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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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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留香放开无花,抿唇将额头抵在对方颈间,慢慢道:“我看到,南宫谨了。”
  无花正轻轻喘着气,听到对方的话后,搭在楚留香肩上的手微僵,没有说话。
  楚留香又想了想刚刚见过的丁枫,坚定道:“我还是应该把你绑在身上才对。”
  无花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刚要说话,却又猛地被楚留香放了开。
  在无花还没来得及奇怪时,就听见南宫灵的大笑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道:“无花,楚兄,我与胡兄偷了几坛好酒,可别说我没想着你们。”
  胡铁花这时也推开了门,大笑道:“那猴子身手倒是快,我都没有没有抢过他。唉?你们这喝茶呢?”
  楚留香看了眼正似笑非笑面冲着自己的无花,干咳了声,看向胡铁花笑道:“奇怪了,这年头还有人能从你手里把酒抢走?”
  胡铁花翻着白眼看着喜孜孜的跑到桌边,正给无花倒酒的南宫灵,道:“我不跟小孩计较。”
  南宫灵悠悠道:“可有些人就是两腿被酒泡得发软,跑都跑不动。”
  胡铁花冷笑道:“你小子毛还没长齐了,除了跑得快还有什么本事?”
  南宫灵叹了口气,道:“是啊,咱没胡兄本事大,那火辣辣的金姑娘都被你拿下了,还有什么是胡兄办不到的?”
  胡铁花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这话可夸错人了,要论对付女人,那最本事的现下还坐在你旁边了。”
  南宫灵闻言立刻也跟着调侃道:“是啊是啊,那水姑娘前前后后跟着跑了多远的路,这不是还没死心,想着报恩了么?”
  楚留香又轻咳了一声,道:“我跟她没半点关系,你们别毁了人家的清誉。”
  南宫灵嗤笑了一声,楚留香这辈子,毁人清誉的例子还少么。
  只不过那些被他毁了清誉的女人,多少都是有些心甘情愿的罢了。
  再说了,一个青楼出身的女人,还哪里来谈什么清誉。
  无花听着这三人互相逗趣,坐在一旁只是微微笑着,并不答话。
  但却是在他正要举杯品酒的时候,突然就感到了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渐渐从四肢百骸窜了上来。
  越演越烈,顺着已经毁伤的经脉游走,不到片刻功夫,就由刺痛转成了剧痛。
  就如同一把矬子一段段的反覆磨挫着骨头,又如成百的虫蚁不断的咬嗜着脉络。
  各处最细微敏感的神经叫嚣不停,脑中也嗡嗡作响。
  痛的没有触觉,听不到声音,就如同将外界的一切感官通通隔绝,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永不休止。
  然而现下,竟是连抬臂唤人的力气,连同意识,也都被一点点的无情抽离消散。
  “泓……”

毒发突现何为疑

  南宫灵此刻本是与胡铁花笑闹着调侃楚留香。
  他看着楚留香一脸苦笑郁闷的表情,正心情大好时,却不想楚留香猛地就变了脸色,一把用力推开了自己。
  南宫灵被楚留香的突然出手,推得后退了几步。
  待到他诧异的回头看去时,就只见了楚留香已经揽住从凳子上倒了下来的无花,抱在怀里。
  看着无花双目紧闭,惨白的脸上冷汗滚滚而落,身体也是剧烈抽搐个不停,南宫灵失声道:“这是怎么了?”
  楚留香双臂小心制住怀中人不能自主的身体,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将无花放下,随即又使尽力气按住对方的身体,急声道:“小胡,去我行李里把放银针的盒子拿过来。小灵,过来帮忙!”
  看着这突然的一幕,本事有些傻住的胡铁花被楚留香唤了回神,“唉”了一声后,就马上转身去翻箱倒柜。
  南宫灵窜到床上,按住无花的四肢,看着对方毫无意识的不断挣动,吓得大声道:“无花!无花!你醒醒!你可别吓唬我!”
  楚留香一手紧握着无花的手,紧抿着唇,眼神深幽,帮对方不断擦拭额迹的汗水。
  把找到的盒子递给楚留香后,胡铁花看着对方用空闲的那手一抖就掀开了盒盖,取出银针毫不手软的就往无花身上的穴道上扎。
  可是伴着楚留香每一针的落下,无花就好似恢复了几分气力,也好似更加痛苦了一般,身体竟是开始大力挣扎了起来。
  明明是没有武功的人,此刻发起疯来,就连南宫灵应付都有些吃力。
  他们找到无花时,那家伙正笑得比春天花田里最好看的花骨朵还漂亮了,哪里有半分此刻伤病缠身的样子?
  胡铁花看着无花每下一针身体就痉挛的更加厉害,脸上也更加白的透明,脑子里猛然就想起来半月前在林子中听见,那两个人间败类的话。
  离死不远的瞎子……
  这念头一过,胡铁花浑身的冷汗,“唰”的一声就下来了。
  他冲着楚留香直跺脚,大声急道:“这,这不会真的就要死了吧!”
  南宫灵听见这话,手上一抖,险些没抓住一直想挣开束缚的无花。
  他红着眼睛抽气道:“死……死……”
  正下着针的楚留香,这时突然就大吼了一声:“都他 妈给我闭嘴!他死不了!”
  胡铁花自己插不进去手,正急得直转圈时,猛地听到楚留香的呵斥,吓了一跳,终于停了下来。
  南宫灵被骂的也稳下了心神,费力压制着无花。
  无花痛得直仰着头,散乱的长发铺了满床,与楚留香相握的那只手的手指,甚至已经扭曲到了不能想像的形状。
  “泓……泓……”
  楚留香自己的手也被攥痛的直直打着颤,可是另一下针的手却是平稳无比。
  落针,捻动,丝毫也不见紊乱。
  他深吸着气,柔声安抚无花道:“你再忍忍,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楚留香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对胡铁花道:“我包袱里有药,去煎好。”
  胡铁花应了一声,回身抓起包袱也没细看,就急忙跑了出去。
  
  金灵芝走进了厨房,就见了胡铁花正扇着扇子,急得满头是汗的在熬药。
  她眨了眨眼,道:“喂,你干什么呢?”
  胡铁花道:“别管我,忙着了!”
  金灵芝探过头去看了看,皱眉道:“有你这么熬药的么,连火都不会弄,想把人吃死啊。”
  胡铁花回过头来立刻拉住金灵芝道:“你会,你来熬,可得快点。”
  金灵芝握着被胡铁花硬塞过来的扇子,道:“这么急,我也没看你病在哪?”
  胡铁花直跺脚道:“哪是我病了,分明是花骨朵病得要……”
  他话说到半截,又猛地咬住了牙。
  这“死”字,他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金灵芝闻言,正掀着砂锅盖子看内里药汁的手就微抖了下。
  她咬了咬唇,问道:“是那个无花?”
  胡铁花点头道:“可不是,唉,你倒是快点啊!”
  金灵芝冷“哼”了一声,气道:“这熬药哪是你说快就能快的!”
  
  胡铁花端着刚刚倒好的药碗,被烫得直吸凉气。
  可他却咬着牙忍住没有松手,一路就施展轻功极掠了回去。
  金灵芝也跟着过去,却是在一踏进屋子里,就被惊得骇住了身形。
  在床那处,南宫灵已经紧扣着无花四肢,然而手臂却抖个不停。
  而那被制住的人,已经扬着头,脸色灰败着好似喘不到气,如同破败的风箱般,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抽吸声音。
  就连刚刚还能镇定着施针的楚留香,现在的眼中竟也透着惊乱,额迹也都满是汗珠。
  他此刻正将无花揽在怀中抱着,掐着对方下巴将手指探进口中,大声道:“无花!呼吸!快吸气!”
  胡铁花骇然道:“这又怎么了?”
  南宫灵急的都快哭了出来,道:“楚留香!你快点想想办法!”
  楚留香闻言咬了咬牙,狠着心将手掌移到无花胸口处,运气凝力过去。
  只见无花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张嘴就呛咳出了一大口乌血,一瞬间就染红了雪白衣衫。
  但下一刻,无花就软了身子,终于不再挣扎的倒在楚留香身上昏了过去。
  胡铁花后退两步坐到凳子上,缓着神道:“可吓死我了,你们下次别再趁我不在时玩这个了。”
  南宫灵也瘫软了身子般坐在床上,喃喃道:“谁想玩了,谁还玩的起了。”
  他抬头看向楚留香,却是在见到眼前的景象时,突然的就愣住了。
  此时的楚留香正静静的抱着毫无意识的无花,低着头将下巴抵在对方微向自己这方侧着的额头上。
  手指抚落着无花颊边汗湿的碎发,楚留香紧抿着失了几分血色的双唇,敛下眼睛,让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胡铁花按耐着直砰砰乱跳的心脏,将药碗递给楚留香,努力的想缓解些气氛,勉强笑道:“没想到,老臭虫你还会医术了。”
  楚留香闻言微动了一下,接过药碗自己先抿了小口。
  静静的体味了下后,才将药碗凑向无花的唇迹,小心且轻柔的喂药。
  将药碗放到床边,楚留香握着无花手腕听脉,淡淡道:“那针法是他教的。”
  胡铁花听后愣了愣。
  楚留香吸了口气,笑道:“南宫谨请大夫给他施针时,他自己记住的穴道和下针力道。”
  胡铁花听了楚留香这话,倒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一看刚刚无花那发作的架势,就知对方都忍了多大的痛苦。
  在那种折磨里,竟然还能分出心神记住别人是如何救他的,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叹服。
  以至于胡铁花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个笑脸还是哭脸了。
  金灵芝喃喃道:“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骨气的。”
  她顿了顿,向楚留香道:“你前几天跟他一处时,他也毒发过?你一人怎么对付的?”
  楚留香闻言回头看了眼金灵芝,眼中神色微动。
  他过了许久,才淡淡道:“绑住。”
  胡铁花和金灵芝听罢目光都落在了仍紧闭着双目的无花身上,心里多少都有些发堵。
  但楚留香话说罢,却又转了头,看着无花衣襟上的乌血,皱了皱眉。
  这回无花发作,也着实有些怪异。
  以前只要施针导气后,不过多长时间,人就能安稳的睡着。
  可是这日刚刚到了万兴镖局,无花竟然就痛的几近窒息,险些闭过气去,抢不回命来。
  然而现下查探到无花脉象却不同于往日,甚至与以前相比,竟还有着些许好转的迹象。
  楚留香脸色虽是未变,但心里却是不禁对这万兴镖局中的众人,有了些算计。
  南宫灵此时下了床,微整了整衣服,淡淡道:“我去打水,出了一身的汗,也得好好洗洗。”
  楚留香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南宫灵。
  却是看见对方转身走前,看向着自己的眼中,透着冰冷至极的寒光。
  楚留香心中打了个突,随即又抱着无花不停苦笑。
  他对着无花轻声喃喃道:“公子爷,您可快点醒过来吧,否则这后半辈子,您可就得守个残废过日子了。”
  
  此时夜色已降,点点繁星围绕着明月,有着几分耀眼,几分绚丽。
  丁枫站在楚留香他们院落远处,静看了片刻后,转身便走了。
  
  清的风,朗的月,花的香。
  琴声悠扬且肆意,就如同嬉笑玩闹的孩童,雀跃,跳脱。
  听着远处传来翅膀轻扇扑动的声音,不到片刻,就又有鹰鸣过耳。
  原随云指尖轻掠了几个颤音,悠悠的停下了曲调,他微微扬了下头,抿唇轻笑了起来。
  轻轻抬臂,下一瞬,就感到自己的手臂上落下个东西的重量。
  那苍鹰早已被驯养至极为顺从,利爪堪堪落在青衫的衣袖上,竟然半分多余的力气也未使出,丝毫没有伤到抬臂让其落脚的人。
  原随云接下苍鹰脚腕处挂着的竹筒,随即抖臂将苍鹰放飞。
  打开筒盖,取出里面的竹简后,指尖便于其上慢慢摩挲。
  他闭着眼睛,放下竹简,勾唇微笑道:“阁下突然至此,莫不成那位,竟是不放心么?”
  突然出现在原随云背后的人外罩一件黑色披风,就连样貌身形,也统统遮掩了起来。
  只听他的声音冰寒至极,冷笑讽刺道:“原公子,楚留香此人早已名声远播,再加上个无花,你,可切莫玩火自焚。”
  原随云闻言,轻轻笑了起来。
  手指掠动琴弦,清华曲调泫然而出,渺渺无尘悬音而上,直至九天浮云。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
  原随云喟叹了一声,悠悠道:“这世上,又有几人能知我?”

酒香溢好友相争

  天色微清,太阳也渐渐的探出头来。从此刻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楚留香此时也醒了过来,他总是能在早上醒的很早,这几乎已经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不过他这次醒过来时,却没有往常大梦初醒时的轻微慵懒与很好的心情。
  严格来说,他这天晚上睡得并不好。
  此时本就已经入夏,夜晚时也难免有些暑热难当,而且他就算不用做梦,都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更不用说半夜时候无花就发起了高热。
  他一方面要来照顾人灌药,一方面还要充当万用暖炉帮着提供热量。
  尤其是后者,那种想吃不能吃,还得老老实实让无花发汗的将人紧紧抱住,不得不说,这很考验他的耐力。
  所已楚留香现在浑身粘腻的汗渍,已经不知道是季节的原因,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楚留香抱着无花在他脖颈旁蹭了蹭,打了个哈欠后,才抬起头看了看无花。
  试了试对方额上的温度已经下降了不少,楚留香笑了起来。
  他笑着用手指勾描无花的眉线,看着对方早就略微蹙着的眉头,嘻嘻笑道:“出了一身的汗,你也难受的,对不?”
  楚留香这时倒完全问的是废话了,依着无花那种略微洁癖的性子,他不难受才怪了。
  楚留香翻身将无花揽在怀里,转了转眼睛,继续问道:“我帮你洗澡,好不好?”
  他这话又是句废话,无花现在睡得正沉,还没有醒,怎么可能去回答他?
  可是楚留香居然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事实,反而坐起身解着无花单衣的腰带,笑道:“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答应了啊。”
  不过正当他想着先吃点豆腐再出去叫人帮忙抬热水进来时,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般,苦笑着又将无花用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他掀开床幔,翻身下床,看着门口的方向顿了顿,随即才咬咬牙穿好衣服向外走。
  一直放在窗边桌几上的松鼠察觉到楚留香走过来,本是混混沌沌的安静窝在那里,竟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吱吱”乱叫着狠命挠竹笼子,来回蹦跶。
  楚留香用湿巾擦了擦脸,侧头看了看那松鼠,凉凉道:“你肚子饿了?我还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他话一说罢,就将湿巾甩在了竹笼子上,把那松鼠遮了个严实。
  俗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不乱。
  可是这要是必须去见,却可能会更乱。
  所以楚留香深吸了几口气后,暗自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后,才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他们住的这处正是沈才骅特意为其准备出来的单独跨院,也算是待遇极好。
  不过对于楚留香出来前就预料到会见到的人,这院子中的风景显然也都会被无视个彻底。
  南宫灵此时正坐在跨院中的石桌旁。
  桌子上摆着五个大酒坛,两个大酒碗,酒香飘散,一闻就知是佳酿。
  楚留香出来的时候,南宫灵正往两个大酒碗中倒酒。 
  然而更要命的是,南宫灵此时正是面对着着楚留香出来的那间屋子坐着,一见到楚留香出门,视线就落在他身上,半分也不曾移动。
  他放下了酒坛,目中含着几分冷光,慢慢道:“楚留香。”
  这声音淡漠之极,虽未如晴天霹雷般震慑人心,但其中从不曾听过的寒意冰冷,却也是尽显其中。
  楚留香闻言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脸上挂着怡人笑意,道:“小灵。”
  南宫灵抬手拿过石桌上的一个酒碗,道:“你来不来?”
  楚留香微笑道:“我来。” 
  他潇洒随意的走过去,步子迈得比平常还要大得多。 
  南宫灵看着自己手中的酒碗,道:“碗里是酒。”
  楚留香道:“是酒。”
  南宫灵淡淡道:“你喝酒?”
  楚留香点点头,道:“喝。”
  南宫灵抬头看向楚留香,道:“喝得很多?”
  楚留香又点点头,道:“多。”
  南宫灵将手中酒碗递向楚留香,楚留香接过酒碗,一仰头就全都灌了下去。
  楚留香一点都不怕这浓烈之极的酒,直到几口后将这碗酒全部喝完,他才吐一口气,道:“好酒。”
  南宫灵道:“本就是好酒。”
  楚留香也拿起桌上另外那碗酒,递向南宫灵,道:“你喝不喝?”
  南宫灵看了看酒碗,道:“喝。”
  楚留香笑道:“也喝得多?”
  南宫灵一把夺过酒碗,仰头几口灌了下去后,用衣袖擦了擦嘴,叹道:“好酒。”
  楚留香微笑道:“是好酒。”
  南宫灵又拿起酒坛,为他和楚留香的两个酒碗满酒,淡淡道:“你可知这是何酒?”
  楚留香眨了眨眼,看起来十分老实又好奇的摇头道:“不知。”
  南宫灵笑了起来,他冷笑道:“你就不怕这是断头酒?”
  楚留香更加老实的道:“怕。”
  南宫灵喝道:“怕你还喝!”
  楚留香负手而立,低头叹了口气,道:“这辈子若是能找到自己最中意的好酒来享,就算是过后死了又能怎样。”
  南宫灵又瞪着他看了很久,道:“好,你本事大!”
  他话说罢,就又仰头灌下去一碗酒。
  楚留香见状,也随南宫灵一样,拿起酒碗猛灌。
  南宫灵大笑了一声,扔了酒碗,抄起一旁的酒坛,道:“再喝!”
  再喝就再喝,楚留香一手拍开了另外一个酒坛,咕咚咕咚十几口下去,还是面不改色。 
  南宫灵放下酒坛看了看楚留香,道:“好酒量。”
  楚留香道:“你还能喝?”
  南宫灵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拿过一坛新酒,也同样咕咚咕咚的十几口下去。
  放下酒坛,南宫灵喘了口气,道:“再喝?”
  楚留香默然看了他半晌后,才道:“再喝。”
  说罢他也取过一坛新酒,毫不含糊的一仰头,全部灌了下去。
  一坛酒就有十斤,现在整整五坛就,竟然片刻间完全都被他们喝得干干净净。 
  楚留香长长吐出口气,带了星点醉意,笑道:“好酒。”
  南宫灵也是显出了醉态,道:“本就是好酒。”
  楚留香道:“有酒实在是比没有酒要好。”
  南宫灵瞪着楚留香,忽然大笑,道:“好得多了。”
  两个人一起大笑,笑声肆意,就连院子外面都能听见他们的笑声。
  院子外面当然还有人,万兴镖局所有能听见声音的小厮仆人,早已堵在了院子外面,全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楚留香和南宫灵,面面相觑。 
  南宫灵一把将手中的酒坛扔在地上,伴着惊心的碎裂声,他冷厉道:“酒喝完了,可以动手了吧。”
  楚留香闻言也将酒坛放在了石桌上,苦笑道:“当然可以。”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南宫灵已经一拳击出,向着楚留香猛攻而去。
  南宫灵此时蓄势已久,正如强弓引满,这一拳之威,几乎已令人无法想像。
  然而楚留香到底也是楚留香,脚步微旋,顷刻间就躲了过去。
  只听“哗啦啦,叮叮当”一片响,近旁石桌已然震碎,就连一丈外的大树,都也被一拳劈裂。
  石桌上的碗盏酒坛,有的绰在地上,有的在桌上时,就已被震碎。 
  楚留香躲闪了几次并未还手,此刻人居然也被拳风扫到,打得飞了出去。
  楚留香被打得飞起,但并没有飞出去太远,就凌空翻身,落在安然落在了地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但南宫灵显然不觉得,给楚留香留面子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所以等着楚留香再站稳时,他的唇角已经青了起来,甚至留下了殷红的血迹。
  楚留香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看了眼上面的血迹,又叹了口气。
  南宫灵赤红着眼瞪向楚留香,眼中杀意凛凛,冰寒彻骨。
  他冷冷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
  这话是事实,所以楚留香只有点头,道:“我知。”
  南宫灵又道:“我本以为这一辈子,无论遇到了什么事,你我都会是朋友。”
  楚留香苦笑道:“其实,你这句话说的也是不错的。”
  南宫灵闻言,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得比刚刚更加肆意无羁。
  这时候,胡铁花也闻声赶了来,吃惊之极的看着这已经一片混乱的院子,瞪着那院中的两个人,怒道:“你们两个这又抽什么疯了!”
  楚留香闻言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南宫灵却是大声冷笑道:“我现在倒是明白了,我们兄弟,就是用来被朋友背叛的!”
  他话一说罢,就又旋身欺上,出手成掌,向楚留香击去。
  楚留香并不还手,只是用着轻功躲避,却还是在一瞬时被扣住了肩膀。
  只听“卡”的一声刺耳之音,楚留香脸色猛地一白,左胳膊晃了两晃,就软绵绵的挂在了身上。
  胡铁花见状跳了起来,立刻就冲了上去,想要将两个人分开。
  然而南宫灵此时已经再次出手,招式更密,出手更快。
  就算他看出来楚留香无意争端,存心相让,下手却仍旧毫不留情。 
  这一次他将掌法施展开,才看得出他的真功夫。 
  胡铁花一时之间,根本就闯不进去。
  这套掌法,天下绝少有人能攻得进去。 
  南宫灵使出的,已经是丐帮内天下闻名的独家掌法。'降龙十八掌?好吧,这是古龙= =+'
  更不用提他与楚留香现在迅疾出招应对,两个青年高手对阵,又哪里能让人轻易的闯了进去?
  但只是片刻功夫后,就见楚留香已经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又飞了出去,大力撞在了院墙上。
  身子滑落在地上后,楚留香猛地咳出了一大口血,右手扶着墙刚想站起来,却是在下一刻脚下一软,又跌在了地上。
  然而这时南宫灵却没有再上前去。
  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前方地上掉落的佛珠。
  那佛珠,是因着南宫灵刚才迅猛的掌风划破了楚留香的衣襟,才滑落出来的。
  南宫灵缓缓道:“无花的佛珠……”
  却是在他的话音还未落时,就听见“光当”一声脆响。
  南宫灵抬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就见水洁儿与众人站在院门那里,正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楚留香。
  地上散落的,却是一分精心准备的早膳。
  她如此反应,自是因着听见了南宫灵刚才关于佛珠的话。
  南宫灵转头看向正被胡铁花扶着站起来的楚留香,冷冷道:“我确实知晓了,楚留香与南宫谨,还是不同的。”
  他看着楚留香,嘲讽笑道:“至少,他对你,是心甘情愿的。”
  南宫灵话说罢,甩袖向院外走去。
  而那些看热闹的人,竟然也都识趣的给一脸冰寒的南宫灵让出了路。
  南宫灵路过已经僵硬着身子微微发抖的水洁儿,大声冷笑道:“楚留香,你自己一堆狗屁情债还未还完,又哪里有资格陪在他身边!”
  
  孙路斌一直在院外冷眼旁观,此时哈哈大笑道:“这几人就是沈才骅请来的人杰?我真是开了眼界!”
  丁枫看了看楚留香和胡铁花进了屋子,只是不置可否跟着笑了笑,道:“孙镖头,现下时候不早了,那些银钱也差不多运过来了,咱们去看看吧。”
  孙路斌点头笑道:“好。”
  
  楚留香被胡铁花扶着进了屋。
  却是在房门刚关上后,他就一扫刚刚还挂在胡铁花身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站直了身慢悠悠的走到了放行李的木柜旁,一手翻出了个瓶子,倒了两颗药丸进嘴。
  胡铁花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都不能言语。
  不得不说,楚留香装的很像,连他都以为这家伙受了难愈的重伤。
  他瞪着眼等着楚留香运气调息结束后,才走过去,握着他的左臂,快速的一拉一扣,“卡吧”一声,就将他脱臼的肩膀合上了。
  楚留香脸色又白了几分,连冷汗都下来了。
  胡铁花恨恨道:“你还知道疼,你们这又闹什么了!你又怎么招那猴崽子了?”
  楚留香闻言没有出声,只是看着无花还在睡着的那张床。
  胡铁花也抬头看了看仍旧放着幔帐的床,眨了眨眼,疑惑道:“这跟花骨朵有关?”
  楚留香仍旧看着无花的床,仍旧没有说话。
  胡铁花大声道:“你还被打傻了变了哑巴不成?”
  楚留香喃喃道:“其实害他变成这样的,也有我一份,我跟南宫谨还真没什么区别,都是死活缠着不愿放手。”
  他话说的实在是声音又小,速度又快,胡铁花一时没听清,道:“你说什么?”
  楚留香一本正经道:“小胡。”
  胡铁花也跟着竖起耳朵,道:“什么?”
  楚留香长长的叹了口气,稍显郁闷的道:“我肚子饿了,那酒都活动没了,根本就不管饱的。”而且空腹喝了那么多酒,他现在的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了。
  “……”

寻人外出却遇敌

  沈才骅将账册放在桌上,微笑道:“这账册叫个下人跑一趟便可,如今却劳烦香帅亲自送来了。”
  楚留香轻品了口茶,放下杯子后,笑道:“这毕竟也是贵帮重要之物,在下又怎可轻易怠慢?”
  沈才骅眼睛在楚留香仍旧泛青的唇角上转了一下,道:“香帅客气了。”
  楚留香闻言笑了笑。
  他自然能知道对方那眼中的好奇代表什么。
  但这淤青又不是他想消就能消下去的,又没有什么理由去跟外人诉苦他的倒霉境遇,所以他也只能笑笑。
  楚留香微笑道:“这账册上的东西在下也看得差不多,不过却未曾想到,沈镖头三年前才到了这万兴镖局,竟然这么快就拼到了镖局二把手的位置。”
  沈才骅轻叹道:“张总镖头对我多有提携,如今他身陷牢狱,还请香帅多想些办法。”
  楚留香看向沈才骅顿了顿,随即笑道:“这是在下定会尽力而为,也不负了沈镖头的重托。”
  沈才骅闻言笑了笑,向楚留香抱拳道:“香帅大义,实是无以为报。”
  楚留香略敛下眼睛掩住其中神色,微笑道:“若是沈镖头每次见了在下都要道谢,那在下可就真的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说罢站了起来,又轻叹了一声,向沈才骅道:“看来在下还是快点去做些事情才是,否则一直在这受沈镖头的挤兑,这可真是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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