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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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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到床边,静了许久,抬手小心的将手指插入无花的发丝间,轻轻的顺着。
  楚留香试探着问道:“无花,你,这是生气了?”
  他见无花毫无反应,就也半躺到床上,又将无花拉过来,让其趴在自己胸口。
  无花仍旧没有丝毫的反应,闭着眼连看都没看楚留香。
  楚留香将手指按压在无花后腰处的几处穴位,输过去些许真气轻柔的按摩着。
  单看无花刚才的动作,楚留香自然就能知道他是哪处不舒服。
  楚留香又试探着道:“无花,你真的生气了?”
  他这回的话音,却是带着极为欣喜的笑意的。
  聪明绝顶如楚留香者,又怎会不知道这生气中含的意思?
  他紧抱着无花,不自主的就笑了起来。不放手了,绝对不放手了。
  楚留香低头亲了亲无花的面颊,笑道:“无花,我喜欢看你生气。”
  不过等楚留香转头看见了一直放在桌上的粥碗后,却是又叹了口气。
  “无花,你能不能先别装睡了,咱饭还没吃呢。”
  楚留香再走出门的时候,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姬冰雁仍旧坐在他进门前的石桌旁,而胡铁花也正坐在那里。
  等着楚留香一出门,他们就目视着楚留香走了过来。
  而且楚留香自然也发现了,在他那两个好朋友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容颜秀丽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鹅黄长裙,两边扎着两条清爽的乌黑辫子,并且笑起来甜甜的,十分可人。
  她一看见楚留香,就站起来敛衽施礼,
  楚留香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女孩,还了一礼,还未说话,就听见胡铁花哈哈大笑道:“老臭虫,我就知道,你风流鬼总是能惹桃花债的!”
  楚留香闻言挑起了眉,转头看向姬冰雁。
  姬冰雁静了片刻后,才冷淡道:“这女孩找你。”
  等到楚留香的目光重新落到那个黄衫小女孩时,就见那女孩又甜甜的笑了起来。
  她眼中笑意莹然,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略备酒席,想请公子能抽空赏光,赴宴一去。”
  楚留香又看了看那女孩衣服的料子,心中微叹。
  虽然已经猜出了这女孩来自何处,但楚留香还是礼貌的笑道:“敢问,令小姐为何方仙子?”
  女孩嫣然道:“公子昨日见过我家小姐的,公子的舍身一救,我家小姐从昨日至今,可一直都在烦愁如何才能答谢公子哩。”
  楚留香这次沉默了,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明白。
  就是个傻子,也能知道她话中所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玄机暗隐始有显

  楚留香听了那女孩的话语后,并没有马上说话。
  但坐在一旁的胡铁花,这时却是早已支楞起了耳朵。
  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胡铁花可是相当的了解他这位老朋友的。
  可以说楚留香无论走到哪里,都总是能招惹一片灿烂桃花跟在身后转悠。
  但是自从去年胡铁花和姬冰雁回来找到楚留香后,除了被他缠得烦了的时候才跟着走一趟,楚留香却是几乎不怎么流连青楼楚馆了。
  而且就算是进去了,楚留香也绝不在那处过夜。
  这件事情很奇怪,奇怪到在当时,连一向不过问他人隐密的姬冰雁,都对楚留香侧目,且疑惑不解。
  这就更不用说胡铁花的好奇心,已经旺盛到了个什么样的地步了。
  但楚留香刚刚有句话,也说的很正确。
  楚留香若是有东西不想说出来,那简直就是将自己变成了个锯了嘴儿的葫芦,任是谁也没办法将真相从他嘴里撬出来的。
  所以,听到了这个笑得很甜的女孩的话,胡铁花也是一瞬间就意识到,这绝对是个能让自己长久以来的好奇心得到满足的大好机会。
  所以,他竟也是一反平素的多言,没有插嘴说话,而是提起了精神仔细听着。
  楚留香沉默了片刻,才又笑着向那女孩道:“令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只是昨日虽事发突然,却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劳令小姐惦念。”
  他顿了顿,接着笑道:“只是在下也实是有事缠身,去不得的。”
  其实昨天楚留香背上受的那伤也就是看着吓人罢了。
  虽然有着几许让人心惊的血青,但是却无丝毫伤筋动骨之处,而他的伤药也本就是顶好的。
  再者说,剩下的那点痛,丝毫不就曾被一向坚忍的楚留香放在过眼里。
  至于无花看着担心那是自然,毕竟他和楚留香的关系摆在那了,如今谁也否认不了。
  不过到了最后,被楚留香来回折腾的无花,也是绝不可能再有心思去记得那些东西的。
  楚留香自己得偿所愿,心情好得很,若不是这女孩来了,估计他也想不起来自己背上还有伤了。
  不过那个女孩听了楚留香的话,却是收起了笑容,嗔道:“我怎没看到你有什么事缠身?我家小姐请你去也是看得起你,你倒推三阻四起来了。”
  楚留香道:“承蒙小姐厚爱,在下却是不敢招惹的。”
  女孩问道:“为什么?”
  胡铁花这时也笑道:“是啊是啊,好不容易有人能看得起你,你还不赶快答应了。”
  楚留香没有理会胡铁花的调侃,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只因在下的内人脾气不大好,刚才他还因着昨日之事与我动了手,若不是我躲得快,姑娘你现在就见不到我哩。”
  在旁边听了这话的胡铁花莫名其妙,可是姬冰雁闻言,送到嘴里的一口茶却险些呛着了。
  那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笑着道:“没想到你这家伙看着俊逸洒脱,却还是个惧内的。”
  楚留香听罢眨了眨眼,居然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所以,虽然在下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大,有小姐垂青是件好事,但为了避免家事不合,在下还是不去为好。”
  那女孩不满的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道:“你这人说的好是狂妄,你以为你是谁?我家小姐还能真看上你了?”
  楚留香闻言立刻高兴道:“哦,那这就好了,在下这就跟姑娘过去。”
  那女孩听罢怔了一下,看着楚留香愣愣道:“你不是说不去么?”
  楚留香笑道:“姑娘刚才说的明白,在下听得也清楚,令小姐只是为答谢我才请我过去,根本就没看上过我,我家内人自然也就不好计较了。”
  他这话一说罢,不仅那小女孩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胡铁花也暗暗惊讶。
  这老臭虫什么时候又改回来,继续急着去逛青楼了?
  然而姬冰雁此时却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因刚才楚留香说着话的同时,却也在他的肩膀上别有深意的拍了拍。
  作为多年的老朋友,姬冰雁自然知晓,楚留香可能是在这女孩身上发现了什么疑点怪异,想要跟着去查探一番了。
  楚留香刚才的那番话,自然也是为着逗那女孩多说些事情,好暗自思量。
  姬冰雁一点都不奇怪楚留香会发现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事。
  先不说楚留香本就是个细查入微的人,毕竟若是谈起对于女人的了解,那姬冰雁是拍马也赶不上楚留香的。
  所以,楚留香在看见姬冰雁几不可查的微点了头后,就笑着跟那女孩出门了。
  胡铁花见着楚留香走了,转回头看向姬冰雁道:“你们是不是又算计什么事了?”
  做为朋友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和直觉,自然也不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的,胡铁花也发现了楚留香和姬冰雁的互动。
  姬冰雁道:“美人窟,英雄冢,你说会是什么事?”
  胡铁花闻言笑道:“什么窟啊冢的,我可不管,有什么事你们这几个聪明人费脑子好了,到时候有热闹别忘了叫上我就行。”
  他说着,就一步迈开向着无花的屋子窜了过去。
  这么长时间,早就够胡铁花将自己的穴道解开了。
  新来的好玩事他得先放放,关键还是刚才被楚留香熬粥所激起的好奇心,急需要满足。
  胡铁花的动作非常快,又加上他刚刚故意拿话引开姬冰雁的注意力,所以他窜出去的时候,姬冰雁竟是一时没有抓住他。
  胡铁花大笑道:“喂,花骨朵,那死公鸡喜欢赖床,怎么你也跟着爱睡懒觉了?你再不起来跟我们去喝酒,可是连晚饭都错过了!”
  无花被胡铁花的大嗓门吵醒,在他冲进来的前一刻,才及时的将床幔放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道:“胡兄,你下次进来,能不能先敲下门?”
  胡铁花道:“你什么时候也来这么多臭毛病了?大男人的讲究些什么,还怕我看不成?”
  无花闻言又叹了口气。
  若是平常他倒也是不怕胡铁花看,只是自己如今脖子上被楚留香弄出来的东西,那却是万万不能让人看见的。
  姬冰雁这时也跟了进来,他一把抓住胡铁花的后脖领子,就将还在眼睛四处乱扫以期发现点什么的胡铁花向外拎。
  他边带着人往外走,边冷冷道:“你好好休息,我带他去喝酒。”
  无花此时自然知晓姬冰雁的好意,但若是朋友之间再谈道谢却也是见外了。
  所以虽然被姬冰雁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让他多少有了些尴尬,但无花还是笑着对理解支持楚留香和他在一起的姬冰雁道:“两位定要喝的尽兴才好。”
  姬冰雁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楚留香走之前可是将一切可疑的事物都已处理掉了,胡铁花没发现什么东西,挣开姬冰雁的手,有些失望的自己向外走。
  他边走还边喃喃纳闷道:“没想到花骨朵你不但长的像个女人,身子弱的也像个女人,怎地才过了一个晚上,就病的起不来床了?”
  无花又笑了笑。
  胡铁花的直肠子他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自然也是知道对方这话是没有丝毫恶意的。
  然而此时的姬冰雁正好要踏出房门,闻言却是停下了步子。
  他想了想无花平素的穿着,又转了头向床里的人淡淡问道:“无花,用不用我去叫小二给你买套高领广袖的衣服?”
  姬冰雁的声音听起来,与平素冷淡寡言的语气声调没有半分的不一样,也无丝毫笑意奚落。
  就好似是在问对方要不要喝茶一般自然正经。
  但是在床上坐着的无花,却是一反平素谦和而出奇失礼,静静的一点回应都没有。
  姬冰雁见状挑了眉,微勾了唇角,点头表示了解道:“我一会儿叫他们直接送到你房里。”
  他话一说罢,就一脚踏出房门走了。
  胡铁花此刻也追在姬冰雁后面出门,连声问道:“喂,死公鸡,你为什么要送花骨朵衣服啊?”
  夕阳渐落,只余下一层红艳瑰丽的色彩徘徊天边。
  被血红浸染的白云竟好似发出了妖艳绝美的吸引力,让人一时无法移目。
  无花微侧身阖目躺在架在跨院树荫下,从小二处借来的躺椅上,静静的感受着落日最后的余温消散,和紧接着墨蓝倾降,银钩繁星所带来的额清点春寒。
  他睁开眼睛,小心翻身从躺椅上缓缓坐了起来,拿过一旁桌几上放置已经有些微凉的清茶,向唇边凑着。
  却是在这时,一阵尖锐冷峭的迅疾声音呼啸而起,紧擦着无花耳边将将而过,随即又只听“咚”的一声,重重的深钉在桌几上。
  弩箭箭尾仍旧因着高速且气劲颇大的余韵,在夜间清凉的春风中不停的震动摇摆。
  同时,几缕墨黑乌发,也随风缓缓飘落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的迅速快捷,仅仅是弹指一刹那的功夫,却又参杂着让人绝对惊心胆寒的危险杀机。
  然而无花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般,依旧半敛着双目,举杯的动作毫无停滞的继续向前,轻轻的啄饮。
  直到他喝完了一口茶润喉,才又将茶杯重新放回到了桌几上。
  无花一手拔出仍然有着些许振颤的弩箭,将上面系着的白绫解下。
  他将弩箭放在一边,轻慢的展开了白绫。
  待看完白绫上的字迹后,无花微蹙了眉,随即又轻声叹息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一下这四周空荡荡的院子,苦笑道:“真是,这该用人的时候,竟是一个都不在。”
  无花话虽这样说,但心中却也知晓,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三个人还没有回来,定是被什么棘手的问题给拖住了。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感觉了一下休息一天后,已经多少有些恢复的身体,便向院外走去。
  虽然无花现在的状态,比不上他平素鼎盛的时候,但是七八成的气力,却总是还有的。
  楚留香即便昨日有些失控,但当时却也是因着心中在意无花,而没弄的太过凄惨。
  否则无花现在连正常的想走几步路,那都是绝不可能的。
  对于闯荡江湖已久的楚留香,他手头上常备的伤药,自然也是可以称为圣品。
  无花被楚留香折腾出来的伤,也幸而得了那些药,又由着他自己忍耐力也是不小,所以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
  无花没有叫小厮去环采阁找楚留香,因为他知道,那人既然要将他们几个分开,那路上也必定有着埋伏。
  既然如此,又何必罔顾了无辜人的性命?
  所以他只是吩咐小厮去给他叫了辆马车,顺便再费力去寻了些东西。
  无花自然明白,该省的力气还是要省的,该注意的身体,也还是要注意的。
  他没有让自己吃苦受罪的爱好,因而也尽量做得让自己舒适起来。
  与石观音相处,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比起那个和自己亲娘在江湖上的名声不相伯仲的水母阴姬,无花却是更不愿意跟温文尔雅,却又心机深沉的蝙蝠公子打什么交道。
  能将那三个同样智慧武力不凡的人分而困住,无花也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世上除了原随云本人,还有谁能做到。
  只是无花多少也有些奇怪。
  本是由于楚留香和胡铁花去找高亚男,才因调查蝙蝠岛遇到的原随云,为何这如今他们还没去招惹人,倒是那位蝙蝠公子首先来找他们了?
  无花坐在马车里,摸着那些放在一旁的东西,又叹了口气。
  现在胡乱想些什么都没用,也只能先去试探一二了。
  在车夫跳上了车后,无花掀开车帘向仍旧在外的小厮笑道:“小二哥,还要劳烦你再帮在下一个忙。”
  那小厮看着无花笑道:“没问题,公子您就吩咐吧,小的定会帮您做到。”
  无花看着天边月色,微微一笑,道:“等下,若是你见到了与在下同住一个跨院,长得颇为不错,且面带桃花的那个风流公子回来,就帮在下给他带句话吧。”

  四处凶险杀机出

  无花其实一点都没有猜错。
  因为那三个迟迟未归的人,也确实都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雅阁内布置高雅清幽,酒香萦绕飘渺。
  琴音婉转低诉的呜呜,好似相思的慰藉。
  又好似为何事而困终不得解之苦闷,绕梁环耳。
  再加上一个冰洁清丽如雪山白莲的女子在面前敛目垂盼,盈盈浅笑。
  这无疑是每个男人做梦都想遇见的事。
  只可惜,楚留香对于这种阵仗早已经不知道见过了多少回。
  而且他对自己眼前的场景也总是能免疫的。
  更何况这天下若论高洁雅致,淡然无尘,只恐怕还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家无花哩。
  不过应夸奖的还是该夸奖。
  除了在没有人让他极度看不顺眼,或是因着克敌而不得不毒舌的时候之外,楚留香一向是个很有风度的人。
  所以当琴音渐缓消无之后,就听楚留香拊掌而笑,道:“姑娘好琴技,在下佩服。”
  水洁儿轻轻婉笑,道:“公子可听出琴音中之意?”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我家内人极善琴技,在下身为其知音,自然也需通透乐理才可。”
  水洁儿闻言微怔,敛目低首,轻声道:“原来如此,想必在公子心中,比起令夫人,奴家定是不如的。”
  楚留香笑道:“你二人本就有着隔山跨海之别,怎可相比?姑娘切莫妄自菲薄。”
  楚留香此话却是一言两意。
  听在别人耳中,那自然是宽解劝慰,甚至还是夸奖赞赏,说自家老婆及不上她。
  可是谁知楚留香一肚子点子,真实意思其实完全跟对方理解的相反。
  而且就只看别人有没有一个好脑子,听得出来听不出来了。
  楚留香相信水洁儿听得明白。
  而且他的这话也丝毫没有在别人面前落下了水洁儿的面子。
  楚留香如此略微暗示水洁儿,自然是因为他现在到底完全心系一人,再没兴趣去招惹别的人了。
  但那话拒绝的厉害,毕竟还是十分伤人的。
  所以紧接着,就听楚留香又开口笑道:“若是论及长相思守,却也是要用心择人的,在下与内人如今也早已体味到个中温沁。”
  他迎着水洁儿的柔水目光,微笑道:“此刻,在下自然也希望姑娘能早日寻的佳配。”
  水洁儿闻言许久未曾答话,只是轻轻低首蹙眉,看着自己手下的古琴。
  这时那个笑得甜甜的小女孩凑过来给楚留香续了杯酒,嗔怪道:“你这人好不懂风情,张口闭口的内人就不离嘴,也不看别人伤不伤心。”
  楚留香听罢却只是笑了笑。
  水洁儿轻声一叹,幽声落寞道:“寻得什么佳配,如今奴家受控于这方寸之地,又何谈脱身?”
  楚留香闻言微笑道:“姑娘说的极是,若是想要寻得自己所求,自然也是要破牢而出才是。”
  他说着,又将头转向了那个添酒的女孩,笑道:“更何况,这加了料的酒水,却还是不喝为好。”
  楚留香话一说罢,便趁着那女孩惊讶震惊的一瞬出手。
  仅仅是一刹那之时,他就扣住了那女孩的手腕反剪其后,将对方制住在身旁软榻之上。
  楚留香看了看自己手中扣着的,那女孩的手里仍旧握着的锋寒匕首,轻叹了一声,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那女孩被楚留香在后方制住趴在软榻上,怒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楚留香笑道:“在下这舌头平素极难伺候,而刚刚在下早已言明自身是懂得琴音的,洁儿姑娘琴声中分明有着求救之意,更何况……”
  他笑着用空闲的那只手指了指女孩露在脖领上的里衣和耳饰,道:“姑娘下次若是想要扮成青楼之人,最好还是将细微之处好好掩盖。”
  他顿了顿,接着笑道:“毕竟无论是这里面的料子还是饰物的材质,都绝不是一个青楼中的小丫头能用得起的。”
  那女孩被楚留香点住穴道仍在一旁,冷笑讽刺道:“好一个大名鼎鼎的楚香帅,倒是对女人用的东西了解的清楚!”
  “好说,好说。”
  楚留香走回桌边坐下。
  微一抬头,便看见了水洁儿有着几分脱困的放松,又有着几分后怕担忧的姣好秀目。
  楚留香笑了笑。
  毕竟这女人也是聪明之极,不但临危不乱,还能想出法子示警,也不愧是在青楼中混的如鱼得水之人。
  不得不说,楚留香对她也有了几分的欣赏。
  水洁儿本是见着突然的变故一惊,此时缓下了心中惊惧后,又转头看见楚留香向着她笑,秀美的脸上红晕一闪,急忙侧开了头。
  楚留香见状干咳一下,也顺势岔开,向那女孩问道:“姑娘,可否告知在下,究竟你们是何人,想要算计我?”
  这实在是不能怪楚留香起疑。
  无论是昨日这水洁儿在他们来扬州后不久,便闹出的阵势引得他们来环采阁。
  还是后来金灵芝的突然出现,尤其是那个负心的汉子就正巧安排在他们的隔壁。
  再加上中间所有紧凑安排,竟是无处不显那幕后之人,对他们这几人的脾气性格拿捏极准。
  当然,若不是楚留香本就于青楼混迹过多时,自然早就从他处打听得知这环采阁水洁儿的底细并无蹊跷可疑,楚留香昨日也不会将这当做偶然,真的就带着无花进来环采阁。
  却是不想,竟还手落入了算计。
  即便楚留香当时把大多数心神都放在了无花的身上,但楚留香也毕竟是楚留香。
  最重要的,是能够时刻保持清醒冷静,细致入微。
  昨日来环采阁楚留香也是没有疑心,不过等到金灵芝一进来跟胡铁花打了起来后,楚留香就察觉出了不对的地方。
  遇到事情突发的时候,楚留香也是极为冷静自持,头脑清晰,绝不会被心中情绪影响。
  在该谈爱的时候才谈爱,该缠绵的时候才缠绵。
  所以,楚留香至今也从未被人打败过。
  那女孩闻言冷笑一声,道:“想要知道,还得看看香帅有没有那个本事!”
  女孩话音刚落,就见五个身穿黑衣蒙面之人破窗而入,手中长剑横指楚留香的脖颈,进而杀气四溢的进攻而来。
  楚留香悠然一笑,躲闪出手应对间,还不忘了将丝毫不会武功,已经惊吓的怔住了的水洁儿护住。
  却是在此时,那合力都不敌楚留香的五人,突然同时全部跳出了战圈。
  楚留香心中一跳,脚下的木板却是已经陷了下去。
  伴着水洁儿一声惊呼而起,楚留香瞬间扫过四下情况,便推开自己身边的人。
  水洁儿虽被他推来了,但楚留香却是得到了借力。
  能让他迅速靠近另一旁铁壁的力量。
  手中触到光滑之极且毫无接口的冰凉铁板,楚留香用力一推,同时脚下踩踏,竟是以迅疾如雷的飘渺身姿向反方向而去。
  他的身影从容不迫且潇洒灵动,竟是如同琼燕一般轻盈快速。
  楚留香一手揽过仍旧在不断下落的水洁儿的盈瘦腰际,另一手拔下对方发间金簪,身体微旋,就向对面的铁壁冲了过去。
  那小小的金簪,在楚留香手中竟是好像变成了神兵利器,寸尺后的铁板也同时变成了水豆腐一般,被楚留香用金簪轻轻松松的就戳了个洞。
  晃晃荡荡之间,他们也暂时安全了。
  楚留香一手握着金簪固定在铁壁上,刚松了口气,就察觉到自己前襟似是有了些微的水迹。
  他低头一看,水洁儿这时早就吓得美目盈泪,眼中惊惧不已。
  她毕竟也只是个青楼的红牌而已,即便再懂得人情世故,又哪里经历过这等惊心动魄的瞬间杀机凶险?
  尤其是楚留香刚刚把她推开,那可是着实的吓到了她。
  所以她现下虽然被楚留香揽在怀里丝毫没有危险,也到底被吓得扑落落的掉下泪珠来,紧抓着楚留香就不放开了。
  楚留香看着她这副稍微有点汹涌的“梨花带雨”,总是有点好笑。
  他心中不期然的就想起来了,无花当初跟他跳昆仑山峭壁的时候,一直笑语自然,洒脱出尘的绝世风姿。
  想起那个白衣如雪的无花时,楚留香总是能会心笑出来的。
  但到底让一个女人受了惊吓也是他的错。
  所以,只听楚留香对水洁儿柔声安抚道:“姑娘放心,咱们定会没事的。”
  他可是还有人等着他回去哩,怎可在这种地方就失了性命?
  虽然此时他们被悬在铁壁的中断,上面有许多危机杀手,而下面又不知还有何等凶险。
  但楚留香此刻话语温柔,目中亦带着几分笑意。
  他的声音中含着强大的自信,总是能给听到的人无比的安全信任之感。
  即便是何种困难险阻,在楚留香面前,好似也都会迎刃而解。
  水洁儿看着楚留香怔愣了片刻,美丽白皙的脸上渐渐红晕染色。
  她随即又底下了头,并未说话,只是轻轻的倾身靠在楚留香的胸膛上。
  而她一直抓着楚留香衣襟的双手,也慢慢下移,抱住了楚留香。
  楚留香身体一僵,随即又无声的苦笑了一下。
  天地良心,他可是真的没想招惹人的。
  楚留香现下被吊在陷阱的中间暂时不得动弹。
  而胡铁花和姬冰雁却是早就找到了扬州城中最好的酒楼畅饮了起来。
  当然,畅饮的只是胡铁花而已。
  胡铁花痛饮了一坛美酒后,大笑道:“好酒!”
  他看着姬冰雁淡淡啄饮后,不满道:“你就不能稍微痛快点么?这么喝酒非得急死个人。”
  姬冰雁闻言并未说话,依旧故我。
  胡铁花翻了个白眼,将头一转,却是正看见了一身俏丽红衫似火而来。
  见到了那人,胡铁花立刻瞪起了眼睛,叫道:“是你!”
  金灵芝这时闻言也转了头,本就貌美的脸蛋看见胡铁花后却立刻就开始变得横眉竖目,怒道:“你这混蛋怎么也在这里!”
  胡铁花大笑道:“酒楼嘛,自然是给男人开的了,我为什么不能来?”
  金灵芝气道:“你什么意思,女人就不能来了?我就偏要来,我偏来了!”
  她说着,就一把推来了正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无辜小二,气呼呼的四处去寻空座。
  胡铁花摸着自己的鼻子,嘀咕道:“好好,你来就来吧,干嘛这么大火气,这么泼辣,将来还有谁敢娶你?”
  金灵芝此时还未找到座位,听了胡铁花这话立刻就像炸药被点起了火。
  她抽出腰间的软剑就向胡铁花削去,怒道:“你这混蛋,王八蛋,满嘴胡说八道!”
  胡铁花机灵的躲了几下,叫道:“你又干什么?动不动就舞刀弄枪的,你倒是去看看,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了?”
  金灵芝似是被他气得不轻,可又死活打不到胡铁花。
  她一气之下跺了跺脚,竟是酒也不喝了,转身就下楼。
  胡铁花此时却是想起了什么般,站起来道:“喂,你别走,先告诉我你昨天那剑法是从哪学来的!”
  这事关系着高亚男,胡铁花自然也总是记得的。
  却是在他刚要追金灵芝出去,却是被姬冰雁及时拦住了。
  姬冰雁皱眉道:“先别追,这事不对头。”
  胡铁花一愣,刚要问,却是耳边响起了一声惊呼。
  他们转头从窗户看去,此时巷子中早已冲出了四条大汉。
  那四个大汉两个抓住正走到街上的金灵芝的手,两个抓住她的脚,七手八脚间,已将她硬生生抬了起来,快速远去。
  胡铁花看的又是一愣,随即怒道:“好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负人了!”
  他话一说罢,就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胡铁花天生就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若要他看着四条大汉在他面前欺负一个女人,那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胡铁花的动作太快,脾气来的也太急,姬冰雁竟是没有拦住他。
  姬冰雁一脸冷寒的看着胡铁花追过去的身影,在桌子上放下了银钱,也跟着跳了下去。
  胡铁花一冲动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也从不细思。
  但是金灵芝来的实在是太蹊跷了,被人抓走的时机也太好了。
  这由不得心思缜密的姬冰雁不怀疑,更何况还有楚留香临走前的暗示了。
  可是他竟也是没能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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