧扩散成一个不大的角度,接着,又形成了两条长长的水线。
带着木叶清香的暖风迎面而过,夹杂着鲜花的芬芳。两岸翠绿茂林遍立,莺啼雀吟。无云的晴空,亦有着干净而透明的的蔚蓝。
这种景象清淡平和,又有着舒缓人心的宁静。
就好似从天际划过一缕清音梵唱,悠远而绵长,辽阔而幽谧。
当然,如果一个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那么无论他周围环境是怎样的美好,他都不会有什么高兴的感觉。
静坐在船舱里的无花,此时就绝对称不上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他的人虽然没有高兴,但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侧身依靠着船舱,似乎在想些什么。
自从楚留香用一根绳子套在那具尸体上,然后系在船尾拖着走,继而在被船划出两条波纹后又出现了第三条纹路,无花的心情就再也没有好起来过。
如果说无花怕见尸体,这点显然说不过去。
先不提他自己可能就当过尸体,单是石观音的无聊手段,也能让无花这方面原本就不是很细的神经,变得更加粗韧一些。
如果说是因为那具尸体太过恶心,这确实也多少能算上一点原因,让无花的脸色变上一些,但却绝对谈不上迁怒一说。
很明显,无花现在正在迁怒。
至于他迁怒的对象是楚留香,还是他自己,恐怕连无花都想不明白。
在船上撞见尸体这一情景,对于无花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历史又回去了。
无花并没有去偷天一神水,任慈现在也好好的活在丐帮。这个尸体显然不是秋素灵叫来求救的那几个炮灰之一。
而且无花在与南宫灵分开前,曾经很不厌其烦的警告他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
即使当时南宫灵依旧在他面前装傻,但无花还是能肯定,以南宫灵的脑子,他绝对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不过即便是这样,跟楚留香在一起都能撞上这样倒霉的麻烦,也足够证明,楚留香招惹麻烦方面的气场,已经强大到什么地步了。
而这个时候,你就不得不佩服无花良好的涵养了,至少现在在船尾摇桨的楚留香就很佩服。
因为就算楚留香已经很清楚的感觉到无花的情绪,但是从表面上看,也仅仅是无花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看着天际美景的眼神更空洞了一些罢了。
其实楚留香把那具尸体拖着走,也实在是出于无奈之举。
他既然了解一些无花的喜好,自然也就知道,要把尸体搬上船来好好检查一番,这根本就不可能。
就连一个看上去比较狼狈污浊的可怜人无花都不会去背,你就更不能指望他会对尸体有什么兴趣。
所以,如果楚留香还是对这个东西很好奇,他也只有把它弄到岸上后再来研究了。
反正它已经被水泡了几天,也就不在乎让它多泡一会儿了。
但是这中间的某些事情,还是能让楚留香对无花产生比尸体更多的好奇心。
比如,一向温文尔雅的无花突然间蹦出来的怒火,就叫楚留香比较奇怪。
你几乎绝难想像,无花会有生气这种情绪。
一个一向淡泊潇洒,不带半分烟火气的人,就在连楚留香都开始认为这家伙要不是因为那些理由绝对会出家的时候,猛然间发现他还是有强烈的感情波动的,这点不啻于为一个惊喜。
当然,如果这个惊喜还是因为自己而引起来的,那就是一个更值得人高兴的事情了。
至于结果,就连楚留香都不太清楚,他把尸体系在船上拖着走,到底是想研究尸体多一些,还是更想看见无花变脸多一些。
虽然让楚留香也很奇怪,他们偶然间撞见尸体这回事,跟他姓不姓陆到底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的无花,显然没有心情去解答楚留香的疑惑。
因为当楚留香划着船离靠岸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无花就抱着琴,拿着行李,脚尖轻踏船板,纵身掠到了岸上。
身姿洒然而飘逸,但不可否认的是,无花的动作中还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急切。
楚留香见状,只好摸了摸鼻子。
他这次玩的似乎有点过火了。
楚留香将船靠岸,沿着绳子将尸体拖上岸之后,无花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楚留香倒是不担心无花会先走,因为谁都知道,楚留香的轻功已经到了绝顶,既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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