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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飘香 紫叶枫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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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将头贴着无花的脖颈,插言笑道:“我就知道你后面还得有个‘但是’。”
无花闻言笑了笑,接着道:“但是对于风流遍地,桃花满天的楚香帅,这‘情’之一字,我却怎么琢磨,都是很难相信的。”
楚留香听罢“哦”了一声,凉凉道:“桃花流水终成空,你倒是坦白,也不怕伤了我的心。”
无花没有说话,却是沉吟了片刻,才接着道:“给些时间,容我想想吧,”
楚留香叹气道:“所以你要走,我也没拦着。”
无花微笑道:“我知你不拦着,所以才会走。”
楚留香板着脸正色道:“可你走是走了,回来以后无论结果为何,却再不能不理人了。”
无花温声笑道:“你这人有时太过无聊,该不理的时候还应不理。”
楚留香笑了起来,道:“那你就来试试吧,且看看我学女人撒泼耍赖的时候,是种什么状况。”
反正他向来“流 氓”惯了,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面子问题。
无花闻言亦笑了起来,道:“我怎么记得听好像某人说过,只要我唤了知音,他就什么也不求了?”
楚留香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着,慢慢的凑近无花耳边,柔声道:“所以我没求你应了我的情,我是在等着你的情哩。”
无花闻言怔了一下,摇头笑道:“要论咬文嚼字的功夫,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他挣开楚留香环着自己腰际的手,放下酒坛,拿过旁边的古琴小心的放在盒子里,道:“悲欢离合,倒也是种历练,你……”
无花话说了一半,却是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寸许大的玉牌,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楚留香系着玉牌上挂着的线绳,笑道:“这是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娘给的。听她说,这东西是她从一座香火极旺的庙里特意开了光求来的,能趋吉避凶保平安,你带着吧。”
他接着微笑道:“我自离家时便发过誓,绝不将自己的出身来历告于他人。但你却不同于他人。”
无花摸了摸自己胸前那个玉牌上的线条。
画势匀圆,并有横竖行笔,形体趋于方正,这倒是用大篆形体特意写出的字。
就连无花都是看了半晌才认出来,至于一般人,若不是专门研究过,倒是能将它当做玉上的横纹装饰了。
无花轻念道:“泓翾?”
他抬头看向楚留香,道:“你的名字?”
楚留香笑道:“只是我的名字。”
无花轻叹了声,道:“你将这东西给了我,是诚心让我不好受么?”
楚留香悠然道:“这要看你怎么想了。”
他说罢,又故意威胁道:“你要是敢还给我,我立刻就把它扔江里去,说话算话。”
无花无奈笑了笑,道:“如此,倒是叫我也不好办了。”
他思量了片刻,还是将自己左手腕上一直带着的佛珠退了下来,向楚留香递了过去。
无花微笑道:“我幼年初到少林的时候,却是有段时间总想着逃跑下山,除了不甘心命运之数,也有着想去将小灵从丐帮里弄出来,兄弟二人漂泊江湖的打算。”
他顿了顿,接着道:“可是少林寺门规森严,学艺未成的弟子,是决计不允许下山的。我被抓回去了几次仍不甘心,就难免有些心浮气躁的地方。所以,师父就将我关在了后山,命我雕佛像,刻木鱼。”
无花笑道:“这串珠子,也是我那时候做出来的,这玩意雕出来样子难看,亦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留着也不过是给自己提个醒,戒骄戒躁,你若是瞧着它顺眼,就拿着吧。”
楚留香拿过佛珠就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笑道:“你当我傻么,不知道接?”
看他那架势,就好像怕无花反悔要回去一般。
无花见状摇头笑了笑,就转身接着继续收拾自己的古琴。
却是不想,刚合上盖子扣好暗扣,就感到有个温暖柔软的东西碰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无花转头看向楚留香,却是多少有些无语的。
楚留香退回来倚树自在笑道:“我没太过分,你也不能太小气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等你。”
无花闻言“啊”了一声,站起身背上古琴,拿着自己放置在地上酒坛,他背对着楚留香,随意的挥了挥手,且做道别。
楚留香仍旧闲散的坐在树下,看着无花温雅挺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间尽头后,才转了视线落于江面。
悠然的仰头灌了口酒,唇边微微淡笑。
漫天无际的黄沙,炎炎烈日如火烤油沸,热腾腾的使人一阵焦热厌烦。
汗迹微显,即使已经用斗篷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却还是能透过布衫体会到如火骄阳的赤炎,以及点点被热风卷起,击打在身上的沙砾。
无花勒马停行,看着身姿盈盈走至面前的两个白衣俏丽少女向自己敛衽施礼。
“少主,夫人命我们至此处来迎您回去。”
无花抚了抚仍旧不停地踢踏着四蹄的骏马顺滑的鬃毛,望着眼前无尽涌着热浪的沙漠,心中微叹。
无尘水榭亭中人
华丽雅致非常的静轩,盈鼻缭绕的幽香,悬挂于四处的白纱流动。
水至洁至净,香至淡至雅。
沐浴熏香,衣衫无暇如雪,暗处亦是有着银丝锦绣,衣质斐然,巧夺天工。
白玉簪绾发,云缎锦带束腰。
即几颗精巧玉石做扣结,汉白玉配悬于腰际,纵云靴亦是纯白无暇。
比起平日里来的简朴衣衫,此身飘渺白衣尽显风姿卓越,倒是更透出了几分出世之仙的姿态。
无花换好了衣服,指尖轻理着衣襟袖口,转头扫了一眼自己镜中的影像,随即又推开门走出去。
他心里倒地是有些无奈和郁闷的。
这幅样子他看了二十多年,却到底还是不太习惯。
幸甚他只需在这漫天的沙漠尽头才要穿成这副悲惨的装扮。
否则不必等周围一众人异样的眼光投过来,他自己先找把火毁了这要命的脸才是正理。
无花却是没有多想,按此时境遇来说,若是他真将火苗对准了自己的脸,不用等南宫灵和石观音的阻拦,最先扑上来抢火把的,倒是那个轻功绝顶的楚香帅了。
走过雕栏画栋的长廊,一路上所见的白衣女子无不恭敬施礼,只有一两个看似刚刚入门不久的胆大少女才会抬起头好奇流连,却是又被旁的人呵斥俯首。
无花却是对这些事物毫无所察一般,只是静静的走过去,直到他走到了一处园外时,才微顿了脚步。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起步走进了园中。
这占地颇广的林园中的装点布置,又是比其他地方更加秀美典雅,大气婉约。
水榭浮桥,嶙峋山石。覆篑土为台,聚拳石为山,环斗水为池。
既有湖光山色、烟波浩淼的气势,又有江南水乡小桥流水的诗韵。
旁人是绝不会想到,于这漫天黄沙之内,炽热干旱之地,竟是会有这样的一处人间仙境,如此飘渺无尘,仿如幻境。
这园内正中一处,却是于碧清水面上立着一处凉亭。
四周纱幔被清风吹起,流动处一波波如水涟漪。
撩转轻飘之处,却是又能见到一人,横卧于其间的软榻之上。
那人虽是看不清她的相貌年纪,但是单从那零星可见处的玲珑曲线,朦胧视物处的斐然风姿,你便是再不能移开自己的眼睛,再不能管住自己的心智。
但无花却好似对着一切都视而不见,只是在距离凉亭处尚有段距离的浮桥上停了下来,躬身敛袖施礼,淡笑道:“母亲。”
亭中人听到这声呼唤,姣好的身形微动。
紧接着,便听一声悠悠叹息响在耳边。
这一声叹息优美而动人,光滑如丝缎锦绸,柔美低声轻叹之时,竟是听得,让人的心都碎了。
“你这孩子,竟是还知道回来么?”
无花笑道:“儿子于江南耽误了多日,叫母亲挂心了。”
听中人温温缓缓的笑了起来,动听之极,竟是已如仙乐。
只听她柔声道:“还在那里站着做什么,快坐到我身边来。”
无花闻言却是站在原地,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见一旁早有一白衣少女轻佻薄纱将一柔质羊毛坐垫放在了软榻近旁的地上后,他抬步才走了过去。
轻轻的掀开轻纱,无花却是先看了一眼榻旁黑白分明的棋盘,才又看见了榻上侧身而卧的白衣人。
那白衣纱绸之人此时也正抬盼,看向无花。
仅仅是这抬目一看的轻柔动作,就是有着仙韵娟丽。
任何人都无法想像出她究竟是如何的不俗,如何的美丽。
天上繁星的璀璨光辉怎及得上她这双眼睛的明亮与温柔?
远山上雾里的春山又怎可比得她秀眉的婉约?
她的风仪此世已是绝不会有人能相比,她的魅力更是早已超脱了尘俗的一切想像。
这简直就是上天造物的精髓,万物灵性的浓缩。
尤其是当她盈盈浅笑的时候,更是勾魂摄魄,心神巨颤。
然而无花竟是毫无所动的倾身向着石观音施礼,随后又恭敬的跪坐在了坐垫之上。
石观音看着无花婉然一笑,抬起她润洁莹白如玉的欣长手指轻抚上了坐在自己近旁无花的脸颊,接着,便用整个微凉手掌轻轻的摩挲着。
“你跑的这趟也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瞧瞧,这张漂亮的脸蛋都晒黑了,怪可惜的。”
无花敛下眼睛遮住内里情绪,微微笑着应道:“休息几日便可好了,母亲不必担忧。”
石观音指尖轻动,就绕上了无花脸颊旁松松垂落的几缕碎发。
指尖转动慢捻,她轻声笑道:“你这孩子,惯会说些安慰人的话,恭敬有礼,却又怎知,我如何能不担忧你?”
无花已经掩住目中情绪,只抿唇微笑,这次却是没有应答。
就在这时,却是听见一人清声朗笑而来的声音。
“总算是在我走之前就把你给等来了,也不枉我在这里闲逛了几日,闷得发慌。”
无花闻声侧首,见到挑纱而入同样锦衣的青年,眼中却是透出了星点笑意。
他笑道:“你这皮猴,竟是也跑到这里来了么?”
南宫灵坐在白衣女子刚拿过来的坐垫上,靠着无花嬉笑道:“这许久日子不见,老哥你长得更漂亮了。”
无花听罢微挑了眉,微笑道:“看来你等我来,倒是因为太过无聊,想要让我帮你松松筋骨了。”
南宫灵闻言连声道:“不用不用,我这几日练功练得挺勤的,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你简直再找不到别的事情可以去做。”
石观音看着南宫灵,向无花微嗔道:“灵儿这孩子在这里呆着倒着实憋闷到了,我这里的这群娇俏姑娘他也看不上。若不是我拿你扣着他不让走,他现在恐怕早就跑到天边去了。”
无花闻言眼中神色微动,却又是及时遮掩了下来,让人无法察觉。
他看着南宫灵笑道:“如此,我来得晚了,首先对不住的倒是你了。”
南宫灵听罢向石观音道:“母亲,哥一回来您就跟他联手对付我,这偏爱也太大了,我还是不是您儿子啊?”
石观音悠悠笑着嗔怪道:“我又怎么不偏爱你了?我想多留你几日还要拿无花拖着你,你这孩子也忒没孝心了。非要让我教训你一顿,知道知道什么叫打是疼,骂是爱么?”
南宫灵闻言立刻躲到了无花的背后,立刻道:“母亲,您可不能跟我动手,留着儿子的小命还得给您办大事了,若是伤到哪这岂不是太可惜了?”
这话一说完,就连石观音都被他逗笑了,掩着唇轻声而笑不停。
无花见状却是微蹙了眉,随即又快速的微低了头,面上仍旧挂着淡笑,只是微微的挡住了石观音看向南宫灵的莫名笑意。
他们正说着话,就又见一人挑帘而入。
这人一身俏丽红衫,靓丽秀美,明盼倩兮的女子端着一个玉碗柔柔的走了进来。
她这身装扮在这一片白衫之中,竟是更加凸显了几分艳光潋滟。
只见长孙红向石观音轻轻施礼,嫣然笑道:“师父。”
随即,她就微低着头,静坐在无花对面,眼盼下掩,似是娇羞不已。
石观音笑着向无花道:“你这几日的耽误,竟是不知红儿怎么想念你了,还不快去把那凉粥喝了,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无花看了看那玉碗,却是没有动。
石观音幽幽叹息道:“这解暑养身的东西在这里实在难做,别人却也没有你这等福气享受了。”
无花听罢身体微僵,然后微笑道:“母亲倒是体恤我了。”
他说着,就抬起右手去拿那玉碗。
但却在指尖将要碰到碗边的时候,察觉到了长孙红那端着木盘的双手,几不可查的微微颤动。
无花淡淡的看了一眼长孙红,还是拿起了玉碗。
南宫灵一直在无花身后,此时倒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却是向石观音抱怨道:“母亲,哥这也太让人嫉妒了,走到哪都有美人思慕照顾,也不知享受了多少艳福了。”
他说着,还将目光投向看似献媚的长孙红,眼中微冷。
南宫灵自己本就不喜石观音这处女子的狡诈诡计,狠辣无情,绝非良配人选,试问他又怎会愿意让无花对她们有意,进而让自己多了一个这样的嫂子?
只不过石观音之命,是任谁都无法反抗的罢了。
石观音此时听罢,掩唇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如此,你便快去与你哥好好商量商量,让他匀你一些不就是了,倒是怕他不给你哩。”
南宫灵嘿嘿笑了起来,伸手就去抢无花手中的玉碗,嬉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但也不用商量,直接用抢的便成。”
但是他的手伸到了半路,却是被无花用空闲的那只手挡住了。
在南宫灵讶异的目光中,只听无花微笑道:“难不曾在你眼里,凡是我的东西就都是好的?不是偷就是抢,我这回也要好好管管你了,这臭毛病可不能养成。”
他说着便是一仰头,将玉碗中的凉粥慢慢喝了下去。
无花将玉碗放回长孙红手中的木盘上,却是当做没有看见对方眼中压抑着的哀婉神色,以及她紧紧抿着的,已经有些失了血色的双唇。
南宫灵被无花有意挡住了视线,自然看不到长孙红的样子。
但他虽然没有看见长孙红的样子,却是又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南宫灵眨了眨眼,嘴角带了一丝坏笑,决定一会儿定要找无花审问个清楚。
不过现下,他却向着石观音摆出一副故作生气的样子,语带深意的告状道:“母亲您快看看,这才真是见色忘义之辈了,为了享福,他倒是连我这亲弟弟都要不顾了。”
他顿了顿,却又立马换了种表情,上前揽上了无花的肩膀,可怜兮兮道:“哥,你那里这么多好东西了,可千万不能狠心拦着我啊,否则我将来又哪来的钱去青楼喝酒?”
无花笑道:“你这张嘴,若是再口无遮拦,我就算是不想狠心也不行了。”
南宫灵闻言立刻闭上了嘴,示意无花他此时绝对听话。
石观音却是一直在旁边娇声轻笑,这时才开口笑着道:“灵儿你可要快点长长记性,多学学无花。看看你哥,他就永远知道,什么话是应该说的,什么话是不应该说的。”
无花敛目淡笑道:“母亲说的极是,儿子说话,自然有分寸。”
石观音看了看无花,满意一笑,柔声道:“你赶路也累了,现下就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无花躬身施礼,道:“是。”
他说着,便慢慢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南宫灵看无花要走,也马上跟着起身,追过去,嘿嘿笑道:“哥,你休息前先跟我喝一杯吧,不耽误功夫,喝了酒后觉睡得更香呢。”
石观音看着那兄弟两个远去的身影,微笑道:“灵儿这孩子,还说我不偏爱他,可他又怎知自己的作用,而我又有多看重他。”
她顿了顿,接着轻声叹道:“瞧瞧,这还没等我反应了,他自己倒是先追着无花跑了,却又怎记得理会我这娘亲?”
她说罢,就悠悠然的用白如温玉的指尖轻轻拿起盒中的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
“棋子就应该守好棋子的本分,若是坏了棋盘上的规矩,倒是也要让他知晓一下,这个中厉害才是。”
她说着,又看向一直恭敬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的长孙红,轻声笑了起来。
石观音幽幽笑道:“红儿,若是你,你该怎么办?”
长孙红闻言立刻倾身匐于地上,身体抖个不停。
她声音微颤,道:“弟……弟子不知。”
石观音见状又咯咯笑了起来。
她收回自己放在棋盘上的手,悠然躺在软榻之上,阖目养神。
一阵清风拂过,吹起纱帐摇曳,轻柔而缓慢。
棋盘上那枚刚刚放落上去的白子,却是在转瞬间化作了极其细微的粉尘轻屑,随风消散而去。
只余方寸间,一处突兀空隙。
身处两地谁知意
雕梁画栋,长廊楼台星点而立。
间或几株古树参天,又或繁华遍布,也当真称得上是人间胜景。
然而无花此时却是没有多少心情欣赏这沙漠中的仙境。
任谁被逼着喝了莫名奇妙的东西,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南宫灵追着无花走出了园子,见对方不慢的向住处走,也只好快走了几步,一把揽上无花的肩膀,嬉笑道:“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无花闻言转头看了南宫灵一眼,淡笑道:“我瞒着你的事多了。”
他说罢,挣开南宫灵的手臂,就又继续迈开了步子。
南宫灵见状一愣,走上前跟着无花,略带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花脚步微顿,轻叹一声,道:“你在这住了几日了?”
南宫灵心中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已经住了半个多月了,本来前几天就要走的,母亲说你快回来了,就让我等了几天。”
无花问道:“是母亲叫你来的?”
南宫灵点头道:“是啊。”
无花心里算了算时间,却正是他拒绝与长孙红一同回沙漠,她回来向石观音禀报后,南宫灵才被叫道了这里。
如此看来,他这位亲娘可真是眼里不容沙子,已经有了怀疑。
无花却是早已明白,石观音刚才是故意用南宫灵作威胁,逼着他将那碗东西喝掉。
若是只有无花一个人,打虽然打不过,但凭着对这里地形的熟悉,跑却是肯定能跑掉的。
不过石观音可是不会手软之人,她可能困不住无花,但是抓一个南宫灵,却是极其简单的。
南宫灵是无花的软肋,这点石观音深知明确。
现今他们兄弟身处这大漠深处,四处又都是石观音的耳目,自然也是等于被困绝境。
此时也只能将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周旋出去才好。
石观音这是已经开始将自己当做弃子了。
更倒霉的是他还什么都不能让南宫灵知道。
他这位弟弟对亲情的看重可不同于自己。
对南宫灵来说,这世上最不会害了自己的人,除了无花,便只有石观音了。
要南宫灵相信石观音会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那简直比告诉他任慈根本就没有故意害死他爹,还不能让他认同。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别提南宫灵不信石观音会杀了他们,恐怕就是见多识广的楚留香,都不见得能相信。
若不是无花有了那些多出来的记忆,试问他又怎能知道,就算是他死在石观音面前,石她仍旧会悠然自在寻欢作乐。
她的眼里除了自己,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人。
怪只怪无花当初偏偏被送到了少林寺,困在山中多年,等他再出来找到南宫灵时,石观音早已见过了他这个弟弟。
那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简直把当时的无花郁闷到不行。
无花以前不是没有试着暗示过南宫灵,单从他多次阻止南宫灵杀任慈,其实南宫灵就能知道,无花对他和石观音野心的不满。
但为父报仇是天经地义的事,再加上石观音在旁,南宫灵是心意已定,无花也实在是两头为难。
既然自己说的话南宫灵根本不信,无花自然也懒得再多费口舌。
关键还是要让事实说话。
无花本就想着故意做出点惹怒石观音的事,当她对自己下手的时候,给南宫灵个好证据让他也清醒清醒。
但无花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料到南宫灵此时也会在这里。
这回倒是好了,东西是长孙红拿来的,石观音自然可以推了个干干净净。
更加要命的是石观音已经对自己起了提防之心。
现在告诉南宫灵自己的事,让他知道两位亲人间反目,以他那种性子,会跑去找石观音询问试探,那倒是肯定的了。
石观音又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们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住她?
尤其是无花出来之前,石观音还着重别有深意的夸自己知道什么话是该说的。
若是无花这时将所有事和盘说出,这简直就等于将他们兄弟二人都推进火坑里了。
无花思量了片刻,又向南宫灵问道:“你跑到这里这么久,丐帮那边没有问题么?”
南宫灵也察觉出无花有些不对劲,所以老实答道:“没事,我出来时说的是要在这附近的小镇上建堂口,要耽误上不少时候。”
无花闻言“嗯”了一声,略微阴沉着脸继续向前走。
不用问,这肯定也是石观音提前吩咐南宫灵说的借口。
要将他扣住些日子,自然也需要提前找到不必南宫灵赶回去的理由。
南宫灵将无花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个遍,故作惊叹道:“变了,真的变了。”
无花闻言一怔,转头问道:“什么变了?”
南宫灵嘿嘿笑道:“能是什么变了,当然是老哥你变了啊,瞧瞧,终于会闹情绪了。”
无花听罢,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个人,当然会有情绪。”
南宫灵翻了个白眼,道:“就你?还算是个人?天天吃斋念佛,我都快以为你赶不巧哪天就真的无喜无怒的修成大圆满了。”
南宫灵眼睛一转,靠向自顾走开的无花,继续打听道:“唉,我可是听说,你在江南磨蹭了好几天也不愿意回来,难不成是看上了哪位姑娘,不忍离开了?”
无花闻言叹了口气,道:“小灵,你能不能不要像那些年岁大了,深闺寂寞的女人一样,这么无聊?”
南宫灵大声叫道:“我无聊!你还说我无聊!”
他说着,就一把抓起无花的左手腕举起来,凑到无花眼前,连声抱怨道:“看见了么?看见了么?没了,你带了快二十年的佛珠没了!还不快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让你把这东西都送出去?”
无花反手一转,将自己的手腕脱开了南宫灵的桎梏,笑道:“不过是个不值钱的破珠子,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南宫灵恨声道:“我承认那木头珠子不值钱,可是那十八颗珠子上面有你花了几年功夫才刻好的整部《金刚经》,那可就值了大钱了。”
他拦着无花逼问道:“说!到底给谁了?”
无花摇头笑了笑,绕过南宫灵,还是没有理会他。
南宫灵这时却是不愿放过无花了,因为他已经认定,无花此时规避的态度那就是默认了。
却是不想他一脸兴奋的刚追上无花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被无花扣住了肩膀,大力握住。
南宫灵被他突然的动作抓得疼了,皱眉看向无花,疑惑问道:“哥?”
无花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才又睁开眼睛,向南宫灵的位置微侧了头。
他松开了南宫灵的肩膀,淡笑道:“我有些头晕,今天就不喝酒了。”
南宫灵看着他眼神迷濛,额头上也出了些细汗,心中惊讶,道:“你这是怎么了?”
无花这次又是隔了许久,才慢慢道:“大概是中暑了,我先回去躺会儿。”
南宫灵道:“中暑?你也会中暑?不用我跟着?”
无花缓缓摇了摇头,起步走开了。
南宫灵看着无花远去的身影,眉头微皱,细思了一会儿,却是脸色一变,向着另一方向跑了去。
无花凭着凭着记忆慢慢的走回了自己屋子里,刚刚反手关上房门,身体就顺着门扇滑落坐在了地上。
听闻耳边不断呼啸而起的凄厉嘶吼,惊怖哭喊。
而眼前,也是一片血腥弥漫如炼狱惨景。断肢碎屑,浓稠血海。
有着已经折磨至死后仍不瞑目的尸身,亦有着正在经历残忍至极刑罚的活人。
无花即使闭上了眼睛,这些影像却仍旧在自己眼前不断徘徊。
脑中不期然的闪过外面万峰合抱中的那一片艳丽异常的花海。
无花苦笑道:“这下惨了。”
已至深秋的天气凉爽而舒适,海风亦是带着清新微湿的气息,拂面而过。
苏蓉蓉走进船舱,却是正看见楚留香动作快速的翻动着抽屉木架,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她微微笑了笑,道:“你这通忙活,在找什么了?”
楚留香闻言转回了头,叹气道:“我在找一串珠子。”
苏蓉蓉道:“什么珠子,这么要紧?”
楚留香点头道:“是串佛珠,十分要紧的,你看见了么?”
苏蓉蓉想了想,微笑道:“是不是上面刻了字的那个佛珠?”
楚留香听罢急忙走过去抓着苏蓉蓉的胳膊,惊喜道:“就是那个,你可看见了?”
苏蓉蓉笑着柔声道:“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拿来。”
楚留香放开苏蓉蓉的胳膊,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走到一处角落木柜旁。
苏蓉蓉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这是干什么?还怕我找到了不给你?”
楚留香微怔,随即又笑了笑,道:“我怎会不信你,不过是想早点拿到手罢了。”
苏蓉蓉幽幽叹息一声,道:“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急性子了?”
她说着,就倾身打开木柜,从中拿出了一个锦盒。
楚留香从苏蓉蓉的手中拿过盒子,打开来后,果然看见了无花送给他的佛珠。
他将其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笑道:“可算找到了”
苏蓉蓉看着楚留香欢喜的样子,微笑道:“你难不曾不记得了,前几天你下海去游泳,怕海水将这佛珠泡坏了,所以就让我先存着了。”
楚留香笑道:“我还以为丢了呢,幸好你帮我收着了。”
宋甜儿这时也走到了楚留香身边,看了看他手腕上的佛珠,问道:“这佛珠有什么特别,你这么宝贝?”
楚留香笑道:“可不得宝贝了,这可是我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宋甜儿闻言惊呼道:“你说什么?”
楚留香悠然道:“我将我最宝贵的护身符给了人,他自然不能无视我平素的安危,所以才用这个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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