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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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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无花其他方面的武功比不上楚留香,但他的拈花指毕竟也不是仅仅是只有些虚名。
这点穴上的功夫,就算楚留香不想承认,然而事实也不能有机会让他否认,无花确实比自己厉害。
所以当时的楚留香被猝不及防的点在床上,竟是连想要眨一眨眼睛的能耐都没有了。
然后,他当然也只有老实而被动的躺在那里,眼看着无花将床幔放下,出去叫小二送了两桶热水过来。
而楚留香,自然也是目瞪着自己眼前一片黑濛濛的床顶,直到无花洗好后又将他扔到了另一桶热水里,才被拍开了穴道。
至于楚留香心里是如何捶胸顿足的后悔,也可以暂且不表了。
无花沐浴完毕后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楚留香平素虽然闻不见什么味道,却总是觉得自己能闻到无花的气味。
就如同现在,楚留香只是静静的躺在无花的身边,就能知道对方那种淡淡的,清清的温雅香气。
既让人安心,又让人眷恋不已。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靠着,心中,就会被涨得满满的。
楚留香静了一会儿功夫,就将手指触到无花的墨发上,摩挲着把玩了起来。
无花的头发很滑,楚留香试着挑出一缕打了个结,不到片刻功夫,它自己就能慢慢散开。
这倒是让楚留香很是惊讶和好奇。
无花平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一头长发盘起来,只是极为简单的用一只木簪,就能将它们全部固定住的?
楚留香抬起手顺着无花的发根处再分出一缕长发,似乎是打算再弄一下试试。
却是不想,手指尖刚刚离开无花的后脑,就见对方动了一下。
虽然那动作已经十分细微,但是敏锐如同楚留香,却也是绝不会忽视的。
楚留香的手停在了半空。
过了许久,他才又试探着轻抚上了无花发丝间的皮肤。
指腹在其上轻轻的来回抚了抚。
果然,就见无花轻动了一下,也顺着楚留香的手指极小幅度的蹭了蹭。
楚留香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
他凑近无花耳边,十分轻微的悄声问道:“无花,你喜欢我这样么?”
无花此时却是毫无反应,简直一点醒要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如此倒是说明了,刚才的那个动作,完全是他在睡眠时无意识间做出来的。
其实楚留香也不敢想像,清醒时的无花,会有这种如猫儿一般近似于撒娇的举动。
人类的头皮上分布了不少细微的神经和血管,对于有的人来说,自己碰到虽然没有什么,但是若让他人轻抚,却是能有一种莫名的舒适与惬意。
总之,那绝对是种很不错的感觉。
毕竟许多做过头部按摩的人,都是有过身心放松到直接睡着的经验的。
虽然楚留香对这些科学知识绝不可能知道,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探查到真相。
楚留香眨了眨眼睛,就收回了手,改为在无花的睡穴上微使了些力道揉了揉。
点上睡穴这种让人强制性入眠的方法,多少都会有损身体。
不过若是不靠内力只是与其上按压上片刻,却是能让对方得到些好眠。
当楚留香确定无花睡的更沉了后,就将他轻轻的翻过身来,面冲着自己。
楚留香静静的看了无花的俊美睡颜片刻,便一手从无花的腰际的下方伸过去,把他环住拉向自己。
而楚留香在上面的那只手,也绕过无花的腋下,轻柔的扣上了对方的后脑。
手指慢慢的插进发丝间,温柔的抚触着。
缓慢,却也是力道得宜。
就好像对待自己最为喜爱的名贵珍品一般,小心翼翼。
其后的结果,自然也如楚留香所料。
只见无花似是十分享受般的微仰了头,闭着的眼睛也轻轻的眯了起来。
甚至,他还微张开了口。
无花当然不会发出那种可以用所谓的“轻吟”来形容的声响。
但仅仅是他显得比平素略微有些不稳的呼吸,都是能让此时近距离留意观察的楚留香,心跳得加快。
楚留香缓缓的将头凑过去,直到两人的额头已经抵上。
安静了片刻之后,就见他微扬了下巴,轻轻的含住了无花的下唇。
细密而至心的体味着对方温润软糯的触感,偷偷的轻吻。
这种情形,却是与他昨日晚上心情波澜时与无花的深吻绝不相同。
一向以情场老手,无往不利自居的楚留香,这一刻,竟如同初识情爱的少年一般,心跳的愈加快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哼哼哧哧的,好似还微红了脸。
待到他放开无花时,就将无花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抱住。
力道微大,让无花又不自觉的推了他一下。
不过楚留香这次却是没有放手。
无花竟然也是没有醒。
他只是不舒服的动了动,随后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靠着楚留香又睡得沉了。
楚留香闭着眼睛,唇边挂着浅笑,维持了这个姿势许久都没有动。
因为他突然觉得,两个人这样静静的依偎着,四周所及处也都是对方的气息,就如同做梦一般。
安心,平和。
这是他找了许久,并且一直在找的东西。
这也是他期待了许久,如今却终于得到了的东西。
他好不容易循迹,好不容易找到,这刻也是绝不会再放手了。
就算他亲爹来了,也别想让他有丝毫的动摇。
万顷波中谁相伴(修)
晓阳,辰时初。
阳光明媚喜人。
已经打理整齐的南宫谨将手中的湿巾斜斜的搭在了放置水盆的木架之上,转头面向已经进来收拾洗漱用具的客栈小二,笑问道:“与我同来的那位公子起来了么?”
客栈小二闻声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向着南宫谨笑答道:“回客官的话,那位漂亮公子此时还尚未叫过人,估摸着是还没有醒了吧。”
南宫谨闻言点了点头,稍想了片刻后,就转头向小二笑道:“这一路赶得急,让他多睡会儿,你们就先别去吵他了。”
他看小二笑着爽利的应了一声,就也慢慢的整着自己的衣袖,走出了房门。
几声清越鸟鸣划过天际,伴着点点木叶清香,却也是能叫人心情舒畅自在。
南宫谨漫步向着无花客房的那处走去,却是在远处顿住脚步静了静,随即又是摇头笑了笑。
对待无花,他此次确也是太过急切了。
那人向来不为外物所动,当初若是没有个南宫灵作为引子,想必无花根本就不会与南宫谨有上任何的交集。
他天性冷漠,本就对他那个祖父定下,由父亲收为义子的“弟弟”无甚感情。
想必以南宫灵自己的聪慧也是明白,他们二人结为兄弟,甚至让南宫灵改名得到“南宫”的这个姓氏,也不过全是枫麓山庄与丐帮的利益纠葛。
否则,南宫灵也不会仅仅是在新年前后,才到枫麓山庄走个过场拜拜年。
但因了此项缘由得以识得无花,倒算是意外的惊喜了。
此次能劳无花出来与自己一同赏景,就连南宫谨都不得不承认,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有了些为欣喜快意所染,以至于一路上都走得稍显迅疾。
只想着能赶在梅落之前,让对方早一日见到那傲雪红梅。
无花却也是好脾气,没有丝毫抱怨就与他赶路。
只是他间或时精神显得有几分疲累,面上却淡笑依然,倒也是让南宫谨心中更增了几分歉疚。
如此与自己平素沉稳老练的性子不符的举动,倒是叫过后暗自反思的南宫谨,不禁也有了些哑然失笑。
于那些整日里虚与委蛇之人的狡诈斗心中,能遇见这样一个无染无尘的人,不得不说,南宫谨在惊叹婉赞的同时,不可避免的也生出了些其他的心思。
总觉得若是能将那人留在旁边近身相守,就好似这红尘俗世中的任何污浊之物也都不得染身。
如此一说,倒更是让人想望不已了。
长时间在烂泥污噪中周旋应对的南宫谨,自然也是不缺一些所谓应付人心的手段。
他也向来自信自傲,精心置子,运筹于棋。
但是遇到无花,他却总是有了几分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无措。
只默默的陪着伴着,每隔段时间相见游玩几日,就总能让自己从心里微笑出来。
南宫谨也是清楚无花的脾性,却是亦知那种对方隐藏至深的骄傲。
即使无花长得比女人还好看,但你却是绝无法将其当做女人般来看待。
所以,到了现在,南宫谨也只是小心的试探,静静的接近而已。
如今看来,自己几年所作所为倒也不算是全无用处。
毕竟无花的朋友一向不多,而南宫谨却一直都是一个与他十分要好的存在。
单凭着无花的性子,若是没有南宫谨的刻意亲近,想必也是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结果。
同时来说,南宫谨也是很有耐心的。
他等的起,也耗得起。
这世间本就无聊的事情太多,能在打发一些无聊之极的人的同时,他也丝毫不介意多做些自己喜爱的事,讨好自己喜爱的人。
否则,人生岂不是太过无趣?
而且单单细心体味着这种悄然相伴的情治,对南宫谨来说就是有这几分的新奇体验。
但是他所追所求,却也是一天天变着。
想要的更多,想得的更多。
不过此时站在房门不远处的南宫谨,到底也是知晓无花的警觉。
若是靠得太近,被发现虽然也没有什么,但却也无法让对方可以静静安眠一个早上,好好休整一番。
所以,现下南宫谨也只不过是静静的站在了原处,目光落在无花客房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
无花微翻了下身,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眼皮微动。
片刻之后,也是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抬起右手将小臂搭在仍旧有些昏沉的额头上,他轻转了头,透过半掀开的床幔看向外间。
无花努力的调整了下目中的焦距,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呢?”
他的声音中有了些细微的暗哑慵懒,倒是尽显出了睡意未散。
此时正静静的负手站在门口旁边,微皱着眉似乎是在细听什么的楚留香,听到无花的话时愣了一下,随后就转头看向对方,笑道:“你醒了?”
无花闻言轻“嗯”了一声,就又扯着被子翻了个身,面向里侧打算接着睡了。
楚留香目光落在门扇上静了片刻,微微一笑,就走回了床边。
他掀开床幔,撩开被子就将正感觉到他的动作,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满的无花,从那温暖之极的地方拉了出来。
无花任由楚留香穿过自己的腋下从后抱着将他拉出了被褥之间,闭着眼叹了口气,道:“你又想干什么?”
楚留香笑着将无花拖下了床,道:“别睡了别睡了,我肚子饿了,咱们快一起去吃饭。”
他顿了顿,低头双唇轻触了下无花睡得有了些红润的面颊,接着笑道:“我带你去见见小胡和小姬。”
无花本来睡意浓厚的脑子,却是在突然听见了楚留香这句话后怔了一下。
同时,他也是清醒了不少。
无花摇头笑道:“你为何偏要拉着我去?他们是你的朋友,若是饿了找他们一同去吃就好了。”
他站起来推开楚留香,抬手拢好自己的一头披散长发放置在一侧胸前,又走到一直放在桌边的包袱里找出一件月白衫,就开始慢慢的穿衣。
无花昨天穿的那件长衫,因着被楚留香脱下来后就扔到了地上,你自然也不能指望无花去再去穿了。
之所以挑了件月白色来穿,不过是由于楚留香此时早就从无花的衣服里翻出了件白衣穿在了身上。
除了无花比楚留香显得的瘦弱了几分,他们二人的身材倒也是相当了。
那些衣服又不是无花按着他病后现下的身形重新做的,楚留香此时穿来倒也是颇为合身。
但毕竟撞衫的效果并不是多么有趣,就更不用说无花的衣服除了颜色,大体上的款式都是一样的了。
楚留香看着无花套好了衣袖,就走到他后面从腰际伸过去双手略略环抱着。
他下巴搭在无花未垂发丝的那侧肩上,手指间边灵活的帮着无花系上衣带,边温声笑道:“他们是我的朋友,自然也是你的。”
无花被他突然间接过了手中的动作,虽有些不太自在,但也只能抬起自己的手臂,由着对方施为。
不过无花听了楚留香话中之言,却也是轻叹了声,道:“我其实,并不想要交朋友的。”
楚留香闻言动作顿了顿,打理好无花的衣带后就又将人抱住,没有出声。
无花略微向后倚靠着楚留香。
他一手覆着楚留香的手背,阖着双目,淡笑道:“与我套上交情的,早晚,都会被我拖累。”
楚留香反手握住了无花的手掌,十指相扣。
“无花,父母出身不是自己选的,我自问也有些本事,小胡和小姬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凡事,你也不必全都一个人担着。”
他微顿了下,接着笑道:“我也曾拖累过你,所以,咱们早就纠缠不清了。”
无花轻轻的笑了起来,摇头道:“你不知,自然无畏。若是与你无纠缠,我却是根本就不会为你担忧了。”
楚留香闻言笑道:“楚留香又何曾有过惧怕的东西?你此时又何曾不是乱操些闲心?”
无花注定是石观音的儿子,他也注定,要与这江湖正道相悖。
无花并不在意这些浮名性命,他的骄傲也使他不屑于别人的看法评价。
可是同时,他却也不想让与自己亲近的人,受到莫须有的指责唾骂。
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无花心里并不是丝毫没底。
他们将来的嘴脸,不用多思,无花都能知晓个清清楚楚。
若是无花与楚留香没有到了如此地步,那么当一切事情解决后,楚留香自然可以赢得万人敬服赞叹。
至于无花自己被他人如何看待,对他来说,那也都无所谓了。
那些人不曾被他放在过心里,他又何须为他们费心?
但是此时的楚留香,却是肯定不会放下无花一人,独自承受。
因为他早已在其面前发过誓,再不会让无花孤寂无伴的体味苦楚。
无花听罢楚留香的话语,微笑叹道:“你肩上的担子本就不轻,又何必总是想着替别人将责任也都揽过去?”
楚留香低低的笑了起来,轻声道:“这就是我的毛病了,遇到了你,我就更不想改了。”
无花闻言也笑了起来,道:“跟你这人比起来,有时候我倒确实会觉得,我绝不是个好人。”
楚留香笑道:“无妨,你只要做无花便可。”
无花轻应了一声,笑道:“虽说一个人终究也是只有一副肩膀,我却一直信着,你是能担起一片天的。”
他微微笑着继续道:“我本心就是冷的,自问也暖不起来多少,但若仅是让你一人不冷,我却还是可以试试。”
话罢顿了顿,无花微向后侧首,轻声道:“我陪着你,一同担起那天。”
楚留香帖服在无花的颈项间,静默无声。
许久过后,他才笑道:“你却怎知自己暖不起来?就算两个人都是冷的,靠在一起,也都会变暖的。”
他话一说罢,又轻柔的蹭了蹭无花颈间的肌肤,慢慢笑吟道:“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无花闻言微怔,随后也是笑了起来,曼声轻吟:“一桌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君子之交话酒觞
同样的酒楼,同样的位子。
这处地方自然就是昨日胡铁花、姬冰雁与楚留香一同饮酒歇脚的地方。
不同的除了喝酒的人少了一个,却是还有时间。
此刻正是朝间暖阳明媚之时,就连这扬州最大酒楼上,都不可避免的显出了几分的清冷。
这里是酒楼,没有人会特意选在这个时间来喝酒。
显然,“没有人”中,并不包括胡铁花。
只见他抱起酒坛,不停歇的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
零星酒水顺着脖颈溢流下来,倒是豪迈肆意尽显。
那个架势,简直恨不得把酒坛全部都塞进嘴里。
直到胡铁花觉得实在是应该抽出时间让自己喘口气,才能保证不至于被憋死,他才光当一声将酒坛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他 妈 的,这到底叫什么事!”
胡铁花骂骂咧咧感叹出了一句。
无论是他的粗俗语言还是他的潇洒动作,倒是都让旁桌的几个客人目瞪口呆。
胡铁花许多时候的举动,本就都是让人惊讶的。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应该惊讶。
至少了解他至深的姬冰雁此时就没有丝毫惊讶。
他此时正在做一项正常人这个时候一般都会做的事。
他此时正在吃饭。
他吃的很安静,很斯文,很优雅,举手投足间也是气度尽显。
但是他的嘴和手中的筷子却一直没有停过。
胡铁花这时好似也有些不满姬冰雁总是能在任何时候都能将他不想搭理的人彻底无视的本领。
所以他开口气道:“我真奇怪你怎么还能吃得下去饭!”
姬冰雁仍旧动着筷子,没有说话。
他吃饭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多说废说话。
胡铁花继续道:“老臭虫一个晚上都不见人,连点信儿都没落下,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他到底去哪了?”
姬冰雁还是没有说话。
他不好奇,自然也没有说话的必要。
姬冰雁可以不好奇,但是胡铁花可就没这么大的耐性了。
他现在心里简直就像装了二十五只小耗子来回扑腾,已经到百抓挠心到喝酒都压不下去了的地步。
胡铁花转了转眼睛,凑到姬冰雁旁边道:“你说,这回是他又看上了哪个女人,还是又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了?”
楚留香莫名其妙的跑了,并且一个晚上都没有半点消息,这种事情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因为但凡楚留香有了这种突然失踪的举动,如果不是因为女人,那么过后定是要发生很有趣,很刺激,很惊心动魄的事情。
胡铁花与楚留香一般,天性里充斥着喜爱冒险的因子。
你若是不让他管闲事动好奇,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但是姬冰雁仍旧没有搭理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看胡铁花一眼。
他向来不喜刺目的阳光,所以他也向来是不到快天明不睡觉,不到午后不起床。
当然,这规矩既然定了下来,自然也是为了要打破而存在的。
所以被胡铁花缠着的找了楚留香一晚上而不得,又在早上被拉着到了这里喝酒的姬冰雁,到现在也是没能合眼。
胡铁花的举动确实跟担心楚留香一点边都搭不上,他只是单纯的好奇。
因为好奇,所以兴奋。因为兴奋,所以也就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其实有很多解决的办法,但若是你的身边正巧有个很要好,很知心的朋友,那答案简直不言而喻。
姬冰雁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副好脾气,被人吵了一晚上不得安生,他自然也没有心情给对方好脸。
但是他的冷脸显然也丝毫影响不到胡铁花,也可以说,胡铁花十分习惯面对姬冰雁的冷脸。
所以,胡铁花仍旧在姬冰雁耳边呱噪,大声气道:“这老臭虫跑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有什么好玩的事也不想着分享分享,把咱俩干晾在这里,他这还算是什么朋……”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一声“啪”的脆响,打断了他的长篇抱怨。
姬冰雁撂下的筷子在桌上发出的声音,竟是让话语仍旧卡在嗓子眼里胡铁花,有了种惊心动魄的错觉。
没错,胡铁花自我安慰,这绝对是错觉。
正在他暗自嘀咕的时候,就听姬冰雁冷冷道:“你与其在这发□症,怎么不亲自去问问他?”
胡铁花闻言一愣,就顺着姬冰雁的视线转过头去。
那个身穿飘逸白衣,洒脱而优雅,一脸悠然自在笑容走上楼来的人,不是楚留香又是谁?
胡铁花见到来人就差点跳了起来,大笑着道:“老臭虫,你可算是从地底下钻出……”
可是胡铁花的这话竟是也没有说完。
因为他一看见跟着楚留香后面走上楼的人,胡铁花就真的跳了起来。
并且他的朗笑,也立刻变成了夹杂着诧异惊讶的大叫:“怎么是你!”
月白无尘,温文雅致,风姿绰约。
这人,自然就是涮了他和姬冰雁,跑了大半个中原来找楚留香的无花。
无花跟着楚留香上了楼,听见胡铁花的大叫,一时却是没有应答。
只因此时正有一个小二端着碗热粥从他身旁急匆匆而过。
却是不想,那碗看起来就热气腾腾,弄得拖着木盘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小二,竟然突然被一用膳完毕,已经要起身下楼的人撞得歪了一歪。
而且热粥斜歪,眼见要倾洒而出的方向,也正正巧是冲着无花的方向。
正当小二惊骇的呼出声音时,却是感到自己手肘处被人轻轻的托了一下。
然后,便是感到一股柔和暖流顺着小臂,直达手心。
紧接着,就只剩小二瞪着眼猛看自己手中平平稳稳,甚至在木盘上的位置都没有移动过的粥碗。
店小二愣愣的转过了头看向自己身旁站着的人,顿时就僵住了。
这一看可是不要紧,他简直就要把自己已经瞪得老大的眼球都惊的脱出眼眶了。
他在扬州也算是住了十多年了,这地方盛产的美女花魁他也有幸见过一二。
但是那些在一跟他眼前的这人比起来,简直都不能仅仅用庸脂俗粉来形容了。
这种飘然临姿的貌美神情,淡渺脱俗的柔和气质,不是神仙下凡还是什么?
无花看着小二微微笑道:“小二哥,无事吧?”
店小二答不出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无花移不开眼睛。
显然,无花的微笑,倒是让这个扬州城大酒楼一贯伶俐巧嘴的店小二都暂时失去了言语功能。
无花见状心中无奈,却也只能轻叹了口气。
这幅皮貌,他越来越不想要了。
好不容易等着小二回过头连声道歉告退,无花才微转了头,看向那个站在旁边正一直上下打量自己的青年。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二十五六的年纪,面上带笑,又有几分俊朗英气,倒也是个人杰。
这是他眼中幽沉冷清之气过盛,让人无端的就有了几分的冷意。
黑衣青年看了无花一眼,笑赞道:“好功夫。”
无花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言。
他又看了看无花,随即就转了身,走下楼去。
无花见那人走得干脆利落,倒是有了些欣赏。
能对他自己的容貌采取无视态度的人,无花都会对其产生几分好感的。
再转回头时,便见楚留香也正笑看着自己。
无花刚走了过去,就听楚留香笑着调侃道:“这一路走来,你自己算算都招了多少人?下回出门还是穿件披风吧,否则岂不是总要让我难受?”
无花微挑了眉,向楚留香笑道:“何必要披风?找把刀子毁了不是更方便?”
楚留香闻言一噎,轻咳了声,笑道:“你可切莫要这么干,你若嫌披风费力,我帮你穿还不行?”
他说着又想了想,接着又凑到无花耳边以仅有他二人能听见的声音柔声道:“其实,你要是真的懒,我能帮你穿上再脱下来的。”
然而无花却是还未将他的话全部听完,便起步就走。
他现在,反而一点要理会楚留香的心情都没有了。
而楚留香竟是好似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说的都是什么,脸不红气不喘的笑跟在无花后面,走向正瞪着眼的胡铁花和微挑着眉的姬冰雁。
无花笑着走向胡铁花,敛袖施礼,微笑道:“胡兄,一别几月,别来无恙?”
胡铁花对他怒目而视,大声道:“无恙?哪门子的无恙!你知道我着急忙慌的跑了多远的路了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多费劲?更要命的是我还非得跟这死公鸡在一块赶路!酒喝都喝不痛快!”
无花闻言笑了起来,似是有些疑惑的问道:“重回了中原不好么?有酒有朋友。难不成胡兄竟是还顾恋那酒铺的老板娘,甘愿呆在那荒芜人烟之地,舍得这锦绣繁华之所?”
无花的这话一说完,却是引来了楚留香和姬冰雁的目光,落在了胡铁花的脸上。
胡铁花这时听罢也是愣住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无花竟会把他那点破事抖落出来。
但是无花说的话他倒也是毫无本事反驳的,所以胡铁花只能在指着他“你、你”了两声以后,大笑了出来。
胡铁花突然发现,无花其实很是能耐,能三言两语就堵得存了心思跟他较真的胡铁花没有话说。
这本事简直不下于楚留香了。
无花这时也跟着胡铁花笑了起来。
他又岂不是看出胡铁花是故意要找他麻烦,才如此出言略显戏谑,将一切尴尬隔阂消失于无形?
这等结交好意,胡铁花又不傻,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他拍了拍无花的肩膀,大笑道:“你这人不愧是被老臭虫认了知音的,合我脾气,我也要认你做知音了。唉,你酒量好不好?”
楚留香闻言却是还没等无花答话,就立刻拉着他在姬冰雁的对面坐了下来,笑道:“他酒量不错,饭量却是差些,得好好补补。”
他说着,就从桌子上的筷笼子里抽出了一双木筷,塞到了无花的手里。
接着,又把桌上几味清淡的小菜推到了无花近前。
无花拿着筷子正有些哭笑不得的时候,就听一直没有出声的姬冰雁突然冷冷问道:“你就是七绝无花?”
无花迎向姬冰雁锐利如鹰的眼睛,放下筷子微微施礼,笑道:“正是,这位想必便是姬冰雁姬兄了,久仰。”
姬冰雁看着无花又道:“好功夫。”
刚才无花露出的那一手,自然也是逃不过高手行家的眼睛。
要是简单的扶正托盘并不困难,可是若是要将真气瞬间无伤无害的导入他人手臂,并且控住碗中热粥,使其旋转流动而不至于洒出,却是要格外考校功力巧技的本事了。
更不用说,那热粥粘稠之极,想要单凭内力使其只在碗中打旋,这又是何等的困难。
虽然姬冰雁说出的话与刚才那黑衣青年一般无二,却也可以看出,除了如此赞叹,他人也实在是说不出其他的话语来了。
无花闻言笑了笑,道:“雕虫小技,姬兄谬赞了。”
姬冰雁冷冷的看向无花静了片刻,才道:“我有话要问。”
无花点头微笑道:“姬兄请。”
姬冰雁道:“我以前可曾见过你?”
无花闻言眼中微闪,却是又立刻敛下了神情让人无法察觉,只笑道:“我今日之前,从不曾见过姬兄。”
姬冰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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